墨池记宋·曾巩临川之城东,有地隐然而高,以临于溪,曰新城。新城之上,有池洼然而方以长,曰王羲之之墨池者,苟伯子《临川记》云也。羲之尝慕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黑,此为其故迹,岂信然邪? 方羲之之不可强以仕,而尝极东方,出沧海,以娱其意于山水之间,岂有徜徉肆恣,而又尝自休于此邪?羲之之书晚乃善,则其所能,盖亦以精力自致者,非天成也。然后世未有能及者,岂其学不如彼邪?则学固岂可以少哉!况欲深造道德者邪? 墨池之上,今为州学舍。教授王君盛恐其不章也,书“晋王右军墨池”之六字于楹间以揭之,又告于巩曰:“愿有记。” 推王君之心,岂爱人之善,虽一能不以废,而因以及乎其迹邪?其亦欲推其事以勉其学者邪?夫人之有一能,而使后人尚之如此,况仁人庄士之遗风余思,被于来世者何如哉。
庆历八年九月十日曾巩记录自:《唐宋八大家文选》 军山庙碑宋·曾肇 《礼》:“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诸侯在其地则祭之。”又曰:“山林川谷卑于川,丘陵卑于山,苟有益于人,皆蒙报礼。”夫崇高广大,拔出其类,而能御灾兴利,为一邑一乡之望者,其受命天子,享有庙食,岂非称哉! 军山,南丰之望也,考其图记,其高十有九里余二百步。其上四峰崛起,望之苍然;其傍飞瀑,一泻千尺;其下龙穴,授以铁石,雨辄随注;其产竹箭材樟,利及比壤。县固多大山,而兹杰出,见于百里之外,其势雄气秀,若蹲虎兕而翔凤鸾,宜其能出云雨、见怪物,给民财用,以为此邦之望也。 旧传,吴芮尝攻南粤,驻军此山,其将梅祭焉。礼成,若有士骑麾甲之状,弥覆山上,因号军山。邦人祀之,盖自兹始。唐开元中,复现灵迹,乃大建祠宇,承祀益虔。其庙屡徙,今在盱江之阳,距县七里者,南唐昇元三年遗址也。阖境祈禳,有请辄应,历千余年而封贲未加,民以为歉。部使者请于朝,久之不报。元符三年六月,丞相曾公布时知枢密院事,奏:臣南丰人,知军山为旧部使者之言不诬,顾如其请。诏封神为嘉惠侯,庙曰灵感军山庙。命书下临,邦人动色,相与嘉神之功,侈上之赐,乃合财力,广其庙而新之。庙成,丞相属其弟肇为之记。
盖南丰、南城,皆临川属邑,南唐始分二县,置建武军。今号建昌,国初改也。军在大江极南,而南丰又其穷处,地迫两粤。然其风气和平,无瘴氛毒疠之虞。水土衍沃,飞蝗不至,故岁常顺成,而凶饥之灾少;民寡求而易足,故椎埋鼓铸盗夺之奸,视诸其邻有弗为也。自唐末丧乱,中原五易其姓,而此邦恬然,兵火莫及。逮本朝受命,休养生息百四十年,户口蕃庶,室家丰乐。虽八圣德泽,涵濡复露,亦神之幽赞为福使然。揆实正名,既见褒宠,宜有文字以垂无穷,故为书本末,且缀以诗,使人春秋歌以祀焉。诗曰: 土膏起兮,流泉驶兮。牧徂于田,偕妇子兮。既耕且艺,耘且耔兮,一岁之功,在勤始兮。野无螽螟,塘有水兮。非神之力,其谁使兮!我苞盈兮,我实成兮。挥镰铚钰,风雨声兮。囷仓露积,如坻京兮。遗秉滞穗,富鳏茕兮。饮食劝酬,销忿争兮。傥非神助,岁莫登兮!我有室家,神所佑兮。我有耄倪,神所寿兮。神之佑我,维其旧兮。上之报神,亦云厚兮。酾酒刑牲,肴杯丰兮。吹箫考鼓,声逄逄兮。我民荐献,无终穷兮。千秋万岁,保斯宫兮。
录自:明正德《建昌府志》 曾巩墓志铭宋·△林希撰△沈辽书△陈晞篆盖公曾氏,讳巩,字子固。其先鲁人,后世迁豫章,因家江南。公之四世祖延铎,始为建昌军南丰人。曾祖讳仁旺,赠尚书水部员外郎。祖讳致尧,太宗、真宗时,上书言天下事,尝见选用,仕至尚书户部郎中,直史馆,赠右谏议大夫,文忠欧阳公为其铭墓碑。考讳易占,太常博士,赠光禄卿。
公生而警敏,读书过目辄诵。十二岁能文,语已惊人,日草数千言。始冠游太学,欧阳公一见其文而奇之。公于经,微言粤旨,多所自得。一不蔽于俗学,随问讲解,以开学者之惑。其议论古今治乱得失,人贤不肖,必考诸道,不少贬以合世。其为文章,句非一律,虽开合驰骋,应用不穷,然言近指远,要其归必止于仁义,自韩愈氏以来,作者莫能过也。
由庆历至嘉祐右初,公之声名在天下二十余年,虽穷间绝徼之人,得其文手抄口诵,惟恐不及,谓公在朝廷久矣。而公方以乡贡中进士第,为太平州司法参军。岁余,召编校史馆书籍,为馆阁校勘,集贤校理,兼判官告院,为英宗实录院检讨官。
出通判越州。初,嘉祐右中,州取酒场钱给牙前之应募者,钱不足,乃使乡户输钱助役,期七年止,期尽而责乡户输钱如故。公阅文书,得其奸,立罢之,且请下诏约束,毋得擅增募人钱。岁馑,度常平不足以赈。前期谕属县,使富人自实粟,得十五万石,视常平价稍增以予民。又出钱粟五万,贷民为种粮,使随岁赋以入,民赖以全活。
徙知齐州。齐俗悍,喜攻劫,豪宗大姓多挠法。曲堤周氏世衣冠,以资雄里中。其子僣横,至贼杀平人,州县莫敢诘。公至,首置之法。历城章丘民聚党数十百人,椎埋盗夺横行,无敢正视者。公禽致,悉黥徙之。弛无名渡钱,为桥以济往来。是时,州县未属民为保伍,公独行之。设方略,明赏购,急追捕,且开人自言,盗发辄得。由是奸寇屏迹,民外户不闭,道至不拾遗,狱以屡空。会朝廷初变法,公推法意施行之,有次第,民便安之。后使者至,或希望私欲有所为,公不听也。
徙襄州,州继有大狱,久不决。有当论死者,公阅其状曰:“是当勿论,何得留此?”吏不能对。即出之,缘而释者百余人。州人叩头曰:“吾州前坐死者众矣,宁知非冤乎?” 又徙洪州,岁大疫,自州至县镇亭传,皆储药以授病者,其不能具食饮衣衾者,佐以库钱。师出安南,道江西者,诏为万人备。公独不以烦民,为之区处次舍井爨什器,皆前期而办,兵既过,市里有不知者。已而宅州以不蚤计扰民者皆得罪。
进直龙图阁,知福州,兼福建路兵马钤辖,赐绯章服。时部中大盗数起,南剑州贼渠廖恩者,既赦其罪,诱降之,余众犹观望,阴相推附,至连数州,其尤桀者,隶将乐县,县呼之不肯出,居人大恐。公遣使者以谋致之,前后自归若就执者几二百人,海盗自杀与缚致者又数十人。吏士以次受赏。复请并海增巡检员,以壮声势,自是无敢窃发者。民行山浮海,如在郛郭。
召判太常寺,未至,改知明州。有诏完城,役有期。公亲巡行,裁其工费甚众,其力出于籍兵佣夫,而不以及民,城由是亟就。
数月徙毫州,毫亦多盗,公治之如在齐时。
公素慨然有志于天下事,仕既晚,其大者未及试。而外更六州皆剧处,然公为之无难。始至,必先去民所甚患者,然后理颓弊,正风俗。凡所措画,皆曲折就绳墨。其余力比次案牍簿书。与属县为期会,以省追呼,皆有法,终其去州,未尝有一人至田里者。故所至有惠爱,既去,民思之不已,所为法后终不可改。寮属闻公名,始皆严惮之,久而察公廉平无私,又未尝有所按擿,卒皆愧服。福州无职田,州宅岁收菜钱常三四十万,公独不取,以佐公钱,后至者亦不敢取。平居推诚待物,坦然无疑,于朋友喜尽言,虽取怨怒亦不悔。自其求补外凡十二年,而不悦公者屡欲有以挤之。然公奉法循理,终莫能中伤。
赖天子圣明,察公贤,欲召用者数矣。元丰三年徙知沧州,过都,召见劳问久之,留勾当三班院。公亦感激奋励,思有所自效。数对便殿,其所言,上每嘉纳之。四年,手诏中书门下曰:“曾巩史学见称士类,宜典五朝史事。”遂以为史馆修撰、管勾编修院、判太常寺、兼礼仪事。近世修国史,必众选文学之士,以大臣监总,未以有五朝大典独付一人如公者。公入谢曰:“此大事,非臣所敢当。”上日:“此用卿之渐尔。”因谕公,使自择其属。公荐邢恕,以为史馆检讨。五年四月正官名,擢拜中书舍人,赐紫章服,始受命,促使就职。时自三省至百执事,选授一新,除吏日至数十,人人举其职事以戒,上数称其典雅,天下翕然传之。皇子延安郡王笺奏,故事命翰林学士典之,上特以属公。
九月遭母丧,罢。六年四月丙辰卒于江宁府,享年六十有五。公自大理寺丞五迁尚书度支员外郎,授朝散郎。母曰文城郡太君吴氏,仁寿郡太君朱氏。娶晁氏,宜兴县君。又娶李氏,嘉兴县君。三男子:绾,太平州司理参军;综,太庙斋郎;纲,未仕。孙六人悊、怘、愈、悬、怤、憇。公既卒,上以纲为承务郎,悊为假承务郎,敕所在量给其丧事。以七年六月丁酉葬公南丰从周乡之源头。
公於取舍去就必应礼义,未始有所阿附。治平中,大臣尝议典礼,而言事者多异论,欧阳公方执政,患之。公著议一篇,据经以断众惑,虽亲戚莫知也。后十余年,欧阳公退老于家,始出而示之,欧阳公谢曰:“此吾昔者愿见而不可得者也。” 所著《元丰类稿》五十卷,《续元丰类稿》四十卷,《外集》十卷。性嗜书,家藏至二万卷,集古今篆刻,为《金石录》又五百卷,出处必与之俱。平生论事甚多,与夫所下条教可以为世法者,不可悉著。
公少事光禄,家甚贫,奔走四方以致养。既孤,奉太夫人孝,鞠其四弟九妹,友爱甚笃,宦学婚嫁,一出公力。公既以文章名天下,其弟牟、宰、布、肇又继中进士科,布尝任翰林学士,肇以选为尚书吏部郎中,与公同时在馆阁,世言名家者推曾氏。公方遭时得君,未及有为,而不幸以殁。士大夫为之相吊,公之盛德,抑复有以遗于后乎!呜呼,曾氏其显矣!铭曰: 曾氏在南,三世有闻。维祖维考,始亨复屯。畜厚潜深,儒学之门。迨公之兴,益显于文。奋躬力行,道义之存。公自布衣,誉望四出。既位于朝,其刚不屈。公久於外,或留或徙。谁其知之?惟圣天子。天子曰咨,予惟汝贤。典予史事,五圣之传。公拜稽首:臣敢不勉?肇新有官,左右慎选。于时中书,命令所在。帝曰往哉,予言汝代。凡百执事,分属列职。肃然盈庭,俯听训敕。靖共夙夜,以出谋猷。四方鼓舞,天子之休。昔蒧父子,见称仲尼。渊源有来,公则承之。矧公亲逢,圣人之时。帝察其忠,从容眷睐。赫然荣名,受祉未艾。奄以艰去,讣闻何亟。播绅咨嗟,相顾失色。有存者言,有遗者直。惟兹之铭,是谓不没。
浔阳△李仲宁、△仲宪刻碑录自:南丰县博物馆曾巩墓碑拓片曾文定公祠记宋·陈宗礼文章非小技也。三代而下,惟汉近古,惟昌黎、柳州能复古,继是弊矣。
宋以文治兴,涤凡革腐,几与三代同风,而士以文鸣者称之。嘉祐中,欧阳文忠公以古道倡,南丰之曾,眉山之苏,胥起而应。眉山父子兄弟,稽千载治乱成败得失之变,参以当世之务,机圆而通,词畅而警,言言有补于世美矣。然求其渊源圣贤,表里经术,未有若吾南丰先生之醇乎醇者也。先生初登文忠公之门,其说曰:“明圣人之心于百世之上,明圣人之心于百世之下。”又曰:“趋理不避荣辱利害,相与争先王之教于衰灭之中。”则先生之学,非角声名,竞利禄之学矣。韩子所谓:“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故溢而为文,词严义正,不诡不回,援孔、孟之是,断战国策士之非,举典谟之得正,司马迁以下诸史之失,如针指南,如药伐病,言语之工云乎哉!盖眉山父子兄弟文之奇,南丰先生文之正,奇者如天马,如云龙,恍惚变态;而正者金之精,玉之良,凡物莫能如也。
帛之暖,粟之饱,不可一日无,而人莫知其功也。以斯文,明斯道,淑斯人,古所谓乡先生者,正如是。殁则祭于社,礼也。而由元丰迄今二百年,尚旷兹典。
岁在甲寅,杨君瑱求守盱,访求文物之遗,慨然掇郡帑之余,下属邑选委富而才者,度地建祠,以慰是邦士君子之思。乃于邑之西隅,〓草取旷,刊突就平为堂,其中而置像焉。翼以两庑。前有门,以谨阖闢。后有堂,以处衣冠之来聚者。经始于乙卯之夏,至丙辰之春落成。于是人无远近,皆知斯文愈久愈光,而喜斯道之有属也。观像思人,紬文见道,必有进进不自己者,岂但为观美哉。
余尝窃禄中秘,偶当陛对,尝述先生之文、之道,请赐谥立祠,以光往哲,以范后学。朝廷既以“文定”易名,贤太守又为祠,以从众欲。余适需次与观规画,邑之士请书其本末,遂不敢辞。
初宣力助费者谭梦麟偕其子日新,续之者罗仲固,协谋营度者邑人徐谊、张友闻、严高。
时宝祐四年正月望日记录自:明正德《建昌府志》 重修九剧陂记明·符遂自阡陌开,井地废,先王疆理之法,沟洫川浍之制,不复见于后世,而农之水利敝矣。陂塘者,所以捄捄其弊兴其利也,是故良有司重之。
南丰九陂,在太平乡三十六都剧河之下,唐开元中县令游侯创也。陂凡九修而成,故以“九”名。近代又谓官陂者,凡各乡都有陂,皆土人修之,而此陂乃藉官府之力,故又以“官”名。盖其发源最远,且非一处,合众流淆㵿汗荡至于剧河。水中怪石漫列错置,号怒之声,湍急之势,仿佛吕梁。其当洪处,奔驰尤甚。筏夫舫子束载稻物浮中而下,魂褫胆落,必手眼俱到,拄篙不爽,否则筏舠瓦裂,况长保有所载之物乎!更二里许即陂所,两涯相距凡三十丈,无惑乎其难成也。当游侯初创时,陂水顺决于夏坊,至彭坊又逆决于杨家车,至罗家圳入盱,灌田数千亩。其成虽难,而其利则溥矣。游侯创此,良有司哉!嗣后倾圮日久,田数苦旱。
国朝弘治间,一尝修之而未就绪。乃嘉靖乙酉春三月,祝侯曰:“水利重事也,岂可坐视其废而不举。”议者咸虑工钷难成,欲沮止之。侯笑曰:“焉有可成于昔,而不可成于今耶?”即稽所费若干金,所灌若干田,随田多寡而出费。酌事宜,立规制,委老人李琬募匠伐石,百手并作。每石长八尺,广视长四之一,厚视广半之。纵排而衡联,自东至西排至九十片,自下而上垒一十层。纵用双料,袤一丈六尺。巅视武渐杀。用石凡千有八百,务为坚久,秋八月厥功告成,由是陂水悉循故道,而曩时苦旱之田复为沃壤矣。侯又良有司哉! 土人苦毕于数百年之余,而一旦享兹溥利,举欣欣然有喜色而来告曰:“愿有记。”窃维事之创始固难成,终亦不易。是陂也,游侯创于前,祝侯修于后。昔人谓:“前有召父,后有杜母”。二侯其吾民之召、杜乎?虽然一陂之善,一政之良也。吾闻游侯多技能,其为良有司也,不止创陂,故民至今诵之,学宫至今祀之。今观祝侯才杰识敏,德政在人,亦不止于修陂,异日吾民有不诵之乎?学宫有不祀之乎? 游侯名茂洪,字简之,崇仁人。祝侯名继臬,字师谟,海宁人。并记之,俾镌诸石,庶后人知是陂之所以创、所以成也。
录自:清同治《南丰县志》 南丰县新城记明·△罗王玘正德乙亥,建昌府城、南丰县城、广昌城、新城城,皆隶县也。越明年丙子春三月,城成。予邦人也,身亲逢之,有古所未有,亦所当有而今始有之,脱邦人数百年猝至屠赭之患于一旦。自今循而备之,有方可恃之以永安,虽劳且费,濒困踣焉,不犹愈于旦旦而备之或不免焉者乎!然则,三城成予宜书也,抑有较焉。
广昌接赣、汀、邵境,深箐绝簧,蒙翳蔽亏,稔种恶类相煽以变,变则斯县先当之,新城次亦当然,而幸频年惟虚声恐喝,民亦头涔涔尔。要之,二县地不满三百里,户与之相盈缩,即害深也,于天下犹浅也。即南丰镇遏扃键开矣,而奔溃直下,水舟陆马势等飘风,晨建而夕抚,又可保有全城邪?则三城之缓急要害,明在指掌,南丰城,予尤宜书也。
方城之始事也,予友胡永清诣予奋曰:“必城,斯斩来祸!”王叙之和之,赵鸿逵亟事事而丛委之,县之知县率属鸠民,穷日夜力,至是成城週三千步,延三百步,袤七百步;自址通颠,睥睨其上,二寻有二尺。皆石之门,其南曰“通济”,于盱水上,上覆以楼;东曰“聚和”,西曰“崇秀”,北曰“庆成”,皆门之而楼焉。引沟穴城为八窦,范铁为棂,桥其内外以通行焉。盖无不石者,攻守之具,举如法式。在《易·坎》之彖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诸公以之。
永清名世宁,兵备副使;叙之名畴,分巡佥事;鸿逵名汉,府推官;知县,程隆也。同时协衷以熙帝载,渐涵至递相师也,由是天子无四顾忧,系岂小乎哉?隆来请书,予蹈三,宜。书亦史氏职宜尔也,书之。
录自:明正德《建昌府志》 通济桥记明·刘翊成化癸卯秋八月,南丰盱水新建通济桥成。盱水南通闽广,北抵荆湖,商旅游人担负无虚日,而是桥之利莫不资之,且置得其地,溪广流漫,其于永久尤宜也。
《志》载:“河旧有浮梁,名曰‘通济,。宋绍兴间尝为之石桥,欲以坚久,然溪挟水怒,逾年而圮。”自后屡补屡废,人不为利,恒以舟楫渡,君子少之。国朝正统辛酉,又尝以舟为浮桥,然事久而弊,攘夺由以生焉。斯又当道者之所不乐,而爱人者之所以重忧也。旧“通济”桥在南门,今改建于东门外数十武,不舟而济,不奔争而渡,是桥之建其利溥哉!按桥之制,横跨东西长计八十六丈,下列石墩一十五,墩下以松木为基,缘基而上高二丈八尺,长三丈三尺,而阔半之,高如其数。骊水十四道,横以空梁,铺以片木,坦坦如周行。而又建廊其上,周蔽风雨,以间计,如桥之大。其为资皆出于施者,非扰于民。
夫南丰为建昌名邑,盱水又南北之通渠,而民或病涉,患或屯于下,宁不为官府愧?且君子为政,苟有利于民不嫌于费,况不费乎?此桥之所以建,实为南丰永久利而有不可己焉者,改作云乎哉?建之者谁?李侯昱也。以通博之才宰是邑,惠人而有政存焉,遂有兹举。经营于先年庚子秋十月,至是始成焉。人多德之,而以为此有民有事者所当然也,然则是其有为之事乎哉?俾〓之石。
录自:清同治《南丰县志》 程山堂碑记清·△彭士望自有天地来,高山大川之待名于人,盖不知其几矣!就其著者而论,焦山、严滩之节慨,浣花、林虑之羁穷,赤壁、淝水、岘石之勋业政事,兰亭、香山、西园之文采风流,朋从宴集,其人固皎皎拔俗,当时或自为,或他人为之,诗歌叙记,令后人览之俨然若身遇之,历千百年犹未坠。彼其声施于后世,虽荡析而不磨者,果何物也? 吾南昌历汉而宋,仅传梅尉岭、徐孺子磨镜处、苏云卿圃,要皆下吏老伧,名反出诸侯王上。
今其地虽鞠为茂草荒烟,故老往往犹能指及。南丰则曾子固居书岩,以文章显于宋。继此落落,末少概见,则是山川之待人以名者,不又其难矣哉! 谢子约斋生子固之乡,方壮岁即洒脱世故,捐制举艺,独有志圣贤之道,为之二十二年,晓夜孜孜罔敢间。晚乃得程山居之,与其徒封濬、黄熙、甘京诸子笃躬行,修古礼,昼所为宵必书之,考业计过,会朔望面相质订。一、二老友时过从,辨析疑义。诸子中或显达,崇闻望,出入循循,里中人不问而知程山弟子。程山居城西,偏石圆砥,可坐数百许人,在独孤汜弹琴马退石之左,林塘幽阒,修竹翳如。堂三楹,馆、室、亭、榭凡数处,濬、京与师尝授徒其内。吾“易堂”诸子,每过必出所撰著述,近日行事,讲贯连日夜,互为规益。星渚宋未有曾一至,居旬日,叹为生平仅事。四方远近之游而过者,殆无不知程山有谢子之学。
予由是以思,太地凡九万里,其间帝王将相所战伐攻取,攘而得之,久或数百十年,或数年,革命代兴,薄海内外,视胜国若蜕遗,奉其正朔,国号、政令无敢异,其名人钜公,偶一据蝣蚁子之地,殚其智能才慧,栩栩然自为得,思以易天下而传后世,俯仰陈迹,或亦未免为人所訾嗷。乃若鲁邹、泗泽、濂溪、考亭、象山、百原、九嶷、龙场、石莲洞之区,果何人居之?帝王有所不能夺,天地有所不能私,名之今古无有穷极,是必其独居衾卧,对妻子,顾影形,表里莹彻而毫无愧作者也。虽令勋业盖天下,文章擅一时,有不可倖而致,呜呼!岂不浩然大丈夫也哉。
岁己酉春二月,予携长儿厚德、婿黄建,读书独孤之琴台。建亦程山之幼徒也。甘京以其师命属予记,将勒洞石。予自视益老废,放弃耻心,油然而私喜,其托程山以有名也,遂不辞,为之记。
录自:清同治《南丰县志》 鼎建琴城书院碑记清·△卢崧今上御极之二十又八年。癸未春,崧莅南丰既二载。会岁登人育,诸缙绅乡老、学校士耆民公见暇,崧惟南丰寓县著闻,而旧日嘉禾书院湫隘嚣尘,近于阙阓,且膏火节啬难图悠远。夫兴贤育德,为地方鼓励人才,为国家储裕俊选,而不规画周详,何以久长立教?爰劝捐田租,扩充膏火,酌议经费条目,营量鼎建,拔英隽肄业其中,领以塾师,资其供赡,务使专致乃心,聿成德造以待选举。颜曰:“琴台书院”,因唐令独孤遗爱存也。
一时城乡响应,若镪若田,佥乐捐输,于是卜基于龙首山之东北而创造焉。其地高明爽垲,负城抱水,右军峰而左荷竺,琴石内倚,书岩外揖,文塔亭亭如簪笔插清汉。乃因高下薙治其榛芜,饬材鸠工,事不劳而辑,人不急而趋,昕旦而作,百夫雷动,自经始春仲,讫秋乃落成。讲堂中开,斋舍棋布。后祀先儒祠寝,寝以外书室三楹,可以延宾客。迤东则文昌阁,杰然临于燕居之上,迤西亭池园圃,参错散列。前则闬闳高榜,后则周墙四卫。以至司阍之舍,庖翟之所,莫不整齐。
或有进崧而言者曰:“兹事不惮艰钷,咄嗟而办,非盛德之及人不至此。”崧对曰:“唯唯,否否。夫天地之化,古今之运,万物之理,咸出入于机。自二帝三王忠敬质文,孰主宰是?孰推行是?循其本然,行乎不得不然。今国家升平百廿载,累洽重熙,圣天子乘龙而御,周乎六虚。天得其清,地得其宁,山得其高,渊得其渟;日月得其贞明,飞潜动植、蜎蠕肖翘之物得其生,蛮狄得其照。乃者西陲底定,建无穷之基,廓二万里而遥。章亥之所未步,博望之所未通,共耀光明。矧南丰宋元来文献之邦,其日新月异于休明之代,若帆之受风,云之乘气,良何能已?崧与缙绅乡老、学校士耆民乐其事之有成,而不知际圣天子握化机于上。涵泳兴起,天人和一,亘万古所未有也。”于是设立学规,釐然明备,俾书院生徒遵守之。将见山长之讲说益申,誉髦之问业益盛。而崧得以参衡附议于其间,盖彬彬乎日进而日上,足供国家之采取,蔚成大器,不其盛欤! 抑崧又思之,夫人事代谢,往来古今,兹固有其举之矣。嗣是因时制宜,维持光大,俾斯院垂之不朽,而南丰多士永受裁成,是在后之君子,崧尤有厚望焉。
至于木石之用几何,砖瓦几何,灰钉油漆之用几何,竹苇几何,匠古雇工之日几何,计捐镪金几何,田亩几何,酌定山长饭食岁几何,诸生膏火每生每日几何;乐输姓氏某,首事绅衿某,总理乡先生某,一应收放,按年轮管,以杜胥吏舞弊,备详于经费条目,并列次申报于上宪。谨志其始末而贞于石。
录自:民国《南丰县志》 军山小记清·曾鸿麟丰之山,巍然而高大者,不知其凡几也,而军峰为最尊。从一邑望之,则如屏风,如笔阁,奇峭无论。从邻邑望之,则如削瓜,如立锥,又如建百丈之旗,缥渺远近,秀绝寰区,诸山盖目之为祖龙也。
其山最高,其神又最灵。每岁自初夏以迄秋杪,朝谒无虚日,好事者或鼓吹道上,终夜有声。
入山之路初为乱石桥。桥两岸皆石,石多粗砺不堪,一水横波,石从水底鸣廉,利侔剑戟,所谓乱石也。过此则观音堂。堂亦不甚大,相传为护国寺遗址。再折上数里许为迎仙观。地势平旷,苍松茂竹,腴田数十亩,可稼可圃。曾有老僧辨苦建祖殿廊房,朝仙者多憩息此中,次早纔上山。上至云梯石,石有磴级。云气磅礴,人从云中立,飘飘乎如白鹤之入青云。云梯之上为练丹窠,地益平,前后皆仙迹。倚石为屋,道人设茶瓜以肃客,亦仙客伫足地也。从炼丹窠左折则著棋峰,路最险。中有团石如棋盘形,两石对立若奕者。然棋盘之内小石头十数块,历落有声,疾风吹之不能下,盖天然奇景也。将登绝顶矣,为牛背脊。两傍皆险仄,路只一线,万崖之下,望者股慄。攀一小石而过,俗呼“试心石”,其亦见险而知止也乎?越此即祖堂,石椽数间,覆以铁瓦,塑三仙真人于其上。云雨昏黑,则对面不见;如遇晴霁,虽视通都大邑亦如太仓之一粒。
嗟呼!物亦视所处何如耳,置此山于五岳之列,安知其奇险不与泰岱诸峰共相颉颃乎? 录自:清同治《南丰县志》 我做学徒时底苦况①(①注:本文录自民国9年11月14日出版上海工商友谊会编《上海伙友》第六期;) 惨侬②(②惨侬:即赵醒侬同志。) △睡觉我们店里底规矩:做学徒的,必须待老板和众伙友们睡尽了,然后方可睡觉。早晨起床,而且必要最早。若然早睡和迟起了些,就要被佢们打骂。试问一个人能有多少精神;做学徒的都是幼年时代,发育未足,精神天然较大人衰弱。终日地劳劳碌碌,没有片刻休息,难道不要疲倦的吗?迟睡早起,作事时间最多,难道学徒身体是铁打的吗?唉!他们对于学徒,简直不当人看待! △吃饭吃饭底时候,做学徒的必要先与老板和各伙友们,一碗一碗底盛好了,然后方可吃。这时候,无论一文二文的主顾来,必要学徒去对付的;——而且必要第一个吃好。若然慢了一些就要受他们底责罚。那么时间有限,只好减食,吃得半饥半饱。倘然他们临时要添菜蔬,那就受害更大了。东奔西走,当了买菜差役,买了来,时已不少——饭已冷了,菜已没有了,只有吃淡菜冷饭,他们还要催:“吃得快,吃得快”。只好不嚼,放大了喉咙吞下去。你们想想,在喉咙里塞住了,可能消化吗?唉!人道在哪里? △打扇到了夏天,老板必叫学徒打扇。这种意外的事情,未免太没人道了。佢们不做事底人嚷热,难道做事底人倒不热吗?他们全仗金钱的势力,无所不为!唉!难道学徒不是人吗? △抱小孩学徒公事完毕,没有事的时候,必要替他们抱小孩。因为做完了事,未免太空了,所以给些生活你做做。这抱小孩底生活很难做:因为他是小少爷,倘然小孩哭起来了,就要被他们吃一顿藤条,或竹杠。唉!好苦呀。
我做学徒时,所受的痛苦很多,非但一支笔写不完,就是嘴里讲起来也很长哩。以上四则,是最难忍的。所以写给读君看看。
九.十六。于闵行三溪圩战斗的片断 △饶人三溪圩战斗,经过了三昼夜的血战。敌人集中了十师兵力,企图侵犯我广昌苏区,这一企图遭受了我英勇红军铁锤的回答。敌人虽集中了一切反革命力量,在帝国主义直接指挥之下,与飞机、大炮、毒凡斯、烟幕弹、照明弹各种新式武器的帮助下,亦终抵不住无敌的红军。在这一战斗的当中,有着无上光荣的例子,值得我们敬仰与学习。
战斗开始的前夜三溪圩战斗是11号开始的。在战斗开始前,我们经过了三四日的长途行军与夜行军,在敌人飞机炸弹的威胁之下,我们的英勇红色战士,仍毫无倦容勇往直前,特别是许多单位,因炊事员落伍,而四五餐饿饭,终没有一个落伍与说闲话的。一到进入战斗,依然是照常冲锋,照常杀敌,为争取苏维埃道路血战到底! 一鼓夺取东华山,踏平敌人数十个堡垒悬崖峭壁的东华山,满布着白色堡垒,两个师的白狗子,死守着在这乌龟壳里,同时,敌人的四架飞机在空中掩护,阻碍我们运动,但我们无敌的红军,有着消灭敌人的决心,任何牺牲我们是毫无顾忌的。“十七”部全体战士,在我们火力掩护底下,一个冲锋便拿下了悬崖峭壁的东华山。红色战士的手榴弹,像暴雨般的洒去,真是百发百中,一个个都打在敌人的乌龟壳内。“十三”部一个冲锋,便踏平了敌人13个堡垒。“十七”部第三连,接二连三打坍敌人七八个乌龟壳。“十”部一连邵占魁同志,仅仅三个手榴弹就打坍了敌人堡垒一个。我们英勇的红色战士,乘着这一爆炸瞬间,便杀进敌人的堡垒,脚跟脚的追击敌人,打得敌人像一群鸭儿似的坍将下去,我们胜利的占领了东华山。
英勇善战的十二团在东华山战斗的第三天,敌人右翼队以一团兵力,在飞机大炮烟幕弹的掩护之下,向我十二团冲锋四次,四次均被我英勇的十二团,以坚决的反冲锋击溃。特别在马鞍寨的战斗中,该团以第五连固守马鞍寨,敌人以3团兵力在7架飞机的掩护之下,来抢夺这一阵地,经过整天的激战,飞机投弹数百颗,该连伤亡20余人,仍没有一个动摇的,敌人的几次冲锋,均被他们顽强抗战击退,最后,乘黄昏敌人撤退时,以全力实施反冲锋,把进攻的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的溃败下去,并缴获子弹万余发。这一伟大光荣的胜利,充分表现了铁的红军的英勇无敌,值得每一个战斗员敬仰和学习。
临危不惧的陈光汉同志 “十四”部第一班战斗员陈光汉同志(兼党团员),此次该连固守据点,被敌四面包围,当时有个别同志表示动摇,而陈同志却无丝毫畏惧,喊着:“同志们!我们要坚决冲出去!死不缴枪,死不投降,我们要齐力反冲锋出去!”结果,陈同志坚决领导,毕竟冲出了敌人的包围。这种临危不惧坚决领导的同志,值得我们无限的敬仰! 张占标同志是红色指挥员的模范 “十五”部第八连二排排长张占标同志,他是1932年在宁(都)暴(动)〔后〕参加红军的。此次三溪圩战役,该连担任攻击王竹岭堡垒,张同志领导一排人三次冲锋,不幸中弹,该同志在身负重伤时,尤能将自己的任务交给支部书记,叫支书完成他未能完成的任务。他激昂的说着:“同志们,今天我为着争取苏维埃道路流了最后一滴血,我的生命危在旦夕,我牺牲了不要紧,希望同志们带着队伍坚决冲进堡垒去,为革命流血是光荣的,我排三班长是可耻的怕死鬼,今天我要他冲锋,他不前进。要将他送到法院去审判!”张同志话还未完,就离开我们而光荣的牺牲了! 同志们,像这样负伤的同志,在临死尤将任务交待清楚,真是我们的模范指挥员。
一个严重的教训国民党在五次“围剿”中,获着帝国主义在军事财政上的帮助,依照帝国主义的意旨,把他们的军队进行了新的改编,在技术上,他尽量采取了飞机、大炮、烟幕弹、照明弹等新式杀人武器。在五都寨的战斗中,敌人新式武器都应用了,而我们的部队对防备敌人的新式武器预先未有注意,以致在战斗中,有误认为烟幕弹为毒瓦斯,而自起惊惶的;有痴着看红红绿绿的照明弹好顽好笑,在忘记战斗的;有防备空中飞机而忽视了地下敌人的。以致使敌人有可乘之机。现在我们应从这次战斗经验中,百倍努力学习军事技术和战术,学会使用和防备新式武器,夺取敌人的新式武器来武装我们自己,更顺利的去完全粉碎五次“围剿”! 录自:1934版《红星报》载《火线上的一年》通讯辑南丰县水南乡桔农热爱人民领袖向毛主席和斯大林敬赠蜜桔两千斤敬爱的毛主席: 我们以快乐和感激的心情,向您报告两年来的幸福生活。
过去,在反动统治时期,我们租地主的地,按倒三七交租,所以,每年春天桔树开花的时候,就出卖了“秋桔”,我们一年累到头,都不能得到一暖半饱! 自从南丰解放以后,我们的痛苦解除了,总算见到了天日。两年来,在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我们进行了减租、废债、退押、反霸斗争;今年秋天,乡里又实行了土地改革,我们分得了田地、房屋,分得了粮食、农具,过去那种挨冷受饿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尤其是人民政府的贸易公司,帮助我们打开了蜜桔的销路,提高了价格,使我们生产出来的蜜桔畅销全国,我们的生活因此又得到了改善;去年冬天和今年初冬,我们普遍添制了新衣和新农具,在您的英明领导下,我们的日子正一天比一天过得好。
当这收剪的时期,我们送上刚剪下的蜜桔一千斤,给您尝尝,表示我们一点心意。
敬祝身体健康南丰县水南乡全体桔农上十一月十五日伟大的斯大林大元帅: 我们中国人民在您领导的苏联援助下,取得了革命的胜利。目前,我们正在蓬勃的建设新生的祖国,美帝国主义不甘心失败,它妄想继续侵略我国。一年来,我们全国人民在抗美援朝中,表现了无比的英勇,在保卫祖国,保卫世界和平的事业上作出了伟大的贡献。我们水南乡的全体农民,捐献了二千八百多万元,给我们中国人民志愿军买飞机大炮,我们愿意和全国人民、全世界人民一道,为打垮美帝国主义的侵略和捍卫世界和平而努力。
今天,我们为答谢您和苏联人民的援助,将我们劳动果实——一千斤蜜桔——献给您。这每一颗蜜桔,都表示着我们每个人对您的敬爱的心,我们决心在您的领导下,为保卫世界和平而奋斗到底! 中华人民共和国江西省南丰县水南乡全体桔农上十一月十五日录自:1951年11月25日《江西日报》第一版毛委员参加我们的支部大会①(①本文节录自《红旗飘飘》载回忆文章《伟大的历程》) △曹丹辉粉碎了敌人的第二次“围剿”之后,红军主力在闽赣边一带,进行分散以发动群众,执行工作队的任务。我们总司令部于六月中旬从建宁城移驻康都镇。我们电台的两个干部发生了矛盾,一个是政委冯同志,一个是上海党组织派来的机务员涂同志。他俩因派卫兵事发生了争吵,影响了团结。
事情经过是这样:我们刚开到康都街上扎营时,电台的充电机“咚咚咚”的吼叫起来了,这是涂机务员进行充电工作。当地群众不认识这种发出飞机声和乌龟壳一样的充电机是什么玩意,都好奇地挤拢来看热闹,为了保密和防止坏人,涂机务员开始和霭的一一请老百姓走开,可是一批群众刚刚叫开,另一批又围拢来了,涂同志当时态度表面还和气冷静,但内心却甚为恼火。于是他跑到政委跟前大发雷霆,怪政委没有派卫兵保护。政委见他这种态度,也不冷静,于是俩人就争吵起来,大家劝阻也无效。经政委和我们几位支委同志商议决定,晚饭后召开了党的支部大会,总政治部也派了一位同志来参加。会议开了两个多钟头,虽经总政同志和大家批评劝说,但冯、涂两人仍各执己见,结果没有把他俩的矛盾解决。
此事,毛委员很快就知道了。政委通知我们说:“明天晚饭后,继续在原地召开支部大会,毛委员要亲自来参加。”毛委员来参加我们的支部大会!有些同志内心顿时惊喜起来,惊的是一位中央委员、总前委书记、红军总政治委员——毛委员,工作这么忙,竟抽出时间深入到我们一个连队的支部中来。喜的是:有毛委员来参加会议,冯、涂二同志的问题,就一定能够解决了。
次日晚饭后,同志们很早就到达了“会场”——康都街外南边一条小河边的草地上,等候毛委员来临。冯政委、伍云甫同志和我三个人跟随着毛委员,走向小河边的“会场”。毛委员边走边问伍云甫同志和我:“你们看,他们两个谁有理?”伍云甫同志尚未答腔,我这个沉不住气的人便抢先说:“我看他们两个都不对,不过主要不对是老涂,他对上级所采取的态度是错误的;而冯政委开口骂人,也是……”我滔滔不绝连珠似的谈出了我的见解。毛委员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而冯、伍两位则未说话。到了“会场”,大家都以敬爱喜悦的心情来迎接毛委员,罗大民(运输员)同志早已摆好了一块平坦的石块,请毛委员坐,可毛委员并没有坐运输员同志帮他预备好的“雅座”,而是和大家一样的就地坐了下来。会议同昨天一样,大家仍推我做临时主席,我宣布开会后,即请毛委员做指示,但毛委员说,他先听一听大家的意见。因此,同志们毫无拘束地一个接一个的踊跃发言了。大家对冯、涂二同志均提出了中肯的批评。大多数同志都发表了意见,没有新的意见了,我请毛委员做结论。毛委员说:“不是做结论,我只发表一些意见。……政治委员是党和苏维埃政府派在军队的代表。政治工作制度,我们每一个党员都必须坚决维护。公开在群众中损害政委的威信是错误的。而政治委员出口骂人,也是不对的。我们的同志必须珍视团结,互相帮助,互相批评和进步,克服无原则纠纷,以利工作之开展……” 毛委员就是这样坚持原则,用充分说理、耐心说服的方法,公正地为我们处理了内部矛盾,使同志们(包括冯、涂二人)都心悦诚服的接受了指示。在冯、涂二同志分别做了自我批评后,一场干部间的磨擦,妥善地解决了。当毛委员向大家挥手告别时,熄灯号已吹过一个多钟头了。
重建宝岩塔记宝岩塔与县治隔水相望,矗立南台山之巅。
唐太和中置寺江畔。北宋嘉祐三年,圆觉禅师始筑七级浮屠于寺侧,治平中赐寺额曰“宝岩”,塔成,缘寺而名焉。自是“塔寺晨钟”遂为南丰胜景。
南宋淳祐右三年六月九日雷火焚塔。元至正九年重建六面砖塔,上下如一。明万历廿五年复修,清康熙十九年正月十六日塔顶为狂飙所摧。一九七一年拆毁五层,邑人莫不痛心惋叹!于是政府倡导,百姓响应,阅月民间集资二十六万余元,政府拨款二十万元,于一九八五年冬,鸠工兴建,政协董其事,匠众悉心施工,逾岁而竣。
古之浮图,为佛家藏经之所。今者鼎新重建,辟旅游之胜,壮丰邑之观。塔为钢筋混凝土结构,外围砖饰,凡七级,望之卓然。塔内砌阶,旋通顶端,若拾级登临,凭高极目,万象纷呈,铃铎传钧天之乐,帆樯映鳞波之美。军峰浮翠,与桔海连碧;书岩挹秀,共古祠同辉,令人心旷神怡,奋发向上,壮献身桑梓、振兴中华之志矣。是为记。
公元一九八七年九月勒石录自:宝岩塔碑记注:该文由邱模楷撰初稿,县政协建塔指挥部修改审定。
重修读书岩记琴城南郊,面盱水而背山丘,有岩穴焉,邑之先贤曾巩少时曾诵读于斯。巩字子固,宋嘉话二年进士,官至中书舍人。为政清廉,治绩卓著;为文温醇,自成一家。先生一世之道德文章,盖源于此蛰伏之时矣。岩畔清泉一脉,下注为池,先生常临池作书,因曰“墨池”。时景泰中,训导汪伦始于岩前构亭,历代有所兴废。洎新中国诞生,重加修缮。“文革”期间,亭毁净尽。“四害”既除,百废尽举。值先生逝世九百周年之际,政府拨款重建斯亭,再浚墨池,并得全国书协主席舒同墨宝以为匾。自兹胜景依旧,勖勉后学,必有获焉。
公元一九八三年冬立录自:读书岩碑记盱江悬索桥记城南盱水,交通要道,人渡往来,络绎不绝。唐代架设浮桥,未几毁于大水;宋代绍圣间改建石桥,踰年为水荡平。此后屡建屡毁,于是仍为舟渡;历时三百年。欣逢盛世,政通人和,百废俱兴,营建悬索吊桥。公元一九八四年九月开始,耗资九十五万五千元,自行设计,精心施工。用钢缆悬吊钢桁架于二堵混凝土墩塔之间,主跨一百六十米,过水面广;两端有引桥连接;上为钢筋混泥土路面,旁有钢管栅栏。公元一九八六年十二月桥成,全长为三百一十米,宽为六米。桥型庄严美观,横亘犹如长龙。此桥在促进城乡物资交流、工农业发展和文化旅游上作用巨大。览索桥之胜,远眺军山,近抚盱水,山青水秀,气象万千,桔城增异彩。
舟渡成故迹,江阻变通途。是为记。
公元一九八六年十二月立录自:悬索桥头碑记注:该文由姜宝林撰初稿,县建桥指挥部修改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