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艺文选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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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南城县志》 图书
唯一号: 140220020210003098
颗粒名称: 第一章 艺文选辑
分类号: I207
页数: 38
页码: 443
摘要: 入华子冈是麻源第三谷 南朝谢灵运 南州实炎德,桂木凌寒山。铜陵映碧涧,石磴泻红泉。既枉隐沦客,亦栖肥遁贤。险径无测度,天路非术阡。遂登群峰首,邈若升云烟。且伸独往意,乘月弄潺淫。老妇吟 宋李觏 里中一老妇,行行啼路隅。自悼未亡人,暮年从二夫。寡时十八九,嫁时六十余。昔日遗腹儿,今兹垂白须。徭役及下户,财尽无所输。异籍幸可免,嫁母乃良图。牵裾送出门,急若盗贼驱。儿孙孙有妇,小大追攀呼。诏书求节 妇,许与旌门庐。兄弟欲离散,母子因变渝。善人噤吞声,有若物在哽,局躇无控诉,空余列行省。怨词 明景翩翩 岂日道路长,君怀自阻止。为君苦力作,复为育男女。
关键词: 诗词 韵文

内容

诗 五言古诗 入华子冈是麻源第三谷 南朝谢灵运 南州实炎德,桂木凌寒山。铜陵映碧涧,石磴泻红泉。既枉隐沦客,亦栖肥遁贤。
   险径无测度,天路非术阡。遂登群峰首,邈若升云烟。羽人绝仿佛。丹邱徒空筌。
   图牒复磨灭,碑版谁闻传?莫辨百代后,安知千载前?且伸独往意,乘月弄潺淫。
   恒充俄顷用,岂为古今然? 老妇吟 宋李觏 里中一老妇,行行啼路隅。自悼未亡人,暮年从二夫。寡时十八九,嫁时六十余。
   昔日遗腹儿,今兹垂白须。子岂不欲养?母岂不怀居?徭役及下户,财尽无所输。
   异籍幸可免,嫁母乃良图。牵裾送出门,急若盗贼驱。儿孙孙有妇,小大追攀呼。
   回头与永诀,欲死无刑诛。我时闻此言,为之长叹呜。天民固有穷,鳏寡实其徒。
   仁政先四者,著在孟轲书。吾君务复古,旦旦师黄虞。诏书求节 妇,许与旌门庐。
   翳尔愚妇人,岂曰礼所拘。蓬茨四十年,不知形影孤。州县莫能察,诏旨成徒虚。
   而况赋役间,群小所同趋。奸欺玉骨髓,公利求锱铢。良田岁岁卖,存者唯莱芜。
   兄弟欲离散,母子因变渝。天地岂非大,曾不容尔躯。嗟嗟孝治主,早晚能闻诸? 吾言又无位,反袂空涟如。
   芙蓉山 元何中 苕苕青芙蓉,峻秀琢寒玉。危流千丈飞,铿钩石相触。幽阁鱼龙宫,荒寒雾雨蓄。
   凄神不可留,前登散遐瞩。参差杂花动,香气泛幽谷。日照丹霞开。万峰洗晴绿。
   送南城郑邑侯之任 明罗圮 夜风扑屋角,穿隙衾铁冷。君心去如飞,脂牵觉仆猛。遄归拜松楸,此味未隽永。
   安知凋瘵邑,万室坐深阱。饿虎吞羔豚,饥蛟食蛙黾。章 甫以屦苴,逢掖今裸裎。
   善人噤吞声,有若物在哽,局躇无控诉,空余列行省。常虞潢池中,窃弄在俄顷。
   牿童与颡豕,绝不以力逞。君行纳吾污,此实邦邑幸。
   怨词 明景翩翩 岂日道路长,君怀自阻止。妾心如车轮,日日万余里。
   南城田家 清徐炅 二月晨鸠鸣,绿野暗春雨。老牛驱下田,小牛随食乳。为君苦力作,复为育男女。
   食租恃一身,那敢恤筋膂。夕阳在西山,寒风吹野土。三冬不雨雪,寸寸皆辛苦。
   从姑山下步月 清邓之瀚 晚步山之阿,落花闲不扫。野树交远烟,淡月临溪早。径曲香风吹,荼蘼蔓坳岛。
   林深不见人,悠悠寻故道。仰观河汉横,山斋宵景好。煮茗话素心,殷然契怀抱。七言古诗 题圭峰渡 宋曾巩 荒城懒出门常掩,春风欲归寒不敛。东邻咫尺犹不到。况乃傍溪潭石险。
   风光得暖才几日,不觉溪山碧于染。欣然与客到西岸,衣帻不避尘泥点。
   谷花洲草各萌芽,高下迸生如刻剡。梅花开早今已满,若洗新妆竟妖脸。
   柳条前日尚憔悴,时节 与催还荏苒。沙禽翅羽亦已好,争趁午暄浮翠潋。
   从今物物已可爱,有酒便醉情可慊?君厨山杏旧所识。速致百壶须潋滟。
   心知万事难刻画,惟有醉眠知不忝。预愁酩酊苦大热,已令洒屋铺风簟。
   南城邓氏亭 宋洪炎 小麦青青山一曲,江南千里伤春目。盱母江头唤渡人,遥指麻源第三谷。
   (裹盐包饭各匆匆,回首烟霞楼观中。诗成更觅羊何和,犹是前身内史公。
   游从女占山 清蒋士铨 飞青突兀落眼前,芙蓉两朵浮秋烟。嵯岩变态异远近,奇石怪耸含情妍。
   龙颔开张犬牙错,猛虎蹲踞翔鸾骞。孤根独上偃华盖,空罅侧卸垂金莲。
   北厂玲珑压古寺,崖头欲坠僧独眠。屋后苍苔一千尺,峭壁陡立双摩肩。
   中间开豁路一线,青天匹练飞梁悬。关门不借鬼物劈,片石岂待神灵鞭。
   绝顶轮困不可上。危磴百级高盘旋。举足皆愁屐齿滑,布袜我已穷其颠。
   双桥百丈高城郭,大河宛转如蜿蜒。脚底群山自罗拜,眼中直欲无人间。
   棋子无声石枰静,萧萧竹影流清泉。一拳磊硐足万古,从姑名字谁流传? 好山何必若女子,缥缈自是空中仙。麻姑莫须更窈窕,从游不恨天缘悭。
   摩崖欲作擘窠字,墨光直矗青冥边。落日无人四山净,天风不动双鬟偏。
   一笑题诗共飞去,山灵与我俱千年。
   五言律诗 龟峰精舍 宋李觏 去县二十里,路平时正春。四山惟有石,一寺更无尘。融结疑天意,经营忆古人。但知安乐处,何必是全身。
   夜宿东岩寺 宋傅权 夜宿给孤园,悠然魄欲仙。恐惊沙上月,莫吸石间泉。露落萤初度,风回鹤欲眠。更瞻峰岭气,非雾复非烟。
   游福山寺访公 宋傅权 来寻大知识,深历几重山。崎岖最高处,逍遥自在间。檐寒流水入,窗暗宿云还。却喜逢平叔,清谈屡破颜。
   雪中同程汉翁、程志可登从姑山 元揭斯 新年残雪里,孤石梵王祠。拔地惊横绝,嵌空欲倒垂。平田沿上远,寒水望中迟。试问南安锡,飞来正几时? 游从女古山 明何文渊 岸阔人家远,天高树影微。龙藏通海井,雁落钓鱼矶。石径苍苔滑,春园紫蕨肥。欲知方外事,此处问禅机。
   送闻首章 归盱江 清尤侗 孤忠云梦令,化碧至今存。殉国无遗业,传家有愍孙。招魂追楚泽,弹铗向吴门。归去耕还读,途穷且莫论。
   潮音洞 清曾瑛 聋喷谁能振?遥空一磬传。松涛起绝顶,花雨洒渚天。万家纷如幻,三生谁有缘?片帆依岸碛,长啸洞门前。七言律诗 登麻女占 唐刘禹锡 曾游仙迹见丰碑,除却麻姑更有谁?云盖青山龙卧处,日临丹洞鹤归时。
   霜凝上界花开晚,月冷中天果熟迟。人到便须抛世事,稻田还拟种灵芝。
   麻女占山 唐 白居易 籍庭云色卷青山,昔有真人种得仙。金骨已随鸾驭去,古坛犹在石岩边。
   鸟啼花笑空朝日,树老松高积岁年。愿学麻姑长不老,擗麟开宴活桑田。
   寄麻姑仙坛道士 南唐查文徽 别后相思鹤信稀,郡楼南望远峰迷。人归仙洞云横地,花落春林水满溪。
   白发只应悲镜镊,丹砂犹待寄刀圭。方平车驾今何在?常苦尘中日易西。
   过南城县麻姑山 南唐 崔鲁 似前如却玉堆堆,薄带轻烟翠好裁。斜倚兔钩孤影伴,校低仙掌一头来。
   盘疑虎伏形难写,展认龙孥势未回。惊讶昔人曾羽化,此中争不接瑶台? 游麻女占 宋晏殊 昔年权借领军城,静爱仙山咏过春。天上云车曾枉驾,城中鳌海几生尘。
   明知绿发升真籍,堪笑苍颜预宪臣。我若簏成忠国事,赤松争羡汉廷人。
   麻女占山 宋李纲 鲁公词翰勒山巅,鲠峭风姿却喜仙。假道来游非偶尔,追寻遗迹更茫然。
   野花芳草真成梦,老鹤乔松不记年。谁谓瑶台无路到?月明风露正娟娟。
   暮春始游城西 宋李觏 病多无力逐纷华,三月衡门未见花。长恐后期成索寞,果逢残景独咨嗟。
   栏干倚望山空在,杯酒迟留日易斜。漫说明年更春色,不知园囿属谁家? 云门寺 宋蔡冠卿 忆昔云门月正明,烦襟消尽觉神清。林泉自濯尘埃事,松桧静含风雨声。
   山鬼听经藏户牖,野猿偷果堕檐楹。几年京洛缁尘满,何日临流一濯缨? 女占仙坛 宋王文卿 洒洒巾笼五岳观,懒携琴鹤上朝端。丹房昼睡烟霞焕,紫府夜归星斗寒。
   诗就几教山鬼泣,剑灵那许俗人看。麻姑报道桑田变,一局仙棋尚末残。
   泛舟水南五昌庙观古碑 元刘埙 野庙萧条仅隔江,此生才此步荒凉。阴森草树岸千尺,清绝水云秋一航。
   世换已恢唐境土,碑存犹载宋文章 。人民城郭知何似?归棹啼鸦满夕阳。
   送周士稚归盱江 元傅若金 华子岗头春色幽,麻姑洞口好山稠。天晴暗草生归思,日暮浓花唤别愁。
   岐路不堪长送客,故乡那得便同舟。知君文力驱江海,岂学苏卿著敝裘。
   东芙蓉山 明吴杜庠 东上芙蓉十里遥,盘回路转半山腰。火添石鼎烹茶叶,水润枯田灌药苗。
   松壑昼闲秋早到,竹窗风细暑全消。道人爱客来登眺,招我仙坛听洞箫。
   西湖 明张升天开一鉴古城西,潋滟烟波二里堤。晓日莎平鹊满舞。春风花落鹧鸪啼。菰蒲深处鸣箫鼓,杨柳阴中过酒旗。 乃数声林外曲,满船剩载月明归。
   火星流曜 明张升 十九日始见吾盱奏章 :七月初二日夜二更,有火星流自西而 东,青焰可八丈。初八日夜初更火发时,有火气一团,开而复 合,坠下有声,约十余丈;万人骇观,延燎方四五里,皆成邱墟。
   延燎无情势转严,吾盱何事厄闾阎?入秋旱魃犹为虐,到夜妖星已有占。
   凝焰一团分复合,扬辉两日熄还炎。游人万里心应切,搔首空劳对玉蟾。
   同芳儿登麻姑 明罗锦 岩前小憩近阑干,更上岩头纵大观。瀑布远飞三谷口,芙蓉高削万峰端。
   烟消薜荔飞残雨,风度林带薄寒。见说长安天北极,呼儿指点傍云看。
   麻女占山 明 李梦阳 冒险探奇云雾收,麻姑山水冠南州。潭深自激风云黑,谷迥谁群鹿豕游。
   仙女石坛荒欲没,鲁公碑碣断仍留。往来踪迹俱尘土,两瀑垂垂万古流。
   福胜寺 明张恩 偶抛书卷作闲游,山寺萧条鸟自幽。云径几湾堪纵步,月池一掬可容舟。
   山形瘦削秋将老,树影参差翠欲流。为爱老僧能习静,扃门未许俗尘投。
   麻姑山 明 邵室 十里登山万古心,仙坛何处浪追寻?风来天上香应远,泉到人间味更深。
   归恐晚云滋磴滑,坐怜秋日转峰阴。主人爱客能如许,观瀑亭前酒再斟。
   次崆峒韵寄题麻姑山 明夏言 麻姑山在盱江上,名重东南数十州。千古忽惊人远到,一时应少我同游。
   文章 久借山川重,草木新沾姓字留。何日登临写长赋?墨花泉响共飞流。
   登文明楼 明 胡世宁 崒嵂崔嵬欲上城,城南风景坐来生。筹边势与金汤险,许国身如一叶轻。
   野烧远空狐兔迹,云山不断古今情。太平清夜家家月,卧听江楼鼓角声。
   暮春登麻姑 明程烯 足蹬梯云杖倚藜,姑山疑入武陵溪。千寻素练松杉杪。一片丹霞药草齐。
   泉汲神功增酒圣,洞归小有惬灵桉。舞雩滋味春风在,坐向松阴细点诗。
   游从女占 明夏宝 岩傍江流意若何?揽衣扶杖一经过。石池引月开心镜,涧谷留春长薜萝。
   幽洞有云光得少,闲庭无客绿生多。满斟樽酒祛尘鞅,漫抚孤松发浩歌。
   和郑少伯贰守登麻姑山 明左文麟 几度凉风下井梧,麻姑山色未荒芜。瀑帘洒洞高秋爽,松盖依人溽暑无。
   麋鹿茹芝如可友,峰峦对面若相呼。赏心不计归时晚,徒倚仙坛醉百壶。
   赤壁夕照 明罗汝芳 盱江城西闻夕舂,赤壁山头云欲封。落日倒挂紫玛瑙,绯烟斜拖金芙蓉。
   瑶光荡漾类海岛,鹤影上下疑仙踪:安得鲁戈挥万里,封疆常借春融融。
   游从姑山 明 罗汝芳 灵峰胜迹几何年,此日登临不偶然。石擘巨灵青拔地,水分盱姥碧涵天。
   烂柯人散闲棋局,飞锡僧归袅篆烟。薄暮钟声催揽辔,满怀诗思浩无边。
   奉怀罗先生从姑 明汤显祖 秋底山河数点烟,真人气候蔚罗天。蓬壶别贮生春酒,京洛传看小字笺。
   鹤唳月明珠树里,渔歌风色杏坛前。也知姑射能冰雪,谁道汾阳一窈然? 入麻源 明袁懋谦 步入麻源日欲曛,锦屏回合路难分。谁驱怪石横青涧?直泻飞泉出白云。
   坐久湿衣岚翠重,归来曳杖月华纷。仙山多境如堪卧,采药吾将狎鹿群。
   宿麻女占 明肖渊 岁月浮生走陌车,杖藜今拟住烟霞。种来竹叶青于酒,分得泉流碧入花。
   绝胜闲中淹羽客,不妨歧路过田家。山南山北年年好,身世飘蓬海上槎。
   秋游麻姑步邬郡伯五首(选一) 明左宗郢 瑟瑟丹枫点乱山,偶从仙吏共跻攀。明河双落蛟龙影,云雾长封虎豹关。
   紫翠似环金历乱,碧溪如带玉潺溪。沧桑几变人问世,唯有苍松不改颜。
   过仙都寻丹霞旧迹 明黄大顺 风掠残花片片飞,遥空岚翠湿征衣。草遮曲径幽香细,云锁层关鸟道巍。
   鹤影穿林飞锡度,松涛带雨洞龙归。扪萝试问桃源路,指点江山已半非。
   姑山观瀑 明 王秉扬 名山长自见晴涛,雨过飞流势转高。气挟轻烟翻洞壑,声驱爽籁薄林皋。
   当歌忽遏黄金缕,对酒频摇白玉毫。探胜幸能随叔度,即看千顷并辞曹。
   古松轩 明陆键 群山万壑扫橇枪,千载乔松复古堂。偃盖停云声瑟瑟,悬池滴露晚苍苍。
   贞心自足绵今古,翠干长垂傲雪霜。世代不知更几换,依然封号旧时唐。
   解嘲 明景翩翩 闺中自昔论红线,侠气纵横频掣电。来作处女君未知,去矣脱兔容谁见。
   世上徒夸屋是金,明珠还骨不换心。一自临邛罢绿绮,只今千载无知音。
   贲皇明府招同梅公先辈游从姑(选一) 清徐芳 匹练长垂径作梭,青苍一线逗嵯峨。地能容足休嫌窄,天但留心不必多。
   野绿高低分夕照,江光左右合烟波。危桥绝顶非慵度,留与重临带月过。
   读仙坛记 清邓炅 谁向洪濛记小儿,鲁公挥洒偶为之。山川自幻龙威丈,风雨长流鸟迹碑。
   握管精神穿手爪,遗文元气入肝脾。桃源亦属人间世,不乞武陵太守词。
   麻姑(选一) 清黄元治 迢递山头白水悬,岭盘十里始登巅。危桥翠壁通三峡,骇浪银河决半天。
   灵运放情来此地,麻姑得道去何年?仙踪杳缈坛空在,红满山花老杜鹃。
   盱江十景(选二) 清梅之珩 麻姑飞瀑 神仙曾降五株衣,仙去坛空烟雾霏。几树星杉苍凤翥,两条瀑布白龙飞。
   却看碑板文依旧,欲话沧桑事已非。满酌麻姑一樽酒,参同随处领真机。
   大阜仙踪 当年结阁近江津,共说灵仙羽化辰。洞口桃花何处觅?坛边琪树已全湮。
   宵分猿啸呼山魅,月落鹃啼诉上真。可有黄金能布地,何来卓锡理前因。
   过广度庵拜李泰伯先生墓 清吴邦镛 秋风吹雨过城西,绿树村烟望转迷。入定午钟初出寺,隔篱疏竹静闻鸡。
   浮云冉冉无今古,荒冢累累有蒺藜。欲起九原重叹息,凤凰山下鹧鸪啼。
   松湖舟中同何从之作 清吴邦镛 河堤枫柏乱寒烟,坐对西风共黯然。名士文章 知己泪,长江风雪故人船。
   孤吟难写伤心日,华发能禁岁暮天。回首十年成往事,青灯浊酒伴愁眠。
   静庵贫居诗十首(选一) 清邓雯 雀罗门巷昼阴垂,老去风情自不羁。三径菊边元亮酒,百花潭畔杜陵诗。
   未知消长频观易,莫较输赢懒下棋。痴绝半生甘俗弃,惟余清暇与时宜。
   天一山感秋 清姚永克天空孤雁过楼头,曾记莺花此地游。双眼乾坤衰草接,一番风雨大江流。萧萧野白蒹葭岸,漠漠烟黄桔柚州。回首平原宫瓦绿,月明犹照古人愁。
   玄妙观 清严洁 暑气初销薄暮凉,凭临高观郁苍苍。年深画壁苔痕满,水落池塘蔓草黄。
   禾黍千年悲帝子,桃花几度见刘郎?从来身世都成幻,思觅丹砂老石床。
   盱江书院即景 清周宣猷 屏山翠展水当门,野径新除讲院尊。一塔摩天云路近,双桥锁岸月波翻。
   他年桃李春风影,几处鱼樵夕照痕。闻道麻姑仙酝熟,醉翁真乐共谁论。
   广度庵探梅 清解友梓 萧寺寻梅下马看,一株斜露曲栏干。半开瘦影清于水,几点疏香静似兰。
   粉片谁怜春未暖,花须欲动月偏寒。酒旗歌扇知何处,回首西湖梦已残。
   题潇湘一客图送南城陶挥五之官楚南(选二) 清蒋士铨 霓裳久向大罗听,广乐遥闻接洞庭。一命官除前进士,十年诗感旧湘灵。
   才人体用当为政,循吏功名本汗青。底事西清同辈客,但将儒雅惜惺惺。
   军山罗髻刺天高,碧杜芳衡引画桡。代有诗人居楚泽,天令文藻续风骚。
   及时三签须微禄,俯首双辕笑我曹。鸿影从今南北散,秋来珍重惜霜毛。
   建昌怀古 清魏洪 诸峰罗列拥云鬟,往事悲残落照间。银汉清空秋气尽,碧流呜咽水声还。
   西宫脂盂浮今古,南国笙歌冷玉环。回首百年都醉梦,扶桥一为叩禅关。
   过淇园 清魏洪 苍苔曲径下桥头,野色清光到眼收。山水回环楼底抱,帆樯出没槛前流。
   青铺石板棋声碎,绿没蕉心墨影浮。记得高歌亭院落,披襟散发不胜秋。
   登郡城感兴六首效西江体(选三) 清黄堂 城面东南江水滨,城高水急愁幽人。好花不醉野禽眼,枯叶能为隔岁春。
   白日郁郁若未尽,青松冉冉如有神。闭关穷愁已叹息,却忆江头还采蓣。
   飞泉日夜流麻姑,城上看山如有无。风雨乍向何处好,乾坤不厌此山孤。
   盘餐小市足鱼绘,花坞深春生荻芦。最是能诗高阳客,入市三载笑狂徒。
   十年不到景云寺,圭峰渡口春可怜。空楼日静野竹暗,小艇风细晴杨偏。
   人生岁月苦不惜,他处羁栖谁为传。城东主人邀更入,阶草日影春芊绵。
   夜宿盱江望益藩故址 清谭经 万里孤蓬转落晖,月明江上独依依。鸡鸣野渡村庄远,花暖河桥烟雨微。
   渔火乍明春浪阔,山风初起夜云飞。当年歌管今何在?遥见荒台青草肥。
   中洲感怀十九首(选一) 清释雪萍 步入天台一径斜,仙源高处觅生涯。苔茵结绣铺危石,霜叶流丹炼彩霞。
   休羡闺中歌柳絮,适从洞口看桃花。凡情未断思刘阮,采药归来失故家。
   游中洲寺 清释雪萍 墨花满壁老僧吟,僧老花飞院草深。胜迹独留高士咏,劫灰惟有绿筠阴。
   钟声带露敲明月,梵响和烟绕翠岑。隆替不须关底事,一茎拈出宛祇林。
   过广度庵赋呈雪门先生 清王士璜 几间佛屋枕清溪,熟客来过路不迷。点点苔纹经雨绿,亭亭凤尾拂云齐(阶头 凤尾蕉高一丈)。空山露冷衣偏薄,深夜钟残月已低。青酒一樽书一卷,当年 曾此共幽栖。
   五言绝句 杉岑 南朝鲍照 古驿旧名杉,烟光锁翠岚。夜来风景好,宿处是江南。
   送王补之 南朝鲍照 淮口西风急,君行定几时。故应今夜月,未便照相思。
   仙均石 明夏宝 试俯仙均石,曾记仙均奕。胜负未及分,已报桑田易。
   从姑山一线天 明 赵百里 石罅画天开,山光隔昏晓。振衣凌绝顶,自觉众峰小。
   太平桥吟 清傅占衡 朝行河桥上,暮望河桥东。无人话愁色,立尽夕阳红。
   神功泉 清潘秉道 壑尽水浮凉,澄莹鉴眉睫。何处见神功?人天两不涉。
   龙门瀑 清潘秉道 寒泉漱危石,天风恣飞洒。犹恐带龙腥,控鞭不饮马。
   飞鳌峰 清潘秉道 何年巨鳌飞,化为苍铁色。纵令成沧海,钓者无从得。
   云门寺 清潘安礼 仙源路盘回,云气相出入。古寺下残钟,烟暝月光湿。
   七言绝句 望麻女占山 唐鲍容 幽人往往怀麻姑,浮世悠悠仙景殊。自从青鸟不堪使,更得蓬莱消息无? 建昌江 唐 白居易 建昌江水县门前,立马教人唤渡船。忽似往来归蔡渡,草风沙雨渭河边。
   乡思 宋李觏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读长恨辞二首 宋李觏玉辇迢迢别紫台,系环衣畔忽兴哀。临邛漫道蓬山好,争奈人间有马嵬。蜀道如天夜雨淫,乱铃声里倍沾襟。当时更有军中死,自是君王不动心。
   书景云寺轩壁 宋李觏 二江斜入似蛾眉,尽日凭高把酒卮。贫贱别应无好处,猛忙中是我闲时。
   因游华子冈题麻源壁 宋李觏 生平犹未识红泉,人日才游石磴边。宿雨半晴秋草湿,困来无处可闲眠。
   仙坛 宋曾巩 夹道青松十里赊,云霞深处到仙家。飞鸾一去无消息,零落春风洞口花。
   广福院 宋危固 二月杨花满路飞,莺簧清巧弄晴晖。谁知骚雅寻芳容,寂寞东风马上归。
   两池清晖亭 宋许抗 亭号清晖阚碧涟,半兼村落半神仙。青山剩得云间日,明月饶分水底天。
   再游广福院 宋傅权 古寺荒凉近水涯,钟声朝暮落渔家。昔年踪迹曾经此,依旧残阳照晚霞。
   福山寺(二首) 宋傅翼 隐隐晴空露翠微,也知深处有禅扉。几回待入烟霞去,只恐烟花不放归。
   名利拘人不暂闲,羡师高卧白云间。白云不锁幽深路,终约烟霞一叩关。
   观书有感 宋朱熹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慧光寺(二首) 宋李山甫 梦游山寺有余情,邂逅来游却自惊。珍重秋风知客意,又吹好梦到江亭。
   僧堂拂拭旧时尘,莺老花残五换春。四海干戈如鼎沸,山中犹有太平人。
   将至建昌 宋杨万里 梅雨芹泥路不佳,闷人小歇野人家。绿萍池沼垂杨里,初见芙蕖第一花。
   游麻姑(三首) 明左贤 游宦归来四十年,故园风景尚依然。翠微深处烟霞暖,先嗽神功酿酒泉。
   方平曾此话沧桑,毕竟仙家日月长。游衍未周诗未就,乱禽啼处又斜阳。
   琪宫原是蔡经家,碧玉莲开几度花?清晓满阶霜叶醉,犹疑仙子掷丹砂。
   桃源洞 明罗锌 石梯雨过绿苔斑,竹洞云深白昼间。长恨桃花太飘薄,误随流水到人间。
   龟湖 明李永年 山色湖光翠黛匀,湖边结屋几经春?只今驷马高车客,还是当年夜读人。
   毕女占山 明张蓉 历历云霞拂树流,洞门苔藓几经秋。群峰环拥晴光炫,曲涧清回野色浮。
   南城道上 清傅占衡 烟萦碧瓦带江亭,驷路消魂细雨零。草木不关春恨苦,霜花烂缦烧痕青。
   建昌桥上步月 清陆桑 旧时月照淮安桂,此日烟迷细柳营。一带盱江歌舞歇,行人虚说小南京。
   游麻女占 清赵希馓 麻姑未下蔡经家,一片空山宿暮霞。五老峰前明月在,何人曾见碧莲花。
   麻州道上二首 清梅枚 蓼洲一带平如掌,夹道傲香送菜花。最是田家好风味,小童提植饷茶瓜。
   卓午停鞭野老居,隔篱鸡唱几声余。等闲携镌归来晚。饱饭牵船打白鱼。
   一线天 清邓士锦 谁将巨斧开生面?举头望天天一线。古迹尚有仙人桥,桥上仙人今不见。
   词 永遇乐 盱江怀古 清温兰 古树嘶风,边箫吹月,又添啼。二十年前,曾经此地,不道春光别。犹瞻风峤,还登龙岭,刚值清明时节 。把酒向麻姑,问沧海几番消歇?荒城野径,颓垣碎瓦,半是昔时宫阙。断送繁华,无情杨柳,依旧飘金屑。客肠无奈,顿成今古,谁把兴亡重说?但听太平桥下水,声声悲咽。
   柳梢青 过玄妙观 清梅云骥 把酒长叹。看凄凉胜地,花落春阑,鼠纵横,风烟惨淡,如此江山!颓垣破础依然。问兴废,苍穹太繁。一片残春,半林返照,鸟语绵绵。
   文 麻姑山仙坛记 唐颜真卿 麻姑者,葛稚川《神仙传》云:王远,字方平,欲东之括苍山,过吴蔡经家,教其尸解,如蜕蝉也。经去十余年,忽还,语家言:七月七日王君当来过。到期日,方平乘羽车,驾五龙,各异色,旌旗导从,威仪赫奕,如大将也。既至,坐须臾,引见经父兄。因遣人与麻姑相闻,亦莫知麻姑是何神也。言王方平敬报,久不行民间。今来在此,想麻姑能暂来。有顷,信还。但闻其语,不见所使人。曰“麻姑再拜,不见忽已五百余年。尊卑有序,修敬无阶。思念久,烦信承在彼登山。颠倒而先被记。当按行蓬莱,今便暂往。如是便还,还即亲观,愿不即去。”如此两时间麻姑来。来时不先闻人马声。既至,从官当半于方平也。麻姑至,蔡经亦举家见之,是好女子,年十八九许,顶中作髻,余发垂之至腰,其衣有文章 ,而非锦绮,光彩耀日,不可名字,皆世所无有也。得见方平,方平为起立。坐定,各进行厨。金盘玉杯,无限美膳。多是诸华,而香气达于内外。擗麟脯行之。麻姑自言:“接侍以来,见东海三为桑田。向间蓬莱水乃浅于往者,会时略半也,岂将复还为陆陵乎?”方平笑曰:“圣人皆言,海中行复扬尘也。”麻姑欲见蔡经母及妇。经弟妇新产数十日,麻姑望见之,已知。曰:“噫!且止勿前。”即求少许米,便以掷之堕地,即成丹沙。方.平笑曰:“姑故年少,吾了不喜复作此曹狡狯变化也。”麻姑手似鸟爪,蔡经心中念言:“背痄时得此爪以杷背,乃佳也。”方平已知经心中念言,即使人牵经鞭之。曰:”麻姑者,神人。汝何忽谓其爪可以杷背耶?”见鞭着经背,亦不见有人持鞭者。方平告经曰:“吾鞭不可妄得也。” 大历三年,真卿刺抚州。按《图经》,南城县有麻姑山,顶有古坛。相传云,麻姑于此得道。坛东南有池,中有红莲。近忽变碧,今又白矣。池北下坛旁有杉松,松皆偃盖。时闻步虚钟磬之音。东南有瀑布,淙下三百余尺。东北有石崇观。高石中犹有螺蚌壳,或以为桑田所变。西北有麻源,谢灵运诗题《入华子冈是麻源第三谷>,恐其处也。源口有神,祈雨辄应。开元中,道士邓紫阳于此习道,蒙召入大同殿修功德。二十七年,忽见虎驾龙车,二人执节 于庭中,顾谓其友竹务猷曰:“此迎我也。可为吾奏,愿欲归葬本山。仍请立庙于坛侧。”玄宗从之。天宝五载,投金龙于瀑布石池中,有黄龙见,玄宗感焉。乃命增修仙宇、真仪、侍从、云鹤之类。
   於戏!自麻姑发迹于兹岭,南真遗坛于龟源,华姑表异于井山,今女道士黎琼仙年八十而容色益少,曾妙行梦琼仙而餐华绝粒。紫阳侄男曰德诚继修香火,弟子谭仙岩法策尊严,而史玄洞、左通玄、邹郁华皆清虚服道。非夫地气殊异,江山炳灵,则曷由纂懿流光若斯之盛者矣!冀卿幸承余烈,敢刻金石而志之。时则六年夏四月也。
   荐李觏疏 宋范仲淹 臣闻圣人坐以待旦,旁求俊父。盖将尽天下之才,成天下之务。故为臣者,以举善为忠,亦将竭知人之明,副待旦之意也。臣亲逢圣宸,尝忝近铺。辄慕前修之节 。少答非常之遇。臣伏见建昌军草泽李觏,前应制科,首被召试,有司失之。遂退而隐,竭力养亲,不复干禄。乡曲俊异,从而师之。善讲论六经,辩博明达,释然见圣人之旨。著书立言,有孟轲、杨雄之风义,实无愧于天下之士。而朝廷未赐采收。识者嗟惜,可谓遗逸者矣。臣窃见往年处士草泽周启明,工于词藻。又江宁府草泽张元用及近年益州草泽龙昌期,并老于经术。此三人者,皆蒙朝廷特除京官,以示奖劝。臣观李觏,于经术、文章 实能兼之。今草泽中未见其比。非独臣知此人,朝廷士大夫亦多知之。臣今取到本人所业礼论七篇、明堂定制图序一篇、书三篇、易论十三篇,共二十四篇,编为十一卷。谨缮写上进。伏乞圣慈当乙夜之勤,一赐御览,则知斯人之才之学,非常儒也。其人以母老不愿仕宦。伏乞朝廷优赐就除一官,许令侍养。亦可光其道业,荣于闾里。以明圣人在上,下无遗才。若不如举状,臣甘重受朝典。谨具状奏闻。
   荐李觏疏 宋余靖 臣窃见建昌军草泽李觏,博学通识,包括古今。潜心著书,研极治乱。江南儒士,共所师法。曾于庆历元年应茂才异等科,秘阁召试下第。退居乡里,四方生徒从之讲习。有此寒俊,淹在草莱。于臣邻封,不敢缄蔽。臣又伏见草泽邵亢,与觏同时就试。后来亢以臣僚奏举,已就职官。今觏退居,独未蒙用。伏乞朝廷特与召试,以广得贤之路。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与李泰伯简 宋范仲淹 此地比丹阳又以闲暇可以卜居,请一来讲说。因以图之,诚众望也!儿子在苏州,足下可能孕来。今冬欲行乡饮,俟先生讲求也。仲淹上。
   与李泰伯书 宋蔡襄 襄顿首启:襄才识不能过人,天子误知,擢置谏列。每自念孤贱之迹,旁无寻尺之助。一旦名彻万乘而收录之,此宜如何论极效之诚也。示及庸奴,非所谓难言,但未得其详耳。足下业已发之,当为予究之。至询他人,果诈不虚,必逃去矣。就令不逃,亦生奸计。莫如密得其详,摘之以氍于法,于时不为无补。行路疲惫,草草裁答。足下取其意略其礼也。襄顿首启。二十三日夜。
   袁州州学记 宋李觏 皇帝二十有三年,制诏州县立学。惟时守令,有哲有愚。有屈力殚虑,祗顺德意;有假官借师,苟具文书。或连数城,亡诵弦声。倡而不和,教尼不行。
   三十有二年,范阳祖君无择知袁州。始至进诸生,知学富阙状,大惧人材放失,儒效阔疏,亡以称上意旨。通判颖川陈君,闻而是之,议以克合。相旧夫子庙,隘不足改为。乃营治之东,厥土燥刚,厥位面阳,厥材孔良。殿堂门庑。黝垩丹漆,举以法。故生师有舍,庖廪有次。百尔器备,并手偕作。工善吏勤,晨夜展力。越明年成。舍业且有日,盱江李觏谂于众曰:“惟四代之学,考诸经可见已。秦以山西语廛六国,欲帝万世。刘氏一呼,而关门不守;武夫健将,卖降恐后。何邪?诗书之道废,人惟见利而不闻义焉耳。孝武乘半富;世祖出戎行;皆孳孳学术,俗化之厚,延于灵、献。草茅危言者,折首而不悔。功烈震主者,闻命而释兵。群雄相视,不敢去臣位,尚数十年。教道之结人心如此! 今代遭圣神,尔袁得圣君。俾尔由庠序,践古人之迹。天下治,则谭礼乐以陶吾民。一有不幸,尤当仗大节 ,为臣死忠,为子死孝。使人有所赖,且有所法。是惟朝家教学之意。若其异笔耀以缴利达而已,岂徒二三子之羞?抑亦为国者之忧。
   重修麻姑殿记 宋李觏 三代之英既往,礼教不竞,人欲大胜。欲莫甚乎生,恶莫甚乎死,而道家流诵秘书称不死法以啖之,故秦汉之际,神仙之学入于王公,而方士甚尊宠。然或云延年,或云轻举,皆人耳目间事,久而未验,众则非之矣。佛之徒后出,而言愈幽远。其称天宫之乐、地狱之苦、鬼神之为,非人可见,虽明者犹或疑焉。是故浮屠之居,货贿竭天下,宫室僭王者。而黄冠师穷智役辩,终弗能及,自非当世好事慕方外之游者,孰克回面于真灵之境哉?麻姑之名,闻之于葛稚川传,中之以颜鲁公记。峨峨兹山,得道之所始也。自唐而下,祀礼不绝,筑宫度人,以严其事。而殿屋之设,岁月积久,雨淫风虐,撑拄弗暇,将无以布几席、陈香烛,为鸾鹤戾止之地。群目蚩蚩,莫肯营救。故颖川陈君策字嘉谋,博识之士,肥遁州里。顷尝游山周览,及是,将命工徒一新其制.言未果行而卒。其子今山阳司寇谏、弟询,不忘孝思,尽秉先志,乃出家资以干厥事。斩木而山空,伐石而云愁。役不逾时,营缮以毕。修广有度,奢俭有宜,礼神之位,兹无所愧。论者谓:真帝在上,庶方无虞,岁不凶灾,物不疵疠。故其人得厚本节 用。为富家者往往而是。内和亲戚,外礼乡党,余力乃以奉释老,求善祥。兹亦平时之盛观也,可无传欤?岩岩有瞻,请勒其志。
   李泰伯退居类稿序 宋祖元择 孔子没,千有余祀,斯文衰敝。其间作者孟轲、苟卿、贾谊、董仲舒、杨雄、王通之徒,异代相望。而不能兴衰救弊者,位不得而志不行也。苟得位以行其志,则三代之风,吾知其必复。嗟乎!秦汉以来,礼乐则不为,而任刑以殴其民。将纳于治,适所以乱之也。历世浸久,皆谓天下当如是可以致治;而不治者,时耳。故有奋笔舌为章 句,卒不及于礼乐者,末哉文也。盱江李泰伯,其有孟轲氏六君子之深心焉。年少志大,常愤疾斯文衰敝,曰:“坠地已甚,谁其拯之?”于是夙夜讨论文、武、周公、孔子之遗文旧制,兼明乎当世之务,悉著于篇。且又叹曰:“生处僻遐;不自进,孰进哉?”固徒步二千里入京师,以文求通于天子,乃举茂才异等,得召第一。既而试于有司有司黜之。呜呼!岂有司之过耶?其泰伯之命耶?或者天徒付泰伯以其文,而命则否耶?亦将谓得志行后有时耶?吾不得而知矣。泰伯退居之明年,类其文稿,第为十有二卷,以寄南康祖无择,且嘱为序。无择既受之,读之期月不休。善乎!文、武、周公、孔子之遗文旧制;与夫当世之务,言之备矣。务学君子,可不景行于斯?庆历三年冬至日序。
   答傅权书 宋曾巩 辱惠书及古律诗杂文。指意所出,义甚高,文词甚美。以巩有乡人之好,又于闻道有一日之先。使获承重贶,幸甚。足下论古今学者,自守者少,苟合者多,则固然矣。因以谓如鄙劣者,能知所守,则岂敢当;抑足下欲勉之?至此,则岂敢怠?足下之才,可谓特出。自强不已,则道德之归,其孰可御。恨未相从,不能一一具道。能归牒至此,一相见否?荒隅之地,孤拙寡偶。钦企,钦企! 答南城傅子渊书 宋陆九渊 三复来书,义利之辨可谓明矣。夫子言:“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孟子谓:“欲知舜与跖之分无他,利与善之间也。”读书者多忽此,谓为易晓,故躐等凌节 ,所谈益高,而无补于实行。今子渊知致辨于此,可谓有其序矣。大端既明,趋向既定,则明善喻义当使日进。德当日新,业当日富。《易》之学聚问辨,宽居仁行。《中庸》之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皆圣人之明训,苟能遵之,当随其分量,有所增益。凡此皆渊之所愿从事,而愿与朋友共之者。是后新工与见南轩所得,愿悉以见警。书尾“善则速迁,过则速改”之语,固应为是。然善与过,恐非一旦所能尽知。贤如蘧伯玉,犹欲寡其过而未能。圣如夫子,犹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论语》载,夫子称颜子好学。《易大传》称其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颜子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乃自其好学而能然。今子渊所谓迁善改过,虽无一旦尽知之心,然观其词意亦微伤轻易矣。愚见如此,子渊以为何知? 与南城傅克明书 宋陆九渊 今时士人读书,其志在于学场屋之文以取科第。安能有大志?其间好事者,因书册见前辈议论,起为学之志者,亦岂能专纯?不专心致志,则所谓乡学者,未完悠悠一出一入。私意是举世所溺。平生所习,岂容以悠悠一出一入之学,而知之哉?必有大疑大惧,深思痛省。决去世俗之习,如弃秽恶,如避仇寇。则此心之灵,自有其仁,自有其志,自有其勇。私意俗习如见之雪,虽欲存之而不可得。此乃谓之知至,乃谓之先立乎其大者。何时合并?以究此怀。
   建昌军进士题名记 宋朱熹 建昌之为郡,据江西一道东南上游。其地山高而水清;其民气刚而材武。其士多以经术、论议、文章 致大名,如直讲李公、中书翰林曾公兄弟,尤所谓杰然者也。其他能以词艺致身取高科而登显仕者,亦不绝于当世。前此乃未有以著其名氏而传于后世者。比年以来,乡之先达始病其阙,乃率其徒考自国初以至今日,得若干人。且将砻石刻之,置诸郡学讲堂之上,以俟来者之嗣书焉。而利君元吉、邓君约礼以书来曰:“今日教人取士之法诚有异于古者,然其所以取之之意则亦固有在也。顾士之由此而幸得之者,乃或不能刮磨奋励,以自见于斯世,则亦不必论其教法之是非。而吾之所以负其见取之意者,已不胜言矣。故今吾徒相率为此者,非敢以为夸,乃欲以为鉴。邦人士子咸愿得子之一言,冠其颠以发之。庶乎嗣而书者,相与读之而知所警也。”予三复其书而为之。喟然曰:“二君子之言诚美矣。然不论夫教法之是非,则无以识其取士之本意。不反身以自求而得其有贵于己者,则又未足以议其教法之是非也。夫古之人教民以德行、道艺,而兴其贤者、能者,其法备其意深矣。今之为法不然。其教之之详,取之之审,反复澄汰,至于再三。而其具不越乎无用之空言而已。深求其意,虽或亦将有赖于其用。然彼知但为无用之空言,而便足以要吾之爵禄。则又何暇复思吾之所以取彼者,其意为何如哉?二君子盖尝有所受学,而得其所贵于己者矣。盍亦推明其说,以告夫乡之后进,使之由是感发,以求古人之所以教者而尽心乎!诚尽其心,而有得乎此。然后知今日教人之法虽不由此,而吾之于此自当有不能已者。今日取士之意,虽或不皆出此。而吾之所以副其意者,自当无日而不在乎此也。是则不惟无愧于今人,而亦且无愧乎古。不惟无愧于一官,而视彼文字声名之盛者,犹将有所不屑。况乎不义而富且贵者,其又何足道哉?”顾予不足以当其属笔之意,姑记是说以复于二君子。幸与父兄子弟详之,以为何如也?庆元元年秋八月丙寅,新安朱熹记。
   曾潭讲堂记 宋傅梦泉 泉从游三先生后,凡二年,始构堂于曾潭之浒,居息诵习,以终余生。而一时远近初学之士,咸踵而就之。不逾年,聚者益众,堂隘不能容。至有舍逆旅间,昏旦入请者。予深悯之。乃鸠工庀材,因旧址扩大。中为书楼,藏古今图籍。下祀先生及先生之所自传者。岁会四举,东西列生徒学舍,各堪布二席。几榻而外,尚堪置器物。堂背山面流,环以翠竹。又其上多松桧。初来居时才二丈许,今势可参天,微风四吹,簧音谡谡。时偕二三子登之。计予之从事先生也,自信而潭播起道里,衡宇敝陋,居用草创。舍诸生者,仅三尺地。每为客子连榻居之。日则支接宾识,揀讨馈饷以资学侣与先生任勤劳,蔬粥无时,不堪充肮。每当风雨一灯,澄虑寂坐,偶有所得。未尝不顾影自幸,乐有造就,不负先生也。今二三子从事于斯也,居食之数,侈于旧时。而进修之功,不逮于予者远甚。子四:“士志于道,而耻衣食之恶,则不可与谋。”然则安居美食,日厌其中而不思所自奋。其去耻衣食者几何也?愿日与从事于斯,收尔放心,振尔懈气,循循勉勉,由下学以进上达,庶几以不负斯堂者。得不负先生焉,则几矣。
   建昌军药局记 宋袁燮 阴阳风雨晦明,天之六气也,过则为灾。人以蕞尔之躯,尝与是六者相遭,护养不至,有感于气之过差,不病者希矣。若古先民,念斯民受病之苦也,非药不去。而药之为性,有温有热有寒有平,其品不一。于是乎名之曰君曰臣、曰使曰佐,而为制之方,精切微密,毫发不差。随其病而施之,或补或泻,抑其过助其不及,而反之和平,此全济群生之大用也。而罔市利者,辄欲以琐琐私意而增损剂量之可乎?今建昌太守半侯,廉直自将,果于为善,以乃祖清敏公自律,其悴洪都也,属岁大疫,挟医巡问周偏于委巷穷闾之间,察其致病之源,授以当用之药,药又甚精,全活者众。郡人甚德之。及来盱江,仁心恻怛,如在南昌时。慨念先大父为政此邦,如古循吏,追厥志而敬行之。捐钱三百万,创两区,萃良药,唯真是求,不计其直,善士尸之。一遵方书,不参己意。具而后为,阙一则止。愈疾之效立见,人竞趋之,而不取盈焉。贻书属予,识所以局设不规利意,庸告后人。予以为视民如子,牧守职也。子疾,父母疗之。真情之发,自不容已,岂曰利之云乎哉?周官:医师之职,统于天官,邦有疾病,分而救之。为民而已,公家无所利焉。俊固有志于古者,直给之药。夫岂不愿?顾有限而难继。贸易之举,虽不能直给,要相续而不竭。侯于是有取焉。药物既良,不责其息。亦不戾于古矣。侯之救民,不唯尔身之康,抑又康尔心焉。秉彝之懿戕于物欲,不尔鄙夷,善教而药之。所以康尔心也。身与心俱康,此所谓国其疗者耶?若夫较计纤悉,急于牟利,药不及精,与市肆所鬻无别。虽岁时民病,且莫能疗,又岂能康尔心耶?君子是以知侯之为贤也。侯名有俊,字宅之,四明人。
   吴氏书楼记 宋陆游 天下之事,有合于理而可为者,有虽合于理而不可得为之者。士于可为者不可不力。力不足,则合朋友乡闾之力而为之。又不足,告于在仕者以卒成之。成矣,又虑其坏;则吾有子,子又有孙,孙又有子,虽数十百世,吾之志犹在也,岂不贤哉!彼不可得为之者,则有命焉,有义焉。不知命义,徒呶呶纷纷奚益?故君子不为也。然为此者寡也,或易之为彼者,辄可以得名于流俗。故壬之为此者寡也。吾友南城吴公伸与其弟伦,初以淳熙之诏建社仓。其详见于待讲朱公元晦所为记。其后又以钱百万创为大楼,储书数千卷。会友朋,教子弟,其意甚美。于是朱公又为大书“书楼”二字以揭之。楼之下曰读书堂。堂之前又为小阁。阁之下曰和丰堂。旁复有二小阁。左则象山陆公子静书其颜曰“南窗”;右则艮斋谢公昌国书其颜曰“北窗”。堂之后荣木轩,则又朱公实书之。於摩!亦可谓盛矣。盖吴君未命之士耳。为社仓以惠其乡,为书楼以善其家,皆其力之所及。自是推而上之,力可以及一邑、一郡、一道,以至谋谟于朝者,皆如吴君自力而不愧;则民殷俗美,兵寝刑厝,如唐虞三代可积而至也。吴君兄弟为是,迨今已十五六年,使皆寿考康宁。则仓与楼皆当益治;乡之民生业愈给足安乐,日趋于寿富。而君之子弟孝悌忠信,亦皆足以化民善俗,是可坐而俟也。然年运而往,天人之际,有不可常者;则又当有以垂训于无穷。余读唐李卫公文饶《平泉山居记》有曰:“鬻平泉者,非吾子孙也。以平泉一木一石与人者,非佳子弟也。“平泉特燕游地、木石之怪奇者,亦奚足道?而其言如此!况义仓与书楼乎?后之人读吾记至此,将有涣然汗出,潸然涕下者。虽百世之后,常如吴君时,有不难者矣。
   跋南城吴氏义仓书楼诗文后 宋陆游 南城吴君子直兄弟作义仓,略仿古者敛散之法。筑书楼,用为子孙讲习之地。其设意深远,流俗殊未易测也。或者乃谓吴氏捐资以为义仓,凶岁免民于死徙。其有德于人甚大,右世当有兴者。子孙不学则不足以承之,此其筑书楼之意。使吴氏之意信出此,乃市道也。市道不可以交乡党自好之士,其可以与天下交乎?吴氏之意盖曰:“吾为是非,一世也。吾兄弟他日要当付之后人。人不可知,吝则啬出;贪则渔利;怠荒则废事。虽面命之或不听,于遗言何有?惟学则免是三者之患,而义仓虽百世可也。此吾兄弟之本旨。若夫富贵贫贱,我且不能自知,乃为后人谋,而贵报于荒忽不可致诘之地,亦愚矣。”吴君遗书行千余里,示余以义仓本末。因及诸公书楼记述。予慨然叹。以为知吴君兄弟心者,莫若予也。故书之。
   麻姑山藏书山房记 宋杨万里 余同年何同叔谓余曰:“余里中有名山日麻姑者,山水之胜,甲大江之西,距建昌郡城十里许,山自址距椒称是。道旁古松合抱,皆二百年物,瀑泉双流,若自天下。有老子之宫曰仙都者,枕山而居,随山之高下为屋。或云蔡经之旧宅,与王远、麻姑邂逅之地,或云仙都者,葛洪炼丹之所,其井故在。而颜鲁公记但云山顶有坛,相传麻姑于此得道。则前之二说,然乎?否乎?”淳熙丁未之春,偶至山中,为留一月。一日,藤杖芒屦,乘兴孤往。至宫之中,才数武间,见松竹罗植,相得为仗。前对五峰,下临一水,欣然会心。因喟然曰:“此地独无喜事者结屋数椽,上建小阁,用庐山李氏藏书故事,作一山房。使来游者登阁览胜,把卷倚栏,顾不乐哉?”自是此意往来于怀。虽去山未尝离山也。后一年,客里逢今郡侯江君,相语及之。江曰:“当不忘此。”其冬抵官。不复一年,郡事毕葺。蛊者、废者举。又一年,辄诹其地,践曩之言,立屋六楹。后赘一室,前作重溜,乃阁其上。月扉风棂,缥缈飞动,若出天半。乃斫大木,乃架乃椟。经史百氏,访之旁郡,是度是创。道士李惟寅、邓本受相与戮力。春孟作之,季而落之。读者以为山中盛事。子盍为余书之,俾来游者知贤太守之文雅,二道士之劳勋。余曰:“诺”,为书其语。江君名自任,三衢人。恬退有守,节 用而爱人。不饰厨传,不事要结。而独于此不计资。方策第时,年最少。出拜同年生,一坐皆属之目。余与之合而离、离而合者三十七年矣。今乃为国子主簿。盖其孤怀胜概,与I.u林作缘也厚。故退身而诗弥进,位下而人弥高,观山房之举,可以得其概矣。
   建昌登科录序 宋包恢 皇帝淳祐之七年,亲策天下士,而我盱江张君渊微实为第一,皇帝亲擢也。邦人闻之叹曰:魁有四星,若二曰璇,三曰玑,则固尝下照吾郡矣。独天枢第一星之流光,则前乎此者之所未见,而今始见之,岂非盛事乎?且一时同年之士,又皆他日盱水之秀,壁水之英,炳相扶而蔚相辉,殆德星以类而聚欤?越明年,张君荣侍双亲归。邦人真若乍见景星,而争先睹之为快者,荣之也。而张君不自以为荣,方自视欲然也。同年毕集,乃相与谋曰:“以举旧制,以纪君赐,以诏乡里,今其时矣。不宜固就简陋。事固有当更新者,有当创始者。若题名,旧虽有刻石,已失条叙,合在更新之科。题名外宜有小录,尚为阙典,合在创始之科。议既定,郡守石公,通守赵公,皆助厥费。乃鼎建二碑于伟观,而题名一新矣。此则已有大监童公之记,以发辉其盛美,兹不复赘。若小录则颇效期集所之例,而并总括前后久近并书之,辑为臣编,刊成大册。始自太平兴国八年以迄于今。凡二百二十六年,八十有二科,得三百八十七人。或以文章 学术名,或以气节 事业显。一郡之才,一录并见,非徒以备故事而已。使观者心开目明,闻其风而为之兴起。岂曰小补之哉!录既成,欲某与之叙其本末,愧不文而辞弗获。然不敢一以颂而不以规。尝闻文定胡先生训其子和仲曰:“有志于学者,当以圣人为则;有志于天下者,当以宰相自期。”是皆贵进于第一者。然则张君既以长策为第一人矣,可不志此第一义乎?元者天之则,而善之长,万善之所从出也。乃天所命我以为善性者。圣人不过尽善尽性耳,是之谓元圣。养而成之,广而充之,进而上之;则为宰相之调之,以佐王之体元。人皆可为,无他道也。张君果然不以今日状元自足,则必伟然以长善之元自励,是入善之魁也。谦则益,吾莫量其所至矣。诸君同年者,同此善则同出此元也。盍亦善与人同,共励此志乎?回视前辈之在录中者,其文章 学术,其气节 事业,孰有一非自元善中出者?多识前往,以畜其德善;进而以享以达,兼善天下,孰能御之?乡国善皆可友。论世友尤可。尚使后来之将继此录与凡愿登此录者,又皆能常体此善意勿替。引之则积善成名,元元不已,生生不穷。龟湖之泽将益深;其变化之状当益神。未知何时而已也。敢以是为诸君勉,且以告将来。然似有类老生迂阔不切之谈者,尚其谨择之。
   医说序 元吴澄 盱江名医黎民寿,尝著论辑方,至今盛行于世。医学教授严寿逸,,亦盱江人;用药去疾,随试辄效。何盱江独多工巧之医欤?观所述原脉、原证、原病、原治四篇,亦可见其技之大概矣。《周官》疾医之职有云:“参之以九藏之动”,盖言察脉之巧也。又云:“两之以九窍之变”,盖言辨证之工也。邪气有所侵犯之谓病;正气有所亏偏之谓病。外攘以克其邪之谓治,内修以复其正之谓治。精于察脉,精于辨证以究其病。而或短于治者有焉。脉证病俱善,而又善于治,此医岂易遇也哉!寿逸字仁安。予试其所治,知其于医也,非但既其文而已。盱江之医有严氏黎氏,恶得专关于前乎? 建昌路重建太平桥碑 元程文海 盱居江闽间,南北往来必道境上。郡东旧有桥横之。垒十有三。跨横之楹,七十有三。中为亭,东西为门。至元丙子毁焉。民病涉,构飞梁以济。壬辰六月。郡侯章 公,总管赵公,帅同僚及郡寓公大家,度材鸠工。癸巳十一月始事,越明年七月落成。柱石栋宇,高广宏丽,视旧有加。惟盱为江闽要处,而桥又为盱要处,是不可不复。落成之日,适际圣天子龙飞之始。河海晏清,霄垠轩廓。郡人名之曰“太平”。既请书于予,又以记请,予不得辞。夫一扬废兴,莫不有数。由丙子至甲午,几二十年,而桥始复。太平之世,民有余力;一桥虽微,可以观治矣。其自今始,舟车之辐辏;商贾之都会,千万里重译之远;展然而安,旷然而四适。凡自此途出者,其可不知君上之所赐乎!既以谂盱之父老,于是手书而诗之曰:“惟盱为郡,江闽通衢。郭东有桥,又盱要区。前此檐楹,星斗可斟。中观于数,或艇或桴。而后来者,思济舆徒。梯梁虽架,风雨则虞。比来一载,木运石驱,雁齿牵飞,鬼阿神扶。日东西行,万武奔趋。邦人士语,畴昔所无。伊谁之功?公侯大夫。拜稽对扬,臣何力乎!明明天子,泽被吾盱。凉飓暖曦,晴江漫湖,童谣老壤,载歌祷襦。祝桥寿菊,其乐居居。臣赋此诗,天保嵩呼。
   益端王墓碑 朱厚烨 敬惟王考,熙承景运,德绍哲明。仰借皇祖之庆余,钦膺宪皇之册命。亲藩北阙,分土南城。实子孙干载不拔之基也。惟小子厚烨,仰垂裕之孔艰,愧继承之匪易。深怀罔极,莫效显扬。不幸考妣上升,追慕音容莫逮。请谥册宝颁天朝,卜地金华藏玉体。王官谕祭,焕有龙凤之章 ;恤典沃恩,辉腾屏翰之国。窃思始封为小宗,本支百世;懿范冠诸国,昭示千秋。恭述所闻,冀阐光于玉牒;用采舆论,敢托永于丰碑。言匪传疑,事皆实录。
   序曰:王考益端王,讳祐槟。太祖高皇帝六代之孙,宪祖纯皇帝第四子也。母庄懿德妃张氏。王考孝德性成,忠贞曰懋。含宏光大而量括河川;蹈迪谦冲而包罗今古。肆当方龀之年,宠受分封之命。恭辞帝阙,卜吉盱江。光声初布,远近咸惊。及宏治乙卯,先王就国。江行逾月,舟入建昌。距城里许,沙河冲湾作浅,巨舰难于力挽。众皆惊怖。有司急具辇,渡河登岸,乃暂驻行殿。闻严并开河之役,先王谓:“水流沙壅,失不在人,毋令罪众。”开河之役报罢,众心乃安。
   及莅政之初,遵彝章 ,祀告山川社稷。礼度不愆,严于对越。裁省浮费,一遵俭约。禁兵卫毋夺于市,戒官校毋虐于民。却岁新之献,杜请谒之私。日严市极,阗阗肃然。居常不事浮夸,中服每浣至再。性不嗜酒,膳不兼味,每日一素食以清神思。宴饮杜陈女乐、戏剧,了无所好。日惟观书史,明义理,以敛其心。尤工楷篆,墨妙神骨超然。因刊许氏说文,以广篆法。闻有珍藏古书者,卑辞征览。录已归之,不夺其世守也。辨医方,梓《玉机微义》。精制丸散,每给赐以活人。御官守严而有恩;待郡邑正而不扰。其有惠爱于民者,厚加礼遇,而政事一无所干。岁登广籴以防歉。给饷之外,民亦资以贷之。郡东有太平、通福二桥,实通闽浙。尝圮于水,厚帑藏以助有司修理,往来称快。寺观以田投献者不纳。民有献田业者亦深杜之。用是皆安生业,贫富无扰。至崇士节 ,重儒绅以翊文教,尤所注意也。之国以来,两谒文庙,厚赐师生有差。每大比,诸生应举者,行有赆,中式有燕,仍令官校鼓乐送之归第。内外官小失宥之,有大过毅然刚断。军校有干于民者,令长史移文郡邑,绳之以法不少贷。建宗学以淑子孙,使知事长使众之义。设公馆群军校子弟之良,延师教之,使之礼达而易使。
   先王虽享国日久,惟以仰尊朝廷而忠爱不怠。庆表贺笺之必谨,岁时奉问之必虔。当圣母梓富南榭,厚币仪以供祭奠。闻朝命讨罪之师,奉金粟以资兵饷。他如阅祖训以自检,夜祝香以祈圣寿,益未尝一日而忘忠爱也。至于孝恩睿母,恳请迎养,虽典礼所拘,恩诏未允,然生致其间,没致其哀。求母昆弟张浚辈请于朝,皆授以锦衣职事。殷勤馆谷,皆以孝诚恻怛之不容已也。淑予小子以经书,翼以师傅,动容必察,起居必严。今于学有闻,于身知检;而诸弟知向学敦睦者,皆先王之教,此吾百世子孙所当仰而不可违者也。
   王考九岁受封,年十七之国,享国五十二年。嘉靖己亥,八月二十四日,薨于宫寝。寿六十一。先妣益端王妃彭氏,封中城兵马指挥论之女。恭慎慈柔,温和庄重。内训幽闲,宫闱肃正。
  有周南椤木之贤,有齐风鸡鸣之傲。嘉靖丁酉十一月十五日薨,寿六十。合葬南城金华山之阳,距城三十里,因山为寝。命不藏金玉,器用惟陶瓦而已。子男四人:长予小子厚烨,藉恩庥今嗣王位;次子厚炫,封崇仁王;次厚煌,封金溪王;又次厚烘,封玉山王。女二人:长封德安郡主,未笄先卒;次封安福郡主。孙六人。长载增,封崇仁王长子;次载士曩、载坑、载蛘、载垠、载巢。女孙四人。长封宜春县主,余尚幼。曾孙三人,皆未请名。于戏!先王忠卫社稷,孝不忘亲。教淑孙子,惠溥黎庶。虽其盛德不显,民无能名。然口碑在人,大业莫掩,奚俟言扬?然使后地于孙有所依恁以为则者,不能于无言。
   谨拜手稽首而称颂曰:“天启皇明,懋蕃宗室,封建四方,本根山屹。维先端王,含宏镇挣,恪遵祖训,义笃藩屏。拜命建昌,舟行入境,水涸沙湾,人心震惊。俯察下情,令勿严并,恤民无书,众皆引领。挟纊之恩,不谋称幸。秩祀孔严,洋洋陟庭。恭俭自持,简易临民。缉尔官校,毋肆威嚣。市不易肆,罔有吟呻。不迩声色,不贵宝珍。观书味道,染翰游神。静养真源,群情洞照。怜侧弗庸,贤能资召。医寻岐黄,博究元妙。保身济物,无往不疗。积粟丰年,乃食国饥,贷民亦足,赞独依依。乃账孤霜,在在春晖,木以掩骸,枯骨生辉。困穷粥产,周给遣归。寺观献业,严为之麾。乃崇教化,用翊文明,两临庙学,优礼群英。宾兴锡宴,乐土登瀛。翼宣圣化,用表忠贞。乃建宗学,彝伦恼叙。义馆宏开,以淑军围。克念皇祖,陟降庭所,食坐羹墙,北面当宁。天兵南下,远向郊垒。仰思睿母,迎养未许,天听孔高,不遑宁处,致问之勤,不间寒暑。惟舅之崇,孝心以举,羽翼今皇,式克称贤。北望祝香,对寿万年。圣母供祭,不远楚天。庇予小子,方册钻研,辅翼有人,典则是宣。伊谁燕翼,先王之传。惟仲叔季,分封奕世。连枝孔怀,诗歌棠棣。先王义方,昭示来裔,四十余年,始终不替。令德巍巍,曰孰与俪?于惟睿母,慈良恭徽。相予先王,麟趾关睢,德有顺从,事无怠堕。主荐频繁,洁如恪如,淑慎潜孚,克正宫居。丁酉己亥,相继违养,不谷何尤?天地浩荡。华峰皋棒,旺气茂朗。于赫勋华,贞i民是伏。示子若孙,以引以长,弼亮中朝,光于天琅。孤哀子嗣,益王厚烨血述。
   游麻姑山、从姑山 明徐霞客 [明崇祯九年(1636年)十一月]初二日,出建昌南门,西行二里,至麻姑山足。上山二里,半山亭,有卧瀑。又一里半,喷雪双瀑。又一里,连泄五级,上有二潭甚深,旧亭新盖。又半里,龙门峡。上有桥。[自“又一里半,喷雪双瀑”至此乾隆本较详,作:又一里,喷雪亭。麻姑以水胜,而泄于峰峦。半山亭之上,有水横骞为卧龙蜿延。上至喷雪,则悬瀑落峰间,一若匹练下垂,一若玉箸分泻。分泻者,交萦石隙,洙络纵横。亦不止于两,但远眺则成两瀑耳。既坠,仍合为一,复如卧龙斜骞出峡去。但上之悬坠止二百尺,不能与雁岩、匡庐争胜。再上,五级连注,可名“五泄”。五泄各不相见,各自争奇。其中两潭甚深,螺转环连,雪英四出。此可一目而尽,为少逊耳。再半里,上至龙门桥,两崖夹立,泉捣中壑,不敢下视;架桥俯瞰于上,又变容与为雄壮观。龙门而上,溪平山绕,自成洞天,不复知身在高山上也。]又半里,麻姑坛、仙都观。左有大夫松,已死。右有通海井。西上岭十里、逾篾竹岭、为丹霞洞。又上一里,为王仙岭,最高。西下二里,张坊。西左坳中,为华严庵,宿。
   初三日 王仙岭东下一岭,为丹霞洞,又逾篾竹岭西坳中南上,越两山,东南共五里,为飞炉峰,有石炉方尺,自军峰山南飞至其地。南为军峰,北接麻姑,东瞰盱江,西极芙蓉,盖在五老峰之西、阳华峰之西北矣。
   初四日 出建昌东门,过太平桥,南行循溪五六里,折而西,一里,出从姑之南,[上天柱峰,]见山顶两石并起为双髻者。[北]向登其岩,曰飞鳌峰。岩前曰长春阁,阁之东有堂曰鳌峰。深处为罗先生讲学之在。其后飞突而出,倒书曰“印空”。下有方池,名曰玉冷泉。从东上际亭,亭后凿石。悬梯而上,有洞,洞口隘如斗,蛇伏乃入。其中高穹而宽,此天柱之南隅也。出洞,仍下石级,沿崖从西登天柱、鳌峰之间,有台一掌,上眺层崖,下临绝壁,竹拂石门,树悬崖隙,为云岩台。从其上面穿峰峡,架木崖间,曰双玉楼,再西,一石欲坠未坠。两峡并起,上下离云,若中剖而分者,臼一线天。此鳌峰之北隅也。一线既尽,峡转而北,有平石二片,一方一圆,横度峡内,曰跏趺石。此二峰者,从天柱之西,鳌峰之北,又起二峰,高杀于鳌峰、天柱,而附丽成奇者也。其东一峰,即南与鳌峰平成一线,又与西峰夹度趺跏者。西峰之西,又有片石横架成台,其东西俱出跏趺云。从跏趺石东践一动石梯东峰而上,其顶南架梁于一线,遂出鳌峰之巅。东凿级以跻,遂凌天柱之表。于是北瞰郡城,琉璃映日;西瞻麻峰,翡翠插天。[时天雾,明爽殊甚。]从此北下天柱之北,穹崖下临,片石尖立,上有古梅一株,曰“屏风石”。天柱北裂一隙,上有悬台可跻而坐,日“滴水崖”。内有石窦直上三丈,正与南隅悬崖之洞相对,此天柱之北隅也。从此东下又得空崖一层,曰读书台,今为竹影庵。从其南攀石而登,曰梅花岩,石隙南向,可卧可憩。此天柱东隅之下层也。飞鳌之西,有斗姆阁,其侧有蟾窟石,下嵌为窝,上突为台,亦可趺可啸。此飞鳌之西隅之下层也。
   十八日 别调御诸君。十五里,午至麻姑坛。又西二里,坞穷,循南山上,又二里,转出五老西南,是为五老坳。于是循北山上,又二里,为蔑竹岭。越岭二里,为丹霞洞。又西上一里,为王仙岭。越岭又西一里,为张村。当前所历之道也。于是又西平行山半,四里,逾朱君岭,复沿山半行,深竹密树,弥山绘谷。[红叶朱英,缀映沉绿中,曰鞋山。]五里,石坪。山环一谷,随水峡而入,中甚圆整。万山之上,得此一龛,亦隐居之所。惜为行道踏破云帏耳。居民数十家,以造纸为业。自石坪复登岭,岭峻而长,共五里,始达岭头,那芙蓉东过之脊也。脊二重,俱狭若堵墙,东西连属。脊南为南城属,下有龙潭右刹,[在深坑中,道小不及下。]脊北为临川境。度脊而西,即芙蓉山,自南而北,高亘于众山之上。其山之东,则临川、南城之界,西侧宜黄属矣。循山之东北,又上里许,山开一钳,东北向,是为芙蓉庵。昔祠三仙。其今僧西庵茸为佛宇,遂宿其中。
   青云记 明张升 天佑我国家,笃生贤才,布列中外,济济蔼蔼。弼亿万载无疆之基者,大率多出于进士之科。其负道艺乘时至用,鼓舞欢欣,哀然而应上需者,虽遐方僻壤犹尔。吾建昌,地据东南上游,号称文献之邦。朱子尝谓其地山高而水清;其民气刚而材武;其士多以经术议论文章 至大名。人才之所生,古则然矣。重以我太祖高皇帝雅尚儒术,列圣相承,益隆斯道。谨饬学校,敦劝士风,凡育养之厚,甄陶之深,功化之极。而吾盱之人材往往不绝于民。自洪武开科以来,得若干人,命闻广誉,后先相望,厥惟盛哉!前此题名未有碑。太守长乐谢侯睹旧学颓敝,因旧址而一新之。暨讫工,遂考历科进士名氏,题以青云,将刻坚珉,树于讲堂之西。而升亦厕名其列,且属笔记其书。夫题名于学,岂徒表章 既往者于不朽哉?实为将来者劝。彼来游于斯,寒暑朝夕,穷经学古,勤劳不懈,因望登庸于时。兹又使之目先达之名,而歆艳之。必将愈振厥志,益懋所学,而共为帝臣之愿,其能已乎?虽然,尤有重于此者:盖题名之人,有以德望显;有以才猷著;有廉介自守者;有惠政及人者;又有功业昭于当时,忠节 垂于后世者;此皆可师可尊。而有志之士,追惟旧德,景仰高风,感发兴起。思他日得其位,遇其时,涉其事;刮磨淬厉,远大自期。以进其德;以充其才;以清其心而不污;以惠其民而不遗。成俊伟光明之事业;著蹇谔匪躬之忠节 。相率奋然而以豪杰之士称。其嗣书于碑而光前启后者,殆不可以数限,此尤有以昭当代获天佑之实也。是则斯举之所系非小,而侯之功亦非小矣。侯名士元,字仲仁。守是邦七载于兹。陪愕作兴学校,奖劝士类。其深知为政之体要哉。
   通福桥记 明朱廷臣 郡域东二里为东江,乃闽粤吴楚往来孔道也。宋太守方演孙建桥以济,名曰通福。元末燹于兵。洪武初,南城令张税即旧址重建。一修于永乐丁酉,邑令杨景春。再修于正统丁巳,郡守杨谊。天顺间,江浩典郡复修焉。至是复圮。邑人议修复,艰于资。益王世子奉其母妃葬金华山,道出于兹。悯民病涉,毅然兴复。发金萃材,鸠工募役。命内官张杰,工正朱凤董其事。八墩七门,中为复道。覆以屋,仍旧制也。唯崇石于墩,圜石为门,上为石道。向者板木俱置不用,则殿下之规画因详。鉴前之本性不坚,概易以石而图永固者也。始事于庚子孟秋,落成于壬寅仲夏。事竣,左史张默、右史王公福请记。殿下初不有其功,固请再三,乃俞命廷臣纪其颠末,为之记。
   送赵君尹南城序 明罗圮 吾县域民以隅关乡区为号。隅有四,关如之,乡加隅之一,区视隅则四之。隅,城四隅也。隅束坊。关,城外也,谓郭也。关束厢。关之外为乡。乡束都。都凡七十有三。都束里。里凡二百四十有五。里有长,合坊、厢之长二十有三,凡为长二百六十有八。以分隶于四四之区,区凡三长,合为长四十有八。盖二百六十八之长皆听命焉。以督夫二万七千有奇之租、留、漕、兑折而岁会于户部。其茶、菌、锡、牲之品之达于礼部,以转于光禄。羽、革、弓、矢、五金、丹汞,百需之供于工部,以转于他司,则二百四十五之长朋输之。饮、祭、宾、兴、使、旅供给之费;部使送迎骑乘之出;藩国仪卫之役;岁时之候;则二百六十八之长参焉,无所与乎?四十八之长也若佚矣。然四十八家之承代也,其名曰佥。佥云者,众所举之词也。故玉数十年,近且十年,不得比二百六十八家之岁践更焉。人亦久而舍其业,次者荡产者,往往频呻咨嗟以戚。幸一释去;以为更生。二百六十家者,十岁始一值。而亦当其输也,每衍其期。闻有笙残其肤者矣,绁创其脱者矣。噫!吾未耄毛,争先取胜耻后焉。以悦其长上者,吾不及见欤?其岂非吾县之民欤?今也何为至是邪!其亦岂非吾县之民欤?官之敛也日增,而民之生也日蹙而已耳。县官者,受之于其所临辖者也。胡能损其增也?缓之而已矣。胡角展其蹙也?息之而已矣。虽然,息非缓不能也;然缓则于其身也时有谴焉。为民而获谴,不怨且不变,非君子不能也。是诚在诸令尹。新令尹太平赵君,吾知其君子也;于其行也,故敢以告。
   从姑山图序 明 罗汝芳 按图景兹山以飞鳌为最中。自入山至峰下长春阁左右,为扁凡八处,一区也。并鳌峰稍东为冲虚岩,印空石。其下则为前峰节 屋,为扁凡十处,一区也。冲虚再东则留云峡。峡口为玉立崖、天柱峰。其下为印雪楼,扁凡十有四处,一区也。玉立稍北为秋泽、洞灵两岩。旋崖北转则屏玉洞天在焉,扁凡十有二处,一区也。从屏玉下瞰,有屋函然苍莽中,石复窿窿叠起,可小径穿入者,为狮子岩、浮玉洞天。至三洞奇观而止,为十有一处,一区也。浮玉地极北而最下。复从上西去,一峰屹然孤高,顶若青莲菡萏者,蹑云岩也。诸景旁围,又复为扁九处,一区也。蹑云下趋,行万松阴中。回折而南至步蟾石,复上为观音崖。扁十有六处,一区也。是七区者,景皆旋飞鳌峰而开户牖;蹊径俱相联络;大约皆山顶也。出腰近路东通石磴于林麓中,曰松筠别径。仰而望之,群岩嵯岈,楼阁隐见。延接可数十步,则不肖最初读书处,俗呼读书岩者是也。又别为一区,扁凡十有三处。从书岩往东走,石林嵫险,几不可足。将半里许,乃下至洞天山。盖道院也。客从城来登,则首自兹入。取道由此前至正南。当林塘奥窗间,辟一巨圃,亭其中,曰“坐春”。与前洞天山又各为一区,扁各六处。兹三区者,则去飞鳌峰稍远。然势亦丛接,非百武外也。诸命扁名义,详见各图下。合之则为景凡十区云。
   太平桥记 明罗汝芳 建昌为江藩名郡。郡外有长川,自血木岭走三百里而来,是为盱姥。盱姥绕郭北行。其东出太平门者,直达闽广,尤为孔道。昔人当门为长桥。下礅以石,计十有三,上间以屋,计七十有三。横亘雨涯,颇称壮丽。年久不修,其礅石、屋宇多圯敝。会庚辰腊月,桥北民舍灾,延及桥。虽所伤无几,而蹂践滋甚。时云岳朱公一松秉宪分巡,檄有司整葺。事闻益藩潢南殿下,捐金首倡。越明年辛巳,适敬庵许公孚远代介石王公之屏来守郡。商之二守梧杨郭公鹏;郡判养纯薛公瀚;节 推震南傅公国珍;南城尹少拙王公以通。谓工费浩大,宜访人以司其事。乃得居民朱某、游某司其任。又得僧某司其募。于是匠石竞劝,料用省节 。不三月而工成。屋宇礅石,坚至牢实。观美既壮,驰驱亦便。其规制倍于前。诸公谓余颇相协赞,宜为记之。余惟天下之事功欲其成而惧其堕;事功之建立乐其速而疾其迟。兹因斯世之恒情,人心之自然也。然有机焉,属乎上之人加之意有要焉;期乎下之人胜其任。而后可谓之得人,得其人而后足称上意。藐尔桥工,非二僧之力于募,二居民之专于督,与遇宪司守令之贤,且明以委任而责成;亦安望其功之必成,成之必速也为是哉!夫一桥且然,推而治天下可知矣。敬记之以为当大任者告焉。
   罗圭峰文集序 明 夏良胜 乡哲罗圭峰先生,以节 行名世,而肆学艺文,力追古先。故天下学士宗之,不独以文也。其前集刻常州,本归太学,人不多得。再刻荆州本与续集奏议刻南畿,流布虽远,恒愧吾乡郡文献之遗也。然皆莫之序者,圭峰之文难知也。而况言之乎?难言也。而况言其所明为文者乎?是又天下文献之遗也。日者高吾先生抚循吾境,稽逸吊古,敦化右文,以风士节 为治。先搜致圭峰全集、爰命郡丞余子行义刻于郡斋,且尽发圭峰之所以文者为序。信若韩子为宗师有作,统类宗师足以备古今之遗,独吾郡也哉!昔人登鹤楼,读崔诗遂搁笔不赋。矧良胜寡昧,何以当末简之役?顾于先生面授法程,尝从圭峰之后得其绪论,弗敢隐也。夫天下之至变者,文也。至不变者,道也。《易》曰:“通其变,遂成天地之文。”文若圭峰,其善变已乎?一字法而数变有焉。句法而数变有焉。章 法而数变有焉。故人而数变,或未已焉。代而数变,足当其会焉。追惟圣治险道,以敷文明之统。维其复之时,则有若潜溪诸公文已。读者曰:熙哉,沨沨乎!大而婉,复而不匮,变之始也。历数十年有若东里诸公文已。读者曰:懿哉,优优乎!雅而俭,施而不宣,变之中也。又数十年有若圭峰文已。读者曰:奇哉,铿铿乎,曲而当,细而不穷,变之极也。变而极,极而又变,乃有若月湖之文出矣。先生近叙月湖后稿以传。兹复属意于圭峰者,殆将会通以观文治,而穷其变。固多乎道也。呜呼!国初之文,畜于胜国之季。而所以为文者不泯,道不可变益明矣。矧当道化之盛,而继诸公以文者,有不思一变至于道乎哉?故曰:文之变者,文之文也。道之不变,文之至也。是在先生有以风之也。
   桂坡小象自赞 明左赞 年二十四,已中乡试。至三十四,才登进士。今四十四,仍官主事。紫微挥翰,殊愧景山;白首为郎,殆犹颜驷。我思古人,四十始仕.又闻古语,急走多踬。然则位之崇卑,时之迟速,何足介意。所可惧者德行未修,学力未至。来日无多,衰容易至。傀焉孜孜,涵养石龙砺。于以外去廉隅,内融渣滓。庶无愧于先微,而不违夫初志。
   万年桥碑 清张世经 吾盱之水,发源于广昌县血木岭。流四百里至东津龟峰渡,与黎川飞猿水合。二水汇而势益昌。潆洄至歇洋渡,下有潭曰乌江,深险不可测。曾南丰诗所谓“傍溪潭石险”;黄震记所谓“山水峻急,类多川流之阻”者;即此地也。往往当春夏之交,众溪奔注。惊涛怕岸,逆行群飞。宋武学谕涂演置浮梁三十有二,不知坏于何时。明邑人雷显忠作渡舟以利涉。久之舟亦坏,没溺无算。显忠子应春。孙炯再舟之。又瓷石崖以屋,匾曰“津馆”,庇风雨候渡者。割田十七亩为修葺备。雷氏三世好义,此乡人名为雷义舟云。久之,又复坏。嘉靖间,邑人同知马玉重建。又有刘宏者,建东岸一舟以辅之。然可以得涉,不可以济险也。崇祯甲戍,雨霖江涨。有小艇十余渡醮清者,汛彼中流,载胥及溺,非有邹鲁之l闰,而死者三十三人。欲冀杠梁之成安望乎?十二月,维时分巡湖东道吴秋浦先生闻而恻然。遂命驾诸渡口,周遭眺望,曰:“是胡不桥?”佥曰:“江面延袤,工程浩博,胡易言桥!”吴公含而不答。翌日集绅衿谋之。时予尚逐诸生,与萧子明彝皆观风首拔士。公顾余二人曰:“二生学问经济皆昂藏不凡者,盍条其事以陈。”予与萧子明彝各书数则,公嘉纳之。乃命划二十四垒。延石九层。崇二寻,广则居崇之半。墩仍如太平,峭基上。以厚石为之,坚以整。旁周石为栏。其上不屋,防火灾也。每垒佥耆民之有干办者董之。公出廉俸倡之,又以赎镪佐之。郡邑各属吏及绅衿富民皆跳往助之。无何,公迁本省臬司。董事者稍怠。公循过盱,信宿章 山古刹。望桥基咫尺,徘徊久之。因题诗壁间,其末句云:“令人空忆蔡端明。”予与萧子复往谒。公曰:“奈何?”予曰:“此天之畀师江右,惠盱以竟斯桥也。以吾师之诚,与吾师之任。诚者天人所际,任者神明之归也,何患无成哉?”公乃置材计庸,奖勤鞭惰,陋王周之偿粟,同裴相之解犀。于是,庶民子来,百堵皆作。十千维耦,如云如风。自某年某月始工,迄某年某月工成。行者讴歌,观者咏叹。与太平桥连互相望,如双蛛饮河,二龙跃渊。视吴之垂虹,闽之洛阳,直鼎峙而三矣。壬午,萧子获隽,予落副车。萧子谓予曰:“予盍为记。”时予逡巡而未敢任也。今予与萧子皆华发萧萧矣。萧子杜门绝客,欲焚笔砚。予乃践前约而漫为之记,以示萧子。得毋以予言为河汉乎? 盱江文献集 清吴秉乾 南城为建昌附郭邑。沿江上下百里许,以横计之缩三之一,盖古公侯之国也。其山来自南丰,逶迤起伏八九十里。至城乃双姑并峙,而水会流其中,合黎水直达抚临。地气殊异,山川炳灵,文人贤士,往往有焉。自汉以上,旧未有志,不可考已。至晋有谢灵运华子岗诗,唐有颜鲁公麻姑仙坛记,而文章 始著。然皆非本邑人氏也。独宋有李泰伯先生,以布衣倡经学,设教东南,声震天下。一时贤相范仲淹,余靖二公,交章 迭荐。虽未获用,而文章 大显。嗣是朱文公讲学。余读东坪源头活水之句,沁入肝脾。理学稍稍渐出。历元而明,渐染熏陶;文人贤士,后先接迹。而南城遂属江右名区。然著述虽富,节 义虽多,或子孙不能世守先业,寒微不能阐发幽光。兼之朝代变更,凋零磨灭,一无所考。有心者怒然忧之。忧文献之无传。即圣人复起,不能征吾言也。余用是根据县志,菟罗诸家文集,会仅存一。其间涵浸六经,祖述周礼,则李泰伯先生之文也。领异标新,灵境独辟,则罗圭峰先生之文也。羽翼中庸,引经据史,则夏东洲先生之文也。他如官于朝者,则有表彰人物忠孝节 义之文;伏于野者,则有里党赠答,品题泉石之文。其类多端,不可枚举。余因仿古人选例,分次成帙,略加论定,标之曰《盱江文献》。夫文以载道而典故传,献以体道而德业著。必有文、有献,而后往事得供参考,懿行有所师法。后之游历盱土者,取是编而纵观焉。始知南城为江右名区之说,良不诬云。
   麻姑观瀑记 清徐芳 登麻姑过半山亭,折而百步许,有声骤起于涧,轰轰然。予诧曰:“雷也?”客笑曰“非也。”已更折百步,有物摇天际,下属岸壁,皓然一色。予诧曰:“雪也?”客又日:“非也。”夫雪必雨俱,而雪非江寒不有。今日方霁矣,而时则暑也,胡为乎雪乎?彼轰者何也?更前数十步观之,非雪也,瀑也。其声则瀑之坠石而下,舂于崖壑之间也。予之言谬矣。时予酣不自己,乃遂蹑微蹬下,猿引贯丛石,抵溪之受瀑处,欲细观其曲折。至则寒飓扑面,俄顷侵肌骨。崖端蓬勃澎湃,崩云卷玉。余气作烟雨数十丈,盘舞喷薄,天日为噎。崖下苔矶层错,奔涛疾激,稍失足且逐浪去。予数呼客返,辄不应。客复招予往,顾盼崖石,若有所指画。予见其髯颊张动,亦终不闻其语,乃大笑。既退语客:“予于霁知其不为雷,于暑知其不为雪。万一过此而适当冥晦与夫阴凝栗烈之候,雷与雪亦乌可辨哉?夫雷以气震,非若鼓钟、敌、棍之有质可名,而雨之结为雪,雪之泮为水,与瀑一族也。予言果谬哉?”客笑不复应。是山之奇以泉,泉以瀑。当隆万时,守相有爱而振之者。更为亭台花石之属点染之,观益壮。杖履冠盖晨夕交道路至。今而残坏极矣。向所玩者,委诸宿莽而不可问矣。仅盘石间一古柳亦且斩艾不留余蘖。山之兴废,则固有时哉。虽然,观可改,瀑不可改。亭台花石之属,近数岁,远数十岁。而瀑之寿千秋也。夫果千秋也,则数岁、数十岁之兴废,宜未足以喧寂之矣。是日,境甚幽,观甚晰。所谓容,赵子淳生、玉衡,凡三人。
   雷州盗记 清徐芳 雷于粤为最远郡。崇祯初,金陵人某,以部曹出守。舟入江遇盗,知其守也,杀之。并歼其从者,独留其妻女。以众中一最黠者为伪守,持牒往,而诡为件,人莫能察也。
   抵郡逾月,甚廉干,有治状。雷人相庆得贤太守。其僚属及监司使,咸诵重之。未几,太守出示禁游客。所隶毋得纳金陵人只履,否者虽至戚必坐。于是雷人益信服新太守乃能严介若此也。
   亡何,守之子至,入境,无敢舍者。问之,知其禁也。洁期,守出,子道视,非父也。讯其籍里名姓,则皆父。子悟曰:“噫,是盗矣。”然不敢暴语,密以白监司使。监司曰:“止,吾旦日饭守而出之。”于是戒吏,以卒环太守舍,而伏甲酒所。旦日,太守入谒,监司饮之酒。出其子质,不辨也。守窘,拟起为变,而伏甲发,就坐摔之。其卒之环守者,亦破署入。贼数十人卒起格斗,胥逸去,仅获其七。狱具为律,械送金陵杀之。于是雷之人乃知向之守非守也,盗云。
   东陵生闻而叹曰:“异哉!盗乃能守若此乎?今之守非盗也,而其行鲜不盗也,则无宁以盗守矣。其贼守,盗也;其守而贤,即犹愈他守也。” 麻姑山记游 清罗锅 夫崇山大嶂,无地无之,何多湮没而不传也?盖缘山无仙真止,前贤品题,以至骚人雅士过而不留,是以不传。故知山必借仙而名,仙必借文而荐。二者得兼,盱江之麻姑有然。
   癸巳春,余除建武通守。会郡绅之宦于京者,为称述麻姑之胜,心为向往。视事后即欲一览之,以调赴豫章 而止。甲午摄篆湖口。乙未运漕神京。丙申采铜农部。连年从事于风尘舟车间。丁酉春,始返郡。乃淫雨联绵,仰止麻姑,可望而不可即。岂尘缘未净而山灵见弃耶?秋八月,余抱病郡斋,屏绝人事。适邱秀才时彬以所刊《麻姑洞天志》见贻。按阅之下,觉松风谡谡,瀑水淙淙,触目盈耳。向之气烦者顿静,怀郁者顿通。如吞麻姑之丹,如涤龙门之瀑;如醉者醒,如梦者觉。心旷神怡,而沉病顿愈。
   中秋前三日,始与山阴沈子作高、吴门陈子有本暨表弟林子质斯、五侄治微,因订游焉。而沈子子厚以病不与,深为怅怅。余戏谓曰:“俟接侍麻姑时,代乞丹砂归而贻子。”遂与同人联骑出南郊。日色隐云中。一路山峰迎面,瀑水县眸,即引人入胜矣。径细纡回纤陌间,见四郊雨足,禾黍蓬蓬。山农野老,欣欣相向。远历平冈土阜,马足高低,远近村屋,断续于水声山色中。十里至山麓,皆弃马徒步而登。路绕山腰,皆砂碛,犹易陟。二里许度云关岭,则石磴鳞鳞,直达云霄。间有平衍处,不过数武。凡度十余级,则立而息,再行力竭,则坐而喘。凡五六息,抵半山亭。回顾城市,历历可辨;从姑已在足下。茗罢复行,越三四峰头,即见瀑水齿石洞中,作潺缓声。再上数百级,忽有奔腾之声迎。至观瀑亭,则瀑见焉。巨石中立,分水为二,是为“雌雄瀑”。雄者壮,振风雷,撼云烟,怒与石斗,不胜则趋而下。雌者弱,如花雨,如喷雪,如琴韵,如松涛,非凝神静会者,不能辨声而拟形也。下有水潭,复会而为一。潭不能容,纷披乱石百道,淙淙如跳珠。再下则缓急纡折合注分流,目不及视,笔难尽述。盖仙家之道,不外阴阳。丹分升降,炉分坎离,火分文武。则瀑宁不分雌雄哉?不然,即麻姑携丰城雌雄剑,复作狡狯变化也。数十步即龙门桥。桥上架亭,桥下垂瀑。倚栏观之,山开石裂,水自桥下直泻,势若倾盘。下有潭,水齿两傍为洞,深不可测,此即投金龙之所也。山僧来迓,询神功泉。不数武,过小桥。泉在桥下,从石隙流出。有石如盂贮之,大不盈尺,深不盈寸。一泓湛然,细流入涧。即移茶铛烹之。不及候熟,取器先尝,味甘而冽,泠泠沁入肺腑。再酌涧水,则味淡。昔人取以酿酒,名重天下。今酿家畏登山路远,即取山下之水,甚有取溪水以欺人,则麻姑酒不可尝矣。日午过水桥,路平。一望阡陷联绵,1青黄错落,约数百顷。何山顶复有桑田耶?抑仙人尚烟火食耶?不然,蔡经之遗产耳?平田中有诗僧墓,墓傍即葛仙井,已为土掩。想仙翁亦吝此余沥欤?半里许,过迎仙桥,即仙都观。志有传为麻姑坛;或云葛稚川炼丹于此。又云蔡经宅。未知孰是?观后峰抱如屏,多巨木修竹,高低掩映,飞翠沾衣。前有池二,红莲数朵与翠盖辉耀,想即鲁公所称红化碧、碧化白者此也。何神物至千年后仍归本来面目耶?左有三忠祠。三忠者,唐颜鲁公、宋李忠定公、文山公。祠前有唐松一株,亦凌霄茂郁。鲁公碑记已亡。殿中祀麻姑像,香烟寂寂。其间颓垣朽木,殆将圯矣。门外乱山环嶂,乃飞炉、葛仙、五老、秦人诸峰也。惜山峰皆土胜于石,无峻增之势。若移黄山数峰置此,更为大观。向之七星杉、古藤及唐藏书阁、李泰伯靓书林,为询山僧,乃俱以毁亡对。观左为慈惠庵,僧邀入。庵内瓦屋数楹,不可止。左上为邓氏小有山房,因憩于此,烹神功泉。若罢复步出庵。右过碧涛庵。门前有泉,曰神应,垒石为方池,宽二尺,深半之,味亚神功。庵右亦邓氏新构丛桂馆,亦甚幽。返步山房,询僧,麻姑洞乃麻姑潜修飞升之地。僧云去此数十里,且荆棘塞径,山深多虎豹,路无觅处。盖灵踪秘洞,青鸾翱翔,琪花馥郁,自与此地迥别。顾贝阙琼宫,必有烟云呵护。余本风尘俗吏,邀宠山灵,得至仙坛,可谓登堂,亦幸甚矣。宁敢妄想入室乎?饭后,日暮,登后山。里许,至顶。上有齐云亭,已圯,惜无继者。遥瞩郡郭如瓮,二水如线,诸峰俯伏,村落如星罗棋布,微茫于炊烟乱木间。天风时举,襟袖飘飘,仙乎!仙乎!若将轻身而遐举矣! 觅路而下,坐山房。与诸子欲各赋山之名胜。将移樽高阜待月,以收夜景。山雨忽来,致阻清兴。掩关挑镫,分题赌酒。酒力微酣,童呼“月上矣。”窗外松风卷云,竹枝洒雨,湿云破处,逗漏清光。而云情雨态,月影山容,更有一番幽致,难以言传,惟心融神会而已。少焉,月色半掩半露,雨声时疏时密。虫韵忽断忽连,诗情勃勃,呼酒浇之为赋。夜宿邓氏小有山房,书壁以谢主人。山中无漏,约夜半始寝。
   早起开窗,丝雨霏霏,犹扑人面。云气摩盗,袅人衣袂。对面葛仙、五老诸峰,微茫杳渺。客以雨为忧,余谓此麻姑留客,翌时必以麟脯仙酿劳吾辈。且山中雨景尤佳,若得滂沱一二时,则飞瀑自必汹涌,更将移樽而观矣。饭罢雨止,作归计。携杖出山门,一路草香,露气裹足沾裳。至龙门桥,再啜神功泉;观瀑势比昨尤雄。拄杖而下,行数步即一回顾,不胜依依眷恋。至半山亭,俯视下界,模糊莫辨。四山云气腾涌,如泛海涛;城市晓烟万缕,遥与云接。风过处,即披离四散。踏云而下,至山麓。余兴未已,策骑更寻麻源三谷之胜。
   余曰:“兹山也麻姑栖之,稚川传之,鲁公记之。所谓山以仙名,仙以文著。故海内知名。若谓岩突兀,削壁飞崖,奇松怪石,异卉灵禽,足以眩目惊心。则吾岂媚山灵而欺世人哉?虽然,余闻此山周环百余里;且麻姑古洞在麻源二谷,溪径深邃,人不能至。又安知其中之不有奇峰异景,而麻姑秘而不宜,以待后之有缘者哉?”今但以目之所见,足之所至,谨志之以质吾子。供卧游焉尔。
   麻女占山考 麻姑山在县城西南十里,三十六洞天之一(道书第二十八洞天)。胜概名天下,建之镇山也。其高千仞,周回数百里。《麻姑山志》:高四十里,周回四百有五里。《道书》:高百丈,周回百五十里。《方舆胜览》:高九里五十步,周回四百一十四里。)发脉于军峰,奔腾百里,至西芙蓉山,结芙蓉道场。复盘旋二十余里,结丹霞第十福地。又蜿蜓东行,结飞炉、王仙、秦人、云锦诸峰,而环聚于仙都观。其山东瞰郡城,西跨宜川,南控麻源三谷。北则丰草长林、虎、狼、蛇、蝮居焉。东北带盱,黎二水,为建武之屏障。古称蔡经;长林,虎、狼、蛇、蝮居焉。东北带盱,黎二水,为建武之屏障。古称蔡经宅;王远、麻姑邂逅憩此;又为葛洪炬丹之所。《唐颜真卿仙坛记》载麻姑会方平事甚详。其引葛洪《神仙传》云:“王远、东之括苍,过吴蔡经家”(盖建昌原属吴壤。《广舆记》作吴门,与真卿所记不合)。其会以七月七日,故世以是日至祀焉。其言掷米成丹,嗣是山中产红朱稻米,香味绝佳。又《云笈七签》云:“麻姑南游吴地,至盱江小有洞天,遂栖息焉。”宋白玉蟾曰:“山以麻姑名,莫知何年始。岂非麻姑元君山顶立坛,久于其地精切密行得道升真,而山川之美不得不专之欤?”山之麓,旧有恒山精舍、翠微亭、元通宝殿(即麻姑庙也)。唐开元间建仙坛在焉(颜记。后,郎中张顶亦有记)。坛东南有池,常开荷花,时变红碧,曰碧莲池。殿后有岩,往往见螺蚌壳,曰螺蚌岩。何天爵诗:“螺蚌痕留沧海迹。”殿左有老君、寥阳、三清三殿(李靓有三清殿记)。右有玉皇殿。后有邓紫阳冢。相传紫阳尸解,棺飞去,独遣手炉玉简瘗坛后,今石郭犹存。又其左有十贤堂、五忠祠、胡公祠(新城王材记),亦名左松轩祠。前有唐大夫松,相传颜鲁公手植(邑令吴之屏记)。苍鳞虬骨,偃蹇踞地,爪角棱棱,黛色参天,势与清阁、白云寮、葛仙峰相环峙。其形如偃盖,名偃盖松(新安范津记)。邓用晦《频伽园集>云:“松仆于明,天启丙寅岁”。后知县吴之屏植小松补之。峰侧有炼丹石,今丹井犹存。又松左右砌间,岁生玉兰花,花大如莲,开时芳香袭岩谷。颜鲁公手书小楷碑记在焉。碑阴附刻卫夫人、褚河南、虞永兴、欧阳率更、薛稷、柳河东、李北海诸小楷。一日,碑忽失去。正德间,樵竖偶于山涧得之。断其一角,贮置郡库。后为一守橐之归,复命俗工摹一碑于郡。益藩潢南道人广访宋榻,命良工精刻,函之邸中。万历乙酉,太守季鹰于罗汝芳家获所藏旧本镌之。今亦不知所在。又其右,有思齐精舍、李泰伯读书林、育英堂(左宗郢记)、雩从书馆、省憩堂、天一真庆宫(一名又元堂)。宫西北角沙坎中,有泉曰神应泉。旧清隐寮址,有御风行馆。山腰之上,有藏书阁(杨万里有记)。阁右为何氏山房,为碧涛庵。前有古藤亭、会仙堂。坛右北角高峰入云,曰云锦嶂。仙家谓“必得云锦嶂乃可立鼎”,此其验也。殿后右角,有御书楼、丹霞小有洞天、仰高亭。又其后山巅最高,曰齐云峰,而亭因以名(聂有亭记)。一石碑穹然立榛莽中。下瞰城郭,仅如掌。世传为麻姑鸾回鹤降之所。殿前二山门,即蔡经故里。一山门即仙都观(曾巩有三门记)。观傍峙五老峰,五岫联络如列屏。延袤而上,则古杉分布。凡七株,名七星杉。傍有二仙岩、秦人峰。昔秦人避乱此山,樵牧遇见,面色黧黑,行若飞鸟。峰侧有洞,洞下为虎跑泉。泉侧有石斑如玳瑁,琢之可成器。又东北旧有石崇观。由古坛缘涧而西南,鸟道险嵫,山矗谷邃。越五里,至飞炉峰。峰极高,环视近郭诸山,累累若儿孙。望坛前古松如荠,涧如发。遥瞩军峰,秀色从碧虚中蜚而袭人衣。览二水分合去来之势,尤极远,目尽二百里。郡郭微茫,隐隐二水间,如蚁封。高霄连野,平畴萦村。乱木回沙,荒途交甸。互缀纷映于山光水色苍岚紫霭之中。峰顶有石,为三仙祠。其香炉,昔传自军峰飞来,因以名峰。又一山门,数武有桥,曰会仙。其溪曰锦溪,又曰流杯池。此环仙坛之胜景也。而自山根,历览至仙坛,其间变幻,又有绝奇异者。径由虎溪桥缘山麓迤逦升巅,凡五六里,至寻真亭。远望山之阳,曰万寿峰。有元和道院。院植罗汉松二株,大数十围,亦唐时物。峰半有西竺庵,隐隐可爱。左折而上,至半山亭(长史马能、尚书张升有记)。石磴数百级,岸峭盘绕至玉关。俯视龙首、赤面、从姑诸山,皆帖然出履下。登陟甚艰,昔人立亭于此,以休行者。今瓮石犹屹然存关际。石栈嵌岖,长林扶疏而交加,景极幽阻。旧有坊、有街,名暗街。环居数十家。久经兵火圯矣。山下有涧,啮石南奔十余里。其流而平布者如组织。其拥石而下者如驱潮卷海。其声细者如响环佩、如鸣球,大者如轰雷。又崎岖数十仞,岭益陡促,水益崩淘,至胡节 妇坟而稍平。坟左峙真人藏书石,右蹲试剑石。古兵王祠在焉。又数十丈,经玉龙双吼亭,有水垂峡如悬河。盖所谓瀑布者,尤兹山之奇观。瀑悬崖直下千余尺,界分两龙,白如匹练,袅以轻岚,射以赤曦,绚以明霞,其光璀璨而异态。明月照之,白雪澹之,清风飚之。飘乎!溶乎!若垂绡曳毂,悬万丈而争飞。不云而雷,无海而涛,声撼山后谷而境逾寂,细沫跳珠,余响韵至入耳而不厌。虽烈日炎蒸,立崖下,飒飒令人寒栗,凛不可留。转寻来径,石蹬亦百余级,地逾迥,两岸间,望华表、龙首,亦如立云关时,而险过之。下视盱江,露十之一。延睇东隅,烟霏微而云淌翳,万象有无景物变化。数级至涌雪亭、观瀑亭(太守秦夔,别驾华仁夫并有记)。渐及三峡桥,即今龙门桥。其间若漱玉亭,立石壁上。壁崖有“千顷云”三大字,篆刻犹仿佛苔受中。瀑下有潭,水深碧,有龙藏其中,曰金龙潭(邓紫阳投唐元宗所赐金龙于此),大旱祷辄应。涧旁为亭,曰枕流,曰垂玉、曰飞练涌云,下上联续如贯珠然,皆因水而名。又有石,曰醉仙、曰息机潭、曰伏狮、曰水月、曰龟潭,皆极天然之巧。又有瀑下流觞池,石累凹折,水晕渭湃,草花野树,掩映溪涧之秀。缘瀑崖而上,涧稍宽平。中多佳石瑶花,泉依依避石而泻。又有石,端拱北向,曰礼斗石。有水挂洞口,若垂珠帘,曰水帘洞。其上曰桃源洞。昔太守邬鸣雷直穷其际,今不可寻。然皆在三峡桥F。三峡桥又极瀑上胜览。登桥俯瞰,涧泉乘高而下。冲啮巨石。石逆拒而斗泉疾走。坠而复趺,旋而复泻,横溃若决,下赴为瀑,势轰然如万马齐奔,令人目不定瞬。沿涧而立,旧有顺济侯庙。涧底石罅细泉〓沸而出。石洼然如盂,泉盈盈贮盂,大旱弗竭。操瓢勺,千人饮之泪汨不穷,名神功泉。傍有亭,题曰:“一勺之多”。亭久废,惟此四字尚勒石面。其泉甘冽如醴,清泠如脂,香气沁人,以酿酒极佳。历桥而入,则平田豁衍数百亩。田畔有诗僧墓;有村舍;鸡、犬、桑、麻,另有天地;不复知此山之为峻岭也。稍夷行数百步,过锦溪,细涧安流,不复知此水之垂为瀑布,横奔而不可御也。由是登仙坛环视,则诸景毕集,一一如画。坛外山地。山僧可启承兑藩宪给有制,邑令苗蕃照劄转买。山左慈惠庵,明初原名广度庵。右碧涛庵,即苗蕃葬妾墓。庵置墓田,诗文纪书碑尚存。后僧屡增修,祀佛像规模宏敞。倍于初建时。自锦溪而上,左折十余里,极蟥唬,至丹霞观。观在幽岩茂树间,水清驶淙淙有声。观有铁铸仙像。所谓丹霞洞者,犹去观十余里,在山巅。与万寿峰势脉相遥属,然不落方所,如竺隐桃源,人迹罕到。丹霞山之半有窦,风所自出,曰风洞,与云洞相去不远。又十余里至西芙蓉山。芙蓉为大江以西极高之山,天睛朗时,跻其巅,望匡庐如小阜,彭蠡如小卮,而登览至此极矣。山之南涧为第一谷,北涧为第二谷,极西则〓源第三谷。华子冈,云门石磴红泉在焉。自李唐来,凡若亭林池沼,绀馆、瑶台,或存其二三,或存其五六,或屡经改易,而剩址残碑巍然在望,名人游记历历可考。李梦阳诗曰:“仙女石潭荒欲没,鲁公碑碣断仍留。往来踪迹俱尘土,雨瀑垂垂万古流。” 从姑山考 同治《南城县志》 从姑山在县城东南,渡江三四里,抵山麓。明郡人罗汝芳讲学山腰,始辟径,题所居曰“坐春亭”。亭前有池,池置小舟。四面种荷花。环植古松数十株。松根立石,凡学者日吟眺其间。由山径而上,为翠微亭。石蹬数百级,南折而登,有双石峙如门,名铁关,题曰“盱江名山”。又上数十级,凡三折至长春阁,即灵峰寺。寺塑佛像甚古。背枕巨岩,岩高数十丈,窿然覆之,石面平广,都宪王询题曰“飞鳌峰”。累架千仞,属罗汝芳书。芳乘兴大挥,顷刻而成。笔势遒劲飞逸,若有神助。阁后循岩嵌空为栈道,为曲廊数间。随石凹折镌数小字以点缀景象,曰“悟空”,曰“印空”,曰“冲虚”,曰“澄心”。四序和畅,真灵境也。阁左旧有见云堂。堂前高梧掩映,绿光满户。堂后有轩,曰“潜光”。前有屋,曰“前峰书屋”。轩后小岩名观音崖。岩傍石隙出泉泠泠,琮垮有声,香气袭人,曰玉冷泉。一名玉井,又名定应泉。泉暗垂窦下,汇为池,日洗心池。池面方广可丈许,蓄小金鲫鱼十数尾,洋洋悠悠,令观者忘倦。每日光射其中,上下混沸,炫目莹心。崖际勤“浮金侵碧”四小字。稍出数武,仰视悬崖上,有“壁立万仞”及“天下奇观”数大字。字悬空,直挂天半,特饶奇胜。又左有二洞,一日玉洞,中有窦,名玉窦,气蒸如米;一曰伏虎洞,其气如膏。俗传昔时出油及米,为缁流焚修费。后有贪者,凿窦恣取,遂绝不复供。事荒唐不足据,顾洞口油米气至今不歇。洞横贯石中。石陡立,中裂痕若齿者名天梯。其岿然当空者名天柱。天柱之间仰窥,天才缕缕,所谓一线天也。罗子浚诗有“山根出地盘千仞,石罅窥天见一门”之句。天梯之外,万竹森阴,窗然深碧。傍有槛曰“绿雪”,崖曰“滴翠”,小阁曰“傍雪”。稍转而东,为振衣亭。亭后有楼五槛,曰“印雪”。对楼有岩,错研豁衍。岩左为秋泽洞,口甚窄中广数丈,容十许人,上透隙光可观书。尝有二白蝠出入其中,仙家称为玉芝。右曰玉立楼,楼跨两岩间,下植巨竹。竹穴蹬直挺,游者借以扶憩。至石蹬复陡峻,数十级始登一线天。两壁如削,仅鱼贯入。望前峰留云峡、玉立崖,参差嶂虮。北折攀槛而上,径益险。两山断处架石梁,曰步天桥。有屋曰“仰天窝”,盖兹山绝岭矣。岭圆首而削成方,履之坦如枰。睇视两江环抱,长桥双锁;碧瓦朱甍,千门万井,攒绕城雉。远望四山回合,俨列翠屏,烟云变幻。循麓而下,为得仙亭,为屏玉洞天。左有棋盘石,右有涵虚石、贮碧亭。循岩麓北转下瞰,有石隆隆叠起,曰狮子岩。北极一峰,曰蹑云岩。南下为步蟾石。复上则观音崖又至前矣。罗汝芳《山图记》:“景分十区,额数百,以飞鳌为最。”前则灵空浩渺,后则翠嶂峻增,景益幽靓。复稍距百步,有屋数椽,名读书岩。缘蹬而上百余级,坐岩窟中,竹关上蔽,木几前凭。旧称竹影庵即此,其取径则在飞鳌之左。又山前仰一石阜,不甚高,特起无所属,石磷磷如毂如波,如覆蟠桃核。从城东北双桥望之,若海上三山。钟陵熊伯甘名曰“石浪红屏”,盖兼赤面而言尔。(姚府志) 附:同治版《南城县志》艺文目录 卷九之一 宸翰 李觏试太学助教敕 李觏授主簿说书敕 赐知建昌军沈造敕书 赐知建昌军杨仪敕书 蔡冠卿父充赠官诰 蔡端卿父充赠官诰 封麻姑敕 加封麻姑敕 黄枢赠官诰 草书歌赐程南云 陶复进阶敕 陶靖进阶敕 张升予告敕 敬一箴 赐益王谥册 谕祭邓炼文 谕(顺治六年~同治五年) 御制书李觏袁州学记后 卷九之二 古文 李觏:谢授官表 饶廷直:邓州遗表 欧良:代包恢进周礼六官辨表 夏良胜:进中庸衍义表 朱慈炱:谢赐建坊表 范仲淹:荐李觏疏 邓润甫:论李宪疏 余靖:荐李觏疏 程文海:奏民间利病疏 左赞:请建祠表墓疏 杨文举:云南军功疏略 左 宗郢:补理学名臣谥典疏 倪元珙:请从祀易名疏略 张凤翔:刑垣自劾疏 张升:劾刘吉疏 罗圮:上宗社大计疏略 张铨:题吴焕七世同居疏 周朝瑞:直言疏 朱慈炱:捐禄助军疏 朱慈炱:捐禄修城疏 朱慈炱:请恤忠节 疏 徐芳:募建石芥禅林疏 卷九之三 传记 夏宝:宋开国男易公本传 邓元锡:范贞孝传 彭士望:赵中原传 邓文诏:饶晋伯传 徐芳:梅春涵传 徐能容:许军门传 黄熙:章 彦英传 梅之珩:黄丹起传 梅之珩:刘雪窗传 徐绍洵:吴草庐子传阮元:蔡根公传 翁心存:李烈妇传 徐芳:棘说 涂学珙:取友说赠潘立夫 章 履仁:日礼九夏左传三夏说 徐芳:九水七旱论 徐芳:梦卜沦 徐芳:舜不告而娶论 翁方纲:仙坛记碑辨 夏良胜:里甲议 徐芳:合建黄海岸先生忠节 祠议 邓炅:祀典议 黄潜:程楚公小像赞 左赞:桂坡小像自赞 黄端伯:寿昌新铸铜钟赞 肖韵:长松高士图赞 罗圮:兴复磁龟引记 宋濂:恒山精舍记 宋濂:思远楼记 邹矩:游麻姑山记 涂几:游磁龟记 何文渊:重剑建昌郡治记 何桥新:观德亭记 何桥新:白云山房记 何桥新:城隍庙记 左赞:重修通福桥记 罗伦:建昌府学记 罗伦:建昌府重修李泰伯先生墓记 张升:青云记 张升:建昌府存恤厅记 李东阳:复古亭记 秦夔:观瀑亭记 秦夔:预备仓记 秦夔:鼓角楼记 罗圮:南丰官仓记 罗宜:竺公陂记 夏良胜:银溪桥记 夏良胜:重修布政分司记 夏良胜:重修安济桥记 陈克昌:神功泉葺亭记 陈克昌:益府长史司题名记 朱延臣:通福桥记 郑嵘:南城县学重修学门记 朱大器:聂文定公祠记 朱大器:重修太平桥记 夏宝:节 烈妇胡氏祠记 范徕:偃盖松记 许孚远:麻姑祷雨记事 罗汝芳:章 氏前峰公义馆记 罗汝芳:黄源潭头义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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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出处

南城县志

《南城县志》

出版者:新华出版社

出版地:1991

本志记述了南城县1912~1985年间的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各项事业实行改革开放与全面发展的历史与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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