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陈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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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重刊朱子大全》 古籍
唯一号: 139820020210002632
颗粒名称: 答陈安卿
其他题名: 书【问答】
分类号: I269.6
页数: 13
摘要: 朱熹所作书《答陈安卿》
关键词: 陈安卿 朱熹

内容

㤗伯篇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商尝因是而推设使
  文王当武王之时则革命之事亦为之否乎武王处文
  王之地则服事之礼亦如文王否乎竊恐此处皆系乎
  天不由乎人使天果欲有为则亦不容文王不欲为天
  果未欲有为则亦不容武王必欲为圣人之心廓然太
  公如衡之平彼此一无所偏惟其来而顺權以应之耳
  初何容心预安排指拟于其间文王武王易地则皆然
  不审是否【此非本章正义但欲因其事变看圣人心耳】张子谓一日天命未
  绝则为君当日天命绝则为独夫天命绝否视之人情
  而巳不审一夫之心未解还得为天命犹未绝否抑许
  大公天下之命岂偏在一夫上到此则圣人用权之地
  惟㡬㣲义精者乃可以决之自不容以常法论也
  详考诗书则文武之心可见若使文王漠然无心于天下
  敛然终守臣节即三分之二亦不当有矣然此等处正夫
  子所谓未可与权者食肉不食马肝未为不知味也
  髙坚前后大概只是譬其无阶可升无门可入无象可
  执捉也然而考其髙坚前后之实恐亦不外乎日用行
  事之近即是日用间事但其理如是之髙坚玄妙耳髙
  是理义原头上达处【如性天道所由也】坚是理义节会难考处
  【如数端叅错盘根错节处】前后是理义变化不居处仰者望而冀及
  之貌钻者凿而求通之意瞻则视之方㣲见也忽则视
  之又未定也此正用工愤闷恳笃之际而万疑毕凑欲
  融未融之时也所谓欲罢之意亦易萌于此矣而夫子
  在前却循循善诱不亟不徐而教有其序既慱我以文
  使我有以廓其知而无一理不洞研诸心又约我以礼
  使我有以会其极而无一理不实践诸巳至此则坚髙
  前后之旨趣要归亦不外乎其中而有可从升之级有
  可从入之门有可执守之象矣是以日益有味而中悦
  怿虽欲罢而自不能巳于是又即仰钻慱约之功所未
  精密而犹可以容吾力者一一极尽更无去处然后向
  之所以为坚髙前后者始了然尽在目前如渠决水通
  大明之中睹万象真见其全体之实卓尔直立于其所
  昭著亲切端的确定而无纎毫凝碍遗遁之处矣然欲
  更进一歩实与夫子相从于卓尔之地则无所由盖前
  此犹可以用力此则自大而趋于化自思勉而之不思
  勉介乎二者之境所未达者一间非人力之所能为矣
  但当据其所巳然从容㴠飬勿忘勿助至于日深月熟
  则亦将忽不期而自到而非今日之所预知也不审是
  否
  卓尔即是前日髙坚前后底今看得确定卓然尔如巍巍
  髙底今从头彻底皆分明卓然尽在目中无有遗遁节会
  坚底今皆融泮自成条理卓然森列于中不容紊乱前后
  捉摸两不定者今则前者灼见其卓然在前不可移于后
  后者灼见其卓然在后不可移于前不是髙坚前后之外
  别有所谓卓尔者也
  诸家多以前为过后为不及恐无此意前后只是恍愡
  不可认定处将以前者为是耶忽又有在后者焉而前
  者又似未是皆捉摸不著若见得端的时皆是时中无
  过不及诸家又以卓为圣人之中卓却是中然亦恐未
  可便说中则卓字意又看不切矣
  此说甚善昔闻李先生说此章最是夫子循循然善诱人
  慱我以文约我以礼至亲切处其言有味前后固非专指
  中字然亦仿佛有些意思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尝因是推之道无一息之停其
  在天地则见于日往月来寒往暑来水流而不息物生
  而不穷终万古未尝间断其在人则本然虚灵知𮗜之
  体常生生不巳而日用万事亦无一非天理流行而无
  少息故举是道之全而言之合天地万物人心万事綂
  是无一息之体分而言之则于穆不巳者天之所以与
  道为体也生生不巳者心之所以具道之体也纯亦不
  巳者圣人之心所以与天道一体也自强不息者君子
  所以学圣人存心事天而体夫道也不审是否【杨氏此章有不】
  【逝之说亦犹解中庸说死而不亡之意皆是墯异端处】
  此亦得之但范氏说与道为体四字甚精盖物生水流非
  道之体乃与道为体者也可更详之
  学道立权章集注举杨氏曰信道笃然后可与立且笃
  信是好学以前事既笃信而后能好学也今此于既学
  适道之后𨚫言笃信何也恐信字彻首彻尾不可分先
  后如笃信而后好学者方只信个大概既学之后而又
  信道笃者是真知而信之所信意味自不同其言各有
  主而此意所引笃字又应立字为切否
  信道笃三字诚有未尽善者
  鄊人傩古人所以为此礼者只为疫疠乃阴阳一带不
  和之气㳺然非有形象附著人乃天地精氣所会故至
  诚作威严以驱之则志帅充实精氣强壮自无疑忌怯
  慑而有可胜之理否但古人此礼节目不可考想模様
  亦非后世俚俗之所为者
  后汉志中有此想亦近古之遗法
  颜子无所不说与终日不违闻一知十语之不惰等類
  若以知上言之则此时方只是天资明睿而学力精敏
  于圣人之言皆深晓嘿识未是于天下之理廓然无所
  不通犹未得全谓之物巳格知巳至而复其本心光明
  知斍之全体处盖是时犹有待于圣人之言故也至于
  所谓卓尔之地乃是廓然贯通而知之至极与圣人生
  知意味相似矣不审是否
  恐是如此
  鄊党瓜祭陆氏谓鲁论瓜作必而季氏一篇又是齐论
  则今此书非汉时鲁论之篇乃后世相传集三论皆有
  混其间否【此虽非大义所系亦当知之】
  何晏序云就鲁论篇章考之齐古为之注然今不可得而
  分矣旧亦尝病其如此矣
  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自天道言
  未发之前圣与愚同此一大本未未有是四者之事而
  均㴠是四者之理及其发也众人之所自然中节处亦
  宛然是本底形见亦与圣人底无异自人道言则圣人
  未发全醒定既发则全中节众人未发则本然底固在
  而暝然不省其发则虽有中节时节而其不中者多矣
  如中庸此节四句据本文正义恐只是推原性情之本
  统就天道言若上文两节乃是就人工夫言所以存中
  和之体而下文一节则工夫之极又所以致中和之用
  也然或问中曰以其天地万物无所不该故曰天下之
  大本以其古今人物之所共由故曰天下之逹道则此
  处又不特是未分不在其中矣
  既云大本逹道则无一物不在其中矣
  理有能然有必然有当然有自然处皆湏兼之方于理
  字训义为备否且举其一二如恻隱者气也其所以能
  是恻隱者理也盖在中有是理然后能形诸外为是事
  外不能为是事则是其中无是理矣此能然处也又如
  赤子之入井见之者必恻隱盖人心是个活底然其感
  应之理必如是虽欲忍之而其中惕然自有所不能以
  巳也不然则是槁木死灰理为有时而息矣此必然处
  也又如赤子入井则合当为之恻隱盖人与人類其待
  之理当如此而不容以不如此也不然则是为悖天理
  而非人類矣此当然处也当然亦有二一就合做底事
  上直言其大义如此如入井当恻隱与夫为父当慈为
  子当孝之類是也泛就事中又细㨂别其是是非非
  当做与不当做处如视其所当视而不视其所不当视
  聴其所当聴而不聴其所不当聴则得其正而为理非
  所当视而视与当视而不视非所当聴而聴与当聴而
  不聴则为非理矣此亦当然处也又如所以入井而恻
  隱者皆天理之真流行发见自然而然非有一毫人为
  预乎其间此自然处也其他又如动静者气也其所以
  能动静者理也动则必静静必复动其必动必静者亦
  理也事至则当动事过当静者亦理也而其所以一动
  一静又莫非天理之自然矣又如亲亲仁民爱物者事
  其所以能亲亲仁民爱物者理见其亲则必亲见其民
  则必仁见其物则必爱者亦理也在亲则当亲在民则
  当仁在物则当爱其当亲当仁当爱者亦理也而其所
  以亲之仁之爱之又无非天理之自然矣凡事皆然能
  然必然者理在事先当然者正就事而直言其理自然
  则贯事理言之也四者皆不可不兼该而正就事言者
  必见理直截亲切在人道为有力所以大学章句或问
  论难处惟专以当然不容巳者为言亦此意熟则其馀
  自可類举矣
  此意甚备大学本亦更有所以然一句后来看得且要见
  得所当然是要切处若果得不容巳处即自可黙会矣
  公而以人体之故为仁李公前所问盖以仁字纯就生
  人之類而言某谓人字不当如此说而李公以为先生
  𦂳要在人字上今承批教复未之然某请毕愚见而
  衷焉竊谓此假之意人字只是指吾此身而言与中
  庸言仁者人也之人自不同不必重看紧要𨚫在体字
  上盖仁者心之德主性情宰万事本是吾身至亲至切
  底物公只是仁之理专言公则只虚空说著理而不见
  其切于巳故必以身体之然后我与理合而谓之仁亦
  犹孟子合而言之道也然公果如之何而体如之何而
  谓之仁亦不过克尽巳私至于此心豁然莹净光㓗彻
  表里纯是天理之公生无间断则天地生物之意常存
  故其寂而未发惺惺不昧如一元之德昭融于地中之
  复无一事一物不㴠在吾生理之中其随感而动也恻
  然有隱如春阳发达于地上之豫无一事非此理之贯
  无一物非此生意之所被矣此体公之所以为仁所以
  能恕所以能爱虽或为义为礼为智为信无所往而不
  通也不审是否
  此说得之不然则如释氏之舍身饲虎虽公而不仁矣
  先生批答李公有云比干不止是一事之仁竊谓比干
  不止是一事之仁只说此一事见其有仁耳盖此大节
  目上不昏昧则是性纲巳举其馀自可類从然详夫子
  所以许之之意盖亦重在此处以是为主而于全德无
  所妨故耳固非谓止此一事有仁而其他尚有不仁处
  亦非谓全体浑然无𨶕而不容止以此一事偏指之也
  故此三仁之仁与一事之仁固异而与合下来全仁者
  亦自不同先生答李公又云吾之所以为心者如何而
  能无入而不自得湏要理会竊谓湏是知止有定然后
  无入而不自得也
  得之然亦湏有㴠养工夫也
  吕氏孟子恻隱说云盖实伤吾心非譬之也然后知天
  下皆吾体生物之心皆吾心彼伤则我伤非谋虑所及
  非勉强所能此所谓皆吾体皆吾心者亦只是以同一
  理言之否
  非但同理亦同气也
  心说维天之命于穆不巳所以为生物之主者天之心
  也人受天命而生因全得夫天之所以生我者以为一
  身之主浑然在中虚灵知𮗜常昭昭而不昧生生而不
  可巳是乃所谓人之心其体则即所谓元亨利贞之道
  具而为仁义礼智之性其用则即所谓春夏秋冬之气
  发而为恻隱羞悪辞譲是非之情故体虽具于方寸之
  间而其所以为体则实与天地同其大万理盖无所不
  备而无一物出乎是理之外用虽发乎方寸之间而其
  所以为用则实与天地相流通万事盖无所不贯而无
  一理不行乎事之中此心之所以为妙贯动静一显㣲
  彻表里终始无间者也人惟拘于阴阳五行所值之不
  纯而又重以耳目口鼻四支之欲为之累于是此心始
  梏于形器之小不能廓然大同无我而其灵亦无以主
  于心矣人之所以欲全体此心而常为一身之主者必
  致知之力到而敬之功专使胸中光明莹净超然于气
  禀物欲之上而吾本然之体所与天地同大者皆有以
  周遍昭晣而无一理之不明本然之用与天地流通者
  皆无所隔绝间断而无一息之不生是以方其物之未
  感也则此心澄然惺惺如鉴之虚如衡之平盖真对越
  乎上帝而万理皆有定于其中矣及夫物之既感也则
  妍蚩髙下之应皆因彼之自尔而是理固周流该贯莫
  不各止其所如乾道变化各正性命自无分数之差而
  亦未尝与之俱往矣静而天地之体存一本而万殊动
  而天地之用逹万殊而一贯体常㴠用用不离体体用
  浑沦纯是天理日常呈露于动静间夫然后向之所以
  全得于天者在我真有以复其本而维天于穆於心事
  不違如是而為惡則深約而物近【先生去此並亡句】亦麃雞
  不苟於致知而所知者非復泛然無切於事理不名於
  誠意而好善惡惡欲無一豪自欺之意敬守此心無
  致怠物課功計效則不敢以為意焉如此則力不知如
  何
  知至只是致知到處非別有一事也但見得本來合當如
  此之正理自然發見透徹則所知自切不須更說確守深
  絕而意目無不誠矣
  絜矩之道推巳度物而求所之之方长之所以不折胎
  之所以不杀夭之所以不夭亦皆天命流行者然也吾
  但与之流行而不害其所长所胎所夭者耳一或少有
  害焉则天理便隔绝于爱物之际而不流行矣凡日用
  间四端所应皆然但一事不到则天理便隔绝于一事
  之下一刻不贯则天理便隔绝于一刻之中惟其千条
  万绪皆随彼天则之自尔而心为之周流贯匝无人欲
  之间焉然后与元亨利贞流行乎天地之间者同一用
  矣此程子所以指天地变化草木蕃以形容恕心充扩
  得去之气象也然亦必有是天地同大之体然后有是
  天地流通之用亦必有是天地流通之用然后有是天
  地同大之体则其实又非两截事也王丞批此篇后截
  稍近又曰天命性心虽不可谓异物然各有界分不可
  诬也今且当论心体便一向与性与天衮同说去何往
  而不可若见得脱洒一言半句亦自可见更宜㴠养体
  察淳再思之体与天地同大用与天地流通自原头处
  论竊恐亦是如此然一向如此则又渉于过髙而有不
  切身之弊不若且只就此身日用见定言浑然在中者
  为体感而应者为用为切实也又斍圣贤说话如平常
  然此二篇辞意恐皆过当并望正之
  此说甚善更寛着意思㴠养则愈见精密矣然又不可一
  向如此向无形影处追寻更宜于日用事物经书指意史
  传得失上做工夫即精粗表里融会贯通而无一理之不
  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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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刊朱子大全》

《重刊朱子大全》全一百卷。文集搜集了朱熹的诗、奏稿、书札和论文,比较全面地反映了他的理学观点、政治思想等。宋朱熹(1130—1200)撰。此书又名《晦庵集》、《朱子大全文集》、《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或《朱子大全》、《朱子文集大全》及《朱子文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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