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李珥的“四端七情”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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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四端七情之辨》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9071
颗粒名称: 三、李珥的“四端七情”论
分类号: B244.75
页数: 5
页码: 247-251
摘要: 本文记述了李珥提出了“气发理乘一途”说,与李滉的“理气互发”说存在分歧。他认为四端和七情都是气发理乘,不存在理气互发的情况。他批评李滉的观点,并指出四端和七情应该是同一种情。在与成浑的辩论中,李珥坚持了气发理乘的观点,并引用了孺子入井的例子来支持他的观点。他认为不仅人心,连天地之化都是气发而理乘的。该观点进一步深化了他的理气论。
关键词: 韩国儒学 性理学 四端七情

内容

继李滉、奇大升之后,众多学者都对四端七情问题发表了自家见解。李珥亦提出自己的看法。而他的说法,大都是针对李滉的见解而发。
  在四七问题上,李珥与李滉的分歧较明显。李珥从其“气发理乘”的理气观出发,而主张四端七情“气发理乘一途”说。他曾说过:“四端七情,正如本然之性与气质之性,本然之性则不兼气质而为言,气质之性则却兼本然之性。”①又说:“四端犹性之言本然之性也,七情犹性之合理气而言也。气质之性实是本性之在气质者也,非二性。故七情实包四端,非二情也。”②栗谷认为七情可包四端,四端为善一边,七情是兼气质而言性之全,四端是剔出而言性之本。朱子谓:“性非气质,则无所寄;气非天性,则无所成。”③理与气之关系亦是如此。李珥进而指出:“理者气之主宰也,气者理之所乘也。非理则气无所根柢,非气则理无所依著。既非二物,又非一物。”④他接着直承朱子理气动静之说,提出理为气之主,气为理之器。他说:“理无形也,气有形也;理无为也,气有为也。无形无为而为有形有为之主者,理也;有形有为而为无形无为之器者,气也。”⑤从“理无为而气有为”之见解自然就会产生“气发理乘”之主张。此说亦可称为“气发一途”说,实为李珥理气论之中心思想。“气发理乘”说的主旨大意即是:“大抵发之者气也,所以发者理也,非气则不能发,非理则无所发。无先后,无离合,何谓互发也。”⑥李珥自注曰:“发之以下二十三字,圣人复起,不易斯言。”接着他又对“气发理乘”之义解释道:“见孺子入井,然后乃发恻隐之心,见之而恻隐者气也,此所谓‘气发’也。恻隐之本则仁也,此所谓‘理乘之’也。”⑦
  依此见解,李珥对李滉的“理气互发”说进行了批评。他说:“四端是七情之善一边也,七情是四端之总会也。一边安可与总会分两边相对乎?朱子发于理发于气之说,意必有在。而今者未得其意,只守其说,分开拖引,则岂不至于辗转失真乎?朱子之意,亦不过曰四端专言理,七情专言气云尔。非曰四端则理先发,七情则气先发也。李滉因此而立论曰:四端理发而气随之,七情气发而理乘之。所谓气发而理乘之可也。非特七情为然,四端亦是气发而理乘之也。”①在李珥看来,“发之者气也,所以发者理也”。无论四端还是七情,皆为气发理乘。因理气原无先后无离合,故不可谓理气互发。
  他认为,若四端是理发,为善情;而七情为气发,亦可为善情——如此则人心便有二本。李珥意识到这一问题,明确指出:
  退溪先生既以善归之四端,而又曰七者之情亦无有不善,若然则四端之外亦有善情也,此情从何而发哉?孟子举其大概,故只言恻隐羞恶恭敬是非,而其他善情之为四端,则学者当反三而知之。人情安有不本于仁义礼智而为善情者乎?善情既有四端、而又于四端之外有善情,则是人心有二本也,其可乎?……今若曰“四端,理发而气随之;七情,气发而理乘之”,则是理、气二物,或先或后,相对为两歧,各自出来矣,人心岂非二本乎?②
  这里他又将“四七”之辨从性情论延伸至心论领域,进一步拓展和深化了“四七”论的讨论范围和深度。李滉认为七情发于气,是气发而理乘之,故七情并非不善,然因是发于形气,不能保证其必为善,实际上可为善亦可为恶。如前文所说:“四端之发,纯理,故无不善;七情之发,兼气,故有善恶。”李滉似不曾说七情亦无有不善,如上引李珥所说。但七情说有善情,总是可以说的,若是便是四端之外有善情。若由理发者方为纯善,则由气发者之七情中之善,又从何而发?若七情不由理发而亦可为善,则必有使其善之根据。于是生发四端者为一本,而生发七情之善者又是一本——这便是有二本了。
  李珥要避免此二本之失,则四端和七情便不能是各有其本的异类之情——四端必须是七情中善的一类。他说:“情一也,而或曰四或曰七者,专言理,兼言气之不同也……四端不能兼七情,七情则兼四端……四端不如七情之全,七情不如四端之粹。”①情只是一情,四端是就情之合理处说,而七情则是就全部之情而言。故四端纯是善的,而七情则兼善恶。李珥此说即表示理无活动性,唯有气才活动。情属气,故四端七情皆是气发。气之活动如能依理便是善情——四端不过是七情之善者。栗谷进而指出:
  气质之性、本然之性,决非二性。特就气质上单指其理曰本然之性,合理气而命之曰气质之性耳。性既一则情岂二源乎!除是有二性,然后方有二情耳!若如退溪之说,则本然之性在东,气质之性在西,自东而出者谓道心,自西而出者谓人心,此岂理耶。②
  李珥从其“理气之妙”的思想出发,不同意李滉的“理气互发”说,转而支持奇大升的观点。他说:“朱子之意亦不过曰:四端专言理,七情兼言气云尔耳。非曰四端则理先发,七情则气先发也。退溪因此立论曰:四端理发而气随之,七情气发而理乘之。所谓气发而理乘之者可也,非特七情为然,四端亦是气发理乘之也。”③一方面批评李滉未能真正理会朱子之本意,另一方面又主张不论七情还是四端皆为气发理乘。
  李珥对退溪之说的批评,遭到了成浑的辩难。于是,继“退、高之辩”之后,李珥和成浑之间又展开了第二次四七大论辩,将论争推向了高潮。成浑基本上赞同李滉的立场。他指出:“今为四端七情之图,而曰发于理、发于气,有何不可乎!理与气之互发,乃为天下之定理,而退翁所见,亦自正当耶?”④并向李珥提出质疑道:自己亦曾对李滉的“理气互发”说存疑,但细心玩味朱子“人心道心之异,则以其或生于形气之私,或原于性命之正”之说后觉得李滉的互发说亦未尝不可。“愚意以为四七对举而言,则谓之‘四发于理,七发于气’,可也”①,明显看出成浑较肯定“理气互发”说。
  李珥同成浑数次交换书信,进行辩论。结果,使李珥的性理学立场更加明了。在李珥看来,对“四七”的解释只能是气发理乘。他说:“今若曰‘四端理发而气随之,七情气发而理乘之’,则是理、气二物,或先或后,相对为两歧,各自出发矣。”②他进而举例说:“所谓气发而理乘之可也,非特七情为然,四端亦是气发而理乘之也。何则?见孺子入井,然后乃发恻隐之心,见之而恻隐者,气也。此所谓气发也。恻隐之本,则仁也,此所谓理乘之也。非特人心为然,天地之化无非气发而理乘之也。”③可见,他认为不仅四端与七情是气发理乘,而且天地之化亦是气发而理乘。

知识出处

四端七情之辨

《四端七情之辨》

出版者:人民出版社

本书以四端七情问题为理论线索,从比较哲学的视角探讨了“四七”之辨的产生、演变及其在东亚儒学史上的意义。在论述过程中,还对与“四七”之辨有密切关联的“无极太极”之辨、“人心道心”之辨作了详细的阐发。此为朝鲜朝前期著名的二大论辩。本书还论述了丽末鲜初朱子学的传人、其“官学”地位的确立以及朝鲜朝前期太极论、道学论、气本论的思想建树。围绕“四端七情理气”之发、“四七人心道心”等问题展开的论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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