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至治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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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四端七情之辨》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9028
颗粒名称: 一、至治主义
分类号: B244.75
页数: 5
页码: 036-040
摘要: 本文记述了赵光祖是朝鲜前期士林派的代表人物,主张崇尚道学和至治,以道德为根本,推行礼乐刑政,实现治国理想。他强调人心与道心的一致,认为诚实是治乱的根据。赵光祖被视为朝鲜朝道学精神的确立者,致力于实现三代之治。
关键词: 赵光祖 道学论

内容

赵光祖(1482—1519年),字孝直,号静庵,谥号文正,是朝鲜朝前期著名性理学家。他是士林派的重要代表人物金宏弼的高足。作为汉阳人,光祖出生于官僚两班世家。中宗五年(1510年)参加“春中进士会试”,中生员,入太学。中宗十年(1515年)又应谒圣别试以乙科状元及第,之后历任典籍监察、副提学、元子辅养官、大司宪等官职,从而确立了其朝鲜朝前期士林领袖之地位。后因遭勋旧势力的诬陷,在“己卯士祸”①中被中宗赐死。
  赵光祖以“崇道学、正人心、法圣贤、兴至治”②为目标,热衷于“国是”之确立。他主张革弊扶新的社会改革,积极倡导至治主义,聚集了一批年轻士大夫反对勋旧派的专横。赵氏以为士大夫为学第一要务便是为生民而行道。他曾说过:“士生于世,业为学问者,冀得展其怀抱,有补于生民耳。孟子以亚圣,历聘齐、梁,岂有他意乎。但欲行其道而已。后世士子之事,自私而已。臣等面对六七度,徒以口舌,欲感君上,此特末耳。但君为君道,臣为臣道,则朝廷清而治道成矣。”③依其之见,君主若能“以道惟一”则德无不明,“治惟纯”则国无不理。但是,君主若不能“以道惟一”则德灭而国亡。他说:
  伏以道惟一,而德无不明;治惟纯,而国无不理。不一乎道,不纯乎治,则二而暗,杂而乱。一纯二杂,罔不原乎是心,故正厥原,通微溥显,克一其居,而政化惟纯,德着而国昌。迷厥原,炽柱沈阘,二三其守,而政化乃杂,德灭而国亡。④
  可见,“以道惟一”的“弘道”思想是赵氏道学的核心理念。他主张为了“弘道”,志士仁人要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以实现社会正义。那么其心目中的“道”又是何物呢?“夫道也者,本乎天,而依之于人,行之于事为之间,以为治国之方也。”①又曰:“夫子之道,天地之道也。夫子之心,天地之心也。天地之道,万物之多,莫不从此道而遂,天地之心,阴阳之感,亦莫不由此心而和。阴阳和,万物遂而后,无一物不成就于其间,而井井焉有别。”②“人能弘道,非道弘人”③是孔子的主张,其要义是说人应有弘道的主观能动性。④人外无道,道外无人,故人能大其道,道不能大其人。而仁又是人之所以为人之理,所以说以人之理合于人之身才是道。赵光祖说:
  天与人本乎一,而天未尝无其理于人。君与民本乎一,而君未尝无其道于民。故古之圣人以天地之大,兆民之众为一己,而观其理而处其道。观之以理,故负天地之情。达神明之德,处之以道,故凝精粗之体,领彝伦之节。是以是是非非、善善恶恶,无所得逃于吾之心。而天下之事,皆得其理,天下之物,皆得其平。此万化之所以立,治道之所以成也。虽然道非心,无所依而立,心非诚,亦无所赖而行,为人主者,苟以观天理而处其道,由其诚而行其事,于为国乎何难。恭惟主上殿下,以干健坤顺之德,孜孜不息,出治之心既诚,为治之道已立。犹虑夫纪纲有所未立,法度有所未定。其于尊礼先圣之余,进策臣等于泮宫,先之以先圣之事,遂及欲复隆古之治。⑤
  对“天人一体”之道心的重视是赵光祖道学思想的根本精神。他的人生理想和政治抱负是欲在李朝实现唐虞三代之治。因此,赵光祖要求学者为学当以圣贤自期,人主为政当以实现三代之治为期:“学者以圣贤为期,未必即至圣贤之域,人主以唐虞三代为期,未必即致唐虞三代之治。然立志如此,而用功于格致诚正,则渐至于圣贤之域,尧舜之治矣。若徒骛高远,而不下实功,则日趋浮虚之地而已……人君亦必以最贤者为师,次者为友,尊礼之,可也。”①在他看来,孔子之道只是与心相通之天理。学者只要“敬守此心”,对越上帝,就可以不背夫子之道。所谓“敬守此心”便是以诚心守道。
  于是,赵光祖将心的“诚未诚”,视为天人离合、社会治乱之根据。他说:
  然而所谓心、所谓道者,未尝不一于其间。而千万人事之虽殊,而其道心之所以为一者,天本一理而已。故以共天下之道,导与我为一之人,以共天下之心,感与我为一之心。感之而化其心,则天下之心化于吾心之正,莫敢不一于正。导之而导于吾道,则天下之人,善于吾道之大,莫敢不归于善。顾吾之道与心,诚未诚如何,而治乱分矣。②
  他的至治主义政治理想的实现要求道德主体的自我省察和积极践履。而人主是否诚心守道最为关键。“所以治国者,道而已。所谓道者,率性之谓也。盖性无不有,故道无不在。大而礼乐刑政,小而制度文为,不假人力之为,而莫不各有当然之理,是乃古今帝王所共由为治;而充塞天地,贯彻古今,而实未尝外乎吾心之内;循之则国治,失之则国乱,不可须臾之可离也。是以使其此道之体,了然于心目之间,不敢有须臾之不明也。”③赵氏是朝鲜朝道学精神的确立者④。在他看来,治国即循道,若治国者离经叛道则国必乱。这就要求人君正心诚意、持敬慎独,先养己德,而后推之于行事。又说:
  古云:至诚感神。又曰:不诚无物。君之遇臣,臣之事君,皆以诚实,则治化可期其成也。我国地方褊小,人君发一言,则八道之人,一朝皆得闻知。惟当于大臣则敬之,于群臣则体之,百工则来之,庶民则子之。患吾之所以遇臣爱民者有未诚耳,不患其难化也。后世治道渐下,不能复古者,盖以后世之君,无有真如古昔帝王故也。今之言者曰,欲复古之治道,徒为变乱旧章而已。此由知识庸下,直以所见为言也。近来士气稍稍振起,民之趋向,亦渐好矣。惟愿自上日加慎独诚实工夫,终始不渝,则治化可臻矣。若使世道,日渐污下,终不可变,则人道终归于禽兽矣。三代之治,今可复致者,虽不可易言,岂全无致之之道乎。自上先养己德,推之行事,则人皆诚服,不期化而自化矣。若吾德不修,而修饰于事为之间,则亦何益乎。须敦厚其德,使万化自明德中流出,则下民自然观瞻欣感,有不能已者矣。又非但拱手以守其德而已,必以礼乐刑政,提撕警觉,布置施设,如有可为之事,当振奋而力行也。①
  赵光祖以为人主苟能遵道循理、以诚行事,则士气可振,治化可期,于为国亦无难事。作为当朝士林领袖,他将中宗朝(1506—1544年)视为实现理想政治的难得时机。在任副提学时,他曾向中宗进言道:“人主学问,非止澄明一心而已,当见诸施为之际。今者,圣学已至高明。若失此机,后不可图。”②赵光祖认为世宗朝(1419—1450年)是李氏王朝建立之后最为理想的时期,但“戊午士祸”和“甲子士祸”使成宗朝(1470—1494年)刚刚培育起来的士气扫地以尽。他欲趁中宗即位之机重振士气,为朝鲜“立万世不拔之基”。赵氏言曰:“我国世宗朝,礼乐文物,制度施为,髣髴乎周时。而至于废朝初年,成宗梓宫,在殡未久,而宫中所为,已可寒心,惟其一身,不能善饬,故士大夫皆失恒心,终至迷乱而莫救。赖祖宗德泽深厚,浃于民心,故圣上即位之后,人心庶几向善,而然其旧染污俗,难可猝新也。当此机会,不正士习,不厚民生,不立万世不拔之基,则圣子神孙,将何所取法乎。自古欲治而不能善治者,必有小人喜为谗间生事故也。臣谓圣学,日进于高明,而又推诚以待大臣,则大臣不敢以杂语。陈于上前,而必尽心于国事矣。国事不出于大臣,则上下违咈不顺,而无以致治矣。”①朝鲜从15世纪末开始,统治阶级内部形成勋旧派和士林派两大政治势力。二者围绕着土地和政权展开激烈的争斗,给朝鲜社会造成重大损失。士林派基于维护中小地主之利益的立场出发,极力谴责勋旧大臣土地兼并,他们传播程朱之学,宣扬事君以忠的节义精神。勋旧派则视士林派为“野生贵族”,每每伺机对其进行报复打压。从世祖(1455—1468年)时起,至16世纪60年代,大小“士祸”接连不断,其间多有流血事件。均以士林派的被害而告终,史称“士祸”。在“甲子士祸”中,赵光祖的恩师寒暄堂金宏弼(1454—1504年)亦遭到迫害。1545年(乙巳年)士林派又受尹元衡一派的打击,这就是“乙巳士祸”。1565年尹元衡一派被驱逐,士林派随之重回政治舞台,势力开始空前膨胀。中央政权遂为清一色的士林派所掌控。

知识出处

四端七情之辨

《四端七情之辨》

出版者:人民出版社

本书以四端七情问题为理论线索,从比较哲学的视角探讨了“四七”之辨的产生、演变及其在东亚儒学史上的意义。在论述过程中,还对与“四七”之辨有密切关联的“无极太极”之辨、“人心道心”之辨作了详细的阐发。此为朝鲜朝前期著名的二大论辩。本书还论述了丽末鲜初朱子学的传人、其“官学”地位的确立以及朝鲜朝前期太极论、道学论、气本论的思想建树。围绕“四端七情理气”之发、“四七人心道心”等问题展开的论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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