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陈庚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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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学通论》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8061
颗粒名称: 三 陈庚焕
分类号: B244.7
页数: 9
页码: 360-368
摘要: 本文介绍了陈庚焕是清代长乐人,是研究张伯行所刊印的程朱理学著作的学者。他的著述丰富,涉及天理、性道、果核喻性等方面,并提出了以“行修”为特点的理学范畴体系。他认为天命、性情、道理、义德是思想体系的主要内容。
关键词: 清代学者 朱子学 陈庚焕

内容

(一)生平事迹和学术特点
  陈庚焕(1757—1820年),字道由,号惕园,福建长乐人,世居福州鳌峰坊。陈庚焕“幼年承家学,立志即希古贤儒,操行敦笃,充养和粹”。①所谓“幼年承家学”,主要是其母的教导。据记载:“母夙尝儆之曰:朱子之书不可不读,然汝终日把在手里何益?朱子一生作多少事,汝事至难断而诚不足动人,虽朱子之言背诵如流与汝何与?后贡士(按指陈庚焕)授徒尝述以勉后生。”陈庚焕早年主要是“读《朱子全书》、《性理大全》,心有感奋,逐专务实践,不徒事文艺之学”②;后来,就学于福州鳌峰书院,专门研究张伯行所刊印的程朱理学著作。由于自清代乾嘉以后,西方自然科学传入中国,促使当时许多学者研究自然科学。陈庚焕写了《地球考》(上中下)、《南北极赤道考》、《云汉考》等五篇论文。这也说明他不是空谈心性的,也是关心世事的。
  陈庚焕所著《性道图》、《果核喻性》、《五伦说》,显示出其朱子学思想的特点。他用通俗易懂的形式,以“行修”为线索,把朱子学的主要范畴贯串起来,形成了一种以“行修”为特点的理学范畴体系。陈庚焕说:
  天人一理。天人一气。天,道所从出。命,天之所赋。性,心之所具。道,日用事物当行之理。理,在物为理。义,处事为义。德,行道有得于心。道之大原出于天。天有阴阳五行之理,乃有阴阳五行之气。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理亦赋焉。性即理也。人物各循其性之自然,则其日用事物之间莫不各有当行之路。天,譬如朝廷。命.敕命。性,譬如敕内所载职掌。情,譬如官吏施行。道,譬如照敕施行各有法律。理,譬如事事皆有成例。义,譬如照律例断案。德,譬如老吏律例烂熟胸中,不用检案。③
  由此可见,陈庚焕的思想体系为天命→性情→道理→义德。这就是说,天命具于人心为性,性之发为情,发而符合事物道理(中节),则表现为处事有义,对人有德。
  陈庚焕明确指出,维护皇权就是维护天命,从而天下人才安居乐业,有好日子过。陈庚焕说:
  天下的人多得很,人生一世事情也说不尽,只有五伦两个字可以包括。朝廷是个天,大家戴着天,才得好好的过日子。若不是靠着王法,那些横行霸道的人都要强抢强夺,不要说田房衣物等件保不住,就是父母兄弟妻子也不能相保了。所以君臣这一伦是第一件最要紧的,有了这一件才有那四件。普天下不论做官不做官,通是朝廷的臣子,大家都要依着朝廷的规矩法度,不要违条犯法,好好的做人,这才算顺了天。①
  这段话反映了中国封建地主阶层守旧派对自己历史命运的恐惧心理。在陈庚焕时代,中国封建制度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统治基础已经动摇,中国即将进入近代。在这种历史条件下,陈庚焕还宣扬已被历代先进思想家批判得遍体鳞伤的天命论,说明中国封建地主阶层在政治上和理论上都到了穷途末路。
  陈庚焕的著述有《童子摭谈》、《易堂德稳录》、《尊闻录》、《于麓塾谭》、《五经补义》、《二十二史图说》、《师门辧香录》、《约语追记》、《庄岳谈》、《谬言意言附识》、《北窗随笔》、《富德随笔》、《地球考》、《南北极赤道考》、《云汉考》、《性道图》、《气禀说》、《崇德同心录》等,结辑有《惕园丛书》、《惕园初稿》、《惕园全集》等。
  (二)天道理气说
  陈庚焕哲学的最高范畴是天,认为“天,道之所由出”,“道之大原出于天”,“天,譬如朝廷”。②陈庚焕说:
  夫道散殊天地之间,万变而不可究诘,疑若至纷且赜不可以骤通矣。然其大原之于天。沿委溯源,由源达委,则不啻如川之流,脉络分明,分合千万里,而其始本无不通也。③
  陈庚焕在《性道图》中认为,天是最原始的本原,天产生道,天通过“道散万殊天(按此处为自然之天,非本原之天)地之间”,“道,日用事物当行之理”,“道,譬如(官吏)照敕施行各有法律”;天与天地中万殊(各种不同事物)之间的脉络、分合如川之流就是道,因而天与道的关系是源与委(端末)的关系。
  陈庚焕讲到天和理的关系时,一方面,他把天和理等同起来,认为天即理也。一气运行,以生物为心。天之主宰曰帝,即理气之主宰。另一方面,认为天理存在于事物之中,在物为理,一草一木具有至理,“理,譬如事事皆有成例”。④
  陈庚焕在《性道图》中进一步指出,天之主宰即理气之主宰,就是“天有阴阳五行之理,乃有阴阳五行之气;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理亦赋焉”,即天是通过阴阳五行之气的道理来化生天地万物的。对于阴阳五行化生天地万物的过程,陈庚焕作了详细的论述。他又说:
  阴,气静为阴;阳,气动为阳。阴,顺;阳,健。静极复动,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阳,元(生物之始)、亨(生物之通);阴,利(生物之遂)、贞(生物之正而固)。木,其气发生不息。火,其气盛长分明。土,其气敦厚坚实,贯五行,分主四季。金,其气收敛斩截。水,其气流通澄定。①
  尽管陈庚焕的这些说法是不科学的,但是他通过动和静、健和顺、元亨和利贞的对立统一关系把阴阳和五行联串起来,企图用气之发生(木)、成长(火)、收敛(金)、流通(水)和形成(土)来说明事物的产生和发展过程,含有合理因素,具有某些辩证法成分。
  陈庚焕认为,“天人一理,天人一气”。这就是说,自然界(天)和社会(人)都是天(本原之一天)通过阴阳五行之气化生的。他说:
  木,东方,春,仁(蔼然仁民爱物之心),恻隐。火,南方,夏,礼(秩然上下亲疏之序),恭敬辞让。土、中央,夏季,信(实仁实礼实义实智)。金,西方,秋,义(肃然收敛裁决之宜),羞恶。水,北方,冬,智(肃然辨别谋画之识),是非。②
  如果说陈庚焕用阴阳五行之气来说明自然万物化生的过程还有一定的合理因素和辩证法成分的话,那么他用阴阳五行之气附会五德则全是无稽之谈,没有任何价值。
  陈庚焕认为,天地万物既有统一性,又有差别性,其统一性在于它的理气性,其差别性在于它得理气之偏塞或正通。陈庚焕说:
  天之生物一气而已,天之降命一理而已。气以成形,理以成性。性之理无形(按指为何物未定),即随形气而中寓。因此,一气之中得其偏且塞,而性亦因偏且塞者,则为物;得其正且通,而性亦得以正则通者,则为人。③
  在这里,陈庚焕讲了千差万别的世界万物是统一的。其统一的基础就是理气,理气贯串于世界万物之中。
  (三)以好善为中心的认识论
  陈庚焕在《识警》中反复讲了认识论问题。他认为,就像“天之帝(理)主乎万物”一样,人之心(大脑)主乎人体,“少有痛痒,此心无不立觉也”;“一念之动,即上帝(理)临汝”。这就是说,主体有认识客体的能力,世界是可知的。陈庚焕说:
  顿悟之见果不足恃也。夫人生动静皆在天地一气中,天之帝主乎万物,譬则人之心主乎百体也。人属于天,譬则百体之皮肉属于心。少有痛痒,此心无不立觉也。人之心与天之心本无一息不相通,则一念之动,即上帝临汝,固无待日月照临,始足有悚也。然众人之心鲜知天人之合一,至于对青天而不惧,则几于无忌惮矣,况与有闻于天人合一之理者乎!①
  陈庚焕这里所谓“天人合一之理”,不是汉人董仲舒式的天人感应论,是指主观能认识客观,主观和客观是可以相一致的。不过,这里必须特别说明的是,陈庚焕所说的人心的认识对象天心(天命之理),主要的并不是天地万物,而是善与不善。在陈庚焕看来,所谓认识,就是认识道德的善与不善。陈庚焕认为,天下大矣,天下之事难知难行者众,而孟子以好善一言蔽之。人所以当大任成大功,未有不由此者。盖善量之无穷,而不可以一端竟。他说:
  人无论智愚贤不肖,莫不各有所知,各有所能,即莫不各有所善。天下之善散在天下之人,以一人之耳目思求之,诚有所不足;合天下之耳目心思以共求之,曷尝不有余。②
  尽管陈庚焕把认识的范围限制在认识善,但是陈庚焕提出求善必须“合天下之耳目心思以共求之”,就其抽象思维来说是合理的。
  陈庚焕提出认识首先必须清虚其心。清其心,毋以欲汩之;虚其心,毋以己与之。陈庚焕清虚其心的思想,具有两个方面的意义。第一,要保持心的洁净。有洁净的心才会有正确的认识。所谓洁净的心,就是认识不要带着成见,不要先入为主。陈庚焕说:心者神明之舍。“明命之赫然,于是乎在上帝之临汝,于是乎式凭亦至严而不可亵矣。人于像设龛几之旁,未有敢加以污秽之物者,诚知其不可亵也。乃于神明所舍,顾使猥鄙之念憧憧往来,亵天之明,毋乃实甚。”③这就是说,认识不要带着成见,不要一味守旧,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认识。陈庚焕所说“神明之舍”不能有“猥鄙之念憧憧往来”,是比较深刻的。第二,主静、主敬要适当,不能偏着于静或著意矜持。陈庚焕说:
  心本虚灵不可执滞。要常主静,若偏著静,则事物之条有不能顺应矣;要常主敬,若著意矜持,则跼蹐不宁而心反乱矣。①
  这就是说,运用心,必须时时提掇光明,勿使滞,亦勿使放,不滞不放而至于不偏。在这里,陈庚焕对主静、主敬有新的见解。陈庚焕吸取道家的“虚”而剔弃其“无”,认为人心虚而实有,而不是虚而空无。北宋理学家周敦颐曾在其《太极图说》中提出,未有天地之前的“无极”是静的,因而人的天性是静的和无欲的。由此,理学家用主静来保持人的无欲天性。陈庚焕认为,人心有认识事物的能力,不能人为地控制人心对事物的认识(“心本虚灵不可执滞”);要常主静,但不能“偏著于静”,如果“偏著于静”就不能吸取新东西(“事物之条有不能顺应矣”);要常主敬,但不能“著意矜持”,即一味回避外物引诱,那就违反人的理性,使“心反乱矣”。因此,陈庚焕提出要达到“勿使滞,亦勿使放,不滞不放,则不偏”的主静、主敬境界。②陈庚焕又说:
  人心方寸之中,空洞无物,而生意盎然中满。静则仁、义、礼、智、信五性悉涵此生意之中;动则恻隐、辞让、羞恶、是非之四端悉据此生意而发,推之亲亲、仁民、爱物,极之齐家、治国、平天下,厥施不穷,莫不本此虚中之一生意,则与是核之芽于虚,不正同欤!老子有云: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此为形而下之器,言者信然矣。若夫形而上之道,则其无也,其虚也;其虚也,其实理之所由中涵也。然则仁之虚也,直不滞于有耳,而岂沦于无哉!③
  陈庚焕这段话是对朱子学主静、主敬之说的绝好阐释,充实和发展了朱子学。
  对知和行、学和用的关系,陈庚焕讲得更为深刻。第一,知和行、学和用相比,行、用更为重要。学必求有用,无用之学非学。陈庚焕说:
  学也者将以修己教人、明道而经世也。理学之弊失之迂,心学之弊失之偏,文学之弊失之浮与杂。其究也,则皆失之伪,殊途同归均于无用,非徒无益而又害之。④
  陈庚焕把理学、心学和文学分别概括为迂、偏、浮杂值得重视。他把不能修己教人、明道经世的无用之学看成是伪学,不仅无益,而且有害。第二,践履不完全仅是道德实践,还包含有事功实践之内容。要经世和修身并重。陈庚焕说:
  学须见诸实事。若作官者必征诸实政。居高位而不能进贤、退不肖,为民兴利除弊,空谈学术性命,无益也;日用伦物之间事实行之,方是实学。①
  所谓经世,盖只是求其有用也。书生虽未有经世事。然经世之本在身,源在心,其端在一家一乡。读书而以之诚自治其身心,抵之以料理一家一乡之事,各得其理,方为有用。②第三,强调行、用要贯彻认识过程的各个环节。陈庚焕说:
  以实心读圣贤之书必返躬以体其实,以是心权天下之理必随时以处其中。言道言教必本人伦而不为高论,言敬言静必切日用而不为空谈,毋事门户必折衷于圣人,毋事安排必徐候其自得。如是以为学,则有体有用而无差,如是以为教,则易知易从而无弊。如是以为文,则明经之文足以适用。③
  在陈庚焕看来,“孔门之论学,必归诸人伦之大,行必尽诚。”④“学贵能行。朱子一生作多少事?汝事至不能断,而诚不足以动人。虽朱之书日把在手里,何益?”⑤陈庚焕特别强调“行必诚”,体现在自己身上。方志有谓庚焕“学务实践,以程朱为宗,每日言动必簿记以时时省察”。⑥
  (四)人性论和道德伦理思想
  陈庚焕把心看作是“神明之舍,譬如官府衙门”;而“心之神明,譬如舍中之主人翁也”。⑦陈庚焕说:“是神明者,固天之所降,而人所以与天通,所谓人为天地之心者也。”⑧在陈庚焕看来,所谓“神明”,就是指人的聪明才智,人的认识和体验事物的能力,这种能力是与生俱有的;因为人有这种能力,所以在宇宙的三大组成部分天、地、人中,人为核心。
  陈庚焕反复说明,人心中之“主人翁”具有聪明才智,其表现在具有仁、义、礼、智、信五常之性上,而五常之性是天命所授予的理,即天理。天理(五常)是“舍(心)中”之“主人翁”(神明)的“祖父”所给予的,是供其应万事之用的。他描述了天、理、心、神明、五常之间的关系。他说:
  程子曰心者,神明之舍。然则心之神明,譬则舍中之主人翁也;性者心所具之理,譬者舍中之器物也;天者理之所从出,譬者舍中器物本祖父所留贻也。心之所具之理,譬则主人翁之收其百器万物也;其以众理应万事,譬则以百器百物供百事之用也。①
  他还对“神明之舍”(心)中的“器物”五常(天理)作了详细的论述,发前人所未发。
  陈庚焕指出,人心中所固有之天理仁、义、礼、智、信五常是做人的规矩,一举一动都能遵循此规矩才是人,否则就不是人。天理五常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标志,是人的本质,是人与物的界限。大家心上本来都有这个道理,其实只在该不该上分别。“一举一动都有个规矩,依着规矩才像个人。”②要晓得这礼节规矩都是天地自然的道理,不是古来制礼的圣人强加给人的。
  陈庚焕认为,人们的气质有昏明薄厚弱强之不同。他用糖和米屑合成糖粿作比喻。糖之性甜,似理之性善,糖胜米屑则味甜,犹理胜气则禀赋之质好。陈庚焕说:
  盖糖,性也;米屑,气也。炊屑成粿,气以形成也。合糖于屑,气形成而理亦赋焉者也。既出于甑,则见米屑所成而不复见糖。气有质而理无形,道心之微也。糖之本甜犹性本善。既杂于屑,则不能自全。其天味之完否?一因乎屑,气质之性有所囿人心之危也。糖与屑相济则甜美,赋质之纯者也。屑胜糖则味减,赋质之偏者也。③人之生也,既同得此正且通之气矣,而其质之所禀,昏明厚薄强弱之不齐,其等级差次至不可以数计,则又何也?盖即同此正且通之气,而其发也始必厚而烽(自注:俗所谓气头),及其长也必薄而力减(自注:俗所谓气尾),其精而上浮者必清而明,其粗而下沉者必浊而昏(自注:俗所谓底面),固有不能齐者矣。又况所谓昏明厚薄强弱者,又复相盈相摩滚同混合于流行消息之中,其纷错杂糅又安可以究诘,惟圣人之生于纷错杂糅之中独值其精粹不错者而禀之,自圣人而下则皆随其所值之纷错杂糅而各禀以为质。则其昏明厚薄强弱之参错不齐又何足怪哉!④
  这里陈庚焕讲了两个值得注意的问题。一是用理气来解释人的同一性和差别性。二是指出人有等级差别的原因:(一)其气之发生作用的时间先后不同,(二)其气之精粗不同,(三)其气之互相摩擦运动的结果或精粹或杂糅不同。在这里,陈庚焕用比喻的方式把人的气质说得很清楚。
  陈庚焕提出必须先认识天理,然后以天理去剖析道心和人心,变化气质,使道心常存,人心听命,依理而行,便呈现出五常之德。陈庚焕说:
  学者即此寓于气中之理,辨其孰为受命于天、不杂于气之道心(自注:仁义礼智信之本心是也),孰为性杂于气,写形俱生之人心(自注:耳目口鼻四肢之欲心是也)。辨之必审,是之谓惟精;养其理道之本心,使无少放逸而或动于血气。范其情欲之人心,使无少纵肆而害其本心。持之必坚,是之谓惟一。①
  陈庚焕这里所谓“养其理道之本心”,就是使道心常存(即“无少放逸”);所谓“范其情欲之心”,就是使人心听命(即“无纵肆”);所谓“惟精”、“惟一”,就是要体会和懂得人心、道心这种精微的道理,并在自己的行为中存道心去人心、存天理去人欲。
  去人欲而存天理就是事天,遵循天理五常之德。陈庚焕提出畏天、循理、待人三个方面为事天之要。他说:“畏天:天生我为人,要我循道理;无理逆天心,哪得天心喜。”“循理:既做读书人,如何不循理。”“待人:待人当如何?近情与近理,要决只一言,将心比心耳。”②陈庚焕之所以把待人也作为事天之要,就是因为“人事尽,始可以言天”③,事人即为事天。
  总之,陈庚焕尽心、知性、知天、事天的命题,发挥了人心中以仁为核心的五常之性,就认识了人的本性;认识了人的本性,也就认识了天理;保存人的本心,培养人的本性,就是事天、畏天、循理、待人,是事天的最好形式。
  另外,陈庚焕还把这种心、性、天三者结合为一体的思想概括为“道之体用”,即知和行的问题。上面提到的陈庚焕讲的惟精和惟一,就是知和行。陈庚焕说:
  道之体用。穷理养心,使此理常明,此心常存,方寸之中纯是天理,都无人欲,活活泼泼、不偏不滞者,道之体也;及至举念、说话、做事都从此活活泼泼不偏不滞的心里发出来,便自然有个好的道理,再不至差了念头,说错做错,这便是道之用。④
  在陈庚焕看来,“道之体用”就是道的本体和作用。尽心、知性、知天、言性、言理,使心中“纯是天理,都无人欲”,就是道之体;“举念、说话、做事”都遵循天理五常,就是道之用。在陈庚焕看来,分析道之体用极端重要,“体用二字剖析精明,故得其旨皆不蹈虚谈性命之讥,亦不流穿凿支离之弊”。①在体和用之中,陈庚焕把用看得更为重要。陈庚焕说:
  程朱以后性理之书备矣,学者粗涉其书即可拾其唾余。言性言理都不难。剖析精微惟五伦二字,必要认得实理,切实行到恰好地步,善乎!汤文正公汤斌有言:开口说太极不准,切实行五伦不易。②
  这是反对空谈性理,把抽象的性理拉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来,强调用五常之德的践履体现性理。

附注

④《求复录》。 ⑤《晚闻录》。 ⑥《克省录序》。 ⑦《求复录》。 ①《瓜棚避暑录》。 ②《诚是录》。 ③《晚闻录》。 ④《焚香录》。 ⑤《答郑云门书》。 ⑥《求复录》。 ①《克省录序》。 ②《瓜棚避暑录》。 ③《瓜棚避暑录》。 ①[清]余潜士:《惕园全集序》。 ②以上见《畅园全集·乡贤事实》。 ③《性道图》。 ①《五伦说》。 ②《性道图》。 ③《无恩而无不通为圣人论》。 ④《性道图》。 ①《性道图》。 ②《性道图》。 ③《气禀说》。 ①《识警》。 ②《好善伏于天下论》。 ③《故纸随笔》。 ①《约语追记》。 ②《约语补录》。

知识出处

朱子学通论

《朱子学通论》

出版者:厦门大学出版社

本书主要记述了朱子学的渊源、朱子学的创立、朱子学的基本内容、朱子学在福建的传衍分化、朱子学在全国思想文化史上的地位和作用、朱子学在国外的传播和影响、近现代朱子学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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