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主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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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学通论》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8005
颗粒名称: 五 主敬
分类号: B244.75
页数: 4
页码: 163-166
摘要: 本文记述了朱子学中关于“仁”和“敬”的观念,以及它们在修身养性中的重要性。
关键词: 朱熹 修身养性 朱子学

内容

在朱子学学者看来,人之修身养性的最高境界是具备仁义礼智四德。仁为四德之首。朱熹指出,“仁者,人之所以为人之理也。”②朱熹在《玉山讲义》中也反复讲到,四德之中以仁为首,因为仁包括其他三德。程颐说:“心譬如谷种。心之性,便是仁也。”③真德秀说:
  人受天地之中而生,而仁、义、礼、智之性具于其心。仁虽专主于爱而实为心之全德;礼则专主于敬而实于理之节文也。然人是身则耳、目、口、体之间不能无私欲之累,以违于礼而害夫仁。故要克己复礼为仁。欲其克去自己之私欲而复于天理之本然。④
  因此,朱子学家们无日不言仁,在仁上下功夫。他们特别强调孔子讲的“为仁由己”⑤,注重人的尊严、独立人格,肯定人有内在生命价值的泉源,提高和升华主体的自觉性。
  为仁之方,以敬为要。“主敬”是朱子学家的最主要的修养工夫。所谓敬,就是主一无适,把心集中于儒家的道德伦理之上。《朱子语类》之答问有曰:
  敬字工夫,乃圣门第一义,彻头彻尾,不可顷刻间断。敬之一字,真圣门之纲领,存养之要法。一主于此,更无内外精粗之间。……敬则万理具在。仲思问:“敬者,德之聚?”曰:“敬则德聚,不敬则都散了。”敬胜万邪。只敬,心便一。敬,只是此心自做主宰处。……敬不是只凭坐地。举足动步,常要此心在这里。敬非块然兀坐,耳无所闻,目无所见,心无所思,而后谓之敬。只是有所畏谨,不敢放纵。如此则身心收敛,如有所畏。常常如此,气象自别。存得此心,乃可以为学。①在主敬修养上,他们较多地吸收了佛教禅学的心地工夫。朱熹反复表明,“佛家于心地上煞下工夫”,“佛家说心处尽有好处”,等等。他们最欣赏释、道的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警省。朱熹说:
  大抵学问须是警省。且如瑞岩和尚,每日间常自问:“主人翁惺惺否?”又自答曰:“惺惺。”今时学者却不如此。人之本心不明,一如睡人都昏了,不知有此身。须是唤醒,方知。恰如瞌睡,强自唤醒,唤之不已,终会醒。某看来,大要工夫只在唤醒上。然如此等处,须是体验教自分明。……心只是一个心,非是以一个心沾一个心。所谓存,所谓收,只是唤醒。人惟有一心是主,要常常唤醒。须是猛省。②
  惺惺,警省意。此引前面几句,反其意是要求儒者学习释者的惺惺法。当然,儒、释所警省的内容是不同的。朱熹认为,“人心有散缓时,故立许多规矩来维持之。但常常提警,教身入规矩内,则此心不放逸,而炯然在矣。心既常惺惺,又以规矩绳检之,此内外交相养之道也。”这里说的“规矩”,朱熹也以《禅苑清规》比之。“(或言)尝思欲做一小学规,使人自小教之便有法,如此亦须有益。先生曰:做《禅苑清规》样做,亦自好。”此指唐僧怀海所制《百丈清规》。“样做”,即按《百丈清规》的形式做。朱熹又说:“某常说,吾儒这边难得如此,看他(禅者)下工夫,直是白日至夜,无一念走作别处去。学者一时一日之间,是多少闲杂念虑。如何得似他?”③这是说儒者要学习禅者的精神专一集中的修养工夫。
  二是淡泊名利。朱熹曰:
  某尝说,怪不得今日士大夫,是他心里无可作做,无可思量,“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自然是只随利欲走。间有务记诵为词章者,又不足以救其本心之陷溺,所以个个如此。只缘无所用心,故如此。前辈多有得于佛学,当利害祸福之际而不变者。盖佛氏“勇猛精进、清净坚固”之说,犹足以使人淡泊有守,不为外物所移也。若记览词章之学,这般伎俩,如何救拔得他那利欲底窠窟动!④
  妙喜赞某禅师有曰:“当初若非这个,定是做个渠魁。”观之信然。其气貌如此,则世之所谓富贵利达,声色货利,如何能笼络得他住!他视之亦无足以动其心者。①
  这是讲一些释、道之人人格高尚,很值得学习。
  真德秀把持敬看成是知理之本。在他看来,“敬则意诚心正在其中矣!”②在真德秀,敬与知是相辅相成的。知而不敬于义理必无所得;敬而不知必流于释氏之虚静。他认为,儒学的持敬不同于释氏的虚静。释氏的虚静是“只见到空空荡荡”的事物;而儒学的持敬是人心中“当如明鉴止水,不可如槁木死灰。鉴明水上,其体虽静,而可以鉴物,是静中涵动,体中藏用,人心之妙正是如此”。他认为,水镜之明虽未照物,而能照理,无时不存,此即“静中涵动,体中藏用”。心之奥妙也正在这里。内心持敬专一,虽未思虑,而神明昭彻,其理已具,以此应接事物,便会得心应手,事事中理。真德秀把一些偏离社会道德的行为都看成是害敬的。因为,敬是德之聚。诸如南威之色,盘游弋射之娱,禽兽狗马之玩,有一于兹,皆是害敬。③只有诚敬才行。戒谨慎独是敬,主静是敬,学者倘能居敬以立其本而又穷理以致其知,则学问之道就无遗蕴。
  朱子学家的持敬观点是本于程子。在《西山答问》中真德秀说:
  程子曰:“涵养须用敬,进学在致知。”盖穷理以此心为主,必须以敬自持,使心有主宰,无私意邪念纷扰,然后有以为穷理之基本。心既有所主宰矣,又须事事物物各穷其理,然后能致尽心之功。欲穷理而不知持敬以养心,则思虑纷纭,精神昏乱,于义理必无所得。知以养心矣,而不知穷理,则此心虽清明虚静,又只是个空荡荡的物事,而无许多义理以为之主,其于应事接物必不能皆当。释氏禅学正是如此。故必以敬涵养,而又博学、审问、慎思、明辨以致其知,则于清明虚静之中,而众理悉备。其静则湛然寂然而有未发之中,其动则泛应曲当而为中节之和。天下义理,学者工夫,无以加于此者。自伊川发出,而文公又从而阐明之。《中庸》尊德性道问学章与《大学》此章(按即学问思辨章)皆同此意也。④
  在真德秀看来,学者用功,须当主于一。主是念念守之而不离之意。及其涵养既熟,此心湛然,自然无二无杂,则不待主而自为一。不待主而自一,就是诚。
  敬是人事之本,学者用功之要,至于诚则是达乎天道。主一是心时时专一,静时要一,动时要一;平居暇日未有作为时此心亦要主于一;应事接物有所作为,此心亦要主于一。此是静时敬,动时敬。静时能敬,则无思虑纷纭之患;动时能敬,则无举措烦扰之患。如此,则本心常存而不失。因此,敬为学之要。这就是说,要陶冶内心精神,使其不受外部事物的引诱和影响,使精力全部集中在道德伦理的修养和践履上。至于持敬工夫从何入手,真德秀认为,首先要对理产生崇敬畏惧心情,收敛身心,使不失规矩,不逾法度。此即他所说的,“敬奚所自始?自戒谨恐惧始。”①持身以敬,则凛如神明在上,而无非僻之侵。理义常为之主,而物欲就不能夺。这就是用信仰来确定先验之理。
  陈淳也把敬与致知联系在一起,认为致知力行必须由持敬工夫来达到。“敬”就是“主一无适”,心思集中。例如,做事的时候,心思集中在这一件事上,不把第二件、第三件来参插,即是“主一”,就是不二、不三。“无适”就是“心常在这里,不走东、不走西,不之南、不之北”②,集中一处,排除其他趋向,就像手捧着一个盛满了东西的器皿,如果心不在这里,走一步就倾泼出来;一定要心常在这上面,谨慎小心地捧着,不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倾泼出来。可见,陈淳所谓“居敬”,就是无事时敬在心上,集中注意力使心不受外界的物质引诱;有事时敬在事上,处理任何事物都要合乎道德准则。
  程颐讲的“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③,朱子学学者反复引用论说,认为致知须用涵养、涵养必用致知是入德之门。因为“此二言者,体用本末,无不该备。”“此两言者,如车两轮,如鸟两翼,未有废其一而可行可飞者也。”④

知识出处

朱子学通论

《朱子学通论》

出版者:厦门大学出版社

本书主要记述了朱子学的渊源、朱子学的创立、朱子学的基本内容、朱子学在福建的传衍分化、朱子学在全国思想文化史上的地位和作用、朱子学在国外的传播和影响、近现代朱子学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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