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安身立命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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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学刊·第二十九辑》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7286
颗粒名称: 三、安身立命之道
分类号: B244.7-55
页数: 3
页码: 148-150
摘要: 本文记述了陈淳在儒家思想中探讨了安身立命之道,尤其强调天命对人生的决定性作用。他认为,知天命和顺受天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环节。知天命意味着明白人生的意义和价值,而顺受天命则要求人们坦然面对命运的安排,同时尽心尽力地履行自己的道德义务。陈淳尤其强调天命的真诚无妄,认为它是万事万物的根源,人应该顺应天命,做到真诚无妄。
关键词: 陈淳 根原

内容

陈淳对安身立命之道鲜少论及,但从字里行间亦可推知一二。
  其一,知天命与听天命。其言曰:“如孔子志学,必至于不惑、知命,然后为精。”说明知命乃是有志者必须达到的境界。
  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陈淳解释道:
  至五十而后知天命,天命即天道之流行而赋于物者,盖专以理言,而事物所以当然之故也。如君之所以当仁,臣之所以当敬,父之所以当慈,子之所以当孝,坐之所以当如尸,立之所以当如齐,视之所以当思明,听之所以当思聪之类,皆天之命我,而非人之所为者。吾皆知其根原所自来,无复遁情,至此则所知者又极其精,而不惑又不足以言之矣……至七十而后从心所欲不逾矩,至此,则心体莹彻,纯是天理,浑为一物,凡日用间一随吾意,欲之所之,皆莫非天理,大用流行,而自不越乎法度之外。声即为律,身即为度,所谓道心常为此身之主,而人心一听命矣。即《中庸》所谓“不勉而中”地位也。总而言之,志学所以造道也,而立所以成德也,自不惑、知命而耳顺,则义精之至也;从心所欲不逾矩,则仁熟之极也。
  其又言道:“如‘天命之谓性’,‘五十知天命’,‘穷理尽性至于命’,此等命字,皆是专指理而言。”是知其所言知天命乃是指知义理之命,而非气命。天命是人伦日用事物之根原,是人与物差别之根原。因而,知命之后,人心又当听命,从而实现从心所欲不逾矩的道德境界。可见,陈淳讲知命,主要强调道德修养上的追求,而非安于命定之祸福吉凶、富贵贫贱等。
  其二,顺受天命之正。陈淳尤为强调天命自然,真诚无妄,非人力所致。其论顺受正命时,亦十分强调人应该真诚顺受,不可有一丝矫揉造作、虚妄。
  从理命而言,君臣、夫妇、兄弟、朋友四伦均是天命所必然,而非外力铄,人在天地间绝不可能一日离开此四者,因而应当“行乎其中,其所当义、当别、当友、当信,决不可不随处各有以自尽,思以奉天命而尽天职”。如果不然,“惮于为义而事骄谄,则是不循天命之正为君臣,而以私意为君臣矣”,非天地统摄之权所赋予;“惮于为别而事狎昵,则是不循天命之正为夫妇,而以私意为夫妇矣”,非天地生化之根所令;“于为友而事争防,则是不循天命之正为兄弟,而以私意为兄弟矣”,非天地之序所定;“惮于为信而事机诈,则是不循天命之正为朋友,而以私意为朋友矣”,非天地并育并行之道所命。
  从气命而言,在贤愚层面上,陈淳则主张力行澄治之功,以变化气质,转昏为明;在命运层面上,陈淳突出天命自然而然,非人力所为。武王伐纣,前来孟津汇合、不期而至者有八百国,此乃天命所致,武王只是顺天应人罢了。其引唐陆贽“人事尽处,是谓天理”之言,指出“盖到人事已尽地头,赤见骨不容一点人力,便是天之所为”。即是说人尽了全力,仍不能改变现状,即是天命所为。是知天所定是命运,是不可违抗的。因而,他希望人们顺受其正,顺应天命自然,坦然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其言道:“如桎梏死、岩墙死者非正命,是有致而然,乃人所自取而非天。若尽其道而死者为正命,盖到此时所值之吉凶祸福,皆莫之致而至,故可以天命言,而非人力之所取矣。”与朱熹一样,其视桎梏而死、岩墙死为人力所致,并非正命。亦主张应当尽道而死,突出强调人的道德义务。
  因此,其主张遭遇横逆时,应当反思自我。其言曰:
  凡横逆之来,必吾有致之之隙。不然,亦必有近似之情,未有全无故而来者。君子视之,当如炼金之火,攻玉之错,于中有进德无穷之意焉,无恶也。盖使吾之自反,果无一不尽其理矣,而犹未也,恐吾出之有未中其节也;使吾出之果中其节矣,而犹未也,恐吾之全德未能充实而素孚于人也。使吾之全德果充实而素孚于人矣,而彼犹若是者,至此然后可以天地间一恶物视之,亦未可亟胜而峻灭,惟当公处而顺应。如暴来者待之以逊,毁来者待之以靖,诈来者待之以诚,慢来者待之以恭,一行吾天理之当然,若无闻无见焉。
  横逆并非是天命所定,而是人自身因素所致。君子应当将横逆看作炼金之火、攻玉之错,接受其考验,在其中经受磨练并日进于德。当遭遇横逆时,应当自我反思,反思自己是否尽理中节。做到这两点,还不够,还应反思自己的全德是否充实而素孚于人。如果做到这点,仍然遭遇横祸,方可视之为天地间之恶物,即是命中所定。面对此恶物,不必着急考虑克服它,而是应当坦然顺应它,一律以天理去面对它,仿佛并未遭遇横祸一般。只要能做到顺受其正,以天理待之,“则吾心无时而不休,吾身无日而不泰,地无适而不夷,事无接而不利也”。可见,面对人生中的横逆及命定坏事,均应修德以应,以与生俱来的理去面对。这其中大概也有安于义理的含义。
  综上,陈淳论命,基本继承了朱熹的思想框架,探讨了理命与气命、天命理关系等。其尤为突出天命真诚无妄的特质,着重论述“命”作为万事万物根原的形而上地位,少论知命、顺命、安命之类的安身立命之道。该特征与其一生问道旨趣密切相关。其早期究心探究根源、穷究义理,分下学上达为二物,因而忽略了对安身立命、对待命的探讨;后期虽然已然糅合下学上达功夫,然注重讲学传道、护卫师门,因而亦疏于探讨安身立命之道。由陈淳论命,或可看出虽然在朱熹当头棒喝之下,陈淳已贯通上达下学,然而未必能渗透至方方面面的讨论。

知识出处

朱子学刊·第二十九辑

《朱子学刊·第二十九辑》

出版者:黄山书社

本书收录了《朱子哲学体系建构的方法学》《朱熹婚丧礼制的推行》《朱熹理学的传播路径及其对徽州日常生活的影响》《戴震与朱熹关系平议》《陈北溪论“命”》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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