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增字诠释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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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学刊·第二十九辑》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7231
颗粒名称: (四)增字诠释
分类号: B244.7-55
页数: 3
页码: 018-020
摘要: 本文主要讨论了朱子对于“无极而太极”、“一阴一阳之谓道”等概念的诠释,以及朱子与象山之间的争辩。
关键词: 朱子 理气论 矛盾

内容

朱子的体系建构,常常增字诠释。例如朱子与象山之争辩处,朱子对于“无极而太极”的诠释是无形而有理,而象山反对。象山针对朱子通过“然”与“所以然”的增字诠释法,用以诠释阴阳与太极,提出驳斥,象山言:
  后书又谓“无极即是无形,太极即是有理。周先生恐学者错认太极别为一物,故着无极二字以明之”。《大传》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又曰:“一阴一阳之谓道。”一阴一阳,已是形而上者,况太极乎!
  若以《易传》诠释《易传》,此为内在建构,则不用取外在建构。朱子以《大学》解《孟子》,其实已是一种外在建构,若真以古本《大学》解《孟子》亦属接近,然朱子对《大学》所做修改太多,而启人疑窦。又若以《易传》诠释《易传》,关于“一阴一阳之谓道”“形而上者谓之道”,其中的“一阴一阳”与“形而上者”都是道,二者等同,亦即“一阴一阳”是为“形而上者”,而朱子却谓“一阴一阳”是“形而下者”,即视太极为形上、阴阳为形下!
  朱子于书信中反驳象山,朱子的回答是:
  又曰“一阴一阳之谓道”,此岂真以阴阳为形而上者哉!正所以见一阴一阳虽属形器,然其所以一阴而一阳者,是乃道体之所为也,故语道体之至极,则谓之太极,语太极之流行,则谓之道。
  面对象山对朱熹“形而上”“一阴一阳”解释的质疑,朱子以为都与本义有出入。朱子指出,阴阳不是形而上者,阴阳属形器而为形而下,于形而下(阴阳)之中,得以见所以然的形上之理(太极)。可见朱子对一阴一阳的诠释,乃是依于理气论而成,而此理气论又是依于二程的理论建构而来,故世称程朱理学。阴阳,器也,也同等于气;所以阴阳,道也,理也。但是《易传》原文言“一阴一阳之谓道”,并未明言“所以阴阳者道也”,此以“然”与“所以然”的体系建构,是由程朱做成。
  “然”与“所以然”的概念曾出现在《庄子》。《庄子·齐物论》谈到:
  罔两问景曰:“曩子行,今子止;曩子坐,今子起;何其无特操与?”景曰:“吾有待而然者邪?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吾待蛇蚹蜩翼邪?恶识所以然!恶识所以不然!”
  道家盛言自然,而不追问所以然;而朱子为儒家建构,于事物格物穷理,追问其所以然,即追问其天理,天理系理一分殊,落于事物,故即于世物上穷究之,事物是“然”,即是“如此”,于“如此”的事物上追问其背后的天理原因,即是其“所以然”。在此可从朱子与象山二人的诠释方法学比较中看出,以“一阴一阳之谓道”的诠释而言,象山是以《易传》诠释《易传》,而朱子遵守程子之说,故用了外在诠释,以“然”与“所以然”的方法做诠释。这也是朱子的体系建构方法。
  又举朱子于《论语·性相近章》增字诠释的例子,其注言:
  此所谓性,兼气质而言者也。气质之性,固有美恶之不同矣。然以其初而言,则皆不甚相远也。但习于善则善,习于恶则恶,于是始相远耳。程子曰:“此言气质之性。非言性之本也。若言其本,则性即是理,理无不善,孟子之言性善是也。何相近之有哉?”
  孔子只说性相近,而朱子以气质之性诠释此相近之性,朱子已把性分别为两种,一种是天地之性,一种是气质之性,然这种区别必未是孔、孟的意思。朱子何以认为此处的相近之性是气质之性呢?因为他依于伊川见解,伊川认为天地之性,性即理,性是天理人人“相同”,何“相近”之有?若言相近,必不是谈天地之性,因为天地之性只能视为相同,而不可言相近,故相近也者,是为气质之性。此乃程朱的理气论置入于《论语》中而产生的创造性诠释,而且是一种增字诠释,把孔子所言之“性”,增字而为“气质之性”。

知识出处

朱子学刊·第二十九辑

《朱子学刊·第二十九辑》

出版者:黄山书社

本书收录了《朱子哲学体系建构的方法学》《朱熹婚丧礼制的推行》《朱熹理学的传播路径及其对徽州日常生活的影响》《戴震与朱熹关系平议》《陈北溪论“命”》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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