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南塘独特的道心人心说之根源:四端七情同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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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东亚朱子学新探:中日韩朱子学的传承与创新下册》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7129
颗粒名称: (三)南塘独特的道心人心说之根源:四端七情同质论
分类号: B244.75
页数: 3
页码: 659-661
摘要: 本文记述了南塘对四端七情持有同质论观点,认为四端和七情都是兼善恶的,并以此批评李栗谷和韩国儒者农岩的观点。南塘认为四端七情是外延同构的,旨在击溃理气互发说,认为理气互发说是错误的,而气发理乘一途说才是正确的解释四端七情以及人心道心的观点。
关键词: 韩国儒学 朱子学 人心道心

内容

相对于其前辈李栗谷的“四端即道心及人心之善者”⑨的观点,南塘做出了一个根本的转向,即四端由纯善变成兼善恶(有善有恶或可善可善),这就使其人心道心思想在东亚儒学中呈现出一种独特的面貌。
  “四端”一词来自《孟子》一书,该书有两章提到了该词。其中比较完整的表述是:“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孟子·公孙丑上》)“七情”一词来自《礼记·礼运》:“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在孟子那里,他是以心善说性善,即以纯善的四端之心来证明性是善的。①不过,在朱熹那里,四端就出现了另外的含义,即四端的表现除了是善之外也有恶。“恻隐羞恶,也有中节、不中节。若不当恻隐而恻隐,不当羞恶而羞恶,便是不中节。〔淳〕”②当然了,朱熹仍然认为四端主要还是善的。在韩国儒学中,和退溪辩论四端七情与理气之关系时,奇高峰(名大升,1527—1572)曾经提到过朱熹所说的四端也有恶的问题。“夫以四端之情为发于理而无不善者,本因孟子所指而言之也。若泛就情上细论之,则四端之发亦有不中节者,固不可皆谓之善也。有如寻常人或有羞恶其所不当羞恶者,亦有是非其所不当是非者。盖理在其中,乘气以发见,理弱气强,管摄他不得。其流行之际,固宜有如此者,乌可以为情无有不善?又乌可以为四端无不善耶?”③不过退溪和高峰并没有就此深入探讨之。④栗谷和成牛溪(名浑,1535—1598)辩论四端七情和人心道心时,似乎并未注意到朱熹的四端也有恶的论述。宋尤庵(名时烈,1607—1689)则注意到了朱熹所说的四端兼善恶的问题:“恻隐羞恶之有善恶何也?因性之有善恶而然也。孟子之言性,取善一边而言,故于恻隐羞恶,亦指善一边而言。程、张因孔子性相近之说,而兼言有善有恶之性,则朱子之言恻隐羞恶之有善有恶者,亦因性有善恶而言也。”⑤南塘接受了朱子和尤庵的观点,然后他就据此批评李栗谷:“栗谷所谓四端纯善无恶者,亦恐为不备也。”⑥以及批评韩国儒者农岩:“但四端纯善之论,比朱子说为未备耳。”⑦
  南塘对四端七情持有的是同质论的观点。其同质论有两个要点,价值同构与外延同构。南塘告诉人们:“四七一情,则皆是气发理乘而皆兼善恶也。”①也就是说,从价值判断来看,四端和七情是一样的,都是兼善恶的。或者说,四端七情是价值同构的。南塘接着写道:“故七情约之为四端,四端衍之为七情。四外无七,七外无四。则四七非二情也。”②情感的总体可由四端衍化为七情,也可以由七情化约为四端。“盖四端衍之为七情,七情约之为四端,非有二也……四端为经,七情为纬,而错综为一。则七情四端,果是二物乎?”③四端七情不是二物,而是一物,是异名而同实。或者说,四端七情是外延同构的。那么,韩南塘追随朱熹、高峰和尤庵的四端七情同质论之观点,其用意何在呢?愚以为,这是为了对退溪的四端七情、人心道心分理气的釜底抽薪,从而一举击溃理气互发说。为了证明四端纯善的必然性和依据,退溪认为这是由于理发,或者说完全是理的作用;而七情之有善有恶的依据,则是气,故而是气发。④南塘以朱子的言论为根据,而不是以孟子的言论为根据,指出四端也是兼善恶的。在他看来,这就等于搬去了退溪及其学派理气互发说的根据。可以认为他是想对理论对手予以釜底抽薪,从而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即理气互发说是错误的,而气发理乘一途说才是正确的解释四端七情以及人心道心的观点。人心道心问题是在四端七情问题的基础之上产生的,是理气互发说开辟的另一个战场。⑤南塘或以为,在理气互发说的两个战场中,四端七情论是主战场,道心人心论是副战场。从主战场摧毁理气互发说之后,再从副战场摧毁之就容易多了。

知识出处

东亚朱子学新探:中日韩朱子学的传承与创新下册

《东亚朱子学新探:中日韩朱子学的传承与创新下册》

出版者:商务印书馆

《东亚朱子学新探——中日韩朱子学的传承与创新》是2013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日韩朱子学的传承与创新”的结项成果,并于今年被认定为是成果。近九十万字,吴震教授主编,由海内外中国哲学领域的一线学者组成的性团队合作分篇撰写,代表了当代朱子学研究的前沿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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