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文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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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语类第四册》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5905
颗粒名称: 滕文公上
分类号: B244.71
页数: 7
页码: 980-986
摘要: 本文描述了孟子关于人性善的观点以及对其的解释。文章开头滕文公认为孟子说道人性善,必然称赞尧舜,他想了解孟子为何认为人性善。孟子回答说,因为人的本性善良,所以每个人都有成为尧舜的潜力。而称赞尧舜是为了验证人性善的实际表现。孟子谈到孔子很少谈论人性问题,但他在见到滕文公时,立刻提到人性善,就像他告诫人们止止躐等一样。然而,他也希望人们先了解人性的本源,才能努力向善,抛弃恶行。对于道义理论的了解,会自然地引导人们循循善行。接着,文章回答了一些关于性与气禀、人之善恶、人的聪明等问题。最后,文章强调说读书必须从自己出发,从人性角度思考,学者要认识到行为动态和静态并不是两种不同的东西,而是一个整体。整篇文章主要探讨了孟子有关人性善的理论,并解答了一些相关问题。
关键词: 朱熹 孟子 滕文公

内容

滕文公为世子章
  “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须看因何理会个性善作甚底?赐。
  性善,故人皆可为尧舜。“必称尧舜”者,所以验性善之实。德明。
  孔子罕言性。孟子见滕文公便道性善,必称尧舜,恰似孟子告人躐等相似。然他亦欲人先知得一个本原,则为善必力,去恶必勇。今于义理须是见得了,自然循理,有不得不然。若说我要做好事,所谓这些意,能得几时子!端蒙。
  刘栋问:“人未能便至尧舜,而孟子言必称之,何也?”曰:“‘道性善’与‘称尧舜’,二句正相表里。盖人之所以不至于尧舜者,是他力量不至,固无可奈何。然人须当以尧舜为法,如射者之于的,箭箭皆欲其中。其不中者,其技艺未精也。人到得尧舜地位,方做得一个人,无所欠阙,然也只是本分事,这便是‘止于至善’。”道夫。
  问:“孟子言性,何必于其已发处言之?”曰:“未发是性,已发是善。”可学。
  “孟子道性善”,其发于外也,必善无恶。恶,非性也;性,不恶矣。节。
  问:“‘孟子道性善’,不曾说气禀。”曰:“是孟子不曾思量到这里,但说本性善,失却这一节。”问:“气禀是偶然否?”曰:“是偶然相值着,非是有安排等待。”问:“天生聪明,又似不偶然。”曰:“便是先来说主宰底一般。忽生得个人恁地,便是要他出来作君、作师。书中多说‘聪明’,盖一个说白,一个说黑,若不是聪明底,如何遏伏得他众人?所以《中庸》亦云:‘惟天下至圣,为能聪明睿知足以有临。’且莫说圣贤,只如汉高祖光武唐宪宗武宗,他更自了得。某尝说,韩退之可怜。宪宗也自知他,只因佛骨一事忤意,未一年而宪宗死,亦便休了,盖只有宪宗会用得他。”池录作:“宪宗也会用人。”或曰:“用李绛亦如此。”曰:“宪宗初年许多伎俩,是李绛教他,绛本传说得详。然绛自有一书,名《论事记》,记得更详,如李德裕《献替录》之类。”夔孙。
  李仲实问:“注云:‘惟尧舜为能无物欲之蔽,而充其性。’人盖有恬于嗜欲而不能充其性者,何故?”曰:“不蔽于彼,则蔽于此;不蔽于此,则蔽于彼,毕竟须有蔽处。物欲亦有多少般。如白日,须是云遮,方不见;若无云,岂应不见耶!此等处,紧要在‘性’字上,今且合思量如何是性?在我为何物?反求吾心,有蔽无蔽?能充不能充?不必论尧如何,舜又如何,如此方是读书。”闳祖。
  或问:“‘孟子道性善’章,看来孟子言赤子将入井,有怵惕恻隐之心,此只就情上见,亦只说得时暂发见处。如言‘孩提之童,无不亲其亲’,亦只是就情上说得他人事,初无预于己。若要看得自己日用工夫,惟程子所谓:‘天下之理,原其所自,未有不善。喜怒哀乐未发,何尝不善。发而中节,即无往而不善;发不中节,然后不善。’此语最为亲切。学者知此,当于喜怒哀乐未发,加持敬工夫;于喜怒哀乐已发,加省察工夫,方为切己。”曰:“不消分这个是亲切,那个是不亲切,如此则成两截了。盖是四者未发时,那怵惕恻隐与孩提爱亲之心,皆在里面了。少间发出来,即是未发底物事。静也只是这物事,动也只是这物事。如孟子所说,正要人于发动处见得是这物事。盖静中有动者存,动中有静者存。人但要动中见得静,静中见得动。若说动时见得是一般物事,静时又见得别是一般物事;静时见得是这般物事,动时又见得不是这般物事,没这说话。盖动时见得是这物事,即是静时所养底物事。静时若存守得这物事,则日用流行即是这物事。而今学者且要识得动静只是一个物事。”焘。
  性图。
  恶。恶不可谓从善中直下来,只是不能善,则偏于一边,为恶。性善。性无不善。善。发而中节,无往不善。
  孟子初见滕世子,想是见其资质好,遂即其本原一切为他启迪了。世子若是负荷得时,便只是如此了。及其复见孟子,孟子见其领略未得,更不说了。只是发他志,但得于此勉之,亦可以至彼。若更说,便漏逗了。当时启迪之言想见甚好,惜其不全记,不得一观!”扬。
  问《集注》云云。曰:“大概是如此。《孟子》七篇论性处,只此一处,已说得尽。须是日日认一过,只是要熟。”又曰:“程子说才,与孟子说才自不同,然不相妨。须是子细看,始得。”贺孙。
  问:“三子之事,成瞷则若参较彼己,颜子则知圣人学之必可至,公明仪则笃信好学者也。三者虽有浅深,要之皆是尚志。”曰:“也略有个浅深。恁地看文字,且须看他大意。”又曰:“大抵看文字,不恁地子细分别出来,又却鹘突;到恁地细碎分别得出来,不曾看得大节目处,又只是在落草处寻。”道夫曰:“这般紧要节目,其初在‘道性善’,其中在‘夫道一而已矣’,其终在‘若药不瞑眩,厥疾弗瘳’。”曰:“然。”道夫。
  符舜功问:“滕世子从孟子言,何故后来不济事?”曰:“亦是信不笃。如自楚反,复问孟子,孟子已知之,曰:‘世子疑吾言乎?’则是知性不的。他当时地步狭,本难做;又识见卑,未尝立定得志。且如许行之术至浅下,且延之,举此可见。”可学。
  或问:“孟子初教滕文公如此,似好。后来只恁休了,是如何?”曰:“滕,国小,绝长补短,止五十里,不过如今一乡。然孟子与他说时,也只说‘犹可以为善国’而已。终不成以所告齐梁之君者告之。兼又不多时,便为宋所灭。”因言:“程先生说:‘孔子为乘田则为乘田,为委吏则为委吏,为司寇则为司寇,无不可者。至孟子,则必得宾师之位,方能行道,此便是他能大而不能小处。惟圣人则无不遍,大小方圆,无所不可。’”又曰:“如孟子说:‘诸侯之礼,吾未之学也。’此亦是讲学之有阙。盖他心量不及圣人之大,故于天下事有包括不尽处。天下道理尽无穷,人要去做,又做不办;极力做得一两件,又困了。唯是圣人,便事事穷到彻底,包括净尽,无有或遗。”正淳曰:“如夏商之礼,孔子皆能言之,却是当时杞宋之国文献不足,不足取以证圣人之言耳。至孟子,则曰‘吾未之学也’而已,‘尝闻其略也’而已。”广。
  滕定公薨章
  今欲处世事于陵夷之后,乃一向讨论典故,亦果何益!孟子于滕文公乃云:“诸侯之礼,吾未之学。”便说与“齐疏之服,饥粥之食”,哭泣尽哀,大纲先正了。可学。
  古宗法,如周公兄弟之为诸侯者,则皆以鲁国为宗。至战国时,滕犹称鲁为“宗国”也。广。
  滕文公问为国章
  因说今日田赋利害,曰:“某尝疑孟子所谓‘夏后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恐不解如此。先王疆理天下之初,做许多畎沟浍洫之类,大段费人力了。若自五十而增为七十,自七十而增为百亩,则田间许多疆理,都合更改,恐无是理。孟子当时未必亲见,只是传闻如此,恐亦难尽信也。”广。
  孟子说:“夏后氏五十而贡,商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恐亦难如此移改。《礼记正义》引刘氏皇氏之说,正是呆人说话。盖田地一方,沟洫庐舍,成之亦难。自五十里而改为七十里,既是七十里,却改为百里,便都着那趱动,此扰乱之道。如此则非三代田制,乃王莽之制矣!必大。
  孟子说贡、助、彻,亦有可疑者。若夏后氏既定“五十而贡”之制,不成商周再分其田,递相增补,岂不大扰!圣人举事,恐不如此。如王莽之封国,割某地属某国,至于淮阳太守无民可治,来归京师,此尤可笑!正义引刘氏皇氏熊氏说,皆是臆度,迂僻之甚!人杰。
  孟子说制度,皆举其纲而已。如田之十一,丧之“自天子达”之类。方。
  “世禄,是食公田之人。”问:“邻长、比长之属有禄否?”曰:“恐未必有。”问:“士者之学如何?”曰:“亦农隙而学。”“孰与教之?”曰:“乡池录作“卿”。大夫有德行而致其仕者,俾教之。”德明。
  “孟子只把‘雨我公田’证周亦有公田,读书亦不须究尽细微。”因论“永嘉之学,于制度名物上致详。”方子。
  问:“滕文公为善,如何行王道不得,只可为后法?”曰:“他当时大故展拓不去,只有五十里,如何做得事?看得来渠国亦不甚久便亡。”问:“所谓‘小国七年’者,非是封建小国,恐是燕韩之类。”曰:“然。”可学。
  “‘请野九一而助,国中什一使自赋’,如古注之说如何?”曰:“若将周礼一一求合其说,亦难。此二句,大率有周礼制度。野,谓甸、稍、县、都,行九一法。国中什一,以在王城,丰凶易察。”去伪。
  或问“请野九一而助,国中什一使自赋”。曰:“国中行乡、遂之法,如‘五家为比,五比为闾,四闾为族,五族为党,五党为州’。又如‘五人为伍,五伍为两,四两为卒,五卒为旅,五旅为师,五师为军’。皆是五五相连属,所以行不得那九一之法,故只得什一使自赋。如乡、遂却行井牧之法,次第是一家出一人兵。且如‘五家为比’,比便有一个长了。井牧之法,次第是三十家方出得士十人,徒十人。井田之法,孟子说‘夏五十而贡,殷七十而助,周百亩而彻’,此都是孟子拗处。先是五十,后是七十,又是一百,便是一番打碎一番,想圣人处事必不如是劳扰。又如先儒说封建,古者‘公侯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至周公则斥大疆界,始大封侯国:公五百里,侯四百里,伯三百里,子男百里。如此,则是将那小底移动,添封为大国,岂有此理!禹涂山之会,‘执玉帛者万国’。当时所谓国者,如今溪、洞之类。如五六十家,或百十家,各立个长,自为一处,都来朝王,想得礼数大段藞苴。后来到夏商衰时,皆相吞并,渐渐大了。至周时只有千八百国,便是万国吞并为千八百国,不及五分之一矣,可见其又大了。周毕竟是因而封之,岂有移去许多小国,却封为大国!然圣人立法,亦自有低昂,不如此截然。谓如封五百里国,这一段四面大山,如太行,却有六百里,不成是又挑出那百里外,加封四百里。这一段却有三百五十里,不成又去别处讨一段子五十里来添,都不如此杀定。盖孟子时去周已七八百年,如今去隋时,既无人记得,又无载籍可考,所以难见得端的。又周封齐鲁之地,是‘诛纣伐奄,灭国者五十’,所以封齐鲁之地极广。如鲁地方千里,如齐东至海,西至河,南至穆陵,北至无棣,是多少广阔!”焘。
  问:“圭田,余夫之田,是在公田私田之外否?”曰:“卿受田六十邑,乃当二百四十井,此外又有‘圭田五十亩’也。‘余夫二十五亩’,乃十六岁以前所受,在一夫百亩之外也。孟子亦只是言大概耳,未必曾见周礼也。”时举。
  有为神农之言章
  德修解君民并耕,以为“有体无用”。曰:“如何是有体无用?这个连体都不是。”德修曰:“食岂可无?但以君民并耕而食,则不可。不成因君民不可并耕却不耕,耕食自不可无,此是体。以君民并耕则无用。”曰:“‘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若是以君民并耕,毕竟体已不是。”文蔚。
  “排淮泗而注之江”。淮自不与江通,大纲如此说去。谟。
  问:“‘振德’是施惠之意否?”曰:“是。然不是财惠之惠,只是施之以教化,上文匡、直、辅、翼等事是也。彼既自得之,复从而教之。‘放勛曰’,‘曰’字不当音驿。”〓。
  墨者夷之章
  “夷子以谓‘爱无差等,施由亲始’,似知所先后者,其说如何?”曰:“人多疑其知所先后,而不知此正是夷子错处。人之有爱,本由亲立;推而及物,自有等级。今夷子先以为‘爱无差等’,而施之则由亲始,此夷子所以二本矣。夷子但以此解厚葬其亲之言,而不知‘爱无差等’之为二本也。”去伪。
  亚夫问:“‘爱无差等,施由亲始’,与‘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相类否?”曰:“既是‘爱无差等’,何故又‘施由亲始’?这便是有差等。又如‘施由亲始’一句,乃是夷之临时譔出来凑孟子意,却不知‘爱无差等’一句,已不是了。他所谓‘施由亲始’,便是把‘爱无差等’之心施之。然把爱人之心推来爱亲,是甚道理!”时举。
  问:“爱有差等,此所谓一本,盖亲亲、仁民、爱物具有本末也。所谓‘二本’是如何?”曰:“‘爱无差等’,何止二本?盖千万本也。”退与彦忠论此。彦忠云:“爱吾亲,又兼爱他人之亲,是二爱并立,故曰‘二本’。”德明。
  或问“一本”。曰:“事他人之亲,如己之亲,则是两个一样重了,如一本有两根也。”焘。
  问:“人只是一父母所生,如木只是一根株。夷子却视他人之亲犹己之亲,如牵彼树根,强合此树根。”曰:“‘爱无差等’,便是二本。”至曰:“‘命之矣’,‘之’字作夷子名看,方成句法。若作虚字看,则不成句法。”曰:“是。”至。
  尹氏曰:“何以有是差等,一本故也,无伪也。”既是一本,其中便自然有许多差等。二本,则二者并立,无差等矣。墨子是也。僩。

知识出处

朱子语类第四册

《朱子语类第四册》

出版者:長江出版傳媒崇文書局

本书为包括朱子语类卷第五十二至卷第六十六,内容为孟子二、公孙丑上之上、孟子三、公孙丑上之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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