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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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语类第三册》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5864
颗粒名称: 梁惠王下
分类号: B244.71
页数: 5
页码: 918-922
摘要: 本文记述了孟子所说的“贼仁”、“贼义”,强调了仁义的重要性。同时,也探讨了齐宣王伐燕的事件,以及温公不取《史记》而独取《孟子》的原因。
关键词: 孟子 贼仁 贼义

内容

庄暴见孟子章
  孟子开道时君,故曰:“今之乐犹古之乐。”至于言百姓闻乐音欣欣然有喜色处,则关闭得甚密。如“好色、好货”,亦此类也。谟。
  齐宣王问文王囿章
  “孟子言文王由百里兴,亦未必然。”问:“孟子谓‘文王之囿,方七十里’,先生以为三分天下有其二以后事;若只百里,如何有七十里之囿!然孟子所谓‘传有之’者,如何?”曰:“想他须有据。但孟子此说,其意亦只主在风齐宣王尔。若文王之囿果然纵一切人往,则虽七十里之大,不过几时,亦为赤地矣,又焉得有林木乌兽之长茂乎?周之盛时,虽天下山林,犹有厉禁,岂有君之苑囿,反纵刍猎恣往而不禁乎!亦无是理。汉武帝规上林苑只有二三十里,当时诸臣已皆以为言,岂有文王之囿反如是之大!”
  问交邻国有道章
  “汤事葛,文王事昆夷。”昆夷不可考。大抵汤之事葛,文王事昆夷,其本心所以事之之时,犹望其有悔悟之心。必待伐之,岂得已哉?亦所当然耳。谟。
  问:“‘仁者为能以大事小’,是仁者之心宽洪恻怛,便是小国不恭,亦挠他不动。‘智者为能以小事大’,盖智者见得利害甚明,故只得事大。”曰:“也不特是见得利害明,道理自合恁地。小之事大,弱之事强,皆是道理合恁地。”至问“乐天者保天下,畏天者保其国”。曰:“只是说其规模气象如此。”时举录作:“有大小耳”。至。
  问“乐天畏天者”。曰:“乐天是圣人气象,畏天是贤人气象,孟子只是说大概圣贤气象如此。使智者当以大事小时,也必以大事小;使仁者当以小事大处,也必以小事大。不可将太王文王交互立说,便失了圣贤气象。此自是两层事。孟子之说是前面一层,又须是看得后面一层。所以贵乎‘不以文害辞’者,正是此类。人须见得言外意好。”去伪。
  问人皆谓我毁明堂章
  问:“孟子以公刘太王之事告其君,恐亦是委曲诱掖之意。”曰:“这两事却不是告以好色、好货,乃是告以公刘太王之事如此。两事看来却似易,待去做时,多少难!大凡文字须将心体认看。这个子细看来,甚是难。如孟子又说:‘子服尧之服,诵尧之言,行尧之行,是尧而已矣。’看来也是易,这如何便得相似!又如说:‘徐行后长者谓之弟,疾行先长者谓之不弟。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看来也似易。”贺孙。
  问:“孟子语好货、好色事,使孔子肯如此答否?”曰:“孔子不如此答,但不知作如何答。”问:“孟子答梁王问利,直扫除之,此处又却如此引导之。”曰:“此处亦自分义利,特人不察耳。”可学。
  问汤放桀章
  “贼仁”者,无爱心而残忍之谓也。“贼义”者,无羞恶之心之谓也。节。
  先生举“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问何以别。近思云:“贼仁,是害心之理;贼义,是见于所行处伤其理。”曰:“以义为见于所行,便是告子义外矣。义在内,不在外。义所以度事,亦是心度之。然此果何以别?盖贼之罪重,残之罪轻。仁义皆是心。仁是天理根本处,贼仁,则大伦大法亏灭了,便是杀人底人一般。义是就一节一事上言,一事上不合宜,便是伤义。似手足上损伤一般,所伤者小,尚可以补。”淳。㝢录同。
  问:“孟子言‘贼仁、贼义’,如何?”力行曰:“譬之伐木,贼仁乃是伐其本根,贼义只是残害其一枝一叶。人而贼仁,则害了本心。”曰:“贼仁便是将三纲五常,天叙之典,天秩之理,一齐坏了。义随事制宜。贼义,只是于此一事不是,更有他事在。”力行。
  问:“贼仁是‘绝灭天理’,贼义是‘伤败彝伦’。如臣弑君,子弑父,及齐襄公鸟兽之行等事,皆人伦大恶,不审是绝灭天理?是伤败彝伦?”曰:“伤败彝伦只是小小伤败常理。若此等,乃是绝害天理了。义刚录云:“伤败彝伦,只是小小伤败常理,如‘不以礼食’、‘不亲迎’之类。若‘紾兄之臂’,‘逾东家墙’底,便是绝灭天理。”《丹书》‘怠胜敬者灭’,即‘贼仁者谓之贼’意;‘欲胜义者凶’,即‘贼义者谓之残’意。贼义是就一事上说,贼仁是就心上说。其实贼义,便即是贼那仁底,但分而言之则如此。”淳。义刚录同。
  为巨室章
  问:“‘教玉人彫琢玉’,《集注》云:‘不敢自治,而付之能者,爱之甚也。治国家则不能用贤而徇私欲,是爱国家不如玉也。’此莫是余意否?”曰:“正意是如何?”曰:“正意只是说玉人自会琢玉,何消教他?贤者自有所学,何用教他舍其所学?后譬只是申解前譬。”曰:“两譬又似不相似,不知如何做得恁地嵯峨。”
  齐人伐燕胜之章
  “齐人伐燕,《孟子》以为齐宣,《史记》以为滑王。温公平生不喜《孟子》,及作《通鉴》,却不取《史记》而独取《孟子》,皆不可晓。《荀子》亦云“‘滑王伐燕’,然则非宣王明矣。”问:“《孟子》必不误?”曰:“想得滑王后来做得不好,门人为孟子讳,故改为宣王尔。”问:“滑王若此之暴,岂能惭于孟子?”曰:“既做得不是,说得他底是,他亦岂不愧也!温公《通鉴》中自移了十年。据《史记》,滑王十年伐燕。今温公信《孟子》,改为宣王,遂硬移进前十年。温公硬拗如此。”又云:“《史记》,魏惠王三十六年,惠王死,襄王立。襄王死,哀王立。今《汲冢竹书》不如此,以为魏惠王先未称王时,为侯三十六年,乃称王。遂为后元年,又十六年而惠王卒。即无哀王。惠王三十六年了,便是襄王。《史记》误以后元年为哀王立,故又多了一哀王。汲冢是魏安厘王冢,《竹书》记其本国事,必不会错。温公取《竹书》,不信《史记》此一段,却是。”僩。此条有误。当从《春秋解后序》。
  居之问:“‘取之而燕民悦,则取之’,至‘文王是也’。窃疑文王岂有革商之念?”曰:“此等难说。孔子谓‘可与立,未可与权’。到那时事势,自是要住不得。后人把文王说得忒恁地,却做一个道行看着,不做声,不做气。如此形容文王,都没情理。以《诗》《书》考之,全不是如此。如《诗》自从太王王季说来,如云:‘至于太王,实始翦商。’如《下武》之诗,《文王有声》之诗,都说文王做事。且如伐崇一事,是做甚么?又不是一项小小侵掠,乃是大征伐。‘询尔仇方,同尔兄弟,以尔钩援,与尔临冲,以伐崇墉。’此见大段动众。岐山之下与崇相去自是多少,因甚如此?这般处要做文王无意取天下,他录作“出做事”。都不得。又如说‘侵自阮疆,陟我高冈。无矢我陵,我陵我阿;无饮我泉,我泉我池’。这里见都自据有其土地,自是大段施张了。”或曰:“纣命文王得专征伐。纣不得已命之,文王不得已受之。横渠云:‘不以声色为政,不以革命有中国。默顺帝则,而天下归焉,其惟文王乎!’若如此说,恰似内无纯臣之义,外亦不属于商,这也未必如此。只是事势自是不可已。只当商之季,七颠八倒,上下崩颓,忽于岐山下突出许多人,也是谁当得?文王之事,惟孟子识之。故七篇之中,所以告列国之君,莫非勉之以王道。”贺孙。
  滕文公问滕小国也章
  问:“孟子答滕文公三段,皆是无可奈何,只得勉之为善之辞。想见滕国至弱,都主张不起,故如此”曰:“只是如此。只是‘吾得正而毙焉’之意。盖滕是必亡,无可疑矣。况王政不是一日行得底事。他又界在齐楚之间,二国视之,犹太山之压鸡卵耳。若教他粗成次第,此二国亦必不见容也。当时汤与文王之兴,皆在空闲之地,无人来觑他,故日渐盛大。若滕,则实是难保也。”立之云:“若教他能举国以听孟子,如何?”曰:“他若能用得孟子至二三十年,使‘邻国之民仰之若父母’,则大国亦想不能动他。但世间事直是难得恰好耳。齐梁之国甚疆,可以有为,而孟子与其君言,恬然不恤。滕文公却有善意,又以国小主张不起,以此知机会真不易得也!”时举。
  鲁平公将出章
  鲁平公极是个衰弱底人,不知孟子要去见他是如何。孟子平生大机会,只可惜齐宣一节。这个不相遇,其他也应是无可成之理。如见滕文公说许多井田,也是一场疏脱。云“有王者起,必来取法”,孟子也只是说得在这里,滕也只是做不得。贺孙。

知识出处

朱子语类第三册

《朱子语类第三册》

出版者:崇文書局

本文讲述了朱子语类卷第九十八至第一百二十包括张子之书、邵子之书、程子门人、总论、吕与叔、谢显道、杨中立、游定夫、侯希圣、尹彦明、张思叔、郭立之子和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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