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敦颐的《濂溪通书》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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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诸儒鸣道集》研究》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5139
颗粒名称: 周敦颐的《濂溪通书》一卷
分类号: B244.05
页数: 4
页码: 4-7
摘要: 本文介绍了《诸儒鸣道集》中《濂溪通书》的独特之处,即未收录《太极图》和《太极图说》,并比较了“鸣道本”与朱子所编的“南康本”之间的异同
关键词: 诸儒鸣道集 濂溪通书 周敦颐

内容

《濂溪通书》最引人注目之点在于,书中并没有收录《太极图》和《太极图说》。这颇能引起我们对《通书》早期流传问题的关注。
  朱子在《太极通书后序》(即朱子所编订的“建安本”《太极通书》的后序)一文中曾指出:“右周子之书一编,今舂陵、零陵、九江皆有本,而互有同异,长沙本最后出,乃熹所编定,视他本最详密矣,然犹有所未尽也……”②在这里,朱子所说的“未尽”,应该是说在“建安本”《太极通书》之前的《通书》诸版本,都是把《太极图》附于末尾,“此则诸本皆失之”这一点吧。对此,陈来师已经指出,朱子的上述说法“与历史事实并不完全相符”:因为祁宽的《通书后跋》一文已经指明“九江本”《通书》无《太极图》这一事实(据本报告考证,“九江本”中确实收录有《太极说》,即《太极图说》),而“鸣道本”《濂溪通书》则进一步证实了祁宽的说法,并表明《通书》早期流传情况极为复杂,即有不收录《太极图》和《太极图说》的版本(如“鸣道本”),也有只收录《太极图说》却不收录《太极图》的版本(临汀杨方所见“九江本”),还有完整收录《太极图》和《太极图说》的程门传本。从上述情况看,《通书》早期版本的流传,有一个逐渐被充实、丰富的过程,这个过程是在朱子手中最后完成的。
  “鸣道本”《濂溪通书》与朱子所编的“南康本”《太极通书》①(下文中简称为“南康本”)之间,在具体文字上也稍有不同,详列如下:
  第一,《诚几德》章:“发微不见,充周不可穷之谓神”,“南康本”作:“发微不可见,充周不可穷之谓神”,②“鸣道本”似有脱字。
  第二,《师》章:“性者,刚柔、善恶,中而已……惟中者,和也……暗者求于明师道立矣”,“南康本”则作:“性者,刚柔、善恶,中而已矣……惟中也者,和也……暗者求于明而师道立矣”,③两相比较,“南康本”为优。
  第三,《化》章:“故圣人在上,以仁育万民,以义正万民。天道行而万物顺,圣德修而万民化……噫,道岂远乎哉?”“南康本”题为《顺化》章,作:“故圣人在上,以仁育万物,以义正万民。天道行而万物顺,圣德修而万民化……道岂远乎哉?”④从此句的排比句式判断,前一处“南康本”作“物”字为优,而后一处“鸣道本”有“噫”字为优。
  第四,《礼乐》章:“阴阳理然后和”,“南康本”作:“阴阳理而后和”,⑤二者可并存。
  第五,《务实》章:“德业未有著”,“南康本”同,今理学丛书本《周敦颐集》则作“德业有未著”,⑥为优。
  第六,《爱敬》章:“孰无过,乌知其不能改”,“南康本”作:“孰无过焉?知其不能改”,⑦据下文判断,“鸣道本”为优。
  第七,《乐》章:“古圣王制礼法”,“南康本”题为《乐上》章,作:“古者圣王制礼法”,⑧“南康本”为优。
  第八,《圣学》章:“圣可学乎曰可有要乎”,“南康本”作:“圣可学乎曰可曰有要乎”,①“鸣道本”显有脱字。
  第九,《颜子》章:“夫富贵,人所爱者也”,“南康本”作:“夫富贵,人所爱也”,②“南康本”为优。
  第十,《圣蕴》章:“举一隅不以三隅反,不复也。孔子曰:‘予欲无言……’”,“南康本”作:“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子曰:‘予欲无言……’”③。
  第十一,《乾损益动》章:“乾之用其善是损益之大莫非(一本无非字)是过”,“南康本”无双行夹注,也无“非”字④。
  第十二,《家人睽复无妄》章:“以二女同居而其志不同行……无妄则诚焉”,“南康本”作:“以二女同居而志不同行也……无妄则诚矣”,⑤可两存。
  第十三,《刑》章:“既成矣不止即过焉”,“南康本”作:“既成矣不止则过焉”,⑥“南康本”为优。
  第十四,《孔子》章:“王祀孔子报德报功无尽焉……实与天地参而四時同者”,“南康本”作:“王祀夫子报德报功之无尽焉……实与天地参而四時同”⑦。
  第十五,《蒙艮》章:“山下出泉静而止(双行夹注:一作而清也)”,“南康本”无双行夹注,作“山下出泉静而清”⑧。
  就二者的刊刻质量而论,“南康本”明显为优,这并不令人奇怪。不过,“南康本”却有两处明显不及《濂溪通书》。由此可知:其一,朱子在编订“南康本”时,并没有参考《濂溪通书》,否则他会据此来改正“南康本”中的错误。其二,与朱子所提到的“九江本”及“胡宏本”《通书》相比较,《濂溪通书》的错误更少。其三,《诸儒鸣道集》的编者不选在当时更为流行(也更容易得到)的程门传本的《通书》,却选择《濂溪通书》,原因待考。但是,这或许说明,其与程门之间未必有直接师承渊源关系。
  就二者刊刻的时间而论,“鸣道本”《濂溪通书》要早于“南康本”《太极通书》,乃至“长沙本”《通书》,这一点当无疑义。例如,有一个细节非常值得注意,即在《濂溪通书》中,有一处作“孔子曰”、另一处作“孔子”,而在“南康本”中,则分别变成了“子曰”和“夫子”,这些细微的差异其实是有深意的:后者之称谓更为“亲切”,也流露出对儒家道统更为强烈的认同感。我们基本可以判定,称“孔子曰”和“孔子”的《濂溪通书》更接近周敦颐的原稿,原因是假定周敦颐的原稿作“子曰”和“夫子”,其在后来是不大可能会被改作“孔子曰”和“孔子”的(此一点,系受王博老师讲授《论语》时的启发,特表感谢)。
  不过,“鸣道本”《濂溪通书》的编订年代也不可能太早,因为该书中三次出现以双行夹注“一本”或“一作”形式出现的校勘痕迹(除上文中给出的例子外,另外一次出现在《濂溪通书》的《理性命》章中)。这足以说明,《濂溪通书》的编者(不一定是《诸儒鸣道集》的编者)在编订《濂溪通书》时,至少是参考了当时流行中的,两个以上版本的《通书》,因此《濂溪通书》本身不可能是《通书》最早的版本,其编订年代很可能要在南宋之后。至于《濂溪通书》中为什么不收录《太极图》和《太极图说》,原因存疑。当然,《濂溪通书》的编者很可能也认为《太极图》或《太极图说》本身就不属于《通书》,尤其是如果他们见到的《通书》版本是把《太极图》或《太极图说》附在文后的话。

附注

②周颐著,陈克明点校:《周敦敦颐集》,中华书局1990年版,第42页。 ①见于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第八十八册之《元公周先生濂溪集》卷四。 ②《濂溪通书·诚几德》,载《诸儒鸣道集》卷一,第43页;《元公周先生濂溪集》卷四,载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第八十八册,北京图书馆古籍出版编辑组编,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8年版,第92页。《元公周先生濂溪集》,下文中简称《濂溪集》。 ③见《诸儒鸣道集》卷一,第44页;《濂溪集》,第94页。 ④《诸儒鸣道集》卷一,第47页;《濂溪集》,第96页。 ⑤同上书,第97页。 ⑥《诸儒鸣道集》卷一,第48页;《濂溪集》,第97页;《周敦颐集》,第24页。 ②《诸儒鸣道集》卷一,第48页;《濂溪集》,第97页。 ⑧《诸儒鸣道集》卷一,第49页;《濂溪集》,第99页。 ①《诸儒鸣道集》卷一,第50页;《濂溪集》,第100页。 ②《诸儒鸣道集》卷一,第51页;《濂溪集》,第101页。 ③《诸儒鸣道集》卷一,第53页;《濂溪集》,第103页。 ④《诸儒鸣道集》卷一,第54页;《濂溪集》,第104页。 ⑤《诸儒鸣道集》卷一,第55页;《濂溪集》,第105页。 ⑥《诸儒鸣道集》卷一,第56页;《濂溪集》,第106页。 ⑦《诸儒鸣道集》卷一,第57页;《濂溪集》,第107页。 ⑧同上。

知识出处

《诸儒鸣道集》研究

《《诸儒鸣道集》研究》

出版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本书分为上下两编,内容包括:《诸儒鸣道集》原刻年代考、关于《诸儒鸣道集》编者身份的初步推测、《诸儒鸣道集》视野下的宋代儒学多元性研究、周敦颐与张载的道学话语构建、二程对道学话语的构建、谢良佐与杨时对道学话语的构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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