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学术教育的基本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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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的学术交流方法论自觉》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3668
颗粒名称: 第二节 学术教育的基本原则
分类号: B244.75
页数: 11
页码: 82-92
摘要: 本文记述了朱子一生,在教育事业上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也取得了很多成就,使他成为中国古代最著名、最成功的教育家之一。教育活动也是学术交流的一种,是发生在师生之间、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学术交流。朱子留下了不少关于他本人教育实践的论述,也多次评价其他人的教育活动。其中最有意义的,是他对张栻和吕祖谦的看法。
关键词: 学术交流 学术教育 基本原则

内容

朱子一生,在教育事业上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也取得了很多成就,使他成为中国古代最著名、最成功的教育家之一。教育活动也是学术交流的一种,是发生在师生之间、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学术交流。朱子留下了不少关于他本人教育实践的论述,也多次评价其他人的教育活动。其中最有意义的,是他对张栻和吕祖谦的看法。
  一、论张栻和吕祖谦的教育活动
  朱子曾批评张栻“俯就太过”“争先较捷”,并指出不恰当的教育方式对双方都有害,而且最终将影响到儒学的整体发展:
  建阳一二士人归自临安,云尝获奉教,亦录得数十段答问来,其间极有可疑处。虽所录或失本意,亦必有来历也。又有泛然之问,略不曾经思索,答之未竟而遽已更端者,亦皆一一酬酢。此非惟于彼无益,而在我者亦不中语默之节矣。又随问遽答,若与之争先较捷者,此其间岂无牵强草略处?流传谬误,为害不细。就令皆是,亦徒为口耳之资,程子所谓转使人薄者,盖虑此耳。元履尝疑学徒日众,非中都官守所宜,熹却不虑此,但恐来学者皆只是如此,而为教者俯就太过,略不审其所自,则悔吝讥弹将有所不免矣。况其流弊无穷,不止为一时之害,道之兴丧,实将系焉,愿明者之熟虑之也。(《文集》31-5:答张敬夫)
  长沙学者之病痛,张栻就负有重要责任:
  岳麓学者渐多,其间亦有气质醇粹、志趣确实者,只是未知向方,往往骋空言而远实理,告语之责,敬夫不可辞也。(《文集》24-12:与曹晋叔)
  朱子与吕祖谦通信,也多次讨论教育问题。朱子指出,收徒不妨从宽,但教育要严格:
  谨严之诲,敬闻命矣。但以是心至者,无拒而不受之理,极知其间气质不无偏驳,然亦未尝不痛箴警之,庶几不负友朋之责。却闻门下多得文士之有时名者,其议论乖僻,流闻四方,大为学者心术之害,使人忧叹不自已,不知亦尝擿其邪伪否?久欲奉闻,复忘记,今辄布之,然其曲折,非面莫能究也。(《文集》33-3:答吕伯恭)
  教育后学,虽然要因材施教,但也有共通的原则:
  至于朋友,亦正自难得人。大抵气习已偏而志力不强,殊未有以慰人意者。门墙之下,渠亦有其人乎。诱接之道虽各不同,要是且令于平易明白处渐加功夫,时加警策而俟其自得,此为正法耳。(《文集》33-31:答吕伯恭)
  关于读经与读史问题:
  示喻令学者兼看经史,甚善甚善。此间来学者少,亦欲放此接之,但少通敏之姿,只看得一经或《论》《孟》,已无余力矣。所抄切己处,便中得数段见寄幸甚。然恐亦当令先于经书留意为佳,盖史书闹热,经书冷淡,后生心志未定,少有不偏向外去者,此亦当预防也,如何?(《文集》33-47:答吕伯恭)
  二、对其他人教育方法的指点
  除张栻和吕祖谦外,朱子也曾指点别人教育之道,有大原则上的,也有具体方法上的:
  子春闻时相过,甚善。为学直是先要立本,文义却可且与说出正意,令其宽心玩味,未可便令考校同异、研究纤悉,恐其意思促迫,难得长进,将来见得大意,略举一二节目,渐次理会,盖未晚也。此是向来差误,今幸见得,却须勇革,不可苟避讥笑,却误人也。(《文集》46-48:答黄直卿)
  训导后生,若说得是,当极有可自警省处,不会减人气力。若只如此支离,漫无统纪,则虽不教后生,亦只见得展转迷惑。无出头处也。(《文集》48-4:答吕子约)
  示谕授学之意,甚善,但更须小作课程,责其精熟,乃为有益。若只似日前大餐长啜,贪多务速,即不济事耳。洒扫应对乃小子之学,今既失之于前矣,然既壮长,而专使用力于此,则恐亦无味而难入。须要有以使之内外本末两进而不偏,乃为佳耳。向见说书旁推曲说,蔓衍太多,此是大病。若是初学便遭如此缠绕,即展转迷暗,无复超脱之期矣。要当且令看得大意正当精约,则其趣味自长,不在如此支离多说也。(《文集》48-5:答吕子约)
  《大学》解义平稳,但诸生听者须时时抽摘问难,审其听后果能反复寻绎与否。近觉讲学之功不在向前,只在退后,若非温故,不能知新。盖非惟不能知新,且并故者亦不记得,日用之间,便成相忘。虽欲不放其良心,不可得矣。此事切宜自警,并以提撕学者为佳。如其不然,则吕蓝田所谓无可讲者,真不虚矣。若得它就此得些滋味趣向,立得一个基址,即向后自住不得。若都茫然无本可据,徒然费人词说,久远成得甚事?切望于此留意,不须镌碑立名,只为一时观美,无益于人,邂逅或能生事也。(《文集》49-15:答王子合)
  累书喻及教导曲折,甚善,此傅丞便来,虽不得书,傅亦具言近况,知人情颇相信,足以为喜。但更须自家勉力,使义理精通,践履牢实,足以应学者之求而服其心,则成己成物两无亏欠。如其不然,只靠些规矩赏罚以束缚之,则亦粗足以齐其外而已,究竟亦何益乎?科举文字固不可废,……莫若取三十年前浑厚纯正、明白俊伟之文,诵以为法,此亦正人心、作士气之一事也。(《文集》49-26:答陈肤仲)
  讲说次第且如此亦得,但终是平日不曾做得工夫,今旋捏合,恐未必能有益耳。又有本不欲为而卒为之、本欲为而终不能为者,此皆规模不定、持守不固知验。凡事从今更宜审细,见得是当,便立定脚跟,断不移易,如此方立得事。若只如此轻易浮泛,终何所成,不但教导一事也。(《文集》49-27:答陈肤仲)
  知教授里门,来学者众,甚善甚善。大抵今日后生辈以科举为急,不暇听人说好话,此是大病。须先与说破此病,令其安心俟命,然后可教。告以收拾身心,讨论义理,次第当有进耳。(《文集》49-42:答滕德章)
  所示讲义,发明深切,远方学者得所未闻,计必有感动而兴起者。然此恐但可为初学一时之计,若一向只如此说,而不教以日用平常意思、涵养玩索工夫,即恐学者将此家常茶饭做个怪异奇特底事看了,日逐荒忙,陷于欲速助长、躁率自欺之病,久之茫然,无实可据,则又只学得一场大话,互相恐吓,而终无补于为己之实也。(《文集》53-51:答高应朝)
  示喻学校曲折,具悉雅志。今时教官能留意如此者,诚不易得,然更在勉其学业。虽未能深解义理,且得多读经史,博通古今亦是一事。不可只念时文,为目前苟简之计也。(《文集》54-60:答江孟良)
  所喻乡党卒章疑义,此等处且当阙之,却于分明易晓、切于日用治心修己处反复玩味,深自省察,有不合处即痛加矫革,如此方是为己功夫,不可只于文字语言上着力也。彼中士子有来学者,可以此告之。(《文集》56-10:答曾泰之)
  闻学中诸事渐有条理,尤以为喜。学校规矩虽不可无,亦不可专恃,须多得好朋友在其间表率,劝导使之有乡慕之意,则教者不劳而学者有益。今得择之复来,则可因之以招致其余矣。鄙意又恐更须招致得依本分、识道理、能作举业者三数辈,参错其间,使之诱进此一等后生,亦是一事。但此须缓缓仔细图之,恐其间有趋向不同,反能为害,则不济事也。顷年又见黄叔张在此作教官时,教小学生诵书,旬日一试,如答墨义然,立定分数,考察去留,似亦有益。试推此类,多为之途,以收拾教养之,则人情感悦当无扦格之患矣。(《文集》62-35:答常郑卿)
  书社甚盛,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亦非细事。可且勉力讲论,令其反己,着实用功为佳。然此外亦须防俗眼谗口横生浮议也。(《续集》1-60:答黄直卿)
  知彼中学徒甚盛,学业外,亦须说令知有端的合用心处及工夫次第乃佳。徐、叶至此已久,终是脱去旧习未得。近日看得后生,且是教他依本子认得训诂文义分明为急,自此反复,不厌日久月深,自然心与理熟,有得力处。今人多是躐等妄作,诳误后生,辗转相欺,其实都晓不得也。(《续集》1-96:答黄直卿)
  彼中学校如何,亦颇有士人否?闻南方风俗淳朴,不汲汲于进取,正当劝以读书讲学,开发其聪明,不当启以趋时干禄之技也。
  (《别集》5-40:余景思)
  林宰兴学之意如何?可尚可尚。但闻其非久受代,亦须得后人信得及乃佳。不然恐徒费力,而为主其事,亦难为进退耳。(《别集》6-7:林择之)
  三、对自己教学现状的描述
  朱子的精力主要放在如何做好教育工作上。他屡次指出从学于自己之人不足成就,感叹后继无人:
  后生中亦有一二可教,其一已入陈君保社,其一度今岁当来此,然亦恐只堪自守,未必可大望,自余则更是难指望。此甚可虑,盖世俗啾喧,自其常态,正使能致焚坑之祸,亦何足道,却是自家这里无人接续,极为可忧耳。(《文集》35-17:答刘子澄)
  近觉朋友读书多是苟简,未曾晓会得,便只如此打过。何况更要它更将已晓会得处反复玩味,言外别见新意,决是有所不能矣。以此理会文字,只是备礼,无一事做得到底,悠悠泛泛,半明半暗,都不成次第。如何得有一个半个发愤忘食,索性理会教十分透彻,少慰衰朽之望乎?(《文集》49-27:答陈肤仲)
  此却有数士友相聚,然极难得可共学者。(《文集》56-44:答郑子上)
  尤其是当朱子年老时,看重之人又多亡故,朱子曾感叹自己虽学有所成,但无人传承:
  熹衰朽疾病,更无无疾痛之日,明年便七十矣,区区伪学,亦觉随分得力,但文字不能得了,恐为千载之恨耳。蔡季通、吕子约、吴伯丰相继沦谢,深可伤叹。眼中朋友,未见有十分可望者,不知亚夫比来所进如何?(《文集》63-11:与㬊亚夫)
  有的时候,从学者的资质有差别是无可奈何的,朱子多次指出从学者不堪成材,而对某些人又比较看重:
  此间今年朋友往来不定,讲学殊无头绪,甚思定之用意精密,不易得也。千万勉旃,以慰远怀。(《文集》54-74:答包定之)
  所喻学业大概甚善,此间之约,诸人不见说著,次第不成头绪,但季通、韬仲说欲相约来后山,若得在彼,亦易相见,衰老之幸也。(《续集》1-42:答黄直卿)
  此间朋友亦无甚进益,不知择之比来工夫如何?甚欲一见,而相去益远,无由会面,此情乡往,殆不自胜也。(《别集》6-7:林择之)
  朱子又曾说过也有可成就之人,但又对通信之对象更为看重:
  闲中时有朋友远来讲学,其间亦有一二可告语者。此道之传,庶几未至断绝,独恨相望之远,不得聚首尽情极论,以求真是之归,尚此恨恨耳。(《文集》53-45:答胡季随)
  精舍有朋友十数人,讲学颇有趣。仲秉甚不易远来,看得文字亦好,但恨汉卿不同此会耳。(《文集》59-46:答辅汉卿)
  学子虽然不争气,但汇聚共同的力量,或许也不是没有希望:
  此间学者未有大段可分付者,然亦有一二,将来零星凑合,或可大家扶持也。(《文集》35-18:与刘子澄)
  因此朱子尽量帮助学者进步,曾描述自己对学生的教育方案:
  此亦有十数朋友,然极少得会看文字者,不免令熟看注解,以通念为先,而徐思其义,只寻正意,毋得支蔓,似方略有头绪,然却恐变秀才为学究,又不济事耳。(《文集》52-13:答吴伯丰)
  此间亦有十数朋友往来讲学,前此多是看得文字不仔细,往往都不曾入心记得,所以不见曲折意味,久之遂至一时忘却。今不免且令熟看,若到一一记得牢固分明,则反复诵数之间,已粗得其意味矣,更能就此玩绎不置,不患不精熟也。(《文集》52-16:答吴伯丰)
  此间朋友,只令专一自看一书,有疑问处,却与商量。似却不枉费功夫,然亦未见卓然可望者,殊可虑也。(《文集》53-9:答刘季章)
  教育是一个伟大的事业,师生关系是纯洁的,绝不应当被利用为求托等不正当行为:
  承书,知已为入都计,今想已到矣。但熹身在闲远,岂能为人宛转求馆求试?若能如此,则亲戚间如黄直卿辈当先为图得矣。兼平生为学,只学固穷守道一事,朋友所以远来相问,亦正为此。今若曲徇宜之之意,相为经营,则是生师之间去仁义而怀利以相接矣,岂相寻问学之本意耶?(《文集》54-64:答吴宜之)
  四、论教育之难
  朱子根据自己的经验,指出“接引学者大是难事”:
  诸谕一一具悉,比来同志虽不为无人,然更事既多,殊此道之孤,无可告语,居常郁,郁但每奉教喻,辄为心开目明耳。子澄所引马、范出处,渠辈正坐立志不强而闻见驳杂,胸中似此等草木太多,每得一事可借以自便,即遂据之以为定论,所以缓急不得力耳。近来尤觉接引学者大是难事,盖不博则孤陋而无征,欲其博则又有此等驳杂之患。况其才质又有高下,皆非可以一格而例告之。自非在我者充足有余,而又深识几会,亦何易当此责耶?周君恨未之识,大率学者须更令广读经史,乃有可据之地,然又非先识得一个义理蹊径,则亦不能读,惟此处最为难耳。(《文集》32-2:答张敬夫)
  精舍相聚不甚成条理,盖缘来有先后、人有少长、乡有南北、才有利钝,看文字者不看大意正脉,而却泥着零碎,错乱缠绕。(《续集》1-66:答黄直卿)
  朱子曾反思自己教育活动的失误之处:
  此中见有朋友数人,讲学其间,亦难得朴实头负荷得者。因思日前讲论,只是口说,不曾实体于身,故在己在人都不得力,今方欲与朋友说日用之间常切检点气习偏处、意欲萌处,与平日所讲相似与不相似,就此痛著工夫,庶几有益。(《文集》43-48:答林择之)
  子余留此久,适熹病,不得朝夕相聚。又见渠长上,不欲痛下钤锤。后来自觉如此含糊,恐误朋友。方着力催儧功夫,则渠已有行日矣。其有尚宿留者,用新法课程,近日却颇长进。信乎小仁者大仁之贼,而无面目者乃长久人情也。(《文集》49-18:答王子合)
  精舍閴然,时有一二,亦不能久,法器固不敢望,其能依人口说,着实读书者,亦自殊少,甚可叹也。间亦自思,此理人人有分,不应今日独如此难启发,恐亦是自家未有为人手段,无以副其远来之意,甚自愧惧耳。(《续集》3-12:答蔡季通)
  有时也受身体等客观原因所限制:
  此间亦有朋友数人往来讲学,但久病倦甚,无力应酬,无以副其远来之意。(《文集》56-48:答郑子上)
  没有合适的师长是个大问题:
  精舍春间有朋友数人,近多散去,仅存一二,未有精进可望者。亦缘无长上在彼,唱率功夫,殊无次第,诸友颇思董叔重也。(《文集》60-46:答潘子善)
  精舍相聚不甚成条理,盖缘来有先后、人有少长、乡有南北、才有利钝,看文字者不看大意正脉,而却泥着零碎,错乱缠绕。病中每与之酬酢,辄添了三四分病,以此每念吴伯丰,未尝不怆然也。履之兄弟却差胜,若更加功,或恐可望耳。(《续集》1-66:答黄直卿)
  五、论对自己儿孙的教育
  除了教导学生,晚辈也需要教育。朱子曾送自己儿子求学于吕祖谦,为此在书信中讨论过教育之道:
  儿子久欲遣去,以此扰扰未得行,谨令扣师席。此儿绝懒惰,既不知学,又不能随分刻苦作举子文。今不远千里以累高明,切望痛加鞭勒,俾稍知自厉。至于择交游,谨出入,尤望垂意警察。如其不可教,亦几早以见报,或便遣还为荷,千万勿以形迹为嫌也。(《文集》33-20:答吕伯恭)
  朱子还曾送儿子受教于蔡季通,并提出具体的教育内容和方法:
  两儿久欲遣去,因循至今,今熹亦欲过寒泉矣,谨令诣左右,告便令入学,勿令游嬉废业为幸。大儿不儿令读时文,然观近年一种浅切文字殊不佳,须寻得数十年前文字,宽舒有议论者,与看为佳。虽不入时,无可奈何,要之,将来若能入场屋,得失又须有命,决不专在趋时也。……此儿读《左传》向毕,经书要处更令温绎为佳。韩欧曾苏之文滂沛明白者,拣数十篇,令写出,反复成诵尤善。庄荀之属皆未读,可更与兼善斟酌,度其缓急而授之也。此儿作文更无向背往来之势,自首至尾,一样数段,更看不得,可怪,望与镌之。小者尤难说,然只作小诗,无益,更量其材而诱之为幸。近来觉得稍胜往年,不知竟能少进否,可虑。(《文集》44-5:答蔡季通)
  孙子则交由黄榦教导:
  二孙切烦严教督之,闻外边搜罗鼎沸,如今便得解,亦不敢赴省,况于其他?只可着力学做好人,是自家本分事。平时所望于儿孙者不过如此,初不曾说要入太学、取科第也。(《续集》1-60:答黄直卿)

知识出处

朱子的学术交流方法论自觉

《朱子的学术交流方法论自觉》

出版者: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本书通过梳理“边缘化”的内容,展现朱熹对学术交流方法论的自觉探索,揭示他是如何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共同构筑中国古代学术交流的基本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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