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禅宗语言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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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学年鉴.2020》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2891
颗粒名称: 一、对禅宗语言的理解
分类号: B244.7
页数: 3
页码: 102-104
摘要: 本文记述了朱熹对禅宗语言持批评的态度。他认为禅宗语言在早期保持了一定的朴实和可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虚诡情态变得越来越夸张,与其初衷的清虚静默不再一致。朱熹批评了一些公案的形式和使用,认为它们只是胡言乱语,无法真正传达禅宗的核心意义。他强调在精神上的实践和发用是更为重要的。
关键词: 禅宗 语言 理解 朱熹

内容

禅宗语言是禅宗之所以为禅宗的重要标志之一,而对多数禅宗语言研究者而言,禅宗语言无论在语言艺术,还是在佛旨传递,抑或在佛教中国化等方面,都具有特殊的价值。那么,理学集大成者朱熹对禅宗语言有怎样的认识呢?朱熹说:“至于禅者之言,则其始也,盖亦出于晋宋清谈论议之余习,而稍务反求静养以默证之,或能颇出神怪,以街流俗而已,如一叶五花之谶,只履西归之说,虽未必实有是事,然亦可见当时所尚者,止于如此也。其后传之既久,聪明才智之士或颇出于其间而自觉其陋,于是更出己意,益求前人之所不及者,以阴佐之,而尽讳其怪幻鄙俚之谈。于是其说一旦超然,真若出乎道德性命之上,而惑之者,遂以为果非尧舜周孔之所能及矣。然其虚夸诡谲之情,险巧儇浮之态,展转相高日以益甚,则又反不若其初清虚静默之说犹为彼善于此也。”③朱熹的意思是,禅宗早期,其语言虽然“出神怪、街流俗”,但还有朴实、可爱的一面,依然可以接受,所谓“至达摩以来,始一切扫除。然其初答问,亦只分明说”①。但在以后的发展过程中,由于某些高僧觉其语言粗陋,便着手改造、修饰,将其怪幻鄙俚之特点发展到极致,以求超越圣人道德性命之说。不过物极必反,其虚夸诡谲之情、险巧儇浮之态反而变本加厉,与其早年的“清虚静默”之朴实风格越来越远。因而不能不予以批评。朱熹说:“到其后又穷,故一向说无头话,如‘干矢橛’、‘柏树子’之类,只是胡鹘突人。既曰不得无语,又曰不得有语,道也不是,不道也不是;如此,则使之东亦不可,西亦不可。置此心于危急之地,悟者为禅,不悟者为颠。虽为禅,亦是蹉了蹊径,置此心于别处,和一身皆不管,故喜怒任意。然细观之,只是于精神上发用。”②所谓“干矢橛”“柏树子”都是禅师传授佛法的公案。禅师在接引参禅学徒时所作的问答,往往贯穿一些具有特殊启迪作用的行为举止,这种接引参禅学徒的实践,大都可资后人作为判定迷悟之准绳,好比古代官府之文书成例,所以谓之公案。比如,“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云:‘庭前柏树子。’曰:‘和尚莫将境示人?’师云:‘我不将境示人。’曰:‘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庭前柏树子。’”③在这个公案中,赵州启发求学者眼前即是,以切断他们另求佛法之念,亦即以超越“人”“境”相对等分解的觉性,领悟公案要旨,感受达摩真风。但朱熹似乎未能明其意。朱熹认为,所谓“公案”,在形式上是矛盾的,讲也不是,不讲也不是,往东不可,往西也不可,好比胡鹘那样凶猛袭击人,弄得问道之人手足无措、目瞪口呆。应该说,朱熹对禅宗语言的特点之把握还是比较准确的,特别是对禅宗那种惊怂的言道方式特别敏感——“他又爱说一般最险绝底话,如引取人到千仞之崖边,猛推一推下去。人于此猛省得,便了。”④禅宗通常是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提出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突然要求你立即回答,就好比将人引到万丈悬崖,突然猛推一把,使人猝不及防、惊心动魄。所以在朱熹眼中,禅宗语言在形式上虽然精致、灵巧,有光彩,能蛊惑人心,但其内容粗陋、诡谲、支离、轻浮,所以谓之“无头之语”。
  不难看出,朱熹对禅宗语言基本上是持否定态度的。但是,一种语言形式的产生和特点的形成,无不有其特殊的历史文化背景,禅宗语言尤其如此。朱熹显然没有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没有对禅宗语言发生的历史文化背景展开深入的思考。作为一种特殊语言形式的禅宗语言,其艺术性也有其特殊之处,是需要给予肯定、并认真欣赏的,朱熹显然没有兴致去欣赏禅宗语言的艺术性。
  禅宗语言是佛教语言的重大变化,其中国特色十分鲜明,也就是说,禅宗语言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佛教中国化的过程,也是佛教中国化的结果,朱熹显然也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思考禅宗在佛教中国化演变脉络中的特殊地位。因此,如果从朱熹对禅宗语言的批评看禅宗与朱熹理学的关系,禅宗在朱熹理学中的位置是比较尴尬的。

知识出处

朱子学年鉴.2020

《朱子学年鉴.2020》

出版者: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本书设有“特稿”“朱子学研究新视野”“全球朱子学研究述评”“朱子学书评”等栏目,收录了《朱熹以礼释仁的路径和意义》《2020年度欧洲朱子学研究综述》《全球化时代与朱子学研究》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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