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关于和刻本《家礼》的底本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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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学年鉴.2019》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1921
颗粒名称: (二)关于和刻本《家礼》的底本
分类号: B244.75-54
页数: 3
页码: 097-099
摘要: 本文主要论述了江户时代中期朱子学者浅见䌹斋(1652—1712)对《家礼》的研究和贡献。浅见䌹斋将《家礼》视为人伦和名分的基本纪律,是关于家庭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内容。他对《家礼》进行了校点和研究,并在文集《䌹斋先生文集》中收录了相关文章。他试图还原《家礼》的原稿,并将其作为人们所应具备的礼仪规范。同时,浅见䌹斋也是实践家礼的重要人物,他根据《家礼》制作了神主(牌位)。
关键词: 朱子学 刻本 《家礼》

内容

䌹斋将该跋文和内容相同的文章作为《书原稿家礼后》收录于他的文集(《䌹斋先生文集》卷十一)。当时的出版目录也将其收录为《家礼元本》。②也就是说,这五卷书就是《家礼》的“原稿”。但到底是不是仍有待商榷,因为人们认为这一体裁是䌹斋独具特色的还原成果。
  阿部吉雄氏对《家礼》做了开创性的研究,他对䌹斋校点本的评价是:“我国浅见䌹斋校点本也去掉了全集的注释,并校正了文字的版本。”③虽然遗憾的是阿部氏未能说明其这一看法的依据,但从结论来看,阿部氏的看法是正确的。因为中国的《家礼》旧版本没有像䌹斋校点本这样的体裁。《家礼》本身有两个版本系统。即:
  A.周复五卷本系统……宋版、公善堂覆宋刊本、明版、四库全书本、郭嵩焘本。
  B.《性理大全》系统……纂图集注本、朱子成书本、性理大全本、和刻本。
  根据各版本文字内容差异可知存在这两个系统。其中,䌹斋校点本(和刻本)属于B系统,即《性理大全》本系统。④但所有B系统版本的书均不是五卷本。南宋《纂图集注》本(《纂图集注文公家礼》)为十卷,元朝《朱子成书》本(黄瑞节编《朱子成书》所收本)为一卷,《性理大全》本为四卷。简言之,B《性理大全》系统中只有和刻本是五卷本。而A系统中,南宋末期周复编写的五卷本是原稿,是现存《家礼》各种版本体裁中最古老最接近原貌的版本。而实际上,在卷五之后附上杨复的注释作为《家礼附录》等做法,这一点与朱熹的《家礼》原稿不同。①但没有证据表明䌹斋参考了A系统的版本。
  以下,我们尝试研究《家礼》的朝鲜刊本,因为我们不能否定䌹斋在看到朝鲜刊本后将其作为“原稿”的可能性。但朝鲜刊本是四卷本或七卷本,没有五卷本。据对朝鲜刊本进行了详细研究的张东宇氏表示,在明宗十八年(1563)出现了仅将《家礼》从《性理大全》中独立出来,并以木刻版形式刊行的四卷本;此后孝宗九年(1658)出现了七卷本;英祖三十五年(1759)云阁刊行了戊申字版的七卷本。②韩国延世大学全寅初教授所编《韩国所藏中国汉籍总目》也印证了这一事实,里面收录的《家礼》没有一本能够明确证明其为五卷。③近年来,首尔影印出版的《朱文公家礼》为七卷,与戊申字刊本系统相仿④,卷首为《家礼》图,卷一为通礼,卷二为冠礼,卷三为昏礼,卷四为丧礼一,卷五为丧礼二,卷六为丧礼三,卷七为祭礼。
  除此之外,国立公文书馆(内阁文库)的《家礼》藏本中,有江户时代流传下来的朝鲜刊本(请求番号:274-0106)。根据这一刊记可知,这是万历三十一年(1603)的川谷书院本,也是林鹅峰为其附注了训点并用来教育次子凤冈的文稿,所以由此可断定这是在江户时代早期流入的版本。⑤该书为四卷本,扉页题“家礼大全”,似乎就是前面提到的仅将《家礼》从《性理大全》中独立出来的版本。主要内容与后述的《性理大全》本一致,卷一为家礼图,卷二为通礼、冠礼、昏礼,卷三为丧礼,卷四为丧礼续和祭礼。但总结来说,
  C.朝鲜刊本……为四卷本或七卷本。
  故很明显,朝鲜刊本不是䌹斋参考的版本。虽然细节处仍有待考证,但总体来讲䌹斋以《性理大全》本的《家礼》为原稿,还原了被视为《家礼》原稿的五卷本。⑥但事实上这类《家礼》文稿在中国和朝鲜都没有留存下来,是䌹斋基于自己的判断编制而成的。①
  下面让我们看看《䌹斋先生文集》卷八中的《读家礼》一文。虽然文章略长,但我认为这是一篇能够很好地展现䌹斋《家礼》研究深度的文章,故此处引其全文:
  《朱子家礼》一书,所以本名分纪人伦,而固有家日用之不可得而阙者也。然世之学此书者,本不考乎所谓名分人之实,而徒区区于仪章度数之末,欲以施诸日用。是以拘泥烦杂,每苦以难行而无味也。盖有天地,然后有人伦,然后有(然后有)礼仪,则无古今、无远近,不容于一日离礼而立。若夫因时而变,随地而处,则自有当然之宜,而审察而能体焉,则莫往不天地自然之理矣。世之不明于此者,或据礼书之本文,必欲事事而效之、句句而守之,则于本心人情已有不安者,而言语之便、衣服之制、器械之度,皆有不可彼此相强而通者。殊不知,礼也者,理而已矣。苟不得其理,而惟礼文之拘,则先失我所以行礼之理,尚何得合名分人伦之本哉?是以予之译诸和文以诱礼俗,其意非不切。而其所以书礼节之方,则因旧株守异国古制之迹,不明本邦天地一体、风俗时宜之理。不必礼书之说,则为失儒者之体,不知以吾日本之人,变于世俗之所谓唐人,其可谓错名分、失大义甚矣。顷因讲礼书,窃有所感焉,因笔记如此云。元禄戊寅仲夏某日,谨书。
  此文完成于《家礼》校点完后的次年,即元禄十一年(1698)。文章考虑到了日本的国情,没有拘泥于“仪章度数”或“礼文”,即没有拘泥于《家礼》中细枝末节的规定,并首次构建了生而为人所应具备的礼仪。礼仪是人区别于禽兽的标志,这是朱子学的基本观点。䌹斋以《家礼》为基础,尝试在日常的生活中寻求作为人应有的规范与法则。古人云“礼也者理而已矣”(礼是唯一法则),唯有礼象征着法则,因此礼也是人生而有之的品格。此外,浅见䌹斋是重要的《家礼》实践者,他根据《家礼》制作了神主(牌位)。②

知识出处

朱子学年鉴.2019

《朱子学年鉴.2019》

本书设有“特稿”“朱子学研究新视野”“全球朱子学研究述评”“朱子学书评”等栏目,收录了《朱熹思想的当代价值探析》《朱子学的研究要素与哲学开拓》《朱熹思想研究的新进展》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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