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不容已与必然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查看原文
内容出处: 《朱子学年鉴.2019》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1893
颗粒名称: 五、不容已与必然
分类号: B244.75-54
页数: 2
页码: 056-057
摘要: 朱子的“不容已”有两种含义。首先,它指的是事物应当如此,即符合道理。其次,它还指代天运自然的不可抗拒性。后者更具有哲学意义。在讨论历史趋势时,朱子认为“不容已”意味着按照自然之理发展的必然趋势。他以春季生长到秋季凋零为例,说明事物遵循自然之理的不可抗拒性。他还使用了相似的比喻,指出太阳出现在背后,无法停留不动。这里的“不容已”表达了突出的必然意义。
关键词: 朱子学 研究 不容已

内容

朱子说“不容已”,大体上有两种含义:其一,不应该不如此;其二,天运自然意义上的不得不如此。后一种含义更具哲学的意义:
  问:“《或问》云:‘天地鬼神之变,鸟兽草木之宜,莫不有以见其所当然而不容已。’所谓‘不容已’,是如何?”曰:“春生了便秋杀,他住不得。阴极了,阳便生。如人在背后,只管来相趱,如何住得!”②
  这里谈到的“不容已”有非常突出的必然含义。这种必然意义上的“不容已”在朱子论及历史的理势时,是与“自然”、“必然”等概念完全等同起来的:
  问:“其所阙者宜益,其所多者宜损,固事势之必然。但圣人于此处得恰好,其他人则损益过差了。”曰:“圣人便措置一一中理。如周末文极盛,故秦兴必降杀了。周恁地柔弱,故秦必变为强戾;周恁地纤悉周致,故秦兴,一向简易无情,直情径行,皆事势之必变。但秦变得过了。秦既恁地暴虐,汉兴,定是宽大。故云:‘独沛公素宽大长者。’秦既鉴封建之弊,改为郡县,虽其宗族,一齐削弱。至汉,遂大封同姓,莫不过制。贾谊已虑其害,晁错遂削一番,主父偃遂以谊之说施之武帝诸侯王,只管削弱。自武帝以下,直至魏末,无非划削宗室,至此可谓极矣。晋武起,尽用宗室,皆是因其事势,不得不然。”贺孙问:“本朝大势是如何?”曰:“本朝监五代,藩镇兵也收了,赏罚刑政,一切都收了。然州郡一齐困弱,靖康之祸,寇盗所过,莫不溃散,亦是失斟酌所致。又如熙宁变法,亦是当苟且惰弛之余,势有不容已者,但变之自不中道。”③
  又问:“韩柳二家,文体孰正?”曰:“柳文亦自高古,但不甚醇正。”又问:“子厚论封建是否?”曰:“子厚说‘封建非圣人意也,势也',亦是。但说到后面有偏处,后人辨之者亦失之太过。如廖氏所论封建,排子厚太过。且封建自古便有,圣人但因自然之理势而封之,乃见圣人之公心。且如周封康叔之类,亦是古有此制。因其有功、有德、有亲,当封而封之,却不是圣人有不得已处。若如子厚所说,乃是圣人欲吞之而不可得,乃无可奈何而为此!
  不知所谓势者,乃自然之理势,非不得已之势也。”①
  这里,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不得不然”的“事势”或“自然之理势”与“不得已之势”的区别。“不得已”和“无可奈何”就有个“想做而不能做、不想做却偏又不得不做”的被动意思。之所以有此被动,是仅仅知道历史趋势的无法阻挡,而不知其中的义理之当然。“不得不然”则是真实见到了历史趋势中的“当然”。比如封建,是当时的历史情势下对“有功”者、“有德”者、“有亲”者合当有的德义,不是仅仅出于力所不及和治理的需要才不得已而为之的。至于周末文盛柔弱变而为秦之简易强戾,秦之暴虐转为汉之宽大,则是极则必反的必然之理的体现。到了这里,“更去不得”,所以只能转向相反的方向。
  在充满各种“不齐”的气的世界里,阴阳之间的循环消长是“天生自然铁定”②的。天理就是这“一阴一阳循环而不已”的“所以”:
  问:“屈伸往来,气也。程子云‘只是理’,何也?”曰:“其所以屈伸往来者,是理必如此。‘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气也,其所以一阴一阳循环而不已者,乃道也。”③
  “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是气,不是道,所以为阴阳者,乃道也。若只言“阴阳之谓道”,则阴阳是道。今曰“一阴一阳”,则是所以循环者乃道也。“一阖一辟谓之变”,亦然。④
  我们在前面分析过朱子哲学话语中“所以”的几种含义。这里的“所以”应该是决定的意思。朱子特别指出《易传》所说的不是“阴阳之谓道”,而是“一阴一阳之谓道”。形而上的道或理是一阴一阳循环不已的决定者、主宰者。值得深思的是:这里的决定和主宰是什么意义上的呢?理又是如何主宰和决定气的流行的呢?

知识出处

朱子学年鉴.2019

《朱子学年鉴.2019》

本书设有“特稿”“朱子学研究新视野”“全球朱子学研究述评”“朱子学书评”等栏目,收录了《朱熹思想的当代价值探析》《朱子学的研究要素与哲学开拓》《朱熹思想研究的新进展》等文章。

阅读

相关人物

杨立华
责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