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排战局,却只剩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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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大儒世泽——朱子传》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1708
颗粒名称: 布排战局,却只剩求和
分类号: B244.7
页数: 6
页码: 82-87
摘要: 这段文章描述了朱子决定离开临安,并与张浚、张栻父子进行了会面。朱子希望通过他们来加强孝宗的抗金决心。张栻成功劝说孝宗,并使他坚定了抗金的决心。孝宗与张栻的关系超越了一般的君臣关系。文章还提到讨论战事时孝宗与张栻的交谈,以及执政官的参与。
关键词: 朱子 张浚 张栻

内容

区区一个待次的武学博士也没有留在京城的必要了,朱子决定离开临安。离开前,朱子往见张浚、张栻父子。虽然朱子在孝宗面前进言说“非战无以复仇,非守无以制胜”时,孝宗面无表情,但毕竟孝宗即位不久,年纪不大,不肯轻易言败,还有进取之心。符离之败,孝宗并没
  有怪罪张浚,反而召张浚入朝,准备让他任右相。此前,张栻已入京。正被孝宗宠得大红大紫。
  朱子想通过张栻、张浚去坚定孝宗的主战之心,坚定孝宗的恢复之志。
  被孝宗宠得大红大紫的张栻已经在力劝孝宗主战了。此时的张栻很年轻,31岁。一天,孝宗在帷幄中与张栻交谈,近侧没有一个人,气氛和谐。张栻对孝宗说:“临安不可久居,请圣上移跸建康,宫禁左右的人尽量少带,随从官员也只带要紧的去。”建康是前线。即便什么也没做,只要君王移跸建康,就意味着宋王朝北伐决心的坚定,孝宗的举动必然会树起一面坚决抗金的旗帜。果然,孝宗内心深处中兴的梦想还在燃烧,他点头说:“朕独自去,后妃宗禁人员,一个都不带,临安是淫侈的地方,如何可以久居!”张栻提醒孝宗说:“圣上不要和别人说!”孝宗说:“朕不说,卿也不能泄露!”等到孝宗和左相汤思退讨论战事时,汤思退坚决反对用兵,孝宗恼起来说:“朕迟早要去建康。”不久,朝堂上下一片喧阗,说孝宗要到建康去。张栻见了孝宗问:“陛下让臣下不说,可陛下却对宰执官说,为什么啊?”孝宗说:“被他挠扰得受不了,就激他一下。”孝宗与张栻关系超越了一般的君臣,引得满朝忌恨。一天,张栻去见周葵,当时,宋王朝官阶第一梯队的执政官很多都在场,周葵远远指着张栻说:“我辈进退,全在这少年郎的手中。”张栻去见太上皇高宗时,太上皇说:“还记得卿的父亲娶亲时的事呢,卿如今却这样!”辞别之时,太上皇丢了一句话:“给卿的父亲捎句话,‘不如和好’。”
  张拭是清醒人,意识到太上皇已经开始干预抗金。张栻与朱子面聊时,认真地分析说:“如果相公(张浚)真要北伐,就要请求圣旨,拔擢英雄,任用谋士,一切决断都由己出,然后才可做事。如果与汤思退一起商量,断然无法成事。”
  朱子默默地点头。此前,汤思退还被孝宗御札斥责,说他“秦桧不如”,但孝宗又一直没有摒弃他,一样地倚重他。朱子认为这恐怕是太
  上皇的意思。
  当了太上皇的高宗依然沉醉在与金国媾和的美梦中。
  张栻入京不久,张浚也入京了,任右相。朱子去拜谒张浚——先君朱松、先师刘子翚的好友。如今,朱子站在张浚面前,清醒地谈论着恢复中原的设想。朱子壮志满怀,他说:“金兵进击江南,需要长时间准备——整整两年。目前他们只沿淮河岸边布置兵防。我朝完全可以避实就虚,分军进击。一部分将士挺进关、陕,金兵肯定奔防关、陕;我朝又分一路军马到西京,又分军马往淮北,金兵也会随之拥兵防御;至于其他地方,金兵就空弱了。我朝再沿海道乘海而上,金兵又不得不分拨兵力用于海防。我们再拣出几万的精锐之师,乘他分兵之际,由海上直入山东。只要占据山东,金兵就被拦腰截断。此时,策划沦陷区的豪杰,让他们呼应起事,则大事可成。”
  朱子的全盘规划完整,战略布局明晰,无奈,张浚也明白太上皇的干预和左相汤思退的牵制,他摆布不了这一局大棋,他回答说:“我只受一方之命,如此全局调拨,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啊!”是啊,朝政大局,四处掣肘,非张浚一人所能为……
  看来,京城没必要留恋了,朱子决定回五夫。
  隆兴二年(1164年)正月,春寒依然,朱子才抵五夫,又直趋延平。朱子奔到李侗的灵柩前,大哭不止。
  夜里,朱子再一次借宿西林院,初次拜师的那两首诗还在,“此间何似舞雩台”“不奈檐花抵死香”的题壁墨迹依然乌黑。如今“舞雩台”已然成了“旧池台”,想到居住西林院问道先生的林林总总,当年说“春服成时岁一来”,如今也是春天,也还是那个落魄的朱子,可是先生已逝,往事不忍回首。朱子用旧韵又题诗两首,说着“惭愧平生一瓣香”的话。
  从“不奈檐花抵死香”到“惭愧平生一瓣香”,从绍兴二十八年(1158年)到隆兴二年(1164年),拜师求道,六年一瞬。回望先生人生的点点滴滴,朱子为李侗写下生平行状,然后取道闽江,来到福州,
  请汪应辰为先生写墓志铭。四月,李侗下葬,朱子再往延平挽祭。
  时事变幻,汪应辰除四川制置使,入都奏事。朱子在崇安等他,两人见面谈起大宋的复兴大业,谈张浚的北伐之志,几许嗟叹。汪应辰别后,出分水关,到安仁时,给朱子捎来了一个消息:“某舟行至安仁,而闻魏公(张浚)八月二十八日薨于余干……”
  朱子离开临安后,太上皇“不如和好”的论调完全左右了政局。张浚被罢相,得了个醴泉观使的闲差。北伐无望,临安已不求战。张浚对儿子说:“也该回去了。”张浚和儿子张栻、张杓南下江西,到余干,寓居在赵氏养生堂。那一天,正是孟秋行家奠礼祭祖的日子,张浚借养生堂举行家奠仪式,突然跌倒,由此得病。张浚自知不起,对儿子说:“我当相国的时候,不能恢复中原以雪洗祖宗的耻辱,我无脸葬在先人墓室之侧……”这位坚决的抗金求战者有泪滚涌而出,他继续说:“我想家乡的衡山了,你们把我葬到衡山脚下就好。”
  张栻兄弟扶柩西行,取道豫章(南昌)。到豫章的时候,张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迈步而来,是朱子。张栻先哭了起来,朱子上前,二话没说,直奔载着张浚灵柩的船去,大哭而祭。尔后,朱子与船同行三日,直送到丰城。三天里,两位才士谈论天下,谈论道学。
  此时的宰相汤思退,以迅速求和为目的,先行毁坏大宋的边防:停止修筑寿春城,解散万弩营兵,停造海船,拆毁水柜,甚至撤除海、泗、唐、邓四州的戍防……汤思退之流以为如此示弱,便可“赢得”金国的一纸和议,从此无事。
  朱、张二人悲愤交加,击船长叹。
  张栻承衡山胡氏学说,是胡宏的高足,对圣人的学说有独到的理解。朱子受教于李侗门下时,曾一直不理解《中庸》的“中和”。《中庸》有句:“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何为“中”?何为“和”?朱子想问询先生李侗时,先生却去世了。那种感觉真不好,朱子哀叹说:“是我自己不聪明,领悟不了圣人的言语,惶惶然地,好像无家可归的穷人。”张栻谈起胡宏对“中和”的理解,朱子依然迷惑,
  不能领悟。
  三天后,朱子从丰城下船,与张栻告别。回到五夫,沉思于“中和”之中,废寝忘食。
  十一月的初雪下来了,20万的金兵借着冬风渡淮南侵。金国的目的是“以战迫和”。朱子穿过五夫的雪野,掸掸衣上落雪,走进回向寺。想到金兵南下,不由长叹一声,用壁间一首旧诗的韵写道:
  江北传烽火,胡儿大入边。
  已闻隳列障,不但扰屯田。
  借箸思人杰,摧锋属少年。
  偷安惭暇食,万灶起愁烟。
  南下的金兵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宋军两淮防线。十一月,楚州、濠州和滁州相继失守,长江防线再度告急。汤思退主张放弃两淮,退守长江,尽快与金议和。汤思退为了议和,收买了一批主和人士。朱子嗤笑他说:“见了人,满脸都是买卖东西的神情。”“借箸思人杰”,而人杰何在?张浚死了,天下已无英雄,那些朝堂的谋臣,除了议和,还有什么本事?
  只能议和了。
  汤思退太“急于求成”,他迫切求和的姿态让谏官看不下去,谏官以“急于和好之成,自坏边备”为由弹劾汤思退。
  汤思退罢相,但议和不可避免。
  隆兴二年(1164年)十二月,宋金达成隆兴和议。“和平年代”到来。先君、先师、张魏公……全都是坚决主战的,朱子身上流淌着强烈抗战的因子,他无法容忍朝廷的和议,他给吏部侍郎陈俊卿写信道:
  沮国家恢复之大计者,讲和之说也;
  坏边陲备御之常规者,讲和之说也;
  内咈吾民忠义之心,而外绝故国来苏之望者,讲和之说也;
  苟逭目前宵旰之忧,而养成异日宴然之毒者,亦讲和之说也。
  乾道元年(1165年)正月,吏部侍郎陈俊卿引荐朱子,宰相陈康伯
  召朱子入京,先是以宰相的身份送来私信,后又来了堂帖(宰相签订的文书),以公文行下的方式催促前行。
  朱子入京。
  朝廷一团“和”气,朱子说:“金方示意可以讲和,就君臣相庆,欣欣然的样子,面无忍痛含冤的表情……如此朝堂,怎么容身。”朱子失望地告诉陈俊卿他在朝廷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朱子请祠而归,于是,到临安的唯一收获就是又得了个祠职,依然是差监南岳庙。这是第三次差监南岳庙。朱子回五夫不久,另一个身影出现在五夫,是陈俊卿,朱子大惊,原来陈俊卿也被排挤出临安,出知建宁府(绍兴三十二年,升建州为建宁府),从临安南下,过五夫,两人又相见了。
  朝廷已无热血男儿。

知识出处

大儒世泽——朱子传

《大儒世泽——朱子传》

出版者:福建人民出版社

本书介绍了朱熹的生平、思想和贡献,并强调了朱子文化对于中华文化的重要性。本书将朱子理学作了通俗化的阐述、时代性的评说,是朱子文化宣传普及上的进一步。同时,本书也表达了要在文化自信中继续前进的信念,认为民族的复兴和崛起常常是以文化的复兴和精神的崛起为先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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