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承载“道统”的“言语”和“文字”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查看原文
内容出处: 《朱子学年鉴(2018)》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1337
颗粒名称: 三、承载“道统”的“言语”和“文字”
分类号: B244.7
页数: 2
页码: 157-158
摘要: 本文探讨了朱熹的道统思想,认为道统的传承不仅依靠师徒授受的关系,还可以通过经典文本的传承来实现。文章指出,由于师徒遇合不易,道经常无法以“言语”的形式传承,但经典文本较易存留,因此“文字”是更可靠的传道中介。文章还指出,朱熹在建立道统传承的谱系时,主要根据哲学意义的“慧解的印证”来建立,但即使是“慧解的印证”,仍需通过阐释上一代传道者所撰写的经典而得到领悟。因此,通过文献依据或师承渊源,历代传道者都被纳入了一种历史时间的序列或“经籍”的序列之中,从而使道统在获得了一个历史的、客观的论证的同时,也获得了一个历史的、客观的约束。
关键词: 慧解的印证 历史考证 朱子学

内容

根据朱熹的道统论述,道统的上一环节与下一环节可以相距一千余年(譬如周敦颐与孟子),道统的传承显然并不单纯依赖师徒授受的关系,孟子即便没有见过子思,但他通过《中庸》一书发现了子思之道,从而接续了道统。故《中庸章句序》云:“自是而又再传以得孟氏,为能推明是书,以承先圣之统,及其没而遂失其传焉。则吾道之所寄不越乎言语文字之间。”[13]“言语”和“文字”各具意蕴:“言语”显然指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交流,即师徒之间亲相授受;“文字”无疑就是经典文本,《中庸》就是“吾道之所寄”的“言语文字之间”的“文字”。根据《中庸章句序》,子思撰《中庸》时,并未预见哪位后学能发现《中庸》所蕴含的“道”,但文献一经形成,便具有了公开性,故子思试图通过《中庸》“以诏后之学者”。同理,孟子也许未曾亲受业于子思,但由于《中庸》等经典文本是向所有潜在的读者敞开的,因此孟子仍可通过《中庸》的语言,得“子思之心”“孔子之心”乃至“上古圣神之心”。故《中庸章句序》说,孟子的功劳在于“推明是书(《中庸》)”,二程的功劳在于“因其语而得其心”,即通过《中庸》的文本而得到了上一个传道者孟子之“心”。
  由于师徒遇合不易,道经常无法以“言语”的形式传承,但经典文本较易存留,只要《中庸》存在于历史时空之中,道就有可能被重新发现,因此“言语、文字”二者之中,“文字”是更可靠的传道中介,曾子见过子思或者只是见过子思之门人,并不能损害其所传之道的价值。在朱熹的道统观中,“道统是由老师传授给学生的谱系这一方面的色彩”,并非如《文化权力》所说的那样得到了“强化”[14],而是在某种程度上被弱化了。该书所引用的李流谦《上张和公书》中所云:“至于列圣之道统……盖未可以笔舌授而闻得也。”[15恰恰主张“言语文字”是不可靠的,不足以传道,这与朱熹《中庸章句序》中的主张并无任何相似性,更不能由此推导出“朱熹有可能从张氏家族成员那里听到过‘道统’一词”的结论[16]。
  在论及那些跨越时空的传道环节时,正如陈荣捷、刘述先两位教授所指出的那样,朱熹主要根据哲学意义的“慧解的印证”来建立道统传承的谱系。但即使是“慧解的印证”,朱熹仍接续道统之传必须有文献(“文字”)的依据,传道者是通过阐释上一代传道者所撰写的经典而得到领悟。于是,上一个传道者与下一个传道者之间虽然存在千余年历史间隔,但通过文献依据或师承渊源,历代传道者都被纳入了一种历史时间的序列或“经籍”的序列之中,从而使道统在获得了一个历史的、客观的论证的同时,也获得了一个历史的、客观的约束。
  因此,《文化权力》尝试从历史考证的角度质疑朱熹道统谱系的努力虽然未臻完善,但其学术价值也是显而易见的:它提醒我们,在研究朱熹的道统思想时,“客观的学统”并不是“不可能建立起来的”,“道统与学统”并非“本原于两个不同的层面”,不可调和;相反,朱熹在肯定“心传道统”的前提下,形成了“因其语而得其心”的道统论述;而这一论述正是由客观性(历史性)与主观性(哲学性)两者有机统合而成的,不可偏废。

知识出处

朱子学年鉴(2018)

《朱子学年鉴(2018)》

出版者:商务印书馆出版

本书设有“特稿”“朱子学研究新视野”“全球朱子学研究述评”“朱子学书评”等栏目,收录了《朱熹与张栻、吕祖谦互动述略》《二程与朱子道统说》《2018年度中国台湾朱子学研究成果综述》等文章。

阅读

相关地名

南平市
相关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