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与门人论皇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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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学年鉴2013》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30000904
颗粒名称: 四、与门人论皇极
分类号: B244.7
页数: 4
页码: 036-039
摘要: 本文记述了根据《语类》卷七十九的论述,皇极并非指大中之道,而是指人君的身体、道德和修养等方面的端正和高尚。通过展示人君的典范行为和德行,以引导天下人效法。该段论述与《皇极辨》中的内容相似,强调了人君的责任和重要性,但并未细说至极标准。朱子曾与万正淳讨论过这些观点,并在撰写《皇极辨》后将其展示给万正淳。这进一步说明了《皇极辨》的创作背景和朱子的研究方法。感谢你提供的信息。
关键词: 朱子 皇极辨 朱陆

内容

《语类》卷七十九中有关皇极的论述,并不少见,可与《皇极辨》相对照。其中多是就《洪范》文本之贯通诠释立论,如:
  “五皇极”,只是说人君之身,端本示仪于上,使天下之人则而效之。圣人固不可及,然约天下而使之归于正者,如“皇则受之”,“则锡之福”也。所谓“遵王之义”,“遵王之道”者,天下之所取法也。人君端本,岂有他哉?修于己而已。一五行,是发原处;二五事,是总持处;八政,则治民事;五纪,则协天运也;六三德,则施为之撙节处;七稽疑,则人事已至,而神明其德处;庶征,则天时之征验也;五福、六极,则人事之征验也。其本皆在人君之心,其责亦甚重矣。“皇极”,非说大中之道。若说大中,则皇极都了,五行、五事等皆无归唂处。又云:“便是‘笃恭而天下平’之道。天下只是一理;圣贤语言虽多,皆是此理。如《尚书》中《洛浩》之类,有不可晓处多。然间有说道理分晓处,不须训释,自然分明。如云‘王敬作所不可不敬德’,‘肆惟王其疾敬德’,‘不敢替厥义德’等语是也。”人杰。?录详见下。[9]
  此条万正淳字人杰录,明确说明皇极不是指大中之道,皇极是指人君之身端本于上,以修己为本。这段话解释皇极的方向与《皇极辨》同,但尚未以至极标准而言,应在《皇极辨》作成之前。朱子与万曾经讨论及此,故写成《皇极辨》后要吴必大转示万正淳。
  “皇极”二字,皇是指人君,极便是指其身为天下做个样子,使天下视之以为标准。“无偏无党”以下数语,皆是皇之所建,皆无偏党好恶之私。天下之人亦当无作好作恶,便是“遵王之道”,“遵王之路”,皆会归于其极,皆是视人君以为归。下文“是彝是训,于帝其训”,“是训是行,以近天子之光”,说得自分晓。“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则许多道理尽在此矣。但缘圣人做得样子高大,人所难及,而不可以此尽律天下之人,虽“不协于极”,但“不罹于咎”者,皇亦受之。至于“而康而色”,自言“好德”者,亦锡之福。极,不可以“大中”训之,只是前面五行、五事、八政、五纪是已,却都载在人君之身包括尽了。五行是发源处;五事是操持处;八政是修人事;五纪是顺天道;就中以五事为主。视明听聪,便是建极,如明如聪,只是合恁地。三德,亦只是就此道理上为之权衡,或放高,或捺低,是人事尽了。稽疑,又以卜筮参之。若能建极,则推之于人,使天下皆享五福;验之于天,则为休征。若是不能建极,则其在人事便为六极,在天亦为咎征。其实都在人君身上,又不过“敬用五事”而已,此即“笃恭而天平”之意。以是观之,人君之所任者,岂不重哉!如此,则九畴方贯通为一。若以“大中”言之,则九畴散而无统。大抵诸书初看其言,若不胜其异,无理会处;究其指归,皆只是此理。如《召诰》中,其初说许多言语艰深难晓,却紧要处,只是“惟王不可不敬德”而已。[10]
  据语录姓氏黄?戊申所闻,为天下做个样子即端本示仪于上,明言极不可以大中训之。时为朱陆太极之辩之中,其思想与稍后所作《皇极辨》一致,强调都在人君身上做榜样,人君无偏无党,人们自然遵王之道。人君能为天下做个样子,推之于人,便使天下人享受五福。
  问:“先生言‘皇极’之‘极’不训中,只是标准之义。然‘无偏无党’,‘无反无侧’,亦有中意。”曰:“只是个无私意。”问:“‘准标之义’如何?”曰:“此是圣人正身以作民之准则。”[11]
  此问答言朱子论皇极不训中,只是标准,与《皇极辨》所说合,应在《皇极辨》之后。人君以身作则,以己之正身作民之标准,此便是皇极。
  先生问曹:“寻常说‘皇极’如何?”曹云:“只说作‘大中’。”曰:“某谓不是‘大中’。皇者,王也;极,如屋之极;言王者之身可以为下民之标准也。貌之恭,言之从,视明听聪,则民观而化之,故能使天下之民‘无有作好,而遵王之道;无有作恶,而遵王之路’;王者又从而敛五者之福,而锡之于庶民。敛者,非取之于外,亦自吾身先得其正,然后可以率天下之民以归于正,此锡福之道也。”(卓)[12]
  卓录,据语录姓氏,其在饶后录之序,当在壬子前后,故与《皇极辨》所论一致。以“吾身先得其正,然后可以率天下之民以归于正”为锡福之道。《洪范》九畴第九本是向用五福,而在第五皇极这一畴中,多次谈到“锡福”,即施布给人们幸福,不仅强调“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而且说到“汝则锡之福”、“汝虽锡之福”,是经典中较关注“福”的文献。由于《尚书》所说的福是人民的幸福,锡福是人君施布幸福给人民,其福论是政治与行政意义的,故儒家政治思想强调人君必须正身才能给人民带来幸福。
  “皇极”,如“以为民极”。标准立于此,四方皆面内而取法。皇,谓君也;极,如屋极,阴阳造化之总会枢纽。极之为义,穷极极至,以上更无去处。(闳祖)[13]
  李闳祖,语录姓氏戊申以后所闻,所谓“四方皆面内而取法。皇,谓君也;极,如屋极”与《皇极辨》初本后本一致。“阴阳造化之总会枢纽”的提法本是朱子对太极的解释,此处论皇极之极并联系太极之极,与朱子答陆九渊论太极书一致(详后),当在同时。
  “极,尽也。”先生指前面香桌:“四边尽处是极,所以谓之四极。四边视中央,中央即是极也。尧都平阳,舜都蒲坂,四边望之,一齐看着平阳蒲坂。如屋之极,极高之处,四边到此尽了,去不得,故谓之极。宸极亦然。至善亦如此。应于事到至善,是极尽了,更无去处。‘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书之‘皇极’,亦是四方所瞻仰者。皇,有训大处,惟‘皇极’之‘皇’不可训大。皇,只当作君,所以说‘遵王之义,遵王之路’,直说到后面‘以为天下王’,其意可见。盖‘皇’字下从‘王’。”(泳)[14]
  胡泳录在晚年,极,尽也,与以至训极同义。其四边望之、屋极之说,皆发《皇极辨》之义。说明《皇极辨》之后直至晚年朱子始终坚持他对极的训释。
  自然,在坚持正训解的同时,朱子也会对正解的反面进行批评,并点出“今人”政策主张的偏差,如:
  皇极非大中,皇乃天子,极乃极至,言皇建此极也。东西南北,到此恰好,乃中之极,非中也。但汉儒虽说作“中”字,亦与今不同,如云“五事之中”,是也。今人说“中”,只是含胡依违,善不必尽赏,恶不必尽罚。如此,岂得谓之中!可学。[15]
  郑可学漳州来学,语录姓氏其所录在绍熙二年(1191),故此段话在《皇极辨》作成以后,故与《皇极辨》后本说法一致,在其中批评了“今人”即当时主政者对“中”的理解。
  苏氏以皇极之建,为雨、旸、寒、燠、风之时,皇极不建则反此。汉儒之说尤疏,如以五般皇极配庶征,却外边添出一个皇极,或此边减却一个庶征。自增自损,皆出己意。然此一篇文字极是不齐整,不可晓解。如“五福”对“六极”:
  “一曰寿”,正对“凶短折”;“二曰富”,正对“贫”,“三曰康宁”对“疾与弱”,皆其类也。“攸好德”却对“恶”,参差不齐,不容布置。如曰“敛时五福,锡厥庶民”,不知如何敛?又复如何锡?此只是顺五行,不违五事,自己立标准以示天下,使天下之人得以观感而复其善尔。今人皆以“皇极”为“大中”,最无义理。如汉儒说“五事之中”,固未是,犹似胜此。盖皇者,君之称也。如“皇则受之”,“皇建其极”之类,皆不可以“大”字训“皇”字。“中”亦不可以训“极”。“极”虽有“中”底意思。但不可便以为“中”,只训得“至”字。如“北极”之“极”,“以为民极”之“极”,正是“中天下而立”之意。谓四面凑合,至此更无去处。今即以“皇极”为“大中”者,更不赏善,亦不罚恶,好善恶恶之理都无分别,岂理也哉!(谟)[16]
  周谟录己亥以后所闻,此录甚详,与《皇极辨》及以上郑可学录完全一致。尤其是此录最后“今即以‘皇极’为‘大中’者,更不赏善,亦不罚恶,好善恶恶之理都无分別,岂理也哉!”,直指含糊依违的政治路线,应在《皇极辨》稍后。

知识出处

朱子学年鉴2013

《朱子学年鉴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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