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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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浦城县志》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20009572
颗粒名称: 附录
页数: 18

内容

一、闽越族、闽越国都冶及泉山资料辑录
  浦城属闽越族居住地之一。司马迁将闽越族首载入史后,有关闽越族、闽越国都冶和泉山所在地等问题,历代学者争鸣持续至今。现将搜集到此类资料辑录于此。
  (一)《史记》辑录
  ▲《史记》卷一百一十四,为《东越列传》,将东越首次入史。辑录如下:
  (建元六年)馀善已杀郢.威行于国,国民多属,窃自立为王。繇王不能矫其众持正。天子闻之,为馀善不足复兴师,曰:“馀善数与郢谋乱,而后首诛郢.师得不劳。”因立馀善为东越王,与繇王并处。
  至元鼎五年,南越反,东越王馀善上书,请以卒八千人从楼船将军击吕嘉等。兵至揭扬,以海风波为解,不行,持两端,阴使南越。及汉破番禺,不至。是时楼船将军杨仆使使上书,愿便引兵击东越。上曰士卒劳倦,不许,罢兵,令诸校屯豫章梅岭待命。
  元鼎六年秋,馀善闻楼船请诛之,汉兵临境,且往,乃遂反,发兵距汉道。号将军驺力等为“吞汉将军”,入白沙、武林、梅岭,杀汉三校尉。是时汉使大农张成、故山州侯齿将屯,弗敢击,却就便处,皆坐畏懦诛。
  馀善刻“武帝”玺自立,诈其民,为妄言。天子遣横海将军韩说出句章,浮海从东方往;楼船将军杨仆出武林;中尉王温舒出梅岭;越侯为戈船、下濑将军,出若邪、白沙。元封元年冬,咸入东越。东越素发兵距险,使徇北将军守武林,败楼船军数校尉,杀长吏。楼船将军率钱唐辕终古斩徇北将军,为御儿侯。自兵未往。
  故越衍侯吴阳前在汉,汉使归谕馀善,馀善弗听。及横海将军先至,越衍侯吴阳以其邑七百人反,攻越军于汉阳。从建成侯敖,与其率,从繇王居股谋曰:“馀善首恶,劫守吾属。今汉兵至,众强,计杀馀善,自归诸将,傥幸得脱。”乃遂俱杀馀善,以其众降横海将军,故封繇王居股为东成侯,万户;封建成侯敖为开陵侯:封越衍侯吴阳为北石侯;封横海将军说为案道侯;封横海校尉福为缭〓侯。福者,成阳共王子,故为海常侯,坐法失侯。旧从军无功,以宗室故侯。诸将皆无成功,莫封。东越将多军,汉兵至,弃其军降,封为无锡侯。
  于是天子曰东越狭多阻,闽越悍,数反覆,诏军吏皆将其民徙处江淮间。东越地遂虚。
  (二)地方志有关资料辑录
  ▲清道光《福建通志》,在卷二《郡县建置沿革》以各史为主,参以《通典》、《元和郡县志》、《太平寰宇记》、《舆地广记》、《舆记纪胜》及《三山志》、《八闽通志》、《闽书》,对闽越国、冶县、泉山等资料进行广援和详析。但其主冶县、泉山在福州,对资料援引亦有偏颇,而《八闽通志·卷六》、《地理》中:对浦城的“泉山”有载:“《汉书·朱买臣传》云‘故东越王居保泉山’,疑即此也。”而此志记叙泉山时,就不引此说。
  ▲明嘉靖《建宁府志》卷一《建置沿革》载:
  武帝属会稽郡。建元三年,闽越粤发兵围东瓯,东瓯请举国徙江淮,其地复属闽越。六年,闽粤击南粤,南粤请救天子。闽粤王郢发兵距险,其弟馀善谋纵杀王降,立无诸孙繇君丑为越繇王,奉闽越祀。馀善以杀郢功立为东越王,与繇王并处,故又名东越。元鼎五年,馀善反汉,击之。元封元年,繇王居股杀馀善以降,封居股为东成侯。帝以闽粤悍,数反覆,诏军吏皆将其民徙江淮间,尽虚其地,后有逃遁山谷者颇出,立为冶县,属会稽郡,又名其地为东冶县。
  ▲明万历《浦城县志》卷一《沿革山川》载:
  浦城,(旧志云,东越王筑城临浦因名)。
  越王山……旧传越王于此筑台为烽堠,其台遗址尚存。
  泉山,在县东北永康里,山顶有泉二派,一入建溪,一入处州。汉朱买臣谓:“东越王居保泉山”,疑即此云。
  ▲同上志卷十二《祠庙坛壝》载:
  粤王庙,在县南清湖里,即汉东粤王馀善也。尝即柘浦筑城以居,后见杀于繇王居股,浦人遂为立庙。宋绍兴十二年赐额曰昭佑,淳熙十五年封孚惠侯,年久庙废址存。
  越王台,在县东越山之巅。旧志云,汉越王馀善筑台于此,以为烽堠之所。台废址存,又有行宫在东隅,今为胜果寺。
  ▲同上志卷十三《寺观》载:
  胜果寺,在东隅,越王行宫故址。
  ▲清顺治《浦城县志》卷十一《艺文一》载江淹《自序》,序中称:“……王(按指建平王)遂不悟,乃凭怒而黜之,为建安吴兴令。地在东南峤外,闽越之旧境也。”卷十三《艺文三》载江淹《迁阳亭》诗,诗有:“揽泪访亭侯,兹地乃闽城。万古通汉使,千载连吴兵。”句。
  ▲清嘉庆间,对地方史料进行大规模整顿,编纂出《新修浦城县志》,继此,清光绪进行续修《浦城县志》,此志有关资料摘录如下:
  卷三《山川附名胜》载:
  越王山 在县治东,汉越王筑台于其上,烽堠遗址尚存。
  泉山 一名福罗,亦曰覆蠡,距城八十里,《寰宇记》云:“山顶有泉,分为两派,一入处州、一入建溪。汉朱买臣言东越王居保泉山,一人守险,千人不得上,即此。”
  越王台 在越王山巅,汉越王馀善筑。《广舆记》:台为越王置烽堠处。
  卷四《城池》载:
  邑初有汉阳城,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云:在县北,汉元封元年,兵入东粤,故粤衍侯吴阳以其邑七百人反,攻粤军于汉阳,即此。盖是时东越王馀善发兵守险距汉道,处处筑城以自固,殆非今县城。(或曰即今仙阳地,唐时为仙阳镇。)今县城据旧志云,亦筑自馀善,然馀善亡,汉徙其民江淮间,虚其地,城遂废。至唐天宝初始改今名。(按谢灵运《永嘉记》云,有二浦,一曰柘浦,水源出于建安吴兴县,俗称越王城,以其城临浦故曰浦城。似浦城之名先已有之,特未以名县耳)。
  卷十三《坛庙 祠祀》载:
  东越王庙在南乡清湖里。即汉东越王馀善也。尝即柘溪之南筑城以居,后见杀于繇王居股。浦民立庙祀之。宋绍兴十二年赐额曰昭佑,淳熙十五年封孚惠侯。岁久庙废址存。
  冯中朗庙,在北乡茗坑。中郎前汉人,尝以兵逐吴王濞殁于此,后人为立庙,久废址存。
  卷三十《古道》载:
  汉阳城,《福建通志》:“在县北。”顾祖禹《方舆纪要》:汉元封元年,兵入东越,故粤衍侯吴阳以其邑七百人反,攻粤军于汉阳。即此。
  泉山营:在县北乡雁塘忠信两里间,统名曰福罗山。《汉书》:闽越王居保泉山即此。
  越王台:在县东隅越王山巅。
  越王馀善行宫:在县东隅越王山下,今胜果寺即其遗址。
  卷三十一《方外寺观附》载:
  胜果寺:在县治东隅里,汉越王馀善行宫故址。
  (三)当代著作有关资料辑录
  ▲朱维幹《福建史稿》(1985年福建教育出版社出版),其书第三章第六节《闽越的灭亡和北迁》,对汉元封元年汉与闽越的战斗,馀善所筑的六城、泉山等进行考证。朱维幹将冶都定在福州,而确定泉山在浦城境内。现将此节有关资料辑录于下:
  元封元年,馀善得到了大军压境的消息,就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用驺力等为吞汉将军,发动攻势,连占白沙、武林、梅岭三要隘,击杀汉军三校尉。汉将大司农张成,和故山州侯刘齿,畏缩不前,被汉廷处死。馀善雕刻玉玺,自称武帝。
  汉廷亦视为劲敌,四路出兵。
  第一路,楼船将军杨仆出武林。武林在江西鄱阳县(今波阳县),由此前行入崇安县分水岭,二千年来,为入闽要道。
  第二路,横海将军韩说出句章。句章故城为越王勾践所筑,在慈溪县西南三十五里。韩说先在慈溪县集中,然后搭海船赴闽越。
  第三路,中尉王温舒出梅岭。梅岭在虔化县(今宁都县)东北八十里,本路汉军由虔化入闽西。
  第四路,以越侯为戈船、下濑将军,出若邪、白沙。若邪山在绍兴县东南,戈船、下濑两越将,由浙江乐清县攻闽越之东北。
  大规模的汉军入闽,在福建历史上,这是第一次。当汉军四路攻闽时,馀善亦筑六城以拒汉。(原书注:何乔远《闽书》引萧子开《建安记》云:越王筑六城以拒汉。)
  一为乌坂城……
  二为大潭城……
  三为汉阳城:在今浦城县北。(原书注:《读史方舆纪要》卷97《福建》三“浦城县”条云,汉阳城在浦城县北。汉元封七年[本志纂者注,应为元封元年]兵入东越。故粤衍侯吴阳,以其邑七百人反攻粤军于汉阳,即此城。)
  四为今浦城县。(原书注:《读史方舆纪要》卷97《福建》三“浦城县”条云:“今浦城县城,亦馀善创筑。”嘉靖《建宁府志》卷11《祀典》云:“汉东粤王庙,在清湖里,祀汉东粤王馀善。神尝拓江之浦,筑城以居。后为繇王居股所杀,民为立庙。”万历《浦城县志》卷13《寺观》云,“胜果寺在城东南,乃越王行宫故址。”)
  五为临江镇(注应为临江城):在浦城之南,为津梁要会,亦有越王城遗址。(原书注:《舆地纪胜》卷129《福建路·建宁府古迹》云:“昔越王战于城”,即此城。)
  六为崇安县城村古粤城。……
  《汉书·朱买臣传》载,买臣对武帝说:“故东越王退保泉山,一人守险,千人不得上。今闻东越王更徙处南行,去泉山五百里,居大泽中”。泉山在何处?唐初颜师古注《汉书》,以为“即今泉州之山”。其实福建在唐初只有三州:泉、丰、建。泉州一再改名为福州。丰州一再改名为泉州,颜师古所谓“即今泉州之山”,清代陈寿祺修道光《福建通志》,又注上加注云:(泉州)即今福州。唐开元时在福州置折冲府,亦号泉山府兵,皆即今之冶山以为名。如上所述,朱买臣所谓东越王退保泉山,就是退保福州的冶山。
  福州城内有三山,屏山北峙,亦叫做越王山,冶山不过是屏山东支的一堆丘阜。朱买臣所谓一人守险,千人不得上,冶山那里具有这样的形势?如果馀善退保泉山,确是福州的冶山,由此地南行五百里,岂不是退到今泉州?然而《史记》和《汉书》,都没有馀善退保今泉州的记载。
  馀善颇具材略,其抗汉的布置,有攻守两方面。
  守的方面,以浦城为后方根据地。浦城县北八十里有泉山,山上有泉故名泉山,南北分流,北流入处州,南流入建溪。浦城与浙边有路可通,梁江淹为吴兴令(浦城古名吴兴县),有度泉峤山诗,足以为证。
  再者,浦城的泉山,以山上有泉而得名。福州冶山,并没有泉。闽中当馀善时,那里有泉州的地名?颜师古注《汉书》,以初唐的州名,冠于汉代山川之上。汉学家陈寿祺,沿而不改。其实,馀善退保泉山,应该是浦城县的泉山。
  攻的方面,主要的向今赣东前进,馀善于汉武帝元鼎七年(纂者注,应为元封元年)(前110年),发动攻势,兵锋甚锐,连占白沙、武林、梅岭三要隘。但究非汉敌。所以先胜后败,才向乌坂、大潭,最后甚至向浦城撤退,而还在浦城南边一城(今临江镇)剧战。《舆地纪胜》引《图经》云:“昔越王战于城,即此地”。
  这个时候,横海将军韩说,已经登陆,有一个粤衍侯吴扬(扬误,应为阳),久居汉地,奉汉廷密令入闽,从内部来瓦解闽越的抗汉力量,率本邑七百人,进攻汉阳城越军。
  馀善前后受敌,在浦城泉山站不住了。乃由建瓯斜出东南,经雪峰前边退到冶都,这是历史上用兵间道之一,这一条路线,恰如朱买臣所说,长约五百里。
  至于馀善退居大泽中,大泽在何处?也被陈寿祺忽略过去,而不加以注释。……
  ……福州在古代,是一片沮洳沼泽之地,那末东越王退居大泽中,岂不是退到无诸所居的东冶么?
  当馀善退到冶都的时候,汉军水陆并进,闽越方面,又有内变继续发生;故越建成侯敖,和繇君居股,响应汉军,就把馀善杀掉,号召全部越军归汉。结束了闽越的割据局面。
  ▲1981年,林中干到达浦城调查和考察,撰写《浦城稽古录——闽越史迹调查》、《“泉山”考辨》对馀善所筑6座御汉城中属浦城3座城进行详细论述,并认定泉山在浦城。现将这两篇文章有关部分辑录于此。
  《浦城稽古录——闽越史迹调查》载:
  御汉城
  闽越与汉朝中央政权相抗拒时,曾在闽北一带建筑了六个御汉城,这就是邵武的乌坂城、建阳的大潭城、崇安的汉城和浦城县境内的三个城:汉阳、浦城与临江城。六城之中,浦城占了一半,闽越国最后一个国王馀善也是在浦城被杀。很多迹象表明:当时的闽北是闽越活动的中心,而浦城则是闽越进行军事进攻和防御的战略据点,又是汉武帝平定闽越发动强大攻势的首冲之地。
  一、汉阳城
  在浦城县上游柘溪水畔,我们找到了御汉城之一的汉阳城址。司马迁《史记·东越列传》明确记载:汉武帝军队进攻福建时,“越衍侯吴阳以其邑七百人反攻越军于汉阳”,据此知道,汉阳城是福建地方史上载于正史的第一城,城址位于今仙阳公社管九大队溪东大王塝山,南距浦城县城四十里。据初步观察,城址平面呈不规则的圆形,估计面积达十万多平方米。全城依三个山岗建筑,西面傍山,东、南、北三面临靠柘溪及其支流,中间的一道山岗地势平缓,可能是越王行宫建筑所在。……紧靠南墙的中部边缘,山梁突兀成尖顶墩子状,是全城的最高点。就在这个顶墩上,我们用考古探铲进行了钻探,探铲打入地下一百五十厘米深时,发现土层中夹杂红烧土块、灰烬和陶片。……公元前一一〇年冬天(汉武帝元封元年),汉兵进入福建。这时闽越王的一个诸侯名叫吴阳的率其军士七百人反戈一击,攻打汉阳城的闽越守军。经过一番内外夹攻,馀善在浦城几年来惨淡经营的据点倾刻瓦解。汉阳失守,七闽震动,各地诸侯纷纷降汉。馀善众叛亲离节节败退,企图沿闽江而下退保福州泉州一线,逃窜海上,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逃跑,就被部属们合谋杀死。汉武帝因闽越山高水险、强悍反复,恐怕日后生变,下令将其贵族臣民迁移江、淮一带。从此,汉阳城成了一片废墟。
  二、临江城
  临江城位于浦溪下游,又名旧日城、锦城,即今临江公社(古名清湖里)锦城大队所在。《浦城县志》卷十三·庙宇录:“东越王庙,在南乡清湖里,即汉东越王馀善也,尝即柘溪之浦筑城以居,后见杀于繇王居股,浦民立庙祀之”。可见馀善在此筑城,最后也在此被杀,后代人才立庙纪念他。这座庙宇今天已渺不可寻。
  三、临浦城
  清朝光绪年间纂修的《浦城县志》说:
  “后阳城,在县东募泰里。后阳,相传古浦城地,城垒县治遗址犹存”。
  “越王山,在县治东,越王筑台于其上,烽烟遗址尚存”。
  “越王馀善行宫,在县东隅越王山下,今胜果寺即其遗址”。
  从县志记载的地理看,后阳与越王山仅一溪之隔,相距不过五里,可统称为临浦城,算作一座军事城堡的两处军事设施,其中越王山的行宫,是主要建筑,而后阳城是附属建筑。
  后阳,即石排下遗址,山梁上,至今还残留一段月牙形长达五百米左右的城墙遗迹。……它也是当年闽越御汉的临时工程之一,汉军逼境,越军匆忙上阵,只好建筑土围子应付了事,可以想象,这种布防工事,是不堪一击的。
  《“泉山”考辨》载:
  ……或曰在浦城。《浦城县志》北乡诸山“泉山,一名福罗,亦曰复蠡,距城八十里。寰宇记云山顶有泉分为两派,一入处州,一入建溪。汉朱买臣言东越王居保泉山,一人守险千人不得上即此。刘宋江淹度泉峤诗云:‘岑崟蔽日月,左右信艰哉。万壑共驰鹜,百谷争往来。’皆言其险。《方舆记要》云‘其山周围数百里,皆高山深谷。’此说既有来源,又表险情,泉山之在浦城,可能性是比较大的。
  闽北六城,三城筑在柘溪之浦(即今南浦溪),柘溪南接建溪汇入闽江,其源则在泉山。泉山之北,有溪曰谷水可指会稽郡地;泉山之西则有余水直通余干。闽越人“习于水斗,便于用舟”,进退之间,唯水道最宜。进可攻,退可守,地利用兵,泉山在浦城县境之北,是谓适得其所,此其一。
  然而,以闽越之众是不足与中央王朝抗衡的,因此闽越王又在军事策略上作进一步退却的准备:一旦汉武帝以大兵压境,泉山有失,则顺沿建溪闽江一线退居沿海沼泽地带,最后迫不得已遁入东海以及太平洋岛屿。朱买臣所指的“今闻东越王更徙南行,去泉山五百里,居大泽中。”正是这种情形,当时闽越巨头馀善尚在闽北行宫巡视督战,迁徙沿海大泽的应当只是闽越贵族集团的一部分,他们是奉命去准备打通海上道路的。“去泉山五百里”显然也是朱买臣根据传闻推测出来的数字。虽然如此,浦城泉山至沿海的距离还是和朱买臣的推测相差无几,此其二。
  针对闽越王的军事进攻和防御策略,朱买臣向汉武帝提出了“发兵浮海,直指泉山,陈舟列兵,席卷南行”彻底破灭闽越的十六字战略方针。经过周密部署,汉武帝迅速将朱买臣的意见付诸实施。公元111年,汉军分水陆四路进击闽越。第一路,由横海将军韩说率领,从句章(今浙江宁波附近)取海道攻福州,截断闽越海上退路。第二路,由中尉王温舒率领,从梅岭(今江西南部于都县附近)进入福建向北合围。第三路由楼船将军杨仆率领,从武林(今江西东北部余干县附近)出发;第四路由下濑将军越侯率领,从若耶白沙(今浙江会稽县附近)出发,这两路兵马成犄角之势直扑泉山。战幕拉开,第二路与第三路分别在梅岭、武林受阻,与闽越军队发生激战。直到次年冬天,第一路汉军首先在福州登陆。接着第二、四路方面军攻克泉山,“汉兵咸入东越”。泉山陷落,俯瞰汉阳、临浦、临江三城,军心动摇危在旦夕。越衍侯吴阳首先倒戈,其他贵族首领也图谋议降,〓杀馀善。汉军横扫七闽,徙越人于江、淮之间,闽越事平。汉武帝的战略部署,主要在海路和直攻泉山的陆路,而这两方面是同时交叉进行的。因此,如果将朱买臣的十六字调整为:“发兵浮海,陈舟列兵,直指泉山,席卷南行”则更符合现代汉语的逻辑。总之,从汉武帝平定闽越战争形势发展来看,泉山之在浦城,也同样是顺理成章的,此其三。
  ▲叶国庆《冶不在今福州市辨》刊载在民国25年(禹贡)6第2期,其文中的《泉山不在今福州市》中提出:“故就大势论之,东越王居保之泉山当以福建北部浙江南部之山为适合闽越王之都城——冶亦当于此域内求之。”现将此文有关资料辑录于此。
  《汉书·朱买臣传》曰:是时东越数反复,买臣因言故越王居保泉山,一人守险,千人不得上。今闻东越王更徙处南行,去泉山五百里居大泽中。今发兵浮海,直指泉山,阵兵列舟。(纂者注:应为陈舟列兵),席卷而行,可破灭也。上拜买臣为会稽守……。买臣受诏进兵与横海将军韩说等俱破东越。
  按买臣武帝时人,韩说等破东越在武帝元鼎六年,时东越王为馀善,居保泉L山者自当为馀善,馀善无诸孙丑并处,无诸都冶,自无诸至丑,史不载有迁都之事,是泉山当为距冶不远之地。冶地今不能定,当先求泉山。泉山在何处,诸书所在,有下列数处:
  1.在今永嘉县
  2.在今衢县
  3.在今浦城县
  4.在今福州市
  5.在今晋江县
  按《泉州府志》引《寰宇记》云云误也。《寰宇记》言东越王所保之泉山有三处,无指泉州者。卷百零二晋江县载有泉山,然不云是东越王所保。府志之误,当由误解唐颜师古注。师古注《汉书·两粤传》云:“泉山,泉州之山也”,师古所谓泉州,乃今之福州市也。
  《福建通志》泉山说本自《三山志》,《三山志》本自师古注。师古注又含糊,似析字为训。且古籍不载此山,其说令人怀疑。
  《寰宇记》永宁之泉山,本《永嘉郡记》,《永嘉郡记》之泉山未必指此。《永嘉郡记》云:“瓯水出永宁山,行三十余里,去郡城五里入江。昔有东瓯王都城,有亭,积石为道,今犹在也”。东瓯与东越建都之地不同,东瓯王都城在永宁,则东越王之泉山不得在永宁。
  《寰宇记》又载衢县、浦城县有泉山。衢县一条不知据何书,浦城县一条,试参阅《太平御览》可知据者为《泉山记》。《太平御览》撰于宋太平兴国二年,其所引书,似为宋以前之著作。御览梨岭条又引泉山记曰:“梨岭因梨以名之,记云南岭下道东有种梨古亭迹存焉”,是梨岭当是泉山之一脉。
  《图书集成》梨岭:“路通衢之江山,厥土宜梨”。《续修浦城县志》亦云:“泉山距城八十里,《寰宇记》山顶有泉分为两脉,一入处州,一入建溪。汉朱买臣言东越王居保泉山,即此”。又云:“梨岭在安乐里,距城六十五里,其土宜梨”。更按县志山川图所载,县东北之黄檗山,柘岭,小罗福山,大罗福山,统曰泉山。山脉北连浙江江山境,东北连遂昌、龙泉境。是泉山者,当为今仙霞岭之脉,为浙江、福建之界山,两省交通必经之路也。
  浦城,刘宋时属建安吴兴县。《梁书》载江淹为景素所构,黜为吴兴令。江淹称吴兴地在东南峤处,闽越之旧境也。其集中诗篇亦称浦城为闽城,谓迁阳亭为汉使吴兵往来之孔道。
  又有《渡泉峤出诸山之顶》云:
  泉峤即泉山,是则浦城昔日果有一泉山。浦城为古闽城,东越王所保之泉山,试假设即在此间,当较可信。《浦城县志》、《方舆纪要》并云浦城有越王馀善宫城,证以江淹“万古通汉使,千载连吴兵”语,则志所云亦似不谬。
  总计之,泉山凡有五处,二在浙江,一在浙江福建界,二在福建。今舍弃地名之考证,更就大体而论之,假泉山若在福州,依《汉书》云东越王更徙处南行,则泉山名若有移动,当依东越王行动南下,福州之南得有若干泉山名,福州之北便不应有,今何以福州之北,远至浙江,竟有三处泉山;泉州之泉山,吾人竟可绝对指其为谬;福州之泉山历史上之证据竟亦较薄弱?福州以北之泉山,历史上之证据何以竟较可信,中国江南疆土之开,由北而南。秦始皇之平百越,汉之平两粤,吴之平山越,其势均然。更就州郡建立之形势而言,今之浙江南部,汉时仅一会稽郡,至三国吴太平二年分会稽东都尉立临海郡,永安三年以会稽南部置建安郡,宝鼎元年以会稽西部都尉置东阳郡,其开拓亦自北而南。故吾人与其谓泉山之名由福州北上传入浙省,无宁谓泉山之名乃随疆土之开展由北而移南。故就大势论之,东越王居保之泉山当以福建北部浙江南部之山为适合。闽越王之都城——冶亦当于此域内求之。
  ▲《百越民族史》为陈国强、蒋炳钊、吴绵吉、辛土成合著,1988年5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为全国研究百越民族史的第一部专著。其书经考证,认为泉山在浦城,闽越国都冶亦在浦城。现将其书第六章《东瓯与闽越》第六节《闽中郡治和冶都冶县考略》中有关资料辑录于此:
  ……关于闽越王“都冶”的地望,有的认为是在浙江南部(原书注,叶国庆:《冶不在福州市辨》《禹贡》第6卷第2期,1936年);有的认为在福州(原书注,魏嵩山:《汉闽越王无诸冶都考》,《厦门大学学报》1980年第3期);有的认为先设在浙江南部,后移至福州(原书注,李祖弼:《闽中疆域考》,《厦门大学学报》1980年第1期);有的认为不在浙南,也不在福州,而是设在闽北的浦城一带(原书注:蒋炳钊:《对闽中郡冶都冶县地望的一些看法》,《厦门大学学报》1981年第3期);还有的认为崇安发掘的汉代城址就是闽越王的宫殿(原书注,陈直:《福建崇安城村汉城遗址时代的推测》,《考古》1961年第4期)。从闽越的历史活动和闽越贵族的居住地,以及当时闽越的军事实施等方面考察,闽越王都设在闽北浦城的可能性最大。闽越王无诸的“冶都”不同于汉设的“冶县”。闽越王“冶都”或“都冶”是闽越的都会,即政治中心。“冶都”设在哪里?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考察。
  浙江南部为东瓯的居住地,不属闽越领域,因此,闽越王都不可能设在浙江。福建的福州市,从文献记载中,未见闽越王在此活动过,因此,福州也不大可能是闽越王的都城。都城一般是政治、军事的中心。从军事方面来看,闽北是闽越的军事重地。《汉书·朱买臣传》云:“故东(闽)越王居保泉山。一人守险,千人不得上,今闻东(闽)越王更徙处南行,去泉山五百里,居大泽中。今发兵浮海,直指泉山,陈舟列兵,席卷南行,可破也。上拜买臣会稽太守。……居岁余,买臣受诏将兵,与横海将军韩说等俱击破东(闽)越。”闽越王馀善死守“泉山”,说明这个地方的重要性,它应是闽越的政治和军事中心。关于“泉山”,史载有五个:一是浙江永嘉的泉山;二是浙江衢县的泉岭山;三是福建浦城的泉山;四为福州的越王山;五为泉州的清源山。我们认为朱买臣所言东越王“居保泉山”,这个“泉山”应该是在浦城。《太平寰宇记》记载:“泉山在县(浦城)东北六十里,记云山顶有泉分为两派:一入处州,一入建溪。即《汉书·朱买臣传》言东越王居保泉山,一人守险,千人不得上,即此山。”(原书注,乐史:《太平寰宇记》卷一〇一)《太平御览》的《地理志·泉山》所记亦同。《八闽通志》也记载这个泉山是在浦城“永康里,山顶有泉,《汉书·朱买臣传》云:故东越王居保泉山,疑即此也”(原书注:黄仲昭《八闽通志》卷六)。这些史书均指出“东(闽)越王居保泉山”是在浦城。有的主张冶都在福州,理由是“朱买臣与韩说击东越取泉山乃走海道,而宋西安县即今浙江衢县,浦城即今福建浦城,皆地处内陆,并不临海;宋永嘉县即是今温州市,虽然临海,但其本为东瓯王摇所居,此时已入于汉,其地之泉山绝不可能为朱买臣所指东越王居保之泉山”。我们认为要考证这个问题,必须具体分析汉军入闽的路线。《史记·东越列传》记载:“天子遣横海将军出句章,浮海从东方往”,于是以为汉军是沿海路从杭州湾到达福州,然后再到闽北攻打越军。事实并不是这样,史载“故越衍侯吴阳前在汉,汉使归谕馀善,馀善弗听。及横海将军先至,越衍侯吴阳以其邑七百人反,攻越军于汉阳”。最先到达福建浦城与越军作战的韩说所统率的军队,并接受越军的投降,因此,探讨韩说所率领的军队是沿着哪条路线到达浦城的,就可以清楚地说明这一问题。
  根据上述记载分析,韩说的军队如果是从慈溪(句章)浮海即沿海路到福州,然后再转战浦城,从水路来看,只能沿今闽江溯流而上,这种逆水行舟在越区作战,必定要吃败仗。其次,如果闽越的都城是在福州,汉军进攻都城,必然要同越军进行一场大战。可是史书只有“攻越军于汉阳”的记载,而没有汉军到过福州的任何说法。据此,我们认为韩说的军队并没有到福州,而是从慈溪出发,向浦城进军,其军事路线是由慈溪往浙南方向走,即沿钱塘江,经仙霞关,由于得到吴阳的内应,故顺利打进浦城。元代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从杭州往泉州也是走这条路,即沿钱塘江过仙霞岭,经福建浦城,然后到福州、泉州。《史记》、《汉书》均载汉越双方决战是在浦城,可见东越王居保的“泉山”显然不在福州。《汉书·朱买臣传》中还提到“今闻东越王更徙处南行,去泉山五百里,居大泽中,今发兵浮海,直指泉山”。有的认为这个“居大泽中”的泉山,就是指福州。从文献记载的行文分析,朱买臣已明说馀善“徙处南行”,是准备往南边迁徙,并不是原来就居住在大泽中的泉山,可见其都城原来应在北部。同时在东越王考虑徙处南行,已是处于汉兵临境、闽越王国已临近灭国的时候,只有逃亡,即使想迁都也已经来不及了。但从一些史实考察,闽越王都并未迁移过,闽越王的活动大都在闽北,因此馀善居保的泉山应在闽北浦城是比较可信的。叶国庆认为:“或许馀善南退时,曾先居住在今永嘉县的泉山,后来才退到今福建的浦城。”(原书注,叶国庆:《冶不在福州市辨》,《禹贡》第6卷第2期)。
  闽越国除,只经过浦城一战,闽越王内部发生内讧,越军倒戈向汉兵投降,可见泉山确是一个重要军事据点,设防坚固,才能“一人守险,千人不得上”。馀善固守这个“泉山”,除说明这个地区有相当的军事实施外,还应该是闽越王长期经营的军事要地,所以汉军不敢冒然进行强攻。据浦城、建阳、崇安、邵武等县县志记载,闽越王曾在这一带筑有乌坂城、大潭城、汉阳城、临江故城等五个城,其中设在浦城就有三个。汉元封元年,汉越双方交战就发生在浦城的汉阳城。《读史方舆纪要》还记载了这一个城是馀善的行宫,“汉元封元年,汉兵入东(闽)越,故越衍侯吴阳以其邑七百人反,攻越军于汉阳,即此城也。亦汉东(闽)越王馀善的行宫故址”(原书注,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九七)。吴阳劝说馀善投降也是在浦城,不是在福州。汉武帝发动水陆四方面军从浙江、江西等地围困闽越,为什么一开始还不敢采取强攻,原因之一就是首当其冲的闽北,有坚强的军事设施,卫护着闽越的都城。
  浦城不仅是军事重地,而且也是闽越的政治中心。我们很同意叶国庆提出的意见,要考虑是否都城,应该注意闽越贵族的居住地。闽北浦城正是闽越统治贵族居住的地方,除史书记载东越王馀善的行宫在汉阳外,还有馀善是在浦城被诸亲族谋杀的,这说明闽越王居住在浦城;闽越其他统治者如大臣建成敖、繇王居股,以及闽越军事将领多军等也都是居住在浦城的。可见闽越的最高统治者都集中在这里。其次闽北留下的越王史迹也最多,“有汉东(闽)粤王庙”(原书注,祖之望:《新修浦城县志·庙宇》),还有越王台、越王山、越王城,无诸和馀善的行宫和游猎之所,等等。(原书注,谢道芬:《闽北越王遗迹考》,《福建文化》第3卷第3、4期)越王遗址大都集中在闽北,正反映这地区是闽越王活动的主要地区。再说闽越国的灭亡,为什么只经过汉阳一战就解决呢?原因也就是经过这仗,都城已被占领,王被杀,大臣和将领都纷纷向汉军投降,群龙无首,只好投降。如果说闽越王都在福州,浦城距福州还有700多里,浦城一战虽失利,仗还要继续打下去,闽越就不可能这样快被汉军打垮。
  从当时浦城的地理环境来说,它确具备作为一个政治和军事重地的优越条件。浦城处于仙霞关的一脉,居于“一入处州,一入建溪”上游之处,地势险要,交通方便,可以北通余干,东沟浙南,南固闽东、闽中。《浦城县志》记载:“(浦城)无事则四达必由之途,有事则百战必争之地。”“夫一邑而与九邑为邻,实他郡所罕观”(原书注,祖之望:《浦城县志》卷四)。同时,在秦汉时期,闽越王国虽隶属王朝统治,但它还处于半独立状态,选择闽北为政治、军事中心,便于进可攻,退可守,回旋的余地比起福州要大得多。
  从上述的史实分析,我们认为闽越王“冶都”是设在闽北的浦城,而不是在福州或浙江的南部。闽北是闽越王国长期经营起来的政治军事重地,是都城的所在地。
  (注:以上辑录原文中的引文有误,均未作订正。)
  二、建县及定名浦城时间考略
  (一)建县时间
  浦城县初名为汉兴,最早见于《三国志》卷六十《贺齐传》。传载:汉建安元年(196),孙策引兵渡江,自领会稽太守,遣将攻侯官,“侯官既平,而建安、汉兴、南平复乱。齐(贺齐)进兵建安,立都尉府,是岁八年(建安八年)也。”但汉兴始建何年,未见记载。但建安八年已有汉兴县。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志》、北宋乐史《太平寰宇纪》均称汉兴为建安初分东侯官立和分侯官立。明《八闽通志》卷一《地理8建置沿革》载:“建宁府,本府,汉建安初,始分侯官之北乡置建安、南平、汉兴三县,仍属会稽南部。时孙策取会稽,遣贺齐领南部都尉,平其地。八年,遂以建安为南部治所。”在其卷汉兴县条与建安县、南平县条一样都载为本汉侯官县地,建安初析置。清《重纂福建通志》记载:“建安初始有侯官(今福州、兴化、泉州、漳州四府地)、建安(今建宁府)、南平(今延平府)、汉兴(今浦城县)等五县,其一史阙书。”清嘉庆《新修浦城县志》载:“建安初,分东侯官之北方,置建安、南平、汉兴三县为会稽南部都尉。”
  据以上记载可知:1.汉兴与建安、南平同为分侯官地,同时置县。2.汉兴是孙策担任会稽太守时所置的。孙策担任会稽太守为汉建安元年,建安五年去世,置汉兴县应在建安元年至五年之间。
  (二)浦城定名时间
  浦城县定名于唐天宝元年(742),最早见于《旧日唐书》。其书卷四十《地理三》载:“浦城,载初元年,分建安县置唐兴县。天授二年,改为武宁。神龙元年,复为唐兴。天宝元年,改为浦城。”继而《新唐书》卷四十一《地理五》亦载:“浦城,紧,本吴兴。武德四年更名唐兴,后废入建安。载初元年复置。天授二年曰武宁,神龙元年复曰唐兴,天宝元年更名。”明《八闽通志》卷一《地理·建置沿革》载:“浦城县,本汉侯官县地。建安初,析置汉兴县。三国吴永安三年,改吴兴。隋开皇九年,省入建安。唐武德四年,复置,改曰唐兴。嗣圣八年(即天授二年),改曰武宁。神龙元年,复改唐兴。天宝元年,始改浦城。宋元仍旧日,国朝(明朝)因之。”以上均明确指出定名浦城为唐天宝元年。
  明嘉靖《建宁府志》卷一《建置沿革》对浦城县条中称:“唐武德四年复置,改唐兴,天授末改武宁,神龙元年复名,天宝元年改载兴。后唐同光中更名浦城。宋德祐初分置忠安军,元复为浦城。”此志提出的天宝元年改载兴,后唐同光中更名浦城,宋德祐初分置忠安军。元复浦城的说法,嘉靖《建宁府志》记叙浦城沿革时,在“天授末改武宁”、“天授末”下注有“通志云嗣圣六年。”在嘉靖以前,福建称通志的只有弘治的《八闽通志》。但《八闽通志》为“嗣圣八年,改曰武宁”,亦不是“嗣圣六年”。同时,天宝元年以后的沿革又不沿袭《八闽通志》,并不注出处,与新、旧唐书的记载亦大相径庭。当不足为据。
  明万历志《浦城县志》卷一《沿革》中,沿袭明嘉靖《建宁府志》其说,而在卷二《县治》中又称:“浦城县始置于汉建安中,名曰汉兴,至唐天宝元年改为浦城,历代以来沿所不革”。其后,清顺治、乾隆两次重修,皆沿讹袭谬。清嘉庆间,再纂浦城县志时,浦城人祖之望博采各史地理志、《元和郡县志》、《太平寰宇记》、《广舆记》、《读史方舆纪要》,详细分别厘正。定为:“唐武德四年复吴兴改为唐兴。后省。武后载初元年复置,天授二年改武宁,神龙元年复名唐兴,天宝元年始更名浦城。”清光绪续修,其志卷一《建置沿革》中称:“嘉庆辛未新修,其沿革一门,经祖舫斋(祖之望)尚书亲加手订……从此可据为定本。故兹编悉依前志,并无增删改易。即后之君子继起增修,似亦不必更滋疑异,再事纷更矣。”民国5年(1916)开始修纂27年成书的《福建通志》。据《元和郡县志》、《旧唐书·地理志》、《太平寰宇记》对浦城沿革亦作考证,其说亦与清嘉庆《新修浦城县志》相同。此届新纂,编纂者以虽光绪志有言在先,但不敢妄袭,复加详以考证,亦认为清嘉庆《新修浦城县志》浦城建置沿革无误。
  三、浦城旧日志序选
  成化己亥志序 明·胡昱
  畴昔列国有史,我朝郡县各有志,以纪山川之秀,户口贡赋之富,人物艺文之美。据古援今,惩恶劝善,盖以昭世教、振文风、补治道,咸赖于斯焉。
  建宁府贰守古曹李公文明,天官卿仲子也。发迹贤科,忠廉公正,薅奸究,剔芜秽,煦其枯槁,甦其凋瘵,由是郡境帖息。尝因公务戾止,谓浦城居全闽上游,号富盛繁华之地,顾志之脱落者几百余年,非史氏之阙典欤?适予承教之以文字为职业,遂命从事纂修,休暇之余,亲校正焉。通守杨公琇,邑令刘公珩,复相与赞襄之。庠生詹禋、周俊,又能捃摭遗闻,搜访佚事。因忘固陋,择其精粹醇雅者,芟其虚浮怪诞者,必欲繁简适宜,去取攸当,用底全书盖匝三月始克成编。既而李公复捐俸为倡,鸠工寿梓,以行四方而传不朽。是诚可谓达于政体者矣。
  览是书者,立身居官,取前修之成宪以为仪法,世教由之以兴,文风由之以盛,治道由之以张,则群公所以勤勤用心者,所系岂浅鲜哉。
  至抄录之误,鲁鱼亥豕不能无也。博学君子幸续笔正之。
  成化己亥志序 明·康庄
  浦城属古建安郡,为东南名邑。其地居闽浙上游,为朱、真二君子过化之乡,故其山川人物,风俗景致,户口贡赋,甲于他邑。惜乎志之脱落者几百余年,邑之后人,茫然无所考证,甚缺典也。
  成化己亥,建宁府贰守古曹李公文明,以公务抵邑,闻而忧之,遂命掌教胡君昱纂修之,复亲为之校正。盖李公为曹之著姓,厥父冢宰先生,天下取正。家有规范,早以贤科发身,每至治郡,严毅方正,廉明仁恕,以兴利除害为己任,故凡事有裨于治道者,力倡之。于时,郡判荆门杨公莹之继至,乃与县尹刘君珩及诸同寅谋而赞之其书始成。纲举目张,名存实著,由是上而数百载之远,大而百五十里之广,其间山川之秀,人物之盛,风俗景致之美,户口贡赋之富,可指掌而知矣。
  呜呼!昔李文叔书《洛阳名园记后》,谓“园囿之兴废,乃洛阳盛衰之候;洛阳之盛衰,乃天下治乱之候。”况邑志作,匪直名园之比,岂不有关于政治之盛衰乎?李公是作,诚大有功于名教也。书成,将寿诸梓,胡君既序其端。越明年庚子,予承教乏来署学事,庠生周俊、詹禋辈,暨邑人之尚义者林昌,咸有博采劝助之劳。复嘱予序之,予故述其本末如此。若夫观览是书有兴起,以善为劝,以恶为戒,则在邑人知所自勉,复何赘哉!
  万历己酉志序 明·黎民范
  古者小史掌邦国之志,今之志郡邑者宗之。信往征来,掌故具在,此岂特列于稗官野史诸书哉。
  浦邑肇自建安,虽历代沿革不一,然东北通吴越,西南为闽中咽喉之区,考亭、西山二夫子,衣钵犹存,其地亦綦重矣。地重则以审扼要画野宜详也;以稽食货物宜宜辩也;以考制度营建宜核也;以激励人心风俗人物艺文宜参观也。
  余公余偶暇,旁搜载籍,见邑乘肇修,届今百有余年,板籍已经烈焰,索残编断简于蠹鱼之余,犹惜其不无骈枝也,又不无挂漏也。文献无征,则修废举坠之谓何?延见诸生,佥日修之便。于是上其事于郡暨监司,咸报可,始聚族而谋重葺之。顾簿书鞅掌,独任为难。欲走礼币延四方之士,觉借才于异地为尤难。于是,不佞总其纲,而以广文诸文学理其目,删润旧集,厘为卷十有六。自首夏至仲秋而剞劂用成。凡道里远近,物产沃瘠,隐括靡遗。即户口之登耗,津梁之举废,亦无不纪年纪月,用资考镜。虽不敢谓一邑之信史,然百年来如线之绪,庶无陨越,以贻当事者羞。至于笔削褒贬,犹人心风俗所系,尤惓惓焉。等之人也,或甲可而乙否,等之甲乙也,或前是而后非,如此则虽南北史执简而往,司马龙门世业安所适从?故采之公评,参之独断。古义已核,不难尽用旧章,公议未同,不嫌少俟论定。盖疑以传疑,宁阙文以存厚道。谁毁谁誉,有誉必试,窃比孔门家法尔。兹集既成,法诫昭若指掌,其以道学、忠孝、节义著者、非尔乡之先正乎?畏垒尸祝,拟于庚桑,视污青史,为子孙累者何如?兹铜墨之长,以身率民。缙绅之贤,以身率乡。诗曰:示民不佻,惟君子是则。是效有望于今日之人心风俗矣。
  顺治庚寅志序 清·李葆贞
  昔人称浦地在东南峤外,名胜擅闽越。余祗役于兹,其民静以慤,俭而近古,习之久益信。治民者示俭、示礼,易俗移风,不能外此,别有所谓治权也。
  古者〓车之使,采风诗献天子,以知各国之俗。《诗》亡,《春秋》作,故诸侯有史,晋楚先焉,皆私史耳。独尼父笔削《鲁史》,遂进为经。不宁惟是,古者生子,则闾史书之。二十五家为闾,闾尚有史,况一国乎?秦罢侯置令,今令,古诸侯也。疆理境内,载笔特书,志,盖史之属也。史臣珥笔,必博采志乘。可循故武仍旧观,贻疏阙之诮哉。惟是历岁荒远,或其人事介幽微,无可征信。即有所表著,若破冢出古人,恍惚不可追诘。以是往躅堪传者.不幸忘其名,又不幸失真,则后且益无可征。
  浦志疏阙且鄙陋可笑。余始至浦,即妄意重辑。顾方值鼎新之会,夙夜皇皇。三年中,御乱去其半,筹军需去其半,忽忽无暇时。居稍闲,过学宫,与龚先生华茂讨诸废置、因革、风土、民情、物宜,以至前代名硕、巨卿、孝秀、高蹈者流,咨诹而考核之。并延梅孝廉眉季及名诸生数人,开馆授糈,日给笔札,互相扬榷。然邑以内无先达可谘求,无藏书可搜采,文献两不足征,未有如兹邑者也。无已,考旧志舆地、食货、官师、政教、人物、古迹、建置、祥异、诗文,凡关风俗者,稍为诠次。孝廉出架上之藏,并从邻壤借瓻参订,又仅仅宋儒残渖,未获泛览百家也。虽然,视旧志径庭矣。
  余近入启事,不能再加详核。芟旧增新,征信一方,以供珥笔之采,请以俟后之君子。
  顺治庚寅岁仲夏上浣知浦城县事三韩李葆贞题
  乾隆癸亥旧志序 清·李藩
  古者国有史、邦有志、家有乘,下逮稗官野史,亦得综所闻见,勒成一编,以备〓轩之采,此州邑之志所自昉方也。
  浦为闽上游,岩涯清驶,风气完塞,真氏西山流风余韵尚有存者。国朝重熙累洽,休养生息,百年于兹,一时人杰挺生,物产滋阜,其足以备典要而光纪载者。固将不一书而足矣。旧志修于前尹李公葆贞,自顺治庚寅以后阙焉不详,又其地当孔道,莅斯土者.大率望尘戴星,日疲役于簿领期会之间,虽欲考按焉而不遑及也。即有事于搜缉矣,又或迁次之不时,典之者异,首目举且中辍。更阅数十年后,虽有好古博雅之士,将欲补苴荟萃,抉剔幽隐,以上究盛衰失得之故,而故家耆旧之已尽,家乘野史之无征,则亦终归澌灭而已。余承乏此间二载,惴惴焉惟废失之是惧,适奉方伯张公修志之檄,尘务少暇,辄与邑绅士林汝翀、祖汝渊诸君,参互旧闻,以证以核,分门立部,间寓损益,义准诸旧,事从其质,盖历寒暑而书始成。自是,浦之志有丹〓矣。
  夫志为史属,周官外史掌邦国之志,而后民物度数谣俗可登,其有关于政治甚钜,然且综核失要,夸陋滋讥。言之无文,行之不远,昔江文通令浦,其治以风雅化俗,尝梦神授笔,才思逾进,后人遂以名山。余俗吏也,墨枯吻燥,无江令之剩锦,顾得官于前贤游宦之乡,以搜讨古人之遗迹,丹崖碧涧,有夙嗜焉。因以揽人物之雍熙,志声教之远,暨虫穿蠹蚀,竹策如新。庶几后之继是邦者,有所藉以考也。因不辞固陋,辄疏其意如此。
  乾隆癸亥岁仲秋上浣知浦城县事湘浏李藩题
  嘉庆辛未志序 清·汪志伊
  嘉庆辛未春,祖舫斋司寇以新修浦城县志成,寄示例目,嘱为叙。公暇披阅,分门三十类为四十卷,所以删旧志之讹谬,而补其缺略者。读司寇与朱进士序文,己可想见其蒐罗之博,考核之精。凡观是书者,皆能共知而无俟予之赘词也。然予奉命总制闽浙,有察吏安民之责,窃有不能已于言者。
  今乎志乘之设,所以章物采、辨土宜、叙人事、垂典则、资考鉴也。其权操乎彰善瘅恶之功,而其事关于吏治民风为重。是以邑有志,则宰斯土者必先熟阅之,非徒博搜典要以备采择也;生是邦者亦必饫闻之,非徒夸张形势以佐谈噱也。良以前人之优绌,既详列其中,则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官与民翕然同归于善而后已,志之功岂不巨哉!顾予尝观各省郡邑志,于乡评则表其长而不暴其短,于官声则隐其恶而特纪其美,固存忠厚之意也。而引鉴易偏,则愧厉变化之功,不能感人深而收效速。
  昔吕叔简司寇巡抚三晋时,有言曰:“朝廷设官,自公卿以至驿递,中外职衔不啻百矣。而惟牧令,民称之曰父母。父母云者,生我养我者也。故土地不均,我为均之;差粮不明,我为明之;树木不植,我为植之;荒芜不垦,我为垦之;逃亡不复,我为复之;山林川泽,果否有利,我为兴之;讼狱不平,我为平之;凶豪肆逞,良善含冤,我为除之;狡诈百端,愚朴受害,我为翦之;嫖风赌博,愚弄痴幼,我为刑之;寡妇孤儿,族属侮夺,我为镇之;盗贼劫窃,民生不安,我为弭之;老幼残疾,鳏寡孤独,我为收之;教化不行,风俗不美,我为正之;远里无师,贫儿失学,我为教之;仓廪不实,民命所关,我为积之;狱中囚犯,果否得所,我为恤之;斛斗秤尺,市镇为奸,我为一之;贫民交易,税课滥征,我为省之;衙门积蠹,狼虎肉民,我为逐之;胥吏需索,刁勒吾民,我为镇之;征收无法,起解困民,我为处之;游手闲民,荡产废业,我为惩之;异端邪教,乱俗惑民,我为驱之;庸医乱行,民命枉死,我为训之;士风学政,颓败废弛,我为兴之;市豪集霸,专利虐民,我为治之;捏空造虚,起祸诬人,我为杜之;聚众党恶,主谋唆讼,我为殄之;火甲负累,乡夫骚扰,我为安之;某事久废当举,我为举之;某事及时当修,我为修之;民情所好,如己之欲,我为聚之;民情所恶,如己之仇,我为去之。使四境之内,无一事不得其宜,无一人不得其所;深山穷谷之中,无隐弗达;妇人孺子之情,无微不照。是谓知此州,是谓知此县。”由吕公之言思之,凡民间之恶俗苦情,无不胪陈详悉。有牧令之职者,而能如此励精图治,其即古所称良吏者非耶?否则,吏治之衰莫甚焉。
  予向宰灵石,刺霍州,尝奉此兢兢自勉,并以之激劝乡绅士及农贾者流,虽时著小效,终以力薄才微,尚多不能透洽为愧。每冀有同心人宏此远谟,藉慰平生缺憾,而卒不得偿其愿也久矣。
  今舫斋先生经济文章为七闽冠,扬历中外,渥契宸衷。其体用之兼备,知遇之特隆,较之吕司冠有过之而无不及。复因告养归里,出其绪余,谋之黄令,率同梁仪部、朱进士诸君子,共成新志一书。一矫旧志之简陋,以期征信而传后,洵不朽之盛业。而予亦得藉是书,以敬述吕公之言于其间。倘后之宰是邑者,触目惊心,身体而力行之;居是邦者,借鉴取资。父诏而兄勉之,将乡评官声蒸蒸日上,有醇无疵,不特壮山川之色,抑亦续增志书之光,是予之至愿也夫!
  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总督福建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盐课,皖江汪志伊拜手谨叙。
  新修浦城县志序 清·梁章钜
  嘉庆纪元十有四年,祖侍郎师以侍养里居,因与黄兰皋邑侯议修浦城县志。嘱邑人朱清如进士排纂之时,章钜主是邑讲席者三年矣。侍郎师亦授以义例。令斠勘焉。章钜末学鲜识,罔能为役,顾私慕是邦为吾闽望邑,在汉为汉兴,在三国为吴兴,在唐为唐兴,在武周为武宁。弹丸之号,频与一代纪元相系。迄乎有宋,声明文物震耀中州,前徽遗韵,相承未沫。而志乘漫漶,文献阙佚,良用慨然。尝于训课之暇,钩稽群籍,创著《南浦诗话》若干卷,窃谓是邦掌故八九在胸。兹复获襄盛举,遂得出我旧闻,互相参证,以勉副吾师延访之盛心。事增于前,故文亦富于旧,计殚四阅月之勤而授梓焉。
  尝闻韩五泉之《朝邑志》,以高简胜者。至嘉靖间,王学谟己续为八卷。我朝王文简公亟称《汉中府志》载木牛流马之法,《武功县志》载璇玑织锦图。此文士爱博之谈,虽非古法,亦可见踵事增华,自昔如是矣。昔太史公网罗散失旧闻,刘子骏谓与其过而废之,无宁过而存之,斯固载笔者所当知也。吾师之旨亦犹是耳,章钜尝以诗话就正吾师,宠之以叙。今忝与观县志之成,遂亦不敢以不文辞。因谨述吾师之志以贻观者,而仍归其劳于黄邑侯朱进士也。
  长乐梁章钜谨叙。
  新修浦城县志序 清·黄恬
  岁辛酉,余奉简发来闽,道经浦城,爱其山水之灵秀。洎壬戌甲子间,两摄邑事,卸篆之暇,留连往迹。慨然想见江令之才藻,与夫杨大年之文章,吴冲卿之相业,何正通之议论,真西山之儒术,流风余韵仿佛遇之丹山碧水间。
  壬戌之秋,循次题授,三尹兹土。适少司寇舫斋祖大前辈请养在籍,闲披邑志,病其丛杂轶漏,谆谆以重修为嘱。余稔知乾隆癸亥以前旧志之不无遗议也,而又深惧乾隆癸亥以后文献之日就无征也。碌碌簿书,无须臾间。邑进士朱君清如,夙尝究心于是,嘱以编辑,欣然从事。取前朝两志,本朝两志,与少司寇参互考订,佚者补之,讹者正之,疑者阙之。本之史以寻其端;稽之省郡各志以竟其委;参之群书以考其实;采之舆论以求其当。自沿革、疆域、山川、城垣以及学校、选举、人物、艺文,别其门类,谨其义例,条分件系,犁然秩然。复与仪部长乐梁芷邻山长,往复商榷,务臻完善。由是设局于西山祠中,董理者有人,校订者有人,分刊者有人,踊跃襄事,阅两载而书成。证向今古,考镜得失,其词赡,其事核,既可备一方掌故,而于民生之休戚,地方之利病,尤深切乎详言之。试复取旧志对勘焉,则知是编之足以信今传后无疑也。
  工将竣,有祝徐氏者,愿捐膳产独修全城。盖城之被冲于水也,于今十年矣。利病所关,休戚一体,志之既修,虽妇人女子皆向风慕义如此,而况士大夫之希踪前哲者乎?
  诗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览是编者,又当知所向往矣。
  嘉庆十六年辛未春正月,文林郎知浦城县事江阴黄恬序。
  光绪丁酉志序 清·许应骙
  浦城地居三省之冲,当海禁未开时,冠盖往来,商贾辐辏,一雄紧邑也。咸丰戊午,赭寇陷城,乡兵歼焉,邑宰之殉者二。垂五十年元气未复,休养生息之难也如是。盖其地山径四达,民多扑愿,贫富不均,疾耕而不足于食,客藉之莠趾错乎其间,易以牙孽。夏秋青黄不接,则聚而〓于官。或瞬息而变生,烽燧一举,居民惊徙,动劳捕治。如今夏江山之盗是矣,由是言之,谨阨塞,足仓储,锄非种,非宰斯土者之要务乎?门人翁令天祜续修县志,吕令渭英踵之,书成,请序于余。
  余惟宋以来,志乘之善者不多觏。邑志则以明之朝邑,武功为最著。要亦不外乎体例精核,能举其要,为法来者,而非以逞词华较工拙也。是志谨遵前轨,有增而少删,盖其慎也。而于戊午之役,纪之特祥,意在表彰忠烈,备稽关隘守御之得失,以垂示后人。至于版籍仓廪之数,缕晰书之,尤三致意于足食之政。秉笔者其知先所务乎,故乐为之序。
  光绪二十六年十一月
  赐进士出身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总督福建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盐课兼管福建巡抚事总理各国事务大臣许应骙。
  光绪丁酉志序 清·翁昭泰
  浦邑有志,人以为始自明成化,窃谓不然。粤稽天下名郡望邑.其志乘多权舆于两宋。浦城在宋,声名文物方驾中州。真文忠公尝谓:有宋南方人物之盛,实始于浦城。遐想邑志之作,当在其时,非臆断也,观胡教谕成化志叙,谓邑志脱落百有余年,则前此早有纪载,凿然可据矣。成化距宋不过二百年,可知宋元之际,典册具存。第元季明初纂述乏人,浸至残缺,成化时纵无所见,当必确有所闻。惟创自何代?作自何人?惜叙文过略,不复更赘一词,遂使前人著述源流,后人罔所考证,得非载笔者蔑古之过耶?
  自时厥后,万历己酋、国朝顺治庚寅、乾隆癸亥、嘉庆辛未,四经重修。今所存者,惟乾隆、嘉庆两志。乾隆李志,承讹袭谬,缺略犹多;嘉庆黄志、经祖舫斋,朱清如、梁芷邻三先生商榷参订,辨讹纠误,补缺拾遗,博洽精详,独臻完善,盖邑志自是始有善本,后有作者,可以无俟改订矣。然既往虽详,方来未续。辛未迄今九十余年,其有待于附益者,不胜偻指。且咸丰戊午之变,忠义节烈之事,足垂不朽者,尤当大书、特书、不一书,及今不亟为之搜辑表章,再阅数十寒暑,窃恐所见、所闻、所传闻,不免将疑将信,若存若亡,必渐归于湮沦澌灭,斯固居是邦者,官师士夫之责也。是以续修之议,一人提倡,莫不同声相应,其意盖皆趋重乎此。
  邑侯翁应侯司马,莅浦三年,修城工竣,靡废不举,尤以阐幽彰隐为己任。乃进邑中文学之士,择精任当,延罗捷三孝廉,应聚五明经,及知名诸生等,分授以搜辑之事,而自总其成。经始之明年,泰承乏南浦讲席,侯复以襄助见委,自维饾饤未学,万不敢窥著作之庭。继思是役,体裁义例,悉遵前志,循辙蹈轨,势顺于因。复有侯总挈其宏纲,诸君分理其列绪,泰即不自揣,亦惟是辍拾豪芒,补苴罅隙,无所加损于全书。遂亦不复固辞,日与诸君晨夕孜孜,参稽讨论,鬼责人非之惧,常懔然于心目间,虽文辞之雅俗工拙,懵然不自知,而取舍之义利公私,则早与同志者盟心夙夜矣。
  厥事未蒇,吕文起刺史来署邑篆,忻获就正,批却导窾,匡益良多,己亥冬编纂告成,名曰续修,但取辛未以来事,详列备载,分类增补。极知不免繁琐之讥,窃取宁过存无过废之义,聊以供后人之采摭,备他日之遗忘而已。若夫繁简适中,去取允协、行远传后,敬俟博雅大方之君子。
  光绪二十六年庚子三月崇安翁昭泰序,
  四、福州浦城会馆
  (一)福州浦城会馆祀产
  据民国《浦城县志》(稿)卷二十四载省城浦城会馆在福州南台越王山(俗名大庙山)麓,并建有天上圣母宫,乾隆间本邑商民捐建祀产。据民国《浦城县志》稿照录如下:
  龙江铺上杭街库屋一座,岁纳租钱七十二千文 现租潘清统;
  龙江铺上杭街库屋外店面一所,岁纳租钱二十千四百文 现租潘太成店;
  龙江铺上杭街库,岁纳租钱五十千文 现租宝成布店;
  龙江铺上杭街店面一所,岁纳租钱三十千六百文 现租协记店;
  龙江铺上杭街店面一所,岁纳租钱十六千文 现租林同兴店;
  龙江铺上杭街店面一所,岁纳租钱三十千文 现租慎春银店;
  龙江铺上杭街店面一所,岁纳租洋二十一元六角 现租近光楼;
  龙江铺上杭街店面一所,岁纳租钱十五千六百文 现租王登元店;
  龙江铺上杭街店面一所,岁纳租钱二十五千二百文 现租荣发店;
  龙江铺上杭街店面一所(旧日二所今改造一所),岁纳租钱二十四千文 现租德顺店;
  龙江铺上杭街本馆对门衕内房屋二间,岁纳租钱八千文 现租陈大弟;
  龙江铺上杭街本馆对门衕内房屋一间,岁纳租钱二千四百文 现租翁长庚;
  龙江铺上杭街本馆对门衕内房屋一间,岁纳租钱二千四百文 现租刘命明;
  龙江铺上杭街本馆对门衕内房屋一间,岁纳租钱四千文 现租林三生;
  龙江铺上杭街本馆对门衕内房屋一问,岁纳租钱六千文 现租陈春春;
  龙江铺上杭街本馆对门衕内房屋一间,岁纳租钱一千文 现租陈细弟;
  龙江铺上杭街本馆对门衕内房屋一间,岁纳租钱七千五百文 现租刘明纯。
  (以上均乾隆年间公捐置)
  龙江铺上杭街房屋一所,岁纳租钱三十二千文,现租潘寿如,光绪二十一年本馆公置。
  龙江铺上杭街店屋一座,岁纳租钱四十千文,现租宝源漆店,宣统元年董事徐嘉宾增置。
  本馆内右首边库屋一所,本馆内右首新修库屋一所。
  拏公楼埠头一处,乾隆间公置街亭,后圮,光绪年间本馆重建,立有浦城公帮埠头石柱。
  (二)记福州上杭街浦城会馆的消亡(摘录)
  李坚
  作为最后一届浦城旅省同乡会的理事之一,我感到有责任向家乡人民如实汇报会馆的消亡过程。那是解放初期的事,当时我已在福建医学院当助教。一天下午,福州市救济会工作组林组长来访。他征求我对他们接管浦城会馆房地产的意见。我郑重地反复强调两点:
  一、此事必须书面征求浦城县人民代表大会的意见。
  二、如果这是全国各地统一的政策,希望照顾浦城籍的救济对象。
  福州上杭街浦城会馆的房地产是浦城籍工商业者捐建的,一向用于造福浦城籍大中专学生,也就是用于培养山区建设所需要的人才,不应列为没收范围。
  五、浦城自然之谜
  ▲这届修志期间,征集到清光绪十五年(1889)重修的《章氏会谱》,其谱卷三有明成化状元费宏撰写的《先址形胜志》,载浦城西郊有含灵仙子洞天,记叙详尽。浦城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曾组织有关人员进行实地考察和访问,但未发现,为使其址不至湮灭,录其原文待考。
  予自嘉靖辛丑春,偕表兄谢海楼及亲友俞龙石、严建之同往之任。因慕白羊古迹名胜,与往游马。……距(白羊坟)一里,有白羊岩又名碧云岩,岩下有含灵仙子洞天。当洞天门建步虚堂,听泉楼及含灵仙子亭,有台在焉……洞中路绕蜿蜒,不计其远。第一宫宏旷若世之厅堂然,第二宫深奥,顶高数丈许。亦轩敞,中有石杆、石桌、石凳,一派飞泉瀑布,响如钟声。过此则小桥,转步丈许,则第四宫,犹夫第一宫之敞。游者直抵第十宫而止,俱旷辟有容。秉烛以行,明如日月,无幽不显。偕游者或赋或诗,无不留题石上,命工镌之,志胜览也。
  时
  大明嘉靖辛丑年季春月 旦
  赐进士出身诰授荣禄大夫、太子太保、户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知制诰经筵国史官致仕,铅山费宏拜撰。
  ▲浦城水北街乡观前村,位于南浦溪畔,居住700多户3000多人,曾为水陆码头,农贸墟市。自古以来此村有苍蝇,没有蚊子,而对面武当山下,仅一溪之隔的小村,却有蚊子没有苍蝇。至今观前村蚊子极少,而对面村苍蝇仍甚微。
  ▲浦城莲塘乡方家村北的南峰寺,为宋章氏功德院,其面积600余平方米的大殿内无蜘蛛,而与大殿一墙之隔的房屋却蛛丝满楼。此大殿明崇祯间重修。1987年拆毁时,其梁不见蛛丝痕迹。
  ▲1981年7月18日晚上9点多钟,我在浦城城关大西门外靠河滩的院坪上,骤见东向天穹上,飞悬着一个脸盆股的飞行物,呈椭圆形,发着银白色的光,有三道光环,内圈兰绿色,外圈橙黄,最外圈是红黄色,并有火焰光波。头部有个突出的柄状物,尾后散射着不很密集的红色火星,正以小旋转向正北方运行。几秒钟因被楼房屋脊抵挡,才看不见。(据目击者孟国楚载于《福建日报内参》的文章摘录)

知识出处

浦城县志

《浦城县志》

出版者:中华书局

本书系统地记述了浦城的自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的历史和现状,实事求是地记述了浦城县改革开放以来发生的巨变,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全部过程,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所取得的丰硕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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