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市图书馆

11.5 明道先生曰：忧子弟之轻俊者，只教以经学念书，不得令作文字。①子弟凡百玩好皆夺志。②至于书札，于儒者事最近，然一向好著，亦自丧志。如王、虞、颜、柳辈，诚为好人则有之，曾见有善书者知道否？③平生精力一用于此，非惟徒废时日，于道便有妨处，足知丧志也。
  ［译文］
  程颢说：担心自家的子弟才智轻俊而不沉静的，就只教子弟学经念书，不得让他作诗文等。小孩子一切的爱好都会改变其学道之志。至于说到书法，是和儒者最切近的事，然而一旦爱好了，也会丧失学道之志。像王羲之、虞世南、颜真卿、柳公权这些人，说他们确实是好人则可以，曾见过书法家们哪个深明圣人之道吗？一生的精力全用到这上边，不仅白白浪费时光，对于学道也有妨碍，就此足以明白书法也会使人丧失学道之志。

［注释］ ①轻俊：闲逸潇洒，与沉静质实相对。叶采解：“志轻才俊者，惮于检束而乐于驰骋，使之习经念书，则心平气定。若令作文字，则得以用其才而长其轻俊矣。”程颢说：“性静者可以为学。”见（2.68），可参考。②《论语·子罕》：“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③书札：书写，这里指学习书法。王、虞、颜、柳：晋代书法家王羲之，唐代书法家虞世南、颜真卿、柳公权，都是中国书法史上代表性的书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