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李侗的“洒落气象”对朱熹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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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李侗文化研究 (第三辑)》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10004360
颗粒名称: 三、李侗的“洒落气象”对朱熹的影响
分类号: B244.99
页数: 4
页码: 257-260
摘要: 本文内容记述了李侗的“洒落气象”对朱熹的影响,其中包括(一)为朱熹树立了洒落的榜样,(二)坚定了朱熹成为圣贤的决心,(三)启发了朱熹继续探索致“中和”的修养方法,(四)“洒落”成为朱熹“圣贤气象”的中心话语。
关键词: 李侗 洒落气象 朱熹

内容

李侗在给罗博文的书信中说:“元晦进学甚力,乐善畏义,吾党鲜有。晚得此人,商量所疑,甚慰。”又曰:“此人极疑悟,力行可畏,讲学极造其微处。某因追求有所省,渠所论难处,皆是操戈入室,须从源头体认来,所以好说话。”李侗看到了朱熹是可造之才,因此对他悉心传授,而李侗的“洒落气象”对朱熹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一)为朱熹树立了洒落的榜样
  朱熹深受李侗的言传身教的影响,在学术思想和人生态度等方面都发生了重要的变化。在学术思想上,李侗“冰壶秋月”、“光风霁月”的情怀和点拨,已使朱熹心智开悟,从而实现“逃禅归儒”学术转向,这为朱熹以后的终身辟佛奠定了基调;李侗“教熹看圣贤言语,熹将圣贤书读之,渐渐有味,顿悟异学之失。乃返博归约,就平实处为学,于道日进”,为朱熹后来致广大,尽精微,综罗百代,集理学之大成指引了方向。朱熹对《四书集注》的精确解释,与李侗对儒家经典洒然无碍解释的影响是分不开的。李侗曾特别指出了朱熹学术中的一些窒碍之处,例如,他曾说:“深测圣人之心,一个体段甚好,但更有少碍”;“谕及所疑数处,详味之,所见皆正当,可喜。但于洒落处恐未免滞碍。”等等。在接到朱熹不洒落处已渐融释告知之后,李侗称赞说:“承谕,近日学履甚适,向所耽恋不洒落处,今已渐融释。此便是道理进之效,甚善甚善。”朱熹对李侗的逐件“融释”不洒落之处的方法颇受启发:要达到心中“洒落”之功,须融释生活中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通过对每一件事情的透彻理会,经过日积月累,心中自然能够明了洒落了。朱熹说:“旧见李先生说理会文字,须令一件融释了后,方便理会一件。融释二字,下得极好:”朱熹后来在仕途上屡屡辞官,具有深厚的隐士情结,这无疑又是受到了李侗淡泊名利、超然远引人格潜移默化的感召。
  (二)坚定了朱熹成为圣贤的决心
  不仅如此,李侗还寄希望于朱熹能够成为治道的圣人。如果以常人之心推测圣人,未达到圣人的洒落处,就会有失,只有达到圣人的境界才是洒然无窒的。李侗说:“圣人廓然明达,无所不可。非道大德宏者不能尔也……未至此,于所疑处即有碍。”又说:“但合内外之道,使之体用一源,显微无间,精粗不二,衮同尽此理,则非圣人不能是也。”李侗强调圣人可以通过正确的方法,循序渐进达到,他说:“某窃以谓圣人之道中庸,立言常以中人为说,必十年乃一进者;若使困而知学,积十年之久,日孳孳而不倦者,是亦可以变化气质而必一进也。若以卤莽灭裂之学而不用心焉,虽十年亦只是如此,则是自暴自弃之人尔。言十年之渐次所以警乎学者,虽中才于夫子之道,皆可积习勉力而至焉。圣人非不可及也,不知更有此意否。”李侗认为即使是中等才智的人,通过努力学习,变化气质,十年一进,都是可以成为圣人的。朱熹十数岁时当读到孟子“圣人与我同类”时,喜不可言,以为圣人亦易做。李侗勉励朱熹成圣,并告诉十年一进的方法,这就进一步增强了朱熹成圣的信心。
  (三)启发了朱熹继续探索致“中和”的修养方法
  “洒落”的一个特征就是应事中节,为实现这个目的,就需要加强致中和的修养方法:虽然朱熹亲炙之时,贪听讲论,又好章句训诂之学,不得尽心于李侗的“默会心通”的修养方法,直到李侗去世都还没有完全参透,未能体验到胸次洒落。朱熹曾说:“旧闻李先生论此(未发已发)最详。后来所见不同,遂不复致思。今乃知其为人深切,然恨不能尽记其曲折矣……但当时既不领略,后来又不深思,遂成磋过,孤负此翁耳。”但这一修养方法成为朱熹后来继续“中和”问题讨论的重要话头。在李侗过世不久,朱熹听说张南轩得衡山胡氏(胡宏)之学,于是前往访问:在壬辰八月《中和旧说序》中,他说:“余平从延平李先生学受《中庸》之书,求喜怒哀乐未发之旨,未达而李先生没。窃自悼其不敏,若穷人之无归。闻张钦夫得衡山胡氏学,则往从而问焉。钦夫告余以所闻,余亦未之省也,退而沉思殆忘寝食,一日喟然曰:‘人自婴儿以至老死,虽语默动静之不同,然其大体莫非已发时,特其未发者为未尝发尔。’”朱熹逐渐认识到“中和旧说”是有问题的:“非惟心、性之名命之未当,而日用工夫全无本领。盖所失者不但文义之间而已。”因为以心为已发,性为未发,日用工夫,也只是以察识端倪为最初下手处,这就缺少了平时涵养这一段工夫,于是,“使人胸中扰扰,无深潜纯一之味,而其发之言语事为之处,亦常急迫浮露,无复雍容深厚之风”。因而,朱熹结合二程思想的分析并整合自己过去的心性观,形成了“中和”新说,即“未发为性,已发为情”,而“心统性情”。在新确立的“心性”关系里,“心”不仅存在于“已发”时,也存在于“未发”时,而且“已发未发”只是一个工夫,了无间隔。他在《与湖南诸公论中和第一书》中说:“平日庄敬涵养之功至,而无人欲之私以乱之,则其未发也,镜明水止,而其发也,无不中节矣。此是日用本领工夫。至于随事省察,即物推明,亦必以是为本。”朱熹于是有了“鸢飞鱼跃”的心灵体验。
  (四)“洒落”成为朱熹“圣贤气象”的中心话语
  钱穆认为朱熹、吕祖谦在《近思录》中提出的“圣贤气象”是宋代理学家一绝大新发明。而“圣贤气象”的提出无疑是受了李侗的“洒落气象”的启发。“洒落”成为朱熹解释“圣贤气象”的重要词语,如《朱子语类》云:“集注谓曾点‘气象从容’,便是鼓瑟处;词意洒落,便是下面答言志……‘异乎三子者之撰’一句,便是从容洒落处了。”朱熹针对曾点既见得天理流行,胸中洒落,而行有不掩,做工夫却有欠缺的不足进行了克服,形成了:“幔亭之风”,“‘幔亭之风’是朱熹与生徒们以武夷山诗意栖居为背景反映出来的,追求自得其乐和自由精神的圣贤气象。”朱熹在武夷精舍期间潇洒啸咏,完成《四书集注》,迎来诗歌创作的高峰和人生的顶峰。“幔亭之风”已对“曾点气象”实现了理性超越,真正达到了体用无间,洒然融释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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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侗文化研究 (第三辑)

《李侗文化研究 (第三辑)》

这本《李侗文化研究(第三辑)》,较为系统地展示了理学先贤李侗先生的理学造诣,让留存于故纸堆中的历史文化遗存,转化为引人入胜的文化产品,从而使它释放岀理学的巨大能量和深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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