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逃禅归儒:李侗将朱熹引出佛老泥淖、引入儒学正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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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李侗文化研究 (第三辑)》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10004327
颗粒名称: 三、逃禅归儒:李侗将朱熹引出佛老泥淖、引入儒学正路
分类号: B244.99
页数: 5
页码: 206-210
摘要: 本文内容记述了朱熹对李侗以主静为修身之方,以致知为进学之要,终日静坐以求未发气象的功夫进路并不十分认同。
关键词: 李侗 朱熹 儒学

内容

正当朱熹沉溺于佛老禅说,难以自拔之际,见到了李侗,从而把他引出佛老泥淖,引入儒学正路。“对于此时正沉溺于此的朱熹来说,还需要一个将他引出佛老、引入儒学道路的人,而这个人就是李侗。”
  绍兴二十三年(1153)五月,朱熹带着从道谦处熏陶来的一身禅气,南下赴任同安主簿。经过南剑时,往剑浦城南樟林,首次拜见了李侗。
  延平先生李侗,字愿中,师从豫章罗从彦,是龟山杨时的再传弟子。“独得其阃奥,经学纯明,涵养精粹。”他“一生不仕,结茅水竹樟林间,山中屏居四十年”。因和朱松是同门学友,两人交游相知几十年,“道谊之契甚深”。朱熹从小对其学问为人已耳濡目染。
  朱熹除了遵父遗命,问学李侗外,他“这次见李侗主要就是向他大谈‘昭昭灵灵’的禅学,炫耀自己近十年出入佛老的感受,把三先生和道谦传授给他的佛老玄说和盘倾倒出来就教于李侗”。
  李侗并不认可朱熹以禅学通达内圣的道路,对他“就里面体认”的禅家参悟直接提出严厉的批评,对沉迷于此的朱熹当头棒喝!他看出朱熹“从谦开善处下工夫来,故皆就里面体认”的弊病,要把年轻的朱熹引出佛禅的泥沼,让他从佛国仙界回到儒教乐地。“熹旧见李先生时,说得无限道理,也曾去学禅。李先生云:‘汝恁地悬空理会得许多,而面前事却有理会不得!道亦无玄妙,只在日用间着实做工夫处理会,便自见得。’”李侗当面指出朱熹追求一超直悟,悬空理会之弊,缺少平日存养工夫。要求朱熹“以存养工夫代替空理悟入,以应事接物的分殊体认代替内里体认。”强调佛释言空,儒家言实,儒家实理,贯穿于人伦日用之间,只有儒家之道才能救时济世。李侗的教导如平地一声惊雷,给了沉迷佛老的朱熹巨大的震动,第一次打破了儒佛老同道的思想,朱熹如醍醐灌顶,从沉迷老佛的自我陶醉中逐渐清醒过来。
  同时,朱熹在同安主簿的任上,面对百姓穷困、民生凋敝的现实,也意识到道谦“昭昭灵灵底禅”,并不能真正解决现实所存在的复杂矛盾,不能经世致用。只有儒学才可以“敦礼义,厚风俗,戢吏奸,恤民隐”,解决社会难题,才能济世安民,从而使“朱熹身上儒家士大夫的担待意识逐渐觉醒,这也是他认识到佛禅之弊,归本儒家的重要原因”。朱熹弃禅归儒思想转变的一大标志就是他向县学诸生发了三十三篇《策问》,提出了一系列现实问题,表明了他试图以儒学来解决现实问题的立场。
  假如没有李侗的一声棒喝,让朱熹醍醐灌顶,幡然醒悟,弃禅归儒,朱熹也许要在木鱼僧房中了此一生,实现他“粥饭何时共木鱼”的理想。这样的话,佛界可能多了一个高僧,但少了一个“致广大,尽精微,综罗百代”的理学集大成者。
  李侗不仅使朱熹从禅佛中惊醒,抛弃禅学开始归本儒学,还指示了他正确的用功方向,教导朱熹去圣贤经书中求义,在日用处用工。他教导朱熹,“道亦无幽妙,只在日用间着实做工夫处理会”,“惟于日用处便下工夫,或就事上便下工夫,庶几渐可合为己物,不然,只是说也”。道体现于日用常行中,只有在日用间做功夫,才能理会寻找到道理,其方法途径就是读圣贤之书,看圣贤言语,在经书中求得答案,这就扭转了朱熹的用功方向。朱熹自己也说:“及见李先生后,方知得是恁地下功夫。”在李侗的点拨下,朱熹由沉溺于佛经转入读儒家经典。李侗教诲的“一则曰日用处用功,二则曰去圣经中求义。两番教言均注重人生之教,这对扭转朱熹的研究方向起很大作用”。
  在李侗的教导下,朱熹最终发现了释氏之说漏洞百出:“李先生人简重,却不甚会说,只教看圣贤言语。熹意中道禅亦自在,且将圣人书来读,日复一日,觉得圣贤言语渐渐有味。却回头看释氏之说,渐渐破绽、罅漏百出。”开始转向儒学,寻求义理,从而使他的学问方向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绍兴二十六年(1156)七月,朱熹同安主簿任满后,到泉州等候批书,度过了同安官余的半年。“同安官余”的读经反思和“杜鹃夜悟”的反省,使他对李侗的教诲深信不疑,更加坚定了他从教李侗的决心。赵师夏《跋延平答问》:“余之始学,亦务为笼侗宏阔之言,好同而恶异,喜大而耻于小,于延平之言,则以为何多事若是,心疑而不服。同安官余,反复思之,始知其不我欺矣。”后来朱熹所作《困学》诗:“旧喜安心若觅心,捐书绝学费追求。困衡此日安无地,始觉从前枉寸阴。”表述了对这段师从道谦学禅,枉度光阴的后悔。
  “理一分殊”和“主静”是李侗学问的主旨,也是“道南一脉”推崇和关注的核心命题。李侗的“理一分殊”观点对朱熹产生重大影响,使朱熹得道南真传,成为朱子理学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绍兴二十八年(1158)正月,朱熹与李侗再次相见,李侗主要给他传授“理一分殊”的学问。其意是宇宙间有一个最高的理,是总的本源,这就是“理一”;万事万物虽千差万别,亦各有各自的理,但这只是最高理的体现和反映,这就是“分殊”,以此来解释人类社会和自然界。李侗说:“事有小大,理却无小大。”“事有小大”指分殊,“理无小大”指理一。“理一分殊”是李侗学问的核心,也是区分儒学与异端的标志。他教导朱熹:“吾儒之学所以异于异端者,理一分殊也。理不患其不一,所难者,分殊耳。”要求朱熹领会和掌握“理一分殊”的真谛。
  朱熹接受了李侗就分殊上体认理一,即事穷理,循序渐进的思想。“理一分殊思想的确立使朱熹从朦胧的觉醒转向自觉的排佛。”
  李侗又标举“主静”,主张静中体认,求中未发,把静中体认称为“于静处下工夫”。他认为“学问之道,不在多言,但默坐澄心,体认天理,若见虽一毫私欲之发,亦退听矣。久久用力于此,庶几渐明,讲学始有力耳。”因为儒家之理是天理,而心具众理,要体认天理就要以静摄心,方法就是静坐、默坐澄心。
  朱熹对李侗以主静为修身之方,以致知为进学之要,终日静坐以求未发气象的功夫进路并不十分认同。朱熹说:“余早从延平李先生学,受中庸之书,求喜怒哀乐未发之中,未达而先生没。”直到李侗去世都是没有完全参透掌握,最终以“居敬存养”,代替了李侗的主静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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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侗文化研究 (第三辑)

《李侗文化研究 (第三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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