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翁讲学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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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熹在建阳》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10004023
颗粒名称: 晦翁讲学考亭
分类号: B244.75
页数: 10
页码: 26-35
摘要: 本文记述的是两宋时期,我国中原和南方,私人讲学之风大盛,各地书院纷纷建立。朱熹在建阳考亭创建沧洲精舍,会聚名儒和贤士,从事教学和著述工作,培养出许多有学术成就的生徒。
关键词: 考亭 晦翁 讲学

内容

两宋时期,我国中原和南方,私人讲学之风大盛,各地书院纷纷建立。朱熹在建阳考亭创建沧洲精舍,会聚名儒和贤士,从事教学和著述工作,培养出许多有学术成就的生徒。
  (一)
  朱熹父朱松于北宋政和八年(1118)入闽任政和县尉后,常往返途经建阳,喜爱考亭山水清幽秀丽,有意迁居这里,但生前未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朱熹承先父遗志,于绍熙二年(1191)五月,从漳州到建阳,暂住县城童游桥头。他认为:“此间寓居近市,人事应接倍于山间。今不复成归五夫,现就此(考亭)谋卜居。已买得人旧屋,明年可移。”①绍熙三年(1192)六月考亭新屋建成,朱熹便在此定居。门上书有“爱君希道泰,忧国愿年丰”的对联。绍熙五年(1194),从学的门徒日益增多,复于住宅东面,新建竹林精舍(后改沧洲精舍),颇具规模。前为明伦堂,又前为燕居庙,匾曰“中和”。精舍建立之次年,朱熹将赵昌父写的“教存君子乐,朋自远方来”的门联,改为“道迷前圣统,朋误远方来”,以表示自己聚徒讲学的谦逊态度。
  精舍创立,四方学子不远千里负笈而来;有志于研究学问的人,都把考亭作为自己的依归,于是“群贤毕至”,“论道其中”。朱熹与门徒蔡元定、黄干、刘?、蔡沉、陈淳、叶味道、李方子、廖德明、李闳祖、杨楫、辅广、杨道夫、林夔孙、陈履道、范念德等,研讨学问,发明义理,形成具有重大影响的考亭学派。
  南宋庆元二年(1196),朱熹以伪学之禁,罢祠落职。庆元六年(1200)三月初九日,病逝于考亭。道学禁除后,宝庆元年,建阳县令刘克庄始辟祠奉祀朱熹,并以黄干、蔡元定、刘㷍、真德秀配祀。淳祐四年(1244),理宗敕赐“考亭书院”匾,以示褒崇。
  (二)
  朱熹于住宅旁,建筑一栋小书楼,作为藏书的处所。书楼匾张南轩手迹“藏书”两字。阁内壁上挂着南轩生前题词:“于穆元圣,继天测灵;闻此谟训,惠我光明。靖言保之,匪金阙籯;含英咀实,百世其承。”②作为藏书阁铭。
  燕居庙奉祀先圣孔子,配祀颜回、曾参、孔伋、孟柯四贤和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邵雍、司马光、李侗七子。精舍建成时,朱熹为表示对先圣的虔诚,率领精舍学生到燕居庙举行“释菜”之礼,以奉告精舍建成。在祷祀中有“恭性道统,远自羲轩。集其大成,允属元圣。述古垂训,万世作程。”③等语,肯定与褒扬孔子在道统上的地位和作用。朱熹平时也按规矩奉祀先圣。每天早晨,精舍弟子先着衣衫到影堂击板,等候朱熹出来。厅堂摆着供品,初一供酒果,十五献茶。朱熹开门走出后,就升堂领着弟子按顺序拜香。再拜而退,即登楼拜圣像。行礼毕,朱熹回书院端坐,受学生拜揖,再喝汤茶,稍坐片刻。学生有什么请教的问题提出来,解答后,各自回到书堂。
  精舍有严格的学规,设堂长一人专门管理学校行政事务,训导、考核学生,监督执行学规。沧洲精舍,大抵沿用《白鹿洞书院学规》。五教之目是:“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教学顺序是:“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在“笃行”中,从修身以至接物处事,都有明确要求。“言忠信,行笃敬,惩忿窒欲,迁善改过:为修身之要。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为处事之要。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行有不得,反求诸己:为接物之要。”④学规体现了朱熹的全部教育思想。从政治思想教育到教学顺序,从修身处事到接物待人,都提出明确的要求,以此作为精舍学生的思想指南和行动准则。如学生郑可学,性情偏激,而于“惩忿”上多下功夫,收益不浅。
  朱熹在考亭撰文教谕精舍学生,读书首先要立志。“唯有志不立,真无着力处”。那些“贪利禄而不贪道义,要作贵人而不作好人,皆是志不立之病”。其次须要熟读精思。“书不记,熟读可记;义不精,细思可精。”⑤批评那些口头上说学道是天下最大最难的事,却全然没有着实去做的人,认为这种人“从来未曾用旬日功夫去熟读一个人的书。到了会见人家,泛然发问。临时凑合,举不出一两行经传成文,讲不出一两处首尾相应的事”。再者要反求诸己。对熟练的知识“要就自己心上存养玩索,着实行履”,那对所学的知识就会理解得更深,并不是以前那般意味。
  沧洲精舍具有我国古代书院藏书、奉祀、教学三大职能。
  (三)
  沧洲精舍属高等学府,即朱熹所主张的学校两级制的大学。其教学内容,据精舍学生杨楫记述:“庆元乙卯(1195),楫侍先生于考亭精舍”,“先生平居教学者,首以《大学》、《语》、《孟》、《中庸》四书,次以六经,又次而史传。至于秦汉以后词章,特余论及之耳……。”⑥朱熹教学,首先授以四书,四书是六经的基础。而教授四书,也须有次序。“以为不先乎《大学》,则无以提纲挈领而尽《语》、《孟》之精微;不参之《语》、《孟》,则无以融会贯通而极《中庸》之旨趣。然不会其极于《中庸》,则又何以建立大本,经纶大经,而读天下之书,论天下之事哉?”⑦因此,四书是格物致知的基本教材,是哲学理论的依据。其次教学生研读六经——《易》、《诗》、《书》、《礼》、《春秋》、《乐》等经。黄干对朱熹重视穷研六经作了以下概括说明:“谓圣贤道统之传,散在方册。圣经之旨不明,则道统之传始晦。于是竭其精力,以研穷圣贤之经训。”⑧朱熹对《易》有《周易本义》等著作,对《诗》有《诗集传》,对《礼》有《仪礼经传通解》三十七卷,对《书》有《书古经》著作,惜已失传,晚年交代蔡沉续修《书集传》。唯独《春秋》无著述,《资治通鉴纲目》可视为续麟之作。对久已失传的《乐经》,曾上奏皇帝:“窃欲更加参考,别为一书,以补六经之缺。”⑨朱熹在精舍教学的同时,计划完成六经的传述工作,有助于学者“研精覃思,以究其所难知”。次之,朱熹也重视史传的教学。年幼时,听父亲朗读《左氏春秋》,耳熟目染,对史书发生浓厚的兴趣。他教学生先读《史记》、《左氏》,再读《西汉书》、《东汉书》,以及《三国志》,然后再看《资治通鉴》。同时强调读史“当观大伦理、大机会、大治乱得失”。
  朱熹根据不同教学对象的特点,采取灵活多样的教学方式与方法:
  (1)个别教学与升堂讲授相结合。以精舍学生程度论,无须采用口授的方法,如“学而时习之,不亦说(悦)乎?”那样一句一句地进行口传。通常采取个别问答的方式。如杨道夫问:“气质之说,始于何人?”朱熹回答:“此起于张(载)、程(颢、颐)。某以为极有功于圣门,有补于后学。读之使人深有感于张、程,前此未曾有人说到此。”⑩朱熹六十八岁,正当学禁严酷之际,“先生坐睡甚酣,因诸生偶语觉。诸生问所闻蔡丈(元定)事如何?曰:‘州县捕索甚急,不晓何以得罪!因与正淳(万人杰)说早上所问《孟子》未通处甚详。”⑪以上两例,朱熹对杨道夫解答“气质之说”的由来,对正淳解释《孟子》书中未理解的问题,都属于个别教学。有时也集中少数学生进行讲论。庆元三年(1197)正月,州县急令追捕蔡元定。“是夜诸生坐楼下,围炉讲问而退。”⑫夜间同围炉诸生讲解,可见是很随便的了,不属于大堂会讲。再看绍熙五年(1194)十一月,朱熹从京城杭州回来建阳,途经玉山县。县令司马迈请朱熹升堂为县学儒生讲课,还“特设讲座”,以表示尊崇。朱熹开导说:“故圣人教人为学,非是教人缀缉言语,造作文词,但为科名爵禄之计;须是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而推之以至于齐家、治国,可以平天下,方是正当学问。”⑬这堂课以“仁”为中心,针砭当时学生只追求功名利禄的弊病,要求发扬圣学,以天下为己任。这是一堂人数众多的政治教育课。朱熹回到考亭,建沧洲精舍,楼下设讲堂,经常为学生讲课。“前数日之夕,先生方与诸生讲论。有以落职之命来告者,先生略起视之,复坐,讲论如初。”⑭聚精会神讲课,却把自己的祸福置于度外。
  (2)教师发挥主导作用,学生以自学为主,质疑问难与释疑解惑相结合。朱熹的学生,文化程度高,有独立思考与钻研问题的能力。在漳州任上,陈淳登门拜朱熹为师,朱熹授以“根源”(天理,天命)两字,所有义理,都必须逐一探究其根源。陈淳遵循教导,潜心钻研,多方寻求事例印证。学成,编为《问答》一书。十年后,再来建阳考亭拜访朱熹,朱熹卧病在床,请入内室询问学习情况,“上达”已见功夫,就勉励他要致力于“下学”(切己体查)。这是先生出课题,学生独立进行研究,创出成果;先生检查学习效果,再指出继续研究的方向。陈淳在学习过程中,提出对“性”的质疑问题,问:“‘天命谓性’之‘命’,与‘死生有命’之‘命’不同,何也?”朱熹解答:“‘死生有命’之‘命’是对气言之,气便有禀得多少厚薄之不同。‘天命谓性’之‘命’,是纯乎理言之。然天之所命,毕竟皆不离乎气。但《中庸》此句(‘天命谓性’),乃是以理言之。”⑮对“命”的理气,二重性讲得极其透彻。
  (3)学生读书,由少积多,自博反约,博览与精专互为作用。博,广大,凡天地万物之理,修己治人之方,无所不包;约,精专,对已有知识,经过涵养体验,获得精深的义理。朱熹认为,小学只能教学生做些具体的事,如洒扫应对一类,或礼乐射御书数和孝弟忠信之事,从实践诸事中获得直观的简单知识。到了大学就要理会道理,为什么要事亲、事长?为什么要讲忠信孝弟?做到“达道通理”。所以“小学者,学其事;大学者,学其小学所学之事之所以。”⑯对事物不仅要知其然,而且要知其所以然。认真读书,格物致知,反求诸已,就能达到精专的地步。学生郑可学记了一段朱熹晚年的语录,对“博”与“约”的关系作了概括的论述:“为学须是先立大本。其初甚约,中间一节甚广大,到末稍又约。孟子曰:‘博学而详说之,将以反说约也。’故必先观《论》、《孟》、《大学》、《中庸》,以考圣贤之意;读史,以考存亡治乱之迹;读诸子百家,以见其驳杂之病。”⑰朱熹对“博”、“约”的程序,可归为下列公式:约-博-约。后一个“约”同前一个“约”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在更高阶段上具有深刻内容的新概念。第一个“约”的要求,是掌握基本的主要的知识,以为“入道之门”,然后逐步扩充知识领域,而获得天地间万物万事的道理。朱熹教学从整体安排上,以“四书”为先,词章视为末流;而“四书”又以《大学》为先,《中庸》排在最后。《大学》,“大人之学也”,要求大人必须掌握从修身、齐家到治国、平天下的这一纲领。再经《论语》、《孟子》两书的推广演绎,依事论证,最终归结为“中庸之道”,即“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⑱这是孔门传授的心法,要经过反复体察,才能掌握。而《中庸》一书,“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末复为一理。⑲也反映了约-博-约这一公式。开始说的一理,就是“正道”和“定理”,因为“理无事,则无所依附”,必须与百事万物挂搭;此理受掩蔽少,发出来的天理就多;此理掩蔽多,则私欲占上风,天理就少。因此要求人们要修身、养性、回归天理。朱熹对“博”与“约”关系的论述,环环连结,层层解剖,步步深入,充满着辨证法思想。
  (4)学术研究与正常教学相结合。朱熹在沧洲精舍,除了个别讲论,集体授课和随时解答问题外,还向学生布置课题的研究任务。
  朱熹与贤徒蔡元定经常互相切磋,研究学术上的重大课题。“凡性与天道之妙,异篇奥传,微词大义,必令元定讨究,然后折衷。⑳”《易学启蒙》一书,朱熹嘱元定起稿到《论易》,然后经过共同研究、删改、润色,几年以后才成书。集注“四书”及诸经、《通鉴纲目》、《近思录》也和元定共同参考订正。㉑朱熹晚年定居建阳县考亭,蔡元定也从麻沙移居崇泰里(今莒口乡)后山,以便就近拜访。两人共同研究《楚辞》和《参同契》。朱熹考虑到对经书传注工作难以完成,将研究《尚书》的任务及手稿百余段交付给蔡沉。蔡沉经过十二个寒冬烈日,终于撰成《书集传》。朱熹六十七岁始修《礼书》,把《丧》、《祭》两篇交给黄干编写。稿成,朱熹非常满意。晚年对《礼书》的传注只完成三十七卷,其余部分令黄干继续撰写。黄干与杨复共同反复研讨,完成《仪礼经传通解》二十九卷。朱熹门人对如此重大课题的研究,所在多见。学生通过学术研究活动,对微词奥义,涵养探索;众说师传,融会贯通,都能获得丰富的知识。
  (四)
  朱熹讲学的沧洲精舍,是继寒泉精舍、晦庵草堂、白鹿洞书院、武夷精舍、岳麓书院之后的最后一所高等学府。在师生长期的共同活动中,继承儒学传统的教养,经受时代风云的激荡,沧洲精舍具有如下精神特点:
  (1)反科举精神。科举制度,始于隋朝,完备并盛行于唐朝。
  降及赵宋王朝,仍然推行科举选人制度,为封建统治阶级服务;而宋朝的政治窳败,也从科举制度中反映出来。朱熹少年时本无意于举子业,只因他学习成绩好,考上了,也只好如此。后来有的学生因谈到科举问题,便问朱熹,说“先生少年时省试报罢如何?”朱熹回答:“某是时已自断定,若那番不过省,定不复应科举矣。”㉒如果那时考不上进士,他已下定决心,再不涉足科场,朱熹每谈到科举制度时,都从公立学校的弊陋,选才用人不当,应试文章轻浮等方面进行评论。
  学生林择之问:“今士人所聚多处,风俗便不好。故太学不如州学,州学不如县学,县学不如乡学。”朱熹说:“太学真个无益,于国家教化之意何在?向见陈魏公说,亦以为可罢。”㉓另外,对沈〓说:“学校科举不成法。上之人分明以贼盗遇士,士亦分明以盗贼自处,动不动便鼓噪作闹,以相威胁,非盗贼而何?”㉔而且还谈到考试主管部门,喜欢出僻题,企图以此难倒别人。学生所写文章,多是轻浮,不明白踏实。因此,朱熹有一批学生摒弃科举,隐居山林,专事著述。蔡元定到四十岁,“不践场屋”。尤袤、杨万理向朝廷推荐元定,皇上下诏命其赴京,元定竟以疾辞,筑室西山,以为终身之计。翁易“不介心青紫,讲明实义,往返辨难,悉得旨归。晚年授徒竹林精舍,学者称竹林先生。”㉕蔡渊“清修苦节,有父风,与弟蔡沉躬耕不仕。内学于父,外师事晦庵。”㉖这些隐而不仕的学生,都是反科举精神的实例。
  (2)议论、抨击时政。沧洲精舍是朱熹私人创办的学校,继承了前代私立学校教学与议政相结合的传统。孔子《论语》一书,很多是与学生谈论政治的。如“子夏为莒父邑宰问政。孔子说:“‘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㉗宋代私立学校的儒生,大都热衷于抨击时弊。朱熹在考亭讲学,会集了一大批文人儒士,或随时谈论时政,或教学中讽议政事,习以为常。朱熹在考亭生病时,有一次谈论到官吏受赃的事情,便怒形于色地骂道:“某见此等人,只与大字面剌去。”㉘有学生问及政治宽严的问题时说:“为政者当以宽为本,而以严济之。”朱熹回答:“某谓当以严为本,而以宽济之。《曲礼》谓:‘莅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须是令行禁止。若曰令不行,禁不止,而以是为宽,则非也。”㉙主张为政以严为主,以宽为辅。朱熹和他的生徒经常议论、抨击时政,使当局很感头疼,以致于当他逝世考亭将要出葬时,宋朝廷怕他的朋友和学生聚集上饶来福建建阳送葬,“非妄谈时人短长,则谬论时政得失”,㉚遂命令地方当局严加禁止防范。上饶州官竟奉命阻留了一批儒生,使之无法如期赶赴建阳考亭送葬。
  (3)重视人格培养。儒家教育传统极为重视人格精神的培养。孔子说:“弟子入则孝,出则弟。”“孝弟也者其为(行)仁之本欤。”㉛学生的道德修养,要从家庭孝敬双亲,友爱兄弟做起;从“亲亲而仁民”,然后将“仁推广到全社会。朱熹继承了儒家的德育传统。他在考亭为乡人写的《聚星亭画屏序》,极力推崇汉代名贤荀淑、陈实的高风亮节。“高山景行,好德所同。课忠责孝,独慨于衷。百尔窥临,镜考毋忘。”㉜沧洲精舍就是用这种“忠孝”思想来教育学生的。
  朱熹在《谕诸职事》中说:“尝谓学校之政,不患法制之不立,而患义理不足以悦其心。”㉝他认为学校的规章制度固然重要,但“义理”教育更为重要;如“义理不足以悦其心”,则学校的规制也无法贯彻实行,徒具一纸空文而已。轻“义理”教育,偏规制约束,是本末倒置。朱熹对学生人格的塑造,从《白鹿洞书院学规》到《沧州精舍谕学者》都是遵循义理教育这一原则的。“熹窃观古昔圣贤,所以教人为学之意,莫非使之讲明义理,以修其身,然后推以及人。非徒欲其务记览为词章,以钓声名取利禄而已也。”㉞朱熹认为培养人才,首先必须立志读书,格物致知,修身养性,以明圣贤之道。
  朱熹是伟大的教育家,在沧洲精舍教学八年,继承儒家以封建“忠孝”为核心的教育思想,这是封建糟粕,必须摒弃;但是他的教学原则和方法,以及精舍的某些精神特点,如灵活多样的教学方法,主张发挥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主动性和独立思考等原则;读书要注重道德修养,不为功名利禄;尊师爱生的优良传统,教者与学者在学术上的自由探讨、论辩等等,都是我国古代教育理论的合理精华部分,对我们今天仍有启发和借鉴作用。
  (本文作者系《建阳县志》主编,退休老教师)

附注

注 ①《朱文公文集》卷五二,第九一九页。 ②《朱子语类》卷一百零七,第二六七五页。 ③《朱文公文集》卷十六,第一五四八页。 ④《朱文公文集》卷七四第一三七二页。 ⑤《朱文公文集》卷七四,第一三七六页。 ⑥《朱子实纪·年谱》卷四,第十五页。 ⑦王懋竑:《朱子年谱》,卷四,第八页。⑧黄干:《朱熹行状》 ⑨《朱子年谱》卷四.第四十七页。 ⑩《朱子语类》卷四,第七〇页。 ⑪王懋竑:《朱子年谱》卷四,第四八页。 ⑫王懋竑:(朱子年谱)卷四,第四八页。 ⑬《朱文公文集》卷七十四,第一三七三页。 ⑭王懋竑:《朱子年谱》卷四,第四八页。 ⑮《朱子语类》卷四.第七七页。 ⑯《朱子语类》卷七,第一二四页。 ⑰《朱子语类》卷十一,第一八八页。 ⑱、⑲《四书·五经·中庸》,第一页。 ⑳建阳:《庐峰蔡氏族谱·蔡元定传》。 ㉑《四库全书·闽中理学渊源考·建阳蔡氏家 世学派》。 ㉒《朱子语类》卷一百九第二六七二页。 ㉓《朱子语类》卷一百九,第二六九二页。 ㉔《朱子语类》卷一百九第二六九四页。 ㉕、㉖《四库全书。闽中理学渊源考·建阳蔡 氏家世学派》。 ㉗《四书·五经·论语》,第五六页。 ㉘《朱子语类》卷一百七,第二六七三页。 ㉙《朱子语类》卷一百八,第二六八九页。 ㉚《朱文公年谱事实年谱》卷二。 ㉛《四书·五经·论语》卷一,第一、二页。 ㉜建阳《嘉靖县志艺文志》卷六,第八九页。 ㉝《朱文公文集》卷七四,第一三六五页。 ㉞《朱文公文集》卷七四,第三七二页。

知识出处

朱熹在建阳

《朱熹在建阳》

出版者:政协福建省建阳市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

本书记述的是搜集整理朱熹与建阳有关文献、资料,对朱熹在建阳的行踪、事迹、遗址作了较为完整的介绍,同时也介绍了现代名人对朱熹的评价,朱子学对当今世界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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