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市图书馆

又問：［七二六］「莫不有以知夫所以然之故，與其所當然之則。［七二七」］曰：「所以然之故，只是上面一層。［七二八］如君之所以仁，蓋君是箇主腦，人民土地皆屬它管，自是用仁愛。［七二九］試不仁愛看，便行不得。［七三〇］非是説爲君了，［七三一］不得已用仁愛，［七三二］自是理合如此。試以一家論之：爲長者便用愛一家之人，［七三三］惜一家之物，［七三四］若天使之然。每常思量著，極好笑，自那原頭來便如此了。又如父之所以慈，子之所以孝，蓋父子本同一氣，只是一人之身，分成兩箇，其恩愛相屬，自有不期然而然者。其他大倫皆然，皆天理使之如此，豈容强爲哉！且以仁言之：只天地生這物時便是箇仁，［七三五］他只知生而已。從他原頭下來，自然有箇春夏秋冬，金木水火土。初有陰陽，有陰陽，便有此四者。［七三六］故賦於人物，便有仁義禮智之性。［七三七］仁屬春，屬木。且看春間天地發生，［七三八］藹然和氣，如草木萌牙，［七三九］初間僅一針許，少間漸漸生長，［七四〇］以至枝葉花實，變化萬狀，便可見他生生之意。［七四一］非仁愛，何以如此。緣他本原處有箇仁愛温和之理如此，所以發之於用，自然慈祥惻怛。［七四二］孟子説惻隱之端，惻隱又與慈仁不同，惻隱是傷痛之切。蓋仁，本只有慈愛，緣見孺子入井，所以傷痛之切。義屬金，是天地一箇自然清峻剛烈之氣。［七四三］所以人禀得者，［七四四］便自然有羞惡斷制之心。［七四五］禮智皆然。蓋自本原而已然，非旋安排教如此也。昔龜山問一學者曰：『當見孺子入井時，其心怵惕、惻隱，何故如此？』學者曰：『自然如此。』龜山曰：『安得只説自然了便休？［七四六］須是知其所自來，則仁不遠矣。』此語極好。」［七四七］

［七二六］又問 徽州本黄卓録、成化本爲「郭兄問」。 ［七二七］與其所當然之則 成化本同，徽州本黄卓録此下有： 當然之則，如君之仁，臣之敬，子之孝，父之慈。所以然之故，如君何故用仁，臣何故用敬，父 何故用慈，子何故用孝，畢竟未曉。敢以君何故用仁問先生，伏望教誨，俾知所以然之故。 ［七二八］只是 徽州本黄卓録、成化本爲「即是更」。 ［七二九］自是 徽州本黄卓録、成化本爲「它自是」。 ［七三〇］便行不得成化本同，徽州本黄卓録此下有「自然用如此」。 ［七三一］是説 成化本同，徽州本黄卓録爲「説是」。 ［七三二］用仁愛 成化本同，徽州本黄卓録爲「以仁愛行之」。 ［七三三］長 徽州本黄卓録、成化本爲「家長」。 ［七三四］惜一家之物 徽州本黄卓録、成化本此下有「自是理合如此」。 ［七三五］是 徽州本黄卓録、成化本作「有」。 ［七三六］金木水火土……便有此四者 成化本同，徽州本黄卓録爲「初有陰陽，有陰陽，便有四象，金木水火土」，皆爲正文。 ［七三七］便有仁義禮智之性 成化本同，徽州本黄卓録此下有「自它原頭處便如此了」。 ［七三八］天地 成化本同，徽州本黄卓録無。 ［七三九］萌牙 徽州本黄卓録爲「萌茅」，成化本爲「萌芽」。 ［七四〇］生長 成化本同，徽州本黄卓録爲「生發」。 ［七四一］生生之意 成化本同，徽州本黄卓録爲「生意」。 ［七四二］惻怛 徽州本黄卓録、成化本爲「惻隱」。 ［七四三］一箇自然 徽州本黄卓録、成化本爲「自然有箇」。 ［七四四］所以人禀得者 徽州本黄卓録爲「所以人禀得，便自然有裁制」，成化本爲「所以人禀得， 自然有裁制」。 ［七四五］斷制 徽州本黄卓録、成化本無。 ［七四六］安得只説自然了便休 徽州本黄卓録爲「豈可只説自然如此了便休」，成化本爲「豈可説自然如此了便休」。 ［七四七］此語 徽州本黄卓録、成化本爲「龜山此語」。 徽州本未收録沈僩所録此條，卷十七大學或問上古之欲明明德天下一段中有同聞者黄卓所録一條與池録此條、下一條大致相同。成化本將此條與下一條合併，歸入卷十七大學四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