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市图书馆

問「『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二七〇］若是『志於道，據於德』，則雖初學便可如此下功。且如『據於德』，則得寸守寸，得尺。［二七一］若是『依於仁』，則仁是指全體而言，如何便解依得他？［二七二］」先生曰：「所謂『據於德』，亦須是真箇有是德，方可據守。如事親時自無不孝，方是有孝之德，其餘皆然，［二七三］亦非初學處可及也。［二七四］『依於仁』，［二七五］則是此心常在，［二七六］不令少有走作也。」因言：「周禮先説『知仁聖義中和，孝友睦婣任卹』，此是教萬民底事。又説教國子以三德，曰『至德以爲道本，［二七七］敏德以爲行本，孝德以知逆惡』。至德，謂德之全體，天下道理皆由此出，如所謂存心養性之事是也，［二七八］故以此教上等人。若次一等人，則教以敏德爲行本。敏，是强敏之謂。以敏德教之，使之見善必遷，有過必改，爲學則强力，［二七九］任事則果決，亦是一等强立獨行之人。［二八〇］若人次一等，［二八一］則教以孝德以知逆惡，［二八二］使他就孝上做將去，熟於孝，則知逆惡之不可爲矣。［二八三］是三者必相兼。若能至德，則自兼下兩事；［二八四］若自下做去，亦可以到至德處；若只理會个至德，而無下二者，則空疏去。」却曰：［二八五］「自『志於道』至『依於仁』，是從麤入精；自『依於仁』至『游於藝』，是自本兼末。能『依於仁』，則其游於藝也，蓋無一物之非仁矣。」因舉横渠先生語云：「『天體物不遺，［二八六］猶仁體事而無不在也。［二八七］「禮儀三百，威儀三千」，無一物之非仁也。「昊天曰明，及爾出王；昊天曰旦，及爾遊衍。」無一物之不體也。』此是橫渠赤心片片説與人。如荀、揚，何嘗有這樣説話。」

［二七〇］志於道……游於藝 徽州本、成化本」無。 ［二七一］得尺 徽州本、成化本爲「得尺守尺」，是。 ［二七二］依得 成化本同，徽州本爲「依於」。 ［二七三］皆然 徽州本、成化本爲「亦然」。 ［二七四］處 徽州本、成化本作「遽」，是。 ［二七五］於 徽州本、成化本無。 ［二七六］則 徽州本、成化本作「只」。 在成化本同，徽州本無。 ［二七七］曰至德 底本脱，據徽州本、成化本補。 ［二七八］存心 徽州本、成化本同，王本爲「存以」。 ［二七九］學 成化本同，徽州本作「孝」。 ［二八〇］强立 徽州本、成化本爲「特立」。 ［二八一］人 微州本、成化本作「又」，是。 ［二八二］逆惡 成化本同，徽州本爲「惡逆」。 ［二八三］逆惡 成化本同，徽州本爲「惡逆」。 矣 徽州本同，成化本作「夫」。 ［二八四］下 徽州本、成化本作「那」。 ［二八五］却 徽州本、成化本作「又」。 ［二八六］不遺 徽州本、成化本爲「而不遺」。 ［二八七］而徽州本、成化本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