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以“四书”义理之学取代“六经”训诂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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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朱子文化大典 中册》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10000710
颗粒名称: (一)以“四书”义理之学取代“六经”训诂之学
分类号: B244.7
页数: 4
页码: 88-91
摘要: 朱子作为宋学及理学的集大成者,站在理学的立场,革新并发展经学,以“四书”及“四书”义理之学取代“六经”及传统的“六经”训诂之学作为经学的主体和基础,这集中体现了朱子所持的宋学立场与汉学之间的基本差异,这正是经学史上的宋学与汉学、义理之学与训诂之学相分的表现。
关键词: 朱熹 经学思想 经学史

内容

朱子作为宋学及理学的集大成者,站在理学的立场,革新并发展经学,以“四书”及“四书”义理之学取代“六经”及传统的“六经”训诂之学作为经学的主体和基础,这集中体现了朱子所持的宋学立场与汉学之间的基本差异,这正是经学史上的宋学与汉学、义理之学与训诂之学相分的表现。
  朱子宣扬和提倡的“四书”之学,是对二程思想的继承和发展。程颢、程颐为建构理学思想体系的需要,重视并推重“四书”,认为“四书”集中体现了圣人作经之意,圣人之道载于“四书”,要求学者以治“四书”为主、为先,从中发明义理,“四书”既治,则“六经”可不治而明,从而奠定了“四书”学在经学史上的地位。然二程虽有“四书”学的思想内容,但在形式上却未提出“四书”二字,也未有专门论述“四书”的著作,其关于“四书”学的言论大多散见于《遗书》《外书》等语录里,未成系统,有待于进一步发展。但二程的“四书”学却启发了朱子,朱子在二程思想的基础上加以发展,提出了系统的“四书”学,以“四书”义理之学取代传统的“六经”训诂之学,强调“四书”的本义在于阐发义理,其重要性甚于本义不在阐发义理的“六经”。不仅在先后、难易上以“四书”为先,“四书”治,然后及于“六经”,而且在直接领会圣人本意、发明义理上,也以“四书”为主,而把“六经”放在次要位置,从而使“四书”成为包括“六经”在内的整个经学的基础,在“四书”的基础上建构经学与理学相结合的新经学思想体系,表现出与重训诂轻义理的汉学不同的学术旨趣,从而发展了传统经学。
  朱子认为,“四书”的本义讲的是义理,而“六经”与义理只有间接的联系,故要求学者从“四书”中求得义理,而把治“六经”放在后面。他说:“今学者不如且看《大学》《语》《孟》《中庸》四书,且就见成道理精心细求,自应有得。待读此四书精透,然后去读他经,却易为力。”①强调于“四书”中探求其本有的道理,然后再去读“六经”。朱子所以把“四书”放在先于、重于“六经”的位置,不仅在于“六经”的难度大于“四书”,治经学应遵循人类认识发展先易后难的循序渐进的原则,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认为“六经”的本义不在于直接阐发义理,如《易经》的本义是占筮;《诗经》的本义是“感物道情,吟咏情性”,亦有部分淫奔之诗;“《尚书》收拾于残阙之余,却必要句句义理相通,必至穿凿”②;“《春秋》只是直载当时之事,要见当时治乱兴衰,非是于一字上定褒贬”③;作为礼经的《仪礼》不过讲的是“仪法度数”。虽然“六经”与义理有间接的联系,可以用义理去解释它,但其本身并不是直接讲义理,所以朱子将其与《论语》《孟子》等直接阐述圣人之义理的经书相比,认为“《诗》《书》是隔一重两重说,《易》《春秋》是隔三重四重说”④,直把《易》《诗》比作“鸡肋”,费力多,得效少。指出“《语》《孟》工夫少,得效多;‘六经’工夫多,得效少”⑤“《语》《孟》《中庸》《大学》是熟饭,看其他经,是打禾为饭”⑥。认为“四书”比起“六经”来,更能够直接发明义理,其重要性和实际效果超过“六经”,故“四书”重于“六经”。
  由此,朱子十分重视对“四书”义理的阐发,以毕生的精力注解“四书”,从中发明儒家圣人之道,并要求学者认真领会其对“四书”注解的文字内容。强调:“《集注》且须熟读,记得。”①并称:“某《语孟集注》,添一字不得,减一字不得,公子细看。又曰:不多一个字,不少一个字。”②可见他对自己所作《四书章句集注》的重视态度,这是他对“六经”的解说无法相比的。
  从对“四书”的重视出发,朱子提出先“四书”后“六经”,掌握了“四书”的要旨,然后读“六经”的治经原则。指出:“‘四子’,‘六经’之阶梯。”③以“四书”为“六经”之基础,只有经历了治“四书”这个阶段,从中掌握了义理后,才能以义理为指导,去治难度较大,其本义不在直接讲义理的“六经”。对此,朱子取二程之意而阐发之:“圣人作经,以诏后世,将使读者诵其文,思其义,有以知事理之当然,见道义之全体,而身力行之,以入圣贤之域也。……故河南程夫子之教人,必先使之用力乎《大学》《论语》《中庸》《孟子》之书,然后及乎“六经”。盖其难易、远近、大小之序,固如此而不可乱也。”④二程重“四书”的思想为朱子所继承,这是经学发展史上的大事。程朱均逐步以“四书”取代“六经”而作为经学的主体,使占汉唐经学主导地位的“六经”训诂之学让位于宋代“四书”义理之学。尤其是朱子,又对二程之“四书”学加以发展,强调“四书”的本义就是阐发义理,而与“六经”有别。因此,要探求义理,首先必须从,而且主要应从“四书”中去寻求,只有通过治“四书”,掌握了圣人之道即义理后,然后才去治“六经”,进一步发明义理。这种以“四书”为主、为先,以之作为“六经”基础的治经原则,彻底改变了前代经学唯“六经”是尊的格局,从而使以“四书”为经书依据而阐发道理的义理之学取代了以“六经”为注疏对象而从事考索的训诂之学,而成为经学发展的主体。尽管这个过程从北宋庆历年间已逐步开始,但到了朱子经学这个阶段,把“四书”结集的经典形式与通过“四书”所阐发的义理内容相结合,才最终完成了由“六经”训诂之学向“四书”义理之学的转变的过程。其标志就是朱子《四书章句集注》的问世。这使得中国经学发生了历史性的转折和革新,并对中国文化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

知识出处

朱子文化大典 中册

《朱子文化大典 中册》

出版者:福建教育出版社

本文阐述朱子文化源流,包括朱子理学形成的历史背景、朱子的理学思想、朱子的经学思想、朱子的教育思想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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