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朱熹教育有良方 孔孟开先得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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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大教育教朱熹》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10000131
颗粒名称: 第二节 朱熹教育有良方 孔孟开先得发扬
其他题名: 朱熹对孔孟教育思想的继承和发展
分类号: G40-09;B244.7
页数: 14
页码: 278-291
摘要: 孔子是中国古代教育史上最早开办大规模私学的教育家。孟子从“性善论”出发,认为教育的作用在于对人性中固有“四端”即仁义礼智的萌芽,经过后天的教育、培养,使“四端”不断扩充,最终“人皆可以为尧舜”,并把“明人伦”作为教育的基本要求明确地提出来。朱熹在长期的教育实践中,不断探究教育的本质问题,把孔孟的教育思想发展成为教育哲学。这里所说的“性”,是指人的本性,即自然性;所说的“习”是指人出生后,接受环境教育与学习。因此,必须进行教育,才能促进人性向好的方面发展。在这里,孔子明确提出了教育对人的重要性。
关键词: 朱熹 孔子 教育发展

内容

孔子是中国古代教育史上最早开办大规模私学的教育家。他提出了“庶、富、教”、“有教无类”、“为政教民”等教育思想。孟子从“性善论”出发,认为教育的作用在于对人性中固有“四端”即仁义礼智的萌芽,经过后天的教育、培养,使“四端”不断扩充,最终“人皆可以为尧舜”,并把“明人伦”作为教育的基本要求明确地提出来。朱熹在长期的教育实践中,不断探究教育的本质问题,把孔孟的教育思想发展成为教育哲学。下面从三个方面作些论述朱熹对孔孟教育思想的继承和发展。 一、把教育与人性的关系上升为哲学范畴把人性作为教育的对象,始于孔子。孔子说:“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这里所说的“性”,是指人的本性,即自然性;所说的“习”是指人出生后,接受环境教育与学习。孔子这句话是说人生下来各个人的素质基本相近,但由于周围的环境的习染,人的本质即随着发生变化。因此,必须进行教育,才能促进人性向好的方面发展。在这里,孔子明确提出了教育对人的重要性。但对‘‘性相近”的“性”是善还是恶,孔子尚未明确说明。从他认为人人都有“仁爱之心”的思想来看,是倾向于人性本善的。孟子发展了孔子“性相近,习相远”的观点,明确主张性善,他说:“人无有不善。”并认为人生下来就具有仁、义、礼、智等善性。孟子对此有一段表述,他说:“所以谓人皆有百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善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在孟子看来,仁义礼智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标志,无“仁、义、礼、智”之心,“非人也”。这就是孟子所说的“人性之善”的基本内容。孟子从“性善论”出发,认为教育作用就在于对先天的善性进行“存”、 “养”、“扩充”,通过努力,“人皆可以为尧舜”。
  朱熹在总结孔孟以来人性论的基础上,特别是吸取了孟子的“性善论”,苟子的“性恶论”,二程的“性即理”、“人性善”以及张载关于“天地之性”、“性于人无不善”的理论思想,把人性分为“天命之性”与“气质之性”两种。“性,即理也。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犹命令也。于是人物之生,因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所为性也。”这可说是朱熹对上述两种“性”的高度概括。何谓天命之性?朱熹认为天命之性是人所禀受的“天理”,是天所赋予的,天命之性就是天理,就是仁义礼智之性,是“至善”的。天命之性决定人性无不善。他说:“性者,人生所禀之天理也。”“性即天理,未有不善者也。”“性是实理,仁义礼智皆具。”何谓气质之性?朱熹认为气质之性是从“理也,气杂而言之”,因为“理”与“气”不能分离,必然与“气”相杂而成为“气质之性”。
  既然人性是善的,那么为什么世界上又有种种罪恶?人世间何故又有智愚贤不肖的不同呢?朱熹说:“人之德性,本无不备,而气质所赋,鲜有不偏。”又说:“盖自天降生民,则既莫不与之以仁义礼智之性矣。然其气质之禀,或不能齐,是以不能皆有以知其性之所有而全之也。”在他看来,不管是圣贤还是下愚,本然之性实切无二致,“尧舜至于涂人一也”。人世间之所以有种种罪恶,世上之所以有智愚贤不肖的不同,是由于气质、气禀及其不同,是气禀不同而造成善恶、智愚之别。然而“气质所禀虽有不善,而不害性之本善”。本然之善可以恢复,气质之性可以改变。这样下愚也可以做到与生知性同。这就要靠教育,他说:“人性皆善,而其类有善恶之殊者,气习之染也。故君子有教,则人皆可以复于善。”朱熹还认为学亦能“变化气质”,“君子所以学者,为能变化气质而已。德胜气质,则愚者可进于明,柔者可进于强”。这就确定了教育对人性的作用。 朱熹以“天命之性”和“气质之性”为根据,认为教育的作用在于扩充本然之善,改变气质之性。人性的善端是人生以来所固有的,善端先天就存在于人性之内,教育的作用就在于扩充人先天的善端,这就是发展人的善性。发展善性是把人所固有的善端推及、发展出来。朱熹认为,圣人主要是尽性的问题。他说:“天下至诚,谓圣人之德之实,天下莫能加也,尽其性者,德无不实,故无人欲之私,而天命之在我者,察之由之,巨细精粗,无毫发之不尽也。”这就是说,圣人的品德一生下来就是好的,若能尽性,充分发挥先天的“诚”,就可赞天地之化育,可以与天地参。对于贤人,朱熹说“先明乎善,而后能实其善者,贤人之学,由教而入者也,人道也。诚则天不明矣,明则可以至于诚也。”也就是说,贤人通过教育,以至于明,最后达到诚,也可以成为圣人。至于一般人,朱熹则认为要变化气质,他引荀况的话说:“教化之行,挽中人而进入君子之域;教化之废,推中人而堕入小人之涂。”就是说,对于中人(指一般人)进行教育极为重要,因为中人处于君子与小人之间,是不稳定的。通过教育,使中人去气质之偏,物欲之蔽,正心修身,就可以成为君子,否则,中人就容易堕落成为小人。
  从以上分析可知,朱熹从理本论的观点出发,把“性”归结于理,对由其单纯的人的本质的认识与研究,扩大为宇宙本体意义,而教育的任务就在于恢复“本然之性”,改变“气质之性”,使性达到至善的最高境界。从而,朱熹把孔孟提出的性与教育的关系上升到哲学范畴。
  二、把教育内容模式化孔子极重视政治、伦理教育,“仁”是他政治伦理思想的核心,也是孔子伦理道德的最高范畴。孔子就是用“仁”对学生进行教育的,教育学生要“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从而做到“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并教育学生要“爱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孟子丰富发展了孔子政治伦理教育思想,明确提出把“明人伦”作为教育的基本要求。他说:“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庠者,养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夏曰教,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他对学生“教以人伦”,使他们懂得“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懂得了这套尊卑上下的等级关系和伦理规范,他们就会理解统治者行仁政的道理。孔子的伦理思想是以“孝悌为本”的,孟子则进一步发展了这种思想,提出“孝道”的政治目的。他说:“人人亲自亲,长其长,而天下平。”从上述可见,政治伦理教育在孔孟教育思想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朱熹根据《大学》提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教育模式,把孔孟“既重视政治教育,又重视伦理教育”的内容进一步模式化。朱熹认为,要实现这一教育模式,应该遵循教学规律和人的认识规律。因此,他把教育内容分为“小学”和“大学”两类。在小学教育时期,朱熹认为“人生八岁,则自王公以下,至于庶人之子弟,皆入小学,而教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礼、兵、射、御、书、数之文”。所谓洒扫、应对、进退之节,如事君、事父、事兄、处友等事,皆属伦理教育范畴。朱熹还在强调进行小学教育作用时说:“小学教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爱亲、敬长、隆师、亲友之道,皆所以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本,而必使其讲而习之于幼稚之时,使其习与知长,化与心成。”在大学教育时期,朱熹认为“及其十有五年,则自天子之元子、众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适子,与凡民之俊秀,皆入大学。而教之以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概言之,大学教育包括“修己”、“治人”的两个内容。“穷理”、“正心”、“修己”则是个自身修养问题,为内事;而“治人”则是政治活动,为外事。这些都是以政治伦理为具体内容,近则修之于身,远则行于天下。可见,小学和大学的学习内容是一脉相承、互相贯通的。它们只是程度的深浅不同,而没有根本的性质差别。朱熹把小学与大学的教育内容写进《大学章句》序言,位于《四书集注》之首,这就使小学与大学的内容具有规定性了。在朱熹看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教育模式,其中修身是本,而修身最重要的是要进行孝、悌等伦理教育。因为有了孝、悌,就可以修身、齐家;治国的道理也就在里面了。朱熹说:“身修则家可教矣,孝、悌、慈,所以修身而教于家者也,然而国之所以事君、事长,使众之道,不外乎此”,“于亲孝,故忠可移于君,故顺可移于长”。以此出发,朱熹认为学就是学人伦。他在《论语·学而》“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后注释说:“四者,皆人伦之大者,而行之必尽其诚,求学如是而已。”《白鹿洞书院揭示》更是直截了当地说:“尧舜使契为司徒,敬敷五教,即此事也。学者学此而已。”因此,朱熹把孟子提出的“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纳入他淳熙七年(1180年)为白鹿洞书院制定的教条中,并列于首位。淳祐元年(1241年),理宗赵昀在视察太学时,亲自书写《白鹿洞书院揭示》赐给太学。此后,这个揭示被摹写,抄录在各地的学校和书院之中,使之成为共同遵行的御颁的指导方针。这就使伦理教育有规定性了。
  重“义”轻“利”的教育是修身不可少的一项重要内容。朱熹认为:“孟子没而义利之说不明于天下,中间董仲舒、诸葛武侯、二程先生屡明之,而世之学者莫之能信,是以其所以自为者,鲜不溺于人欲之私,而其所以谋人之国家,则亦功利焉而已。”他还认为“义利之说”乃儒者第一义,并强调“学无浅深,并要辨义利”。何谓义利?朱熹说: “仁义根于人心之固有,天理之公也;利心生于物我之相形,人欲之私也。”这就是说:义是天理、是公,利是人欲之私。所以,“义与利”实际上是公与私的问题。因此,朱熹特别强调正确处理公与私的关系。
  他认为公与私是划分君子小人的标准。他说:“君子与小人趣向不同,公私之间而已矣。”朱熹还在《论语·为政》注中解释孔子“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时提出:“君子小人所为不同,如阴阳昼夜,每每相反。然究其所以分,则在公私之际,毫厘之差耳。”君子和小人的所作所为不同,他们的区分只在公与私之间,相差仅在毫厘之间。朱熹还认为,公与私不仅是区分君子与小人的标准,而且也是区分仁与不仁的标准。他在《论语·颜渊》“克己复礼”后注释说:“非礼处便是私意。既是私意,如何得仁?须是克尽己私,皆归于礼,方始是仁。”又说:“当理而无私心,则仁矣。”在朱熹看来,进行重义轻利、去私存公的教育,关系到治国、平天下。所以,他说:“一心可以兴邦,一心可以丧邦,只在公私之间尔。”如能“与民同好恶,而不专其利,皆推广挈矣之意也。能如是,则亲贤乐利,各得其所,而天下平矣。”因此,朱熹把“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作为修身之要纳入白鹿洞书院教规中,因而使义与利,公与私的教育具有规定性。
  朱熹对上述思想作了进一步的概括,他说“大人之学,穷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是也。”他将伦理道德与政治融为一体,将孔孟“既重视政治教育又重视伦理教育”的内容进一步模式化,提出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教育模式,从而促进了中国古代教育民族性特征的形成。
  三、把教育方法上升为方法论孔子和孟子在长期的教育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教育经验,孔子的教学法,如“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孟子的教学法,如“不教之教”、学贵“自得”、从“博”到“约”等。这些典型事件或语言,深刻地反映了教学的客观规律,故历经数千年而不衰,一直为人们所传诵、遵循。朱熹在自己长达五十年的教育实践中,丰富和发展了孔孟的教育方法,并将其上升为方法论。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 其一,提出了“学、问、思、辩”。为了说明这个问题,我们先看看孔孟有关这方面的论述。孔子说:“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这里明确提出了学习中的博学、切问、近思的问题。孟子亦说:“博学而详说之,将以反说约也。”这里提出从“博”到“约”,也就是说,求学问要博览群书,而且能够详尽地解说它。然后通过自己思考,将广博的知识融会贯通,用简约的语言说出它的精神实质。孔子在《为政》中进一步指出:“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主张学与思相结合,但是,孔子所说的这种思是建立在学的基础之上的。他在《卫灵公》中又说: “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他反对那种未具备应有的知识,而去苦思冥想、异想天开的做法。这就揭示了思与学的辩证关系。
  朱熹对孔子和孟子上述教学方法作了进一步发挥。他说:“博学谓天地万物之理,修己治人之方,皆所当学。”可见,朱熹所说的博学包括各门各类知识和修身养性的方法。学与思的关系又怎样呢?他说:“读便是学,夫子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学便是读,读了又思,思了又读,自然有意。若读而不思,又不知其味,思而不读,纵使晓得,终是卼臲不安。一似倩得人来守屋相似,不是自家人,终不属自家使唤。若读得熟而又思得精,自然心与理一,永远不忘。”这里进一步说明了熟读与精思互为促进的关系。朱熹还把“辩”引进教学,作为一种去伪存真,分析综合的过程。他说:“凡事好中有不好,不好中又有好,沙中有金,玉中有石,要自家辩得始得。”从而,朱熹把上述思想概括成了一个公式:“学、问、思、辩,所以穷理也”,作为“为学之序”纳入《白鹿洞书院学规》。这个公式,在一定程度上洞察到了教学或学习过程各个因素之间的联系性,反映了教学过程的客观规律,是寓有深刻的方法论意义的。
  其二,提出了“因材施教”的教育原则。孔子在教育实践中,从学生实际情况出发,首先具体动用了“因材施教”教学法。《论语》记载孔子师弟的问答辞很多,常常是几个人问同一问题,孔子的回答却不相同。如《先进》记载了一个典型的例子。子路问:“闻斯行诸?”孔子答以“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孔子答以:“闻斯行之”。同一个问题,作出了两种不同的回答。另一个叫西华的学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问老师孔子。孔子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说:“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显然,孔子是根据学生不同的思想性格特点进行教育。冉有畏懦一点,孔子鼓励他遇事要打破顾虑,勇往直前,故叫他“马上去实行”。子路鲁莽一些,孔子告诉他遇事要多考虑,多商量,慎重进行。故孔子说:“有父兄在,怎么能听到了就去实行呢?”又如同样问孝,孔子回答却不一样,孟懿子问孝,孔子回答“无违”(意思是说,无论父母生前死后,都要依照周礼的规定,不能僭越,这才算是孝);武伯问孝,孔子说:“父母唯其疾之忧”(意思是说,要关心父母的健康情况,这是孔子针对武伯不关心父母冷暖疾病而说的);子游问孝,孔子说:“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孔子认为子游对父母的生活还注意照顾,于是就提出要加强对父母的恭敬。)子夏问孝,孔子说:“色难”(意思是说,仅知道代替父母做事,有酒食供给父母吃,还算不得孝,重要的是对父母的态度要和悦亲切);对于上述不同同答,朱熹作了如下注释:“告懿子,告众人者也。告武伯者,以其人多可忧之事。子游能养,而或失于敬。子夏能直义,而或少温润之色。各因其材之高下,与其所失而告之,故不同也。”这些解释是符合孔子本意的。再如,关于什么叫“仁”的问题,孔子答子贡说:“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答颜渊说是“克己复礼为仁”,答仲弓说是“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答司马牛说是“其言也讱”,答樊迟说是“爱人”,答子张则说能行“恭、宽、信、敏、惠”五者为仁。这些都说明,孔子对学生教育,是根据学生的个别差异,而因材施教的,但孔子并没有作出“因材施教”的概括。
  孟子认为教学方法是多种多样的,他说:“君子之所以教者五:有如时雨化之者,有成德者,有达材者,有答问者,有私淑艾者,此五者,君子之所教也。”意思是说,君子的教育方式有五种,有的像及时雨一般润泽万物似的,有成全品德的,有培养才能的,有解答疑问的,还有以流风余韵为后人所私自学习的。这五种便是孟子提出的“因材旋教”教育方式。此外,孟子还说:“教亦多术矣,予不屑之教诲也者,是亦教诲之而已矣。”这就是孟子的“不教之教”。战国儒生所著《学记》亦有类似的记述:“学者有四失(毛病),教者必知之。人之学者,或失则多(博而不精),或失则寡(知识面窄),或失则易(把学习看成太容易),或失则止(有畏难情绪)。此四者,心之莫同也。知其心,然后能救其失也。”有针对性进行教育,才能救其失。
  朱熹在上述思想材料的基础上,把孔孟根据学生的不同思想特点进行教育作了理论概括,他在《论语·先进》注文中说:“孔子教人,各因其材”,并把孔子首倡的“因材施教”作为一条教育原则提出来,从而把唯物论的原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引进了教学。
  其三,提出了“重行知轻”。在教学中,孔子非常强调行,他说:“言必信,行必果。”又说:“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可见,孔子把行放在教学中的首要地位。此外,孔子还特别强调知识的具体运用。他在《子路》说:“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这句话的意思说,熟读《诗经》三百篇,叫他去处理政务,却行不通;派他去出使外国,却不能独立应对,读得虽多,又有什么用处呢?相反的,孔子认为未学能行的,就是很好的“学”了。如“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竭其身;与朋友,言而有信。虽日未学,吾必谓之学矣。”这种主张把知识要运用于实际的认识论和学习理论,是具有朴素的唯物主义因素的。 朱熹明确提出“行重知轻”,并说:“知而不行,则前穷之理,无所安顿,徒费讲学之功。”然而,朱熹把力行看做明理之路,“故圣贤教人,必以穷理为先,而力行以终之”。又把行看做检验“知之真不真”的标准,“知之真不真,意之诚不诚,只看做不做,如何真个如此做底,便是知至意诚”。这是朱熹对孔子重行的发展。 从上述可知,朱熹继承和发展了孔孟的教育方法,并把他们的教育方法条理化、理论化,从而上升为方法论。朱熹的教育思想具有鲜明的中国古代教育民族性特征,对中国,乃至韩国、日本、越南等东南亚国家都产生过深远的影响。

附注

①《论语·阳货》。①《孟子·告子上》。②《孟子·公孙丑上》。③《孟子·告子下》。 ①《中庸章句》注文。②⑥⑦ 《孟子集注》。③《朱子语类》卷5。④《论语集注·述而》注文。⑤《大学章句》序。 ①《论语集注·卫灵公》注文。②《中庸章句》。③④ 《中庸章句》。⑤《朱子语类》卷108。 ①《论语·学而》。②《论语·颜渊》。③《论语·卫灵公》。④《论语·雍也》。⑤《孟子·滕文公上》。⑥《孟子·离娄上》。①《大学章句·序》。②《朱子全书》卷76。③《大学章句·序》。 ①《大学章句》注文。②《朱子语类》卷20。③《论语集注·学而》注文。④《孟子·滕文公上》。⑤薛应旂:《宋元通鉴》,明天启元年吴门大观堂刊本。 ①《朱子全书》卷54。 ②《朱子语类》卷13。 ③《孟子集注·梁惠王上》注文。 ④《论语集注·里仁》注文。 ⑤《论语集注·为政》注文。 ⑥《论语集注·公冶长》注文。 ⑦《论语集注·子路》注文。 ⑧《大学章句》注文。 ①《朱子全书》卷15。②《论语·学而》。③《论语·为政》。④《论语·述而》。⑤《孟子·离娄下》。⑥《论文·子张》。 ①《孟子·离娄下》。 ②《朱子语类辑略》。 ③《学规类编》。 ④《朱子语类》卷8。 ①对于上述不同同答,朱熹作了如下注释:“告懿子,告①《论语·为政》。 ①《论语·为政》注文。②《论语·雍也》。③《论语·颜渊》。④《论语·阳货》。⑤《孟子·尽心上》。⑥《孟子·告子下》。①《论语·子路》。②③ 《论语·学而》。③《朱子语类》卷9。④《朱子语类》卷54。 ①《朱子语类》卷15。

知识出处

大教育教朱熹

《大教育教朱熹》

出版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本书前半部分详细地讲述朱熹生平近五十年的教育实践活动之过程及受学者之资料,后半部分为朱熹教育思想之研究的若干片段之组合,兼论朱熹的教学教法与读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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