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在泉州各地的讲学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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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大教育教朱熹》 图书
唯一号: 130820020210000066
颗粒名称: 朱熹在泉州各地的讲学活动
分类号: G40-09;B244.7
页数: 6
页码: 105-110
摘要: 乾隆《泉州府志·学校》序中有曰:“学校之设,以培养人才而固邦本,广以习之,优以奖之,拜圣亲师,罽以约束之。历代以来,制寖备矣。泉自常衮倡学,欧阳詹应其选,迨后来朱紫阳过化之区,蔡文庄诞生之地,跻于前哲配享庙廷,所谓瓜瓞之绵,其后愈大者也。”可见朱熹的教化之功,大矣!在今泉州市区北门模范巷第三医院内,有抬匾式石坊表横梁,上刻有行楷“小山丛竹”、“晦翁书”字样。朱熹在淳熙元年甲午四十五岁时方用“晦翁”之字,以“晦翁书”三字看,此为朱熹中晚年的墨迹,最大的可能是淳熙间旧地重游时所题。①这是朱熹在担任同安主簿兼管学事期间讲学活动的延伸。
关键词: 朱熹 泉州 讲学

内容

乾隆《泉州府志·学校》序中有曰:“学校之设,以培养人才而固邦本,广以习之,优以奖之,拜圣亲师,罽以约束之。历代以来,制寖备矣。泉自常衮倡学,欧阳詹应其选,迨后来朱紫阳过化之区,蔡文庄诞生之地,跻于前哲配享庙廷,所谓瓜瓞之绵,其后愈大者也。”可见朱熹的教化之功,大矣! 在今泉州市区北门模范巷第三医院内,有抬匾式石坊表横梁,上刻有行楷“小山丛竹”、“晦翁书”字样。朱熹在淳熙元年甲午(1174年)四十五岁时方用“晦翁”之字,以“晦翁书”三字看,此为朱熹中晚年的墨迹,最大的可能是淳熙间旧地重游时所题。
  朱熹早在离开同安主簿任之前,曾数至泉州郡城,抵则必登城隍庙后小山,称其山川之美,山上有亭,亭边种竹,朱熹称小山丛竹亭,与同游者讲学论道于其中。①这是朱熹在担任同安主簿兼管学事期间讲学活动的延伸。由于朱熹讲学的方式方法不同寻常,讲问内容超越举子应试范围,对培养学者独立思考、人生信仰、价值取向有莫深的影响,许多人喜欢听其课,朱熹受聘讲学的机会也多,特别在类似赋闲的等待继任者的时间内,朱熹讲学于泉州城周围的书堂、精舍之属,将其早期思想传授给泉州的士子们。
  明代嘉靖年间,泉州通判陈尧典重建小山丛竹亭,更名“过化”,且镂刻朱熹遗像以崇之。清康熙四十年,通判徐之霖于府城隍庙旁建书院——小山丛竹书院,并亲自撰《重兴朱夫子小山丛竹亭记》。
  朱熹平生至少有三次到永春县。第一次是在南宋绍兴二十三年(1153年)十二月,朱熹任同安县主簿期间,曾奉泉州府檄往安溪县、永春县、德化县一带公干,顺便访永春县令黄璃,主动向其学习戢吏奸、恤民隐的为官之法。第二次是在绍兴二十六年(1156年)九月。当年七月朱熹任同安簿三年秩满,八月在泉州府等候朝廷批书之际,游历泉州府永春县,到永春岱山岩、大剧铺等地访问同年进士苏升,与故交陈知柔登环翠亭。第三次是在淳熙十年初冬间朱熹再游永春,访同年进士陈光,得与陈知柔讲①参见乾隆《泉州府志》、道光《晋江县志》、民国《福建通志·金石志》。
  学于怀古堂,登临环翠亭,赋诗唱和,其乐融融。朱熹喜欢游山水,交名流,其往游永春访贤问儒,乃为第一要义。
  南宋绍兴二十六年(1156年)三月晚春,二十七岁的朱熹奉檄从同安往外邑体究公事,即出差到德化县,在《朱子语类》卷49、卷104中均有此次外出的记载。
  朱熹奉檄走外邑体究公事的时间在绍兴二十六年春三月,而诗中讲一官今是五年期,从绍兴二十三年算起,朱熹仕泉南满五年应是在绍兴二十七年,实际上此“五年”为虚指。这段时间,是朱熹尊延平李侗先生之意,苦读儒家经典著作《孟子》的时期,是在泉南佛国觉醒而始弃佛崇儒的关键时期。五代至北宋时期,古典经学衰微没落,给佛教和道教的复兴繁盛留下广大的文化空间。北宋诸帝王对佛老的提倡,更是助长了佛老思想的蔓延与浸润,使得人们精神委靡,对江山沦陷、二帝蒙辱而不思报复,登上帝王宝座的赵构日夜都怕谈恢复、迎二帝归,一旦迎回二帝便会动摇自己主宰江山的统治地位,而攀附于赵构的群小也怕失去荣华富贵的享受,于是高唱儒佛道兼修并行,士大夫们心醉神迷于佛老说教,以佛道文化作为儒文化的两翼,在沉闷的空气中悠悠飞翔,而伴随的是人心败坏,社会退化,弊端百出,民不聊生。朱熹师事武夷三先生后,曾有出入佛老十余年的心路历程,在同安为官期间,面对现实生活,开始渐渐相信不是提倡贪生畏死的佛老之学,而是提倡积极入世的儒家思想,才是拯救南宋衰世的精神力量和伦理支柱。这一觉醒,对于朱熹来说十分重要。他任县簿兼主学事,所以将许多精力花在整顿县学教育上,希望通过振兴儒学来解决社会问题,以“敦礼义,厚风俗,戢吏奸,恤民隐”而改变社会现状。朱熹曾多次到晋江石井(今安海)寻访其父旧事,拜访父执,与当地的名流耆士讲论经义,勉劝镇人为学,把良好的为学风气带到了安海,而使民沾其德,咸知向学。
  绍熙二年(1191年)四月底,朱熹辞任漳州太守归,北过晋江,端午节在洛阳下生院为叶仲微、叶德符父子慕堂诗作跋。其时既有大批的追随者,也有当地士子问学,故说朱熹对泉南、对安海的教育是有重大的贡献。于是后来有人建石井书院、立朱祠作为纪念朱松、朱熹、朱在祖孙三代的重要场所。
  朱熹于绍兴间仕于同安、淳熙间吊唁泉州友人、绍熙间官于漳州,皆经过惠安之境。惠安城北门外有泗州,其位于主要交通干线。据史料记载,从云峰山到泗州山都是极为兴盛的佛教圣地。泗洲山麓有座著名的德济庵,该庵始建于唐朝咸通年间,因“有僧得浮木,夜有光,刻为佛像,立精庐奉之”。其后屡有建设,规模不断扩大,以至有前后三殿、拜亭、制药司、织做司等建筑群,鼎盛时比丘尼达99人。庵堂依山傍石,后有天然石洞,洞内石壁刻有诗文;上有观音岩,岩上雕刻观音像。山顶巨石有“天开岩”及“山海奇观”等巨幅手书石刻。
  绍熙二年正月,朱熹以丧嫡长子之痛请求辞官,四月底得旨允许辞官回家。有资料表明,廖德明与陈易、郑可学、周弼、蔡念诚等人同期随从朱熹北归,闻朱熹论学问传授之次第。五月在惠安泗州,聆听朱熹论儒释之异,即“儒理实,佛理空”。自从佛教进驻中土,便快速滋长起来,与本土文化进行较量与领地的争夺,遭到儒家学者的普遍性批评而时有收敛,但在南宋,由于士大夫们推波助澜,帝王不断分封各地已故高僧之头衔,各地名山遍立寺院,达官贵人沉迷佛事,庶民也燃香点烛虔诚膜拜,整个社会风气低迷。
  朱熹秉承二程辟佛之说,平生常与学者论儒释之异,以警醒受学者。魏以降,儒家学说受到佛道的挑战,儒释道三家之学开始了互相排斥到逐步融合的进程。至唐宋时期,道学影响减弱,而佛学影响由于帝王和许多读书人的介入与鼓动,则成扩张之势。士大夫崇佛之风日益浓烈,特别是许多人出入佛老,美其名曰儒释道三者兼修,在社会上形成一种儒者谈禅论道,释老广交上层社会,大有与儒学争夺意识形态中的地位之势。朱熹的前辈、同辈中也不乏佛老的信徒,故早年研读释老之书的朱熹,在受李侗的指教后,主动将二氏之书搁起,潜心于儒家学说以明为人之大本,为后来大力辟佛、特别是辟禅奠定基础。朱熹的排佛思想,在乾道、淳熙间不断与人论辩、不断反思、不断总结自己学问的过程中达到高潮,并写进《四书集注》中的相关章节里。
  朱熹的排佛思想还形成一个体系,朱子学专家束景南先生总结说该体系包含有三个内在层次:一是佛教作为一种宗教迷信,他是视为愚妄彻底否定,佛教以世俗宗教迷信所宣扬的一切因果报应、生死轮回、极乐世界、吃斋礼佛、念经成佛等等,他都一概摈弃:二是佛教作为一种文化形态,他是作为异端从总体上排斥,即他所说的“大本不同”,但在个别观点上同儒说相合或部分相合的则加以改造吸收,如静坐之于主敬,禁欲之于人欲,论性之于论心,论心之于论意之类;三是佛教作为一种宗教哲学,他是注重吸取其缜密的思辨方法,用来表述和论证儒家的命题、观点与思想。朱熹辟佛斥道,更深一层的意义,恐怕是对北宋诸帝王大力提倡佛道进行的批判。没有统治者大力提倡培植,佛道就不会无限制地扩张、渗透,民心不会丧乱,士大夫也不会贪生惧死,北宋也不会轻易被灭亡。南宋帝王不汲取沉痛的历史教训,依然秉承祖宗遗旨,甚至将和议确立为国策,帝王将相贪生怕死而求苟安,士林中弥漫着贪惰恶习,志士恢复大计屡遭打压,士气由此而一蹶不振,亡国之势已露端倪。
  朱熹过惠安,参观庵寺,见佛事鼎盛而人易被其玄说所迷,而发辟佛之说。在《朱子语类》卷第126论释氏中,廖德明记录:“儒释言性异处,只是释言空,儒言实;释言无,儒言有。”包扬则记曰:“佛以空为见,其见已错,所以错。”以空而言,客观存在的、人眼所见的,皆为空,人活着有何意义?佛存在又有何意义?这种学说,很容易导致人的思维陷入泥淖而不能自拔。所以,朱熹不能不在教导士子时反复论说儒佛之异。庆元二年二月,朱熹在建阳考亭沧洲精舍为向浯《遗戒》作跋,仍在倡导抵触佛教为亡者设道场的末俗之陋。
  朱熹是儒家思想的卫道者,其倡人伦、守礼法,要求人们诚心正意,要求人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有志有为,而不似道家追求个人的长生不老的一味贪生,也不似僧徒将自身看成是个寄生的臭皮囊的虚无幻灭,其教人从日常生活中体认天理之所在,把握好人活世上的方向,让人脚踏实地地生活在现实的世界。

知识出处

大教育教朱熹

《大教育教朱熹》

出版者: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本书前半部分详细地讲述朱熹生平近五十年的教育实践活动之过程及受学者之资料,后半部分为朱熹教育思想之研究的若干片段之组合,兼论朱熹的教学教法与读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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