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田市图书馆

抗倭名将右都督戚继光撰《铁马》诗云：“一簇敲风百炼成，中宵惊起玉关情。总然用尽檐前力，应是无心为利名。”
  其撰《督兵援闽游鴈山戏集为诗》：“灌木苍苍潦水收，展旗迢递下闽州。石僧卓笔含珠晓，玉女乘鸾瀑布秋。仙子屏鑪迥候鴈，天孙刀剪傍牵牛。神工特为东南缺，砥柱巍然立海陬。”
  其撰《寄书》：“寄书向知已，不解作家音。男儿铁石志，总是报君心。”
  其撰《普宁寺度岁》：“落日萧萧起暮钟，只园呼酒亦从容。时华已谢群情异，风景相将到处同。百战谁能宽束带，平生自慰有孤忠。残宵坐对寒灯尽，远思悠悠在海东。”
  其撰《和张都护》：“萧条宦况有谁怜，横槊歌君感旧篇。促膝曾听窗外雨，论心空忆镜中年。身谋落落嗟秋水，剑气棱棱倚碧天。拜命自惭青鬓在，同期勋业勒燕然。”
  其撰《纪事》：“闽苦倭患，且数年，余奉命赴援，荡平之。忽新倭势复猖獗，时监司南明汪公忧之。期余请兵于浙，间关至吴。值时事变更，公与余备尝窘迫状，既得兵南发，再平闽难。余叨恩已厚，而公独以人言去。感而赋此，另有‘闽海纪’详其事云。”
  “十年荼毒悲闽徼，壬戌（1562）扬旌屺水湄。剑倚秋风平剧垒，帆悬涨海聚新夷。翻思往日同盟地，何似中流击楫时。报国志酬民恨雪，艰虞此意更谁知？”
  其撰《蓟门述》：“忆从结发时，远戍渔阳陬。官卑分易尽，常得〓鞬游。倏奉天王命，分符东海头。怒发凌齐飚，壮图指吴钩。弹冠桑梓间，父老慰且酬。再拜谢父老，黾勉展所猷。薄言省繁役，妄意振颓流。遂得循例迁，幸免覆餗羞。乙卯（1555）入吴会，倭奴正虔刘。帆樯日无辉，烽燹天为愁。征兵出万里，吴儿何能谋。但称练土著，伊谁为之筹。予承两将后，覆辙不敢由。檄募婺越士，交知苦相留。当日主此盟，惟有谭郡侯。转瞬蔚如云，士气横南州。才罢远方戍，始减征徙忧。三年戢吴越，乃及闽楚畴。六年事闽楚，五岭兴戈矛。一时氛祲中，跃马更操舟。狐鼠无遗踪，鲸鲵能复裒。余黎既复业，残邑亦遂收。海波息奔腾，山鬼绝啁啾。驱驰片心存，至死那敢休。方为永安计，海滨肆探求。遴卒与澄籍，旦夕虑已周。无何奉明诏，油幢移北壤。假之旷代私，谬叨诸帅长。庙议阅秋冬，未能定衔鞅。枳橘诚足疑，参辰竟殊象。边行历艰虞，拊膺频恻怆。封章几万言，激烈一朝上。圣明不予辠，天恩益骀荡。开府蓟门东，复俾孤臣往。至尊忧时殷，卿辅惜才广。护持过婴儿，信任鲜猜党。感深继以泣，何从展榛莽。杪春复行边，严风尚萧爽。柳条青未回，烧痕黑犹敞。拟筑敌虏台，三千列嵣。庶几沙漠踪，一顾在指掌。天险真足乘，天威益堪仰。巨工眇程期，虑材更镌磉。石涧深莫穷，遥岑几万丈。联臂攀复登，丁丁振余响。于役固焦劳，输诚靡抢攘。道逢老边卒，白发两垂颐。不避五兵锋，向予重致词。片言欲出口，双泪惨涟洏。次第吐边情，一一三嗟咨。羸卒当雄关，茕茕命如丝。饷饩虽有常，粗粝不可炊。仓庾隔数舍，两斛月所糜。强者力负归，弱者易铢鲻。市贾谁欲售，竟为廪人资。旧积与新征，交并眩所司。陈陈恨相因，循弊无已时。属夷时近关，仓皇势莫支。外以助虏奸，内以邀重贻。拂意戕逻卒，王制辄见縻。将吏畏简书，徒增抚赉赀。即殚战士膏，莫逆猾虏姿。爰立樵采法，以饰赋敛基。公私傥各遂，樵采亦其宜。乃今则不然，岁岁徒伤悲。枵腹出关去，目昏神尤萎。或返或见俘，吉凶难预期。哭声应斧声，山风转凄其。束薪未满额，公庭惧鞭笞。候门妻与母，对语情弗持。尚谓官家饷，足疗数口饥。妇人处闺阁，时艰奚能知。寥寥升斗间，凋耗讵有差。既均偿马金，充薪亦在兹。沟壑立可待，十户九仳离。昼夜分乘城，一卒守数陴。落落似晨星，迹远宁附麓。弧戟藓半侵，刁斗音空齐。脩筑十载余，但见来胡儿。治险既艰难，恃险亦倾危。莫谓两无益，谁从求端倪。兼之制外役，使者纷路歧。严工即复停，且逐使者驰。终岁苦莫陈，无能扬双眉。士困每不堪，边臣尤失意。俸给未或敷，曷由章厥志。俯仰苟混淆，曷由措厥事。廉毅天降衷，岂无平旦气。浊水视清尘，飞沈两睽异。嗟嗟佐吏威，扬鞭动恣肆。道左贵鸱蹲，庭前爰狐媚。由是裨校流，上及参游辈。奔走车麈前，屈体若僮隶。恃操荣辱柄，睚眦立倾置。忽熏倏为莸，当路安得识。伤哉七曜明，难悉覆盆翳。主吏尚不免，讵暇问入卫。将欲列守陴，边工胡敢废。将欲练备虏，边工胡敢暨。将欲罢边工，战守势轩轾。嗟乎！塞垣将校殊堪伤，闻之凄楚彻肝肠。于今满眼徧痍疮，谁为穷边独沾裳。莫讶反复还摧藏，移桡吕梁驰太行。古来人情元靡常，何况琼簪铁裲裆。吾曹致身期飞扬，不必尤人当自臧。上勤国豢十代强，偶荷戈矛临边疆。既无能赋退虏章，复无计缚左贤王。徒与斯世相低昂，韬钤未闲谋稻粱。边事日隳习日荒，西北之陲嗟金汤。君看圣代边策长，六十万人俱戎装。不将筋力答吾皇，方寸何安颜何光。蓟门老卒言非狂，令予挥涕立斜阳。浮生俄顷休回翔，努力人纪与天纲。为子死孝行聿彰，为臣死忠国之良。勿以余词空慨慷，千秋姓字期垂芳。”
  其撰《马上作》诗云：“南北驱驰报主情，江花边月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其撰《望阙台》诗云：“十载驱驰海色寒，孤臣于此望宸銮。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秋叶丹。”
  其撰《过文登营》诗云：“冉冉双嶓渡海涯，晓烟低护野人家。谁将春色来残堞，独有天风送短笳。水落尚存秦代石，潮来不见汉时楂。遥知百国微茫外，未敢忘危负岁华。”
  其撰《凯歌》诗云：“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其撰《辛末除夕》诗云：“四指回杓犹障塞，颠毛如许怯簪冠。惊心岁月愁仍在，回首风尘梦已阑。百战劳销千口集，万金散尽几人欢。燕然北望空弹剑，马革寻常片石难。”
  其撰《韬钤深处》诗云：“小筑惭高枕，忧时旧有盟。呼尊来揖客，挥尘坐谈兵。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其撰《万历乙亥秋九月同诸将再登太平南山有作》诗云：“把酒重登塞上台，匡时君等亦雄哉！云连雉堞秋逾静，月照机丝夜可哀。何日信眉容我去，百年开口几人来？还为国步推豪俊，誓向祁连勒马回。”
  其在仙游破倭之后，与枫亭诸生薛临川、郑梁树等登塔斗山游览，赋诗《登摘斗岩》赠薛临川：“幽径层层草树遮，山亭高望隔烟霞。攀跻到处同回首，万户千村总一家。
  其撰《出塞》诗云：夏四月，单骑阅险，行二十里外，水縈山抱，鱼泳鸟鸣，何啻江南，忆昔有作。“郁葱千里绿阴肥，涧水萦纡一径微。鱼未惊钩闻鼓出，鸟因幽谷傍人飞。江南塞北何相似，并郡桑乾总未归。惆怅十年成底事，独将羸马立斜晖。”
  “石壁凌虚万木齐，依稀疑是武陵溪。长城旧饮纷胡骑，大漠初惊过汉鼙。国士死来金已尽，边机愁绝剑空携。天山闻说尤佳胜，欲乞君恩试马蹄。”
  其撰谢病诗《督兵过潮州渡》云：“汗血炎方七见春，又随残月渡江津。行藏莫遣沙鸥识，一片浮云是此身。”
  其撰《宁德平》诗云：“孤城已复愁还剧，草合通衢杂藓痕。废屋梁空无社燕，清宵月冷有悲魂。步兵涉海悬夷馘，飞旆降俘散蚁屯。且喜丈人在惟幄，愿从骥尾报君恩。”
  其撰《己巳除日署中乏薪得毛字》诗云：“试看腊向天涯尽，独有边愁恋二毛。列塞云连青海色，双弧春隐赤鱼弢。晨炊烟断家谋拙，旅病魂惊国事劳。西望蓟门通御气，孤臣不惜敝征袍。”
  其撰《塞外观音岩》诗云：“朔庭喜见战尘收，石洞疑从大士游。不道受降唐壁垒，何如奉使汉风流。天低台观三千里，雪近颠毛四十秋。短剑萧森心尚壮，君恩回首几时酬。”
  其撰《援闽过平阳》诗云：“铁骑长驱千里余，几回清梦到樵渔。停杯听雨分秋漏。忧国瞻云启夜庐。天未有怀看易老，客中无计可容疏。何时投传来东海，还向蓬莱一卜居。”
  其撰《登盘山绝顶》诗云：“霜角一声草木哀，云头对起石门开。朔风边酒不成醉，落叶归鸦无数来。但使雕戈销杀气，未妨白发老边才。勒名峰上吾谁与？故李将军舞剑台。”
  其撰《奉召北还元日邀曹都阃顾黄方三山人集大安暨氏耀金亭分得连字》诗云：“圣主筹边日，孤臣应召年。临池惊短鬓，聚梗识多贤。二水分闽楚，丹山誓地天。感恩怀尺疏，直欲捣祈连。”
  其撰《端午，方景武山人以赵藩骰牌、巧扇见寄》诗云：“闻说齐纨巧，何如赵萐新。翩翩辞帝子，意气许纶巾。摇落蒲觞月，惊挥塞上尘。枭卢只眼底，儋石未全贫。”
  其撰《送李文学归蓬莱》诗云：“早年结社蓬莱下，塞上重逢已二毛。天与龙蛇开笔阵，地分貔虎愧戎韬。郊原酒尽雨声细，岛屿人归海气高。丛桂芳时应入越，扁舟随处任君豪。”
  其撰《夜止朝阳寺分韵二首》诗云：“日暮雨初歇，空林暑气迟。连城逢白璧，并辔向清时。兴傍骚坛远，才看宪府奇。愿言各努力，绝代一相知。”
  右赠徐使君得时字。
  南北征尘里，艰危独共君。壮心悬白日，侠气薄青云。并榻时听雨，衔杯夜论文。十年交好意，今古挹清芬。
  右赠方山人得君字。
  （按：方景武，字元沂，号浮麓山人，莆田人，赵府长吏方正梁子；明代书法家，诗人。戚继光南下剿倭，与其相识，遂成莫逆交，辟为戚继光幕府任书记，屡出奇计，佐南塘平倭，亦豪士也。明姚旅撰《露书》卷十一口人篇上载：“戚继光将军以方元沂为重客。方之卒也，戚方镇涖南海，敛之正堂。发引之日，柩从中门出，服朋友服，步遂之葬所。”）
  其撰《暮春方山人邀游山庄》诗云：“寻芳长啸到林丘，谢眺庄前控紫骝。白雪满枝临月坞，绛霞绕树抱春流。石床未醒寰中梦，羽服谁同物外游。醉挹韶光问花事，从来不解破边愁。
  其撰《秋日邀山人歙王十岳、越叶一同、莆方浮麓、文学郭海岳同登三屯之阴山》诗云：“秋入千山静，东来紫气多。德星高可摘，碣石醉堪磨。九塞劳车马，孤辰傍薜萝。偶闻击柝者，回首愧烟波。
  其撰《夏日邀婺川令毛仪之、山人黄全之、方景武、文学钱子见游山庄，为邦龄赋别，兼呈诗社林君白诸君子》诗云：“天际浮云久不开，他乡禾泰重徘徊。报君尚愧求龙种，草檄应多倚马才。南国传家惟二谢，东牟旧德有三槐。寄言莲社当坛者，乘醉长登万里台。
  其撰《夏日浮麓山人方君邀同诸客游山庄》诗云：“何处开新亩，凭谁识旧游。杏林金作坞，瀑布玉为楼。客尽江南盛，身仍塞北留。钟声林外急，倏起戍城愁。
  其撰《雨后访景武不遇，惟有空梁燕语盆池莲房耳》诗云：“萧条小隧过城隅，雨歇虚堂燕引雏。怪杀芙蕖贪结子，六郎何处更醒醐。
  其撰《同念庵刘使君、山人方浮麓送别总镇刘公》诗云：“百年天地识孤忠，九塞旌旗羡更雄。易水光分典属国，太行色起右扶风。论文几度同听雨，把剑中宵自吐虹。词客相看多不薄，早将椽笔赋彤弓。
  其撰《夏日游唐氏山庄，同刘念蕃宪副、方浮麓山人卧松阴下》诗云：“青山来朔漠，緑树杂西皋。残醉驱炎色，新城倚暮涛。卧便松影密，兴对野人豪。宁复悲岐路，萧疏感二毛。
  （以上摘自明戚继光撰《止止堂集》、清沈德潜等编《历代诗别裁集》）
  抗倭名将兵部尚书谭纶尝到城中关帝庙祭拜，在关公神像前即立《题汉关将军像》云：“有文无武是迂儒，有武无文是匹夫。谁似将军文又武，征袍不解夜观书。”
  其撰七律《凤凰山》诗云：“寻春此日惬豪游，缓步高登绝岭头。山自北来蟠万叠，水从东汇曲双流，清风脚底频吹上，好景怀中欲览收。寄语花灵休睡去，野人踪迹尚能留。”（按：此诗为“宜川十景”之一的凤凰山所题）
  明代戏剧大师汤显祖撰《送谭尚书行边》诗云：“入塞定多饶吹曲，传来帐下美人歌。”
  （摘自胡长春著《谭纶评传》）
  丰坊撰《去思碑颂》：“……。其颂诗曰：宁波属县，定海孔微。当夷之冲，民窭且羸。唇齿戒严，亦越二纪。承平百年，城隍垫尔，赫赫谭公，非常之才。允文允武，其来自台。既擒叛魁，帝命督海。食竭兵疲，貔貅曷在？公任其难，罔疑罔慑。群策攸询，短长徕敆。默而行之，孰策其端。揣将练士，幸者孰干。荆楚之剑，杨氏之枪。竹铳代金，轻利莫当。坚䑳三重，迅如飞鸟。工速价廉，神运厥功。八阵六花，三令五申。三千壮士，手举百钧。蛇矛雷炮，石砮雕弤。熠熠震电，谭公之旗。将识士情，士知将意。如臂使指，犹身使臂。知彼知己，因地而列。常山之蛇，首尾掉掣。或圆而方，或衡而直。舒卷惟令，阴阳不测。士饥我先，士饱我后。疗痍恤孥，祭以牲酒。忠勇大赉，光荣载路。尔干天刑，身首具处。马冈焚舟，公断自衷。栅浦天佑，跃骥泥中。柿枣杨梅，分以饲下。楚纩越醪，雪涕趋驾。夷歼其良，窜伏三载。大人虎变，藜藿罢采。赏未称德，外艰解去。遗算克遵，画一有度。公在行台，身精骑射。诵书鼓琴，端坐终夜。餐松嗜苦，勺泉之清。日昃未休，昧爽则兴。公廉而俭，澹然无欲。民罔知征，兵饷自足。公勤率下，勇且知方。惟其有之，不令而行。谦谦君子，诚敬克慎。狡伪者输，强梗者顺。简在帝心，曰：“臣何有之力”？循资积劳，惴惴恐负。难进易退，正直是仿。患施多车，奚啻霄壤。终温且仁，靡疆靡界。临事冯河，威克厥爱。考寿期颐，晨夕在念。弃官归养，帝命弗敢。闻讣陨绝，徒跣而奔。内子哭随，敝笥仅存。惟忠惟孝，毫发备至。身修家齐，万人则视。性全天赋，学由圣传。子在川上，孟观其澜。教驰千秋，见公于今。去而尸祝，直民之忱。民良士哲，宅心予
  忬。谁毁谁誉，此谓知本。”
  （摘自《谭襄敏公遗集》卷末）
  汪道昆《燕山勒功铭》：“……。铭曰：明明穆宗，有怀万国，乃召司马，至自海隅。司马遄行，奉身自献，三策毕举，惟帝所须。发言盈庭，司马议格，乃睠左辅，授以兵符。矫矫元戎，实惟宿将，受成司马，简练司徒。司马既东，登坛厉将，亟须灭虏，而后朝餔。彼已无良，狺狺群吠，譬之始发，或跋之胡。帝眷孤忠，无稽勿听，尔修旧服，待尔奏肤。乃征锐师，以倡勇敢，三千组练，发自东吴。乃立刑名，各司其局，功无僭赏，罪不逋诛。乃饬戎车，爰正二旅，駪駪列骑，赳赳征夫。乃治火攻，神器先薄，雷电交作，无坚不渝。乃陈五兵，因材受器，銛锋利镞，肃慎昆吾。乃缮台垣，设险以守，金城天府，以隆上都。乃度士功，普存群力，功逾九仞，费则锱铢。乃告成功，言言翼翼，分兵列戍，永矢无虞。肆彼犬羊，从目内向，累累却步，屏迹穹庐。酋首款关，愿为臣妾，比于荒服，旅币来输。惟帝念功，召还司马，入掌邦政，光辅皇舆。周之中兴，厥有方叔，威加玁狁，社稷是扶。帝德明威，罔不詟服，无容薄伐，坐致匈奴。简在一人，则惟司马，三秋在事，百世来模。司马之功，周雅靡载，建元贞观，孰敢同途。奕奕燕山，蟠我甸服，使臣纪事，扬扢訏谟。”
  （摘自《太函集》卷七十八）
  余寅为撰明故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加赠太子太保谥襄敏谭公《铭》：“躔回潴礴蜿灵宇，大乙玄枢驾雷武。黄上之墟雄来聚，神钤罗错贯中腑。震轰风霆兑和雨，天吴锯齿飞而蛊。小量白骼郊与坞，三岁不兴戎伏莽，上帝神明终汝枯。有赫桓侯提大斧，左文右理参相辅。鹰鸢所指气无俯，猰貐百万悉糜腐。东南天地颜色冔，昼不罢耒夜不户。初从赤霞载纛羽，南蛮北狄尽弹抚。天子曰都汝圻父，屏我万年作召虎。虎拜稽首臣敢窳，所不陈恂赞鸿訏。九庙监臣明若午，矢谟不毕什四五。蚤时端笏暮充黼，日月不庇歌与舞。应驾长虹骖二祖，东盱西华龙入部。豫章之名此其俣，视此幽石镌终古。”
  （摘自《农丈人文集》卷十三）
  凌云翼为撰太子太保兵部尚书谥襄敏谭公《神道碑》：“铭曰：代隆景运，文熙武宁。惟世学土，薄武矜文。治安能守，变患卒惊。惟公岳降，南服挺生，学淹坟典，胸罗甲兵。生才岂偶，以净海氛。爰奋勇智，毅然请缨。募兵练卒，歼厥长鲸。廓清两浙，底定八闽。蜀妖广孽，虎突狼奔。四征不轨，两起夺情。民之保障，国之干城。殊勋累奏，品秩荐增。总督二镇，协赞三营。北门锁钥，寄之一身。公年未老，军旅倦勤。以疾陈乞，松菊为盟。惟帝曰咨，天工惟人。桓桓司马，屹屹重臣。历事三朝，忠荩一心。文武为宪，孝友兼称。功多宠渥，简眷方新。昊天弗弔，梁木忽倾。邦摧桢斡，士失仪刑。愧予知己，向洒南溟。能无一辞，以慰公灵。生树伟烈，没承显荣。呜呼不朽，千载斯铭。
  （摘自《谭襄敏公遗集》卷末）
  抗倭名将左都督俞大猷撰《次韵·写怀》二首：“万象森罗本一圈，谁能维地复擎天？纲常最慕周元老，礼乐应卑鲁两贤。此日海蜃收厉气，何时胡马绝归鞯？宁知名世无乎尔，圣主运逢五百年。”“忠孝谁能两字全？相逢且莫惜流年。匡时我拙平胡策，博古君真命世贤。岛上久无鳅鳝舞，宇中今喜凤鳞鲜。请君为制弥田曲，分付乐工布管弦。”
  其撰《又和林竹山韵》诗云：“东风三月汛，羽檄弛海陬。将军誓灭虏，船旌逐浪浮。慷慨长不寐，谈笑看吴钩。壮士愿饮血，奇士为吐谋。夜占北枢斗，朝望蜃气楼。左右能供命，千里行不留。海外十年事，人言垂七旈。君恩山岳重，岂为一身侯！”
  其撰《泳海舟睡卒》诗云：“日月双悬照九天，金塘山迥亦燕然。横戈息力潮头梦，锐气明朝破虏间。”
  其撰《提师海上闻丁尔宝荣迁因想诸君同升之盛》诗云：“万里沧波四月天，岛氛一扫仗时贤。将军号令如雷迅，震起群龙跃九渊。”
  其撰《舟师次马幕和李次山》诗云：“海上春来晴复阴，远山树色雨中森。挥戈回忆十年事，报主何妨二发侵。世治频呈芝鹿瑞，时危方见柏松心。明朝试看神功敛，碧海青天豁我襟。”
  其撰《和胡先生》诗云：“驱驰北伐复南征，臣子委形是践形。一枕封侯东海梦，乾坤此日喜清宁。”
  其撰《赠武河汤将军擢镇狼山短歌行》：“圣世衣冠来万国，自西自东自南北。治报蠹生数相仍，蠢顽干纪恒作慝。长江自古称天险，三沙环峙崇明侧。浪酋无故敢弄兵，长江南北民大棘。推毂属尔先将军，功盖天地安社稷。羡君方当弱冠时，跃马挥戈手擒贼。昼日锡命到君家，将种宁馨人共识。一剑我亦磨半生，寂寥宇宙孰为雄？世人功名满则怠，相逢谁与论孤忠？蛟川见君跫然喜，虎须猿臂一男子。三尺雕弓丈八矛，目底倭奴若蚍蚁。一笑遂为莫逆交，剖心相示寄生死。孔融累世称通家，子孙世讲愿若此。君战北郭北，我战南城南。君骑五龙马，我控连钱騘。时时戈艇载左馘，岁岁献俘满千百。功高身危古则然，谗口真能变白黑。赭衣就道为君冤，君自舂容如平昔。上书殷勤愿质身，议下三台冰未释。顾我无几亦对簿，狱中悲喜见颜色。君相圣明日月悬，谮者亦顾傍人言。贷勋使过盛世事，威弧依旧上戎轩。大江之南岭海表，君如文豹初置蟠。拔剑画地指白日，蛟腾鹏举共飞翻。三滥九龙跨海征，天地震怒鬼神泣。君今擢镇狼山曲，云龙何处更相逐？春风离樽不可携，短歌遥赠亦自勖。古人萍梗谕友生，乾坤宽着男儿脚。一度男儿无两身，独担纲常忧复餗。皓首期君更努力，楸棋胜著在残局。燕然山上石岩岩，堪嗟近代无名勒。与君相期瀚海间，回看北斗在南关。犁庭归去悦龙颜，不然，纵封侯王事亦闲。”
  其撰《与尹推府》：“匣内青萍磨砺久，连舟航海斩妖魑。笑看风浪迷天地，静拨盘针定夏夷。渊隐虬龙惊阵跃，汉飞牛斗避锋移。捷书驰报承明主，沧海而今波不澌。”
  其撰《试剑石》：“名剑渊沉谁得知？无端自曜欲何为？只从贼子斩顽石，莫若终沉在水时。”
  其撰《送武进士》：“虎变文何蔚！咆哮百兽愁。全才君矫矫，唾手觅封侯。”
  “半生磨剑白于霜，此日观光始露芒。一担纲常千古重，两肩忠孝百年忙。王臣伯佐君何拟？孔思周情我自忙。圣主中兴多士进，试看麟阁孰流芳？”
  其撰《送邓声元》：“朔北萧风吹我衣，正阳道上送君归。君今且向南溟伏，伫看扶摇万里飞。忆昔与尔先将军，结交意气横霄云。二十年来天造屯，大江南北檄纷纷。我阵江南天地分，将军江北龙虎贲。鸣雷抗电元凶偾，谈笑尽歼犬羊群。将军自此功名闻，慷慨相期靖胡氛。岂意中途为商参，莆阳海上忽传音。天乎天乎何难谌！夺我友生伤悲心。皇家求士罗网深，将军两子擅词林，倚马作赋高山岑，难兄难弟人共钦。我为将军开此襟，须知时往岁载临。更愿难兄名占天下先，天衢缓陟难弟联。难弟喜读
  《出师篇》，成父夙志在儿贤。予马虽瘦行步遄，指日驰骋赴燕然。后尘期尔策力前，长车一日陵九天。胡马远取北海边，奠我皇图万斯年。”
  其撰《杨西洲南征赠以战袍》：“我着此袍经百战，半襟犹带血淋纹。天阶今日朝衣换，忠孝连袍付与君。”
  其撰《寄董北山》诗云：“泰山龙气天下丽，五百年来生名世。弱冠读书洞深际，下笔长虹横空势。忧国忧民心独励，忆昔絪缊天地闭。倭奴凭陵苍生敝，惟公与我共盟誓。灭此朝食气何锐，公战江南我江北。无何山海妖氛熄，复报天骄时反仄。公镇云中武卫饬，我亦相从效一力。胡马远牧瀚海域，顾我于公有良缘。教爱我情终始全，公今致政乐林泉。我为忠孝两字牵，即日封奏九重天。归去熟读《长春篇》，伏愿天子万万年。封疆守臣忠且贤，漠尘不动海波平。亩亩逸民乐绵绵，中兴事业千古传。”
  其撰《贺戚南塘寿题〈潮中一品图〉》诗云：“泰山天下独擅奇，丹崖青壁万丈巍。东连蓬岛仙人居，湖汐潮来自逶迤。中有一仙貌怡怡，白玉萧管手中持。迎风清夜一声吹，潜蛟壑舞彩凤随。声中真意更谁知？愿期天子万年斯。疆场大将龄如龟，我爱画工有神思。令人倾听仰目睢，远献此图上公寿。寿国寿民兮，公志又无涯。”
  （摘自俞大猷撰《正气堂余集》卷之一、《正气堂续集》卷之二）
  明代邑人工部右侍郎黄廷用撰《司成沈十洲守制家于河之浒，丁巳忧，倭讯至，诸监司招之入城，公义不往，捐赀觅兵与里人捍御，寇至，果不敢犯》诗云：“避寇人民半入城，淮流呜咽亦含情。捐金募士擒生合，仗剑临戎杀气横。天上风云应是阵，山阳草木转皆兵。两河从此无烽火，何必燕然始勒名。”
  其撰《宝应道中》诗云：“宝应人家何太苦，今年寇盗两相侵。远村近郭青烟尽，剩水残山白昼阴。枕藉横尸犹露骨，舟行举目独伤心。募兵累岁空糜费，可惜军储百万金。”
  其撰《丁巳春日长安》诗云：“江湖惯作疏狂客，讵意清朝得赐环。马上相逢多识面，人间无奈强为颜。春来鸟雀过深院，梦里烟霞在故山。蛮触可堪空白战，诏华容易鬓毛斑。”
  其撰《颂戚南塘平寇》诗云：“六月兴师下八闽。功收三载捷如神。威严令甲从来旧，血染征袍到处新。武略一朝成雨露，勲名千古挂麒麟。知君不愿封侯事，自许丹衷报国真。”
  其撰《赠刘带川宪延绥》诗云：“朔方累岁羽书频，边帅何人净虏尘。战骨沙场迷白草，征夫塞夜照朱磷。文儒自许兼三略，铁骑真能挽六钧。扫荡氛祲云日好，陇头杨柳不胜春。”
  （摘自明黄廷用撰《少村漫稿》上卷七言诗）
  明代刑部尚书王世贞其撰《春日登边台，感念谭司马、戚都护》：“层城杳杳入苍旻，晴日春风野色新。百战空余残鬼哭，千年能使黠夷驯。台临绝域分青海，地接诸陵拥紫宸。谁识殷勤议开创，至今辛苦尚难陈。”
  其撰《戚大将军入帅禁旅，枉驾草堂，赋此赠别》诗云：“初闻小队驻吴江，忽漫花溪隐画艭。细柳尚虚金锁甲，前茅时缓碧油幢。南中旧部思驰义，塞上新城喜受降。倘写云台须第一，如论国士总无双。”
  其撰《戚将军赠宝剑歌》二首：“毋嫌身价抵千金，一寸纯钩一寸心。欲识命轻恩重处，灞陵风雨夜来深。”“曾向沧流剸怒鲸，酒阑分手赠书生。芙蓉涩尽鱼鳞老，总为人间事渐平”。
  《戚将军赠宝剑歌》将军逐贼至闽海中，夜见赤光起波际，使善没者探之，乃一古铁锚也，重可二百斤。因合闽铁丝髻炼之，为剑三，俱作青色，灿烂射眼，一以自佩，一赠汪中丞，一以遗余。许为十绝句以谢，挥毫便就，文不加点。酒间歌之，此剑当铿然和我矣。
  按：这是第四、第五首。戚将军，即戚继光。本书选有他的诗，世贞之父忬提督浙江军务时，戚曾为参将，故作者与戚有通家之谊，戚以宝剑相赠，而作者感激，“许为十绝句以谢”，诗乃自肺腑流出；加以作者学力富赡，诗中几乎句句用典，而无不妥帖如意，读来唯觉其才似江海，思如风云，沉郁顿挫中韵远情深。]
  （摘自清沈德潜等编《历代诗别裁集》、《明诗选》）
  明代邑人南京户部主事柯维骐撰《壬戌秋，读林侍御润〈安闽疏〉，喜而纪之》诗云：“海疆昔无虞，击壤自怡悦。老来事多违。岛寇岁侵轶。兹春历夏秋，愈觉势撇烈。邑中鸡犬村，尽化豺虎穴。杀人积如山，沟渠日流血。逃者屋庐焚，赎者膏髓竭。耕夫与红女，生生望已绝。万口纷哀鸣，半菽不得啜。怨咨干天和，只恐无遗孑。柱史贾生俦，感时倍呜咽。力振此邦人，一疏陈曲折。宽逋兼简兵，当宁叹剀切。人谓今司徒，如古稷与卨。将无善调停，征需罢骚屑。司马文且武，两省曾授钺。部曲协壮猷，百战靖全浙。旦夕闽父老，壶浆候旌节。竚望阳春回，枯木再萌蘖。河汉天上来，洗却氛祲灭。无劳握粟卜，解我心郁结。”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十八）
  湖广按察司副使李恺撰《戊午倭攻惠城急，病夫散金募士死守自日围解，因而书怀》：“肩与出南壁，铳气熏北门。宗国谁为恤，小邦或可吞。豺狼恣跳跃，士女如崩奔。自惭丘壑姿，昔蒙国士恩。散财结客豪，画计间倭军。围急城将缺，时危志弥敦。功成耻受赏，忧谗惧触藩。我有东山亩，飘飘自不群。”
  （摘自《李恺·介山集》）
  明代邑人南京刑部尚书、工部尚书林云同撰《赠戚元敬少保》诗云：“铜柱天南将略奇，凉风肃肃动牙旗，边疆列阵驱云鸟，海国长城集虎貔。绾玉官高功更懋，图形庙在众何私。巨鲸微蜮遥争遁，已说威名绝岛知。”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十九）
  明代邑人湖广道监察御史朱淛撰《送陈把总升都阃》诗云：“南日关天险，安危仗虎臣。扫清输壮略，控带及全闽。专阃分符重，三军别意亲。先声应破胆，谈笑静风尘。”
  其撰《春来感事漫成》诗二首：“莆阳自古称嘉地，老死何曾饿杀人。白日不堪风景恶，青山谁计髑髅春。”“去年五月乱纷纷，恶少横行动作群。赖得黄堂贤太守，隐然威望压江氛。”
  （摘自明朱淛撰《天马山房遗稿》卷八）
  明代邑人工部尚书康大和撰《倭平返乡》诗云：“白发多情催我老，青山无地是吾家。庭堆白骨人踪少，鬼哭荒村日色昏。”“燕子不知旧垒破，呢喃犹向故园归。”
  （摘自《莆风清籁集》卷十九）
  明代邑人长芦都转盐运使林汝永撰《偶题》诗云：“对客狂歌倒酒壶，兵戈去后此生逋。闲身乞得终年醉，卧看山云澹若无。”（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十八）
  明代邑人南京户部郎中徐观澜撰《寄怀戚元敬将军》诗云：“天北雁书久不传，遥怜虎帐坐筹边。别来转甚步兵癖，梦里时时到酒泉。”（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
  明代松江府御史袁凯撰《送李千户时将有海东之役》诗云：“中国人俱化，东夷贡未修。圣君能大勇，沧海即浮沤。貔虎当前队，鱼龙据上游。人言汉飞将，今日定封侯。”
  其撰《次方明谦指挥海上筑城韵》诗云：“旗影翩翩整复斜，中天星月动光华。千群貔虎方屯戍，万里鱼龙听鼓笳。圣主自多开国老，小夷休恃上天槎。却烦上将频思念，时问东门二亩瓜。”
  （摘自清王夫之著《船山遗书》明诗选卷五）
  明代邑人南京户部员外郑鏊撰《病起言怀二首》诗云：“晓起绕前除，池花已尽舒。年华愁里过，鬓发病中踈。孤愤空谈剑，健忘已废书。妖氛何日净，高枕白云居。”“年来不称意，况复病相仍。惊梦城头角，停餐雨后蝇。逢迎应谢客，踈懒欲依僧。何似少年日？艰危气益增。”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
  明代邑人广西参议方兴邦撰《岁晚》诗云：“歳晚风烟动，频惊羽檄来。三吴仍寇盗，万井半蒿莱。不见谢安起，其如庾信哀。音书久萧索，更上望乡台。”
  其撰《送唐职方荆川奉命视师》诗云：“海上连营不解兵，君王亲遣职方行。鲸鲵涛撼吴天尽，貔虎坛空汉月明。宇宙大名三策在，风云壮观百身轻。功成独倚延陵剑，何处登临望帝京？”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
  明代柳应芳撰《闻倭警》诗云：“东夷海外播风烟，回首扶桑氛祲连。白羽揷书传幕府，黄金刻印拜楼船。朝廷欲问来王日，父老曾经入寇年。辛苦折冲胡少保，永陵一诏至今怜。”
  （摘自清王夫之著《船山遗书》明诗评选卷六）
  明代邑人国史黄东崖题诗云：“元戎两度扫妖氛。不爱发肤殊死战。父老千秋严伏腊，犹思离乱得生还。”
  明代莆邑诗人陈昂其撰《城破领老妻逃入仙游胡岭》诗二首：“丧乱余生在，饥寒何所投。昼逃闻鬼哭。夜窜望仙游。有径风先惨，无山鸟肯留。老妻向天问，盗贼几时休？”“触目惊犹故，蓬茅伏自遮。扶行衣尽莿，衰削面如瓜。桥断深宜厉，途昏曲恐差。斜风飘细雨，啼杀未栖鸦。”
  其撰《闻戚将军至，领老妻从万山中往镡州赋》二首：“未必妖星坠，应怜瘴岭迷。支撑寻鸟道，曲折步渔溪。时事多无据，音书少有题。十年群盗剧，窜伏泪长啼。”“元帅闻将至，七闽徯后秋。欲回上帝怒，先复匹夫仇。献馘鲸波上，招魂剑水头。残生留眼看，平复旧神州。”
  其撰《闽南登楼》诗云：“切莫凭楼望，令人更惨凄。战场多鬼哭，息壤聚乌啼。黄雾埋城郭，寒风死鼓鼙。深林巢燕子，来往亦衔泥。”
  其撰《江滋》诗云：“江澨风难静，关头岚尚迷。天河明一雁，鼓角乱群鸡。飞将今安在？妖星久未低。偷生垂老日，身世寄涂泥。”
  其撰《夏日东林寺》诗云：“欲寻神运殿，一径尽莓苔。钟响日先落，溪荒月少来。大都身后事，难免劫余灰。千载相逢晚，白莲不再开。”
  其撰《乱后还家》诗云：“乡邻纯瓦砾，难辨遂深求。瑟瑟风先冷，离离黍已秋。郊原遗战垒，故旧一荒丘。只影斜阳径，安能遣泪收。”
  （按：《兰该诗话》：“余家谷城山下黄石村，白云先生之故居在焉。儿时闻人谈白云遗事，心甚慕之。稍长，读《白云集》，窃怪其生平阅历，多与少陵相似，然少陵献赋明光，备员侍从，崔、魏、王、李咸相引。重入蜀时，犹有故人可依，纵酒啸歌，颇不寂寞。白云少困诸生，至有陈大头之捓揄。后遭倭乱，率妻子奔豫章。已而入蜀，佣爨于僧。反自蜀，流寓松滋、公安、巴陵间，织屦易粟，餐食不给，最后卖卜秦淮，竟饥以死，视少陵尤穷。殁后，伯敬、茂之、比玉诸人，始辑其遗集以传。诗之能穷人，固至是乎。”）
  （摘自清钱谦益撰《列朝诗集》丁集第十、《明诗纪事》庚签二十五）
  明代邑人江西兵备副使黄洪毗撰《喜阳和捷至和繁峙壁间韵》诗云：“春寒草还枯，边骑候新月。言从滴水崖，戈戟纷白雪。悲笳作秋声，战哭多新骨。桓桓汉将军，旄头坐消灭。奏凯入明光，露布下金阙。行续出车篇，燕喜待明发。”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
  明代邑人四川右布政使林澄源撰《程都护自泸寄平蛮碑刻，答以是诗，程乃余提武闱所选士也》诗云：“闽南忽报渡沪师，不负当年国士期。破贼共推程不识，护军犹忆魏无知。蚕丛路靖惟传檄，越嶲烟销并勒碑。莫更穷荒勤远略，汉庭今议绝西陲。”
  （摘自清郑五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五）
  明代陶允宜撰《喜峰道上呈戚少保》诗云：“蓟门往事震京华，十六年来静不哗。路出万山通鸟道，城悬千嶂压龙沙。空中云影连楼阁，夜半风声度鼓笳。老将莫怜心力破，金汤终古在皇家。”
  （摘自《戚继光志》）
  明代戚继光部游击将军连江人陈第撰《塞外烧荒行》诗云：“年年至后罢防贼，出塞烧荒濼水北。枯根朽草纵火焚，来春突骑饥无食。”又云：
  “隆庆二载谭、戚来，文武调和费心力。从前弊政顿扫除，台城兵器重修饬。迄今一十五年间，闾阎鸡犬获宁息，谭今已死戚复南，边境危疑虑叵测。患难易共安乐难，念之壮士摧颜色。论者不引今昔观，纷纷搜摘臣滋惑。”
  其撰《送戚都护》诗云：“辕门遗爱满幽燕，不见烽烟十六年。谁把旌麾移岭表，黄童白叟哭天边。”
  （摘自清郑方坤编辑《全闽诗话》）
  明代邑人南宁府同知林应采撰《赠歌者毛生归楚》诗云：“乱余海上尚烽烟，大将（戚继光）龙旗又北还。我亦无家飘泊者，江湖何地觅龟年。”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十九）
  明代邑人江西副使周鲲撰《病起》诗云：“世难逢多病，年饥倍隐忧。三旬长闭户，五月尚披裘。戍鼓催城夜，烽烟多麦烁。有怀龚渤海，兵甲散春畴。”（诗人自注：“时有倭警”。）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
  明代邑人南京刑部郎中陈言撰《壬戌阻寇三山上军门游公》：“涨海遥天入晦冥，居人羁客总飘零。连营寇盗边声急，万骨川原雨气腥。鼓角青山坚汉壁，衣冠白日哭秦庭。杜陵未卜归何日，夜夜登山望将星。”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二）
  明代邑人海防佥事翁梦鲤撰《偶然作》诗云：“塞兆呼庚癸，江南尚寇兵。堂前有枯井，忍听辘轳声。”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三）
  明代邑人河南按察使郑茂撰《平寇后渡府江》诗云：“百丈楼舡下濑回，昭州千里净氛埃。舞干共覩虞廷化，佩犊谁为汉吏才。江静鱼龙吹雨过，山空糜鹿向人来。独怜故垒萧萧处，犹自征兵到草莱。”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四）
  明代邑人布衣游日益撰《未生曲》云：嘉靖乙卯（1555），倭寇入莆中，大肆荼毒，四郊之外将无噍类。至壬戌（1562）城陷，惨不可道。御史林公润疏请蠲租，发赈，遣黎稍拯残喘。通判陈永者督编户口，伪增民数以媚上。人至立梦生、望生、未生之虚名，登之版籍。遗民饮恨无所诉。予卧病山中，闻之孤愤，作此以纪时事云。“烈火焚未熄，黄云愁极目。东市叹零丁，西村惨诛戮。崇墉卒不完，万马城中牧。白骨乱如麻，啾啾新鬼哭。梓泽尽邱墟，台史重颦蹙。三疏渎天朝，春风生槁木。别驾扬军威，里甲供兵粟。储赋以为常，任意乱增续。户丁惟寡妻，日日愁拘逐。有夫阵中亡，有子遗在腹。亡者名未除，胎者复上牍。胥魁诡我名，未生年十六。朝来实版图，暮来派钱谷。终岁饷官兵，夫家遭鱼肉。从今誓不供，其奈多鞭朴。此身愿无生，宛转填沟壑。野夫闻叹息，对此泪盈掬。落日揜空扉，聊作《未生曲》。”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六）
  明代邑人太子太保、礼部尚书林尧俞为抗倭壮士仙游人魏升撰《魏将军歌》：“将军家住金沙口，宝剑腰间气射斗。肝胆无缘把似人，落日天寒山兕吼。眼看群盗如蜂屯，大围城邑小围村。散金椎牛饷壮士，誓欲灭此朝天阍。仙城数丈倚山立，前后重围已十袭。将军闻之发冲冠，手招壮士横矛入。长驱绝叫披中坚，黑云捲地沙涨天。流血染溪溪水紫，放声似哭阴山前。城中无人救兵绝，壮士空拳志弥决。纵令杀戮略相当，贼退城完谁之烈？儿殁阵前未足悲，裹创犹异一穷追。旌竿忽折大星霣，玉龙半夜风雨摧。君不见张睢阳，身死城亦亡。南八男儿徒啮指，弯弓射塔恨空长。伟哉将军父与子，博得城完酬以死。又是区区穷巷两编氓，食禄何人仅尔尔？豪杰由来不顾身，宁容身后消为尘。甲光皑皑白日暝，真气应作河山神。呜呼！将军既作河山神，愿巩边塞奠神京。天子特赐颁大号，往来倘属髯公营。”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九）
  明代邑人佘翔撰《读姚新宁〈苦竹记〉有感赋此为赠》诗云：“我生何不辰，苦作乱离人；感君词更苦，读罢重酸辛。城池初构难，衣冠尽涂炭；四顾纷戈矛，仓皇何所窜。君自越危城，无人问死生；形骸半摧折，豹虎复纵横。僵卧坑堑底，自分必死矣；全生仗素交，急难故如此。万死始归来，妻子一悲哀；旋复经刀锯，洒血遍蒿莱。残生空落魄，世路黄金薄；亲知反复间，谁能重然诺。天意不可知，骨肉重相随；患难流离际，岂非玉汝时。神物不终弃，青云看立致；领牧到海涯，治行称独异。倭兵纵烽烟，士卒困戈鋌；临危一转战，孤城赖以全。君本名卿后，才名称北斗；何事数偏奇，所遇辄不偶。碌驹下监车，驰骋果谁如；大鹏嗤斥鷃，天地鼓翼初。逢君话夙昔，悲喜动颜色；感激为斯词，词尽心脉脉。”
  其为林烈妇撰《贞烈篇》诗云：“我夕遭寇乱，孤城嗟复隍；倭兵猛于虎，士女驱群羊。皎皎林家妇，引袂裂衷肠；玉颜分必死，尘土非我藏。烈气填胸臆，捐佩水中央；贼徒俱动魄，按剑赫相望。阴精彻河汉，白日天苍凉；人生驹过隙，含垢辱冠裳。岂不柔绕指，化此百炼钢；吁嗟柯氏女，风与江海长；芙蓉照秋水，岁岁含幽芳。”
  （摘自明代《佘翔诗三百首》）
  明代邑人明姚旅撰《露书》卷之十一人篇上载：“倭寇莆，数岁不解，戚继光为参戎时，督兵救之。初至，谬云：‘某日进兵。’及夜，即号令进剿，出倭不意，一夜歼尽。”王凤灵曰：“未解甲即登贼垒，三更夜月肃霜刀。不崇朝迅扫妖气，万里天风传露布。”
  其撰《露书》卷之十四异篇下载：“莆城先未陷倭，张秀才磐梦月坠地，月中一老人言曰：‘我是天兵，放火杀人。灭王纲，破土成。历午未，至酉申，牛女界，号令明。重熙岁，见太平。’后倭自戊午（1558）入闽，至壬戌（1562）破莆城，皆验。月阴主兵，所云‘天兵’者，俞都督兵甲背皆书‘天兵’二字。遣兵入城密期，为倭所得，因杀兵，令胁从衣其甲，缪期以绐城中。至夜，以布梯之登城，比登，倭也，城遂陷。土成者，城也；重熙者，戚将军继光字也；岁者，莆音‘帅’与‘岁’同。后果戚将军平其难。”
  （摘自明姚旅《露书》卷之十一人篇上、卷之十四异篇下）
  明代邑人广东按察副使余飏撰《拜戚少保祠》诗云：“当年一旅下闽疆，歼绝倭酋罢战场。父老今犹谈斗伐，春秋时复奠蒸尝。铜龙鳞甲苍苔落，画壁虫蛇碧草荒。几度啼鸦飞绕树，岩峣古庙焕山阳。”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三十五）
  明代邑人佥都御史林润撰《秋兴》：“愁思悠悠客里情，可堪落叶动秋声。月高兰渚归旌远，风度苹洲去棹轻。烽火有时传北塞，甲兵何日静山城？万方多难奔驰苦，夜雨寒窗梦不成。”（按：莆城陷于倭，公奏请免租三年，仍乞帑金修学宫，筑东角长堤，里人德之。）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五）
  明代广东按察司佥事王问撰《彼倭行》诗云：“去年倭驭劫上海，今年绎骚临姑苏。横飞双刀乱使箭，城边野草人血涂。五郡陈红王外廪，洪武以来无一警。自从妖啸失农耕，伐鼓敲金穷旦暝。四月五日圩水平，甿丁悉索驱上城。官军岂无一寸铁，坐劝彼倭来横行。”
  [按：《明史·日本传》：“嘉靖三十二年（1553）三月，诸倭大举入侵；四月，犯太仓，破上海。……三十三年正月，自太仓掠苏州，攻松江。”诗写这一段日本侵华的历史，揭发倭寇的罪恶，对吴地百姓猝遭战乱之苦寄予同情，对朝廷抗倭不力加以谴责。]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五）
  明代两淮都转运使何御撰《独坐念海寇未除》诗云：“伏雨阑风助寂寥，海门东望旅魂销。千家燹后伤春草，万姓归余哭暮潮。日月东升氛未息，豺狼西入气犹骄。千秋击节思名将，卫霍何因在汉朝？”
  [按：明朝外患，西北鞑靼之外，东南沿海倭寇为烈，又以嘉（靖）、隆（庆）、万历间最为频仍。本诗当为作者游宦广东经海门所作。诗中表现对百姓遭倭寇之害的关切和同情，对倭寇气焰嚣张的担忧，和对朝廷抗倭乏人的遗憾。]
  明代南京太仆寺丞归有光撰《甲寅十月纪事》诗云：“经过兵燹后，焦土遍江村。满道豺狼迹，谁家鸡犬存？寒风吹白日，鬼火乱黄昏。何事征科吏，犹然复到门。
  [按：自明初开始，东部海上倭寇的侵扰日益严重，成为中国又一心腹大患。嘉靖三十三年（1554）春正月，倭寇再犯嘉定，转掠苏、淞等沿海地方，围困昆山达四十五日。当时作者居昆山围城中，目击倭寇的祸害和当时抗倭斗争的实况，写下一系列的诗文，包括本题二首和《海上纪事》十四首。这两组诗堪称这次倭祸的诗史，同时表达了作者沉痛和愤怒的感情。本诗写经倭寇烧掠后村庄的惨象，而官府犹然挨门征税派捐，真正全无心肝！]
  其撰《海上纪事》诗三首：“二百年来只养兵，不教一骑出围城。民兵杀尽州官走，又下民间点壮丁。半遭锋镝半偷生，一处烽烟处处惊。听得民间犹笑语，催科且喜一时停。海潮新染血流霞，白日啾啾万鬼嗟。官司却恐君王怒，勘报疮痍四十家。”
  明代锦衣卫经历沈炼撰《感怀》诗云：“割生献馘古来无，解道功成万骨枯，白草黄沙风雨夜，冤魂多少觅头颅。”
  明代河南按察司兵备佥事尹耕撰《秋兴》诗云：“万里长风落树柯，乾坤今日未投戈。空闻海国标铜柱，转见河湟起白波。是处清霜埋战骨，几人明月听渔歌。天涯憔悴三湘客，独抱遗骚怨薜萝。”
  明代青藤道人徐渭撰《龛山凯歌》诗云：“短剑随枪暮合围，寒风吹血着人飞。朝来道上看归骑，一片红冰冷铁衣。
  [按：写嘉靖三十四年（1555）龛山抗倭之役，描绘了战斗的残酷，歌颂了明朝将士的英勇，凯旋归来的荣耀，抒发了胜利的豪情。二、四句虽写实而运笔颇具奇想。龛山，在今浙江萧山东北五十里。”]
  明代胡宗宪军幕沈明臣撰《凯歌》诗云：“衔枚夜度五千兵，密领军符号令明，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
  [按：写明朝抗倭部队夜行袭远，战斗激烈，短兵相接，所向披靡。至“不闻声”，乃觉杀声起于纸上。《明诗纪事》引《甬上耆旧集》：“少保胡公宗宪行部七闽，燕将士烂柯山上，酒酣乐作，请嘉则作《凯歌）十章，坐上诗立成，酬酒高唱，至‘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少保起捋其须曰：‘何物沈郎，雄快乃尔！’即命刻石山头。”]
  明代邑人谢一芹撰《城破后入山有感》：“山月孤峰晓更幽，一天枪彗合归休。鸡豚初尽官军过，豺虎犹存野老愁。岸落鸡容洲易改，村荒土色草难留。登高欲问豪华事，耆旧无人伤白头。”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五）
  明代邑人方元淇撰《奉趙王殿下》：“君王骚雅古谁俦，绝代人称子建流。授简能传鹦鹉赋，怀贤不惜鹔鹴裘。歌钟夜醉三千客，舞袖春间十二楼。回首西园云树渺，何时献颂共应刘？”
  （按：方元淇（沂），字景武，号浮麓。正梁子。嘉靖中布衣。郑王臣
  《兰陔诗话》云：“浮麓为人短小精悍，喜谈兵事，尺牍楷书有晋人风致。新安汪伯玉（道昆）开府闽中，辟为记室。后居戚南塘将军幕中，屡出奇计，佐南塘平倭，亦豪士也。其诗工近体。”）
  （摘自清郑王臣撰《莆风清籁集》卷二十五）
  附：
  清代宜黄人黄兰茂撰《谭襄敏公墓》诗云：“冒雨来寻司马茔，丹崖翠壁路分明。卅年御将频专阃，十卷传书半论兵。养马洲前春草长，化龙池畔暮烟横。戚俞勋业垂青史，附尾居然享盛名。”
  （按：黄兰茂在《谭襄敏公墓》自注言：“公有寓馆在凤山下，园池最胜。帖云：‘栖凤林中，几处笙横吹月夜；化龙池畔，许多鳞甲待春雷。’”）
  （摘自胡长春撰《谭纶评传》）
  清代江南长洲人翰林检讨尤侗谒戚公祠，其撰《吊南塘》诗云：“副将军，在南塘，杀倭全用鸳鸯阵。大将军，在蓟门，阅兵争跳龙虎屯。结发从戎无不可，筹边更重北门锁。万里长城背朔方，伏波只看飞鸢堕。江陵已没二华亡，依剑悲歌古战场。白袷角巾归第日，路人谁识戚南塘。惟有白头旧部曲，西风落日叹烧荒。”
  （摘自清钱谦益撰《列朝诗集》丁集第十一）
  清代李大琛撰《中秋夜拽石歌》诗云：“秋夜月，白如玉，天街游，路屈曲。忽闻迎路声铿轰，何处飞来石碌碌？大石蹒跚横巨鳌，六丈麻绳巧约束，蜂屯蚁聚为爪牙，中有健儿黑而秃，立于石之间，睅其目，坦其腹，昂其首，侧其足，前推后挽，如轮蹄之辏辐。一声吆喝千雷鸣，蓦地移山走王屋，又疑广陵生夜涛，万阵狂飚卷怒洑。摩肩鼓掌争权奇，有时欹斜断复续，纵横十里挑烟云，小石见之帖而伏。是时观者如堵墙，满城杂沓相驰逐。小桥深巷中，月明绮罗簇，入耳何磅硠，惊猜屡回瞩。闹断五更人未稀，谯鼓催人一何速。等闲将石弃路旁，吁喘辕驹气局促。噫嘻乎！街石者冤，鞭石者酷，叱石者名山，枕石者空谷。今之戏石始何人？乃别成秋夜之遗俗。”
  （摘自《戚继光志》）
  清代戚学标撰《题戚武毅公祠》诗云：“一听军门喇叭吹，萨摩麻海尽横尸！重欣海有安澜日，真见功成唾手时。隘巘山川喷炽火，长沙芜树隐旌旗。新书纪效澄兵略，事事台南上口碑！”
  （摘自《戚继光志》）
  清代顾炎武撰《三屯营》诗云：“三屯山势郁峥嵘，少保当年此建旌。名似北平临宿将，制如河上筑降城。忠祠日落来山鬼，武库苔封蚀禁兵。一望幽燕人物尽，颓垣荒草不胜情。”
  （摘自《戚继光志》）
  清代高士奇撰《扈从过三屯营》诗云：“百雉岩岩古镇雄，野祠多祀戚元戎。荒屯黄犊耕春雨，老树乌鸦噪晚风。壁垒遥分榆塞北，旌旗曾驻蓟门东。登坛将略今谁是，寂寞花开乱草中。”
  （摘自《戚继光志》）
  清代徐元梦撰《登三屯镇城楼寓目》诗云：“雉堞连山起，登临亦壮哉。一声南雁去，万里北风来。苔没前朝碣，云寒上将台。兴亡无限意，当想济世才。”
  （摘自《戚继光志》）
  清代张复太撰《三屯营有感戚少保故迹》诗云：“此公威烈本如神，运掌中枢况有人。戎马不教惊万瓦，风云常自护三屯。东方事去成龟手，南国归来垫角巾。好上景忠闲指点，敌台无数屹嶙峋。”
  （摘自《戚继光志》）
  清代马恂撰《三屯营怀戚少保》诗云：“练兵筑寒固山河，故垒荒残迹不磨。十六年功销战伐，三千人队肃条科。南征甲盾鸳鸯阵，北谶琵琶虎豹歌。纪效有书应尽读，蓬莱少保问如何。”
  （摘自《戚继光志》）
  清代邑人林瀚撰《吊奚太守》诗云：“两朝百太守，千古一孤坟。碧血犹新草，灵旗空暮云。大仇日出国，快事戚家军。寂寞谁封树，啼鸦不忍闻。”（自注：奚世亮，黄冈人，嘉靖中以同知攝兴化府事，御倭战死，墓在旧府署后园。）
  （摘自林翰《山与楼诗集》卷四）
  民国邑人宋仁陶撰《奚公坟》曰：”奚公埋骨处，无地觅残碑。寇迫之官日，城倾尽节时。荒坟迷宿草，废圃乘离支。收复南塘事，九原知不知？”（注：奚公即奚世亮）
  （摘自《宋仁陶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