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国与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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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晋江市志》 图书
唯一号: 130320020220003179
颗粒名称: 第一章 出国与分布
分类号: D634
页数: 6
页码: 1185-1190
摘要: 本章记述了晋江县的华侨的出国与分布的出国、分布的内容介绍。
关键词: 晋江县 华侨 出国 分布

内容

第一节 出国
  晋江县滨海,先民“习于水斗,便于用舟”,乘槎浮海的历史悠久,出洋旅外也源远流长。
  一、隋唐五代
  据清代东石蔡永蒹《西山杂志》记载,早在隋初,即有东石人林智惠、高逢桢“导舟”远航勃泥(婆罗州)等地;唐开元、乾符年间,林智惠裔孙林銮、林灵仙等,先后航海经商至勃泥、真腊(柬埔寨)诸国,因其“往来有利……晋海商人竞相率航海”。
  唐代佛教盛行,中外佛事往来频繁。天宝十二年(753),泉州超功寺僧人昙静偕石匠多人,随鉴真东渡日本。咸通十四年(873),又有泉州僧人释智宣出国取经,在印度居住25年,遍历亚洲30余国。
  五代后晋开运元年(944),“晋江王”留从效,进一步拓展海外贸易,“陶瓷铜铁,泛于番国”(刘继宣《中华民族拓殖南洋史》);留从效还“使蒲华子、蒲有良之占城,司西洋转运使”(《清源留氏族谱》)。随着海外交通和贸易的发展,侨寓“番国”的晋江商人,随之增多。
  二、宋元时期
  随泉州设市舶司后,晋江的商业、手工业及海外交通事业有了长足的发展。自唐末五代以来,北方战乱,中原人口不断南迁,泉州地区人口增多,人稠地狭,无地少地的农民也日见增多。因此,宋代晋江人出洋经商、谋生乃至旅外者,屡见于史籍。
  北宋时期晋江就已出现华侨。“大中祥符二年(1009),(安南)国人共推闽人李公蕴为主”。李公蕴祖籍晋江县东石李家港,早年随兄李淳安经商并侨居安南,曾任安南国殿前指挥使,而后“创立安南李氏王朝”(韩振华《宋代两位安海人的安南王》)。
  《宋史·高丽传》记载,北宋间,高丽“王城(今开城)华人数百,多闽人因贾舶至者”。据《高丽史》载,大中祥符八年至元祐五年(1015—1090),晋江人远航高丽达19起,近500人次,其中不少人定居当地而成为华侨。其中有考者:大中祥符八年欧阳征、天圣元年(1023)陈亿、元祐三年刘载以及林仁福、黄文景、黄谨等20多人。
  莆田《祥应庙碑记》载,北宋间,“泉州纲首朱仿,舟经三佛齐国(今印尼苏门答腊)……往返曾不期年,获利百倍,前后之贾于外番者未尝有是”。“前后之贾于外番者”即不乏具备侨民身份之人。
  南宋以后,政治经济中心南移。这不仅使泉州港海外交通贸易进入鼎盛时期,并导致晋江县人口急速膨胀,出洋谋生不断增多。
  13世纪中,泉州人王元懋“尝随海舶诣占城,国王嘉其兼通蕃、汉文,迎为馆客,乃嫁以女,留十年而归……”(洪迈《夷坚志》)。宋宝庆元年(1225),祖籍安海的陈日煦又登上安南王位,建立陈氏王朝(韩振华《宋代两位安海人的安南王》)。
  宋景定甲子年,即五年(1264),前泉州判院蒲公及其子应、甲曾分别奉使渤泥、占城等地。1972年,文莱穆斯林公墓发现一方汉字墓碑,上刻“有宋泉州判院蒲公之墓,景定甲子,男应、甲立”(庄为玑《文莱国泉州宋墓考释》)。随着海外通商的发达,晋江县磁灶吴氏先民“泛海传艺者多人”(《磁灶吴氏族谱》)。此外,朱聪、郑庆等水上起义失败后,余部及受牵连者多逃亡海外。宋末元兵入泉,晋江县不少民众纷纷出海逃难,避居菲律宾、爪哇、文莱等地。
  元代,泉州港更跃居世界最大港之一,海外交通空前繁荣,晋江人出洋侨外随之大增。当时晋江县对外交往通贸达90多个国家和地区。周致中《异域志》记载,“自泉州发舶,一月可到”的爪哇,“与中国为商,往来不绝”。“流寓于其地之粤人及漳泉人,为众极繁”。汪大渊在《岛夷志略》中写道,爪哇东面的古里地闷(今帝汶岛),“昔泉之吴宅,发舶稍众,百有余人,到彼贸易”;地处海交要冲的“龙牙门”(新加坡),“通泉之贸易”,“男女兼中国人居之”。
  元初曾多次对外用兵。至元二十九年(1293),元军从泉州港开航,出征爪哇,晋江县不少船工、水手被征入役。军至勾栏山(加里曼丹西南的格兰岛),“有病卒百余人不能去者,遂留山中。今唐人与番人丛什而居之”(汪大渊《岛夷志略》)。元末,泉州战乱。县民不堪其苦,有些人相率逃洋。据明初马欢的《瀛涯胜览》、巩珍的《西洋番国志》等史籍记载,“旧港,即三佛齐国是也……国人多广东、漳、泉州人逃居此地”。“爪哇……其国人有三等。一等西番回回人……一等唐人,皆中国广东及福建漳、泉州人下海者,逃居于此”。
  如此众多的“漳、泉州人”移居南洋诸岛,或因经商而留居,或因谋生而流寓,不少人则因躲避军役、战乱而“逃居”。由宋及元,晋江县的海外侨民已有相当数量,其分布从东北亚至南洋群岛各地,而主要集中在今天的越南、文莱、印尼等当时海交贸易较为发达的地区。
  三、明清时期
  入明以后,明王朝实行“海禁”,泉州市舶司初被限制只准通琉球的海交范围,后则被取消机构设置(移福州),晋江县的海外交通大受抑制。然而,“海者,闽人之田也”(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历来以海为生的晋江民众冒死出海者,仍不在少数。其时,虽然泉州港已衰落,而安海港的私商贸易却一直十分活跃,“安平镇独矜贾……或冲风突浪,争利于海岛绝夷之墟,近者岁一归,远者数岁归……以异域为家”(李光缙《景璧集》)。成化年间,邻近的漳州月港崛起,成为“闽南通番”的集散地,“四方异客皆集月港,泉、漳商民,贩东、西二洋,代农贾之利,比比皆然”。(《天下郡国利病书》)。
  郑和7次下西洋,曾航经泉州港,促进晋江县商民的对外交往和侨居国外。郑和船队曾到过吕宋、苏禄等地,其后,闽南(包括晋江)人民旅居菲律宾群岛者日渐增多。“吕宋居南海中,去漳州甚近……商贩至者万人,往往久居不返,至长子孙。”(《明史·吕宋传》)“漳泉人多往焉”(何乔远《名山藏》)。
  “郑和使婆罗(文莱),有闽人从之,因留居其地”(《明史·吕宋传》)。永乐十五年(1417),郑和第5次下西洋,船队途经泉州,晋江县许多人受雇为火长、船工及其他勤杂人员,随船队前去南洋,有的人留居海外。
  明代中后期,赋役苛重,土地兼并加剧,资本主义经济因素也已开始萌芽,进一步刺激晋江县民众出洋营生。与此同时,倭寇骚扰之患,更使晋江人民惨遭荼毒,因而纷纷浮海逃生。张燮在《东西洋考》明确写道,漳、泉人移居于10多个国家和地区,其中在菲律宾“聚居涧内为生,渐至数万”。地方族谱对此记载更具体。大崙《蔡氏族谱》载:“兵燹后,阖族苦于倭寇,纷纷外逃出洋。”据安海、石狮、金井、永宁等地,黄、陈、颜、柯、蔡、洪、吴、王、高等9姓14部族谱记载,明万历崇祯年间,侨外者即达66人。
  此外,还有因灾荒或吏治腐败而被迫出洋者。1607年前后,金井坑西村大饥荒,150多人相继出逃外洋谋求生路。
  有明一代,晋江县华侨足迹遍及日本和南洋各地,而以旅居菲律宾群岛为多。
  晋江人大量出洋是在清代,其间曾出现几次高潮。
  清初,先后实行“禁海”、“迁界”政策,晋江沿海乡镇深受其害,不少人即离乡背井,漂外谋生。据《安海志》载,“丙申(1656)毁镇”、“辛丑(1616)迁界”之酷举,使安海“鞠为茂草,海港沦为闭绝,生民流离失所,商贾破产亡家。其间有素贸于海者,相率辗转寓南洋一带,以谋生路,而为后之侨商。”龙湖前港《温陵钱江施氏族谱》载:“若夫倭寇时之离异,迁界时之散处……或往粤省、暹罗、吕宋等处。”正所谓出省入番邦,而不回故乡者。《金井李氏族谱》云:“清初战争日烦之时,兄南弟北……奔走吕宋外夷。”
  康熙年间,海禁稍开,厦门港兴起。晋江民众出洋谋生乃至侨外者随之继续增加。安海灵水村埔顶灰埕吴氏2份房头族谱记载,自康熙后期至道光年间100多年中,即有200余人出洋谋生。道光元年(1821),即新加坡开埠第3年,晋江人的第一艘帆船自厦门驶达新加坡,是为晋江人大批移居新加坡之始。
  雍正四年(1726)、乾隆十九年(1754)菲律宾苏禄国王两次遣使团携方物及表文朝贡清廷,第一次使团正使龚廷彩和第二次使团副使杨大成均为晋江人氏。
  鸦片战争以后,西方资本主义势力入侵,中国逐渐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晋江社会经济凋蔽,劳动人民大量出洋,又一次形成出国高潮。安海灵水村215户人家在高利贷重压下,70多户被迫出洋谋求生路。陈埭海岸崩塌,农作物连年不收,广大农民被迫渡洋。霞美村盐埕毁坏,盐民无以为生,不得不离开家园,谋生异国。马坪、茂亭一带的“林股”械斗长达50年之久,无辜群众纷纷出洋避难,仅前仓村24户中,即有16户18人远走菲岛、印尼等地。
  光绪十九年(1893),清政府废除出洋禁令之后,晋江有不少贸易商人寓外而成为华侨。东石蔡树叶经营蔡玉记号航运业,海禁重开后即向南洋群岛发展,后侨居异国。现其子孙定居新、马、菲等地者近200人。
  早期出洋的乡侨,素有携亲牵友的习惯。“降及明清,(吴氏)族人相继乘槎浮海者,络绎不绝,尤以侨居菲律宾为最多,于是父挈其子,兄率其弟,接踵而至,居斯食斯,以生以养。迨逊清末叶,族人旅菲者数以万计,工商学贾,各从其业。”(《金井李氏族谱》)。清末,安海西溪寮蔡德浅少时往菲,当蜡烛业杂工,后经营蜡烛厂,富甲晋南侨乡。西溪寮与漳州寮两村由他牵引往菲者达70%以上;亭店村杨孙獭、杨嘉种父子在菲经营土产业,行店30余处,且购置轮船定期川走厦门,在菲设有“浪帮”(寄居)处,供同乡“新客”食宿,月发零用钱6元。于是,全村往菲者达600余人。树兜村蒋备球往印尼当华工,期满后艰苦创业,成为巨富,牵引村人到泗水谋生者达千人。
  19世纪中期以后,西方列强加紧掠骗、贩卖“华工”(即所谓“猪仔”、“苦力”),“猪仔出洋”一时成为晋江县出国的普遍现象。咸丰二年(1852),一艘英人雇用的美国“罗伯特·包恩号”轮船从厦门运走华工,其中在八重山岛上岸的380名华工中,即有晋江人郭从、蔡德等125名(冲绳县《历代宝案》第二集)。安海颜文卿等人于清光绪二十九年由“客头”引带,前往印尼当华工。树兜村蒋既淑也是往印尼泗水当华工。青阳庄笃坎在新加坡被人贩劫掠,逼往苏门答腊烟草种植园当苦力,幸为闽商陈天赐营救得脱。
  清代华侨比明代明显增加,而且以旅居菲律宾为多。
  四、民国时期
  自民国初年至30年代,民众“走土匪”、“逃壮丁”成为闽南侨乡的普遍现象。当时社会动荡不安,许多青年因此而远避海外。民国12年(1923),金井坑西村居民不堪陈国辉和匪徒的骚扰,全村80%以上被迫出走他乡,不少人则逃往南洋谋生。彭松涛在《新加坡晋江会馆纪念特刊》中称,晋江人到新加坡数量最多的时期,正是“走土匪”和“逃壮丁”的二三十年代。石狮钞坑村“因逃避壮丁”而往菲者就达40余人。
  同时,还有不少革命志士因避难而出国。辛亥革命时,安海蔡忍带头拆毁清政府安海分县衙门,翌日出逃海外;池店归侨李昭秀原在晋江一带从事革命活动,民国24年被捕,后只得重返新加坡;安海陈再兴民国20年因组织“反日会”被当局通缉而避居菲岛;陈庭标、蔡振声等人也都因参加革命遭受迫害而出走吕宋。
  抗日战争胜利后,又有不少人出洋谋生。
  五、新中国成立前后
  晋江县在解放前夕及解放初期,有一部分居民以游历探亲身份及以学生资格相继出境;还有少数原国民党军政官员及上层人士,由于对共产党政策不理解而出走海外,如1947—1952年间,以观光探亲名义入菲者2745人,以学生资格往菲者1500人(刘芝田《中菲关系史》)。其中多数为晋江人,仅石狮一带就有3000多人以游客、学生身份进入菲律宾(《晋江文史资料选辑第三辑》)。原国民党325师师长吕省吾,立法委员、晋江专员公署督察专员黄哲真,社会名流洪天送,石狮镇镇长王幼邨等人,都是在此期间辗转前去菲律宾的。
  新中国成立后,大批出国的现象已基本告一段落,但人民政府仍然允许归侨、侨眷出国探亲或定居。
  50年代以来,晋江县仍有归侨、侨眷陆续出国探亲、接业而客居境外。据晋江县公安局统计,1953—1965年,出国人数为9631人;1979—1986年,出境人数为16966人。其中一部分已获准进入菲律宾、印尼、美国、加拿大等国定居,另一部分则因未获移民签证而滞留香港、澳门,成为港、澳居民。此外,尚有不少晋江籍港澳同胞的子女,前往欧美日本各国留学而定居当地,成为新一代移民。
  第二节 分布
  据1987年侨情普查统计,晋江县共有海外华侨、华人94.45万人,遍布五大洲50多个国家和地区,而东南亚各国居多,其中菲律宾占总数的68.82%。具体分布:菲律宾65万人,印度尼西亚9.5万人,马来西亚7.5万人,新加坡4.5万人,缅甸1.3万人,越南1万人,泰国0.5万人,日本0.1万人,美国0.2万人,加拿大0.2万人,澳大利亚0.1万人,朝鲜、文莱、柬埔寨、老挝、印度、斯里兰卡、尼泊尔、科威特、孟加拉、新西兰、巴布亚新几内亚、苏联、西班牙、英国、荷兰、瑞士、奥地利、德国、瑞典、法国、比利时、意大利、巴西、古巴、墨西哥、多米尼加、阿根廷、几内亚、苏丹、埃及、东帝汶、葡萄牙、汤加、北马里亚纳、关岛、贝劳(帛琉)、匈牙利、希腊、马耳他、委内瑞拉、巴拿马、巴哈马、玻利维亚、伯利兹、巴拉圭等国5.55万人。
  其祖籍情况为,菲律宾以龙湖、石狮、金井、深沪、永宁、英林等乡镇为多;新加坡、马来西亚以东石、祥芝、安海等乡镇为多;印尼则是罗山、安海、磁灶、池店等乡镇较多。

知识出处

晋江市志

《晋江市志》

出版者:上海三联书店

本志设概述、建置、自然环境、人口、农业、林业、水利、水产、乡镇企业、工业、交通、邮电、能源、城乡建设等类目,详细地记述晋江市的自然与社会、历史与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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