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虚斋”藏品的流散与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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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南浔龐家》 图书
唯一号: 113320020230000920
颗粒名称: 第九章 “虚斋”藏品的流散与归宿
分类号: G268.8
页数: 13
页码: 107-119
摘要: 庞莱臣根据自己的收藏鉴赏标准,沙里淘金,历时近半个世纪购藏了数以千计的历代绘画精品,毫无疑问地成为国内私人书画收藏的冠军。据说,民国时期西方人购买我国名画,往往以有无“虚斋”收藏印来鉴别真伪,决定是否购买(庞莱臣藏画之室名曰虚斋,凡所藏画,均钤以虚斋印款),可见其鉴赏之精、收藏之多、影响之大,亦从侧面见其藏品散佚海外之巨。有道是“自天下之大言之,则失于此者得干彼,散于私者聚于公”、“多存必厚亡”。在那个风云变幻的乱世,庞氏“虚斋”的收藏也无法摆脱最终流散的命运。
关键词: 庞莱臣 虚斋藏品 流散 归宿

内容

庞莱臣根据自己的收藏鉴赏标准,沙里淘金,历时近半个世纪购藏了数以千计的历代绘画精品,毫无疑问地成为国内私人书画收藏的冠军。据说,民国时期西方人购买我国名画,往往以有无“虚斋”收藏印来鉴别真伪,决定是否购买(庞莱臣藏画之室名曰虚斋,凡所藏画,均钤以虚斋印款),可见其鉴赏之精、收藏之多、影响之大,亦从侧面见其藏品散佚海外之巨。有道是“自天下之大言之,则失于此者得干彼,散于私者聚于公”、“多存必厚亡”。在那个风云变幻的乱世,庞氏“虚斋”的收藏也无法摆脱最终流散的命运。
   吴湖帆等众多名家绘制的庞莱臣像(局部,庞叔龄提供)
  1943年,对于庞家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这一年家里出了两件大事,头一件当然是老太爷庞莱臣的80大寿,而另一件影响更为深远,就是老爷子在这年立下了遗嘱。这份遗嘱写于1943年7月24日,名曰《赠予契约》,是庞莱臣口述,庞家的门客、画家樊伯炎写在一本8开长形折叠式的册子上(材料由甲乙堂提供),一式四份(一个正本、三个副本),开头便云:
  余家自先光禄公创业后得承余荫垂五十年,兢兢自守,幸能保存今检先光禄公遗产及余历年自置财物,尚属口细丙子三月遭丧明之痛,心绪郁塞,曾拟将现存确实财产估计总额的定数目分赠子家属但经数年之勾稽核算,未能全部竣事人逢兵祸,浔苏杭沪四处产业损失甚巨今余年届八十,亟应完成始愿乘余生前余暇,自立赠与笔据,以昭慎重。兹将赠予各项列款于左…… 老爷子是明白人,他自知年事已高,为避免其子孙在他身后为遗产发生纠纷,他事先立了这个遗嘱。但背后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避掉当时政府对遗产抽税。庞莱臣晚年还有巨大的产业,可他唯一的儿子庞锡宝已不幸于1936年3月去世。因此,他的遗产只能留给嗣子庞秉礼和两个年幼的孙子,这里就有房产、古玩和书画。《赠子契约》共有七条,第三条开始才讲到虚斋的藏品: 三、书画各件余积五十年之收藏,原来为数甚夥,分置浔苏沪三地住宅之内民国廿六年中日战事发生后,浔苏沦陷,劫后检查十去七八综余一生心血精神所寄,遭此损失,思之痛心虽于战后稍为陆续补购,然为数甚微平日复为充慈善等事而估去者亦不在少数今将所存各件悉数赠子秉礼、增和、增祥三人惟此项物品为余生平酷嗜,并为娱老之计在余生前应仍置余手头以供清玩如在余生前再有购进者,则亦一起归入即系赠予之品,不再另外分置。
  四、瓷器古玩为数虽少亦概赠予秉礼、增和、增祥三人。
  五、上述各项赠与财物在余生前一概须得余之同意始可处分,余有自动处分之权,房屋地产一概不予分割,书画古玩亦须听余处置,以后三人如何分存,则为余身后之事,由彼三人共同商决行之。
  从遗嘱上看,虚斋的藏品被分作了三份。但事实上,后来包括书画在内的所有遗产均被分成了四份,另一份是共有财产,暂由老太太(庞莱臣的继配夫人贺明彤)监管。1949年3月老爷子去世后,由遗嘱执行人庞莱臣的堂弟庞赞臣主持分家析产,此后“虚斋”藏品开始大规模流散。
  庞莱臣的继配夫人贺明彤(庞叔龄提供)
  其实,早在庞莱臣生前就已经开始外流,一部分流散到国内私人收藏家手中,一部分则流散到国外各公私收藏机构。其中以流入美国各大博物馆为多。按说庞氏家大业大,即便到抗战时期亦不是缺衣少食之辈,既然“嗜画入骨”,为何又出售名迹?这一直是收藏界的一个谜。抗战爆发前,庞莱臣的藏品主要经张静江、卢芹斋、张启隆等人之手或另外的渠道流散海外。张静江是民国名人,又是庞莱臣的外甥,这就有机会接触“虚斋”的藏画。他与其兄张弁群合作经营通运公司,同时兼营古玩珠宝,以庞莱臣的收藏为依托,向海外出售。张静江又曾经与大古董商卢芹斋在法国合伙开设了“卢吴公司”,经营古玩业,依靠庞莱臣等收藏家的收藏打通欧美艺术市场。庞莱臣旧藏流散海外的名迹,如郭熙《溪山秋霁图》、李山《风雪松杉》、龚开《中山出游图》、钱选《来禽栀子图》、吴镇《渔父图》、沈周《江村渔乐图》、史忠《晴雪图》(以上均流入美国弗利尔美术馆)、钱选《草虫卷》(美国底特律美术馆,1929年被此馆收入),董其昌《仿古山水》(美国纳尔逊·艾京斯美术馆)、王原祁《仿倪瓒设色山水》(美国克里夫兰美术馆)等,都是通过这种渠道流散出去的。
  解放前夕,国内许多资本家和富商都迁居香港、台湾乃至海外,但庞氏后人拒绝了种种安排,基本都留在了大陆,这就确保了“虚斋”藏品的主体部分留在了国内。据庞莱臣的曾孙女庞叔龄回忆:“1949年曾祖父过世后,家里面比较乱,在全国将解放前夕,侄子庞秉礼因是孙立人的秘书,他来动员我曾祖母全家搬迁台湾,当时画已经全部装箱,部队的军车也联系好了。最后一天曾祖母、父亲还有一个叫沈哲明的总管一起商量。最后,认为去台湾不合适,孤儿寡母的在台湾很难保存好曾祖父这一辈子的心血,他仍感到庞家的根应在大陆,在江浙。或许真是在冥冥之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这批珍品留在了祖国大陆。” 庞家捐献的《万壑争流图》(明文徵明,现藏南京博物院) 新中国成立后,“虚斋”藏品不再具备向海外散佚的客观条件,而对于“虚斋”这样品位的收藏,无论是北京方面还是上海方面,都把其列为重点征集的对象。于是,一场南北争购庞虚斋的“战役”上演了。
  庞家的后人大多居于上海和苏州,上海有地利之便,1950年上海文管会便开始到庞家征集古画。当时上海文管会的人员中,除了主任徐森玉(南浔区菱湖镇人)与庞莱臣有交往外,其余只有谢稚柳曾由庞秉礼陪同在庞家看过董源的《夏山图》等名迹。于是征集庞莱臣遗藏的任务就落在了谢稚柳的身上。
  谢稚柳会同李亚农迅速行动,找到了当时庞家的当家人庞秉礼(当时庞增和与庞增祥都未满20岁),先后三次到庞家看画,并连续征购了两批书画:
  1951年1月13日收购的有:董其昌的《山水册》《西湖图卷》《依松图卷》、任仁发的《秋水凫棱图卷》,周臣的《长夏山林图卷》、倪瓒《溪山图轴》等。
  1951年3月14日收购的有:钱选的《浮玉山居图》、仇英的《柳下眠禽图》、唐寅的《古槎鸲鹆图》、文徵明的《石湖清胜图》、柯九思的《双竹图》、倪瓒的《吴淞春水图》《渔庄秋霁》、戴进的《仿燕文贵山水》、王冕的《墨梅图》等。
   出版于1909年的《历朝名画共赏集》(陆剑摄)
  这两次购画,主要是庞秉礼和庞增祥分得的部分,收购的 价格近7万元。
  庞家捐献的《莲塘乳鸭图》(宋朱克柔现藏上海博物馆)
  1952年秋天,徐森玉又来庞家看画。这次庞家把苏州庞增和的画也运到上海,数目连同上次看过的画,总计约600件,最后选择了其中的一些精品收购,价格总共16万余元。
  这年的12月,庞秉礼、庞增和、庞增祥三人又联名将一批文物捐献给了上海博物馆,其中最著名的是宋人朱克柔的缂丝画《莲塘乳鸭图》,堪称艺术珍品。该图长107.5厘米,宽108.8厘米。画面生动活泼,色彩富有变化,红叶白鹭,绿萍翠鸟,蜻蜓草虫,双鸭游乐,白鹭鸟神情精灵,一雌一雄双鸭优哉游哉。青石上缂制隶书小款“江东朱刚制,莲塘乳鸭图”,画面左下角有“克柔”朱红印一方。此件缂丝幅式很大,组织紧密织细,丝缕匀称,层次分明,制作工巧,生意浑成,可谓巧夺天工。他们的捐献书,读之犹如一篇美文:“我国缂丝艺术,溯自周汉,盛于唐贞观开远间,至赵宋徽高二朝绚烂光辉,精致绝伦,可谓臻尽善尽美之境。但以其刻制复杂,一幅之成穷年累月有恐未能竟事,至其精品之流传自更珍惜……自先人收 藏以来,几经灾劫,坚贞保持得无毁失,值今全国解放,此种天壤瑰宝,不敢再自珍秘,函宜捐献国家,公诸人民,以使我民族所特有之艺术发扬光大、垂辉千古、意义之深长较一家一己所私有不可同日而语矣。” 过了一年,也就是1953年,北京才要上海送庞莱臣的遗藏目录(上海文管会已经征集的都不在此目录之列),当时国家文物局局长郑振铎在对目录加以研究后即致信徐森玉,信中说:
  庞氏画,我局在第二批单中,又挑选了23件,兹将目录附上,“非要不可”单中,最主要者,且实际“非要不可”者:(一)沈周《落花诗图卷》(按此图已归南京博物院庋藏);(二)文徵明《张灵鹤听琴田卷》;(三)仇英《梧竹草堂图轴》;(四)仇英《蓬莱佩弈图卷》;(五)仇英《江南水田卷》;(六)陆治《瑶岛接香图轴》等六件而已,因此间明清的画,至为缺少也……
  郑振铎就征集虚斋藏品事宜致徐森玉的信(部分,陆剑提供)
  对于郑振铎这样“强行征集”,上海文管会觉得没有面子,有的委员甚至表示不满。这一消息传到北京,郑振铎又致信徐森玉说:“委员诸公大可不必‘小家气象’也,庞氏的画,上海方面究竟挑选多少,我们无甚成见。”因为这时正在酝酿成立上海图书馆和上海博物馆,所以郑振铎又在信中说:“像上海,图书馆和博物馆的成立是必要的,且是全国性的。故必须大力帮助其发展也,将来拨发的东西会陆续不绝。”郑振铎的意思是现在让北京收购,将来还是会拨给上海的。郑振铎和徐森玉虽然知交甚深,但郑振铎站在国家文物局的立场上,态度强硬,徐森玉不得不让步三分。
  故而,北京方面也征集到了“虚斋”的部分藏品,其数量和质量相当可观,其中著名的有:赵孟頫《秀石疏林图》、曹知白《疏松幽岫》、柯九思《清秘阁墨竹图轴》、姚绶《秋江渔隐》、李士达《三驼图》、董其昌《赠稼轩山水图轴》、陈洪绶《梅石蛱蝶图卷》、杨文聪《仙人村坞》、王时敏《为吴世睿绘山水册》、髡残《层岩叠壑图》、龚贤《清凉还翠图》、吴历《拟吴镇夏山雨霁图》、文点《为于藩作山水图轴》、石涛《山水花卉册》等名迹。
  庞莱臣之孙庞增和(庞叔龄、徐顺泉提供)
  据庞秉礼回忆,1956年庞家还曾将庞莱臣遗留在苏州的一些扇面古画和明清人尺牍整套出售给上海文管会,总计作价5万余元除了上海和北京外,南京博物院和苏州博物馆征集到了苏州的庞氏后人的部分藏品据说,当时上海和苏州方面都要买贺明彤、庞增和手中的字画,并已开始征集工作,到底卖不卖,卖给谁,这让庞家的祖孙俩很为难。而此时,江苏方面也迅速行动,从1956年开始征集庞家的收藏。江苏方面最初通过贺明彤(庞莱臣遗孀)女士的表弟、时任江苏省文化局副局长的郑山尊(薄来)先生的关系与庞家接触,在得到正面的回应后,南京博物院曾昭橘院长、姚迁副院长、徐沄秋先生与庞莱臣之孙庞增和开始具体接洽捐献事宜。在双方长达6年的友好磋商下,庞增和最终分别在1959年和1962年分两次将家中所藏古代书画陆续献出,共计137(16种,共257幅)。其中最著名的有宋代赵佶《鸲鹆图》、夏圭《霸桥风雪图》;元代黄公望《富春大岭图》、倪云林《枯木竹石图》、吴镇《松泉图》,明代沈周《东庄图册》、仇英《捣衣图》、文徵明《万壑争流图》、周官《携琴仿友图》、周天球《兰花》、董其昌《升山图》《仿郭恕先山水》;另外还有陆治《天池晚眺图》、项元汴《梵林图》、周官《拂琴访友图》、卞文瑜《仿古山水册》、李流芳《水墨山水册》、文嘉《前后赤壁赋图》、杜大绶《幽兰图》;王时敏《仿大痴色山水卷》、朱耷《山水通景屏》、恽寿平《花卉册》《仿古山水册》《残荷芦草图》、吴历《静深秋晓图》、王鉴《溪色棹声》《仿古山水轴》、王翚《仿李营丘古木奇峰图》、王原祁《仿古山水册》、高凤翰《设色菊花图》、罗聘《古木霜筠图》、蒋廷锡《桃花雀图》、钱惟诚《花卉扇面》、费丹旭《停琴行月合册》、陆恢《山水花卉屏风轴》、戴熙《云山图》等,都是美术史上具有影响和一定地位画家的作品。这次捐献的数量之多、质量之高,引起了全国博物馆界瞩目。
  江苏省给庞家的捐献奖状据庞增和的女儿庞叔龄女士回忆:“记得当年省文化局长郑薄来来家做动员工作,讲的话很简单:‘解放前夕,国民党拿走了南博的国宝,尤其是书画大部分都被带去台湾了,现在院内已无好的藏品,我们很尊重庞莱臣先生的为人,现在国家有困难,你们庞家是否能鼎力相助。”曾祖母和父亲听后感到以国家利益为重,庞家应义无反顾地走在前面,就这样没几天就决定了,根本没有向国家提出任何条件,没有拿一分钱奖励。” 对于庞氏家族捐献之举,江苏省政府和相关单位为庞增和先生颁发了奖状,《新华日报》也刊文予以表彰,充分肯定了庞增和先生的这一爱国行为。2003年,在南京博物院建院70周年之际,该院特意举办了庞增和捐献古代绘画特展,精心挑选出他捐赠的50余件精品作品展出,并邀请庞家的后人参加,受到了广泛好评。 此外,庞增和还在1953、1959年向苏州博物馆捐赠文物39种,其中书画34种。庞叔龄和母亲至今还保存着当年捐赠的收据凭证。20世纪60年代“文革”开始后,上海和苏州的庞氏后人手中还有一批书画在抄家中被“革”去,至今不知去向。
  2005年由文物出版社出版的《庞莱臣旧藏▪庞增和捐献▪古代绘画选》大型画册
  据《中国文物精华大辞典·书画卷》著录统计,内收庞莱臣旧藏的达40余件(多为五代至清代名画精品),这批书画大多保存在上海博物馆、北京故宫博物院、南京博物院和苏州博物馆。流入上海博物馆的有董源《夏山图》等19件(具体画名大部分前文已录,不再赘述)。这一部分藏品多是从庞莱臣后人征集或他们捐献而来,也有流入其他收藏家之手而入藏博物馆的,如庞莱臣散归魏廷荣《青卞隐居图》,则是解放后由魏廷荣捐赠上海博物馆的。流入故宫博物院的有赵孟頫《秀石疏林图》等共有18件。流入苏州博物馆的有王鉴《虞山十景册》等。
  庞家捐献的的名画一一黄公望代表作《富春大岭图》(现藏南京博物院)
  而据古代书画鉴定组所编三十卷本《中国绘画全集》,明确收录各大博物馆、美术馆等处庞莱臣的“虚斋”藏品达一百余件,除与前文所列有重复不录外,尚有:南宋李迪《猎犬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按:以下皆简为故)、陈清波《湖山春晓》(故)、陈容《云龙图》(中国美术馆藏)、无款(按:以下皆无款)《秋江瞑泊》(故)、《天末归帆》(故)、《柳溪钓艇》(故)、《西岩暮色》(故)、《遥岑烟蔼》(故)、《青山白云》(故)、《松岗暮色》(故)、《水村烟蔼》(故)、《五云楼阁图》(故)、《山腰楼阁》(故)、《莲塘泛艇》(故)、《耕获图》(故)、《柳荫消夏》(故)、《秋堂客话》(故)、《采花图》(故)、《柳塘牧马》(故)、《仙女乘鸾》(故)、《桐荫玩月》(故)、《松荫闲憩》(故)、《红蓼水禽》(故)、《红梅孔雀》(故)、《鹤鹑图》(故)、《溪芦野鸭》(故)、《出水芙蓉》(故)、《水仙图》(故)、《斗雀图》(故)、《群鱼戏藻》(故)、《秋溪放犊》(故)、《荷亭对弈》(故)、吴镇《芦花寒雁》(故)、《墨竹图》(故)、《松石图》(上海博物馆藏,按:以下皆简称上)、柯九恩《双竹图》(上)、赵雍《墨竹图》(故)、张中《吴淞春水》(上)、王蒙《葛稚川移居》(故)、无款《深山塔院》(故)、戴进《仿燕文贵山水》(上)、《关山行旅》(故)、无款《秘殿焚香》(上)、沈周《桂兰图》(上)、《夜游波静》(上)、《倚杖寻幽》(上)、《九月桃花》(上)、《折桂图》(上)、《雪树双鸭》(上)、周臣《长夏山村》(上)、史忠《杂画册》(上)、唐寅《春山伴旅》(上)、仇英《松下眠琴图》《采菱图》(上)、《风木图》(故)、陈淳《石壁生云》(上)、《山茶水仙》(上)、曾鲸、项圣谟《董其昌像》(上)、王鉴《仿北苑山水图》(上)、《青绿山水》(故)、王掣《仿巨然夏山清晓》(上)、《仿古山水囤册》(苏州博物馆)、《仿卢鸿草堂》(中国历史博物馆)、《万壑松风》(上)、吴历《湖天春色》(上)、《夏山雨霁》(故)以及明清大批绘画名家的作品等即使如此,也只是我国博物馆、【庞家旧藏《松泉图》(元吴镇现藏南京博物院)】美术馆所藏藏品的部分选录而已,由此可见“虚斋”藏品的分量。“虚斋”日藏的部分藏品,已散见于有关的合集和综合性研究的专著中,至于以“虚斋”旧藏为专题的有关研究其收藏源流的专著则尚未出现,如果从这方面选题进行专题研究,这对于摸清国内各大收藏机构的收藏状况会提供某些有价值的方法和渠道,在工作方法上会有所启示和借鉴。同时对于我国根据某些国际公约的要求索要散佚海外名迹,也不失为一个最有说服力的原始证据。
  2008年出版的《庞虚斋藏画集胜》(陆剑摄)
  综上所述,可知曾经富甲天下的“虚斋”收藏在半个世纪的时代风雨中经历了由盛而衰、从聚到散的过程,目前在国内主要“落户”在四个地方,即北京故宫博物院、上海博物馆、南京博物院和苏州博物馆;而海外则以欧美的一些博物馆和艺术馆为主。庞氏生前曾云收藏是“云烟过眼”,事实上“虚斋”藏品不仅是“过眼”,而且已“过海”。由此看来,“散于私而聚与公”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博物院、博物馆应该是“虚斋”藏品最理想的归宿。

知识出处

南浔龐家

《南浔龐家》

出版者:浙江人民出版社

庞家是南浔乃至江南一带颇具知名度和影响力的家族,也是笔者继南浔金家之后又一重点关注的豪门望族之一。关注并研究它的缘由,不仅因为这个家族在经济和文化方面成就非凡,更源于它对中国近代民主革命所作的重要贡献;还有它对南浔的发展不遗余力,惠泽乡里,这些皆非一般富户可以比肩。或许可以这么说,近代中国的变革主导了整个庞氏家族发展和转型,而庞氏家族变迁也比较直观地反映了整个中国的近代化过程,家与国的这种密切关联,值得细细解读、深入研究。一个世纪过去了,庞家的故事至今还在南浔老少之间口耳相传,代代传诵,影响可谓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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