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蚕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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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蒙溪杂录》 图书
唯一号: 113320020230000752
颗粒名称: 第八章 蚕事文化
分类号: F307.3
页数: 12
页码: 83-93
摘要: 蚕神崇拜是中国丝绸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传说中的蚕神有菀窳妇人、寓氏公主、黄帝、嫘祖、蚕丛氏等。晋代干宝《搜神记》中的《太古蚕马》是一则“白马化蚕”的蚕神神话。浙北蚕乡“白马化蚕”这一传说流传最广,“马鸣王菩萨”(或称“马头娘”“蚕花娘娘”)也就成了这一带主要信仰的蚕神。
关键词: 蚕事文化 蚕桑养殖

内容

蚕神崇拜是中国丝绸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传说中的蚕神有菀窳妇人、寓氏公主、黄帝、嫘祖、蚕丛氏等。晋代干宝《搜神记》中的《太古蚕马》是一则“白马化蚕”的蚕神神话。浙北蚕乡“白马化蚕”这一传说流传最广,“马鸣王菩萨”(或称“马头娘”“蚕花娘娘”)也就成了这一带主要信仰的蚕神。民间传说把含山比附为蚕神的发祥地或降临地,后有人于唐代乾符二年(870)在山上建起含山寺(包括蚕花殿),宋代元祐年间(1086—1094)建成含山塔,含山清明“轧蚕花”民俗由此产生。
  含山轧蚕花活动大约始于宋代,对其活动内容之一的水上民间文体活动,宋代张先的《木兰花·乙卯吴兴寒食》就有“龙头舴艋吴儿竞”的诗句。
  另据同治《湖州府志》载:“寒食节乡村以农船驾四橹,上设彩亭旗帜,列各种器械,互较技勇之艺,谓之哨船。驶行南北山前,而东乡双福桥尤盛。”《西吴里语》云:“櫂小舟于溪上为竞渡,谓宜于田蚕。始于寒食,至清明日而止,谓之水嬉。今之哨船即其遗风。” 含山轧蚕花在清代达到鼎盛。清道光初,诗人沈焯的诗就描述了含山清明轧蚕花盛况:“吾乡清明俨成案,士女竞游山塘畔。谁家好儿学哨船,旌旗忽闪恣轻快。”
  20世纪30年代,随着帝国主义的经济入侵和化纤织物的兴起,蚕桑经济遭到破坏。1937年底,浙北沦陷,日寇在含山上修起了碉堡等军事设施,轧蚕花因此绝迹。抗战胜利后有所恢复,但无生机。 新中国成立后,随着生产队集体共育养蚕,提倡科学养蚕,蚕神崇拜意识淡化,祈神仪式盛况不再,不过蚕农们仍热衷于“嬉春”的民间文体活动。
   “文化大革命”时,轧蚕花作为“四旧”而被禁止。“文化大革命”后当地各乡蚕农又自发恢复了清明“轧蚕花”“祭蚕神”活动。 如今,含山轧蚕花民俗活动,得到了湖州市、区、镇各级政府的大力支持,1993年,含山轧蚕花活动正式定为“含山蚕花节”。近几年的含山蚕花节规模空前,每年从含山附近各乡镇自发赶来参与的人数近十万。上海、杭州等地游客也慕名前来参加盛会,甚至还有日本专家远道而来考察。含山轧蚕花已成为浙北一个盛大的民俗节日,已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含山是仅60余米高的一座小山,山上原有马鸣殿,即蚕花殿,殿中塑有蚕花娘娘和白马(合称为马鸣王)。还流传着美丽的民间故事,说是清明日蚕花娘娘化装到含山,蚕气踏在含山上,蚕农只要染上蚕气,就能获取蚕花十二分,甚至达到廿四分。 清道光年间练市人沈焯,对含山清明日的蚕桑节日,有诗描绘道:“群山西蟠不复东,此峰特起萑苻中。长流襟带远帆出,一塔笔卓撑晴空。吾乡清明俨成案,士女竞游山塘畔。谁家好儿学哨船,旌旗忽闪恣轻快。”可见含山清明日的热闹盛况。
  含山的蚕事活动,每年都从清明日(俗称头清明)开始,延续至二清明、三清明,如此连续三天。沈焯诗中有“三忙一过人迹冷”句,可到六清明这一天,还有马鸣会,七清明拜土忏,此后蚕事活动告一段落。据老人们回忆,20世纪中有一年一直相沿到十三清明,自此再无例外。而以清明日这一天最为热闹、壮观。随着人们工作生活节奏的加快、养蚕业的衰退,如今的轧蚕花,也只有头清明这天闹猛了。
  背蚕种包
  解放前的蚕种,都是蚕农自己育蛹产卵成种,蚕种的好坏,对养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蚕农们对蚕种极为关心。在科学技术还不发达的古代,蚕农们把希望寄托在蚕种上,希望蚕神保佑蚕养得好,故背了蚕种包去面见蚕神。 蚕种包是一块绵绸,一般为红色,绵绸包着蚕种,斜背于肩上,绵绸的两角在胸前系一个结。凌晨3时左右,或者更早,星星闪耀,晨风轻轻,含山附近的蚕农,包括桐乡县的蚕农,怀着虔诚的心愿,成群结队,背了蚕种包上含山,期盼粘上蚕花喜气,今年养蚕顺利。 祭马鸣王菩萨
  蚕农们背了蚕种包,直达马鸣殿,点两支烛,烧一炷香,跪拜叩首,口中念些“求马鸣王保佑赐福获得蚕花廿四分”之类的祈祷词。拜马鸣王菩萨的烛不计较大小,只要心到意到即可,不用讲什么排场。 马鸣王殿中的马鸣王,是一个女子和一匹白马。这女子是蚕花公主,蚕花公主的雕像是行宫,木雕彩绘,坐在龙环椅子上,与真人的大小相似。这祭蚕神
  拜蚕娘彩雕蚕花公主,双眼能转动,臂膊、膝盖关节能活动,头戴凤冠,身着五色彩袍,栩栩如生。 菩萨的神像分坐身和行宫两类。坐身大概是泥塑,比较重,坐在庙殿中;行宫大多是木雕,比较轻,能抬出庙殿,当然泥塑抬出庙殿的也有。在马鸣殿中的蚕花公主是行宫,六清明非但要抬出马鸣殿,还要抬下含山游村,所以是木雕的行宫。
  蚕花和五圣符
  所谓蚕花即是人工制作的纸花,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棒状的,系用彩色纸条,一边剪成流苏细条,然后将纸条螺旋形绕在细棒上,流苏条便蓬起,样子像个小鸡毛掸子。还有一种类似花朵形,有花有叶,系用宣纸染色,剪成花瓣、叶子,再用棉线绕扎而成。 游含山的蚕农每人都会买一朵蚕花,并把它包在蚕种包里。有的蚕农还摘些桃花、桃叶、麦穗等带回去,用水浸泡,然后用这水将蚕种“浴”一下。
  总之,是沾一点山上蚕气的意思。解放后,蚕农不再背蚕种包,但买蚕花的规矩依然延续。妇女将它插于衣襟或发髻上。男人们则把蚕花插在帽檐上,也会带几朵回家放于蚕房中或插在蚕具上。 旧时买朵蚕花是6个铜板,五圣符价也是6个铜板,合起来是12个铜板,此即蚕花十二分之意。12朵蚕花是蚕花十二分,12个铜板也是蚕花十二分,合起来正好是蚕花廿四分。蚕农把这12朵蚕花放在蚕种包里,到掸蚕时将蚕花插在蚕匾上。 所谓五圣符是将五圣菩萨画在一张纸上,一般是黄色纸,用劈开笔画成。所谓劈开笔,就是把笔头剪去,用劈开笔笃出一个五圣菩萨。这五圣符也放在蚕种包里,到掸蚕时,有的人家将此符贴在蚕匾上,大多数人家贴在大门上。五圣符的作用是辟邪,防止蚕病发生。这与农历春节贴门神作用相类似。 仙人潭丢石子从马鸣殿中出来,蚕农们背了蚕种包,到仙人潭丢石子。据说,石子丢到仙人潭中心,能获蚕花好收成。有首顺口溜说:“击中仙人潭,回家养龙蚕。蚕花廿四分,谢谢活神仙。” 潭边有一大石,蚕农们站在大石上丢。还有一个说法,此潭水一年四季不干枯,在清明日用仙人潭的潭水洗眼睛,整个蚕季就能眼目清凉。
  仙人潭丢石子后,蚕农们背了蚕种包回家吃粥。早粥前的蚕事活动,是真正的蚕事祭祀活动,在清晨就完成了。从事蚕事祭祀活动的都是含山周围的蚕农,也有来自毗邻桐乡河山、石门的蚕农。
  抗战时马鸣殿被日本侵略者毁灭,解放后蚕种由国家蚕种场培育,蚕种包习俗也随之消失了。
  踏拔船竞技
  踏拔船(也有谐音称“大排船”的),也叫“快船”“哨船”“桨船”等。
  为了竞速,人们对普通农船进行改装。即在原农船上,装上“假船头”“翘畚斗”“西梢”“桨架”等辅助设施,使船的长度比原来增加3米多,宽度增加近2米。船上配8至12名不等的桨手,船尾装有两橹。摇橹的方式很有特色,即每支橹由两人面对面摇。外侧的人叫“出挑”,一般由村上最漂亮的女青年担任。“出挑”者站在伸出水面1米余、宽20余厘米的木板上摇橹,随着摇橹的“推”与“扳”(摇船术语),船身左右倾斜,木板软软颤动,甚至触及水面。拐弯时,“出挑”人几乎仰躺于水面上,姿态惊险而优美。踏拔船上无舵,以橹掌握方向。掌大橹者,即为总指挥,均为村上德高望重、身体健康的长辈担任。“踏拔船”前进、倒桨、转弯等,都由掌大橹者用脚蹬船板来指挥。 每逢清明节,含山塘里(京杭大运河)几十条踏拔船来回追逐,水花飞溅,欢声雷动。两岸及山上游人呐喊助威,人声鼎沸,场面无比壮观。 踏拔船从20世纪70年代初起,逐步走向了消亡。主要原因是老艺人相继过世,制作“踏拔船”后继无人。如今,青壮年绝大多数外出创业或打工,留守村上的都为老人和儿童,摇“踏拔船”已没了人选。
   改革开放以来,京杭大运河含山段的船流量,日均已达3000余条之多。
  再想在大运河里恢复摇“踏拔船”,无论从环境或安全角度考虑,已经不再现实。 打拳船表演打拳船(又名“拳船”“船拳”)。人们将两条农船并排相连,用木头固定,然后在船上用木板铺成约一丈见方的台面。船上搭盖彩棚,顶上插有一面大旗,台两边置有兵器架。表演者在搭成的木板台上,表演拳术和刀、剑、枪、甩石锁、挺石杠等器械武术。船上有锣鼓演奏渲染气氛。打拳时会有几只船同时表演,互相进行竞技。如一条船上的人挺不起石杠,另一条船上的人便会跳过船来挺。如成功,就可以拿走石杠,这自然是十分荣耀的事了。打拳船表演的艺人,主要来自练市大虹桥、钟家墩、施家浜、含山丁家栅的武术爱好者。其中不乏大力士和习武世家。在船上打拳,是当地的一大传统特色。2008年,“船拳”已被列入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标竿船表演标竿船用两只较大的农船并锁而成,船上竖一根很粗的毛竹,即标竿。
  经过训练的农村青年(较多的是女性)爬到竹竿上,表演各种技巧动作。竿上系有一长布条,表演者时而拉着布条一端突然从高空跌下,动作十分惊险。
  标竿所用毛竹,据说要用三年生长期、竹质坚韧的阴山竹。表演时毛竹软而不断,晃晃悠悠,平添几分惊险。如今,优越的物质生活、多元的文化享受,使大家不再青睐这一传统表演技艺,标竿船也随即消亡。
  拜香船表演和童子忏吟唱
  所谓“拜香船”,是用两只农船并排连锁而成的。船上蒙布帐,四角成飞檐般上翘。“拜香船”一路摇来,一路奏乐。到含山后,便汇入拜香队伍上山。较近地方的拜香会,会步行而来。大家排成队伍,一边步行,一边吹打,一路拜到含山。而童子忏吟唱,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童子忏由30多名10岁左右的男童,组成“拜香童子”。孩子们头戴珠凉帽,身穿绸衣,下系白罗裙,脚穿绣花鞋。每两人一排,其中一人端一小凳,凳面上摊放一经折,折上抄录着忏文,供孩童们拜忏唱念时照本宣读。孩子们事先都要经过数月的操演才能基本学会唱念忏文。为了避免临场遗忘,队伍中每三排之间,便有一名懂此道的老人,担任领唱和提词者。在老人们的带领下,“拜香童子”边行边拜,即唱四句忏文,微微欠身一拜。拜忏结束后,经折便收起,放于小凳下面的一个抽屉里。这一习俗,一直到解放初期才消亡。如今,由于人们思想观念的变化,教育部门对学龄儿童参与社会活动的禁令,“拜香童子”业已绝迹。
   清明节含山轧蚕花传统习俗的“娱神”活动,还有菩萨出会、“扎肉蜻蜓”、“吊臂香表演”等。

知识出处

蒙溪杂录

《蒙溪杂录》

出版者:浙江摄影出版社

本书分话说善琏、中国毛笔寻迹、湖笔发展史、湖笔老字号、历代湖笔名匠、湖笔行业习俗、笔都胜迹、蚕事文化、民间故事大家讲等11章,介绍了善琏镇的历史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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