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丝乡绸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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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菱湖镇志 上》 图书
唯一号: 113320020230000520
颗粒名称: 第一章 丝乡绸镇
分类号: K876.9
页数: 17
页码: 437-453
摘要: 菱湖作为“丝绸之府”湖州的一个主要丝绸专业名镇,有其深远的历史渊源。
关键词: 古丝绸 丝绸之府 菱湖

内容

菱湖作为“丝绸之府”湖州的一个主要丝绸专业名镇,有其深远的历史渊源。
   地下文物的不断发掘,并与历史资料的深入研究,对中华民族丝绸文化的源流,已有愈来愈科学的认识。菱湖地区数千年的栽桑养蚕业,在整个中华民族丝绸文化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1958年,浙江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和浙江省博物馆在湖州市郊,距菱湖镇仅
  10公里的钱山漾二次发掘新石器时代遗址。在探坑22号第4层,出土了丝线、丝绳、丝带、绸片以及麻布、稻谷、细麻绳、棕丝刷子等物。经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C14测定,年代约为公元前2735年,距今4700±85~100年。通过观测鉴定,绸片是茧丝无捻合的长丝做经纬交织而成的平纹织物,表面细致、平整、光洁、丝缕平直,经纬线由多根单茧长丝并合成一般丝线交织而成,经纬密度分别为经密134根/时、纬密122根/时。经纬丝均无捻度,茧丝呈半透明状态,未发现类麻纤维横节,在显微镜下测得经纬丝线平均直径167微米,单茧丝平均直径
  15.6微米。股丝由20根左右单茧丝合并而成。丝带为辫状组织细长带子,由4根股丝捻合成一缕丝线,为“Z”捻,“S”捻,由丝线结辫成带。这些成为迄今中国出土最早最完整的丝绸实物。专家们研究后认为,这些丝绸都是当地产的,蚕已进入家养阶段;并被世界上公认为最早的家蚕丝织物。标志着先民在4700年前已广泛地应用丝绸,其丝织技艺已达较高水平。2005年3~6月,钱山漾遗址第
  三次发掘,又出土了一件3500年前的丝带,再次证明湖州地区丝绸发展进程没有中止。钱山漾遗址出土的丝织品,是迄今所发现的世界上最早的丝织品实物之一。湖州,包括菱湖地区,是世界丝绸文化的发源地和最早的源头。
   中国《夏商周断代年表》向全世界宣布,公元前约2070年为夏代始年。《尚书·禹贡》记载,夏代,湖州属九州中的扬州之域,已有精美的丝织品“织贝”的生产。西周(公元前841年)以后,历代均有丝绸生产和丝绸衣被天下的记载。
  这些记载泛指湖越之地,菱湖地区作为湖州经济重镇,地处吴越之间,当属所记载之列。如吴均诗所写:“荫陌复垂塘”(《吴朝清集》)。又据南朝宋代山谦之《吴兴记》载:乌程县东南三十里,菱湖附近还出现了大面积的成片桑林,史称桑墟。至南朝时,包括菱湖地区在内的吴兴郡丝、绵、布、帛覆衣天下。唐代吴兴郡进贡的除绸、绵外,还有名贵的御服乌眼绫以及纤缟等,而菱湖所产丝绸已列为上贡,境内前丘、射村盛产三种绵绸:勚着、客绸、杜机。《湖录》载:“唐时上贡有绵绸,出归安之菱湖者最佳。”即今前丘、射村所产,细光莹白,冠于他处,皆鬻于菱湖市中,故独以菱湖名耳(清嘉庆吴玉澍《宝前两溪志略》)。
   至宋元时期,平原水乡“桑麻如云,郁郁纷纷”,湖滩、山地也植桑成林,民间养蚕缫丝盛行,并积累不少经验,如桑树由嫁接家桑进一步培育成低杆矮桑;缫丝开始注重水质;养蚕、缫丝、丝织、印染以及丝绸买卖开始专业性分工。至明代,栽桑除利用嫁接法外,压条法广泛使用。养蚕对蚕种选留、保护以及新品种培养十分讲究。为提高蚕茧解舒率,总结出“出口干”三字诀。缫丝广泛采用两人操作的足踏缫丝车。生产“合罗”(细丝)、“肥丝”(粗丝)。制丝用水选择注重一个“清”字。明代丝织机有三种类型:腰机、小机、花机。织造炼染技术已相当进步,丝织物品种繁多,花色鲜艳。
   明代中叶以后,出现许多丝绸工商市镇,如菱湖、南浔、双林、琏市、新市、湖州等,菱湖成为明朝丝绸业的重镇。郑元庆《湖录》载:“隆庆间,归安菱湖市廛家主,四方鬻丝者,多廛临溪,四、五月间,溪上乡人家货丝船排比而泊”。明董斯张《吴兴备志》卷引:“菱湖……多出蚕丝,贸易者倍他处”。(《(成化)湖州府志》载:明宋雷《西吴里语》卷四)。当时著名的湖丝,在万历前“出归安、德清者佳”,一直“唯菱湖、洛舍第一”。万历后期,七(辑)里丝后来居上,“湖丝唯七(辑)里尤佳”。湖州府隶属的菱湖、南浔、双林、新市、琏市(今练市)等地区,竞相效仿“七(辑)里”缫法,并将所产之丝均冠以“七(辑)里丝”之名。菱湖蚕丝业当时最为著名,水绸和纺纱绸为驰名特产,行销各省且达日本和南洋。
   清代前期(1644-1840),种桑、养蚕、缫丝等生产技术,进一步提高。桑叶亩产春叶,好时2500多斤。养蚕技术方面总结出“十体”和“二戒”的经验。缫丝对原料选择有所改进,对水质十分重视。七(辑)里湖丝自明代擅名于江浙,进而闻名于京城、江南、四川、广东,甲于天下。江宁(今南京)、苏州、杭州三大织造局所用原料均仰湖丝供给。康熙、雍正、乾隆三朝(1662—1795)湖丝与明代一样“衣被天下”,外销南洋、日本、英国等国家。清道光时期,菱湖与南浔、双林三镇成为国内著名生丝集散市场,府城湖州与杭州、苏州、盛泽齐名,称为国内“四大绸市”。清代后期,蚕桑丝绸业发展至鼎盛,已从明代“田中所人与桑蚕,各具半年之资”。(明徐献忠《吴兴掌故集》卷十二)发展到“尤以(蚕桑)为先务,其生计所资,视田几过之”(清乾隆《湖州府志》卷三十七《蚕桑》),以至成为“衣食之本”,故民间流传:“一年两季蚕,相抵半年粮”的谚语。光绪五年(1879),湖州府产丝416.32万斤,占浙江省总产丝量69%以上,其中菱湖镇占
  13.1%。“镇上大半衣食于此。”(清光绪《菱湖镇志》)清代的绸机户遍及城乡。
  菱湖的绵绸尤为出名。
   民国初年,孙中山制定的《实业计划》提出“按4.5亿人每人用绸缎2.5米,即需蚕茧850万公担,生丝7.1万吨,产绸缎11.25亿米”。除蚕桑生产持续上升,缫丝和丝织生产向机械化、半机械化过渡,绸缎花色品种有较大更新,民国
  19年至22年(1930~1933),受世界经济危机影响,丝价猛跌,绸厂半开半停,此后一蹶不振。民国26年(1937)11月,日军入侵,桑园被毁65%,蚕丝业元气大伤,丝绸业破坏严重,湖州城乡(包括菱湖镇),缫车毁损1693部、绸机被毁3000台左右。抗日战争胜利后,农民渴望恢复蚕业生产,民族资本工商业者和科研教育人员也极力想恢复发展丝绸业。但在国家官僚资本所经营的中国蚕丝公司垄断下,实行垄断压价收茧,苛捐杂税,致使蚕农无力扩大生产,严重阻碍民族资本丝绸业发展。随着国民党统治区政治、经济和社会危机日益加剧,致使民族资本经营的丝绸厂亏损增加,丝绸业欲苏而复衰。菱湖丝总量仅战前1/10。至解放前夕,湖州地区蚕桑丝绸,桑园减少至23.39万亩,丝厂全部停工遣散,绸厂和零机户约有绸机2000台,开动只占1/5,丝绸产量大幅下降。
  1949年4月,湖州、菱湖先后解放,蚕桑丝绸业得以恢复和发展。解放初,全省相继恢复生产的丝厂中湖州地区有菱湖缫丝厂等6家,绸厂有湖丰、达昌、永昌等10家。1953年,人民政府重点对丝绸行业进行扶持和社会主义改造,经过私私合并,公私合营、联营,扩大生产规模等措施,使丝绸行业得到恢复和发展。菱湖缫丝厂于1951年3月与湖州市公私合营新湖公司联营,1953年2月转为地方国营。
   菱湖地区“恢复时期”实现生产蚕茧5008吨,白厂丝219.16吨,土丝98.36吨,丝绵31475斤。
   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1953~1957年),丝绸企业开展操作训练,互相观摩、评比,总结推广先进经验。1957年参加全省第一次绸缎花色品种设计会议,对历史上的丝绸品种,进行有计划地挖掘与整理,创造许多新品种。菱湖地区蚕茧产量8225.8吨,白厂丝产量813.28吨,平均品位由1950年的C级上升到1957年2A63。
   “二五”时期(1958~1962年),特别在三年困难时期,蚕桑丝绸生产一度大幅下降。国民经济调整时期(1963~1965年),1963年后,丝绸行业认真贯彻国家“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和“三统一优”的原则(统一计划、统一原料、统一检验和择优安排生产)。当时菱湖丝厂被定为全省保持常年生产6家厂之一。“三五”、“四五”期间(1966-1975年),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丝绸业生产受到干扰和影响。菱湖丝厂出现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次企业亏损。由于广大丝绸职工和技术人员不懈努力,在科研、生产方面仍取得一定进展。有新蚕种育成推广,探索蚕茧干燥理论,进行设备改进,研究试制成功新型自动缫丝机和丝织机自动化。1972年,蚕茧收购彻底改变手估目测的评茧计价办法,推行干壳重量评茧计价。
   “五五”期间(1976~1980年),丝绸业进入振兴发展阶段。政府把丝绸工业作为支柱产业,把丝绸产品作为拳头产品,在原料、贷款、技改、利用外资和引进技术方面给予优惠。同时,企业改革、整顿,上等级。
   “六五”期间(1981~1985年),从1985年春茧开始,蚕茧经营管理体制下放,丝绸生产和收购实行指导性计划。确保蚕茧、丝绸、外贸专业协作与协调发展。
   “七五”期间(1986~1990年),国际丝绸市场旺销,1986年中国白厂丝出口价格为2.7万美元/吨、1987年为3.3万美元/吨、1989年达到5.0万美元/吨。
  乡镇企业由此发展很快,小丝厂、小绸厂如雨后春笋,蚕茧、厂丝原料供不应求,引发“蚕茧大战”。1987年蚕茧原料缺口,占年需要量41.5%,丝绸骨干企业陷入困境。1988年,“以茧返丝”、“以丝返绸”,保证丝绸出口货源。1989年,整顿乡(镇)村办丝绸企业,对不符合条件的小丝厂、小绸厂实行关、停、并、转,压缩生产规模,丝绸骨干企业出现转机。
   “八五”期间(1991~1995年),中国开始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框架,丝绸行业发生了深刻的变化。1991年丝绸行业深入开展“质量、品种、效益年”活动,加快丝绸企业科技进步,抓好丝绸品质综合治理,深化丝绸外贸体制改革。
  1992年,在邓小平南巡讲话精神和中共十四大精神鼓舞下,转换企业经营机制,加快技改步伐,做好产销衔接,保质保量抓好成交出口。产品产量、工业利税、出口创汇均有较大幅度增长。1993年蚕茧减收,丝生产加工能力扩大造成蚕茧原料缺口1/3以上,但丝绸工业生产仍保持高速增长。1995年,丝绸业大面积出现亏损。
   “九五”期间(1996~2000年),丝绸企业继续转换机制,盘活资产,压缩库存,拓展市场。1998年4月1日,调整结构整顿压缩缫丝加工能力,菱湖镇境内缫丝企业共压台拆机612台。
   “十五”计划时期(2001~2005年),农民家庭绸机方兴未艾。丝厂体制转轨后成为民营企业。2003年5月,浙丝二厂复工复产。
  2005年,全镇8家丝厂的白厂丝年产量达1434吨;商标丝织带年产量130亿米,占全国产量70%,市场占有率
  60%。6家绸厂真丝绸缎产量1134万米。“十五”期末,全镇丝绸职工5288人,丝绸业年产值44.9551亿元。
   明朝江浙间主要丝绸工商业城镇 第一节江南丝绸名镇 菱湖镇素称江南丝绸雄镇、名镇。经考古发掘认证,早在4700多年前,先民已从事栽桑、育蚕、缫丝、织绸。蚕丝的故乡是中国,湖州是迄今最早的蚕桑丝绸发源地与发祥地之一,菱湖则是当之无愧的“丝绸名镇”。
   秦汉时,菱湖栽桑养蚕已有相当规模,至南朝“乌程东南三十里有桑墟”(南朝·宋《吴兴记》)。“桑墟”所处位置即今菱湖。唐宝历元年(825),湖州刺史崔元亮始筑凌波塘,建秀溪桥,塘东渐成聚落,从事种菱、养鱼、植桑,“塘以西皆桑墟、芦苇。”(明·庞太元《菱湖志》)。
   唐朝,菱湖已成(桑树)“有地即栽,无一旷土”,丝织品已列为贡品(《湖录》),“吴兴土产,唐时贡绵紬,向出菱湖、新市者最佳。”(《湖录》)引李宗谔《图经》)“紬通邑皆出,绵紬则惟菱湖镇出者为上,而此镇(新市)出者次之。今为岁办,以供上用。”(明正德十一年陈霆《新市镇志》)“菱湖业蚕,捻线为绸尤工。”(清同治《湖州府志》卷二十九,引《归安唐志》)宋时“湖丝遍天下”,已有官营“织绫务”作坊。《宋史·食货志》记载杭嘉湖地区“茧泊山立,缫车之声,连甍相闻”,这自然包括菱湖地区。
   明清时期,菱湖蚕丝业更发达,产、质量均为湖州府第一,菱湖成为湖丝最大集散地,与南浔、双林、震泽、濮院并称全国“五大丝市”。
   明洪武初年(1368)始设务司,建社坛后,于是“人物之荟萃,舟航之环集,甲于湖郡,遂成为吴兴城南一雄镇。沿湖岸铺及湖内舟船,商贾凑集,总之各行不下百余户。”(清光绪《菱湖镇志》卷一)明代中叶,菱湖一带“桑麻环野,西湖之上无隙地”。正德、嘉靖时(1506~1566),已以“多出蚕丝”而闻名,故“贸易者倍他处”(明万历庞太元《菱湖志》及嘉靖宋雷《西吴里语》卷四)。“丝则各县俱有之,惟出于菱湖、洛舍为第一。”(明成化《湖州府志》卷八),明弘治《湖州府志》:“丝,菱湖第一。”菱湖出产的细丝光莹洁白,量多质佳,尤以前丘、射村一带所产丝为最。不仅蚕丝业相当兴旺,而且织绸业亦盛。史载“菱湖业蚕,捻线为紬(绸)尤工”,(清同治《湖州府志》卷二十九《风俗》)、“绵绸唯菱湖镇出者为上”(明正德《仙潭志》)。菱湖手织水绸、纺纱绸、绵绸具有独特风格,如明隆庆《湖州府志》所载“有水绸、有纺纱绸,出菱湖者佳”,成为驰名特产。隆庆、万历(1567~1619),湖丝“独盛於归安”。每当新丝告成,镇上客商云集,“丝家设庄,集于斜桥河、油车潭外,唯东栅有庄,然莫若斜桥河一带之热闹。”(沈云飞《菱湖表征录》)“归安菱湖市廛家主,四方鬻丝者,多廛临溪,四五月间,溪上乡人货丝船排比而泊,自菱湖前后左右三十里。”(明董斯张《吴兴备志》卷二十)所指地域,即今菱湖镇东栅从隆兴桥到马家墩村1里多水面、南栅玄坛庙到清水漾2里多水面、北栅安澜桥到风水墩1里左右水面,沿岸泊满了比肩而挨的大小丝船,盛况空前。“盖由来久矣。镇上大半衣食于此。”菱湖自此成为江南著名的丝业专业市镇。
   清代,菱湖镇为湖丝贸易中心之一,蚕业更盛。“立夏三日,四乡采桑贸叶”,嘉庆时(1796~1820),买卖桑叶的“叶行俱在安澜桥一带”,至光绪年间(1875~1908),“四栅皆有”(清光绪《菱湖镇志》,又嘉庆孙宗承《菱湖纪事诗注》),故而产丝量倍增。同治三年(1864)秋,菱湖设立丝茶厘局后,据同治十三年十一月十五日《府局谕饬事照》载菱湖有官丝行陆亨荣、唐广丰2家。另有私行庞亨荣、朱本立、李恒裕、沈永裕等10余家。光绪四年(1878),蚕丝产量
  499720公斤,占南浔、双林、新市三地总产量的82.03%,超过嘉兴府466494公斤和杭州府492670公斤的总产量。光绪五年(1879),菱湖一镇丝产量达到
  545067公斤,占湖州府总产量的33.04%,占全省总产量的13.11%,连居全省首位。其时,〔日〕伊藤斌研究中国蚕丝业,说“菱湖所产者数量多,品质比较良好”(〔日〕明治四十年(1907)伊藤斌《支那蚕丝业研究第一编》)。故俞樾在《菱湖镇志》序言中说,“国家岁入税厘大半出于丝捐,丝捐以湖郡为最,湖郡又以菱湖为最。”菱湖周围67个村庄多产蚕丝,“皆鬻於菱湖市中”(郑元庆《湖录》)。
  至光绪年间,镇上大小丝行、丝庄有20余家,著名的有陆亨荣、唐广丰、杨万丰、陆鼎茂、钱宏顺、庞亨荣、聚和、大集成、吉泰等9家规模大的丝行,从业180多人。其中杨万丰的“银双樯”、唐广丰的“金麒麟”牌商标最有信誉,蜚声海内外。
  丝业兴旺时,镇上每年成交生丝总量达一万包(约40万公斤以上),历来有“湖丝遍天下”、“湖丝甲天下”之称,而菱湖产湖丝为湖郡之冠,成为江南丝绸专业重镇。
   民国26年(1937)前,尽管帝国主义经济势力渗入江南水乡,苛捐杂税繁重,农村凋敝,但菱湖蚕茧产量仍达3320吨,生丝产量402.5吨。镇上除丝行外,还有4家经厂(干丝加工场):湖西墩卢财生等合资的伟纶经厂、牌楼头俞阿
  二经厂、九世堂沈芸斋经厂和东栅安泰當经厂。
   日军侵占湖州后,菱湖先后成为沦陷区和游击区,蚕桑事业破坏严重,据不完全统计,桑树被砍伐焚毁约200万株,桑地被毁约3万亩,菱湖全镇房屋三分之二被火焚,除部分丝行、丝庄老板逃往外地避难,镇上姚万昌、罗绵记丝行,杨正兴、金阿三丝庄,德泰祥绵绸庄等丝绸业10余家被焚毁,4家经厂被毁坏。民国28年至29年(1939~1940),菱湖陆杏生、卢财生、费淦清和沈金亭在溪西卢家庄相继办起三友、恒丰2家小型缫丝厂,分别有日式、意式坐缫车各48部。民国30年(1941),三友和恒丰迁菱湖镇小西栅和利济桥堍,在31年(1942)关闭。
  29年(1940)5月,陆福康开办了心远堂经厂,在32年(1943)9月也关闭了。但菱湖蚕农并未因日军掠夺破坏而放弃种桑、养蚕、缫丝。
   抗战胜利后,菱湖丝行恢复无几。只有同丰祥、恒丰、福兴祥3家,均开设在王家门前。1946年,菱湖丝行同丰祥、恒丰、福兴祥开秤外,新增王义和、公懋祥。1946年,民族资本家章荣初在上海发起成立菱湖建设协会,承担家乡重建,恢复和发展蚕桑业,赠送蚕农70万株桑苗,并且建立施家桥青树实验农场,占地
  800亩,其中300亩用于桑秧实验、改良品种。引入新种,成为推广农村的桑苗基地。章荣初又接办镇江明明蚕种场等,每期发放蚕种14000张(1947~1948年共发放12.35万张蚕种),成立15个乡镇的125个蚕业生产合作社,约38000农户参加。建立菱湖蚕桑总指导所,各乡镇均设立蚕桑指导所,邻近三、四个乡设一巡回指导区,共设5个巡回区,13所指导所,18所分所,设立49个村镇共育组,聘请137名技术人员担任蚕桑指导员,很快使菱湖的蚕桑生产有了起色。同时,在民国35年(1946),独资建成了当时号称远东最大现代缫丝厂——菱湖丝厂,民国37年(1948)6月投产,有立缫车408部、座缫车20部,当年生产白厂丝105吨。实现了种桑、育蚕、缫丝一条龙生产管理体系。1949年解放前,桑地面积在5万亩以上,栽桑1500余万株。1948年春蚕种60000张,最高张产62斤,平均张产38斤,产茧量1140吨;秋蚕种13000张,平均张产30斤,产茧量
  195吨,年产茧量1335吨。
  1949年解放后,人民政府更是采取各种措施,指导农民科学栽桑、养蚕,发展蚕桑生产。同时,积极扶持丝绸工厂复工生产,调拨原料加工代缫代织。对农村土丝生产有所恢复。1959年后土丝逐步减少。1966年,改良土丝定名为桑蚕农工丝。1980年,以后农工丝转产白厂丝。蚕桑生产在每个村都有专职干部,菱湖镇科协成立蚕桑研究会,在区镇农技站科技人员指导下,使菱湖的蚕桑生产超过历史最高水平,成为“摇钱树”(蚕桑)连着“聚宝盆”(淡水鱼塘)的典型。
  近6万亩桑地和星罗棋布的鱼荡,相连相倚;育桑和养鱼,相辅相成。菱湖农民在千百年劳动实践中创造出的“桑基鱼塘”和“桑基圩田”桑鱼相互促进的传统生态农业在科技兴农的今天,更发扬光大。1990年冬,中国水产科学院培训中心的专家考察后说:“这里是我国唯一保留完整的桑基鱼塘。”国家“六五”计划时期,改革开放政策使蚕桑丝绸业得到长足发展。
  1985~1990年,国际丝绸市场出现了旺销局面,乡镇企业发展快,小丝厂、小绸厂如雨后春笋,蚕桑生产步入旺期。1990年,菱湖桑园面积1487公顷,蚕茧年产2571.2吨,每公顷桑地产茧1.73吨,产量占全区31.9%,全市6.7%。
  主要丝、绸厂各6家,生产白厂丝1030.98吨,占全市23.82%;丝织品707.67万米,占全市6.4%,年丝绸出口创汇2300万美元。丝绸工业在全镇占有重要地位,占全镇工业产值23.64%,从事丝绸业人数为全镇人口12%。
  2000年遭受1999年“6·30”特大洪涝灾害后,蚕桑生产仍出现恢复性增长,丝绸企业整体扭亏。菱湖镇1407公顷桑地,年产茧量1689.4吨,占全区
  38.9%,占全市7.8%;蚕茧收入2514万元;白厂丝年产量910.03吨,占全区
  87.7%,占全市11.9%;丝织品490.6万米,占全市9.4%。
  2005年,全镇桑地面积1400公顷,蚕茧产量1089.2吨,蚕茧收入2236.5万元;8家丝厂产白厂丝1434吨,产值2.9955亿元;9家绸厂,丝绸产品1134万米,产值2.4389亿元;有服装厂19家。近年迅速发展人造丝,家庭丝绸和商标涂层丝织带生产规模扩大,120余家企业的商标织带产量130亿米,占全国产量的70%以上,市场占有率60%。全镇丝织企业879家,其中上规模企业24家,丝织业职工5288人,年产值44.9551亿元。自古以来,江南丝绸名镇菱湖的蚕桑丝绸业久兴而不衰。作为江南丝业名镇,是省、市茧丝绸生产和出口创汇的重要基地。
   第二节蚕桑丝绸贸易 菱湖历代商业也是以蚕桑丝绸销售为中心,主要市场有叶市、桑秧市、茧行、丝市、丝行(丝庄)、绸庄(绉庄、绸铺)等。
   (一)叶市 叶市盛于明代。立夏三日叶市开业,“四乡采桑贸叶,名曰叶市。”(清光绪《菱湖镇志》)桑叶的买卖谓之捎,有讲好价格预立契约付叶,待蚕事毕丝售后以偿其钱,谓之赊捎;也有先付钱,待叶长大按期预付款来采摘桑叶饲蚕,叫做现捎。饶裕者亦捎以射利,谓之作叶,又曰囤叶。饲蚕者多自栽桑,因蚕多叶少,少则预租别姓之桑俗曰捎叶。栽桑地狭,所产仅足饲小蚕,曰小叶。叶莫多于石门、桐乡,其牙侩则集于乌镇。三眠后买叶者以舟往,谓之开叶船,买卖皆日捎。
  大约叶20斤称之为一箇。一些商人开设叶行收购或销售桑叶。叶行上市通霄达旦,采叶船封满河港。菱湖镇叶行始设于安澜桥一带,后来在四栅梢头也普遍设有叶市,便利桑农销售。叶市盛时销约有十万担,均由蚕户来此采购。
   叶市随蚕期上市。霜降后将桑枝上老叶采下勿伤桑树,……冬间无草时,饲羊最宜,俗谓之羊叶。如采叶过早,则桑脂多泄,次年发叶不茂。桑农霜降后采羊叶上市,叶市便利了农户的购销。解放后至农业合作化时期,叶市逐渐消失。
   菱湖叶行,多数是米行、百货店兼营,先欠米作价加利息给农民作为买进桑叶定洋,到桑叶上市随市作价收购。
   (二)桑秧市 明清时期,桑植业的发展已分离出有专种桑秧者,桑秧卖给农民作为桑种。
  商品秧苗较少,桑农都在赶集时在镇上各茶馆门前出售,是一种零星的交易市场,直至民国后期。
   解放初期,沿用历史形式交易。农业合作化后,开展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培苗,自繁自栽。1968年始,每年临近春节桑秧市场在菱湖镇的四栅梢头及利济桥一带开市,境内外专种桑秧者和集体桑种场入市交易,至春季补种期过歇市。20世纪80年代中期起,农村中实行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为核心的经济体制改革,扩大农民自主权及工业与市场的拉力刺激了蚕桑生产的发展,具体表现之一为大种桑树(加密、补植、改造,并扩种到自留地)。工商、财税部门为了发展蚕桑,对桑秧市场实行优惠政策,不征税,鼓励境内外专种桑秧者和长途贩销的卖桑户入市,便于桑农选购。熙熙攘攘的桑秧市场,船埠停靠的一船船桑秧,桑秧市场一年比一年兴旺,1999年春节前夕,每天桑秧成交5万枝以上,过了春节购销更旺,每天成交大幅增加。
  2000年,菱湖地区有桑秧市场13个,年销售桑秧330万株。菱湖镇域内桑秧市场有利济桥南堍、东湖漾农贸市场、下昂、射中(石村)、凤凰桥、思溪等6个,年销售桑秧100万株。
   (三)茧行 清同治初(1862年)米行兼设茧行;民国时期茧行2家,茧旺日期雇用160多人,到最后减至40多人。收购鲜茧供土丝工场作坊缫制土丝。解放后,由国家设置茧站,统一定价收购,调拨丝厂为厂丝生产原料。
   (四)丝市 明代江南的丝市是菱湖,至清代丝市发展到双林,清末民初又发展到南浔(董遐周《吴兴备志》第二十九卷),菱湖丝市规模为湖州府第一。
   早在唐代,绵帛已有货币的职能。太宗贞观初年,一匹绢可买米一斗。至贞观十一年(637),因粮食连年丰收,一匹绢可买粟十余石。北宋时,丝绸交易兴旺。周士琪《致富奇书》记载,福建漳州、福州所产倭缎、纱绢等名产的原料,均“仰给他省,独湖丝耳”。据《岭南丛述》引《广州府志》载,广东的粤缎“必用吴蚕之丝”,粤纱“亦用湖丝”。江宁(南京)、松江、苏州等地的丝织品都采用湖丝,《嘉庆江宁府志》载,“江宁本不出丝,皆买丝于吴越”。周士琪的《致富奇书》载:“苏州之丝织原料,皆购自于湖州。”《崇祯松江府志》卷六载,“松江织造上贡吴绫等之原料,浙产为多。”朱国祯在《涌幢小品》中称赞“湖地宜蚕,新丝妙天下。”明代的商品丝以菱湖所产为主,质量最佳,数量最多,运销范围最广。清代,丝绸商人进出频繁,并遍及全国。同治《湖州府志》卷三十一载,“小满之日必有新丝出市,谚云:小满见新丝。列肆购丝谓之丝行,商贾骈坒,贸丝者郡趋焉,谓之新丝市。向云囤叶者,至此则转而囤丝焉。”光绪《菱湖镇志》(卷十一“物产”)载:“小满后新丝市最盛,列肆喧阗,衢路擁塞。”又云:“葛姓者赍金八百,自江宁来菱湖买丝。” 明清之际,丝市空前繁荣,集中在菱湖、双林、南浔、琏市、乌镇、新市及长兴
  一带,以菱湖、双林、南浔最为兴旺,蚕丝贸易,日出万金,号称“湖州三大丝市”。
  菱湖丝市“廛临溪,四五月间,溪上乡人货丝船排比而泊”,“前后左右三十里”,周围67个村庄所产蚕丝“皆鬻于菱湖市中”。清代,丝业兴旺时,菱湖镇丝市每年成交湖丝约万包(每包80斤),成为江南丝绸名镇。每年新丝上市,“各省客商云集贸贩,里人贾鬻他方,四时来往不绝。”此盛况延续至抗战前夕。抗战期间,由于机械缫丝厂停工,缫丝工人返回农村从事手工业生产,土丝产量有所增加,但因丝销售不畅,工场时开时停。抗战胜利后,由于蚕茧售价过低,蚕农又回到自缫土丝的老路,织户不得不采用价格较低的土丝织绸,几经绝迹的土丝交易场所“丝号”兴起。解放后,1951年2月起,湖州、菱湖、南浔、织里、新市、洛舍等地都成立土丝市场,国家采取公私定收购比例按照核定数额,进行土丝、丝绵的收购。1952年5月15日开始,土丝由国家统一收购。1954年,人民政府出台《土丝市场管理办法》。对土丝收购方式,除菱湖镇由省丝绸公司委托吴兴县土特产交易市场设站收购外,其余南浔、双林、练市、织里、戴林、千金、长超等乡镇统由国家委托供销合作社设站代购。为了防止土丝盲目外流黑市交易,江浙两省商业厅达成协议,成立吴江、吴兴、嘉兴三县土丝、绸管理委员会,协同加强土丝市场管理。1957年7月,中蚕公司湖州支公司,设7个土丝加工场定点加工土丝,禁止蚕农加工土丝。1959年后,土丝逐年减少,当年吴兴、德清土丝收购量只有12吨。1965年,因外销需要,先后办了溪西公社东河大队土丝厂等16个土丝加工厂。1966年11月25日,省丝绸工业公司通知:将改良土丝定名为桑蚕农工丝。1970年后,溪西、新溪等8家乡办丝厂制农工丝。1972年,始改缫白厂丝。1980年后,各农工丝厂先后改进设备,转产白厂丝。1983年,尚有溪西乡办丝厂等3家兼缫制农工丝。农工丝全部由省轻工业局经营,丝绵、丝线等社会用丝由商业部门经营,外贸出口绸缎由外贸部门提出计划,省轻工业局具体经营。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至2000年,国家实行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根据市场需求,部分丝厂继续生产粗规格农工丝。
   (五)丝行(丝庄) 丝行源于明代中叶。正德、嘉靖间,菱湖以多产蚕丝“贸易者倍他处”而闻名。隆庆、万历时,每当新丝告成,镇上客商云集。“收丝盛时呼为丝行”,所收有光、肥、细、经、纬等名目。清康熙年间(1662~1722)丝行兴起,江宁、苏州、杭州三大织造局每年派胥吏来镇丝行采办湖丝。五口通商后,湖丝出口增多,丝行中始有洋庄、本庄之别。洋庄代洋行收丝,内设经理、账房、管栈、招待、通事(翻译)、司务、学生等职。每年营业额多者达百万元,少者20万元至30万元;本庄收丝后销于国内各地绸庄、机户,其贸易额多者20万元至30万元,少者万余元。
  丝行中按地区销售又有京行、广行、乡丝行、经丝行及划庄(钞庄、抄庄)、掇庄之分。招接江宁等地客商,将丝贩销制造上供京师丝织品的曰京行;招接广东、福建客商及运往上海与洋商交易的曰广行,又称客行;向农民收购的曰乡丝行;买丝造经的称经丝行;买之以饷大行的曰划庄(钞庄、抄庄);招卖乡丝户代为出售,从中稍抽微利的曰掇庄,亦曰小领头,俗呼白拉主人。
   至清代康熙年间,菱湖丝业更趋兴旺,为湖丝贸易中心。据《中国近代缫丝工业史》载:“其时,菱湖、双林、乌镇、新市、德清等处的丝行少者七八家,多至十余家。”太平天国时期,菱湖有朱本立、朱振祥2家丝行。当时经营蚕丝的丝行,有洋庄和本庄之分。清光绪《菱湖镇志》卷十一记载:“载往上海与夷商贸易者倍他处,盖由来久矣。”清同治三年(1864),湖州府设菱湖丝茶厘局,派驻征收丝、茶厘捐委员1名(职衔同知、通判、知县等员,一年一换),管理菱湖镇及埭溪、菁山等处厘捐务。并委唐广丰、陆亨荣2家丝行为官丝行。镇上丝行开市所出丝捐为湖州府最多。俞樾《菱湖镇志·序》:“国家岁入厘税无虑千百万,度支经费咸取给焉,而大半出於丝捐。以湖郡为最,湖郡又以菱湖为最,然则菱湖所系岂不重欤。” 同治、光绪之际,菱湖的产丝量居全省诸镇之首。丝市繁荣,东、南、西三栅都设有丝行,多时有大丝行唐广丰官行(开设于染店浜)、陆亨荣官行(酱园弄口)、杨万丰(羊棚弯角)、大集成(胜祖桥)、钱宏顺(染店浜)、陆鼎茂(油车潭)和一批小丝行张大友(王家门前)、庞亨荣(卖鱼桥)、朱荣盛(八四弄)、陆万盛(染店浜)、冯泰昌(柏树脚下)、乾丰盛(安庆桥)等。当时丝行的开设,要经过官方的认定,领取牙帖(执照)方可开业。光绪年间,领牙帖一份得缴库银40两。次年换帖,视丝行规模的大小,缴纳厘税银5两~10两。除上述大小丝行,另外每到新丝上市有众多专门招接乡丝代售,从中稍抽微利的称“小领头”者,此批人中以为第二职业者居多,“镇人大半衣食于此”。经营丝业,无论行主或伙计收入毕竟是优裕的,很自然的在生活上表现出来。民间有这样的歌谣:“丝行店伙真惬意,头发梳得光,咸蛋吃个黄,鱼虾喝点汤”。对白拉主人的谚语:“华丝纱长衫长三寸,棉袍子短三寸”,“春季樱子剥皮西瓜白糖蘸,冬天毛芋艿带皮吃”。真实地反映了“小领头”经济生活的地位。
   民国前期,菱湖丝业鼎盛,雄风犹存。全镇除原有唐广丰、陆亨荣、杨万丰、钱宏顺、大集成、张大友、陆鼎茂大小丝行外,新开设的有同丰祥(王家门前)、同裕祥(王家门前)、杨连昌(邱家湾)、源长永(染店浜)、吴同泰(斜桥河)、生昌成(羊眼桥北)、上林裕(小西栅后迁上林斋)、永源(酱园弄畲经楼)、恒丰(油车潭)、王启丰(南栅仑场口)、俞成记(东栅隆兴桥)、泰康祥(上林斋)、许源昌(朱家弄口)、吴富记(星桥街)、吉泰祥(狭河)、张瑞斋(王家门前)、金阿三(状元桥东)、姚万昌(大西栅)、罗锦记(大西栅)、杨荣记(小西栅)、王恒康(小西栅)、陆记(小西栅)、潘集成(周家弄北)等。
   随着清末民初干经风行于市。菱湖镇上的丝商相继办起了经厂(又称干经加工场)。有章庆堂(染店浜)、久昌(卞家坟费家祠堂)、安泰当(东栅小桥弄)、纬纶(河西墩长生桥南)、成记(莫鼐弄)、九思堂(龙溪口)、振昌(心远堂)、生记(卖鱼桥)。同时期,源长永(染店浜)、上林裕(上林斋)2家丝行兼营经厂。
   民国20年(1931),受“九·一八”事变和世界经济危机影响,丝价惨跌,湖丝销售呆滞,丝行锐减。抗战前,全镇大的丝行9家,从业人员达180多人,资金
  36万元。经营方式,一种自收与外销,另一种代客买进买出赚佣金,每千元佣金
  18.50元。新丝登场,一般的丝行进出金额要达1万元。“小领头”130多人,每车丝佣金0.50元。26年(1937)11月,日军侵境,丝行老板多数逃往外地和乡下避难,姚万昌、罗锦记等丝行遭日军焚毁。抗日战争期间,镇上仅开1家仁丰小丝行,收购的土丝售于湖州永昌、祥华2家绸厂。丝业人员大部分拎秤直接去船埠向蚕农收购土丝。抗战胜利至解放前夕,丝行恢复无几,只有同丰祥、恒丰、福兴祥3家,均开设在王家门前。1946年,增王义和、公懋祥2家。在抗战前后,菱湖镇除丝行外,还在湖西墩长生桥、卞家坟费家祠、牌楼头、北栅心远堂丝行开设过4家经丝庄加工“干经”出售。
   解放初期,沈石青在系马桥堍开设义生丝行。还有生和鑫、林康、复兴祥、丰记、义和、永义6家丝行,1950年政府准予并入义生丝行联营。1951年4月,又由黄鸿坤开办1家农昌丝行。新丝上市后,省、县政府发文将丝行整顿后改为土丝代购或联购,由国家统一收购土丝。1952年,开设土丝市场后,一部分土丝商吸收为工作人员。1956年后,逐步由湖州丝绸支公司、吴兴县产品采购局和供销社对从业人员负责安排。
   土丝盛产地区,丝行较多地区都有“丝业公会”的组织,开始时以土丝行商为会员,后来干经厂商、缫丝厂等也都参加。史料记载:以陆亨荣、唐广丰二家官丝行为首在清同治三年(1864)秋,成立菱湖镇丝业同业公会;民国20年(1931)
  2月,重新成立菱湖镇丝业同业公会,主席潘瑞清,会员9户;民国35年(1946)
  10月30日,成立菱湖镇土丝商业同业公会,会长谈运来,会员12户。丝业公会会址先后据清光绪《菱湖镇志》载,光绪八年(1882)在菱湖镇北栅祇园寺的三义阁;《申报》载民国20年(1931)在菱湖南康镇;抗战胜利后,会址迁在菱湖镇王家门前(同丰祥丝行原址内),至解放初。
   史料记载,丝行自明代正德(1506年)至新中国1952年5月15日,吴兴县人民政府(府商〔1952〕字2004号通知)撤销菱湖土丝联营处止,丝行前后经营历史达447年。
   (六)绸庄(绉庄、绸铺) 明代天启七年(1627)十一月二十六日,谕旨“止苏杭织作”,明代江南官营织造停废。明代山东等省商人往返湖州贩卖丝绵绸绢。清末,府城湖州及四乡设立绸(绉)庄,大绸庄兼设机坊,零机户生产绸缎大部分售于绸庄,部分机户为绸庄加工定货,全部产品由绸庄包收包销。绸庄除直接运出外,一般还经苏州、上海、杭州等转运出去。绸庄收购绸缎销往广东、天津、北京、汉口、长沙及东北等地;其中四乡零机户所产六九绉、轻绉等产品,销往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国家,绸缎产销两旺,绸庄发展迅速。古代民间丝织品除了纳贡、完税、自给以外,少量投入市场交易。清后期,经销丝绸的商业组织大致可分绉庄、绸庄、绸布铺三种,以上三者的区分无明显的界限,统称绸庄(分生货绸庄和熟货绸庄)。
   丝绸的价格随时浮动,双方在自愿讨价还价中进行丝绸买卖。吴锦《菱湖竹枝词》有“高低丝价漫评论”之说。
   菱湖明清时期已发展为丝绸手工业专业市镇,又是蚕丝、丝织品销售的商业市镇。商业十分繁荣,有夜市作为日市的补充,水市是陆市的发展。孙宗承《菱湖纪事诗》反映出夜市贸易还是以丝绸买卖为主要内容:“蚌蠃鱼鳖水中多,夜市灯光匹练拖”。明清时期菱湖镇区有庄家收购绵绸,与客商贸易而形成绵绸巷(又名宁寿巷),为镇上最闹市之区,绸庄、绸布铺、绵缎铺,是绸缎主要集散地段。小西栅沈希元开设的德泰祥等绵绸庄至抗战期间被日军烧毁,当时农民上街稀少,营业更其清淡,幸存的几家绸庄也都奄奄一息。菱湖沦陷期间,因百姓对日伪货币不信任,所以一般绸庄与实力较厚的囤户以囤绸保持货值,尤其在接近抗日战争胜利前的一二年,这种囤货交易更旺。抗战胜利之初,各种商业投机者由日伪统治时期争相囤绸一下变为急于投售,因此市场绸价一度大跌。自国民党发动内战以后,物价猛涨,又出现了抢购囤绸之风,绸庄也随之增加。当时中国蚕丝公司垄断厂丝和人造丝丝织原料,致使绸厂、机户由于原料价格日日上涨,产品卖出不及原料成本,亏损严重而倒闭、停机,使绸庄无绸缎可收,加之货币贬值,绸庄亏损而倒闭或转业。至民国35年(1946)10月30日,菱湖绸布商业同业公会成立资料载:尚有大丰、义成、永新、同昌、新大、黄少记、久大、章福记、华大等9家兼营布麻织品。部分申庄、苏庄经营呆滞,境内绸庄(绸布号)逐渐衰退。
   解放后,绸厂和零机户生产的绸缎主要自产自销,初期也有通过绸庄(绸布号)销售。1952年后,逐渐被淘汰。以后逐步转为中蚕公司(丝绸公司)加工包销或代销。1982年前,由嘉兴地区百货公司经营,每季由地区百货公司提出品种、数量计划,地区丝绸公司统一平衡,下达计划到各生产企业,按月解缴地区丝绸公司,经湖州丝绸印染厂加工印染后,供地区百货公司销售。零头绸和次品绸等由生产企业自销。1982年后,转为地区丝绸公司统一经营内外销。1986年前后,逐步由各厂及零机户自行销售或来料加工。2000年,国家实行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国家对内销丝绸除少数民族及军工等特需用绸外,不再下达计划,由丝绸企业开拓商路,自行销售。外贸丝绸,允许丝绸企业通过外贸公司等中介机构或自营订单出口。
   附: 解放前菱湖茧丝贸易程序表 注:1、资料来源:民国36年1月南京金陵大学张文匡《浙江菱湖之蚕丝业》;
  2、民国36年(1947)1月,菱湖茧丝绸贸易由明代至民国时期,历史形成为集散中心地。
  35年(1946)茧(改良种、湖蚕土种茧)丝(厂丝、土丝、丝经)收购总量中溪东占15%、溪西占5%、射村占8%、恩溪占8%、石淙占20%、和孚占12%、东林占7%、长超占
  6%、千金占5%、重兆占4%、获港占5%、双林占5%;茧丝运总量中湖州占35%、杭州占20%、盛泽占20%、上海占10%、台州占7%、宁波占4%、绍兴占4%。

知识出处

菱湖镇志 上

《菱湖镇志 上》

出版者:昆仑出版社

《菱湖镇志上》借鉴了前志菁华,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广征博采,用新的观点、新的方法、新的资料,全面、系统、详实地记载了菱湖上起远古、下迄当今的历史和现状,补史之缺、正史之误、详史之略、续史之无,堪称最完整、最系统的社情民风大全,实为了解菱湖的历史与现状的地方百科全书、经济社会发展的工具书。“治天下者以史为鉴,治郡国者以志为鉴。”《菱湖镇志》为领导机关和部门进行有关决策提供了详尽的镇情,作为科学的依据和借鉴;也为爱国主义教育、革命传统教育提供了极好的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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