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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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道光乐清县志》 古籍
唯一号: 113220020230000298
颗粒名称: 格言
分类号: K892.2
页数: 56
摘要: 本文记述了
关键词: 乐清县 风俗变迁

内容

邑令潘潢訓善亭諭
  曰嗚呼古今之人同一天性然在古人民質直後世
  人民反覆在古風俗淳樸後世風俗澆漓豈人性有
  時而薄天地生人有時而變哉嘗觀古昔盛時教法
  明備天子公卿躬行於上言行政事皆可師法以萬
  乘之尊下與庶民親相告語或登進在廷或作書播
  告如父兄之於子弟諄切懇到至再至三而又黨有
  庠術有序閭有胥族有師當時羣黎百姓習見正事
  聞正言人民安得不直風俗安得不淳後世棄德禮
  而任政刑略民風而急功利薄視吾民直謂不足以
  興教化凡朝夕所與令於民者簿書賦稅之外幾無
  事事民生其間醉生夢死蓋有自少至老不見先王
  之法行不聞先王之法言者雖有良心之生習染風
  移終能自振者鮮矣官長自爲秀才時巳常歎息此
  事及來此邑每遇民間劇訟憫其無知間引古訓從
  容譬臉亦往往有奮從者益信天理之在人心未嘗
  絕亡猶可爲善爰與二三父老議闢侵地建亭縣側
  摭拾古今嘉言善行切於民風土俗可以爲訓者分
  爲二目大書亭壁使百姓往觀焉其一曰敦本人之
  所以爲人與禽獸並生而異類者其本不在智力而
  在性義不在聲華而在亷恥〓在功利而在紀綱本
  不脩身不立狥生逐欲惟温飽是務名雖爲人而有
  生之理絕滅久矣孔子曰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故
  訓敦本其二曰厚俗君陳曰惟民生厚因物有遷蓋
  人莫不厚於其親也或以私愛遷孝莫不厚於其隣
  也或以私忿遷仁莫不厚於其身也或以私欲遷行
  於是乃有挾已蔑物乘人之危幸人之災肆爲殘忍
  行而不顧者嗚呼天地生物而厚於人人乃可自處
  其薄乎故訓厚俗官長初爲此訓殊增赧顏使吾德
  若足以興斯民之行不必假言爲教使吾言若足以
  動斯民之聽不必遠引古人然官長取古聖君賢人
  以訓吾民非敢徒勞爾民亦非取飾觀聽爾民試相
  與體念此意朝過而誦之夕潛而思之必有惕然興
  起善心而砥行爲君子者興仁興讓必從此始或以
  爲吾輩何人敢望聖賢高論吾鄉何俗能追隆古高
  風則其自絕與絕人甚矣甚非官長所望於爾民垂
  訓於爾民之意也
  邑令胡用賓禁異端正禮俗約本縣俗尙鬼巫崇信
  佛老凡有喪祭藐棄家禮率用浮屠雜以黄冠鍾磬
  之聲達於日夕甚乖舊稱鄒日之意行鄕約長訓諭
  總甲人等〓查呈舉究治
  禁溺女裁婚禮約 本縣淹女不舉舊習不遷雖有
  前令著殺女之文申優之令往往良心没視如
  泛常致令十人之中八無家室生育鮮寡民物漸稀
  計其將來大可危懼審其弊原實在傾貲嫁女以悅
  壻家如或不然卽成仇害女䘮訟連遂致子孫無所
  依藉此所以父母直殺其女而忍心不顧也今照前
  規三女之家優免一丁仍酌議婚姻之禮其嫁女上
  戶不得用珠綺中戶不得用金幣下戶不得用銀帛
  娶婦上戶用金環雙縀中戶不過用銀環雙絹下戶
  不過用銀環雙布鄕約長副里長總甲立簿二扇生
  女逐合間名報官嫁娶另簿呈送有殺女及僭侈者
  王十朋待士說
  有言邑大夫不待十者予曰子何從知之曰有訟於
  庭者〓楚之辱及焉予曰此士之不自待非大夫不
  待士也爲士者服詩書精素履聖賢之是師臭味之
  與游謹門戶時租稅忍焉以省訟慎焉以遠禍俾足
  跡不及於公門而官吏稀識其靣目雖使樹下惠之
  弟爲邑大夫焉能辱儒冠而者之虎口耶使貌焉而
  士行焉而市旁午里巷而惡〓興曹爭競非分而訟
  獄以興朝鑚刺以識靣暮求判以欺愚雖使周成王
  之叔父爲邑大夫詎可望其施吐握之禮耶大夫非
  能重士也士實自重非能輕士也士實自輕顧其自
  待者何如邑大夫何責焉旣以答告者遂書爲吾黨
  之戒
  家政集序
  有公家之政有私家之政士君子達而見用有爵位
  於朝外則行公家之政以澤生民內則修私家之政
  以化子弟至若窮而未通藏而未用也公家之政雖
  不得行私家之政不得不修孝經日居家理故治可
  移於官大學之書曰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又曰身
  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然則士君子欲修身行
  道以治天下國家者必自私家之政始語曰子奚不
  爲政子曰書云孝乎惟孝友於兄弟施於有政是亦
  爲政奚其爲爲政夫子之言蓋私家之政也然則士
  君子欲修私家之政者非若今之世俗豪强富有之
  家兼貧弱之民以肥私家廣置良田美宅以爲子孫
  計又非若候時轉物販賤賣貴與閭〓競錐刀之末
  商賈爭什一之利也又非欲身執勞苦父子力作如
  陶朱公與民並耕而食如許子爲老農老圃之事也
  古人有言曰一年之計莫如植榖十年之計莫如植
  木百年之計莫如値德易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
  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又曰善人富謂之賞惡人富謂
  之殃語曰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然則士君子
  欲修一家之政者非求富益之也植德而已爾積善
  而已爾好禮而巳爾父子欲其孝慈兄弟欲其友愛
  夫婦欲其敬順宗族欲其和睦帷薄欲其潔修門闌
  欲其淸白男子欲其知書女子欲其習業親戚欲其
  往來賓朋欲其交接祭祀欲其潔豐用度欲其節儉
  貨物欲其無私出納欲其明白奴婢欲其整肅農桑
  欲其知務官租欲其早輸私債欲其不負府庫欲其
  充實米鹽欲其檢察有無欲其相通凶荒欲其相周
  交易欲其亷平施予欲其均一憂樂欲其知時吉凶
  欲其知變忿怒欲其含忍過惡欲其隱諱戲玩欲其
  有節飲酒欲其不亂衣服欲其無侈器皿欲其無奢
  簿書欲其謹嚴庭宇欲其脩治文籍欲其無毀門壁
  欲其無污穢惡欲其不談嫌疑欲其知避事上欲其
  無諂待下欲其無傲責罰欲其有禮鞭笞欲其不苛
  疾病欲其相扶患難欲其相恤喜慶欲其相賀死亡
  欲其相衰如是而行之則家道修明內外無怨上天
  降祥子孫逢吉移之於一官則一官之政理移之於
  天下國家則天下國家之政理嗚呼有家君子可不
  修一家之政乎家政不修其可治天下國家之事乎
  十朋始祖自錢塘而來蓋七世矣雖家寒微無德可
  紀然自高曾以來皆孝慈菩至今鄰里父老尙能道
  之迨我大父天資淳樸長者人也以孝敬奉先以謹
  厚持身以勤儉興家以詩書教子山林有木以給材
  用園囿有桑以給衣服有田三百畝以支伏臘之費
  有賢配以修其內政有四男以供其子職倉箱充實
  門戶阜昌享年六十有六以吉善終亦可謂積德之
  報矣至我先人以士易農篤志好學至老不倦雖偃
  蹇無成不獲有爲於世然施之一家良有可觀者焉
  爲子則能孝其親矣爲兄則能友其弟矣爲夫則能
  和其婦矣爲父則能教其子矣閨門之內上下和睦
  與鄉黨隣里之間無怨無惡身死之曰雖行道之人
  無不咨嗟嘆息嗚呼其可謂善人君子矣十朋不肖
  大懼不能奉義方之教以獲不孝之罪於是採古聖
  賢之明訓與歷代史傳所載仁人義士孝子慈孫前
  言往行之可法者及吾先祖先君疇昔所行之迹所
  言之事編爲一書名曰家政集以爲修身治家之法
  且以告二弟及後世爲吾子孫者终身奉之世世守
  之庻使君子之澤百世不斬云
  雜說
  爲善易能不言難過人所不免文之則小人也
  孟子言仁者如射以其發而不中不怨勝已也孔子
  曰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射有勝負爭之端也君子
  獨能以揖遜終之遂至於無所爭宜怨而不怨當爭
  而不爭此孟子謂之仁而孔子謂之君子也彼有無
  爭而爭自起無怨而怨自生眞小人之不仁者哉
  名之所在人所必爭而同忌也能避人之所爭樂人
  之所同忌斯可謂之君子掩惡揚善朋友之道語曰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予所短多矣然於交友中常道
  其善不道其惡是亦寸中之長者昔姜渭叟能言之
  姜死矣無知我者渭叟負逸才豪氣者也而不修細
  行惡有所不掩亦朋友之罪姜之念予蓋有所激云
  人有毀巳已亦毀之何其不長者也予雖未嘗揚交
  友之惡然性褊躁不耐事聞人毀已則氣形肝鬲往
  往亦斥其過於稠人廣衆中言旣出口悔心遂生然
  駟不及舌矣因思韓安國對魏其武安之言自知其
  非長者遂書以爲戒
  孟子曰生我所欲義重於生舍生而取義可也嗚呼
  人之所甚畏者死也義之所在死有不足畏者惟不
  畏死之人可以成天下之大義立天下之大節享天
  下之大名
  名與謗常相隨因名獲謗因謗獲名雖韓退之猶是
  也原毀曰事修而謗興德高而毀來非因名獲謗與
  進學解曰動而得謗名亦隨之非因謗獲名與有名
  而有謗不若無謗而無名古之哲士必避名非避名
  也乃避謗也
  君子小人不難見卽其報施之間而觀之則肺腑之
  誠洞然不可逃矣陳平受賞則不忘魏無知白敏中
  得志而擠李德裕君子小人之用心其厚薄如此
  劉黻五倫說
  付萬物者造化也付吾軀者父母也造化之付物涵
  育煦潤與時無息父母之付我功與造化等而力更
  難是故人道貴孝天地察焉鬼神鑒焉吾身皆親之
  遺體不虧其體乃可謂孝嗜欲必節起居必時言語
  必謹行藝必飭不臨深不登危不茍得不輕訾孜孜
  爲善孝之大也若夫菽水承歡温淸致適定省以時
  特其祖也不勇成親之美者非人子也不密諫親之
  過者非人子也不曲順親之意者非人子也不善幹
  親之蠱者非人子也不克嗣親之業者非人子也孝
  道罔極天地莫之違鬼神莫之外苟悖於是而幸生
  者禽犢耳事親若曾子可矣右父子篇
  治天下者成於信而壞於疑父子疑不得爲父子兄
  弟疑不得爲兄弟夫婦疑不得爲夫婦况君臣乎唐
  虞之廷都俞吁咈悉出於中心之眞而萬化理庶徵
  隨若夫後世則反是矣疑臣者主勢孤疑君者私謀
  熾由相疑而能相濟者未之有也信治之符疑亂之
  階世之治少而亂多亦惟信不敵疑而已暌之九四
  曰暌孤遇元夫交孚厲无咎蓋不欲臣之錮於疑也
  上九曰暌孤見豕負塗載鬼一車往遇雨則吉蓋欲
  君之釋其疑也大抵疑生於多察察生於多智惟文
  明之世上穆穆而下忳忳否則中心不相得而交相
  䝉者是易所謂睽孤而國危矣可不戒哉有君臣篇
  事親孝也不友於兄弟而傷親之心曰孝可乎況弟
  與我同氣而同胞非隔膜也鄭莊公稔其弟之惡不
  可謂孝仲子疾視其兄而遠之均之爲失人心也惟
  孝友於兄弟君陳有焉右兄弟篇
  柔上剛下曰咸咸之一卦所以明夫婦之感也然夫
  陽也婦隂也而上柔剛下何也曰男下女也女守正
  而不阿男執禮而不亢此咸之所以爲吉也九四心
  爻必戒朋從之思其夫婦之一箴歟右夫婦篇
  朋友所以明人倫也倫者天之經人之紀也微朋友
  則禮義不講而得於天者幾晦矣不尙友者菌之徒
  也不擇友者蠓之徒也菌且蠓物而已故與善人處
  吾化於善而不自知與惡人處吾化於惡而不自知
  與庸人處吾與之忘不知孰善而孰惡是以君子貴
  擇交也親之而淡者益親之而暱者損而諛者必毀
  直告者必忠不致知焉殆矣彼口聖而行狂吾省是
  否則猶彼也彼口聖而行實吾師是否則自暴且自
  棄也古語云衣冠不正朋友之罪况身不修家不齊
  官不理而陷之爲小人伊誰之咎也且文之曰彼爲
  彼我爲我果爾奚友之云乎有善相告有過相規有
  患難相恤有疾病相扶迹不親而心親至友也迹親
  而心不親泛友也曾顔可以語友矣若刎頸者幾乎
  利吾未保其往也矧詡詡笑語出肺肝指天日誓死
  生不相背負皆貎也雖不待下石於驗吾巳逆知其
  必下石也何則其交也非道也非義也與其苟合孰
  若寡合與其匪交孰若無交黙而辨之斯可矣右朋友篇
  章倫出門箴
  人生是身有出有處處以恭居出以敬主當其處時
  潛心如淵對越上帝其威凜然兢兢以慎業業以懼
  洞洞屬屬萬理咸具寂然未動儼若其思其處如是
  其出可知當其出時立於門屛如見大賓翼然起敬
  從容正色勃如躩如若揖左右前後襜如周旋中規
  折旋中矩肅乎威儀謹諸肺腑初發一念指視若神
  於此慎獨省察操存內有父母外有君長孝悌忠敬
  順行毋强在閨雍睦撫下寬慈信以交際切切偲偲
  凡百敬身動靜交致身脩家齊可推平治跬步之際
  八荒在茲廓然幃闥何有町畦當此出時所係甚大
  須臾有違馳心在外此謂非道與物同歸彛倫旣斁
  萬事亦隳吁嗟靈臺於此焉省匪曰示人於以自警
  參前箴
  士之立身顧此言行言必忠信行必篤敬道德所在
  明命赫然立而顧之若參於前行顧其言莫敢或後
  言顧其行謹出諸口庸言不忽庸行不違人倫日用
  常目在之若見圭玷不可爲也若見瓦裂萬事隳也
  立見如此在輿可知或參或倚念茲在茲謹此樞機
  感召所係行近及遠可動天地行或偷薄言或誕虛
  不行庭戶況乎州閭曰聖曰愚其分在此顧之不忘
  慎終如始
  徐烱文孝經緒論錄十一則
  天地生萬物父母生吾身則父母功用實同天地我
  生富貴家享祖宗父母之福豐衣美食妻奴走使若
  固有之我生貧賤家父母艱難巳極甚者流離患難
  攜持保抱奔走不暇期於成立此種劬勞不忍追憶
  所謂語聖則不異而事功有異也乃我不識父母之
  恩與天地並富貴也多忘所自來豢養終身容有辭
  色不順者貧賤也自謀衣食不給則歸怨父母間或
  成立惟知妻子交遊爲樂而不顧父母之安動見忤
  逆彌天之罪不可逭也
  孝莫大於尊親尊親者必敬其身親生身者也身親
  之遺體也不容二視不傷〓心且副所望是爲善繼
  飲食有節宴息有時視聽有則言行有道窮而在下
  脩身見世達而在上出身〓民負荷綱常任重致遠
  經理民物德施恩溥身〓則親安身榮則親榮故自
  天子至於庶人之孝未有不敬其身者敬身者人恒
  敬之其尊親也大矣
  天性至親嗣續至重傷父母之心是自傷其本也我
  忘父母因不念兄弟妻亦忘舅姑因不念伯叔則父
  母之心傷矣我今曰生子娶媳亦復何用異日子媳
  亦必以我待父母兄弟者待我與其兄弟人倫乖亂
  其又奚尤誠念及此俯仰之下難以自容雖平時爲
  氣習蔽染而此日我之眞心亦必有惻惻然萌動者
  推此真心愛我父母以及兄弟至於充類之盡父母
  所愛亦愛之所敬亦敬之家法相承其則不遠孝寕
  有窮曰乎
  吾生衆子不獨欲其均衣食田產也兄寬弟愛善自
  低昂而此心快然若其爭及分毫競氣尚力而此心
  慘然推是則父母於我兄弟之心亦若是矣從子姪
  雖異產我祖父視之則皆子孫也宋范文正公言之
  最爲詳切隣里婣黨莫不皆然故能以父母愛子之
  心爲心則兄弟必和能以祖父愛子孫之心爲心則
  宗族必睦能以祖父愛親戚交遊之心爲心則隣里
  婣黨無爭競者能以天地生民物之心爲心則四海
  皆兄弟有知禽魚無情草木皆不妄暴殄挫折之矣
  兄弟不和豈必大故多由妻室子姪分毫競爭藴積
  而成若能躬行孝道以父母之心爲心開道其迷惑
  不爲藏怒蓄怨則妻室必順子姪必睦兄弟無不和
  者至於田宅產業又尋常事朋友猶分財無猜何况
  兄弟而爭及分毫間乎昔南淸河太守蘇瓊謂乙普
  明兄弟曰天下難得者兄弟易求者田地蓋以貧富
  有命財帛總屬倘來兄弟同生他人不能相及淸夜
  思之輕重判然矣
  思祖宗父母嗣續之重則必敬其妻子世人動成褻
  慢或徒姑息妻配我者也萬世子孫所從出也妻輕
  賤則身亦輕賤子亦輕賤甚至嫡妾易位敗常亂倫
  家禍亦作子媳視如奴婢則天屬不睦慈孝兩失相
  夷相怨骨月行路乖氣旣興讒間竊發家之宗祀未
  可知也其爲恩意過度者惟婦言是聽每致父母不
  順兄弟不和子生而孩提便曲護其短日積月累養
  成驕惰之性傲狠佚遊覆宗敗產悔恨無及皆不敬
  之故也能敬則不爲褻慢恩愛固我天性然亦有限
  制不爲姑息必以孝友持家家人應對周旋相接有
  禮爲婦女者非甚驕妬亦久與化矣教子義方務先
  恭敬勤儉秀而力學明師益友聖經賢傳俾之師法
  卽使愚昧力田治產戒以謹身寡過不可鄙棄之使
  遂爲不肖禮法所在常提撕警覺頑梗則痛懲之我
  祖宗父母嗣續之重庶幾不隊矣乎
  天地生大君爲萬民父母祖宗父母生我爲羣子姓
  中之賢者能者則我安得不隨其聰明才力以佐大
  君之所不逮苟得分理其事服勞甚瘁又安得不盡
  其心若然我之祖宗父母生我爲有用則我之祖宗
  父母亦光榮矣然則我尊大君理民物敬天地也亦
  敬我祖宗父母也我親大君育民物愛天地也亦愛
  我祖宗父母也凡皆天理使然不容息也而况報生
  以死報賜以力大君爵我於民上祿我以萬民之脂
  膏上及祖父下逮子孫我不盡心力以報之是棄人
  道也獨不爲天地鬼神所譴怒乎
  人倫中有朋友猶五行之有土四德之有信道齊於
  親親義等於貴貴雖曰人合皆天理也故親疎貴賤
  可以忘分論交孝子所友必仁人上則傳道解惑次
  亦勸善規過皆所以成吾身況誠身順親信友獲上
  理本一貫事亦相資或共功名或共術業應求之下
  有如昆季朋友所係如此其重豈得不親切豈可不
  誠信君子畏其名實難副故寕介特慎交悠悠行路
  於人倫行檢中茫無講究勢利徵逐失身敗名害及
  君父者多矣此之謂匪類非朋友也
  學者入德近道必以孝爲本自孝而推暨之人倫之
  間同條共貫明白簡易有所執持不然事物無窮心
  知惝恍好惡不得其端趨向不得其主靜則墮於空
  虛茫昧動亦汎濫而無所歸著矣况乎大學齊治平
  諸傳總不離乎孝弟慈之旨溯流尋源道未有外於
  孝者夫子以孝爲德之本教之所由生自天子至於
  庶人皆包貫於其中極之天下和平百物咸若而後
  已焉此爲學之體要也
  孝爲學之體要然非學亦不能推廣之也身何以立
  道何以行不讀古人經書則茫無著落良知良能日
  爲習染銷損根基既淺枝葉不茂四子六經及漢唐
  宋明史書與諸理學文皆與孝經相發明是故五常
  百行莫非孝道貫攝帝王師相莫非孝道證據學斯
  得之不學雖終身爲孺子之慕猶爲道有所未盡也
  學者根本孝經更歷諸書細心研討惟日不足則道
  可大明德亦日進順理成章取巍科顯仕功施社稷
  德被生民以光榮祖宗父母亦其理之所自有也若
  但記誦帖括借爲博取富貴之資不恥爲俗人爲鄙
  夫居家不和在官不忠爲人不信臨財不亷縱能盜
  竊名位攘奪貨賄終不免爲世人所唾罵不足以榮
  親適足以辱親也夫淡泊者人士之常也孝弟德之
  本也雖有膏粱不過充腹雖有文繍不過蔽體一心
  無兩用而况道義之與勢利分途久矣
  侯一麟崇儉論
  君子豈不欲中制哉與其過而犯禮無寧不及而失
  之野與其靡而蠧民無寕約而不失身與其華以從
  俗無寕樸以遠辱今奢僭之曰久矣而民之窮困亦
  甚矣見窮困而不惻怛者非仁也覩流俗而不思返
  者非智也使人無仁智之心則可誠有仁智之心則
  豈可不爲之顧慮乎哉予曩者道淮揚見中貴人之
  貢獻者挽舟之夫數百人而又有折價民至小賣雞
  豚大鬻妻子啼號於道當事不問朝廷不聞予竊哀
  之念其日削月朘不知何所底極而後巳自江以南
  則有繇役山蕩以奉戰士戰士流冗而得高貲農民
  力耕而不得飽煖於是競離其南晦務兵而田多不
  治者矣田不治則穀粟不入穀粟不入則租稅不充
  吏民兩困不得不箠楚以責賦賦入而以給兵是猶
  割肉而啖虎也虎肥而民死卽二事以推他所侵牟
  者豈可勝道哉然而豪富巨家又競奢侈轉相倣效
  美宮室爲土木蠧兼珍饌爲飲食蠧殫華麗爲衣服
  蠹嫁娶踰度喪葬過禮爲財用蠧而百姓有饑寒者
  矣有無居者矣有不能娶婦者矣有不能葬火其親
  者矣此其貧困何如也風俗敗壞何如也而士君子
  尙忍隨俗而靡乎今宮室巳成者不可攺巳他如服
  食宴㑹諸財用盡宜减損頃者諸鄉大夫有約誠至
  慮也獨俗㑹葬者設酒食競鼓樂或霑醉以需客相
  高此不惟糜費其視不相杵不歌謠食喪者之側而
  不飽也蓋蔑如矣壞禮教怫人心尤甚所宜痛禁者
  又婦人爲尼僧熒惑羣居聚誦挈粮持齋離去家室
  寢處菴寺男女瀆亂漸以成俗此尤不可不痛禁者
  也子曰奢則不孫儉則固與其不孫也寕固可見儉
  可過奢不可過也是故崇節儉可以安貧也而推有
  餘亦可以濟貧也用之以養生是有容彭之壽也用
  之以臨財是有伯夷之亷也用之以樹名是有泰伯
  之讓也如此則躬自約而厚乎人中道近而恥辱遠
  矣
  施元孚勤儉論
  客有談貧困者謂宜以勤儉自効不可與都富厚者
  等余曰勤儉之德自天子至庶人胥賴於是信如子
  言寕都富厚者可不然歟向吾鄉有富厚者日逸無
  事競於華靡不轉盼而家資以盡人皆以爲消亡何
  速而抑知無足異也安亦見夫傭作者之取償郎力
  一日輒餘一日之糧循而累之可以日益以餘一日
  而苟安焉則明曰仍無有矣蓋勤儉所以肇興隆而
  宴奢適以來傾圯事理固然雖富厚弗能殊也故貧
  人勤儉將自抵於富富人不勤儉亦必至於貧貧與
  富無定居勤與儉有常效不然天下豈有坐享富厚
  而常繼者耶書曰克勤克儉無教逸欲有邦此舜禹
  所以享至治也其言湯曰昧爽不顯不邇聲色言武
  王曰不役耳目罔或不勤帝王之道舉皆出此反之
  則桀紂幽厲耳然則都富厚者可勤儉耶可不勤儉
  耶夫天子之尊享萬方之奉富貴之至極而猶不可
  以不勤不儉居其身否則覆國䘮家速如響應而况
  卿相以下者哉况氓庶哉客以爲然
  火葬論
  葬者藏也聖人緣事制禮不忍親體散露故藏之於
  土自天子至庶人胥有定期有定制也自堪輿風水
  之說起後世遂有停䘮不葬者及其歷久而敗則積
  薪焚之罍火燼而埋之謂之火葬嗚呼忍矣彼死者
  非夫人之父母祖宗兄長戚屬耶爲子孫弟姪之人
  以骨月至親遺骸付烈焰當此之時目睹烜赫之狀
  黔其脊而赬其顱粉骨灰身蕩焉消滅反而自問其
  果一無動心乎而忍之也傳曰事死如事生事亡如
  事存孝子抑搔問視百計安之生也如是沒宜何如
  完其形於泉壤庻生者死者可兩無憾顧忍舉而焚
  之何戾謬不情之甚耶惡習成風久而不察良可嘆
  也夫窀穸固則人心恔祖父體魄安則子孫自昌以
  理言也彼火葬者以死者爲有知耶爲無知耶謂無
  知而可焚是䘮不必停也如謂有知而能庇子孫則
  屍不可焚也寕焚爲灰燼尙能庇䕃孫子耶且人之
  生也棘芒之刺必以爲痛有殺傷之者雖人至懦而
  心必恨之矧其孫子故死而無知則聽其刻忍焚煬
  耳若謂能庇蔭孫子必其體魄之有知以有知體魄
  而當此焚煬之慘彼視其子孫爲何如人必以爲人
  世弑逆之尤思有以戮之而謂其甘弑虐而反庇之
  也此豈其情也哉卽廿而庇之爲子孫者亦奚忍徼
  倖萬一之福身陷大逆之罪而使祖父罹此赫烈之
  災也况萬萬無是理吾聞昔人以父兄故夷讐人之
  墓而鞭其屍而後世人主間有碎人遺骨者亦古人
  戮死之意與然爲此者非其人爲巨姦大逆則在我
  爲深怒極怨之仇苟有可恕亦必不忍爲之今也舉
  大仇逆之淫刑加諸天性骨血之親而不自爲過嗚
  呼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或曰焚之亦可沉之亦可
  斯言何謂耶曰此古人有感之言放浪不經之說也
  水火豈葬人之物其可爲人子法乎或曰如貧者何
  曰䘮具稱家有無數石殻灰雖貧可致以易買薪之
  費不遠矣然則富貴之人將必玉匣珠襦以送之鏤
  垣飾屋以居之乎曰聖賢厚葬棺槨之備封域之固
  而已如夸奢鬭麗焉寕惟非禮驪山牧卒之禍是亦
  一火葬矣
  讒婦論
  古來以口舌禍人家國者莫易於女子蓋其所恃者
  以色而其所用者以情故欲毀其人非婉轉出於燕
  私卽涕泣陳於枕畔或時其事之便而挑之或乘喜
  怒之隙而激之而且指小過以見其實借他人援往
  事以証其非而極言其利害之所在假好合爲斧斯
  寓殺機於雲雨媚衡百端不可指擬其迷人心思而
  使人弗覺者固非佞臣巧宦之比也是以爲夫主者
  非無才智勇敢之人而卒之離骨月之恩棄君臣之
  義絕交遊之好豈非讒口塞聰狐媚太甚乎故惟上
  知之人其心公恕其識高明斯不爲惑若中材以下
  雖疇昔亦自有見乃始而疑之旋復信之久之神昏
  慮易譬似醉夢中心思不克自主而欲不囿其術其
  可得耶嗚呼女口之戕人甚矣艷冶舒情齒牙肆毒
  忠孝信義之士每見擯於君親兄友至使欲言不可
  欲挽無由痛哭悲號弗能自伸甚而徉狂逃竄肝腦
  塗地而彼昏迷惑卒不之悟豈不痛哉然則將何術
  以處之其必曰淸其心寡其欲察公直於衆言拒讒
  謀於未事庶幾不迷惑其說也嗚呼遠色之訓可不
  念哉
  與友人論交書
  今之言交友者莫不希蹤古人而鄙庸俗酒食嬉戲
  之徒夫豈不可交而卒之交道日衰由吾曹交以名
  不交以實也平時讀聖賢書見格言偉行亦嘗相與
  欣羡覩人世陋惡之事亦嘗相與愰赧而究於爾我
  問無直言勉戒觀其蹤跡居然深契其實無異旅客
  謀靣誠可笑也然旁人已稱其交至厚卽身當者亦
  竊竊然自以爲交至厚噫交道之不復曷足怪耶交
  合也謂合成其美朋同也謂同志而相益故古之交
  者殫其忠誠有過相規不敢黙視或正言而責之否
  則援舉今古而婉論之否則呼其朋類多方喻解之
  如是而我聽我襄之成反覆而不聽乃舍去之我不
  失友誼而朋獲善助故相與多有成所謂忠告善道
  有責善之道聖賢之言萬世程法也今也慕其聲不
  師其實取其跡不求其情此亦庸俗酒食嬉戲之流
  耳其爲朋奚裨哉然亦有故以含忍易好多言屢憎
  也然吾見耕鑿間每有釋耒相戒忠言警朂者而我
  曹反含忍不言鮮所繩正不亦大可恥乎僕今與足
  下訂凡所言行輒以道相朂毋蓄縮旁視庻幾遠異
  庸俗之流獲麗古人之末不爲耕鑿人訾笑則交道
  或可自茲振也足下與僕有同心與抑將別有以善
  斯道者幸明教之
  與鄉人謁祠廟約
  論語記曰祭如在次記日祭神如神在讀書至此可
  以知聖賢先先祖而後外神近世以來奉先之意衰
  而事神之心切吾鄉有土地神者廟祀久矣鄉人每
  以元日謁以其靈也然鄉人竟有先謁廟而次謁祠
  者非禮也俗之意曰祠奉祖也祖必愛我尙可以緩
  廟祀神也神禍福我不可以怠庸知祖我所自出神
  我所當敬自出者安可不先親親之義也當敬者猶
  可緩辜神之道也且神詎弗明哉先祖後神是推親
  及疎也能尊祖也非慢神也不惟祖鑒之神亦宜體
  之如先祖後祖是薄親厚疏也不能尊祖也諂神非
  敬神也吾祖卽恕之神必醜之矣譬諸父母在堂我
  不之顧而外之尊長傴僂事之若弗及其尊長有知
  當必諭戒之不則怫然怒責之甚則拂袖而去笑而
  絕之矣謂赫赫司土肯鑒此無禮人耶今請與鄉人
  約元曰謁於家祠再謁於宗祠次曰謁於廟庻情理
  弗愆幽明胥得矣慎毋蹈故轍俾人笑我鄉亦尙神
  也
  事佛論
  佛氏絕倫理而空諸所有以煽惑於世是吾道之賊
  也逃租賦以食於人是天下之盜也昔之人言之詳
  矣余弗復論論事佛者天下徧事佛人而不足怪何
  則彼愚夫目不識詩書之訓所欲者福利所畏者禍
  災佛以三途六道之說脅而誘之則其情易爲之動
  故雖猛鷙之夫見佛則拜誠以其中茫無執守故也
  若儒者明吾道者也彼禍福之說淺而不足惑卽其
  虛無之論亦偏而不能惑然則旣爲儒卽當關佛不
  當復有事佛者自明季以來人文盛矣而莫不好佛
  佛以虛無惑人其人正以其誕幻可喜而甘附之於
  是尊之如帝天愛之如君父啟日及佛舉筆及佛甚
  而談經析理亦以佛爲之解相習成風而未有已噫
  愚者之事佛其淺焉耳茍有以誨之俾知禍福之道
  非若彼之詭幻無稽當必退然而反至吾輩而亦事
  之其爲害遂不可勝言矣且夫儒者固愚者之所視
  效者也從而闢之庶可以解彼昏之惑今乃起而爲
  之倡彼〓禍趨福者尤而效之皇皇皈依惟恐後人
  又曷怪哉宜乎佛之勢日炎而其害日烈也嗚呼亂
  聖道者佛余弗咎佛而咎爲吾道者操入室之戈眩
  佛深者愚夫婦余弗咎愚夫婦而咎讀孔孟書者先
  入爲亂階彼夫國有亂賊小民未知避之而有位者
  曰我與若從之則悉從而賊熾矣事佛亦然吁可怪
  哉
  林浩佛氏追薦論
  程子曰楊墨之害甚於申韓佛氏之害甚於楊墨楊
  氏爲我疑於義墨氏兼愛疑於仁佛氏創爲因果之
  說其惑人尤深而爲害尤大至於親死追薦則不經
  更甚焉孔子曰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
  朱子曰生事葬祭事親之始終具矣佛氏乃曰人之
  死皆拘於地獄無論弔詭之說理所必無卽令有之
  吾知地獄必爲有罪而設而無罪必無所懼且必施
  諸罪之大者而小者亦在三宥之條自古以來用法
  至酷莫如秦然秦之天下未聞盡人而置之獄也又
  曰死而不追薦者永繫地獄而不出夫佛法起於東
  漢吾不知三代以上之人又孰爲追薦耶韓昌黎唐
  之大儒也觀其與孟尚書書闢佛甚詳宋歐陽公追
  蹤昌黎生平不喜佛氏作本論以闢之吳草廬元之
  大儒也元主勅冩金字藏經極詆追薦之非劉青田
  明之名臣也其書劉禹疇孝行傳後力詆追薦爲不
  孝此數君子獨非人子乎今人親在而不能供職或
  至大忤其心及其沒也祭祀不求豐潔而斤斤然以
  追薦爲報恩則惑之甚者也古者祭祀用帛後世以
  紙代之若果可代用以春秋祭祀何不可者奚以僧
  道爲其最荒謬者又莫如填還之說謂某年生人當
  輸庫銀若干若親見其有定例者如是則賄賂之門
  先自冥司開之也主者受賂鬻獄獲罪於天必不可
  逭又將誰獄耶此特浮屠欺誑愚下藉以求食本無
  足論士君子立身行事不以先儒爲法乃或信浮屠
  荒謬之說亦獨何哉亦獨何哉
  胡名秀寡婦陰鬻異姓子論
  世有可保其君之土宇而弃之不保者可謂忠臣乎
  曰不可世有可保其親之血食而絕之弗祀者可謂
  孝子乎曰不可然則明明可延其夫之似續而故斬
  之者尚得爲節婦乎其不可也必矣何則節婦之名
  與忠臣孝子並重節婦之實亦必與忠臣孝子同心
  然後可對亡人邀
  旌獎登志乘流芳於奕禩也邇來樂邑寡婦往往有利其
  夫之貲不肯與姪遂於夫亡時詭稱有孕陰鬻異姓
  之子假爲親產狀使伯叔不得斥其非妯娌無由指
  其實而其夫之祀遂斬矣夫異姓亂宗
  聖朝所禁以血脈之不相貫也血脈不貫則雖虔薦馨香
  不歆其祀而其夫不且爲若敖之鬼乎是名爲守志
  而實爲夫之仇人罪直同莊襄后之以呂易嬴猶得
  謂之節乎禮曰兄弟之子猶子也無子而以伯叔之
  子爲嗣何異於巳子乃不肯以家貲與姪而反與不
  相聯屬之路人是視其夫之兄弟反不如路人也夫
  旣視夫之兄弟不如路人夫在必不能助夫以友愛
  夫死又烏能全夫之志行乎然則其不遽轉適者特
  利其家富而不肯舍耳假使食貧茹苦井臼親操吾
  恐其不能一朝居矣凡若此者不得登之節婦之傳
  者也余因是事得諸見聞者甚夥恐其風日熾不可
  救藥且憫其夫之含寃地下無從訴告而深嫉其婦
  之暗斬夫祀反䝉榮褒也故不憚反覆論辨不然則
  前世賣國之臣賊親之子皆得稱忠與孝矣有是理
  哉有是理哉

知识出处

道光乐清县志

《道光乐清县志》

本志是在我国方志学产生后纂修的,区别于清乾隆以前地方志归于地理的观点,道光《乐清县志》在章学诚地方志归属于史书的观点影响下,按照历史书的规格编写,具有志、掌故、文征三部分内容。它以隆庆《乐清县志》为主要参考底本,发凡起例,调整扩充厘定为舆地、规制、学校、田赋、兵制、职官、人物、选举、艺文、风俗、物产、杂志共十二门,为卷十六加首一卷。本书据道光七年刻本复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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