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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竊惟天心之仁愛人君也順則以休祥應之逆則出災
  異以譴告之稽之往事錙銖不爽所貴人主親賢遠奸當
  斷卽斷毋排讜論毋拂輿情有不法則與衆棄之仰當天
  心卽所以仰承天眷耳若掌東厰太監魏忠賢怙寵專權
  濁亂朝政舉國莫敢攖其鋒天牖聖明重新日月爲臣堂
  官楊漣首發二十四大罪眞古今未有之窮奇令人髮豎
  眥裂此九廟之靈所陰殛而一日蓋載所不容者繼而公
  疏單疏幾滿公車一時長安靡不側耳而聽延頸而竢以
  爲不日將殺忠賢當爭啖其肉之爲快不謂言者彌衆天
  聽彌高舉在廷諸臣嘔心灑血之苦衷一概抹殺一似皇
  上爲之分謗一似皇上爲之解紛一似彈文俱未經睿照
  一似豫擬嚴旨以待彈文而中外臣民以爲皇上曲意庇
  護之一至於此則又相顧錯愕口噤心悸不知逆璫盤踞
  根蒂何以如此之深而露爪張牙又當若何其毒也人情
  洶洶莫知所出臣靜聽多時不勝義激於衷憤懣欲死方
  擬補牘上請而不謂本月十四日天之果以大雨雹告也
  臣不識占驗但考之傳記雹者陰脅陽也凡雨雹所起必
  有欲怨不平之事又曰雹下毀瓦殺雞犬牛馬臣不用命
  擅作威福周孝王十三年大雨雹宋臣胡一桂以爲雹戾
  氣也陰脅陽臣侵君之象漢地節三年京師大雨雹蕭望
  之以爲一姓專權之所致然則今日擅作威福侵君專權
  使臣下懷憤憤不平之氣孰有過於忠賢以驕陽亢日之
  中爲嚴凝懔慄之象臣觀其時雷雹交作搏擊注射人畜
  震驚瓦屋皆裂意天欲得忠賢而撲殺之以告我皇上蓋
  忠賢之罪孽上通於天故譴責亦卽見於天而皇上獨不
  愕然恐怖惕然警省乎夫天心之仁愛我皇上於踐祚之
  初則有河清鳳儀之瑞於政事缺失民窮盜起則有地震
  河決星變物怪之異時時告誡無非欲皇上彌縫而匡救
  之卽如近日宮中密禱祭告南北郊甘澍立應亦可以見
  天人相與之際矣皇上如以前日之甘澍爲精誠之所移
  豈以今日之雨雹非乖違之所致乎且皇上登極以來佩
  服先帝之遺言求賢若渴納諫如流於大臣則優禮之於
  小臣則含容之况以親受顧命囘天夾日之老臣而忍以
  厲言加之以閣部卿寺臺省諸臣交章彈射身無完膚之
  刑餘而褒嘉之慰留之以成其庇護之是書之史册布之
  中外聞之四裔傳之後世謂皇上爲何如主乎臣意忠賢
  罪狀發覺之後無計自完烏喙獸攫勢所必至計皇上視
  忠賢當如芒刺之入膚虺蜴之觸手不决去則頃刻靡寧
  而猶可使踞腹心肘腋之地爲無窮之禍乎夫皇上於忠
  賢度諸臣之終肯無言則庇護之度忠賢之終不爲振瑾
  則庇護之度曲貸忠賢無損祖宗之舊章無失堯舜之令
  名則庇護之然臣有以知我皇上之必不能也則何若明
  正典刑以示大君之無我其黨與悉付法司按律究問以
  囘天變以謝人言以洩神人之憤庶宮闈清肅聖德昭明
  天啟初年之治不大有光矣乎不然以國家視忠賢不啻
  孤雛腐鼠赫赫皇言反日爲閹人作護身之符於國體何
  太褻也抑臣更有說焉當此宮府釜鬵中外危疑方恃二
  三元老主持國是今日之元輔冢臣憲臣固所稱一代名
  碩公忠不二心之臣而皆杜門求去成何景象尤望皇上
  嚴諭速出視事庶元老布列朝端國事倚庇有人宵小從
  茲屏跡矣此又囘天意快輿情之一大機權也臣方草疏
  適又見皇子薨逝聖心悲惻逡巡不敢煩聒但𫝹逆璫一
  日不去則君側一日不清故不避斧鉞披瀝上請仰祈聖
  明省覽立見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