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江南第一古县城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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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慈城:中国古县城标本》 图书
唯一号: 112520020220002474
颗粒名称: 二、江南第一古县城
其他题名: 中国最古典的县城
分类号: K925.5
页数: 32
页码: 19
摘要: 本文记述了江南第一古县城慈城的文明足迹。
关键词: 慈城 文明足迹 古城

内容

慈城:中国古县城标本
  徐锦庚
  出宁波市区,沿江北大道行十余公里,穿越七里桂花长廊,一座古色古香的小城在花径深处赫然出现。这里,便是目前江南地区保存最完整的千年古县城——宁波市江北区慈城镇。
  慈城仍保留着中国传统县城的完整形态,这在江南乃至全国都少见
  从表面上看,与江南六大古镇相比,慈城显得寂寂无闻。但是,若论悠久的历史遗存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慈城可能更胜一筹。
  慈城的文明足迹,可以一直追溯到河姆渡文化。1987年,慈城出土一双迄今为止中国最古老的木拖鞋。这双木屐把中国木屐的历史往前推进3600多年,是当今中国乃至世界第一古屐,也是中国乃至世界最早的鞋类实物。这一消息令不少日本人震惊,他们一批又一批地漂洋过海来到慈城,怀着一种朝圣寻根的心情,一定要亲眼看看这千年木屐,希望能从中找到一种文化的认同。据目前的发现,最早穿上木屐的人应该就是慈城人。正如李白所吟,“脚着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自唐开元二十六年(738)至1954年的1200多年间,慈城一直是慈溪县治。据说,唐代的慈溪县城“城周五百六十丈”,城内采用都城长安的井字形棋盘格局。“旧日中街七丈宽,两廊都是碧栏杆。柳边迟日三春暖,槐下熏风五月寒。”直到如今,穿越慈城镇内的三直七横三十三条弄,仍找不出一条弯曲歪斜的街巷。
  同济大学教授、中国历史文化名城研究中心主任阮仪三说,慈城作为中国传统县城的典型代表,仍保留着“一街一河双棋盘”的完整形态,在江南乃至全国都少见,其历史文化保存数量和其本身遗存的历史文化都具有很高价值。
  1954年,宁波重新调整区划后,慈溪县城迁往浒山镇,慈城划给宁波市江北区管辖。1992年,慈城跻身浙江省历史文化名镇之列。
  走在古镇的大街小巷,延续千余年的历史文脉触目皆是。小小古镇列入文保单位的古迹多达33处,有旧时县城特有的县衙、考棚(考秀才的考场),有仿制山东曲阜的孔庙,似乎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古镇跳动千年的脉搏。这些历史遗存、文化古迹、民居街巷、商业街区,乃至整个城镇布局,无一不在诠释慈城的发展轨迹和成长历程。
  作为以居住和文化为主的生活型城镇,慈城集中了大量的明清官宦宅第群,如金家井巷的明代甲第世家、福字门头、布政房,从西到东连成一片;状元第、探花第、进士第、太守第、尚书第林立在民主路、中华路、中山路。还有大耐堂、冬官坊、恩荣坊、世恩坊、刘家祠堂、桂花厅、莫驸马宅等明代建筑,俞宅、冯宅、应宅、向宅等清代建筑,均保存完整。
  “好山四面绕青螺,十顷慈湖胜事多。”出城有慈湖,湖因三国阚泽居住和普济寺所在,故名“阚湖”、“德润湖”和“普济湖”。为缅怀古代先贤,清乾隆年间在湖心堤上建造了12条石柱支撑的双檐六角“师古亭”。而在湖的西南,小北门外的山冈上,还竖有一块大长中国人浩然正气的石碑,这里是太平军击毙洋枪队队长华尔的地方。
  再往西约1公里是著名的大宝山。公元1842年3月,64岁的老将军朱贵和数百将士,与英国侵略军在此激战,400余“红夷”横尸于大宝山麓。在这片热血挥洒的土地上建起的朱贵祠,是又一处显示中国人不畏外侮的爱国主义教育场所。
  打造“儒魂商魄”文化内核,8亿元保护建设新慈城
  如何把历史留下来的珍贵财富保护好、利用好,发挥它的旅游价值,宁波市和江北区动足了脑筋,把它纳入整个宁波市的城市经营战略之中。2001年开始,宁波加快慈城保护开发步伐,打算在3到5年内基本恢复慈城古县城风貌。江北区和慈城镇邀请阮仪三、冯骥才等专家学者,为慈城的保护开发献计献策。综合专家的意见,慈城的开发着重打造“儒魂商魄”的历史文化内核,以此勾勒慈城千年孕育的城市灵魂。
  经过几年的酝酿和筹备,去年上半年,总投资约8亿元的慈城保护建设工作正式启动。主要建设项目包括“五点一线”:浓缩古代士绅居家生活文化精华的冯宅、俞宅,浓缩慈城儒孝文化精髓的孔庙,涵盖中国古代基层政务文化要素的县衙,体现了中国古代科举事业全景的考棚,以山水园林式书院风格反映古代教育文化生活的慈湖及集中体现古代商业生活风貌的民权路古代市井商业街道。
  被称作“浙东第一学宫”的慈城孔庙,建筑面积约4000平方米,已于2003年6月对游客开放,国庆节期间的客流量达上万人次。原址重建的古县衙,建筑面积5000平方米,保留唐代步道遗址,今年春节期间也向游客开放。建筑面积7000平方米的冯宅、俞宅,目前已完成修缮工程。原址重建的校士馆(考棚),也已完成土建工程。随着这些独特的历史文化资源的逐步激活,在古朴外观里面沉睡多年的儒魂商魄渐渐苏醒,一座复活的古城开始重现于宁波的北大门。
  在建设中的宁波杭州湾跨海大桥区域图上,慈城位居这条黄金通道南岸连接线的最南端。待到大桥建成时,从慈城到上海的车程仅2小时。不难想象,上海乃至整个华东地区的游客,将成为慈城巨大的客源市场。
  (此文撰于2004年)
  慈城:儒魂商魄古县城
  徐锦庚
  一座小城,一座江南小城,宛如一位睿智老者,捻须傲立上千年,俯瞰东海潮起潮落,阅尽人间繁华沧桑,虽然寂寞半世纪,却也宠辱不惊。忽然一日,他的后人惊鸿一瞥,发现了他的无价之处,浙江省宁波市江北区慈城镇,就这样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慈城是一座古城。周元王三年(公元前473)始建,唐开元二十六年(738)至1954年1200多年间,一直是慈溪县治。经过2400多年的历史沉淀,慈城文化底蕴深厚,在约5平方公里的区域内,拥有各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33家。慈城的文明足迹可上溯到河姆渡文化。1987年这里出土的一双木拖鞋,把中国木屐历史往前推进3600多年,把当今中国乃至世界第一古屐的历史往前推进3600多年,是当今中国乃至世界最早的鞋类实物。
  慈城是一座儒城。慈城崇师尚学,以文兴城,是孕育浙东文化、商业人才的重要摇篮。从大儒到显宦到巨富,慈城代有才俊出,素有“鼎甲相望、进士辈出、举人比肩、秀才盈城”之誉。自唐宋至明清,慈城出过5名状元、519名进士,“满朝朱紫贵,尽是慈城人”,如三国吴相阚泽、宋代大儒杨简等。近现代名人中,一代学者冯君木,书法家梅调鼎、钱罕,中国近代物理学先驱者何育杰,京剧大师周信芳,文化名人冯骥才,以及中国遗传学之父谈家桢、中国土壤学之父李庆逵等,都是从慈城走出来的。
  慈城是一座商城。在中国近代商业文明中声名显赫的“宁波帮”里,慈城人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宁波帮”开山鼻祖严信厚、金融巨子秦润卿、一代名商应昌期都是慈城人。药商是慈城的一抹亮色。明清时期,从这座浸润千年药香的古县城走出无数药商,经营足迹遍及全国,其影响延至今日。像北京同仁堂、天津达仁堂、广州敬修堂、济南宏济堂、沈阳继仁堂、上海冯存仁堂等数十家赫赫有名的百年老药店,都是慈城人创办或经营的。被誉为“江南药王”的杭州胡庆余堂,它的首任掌柜、民国时期的经理以及当今的掌门人冯根生,都是慈城人的骄傲。
  慈城是一座邸城。这里集中了大量的明清官宦宅第群,被列为浙江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金家井巷的明代甲第世家、福字门头、布政房,从西到东连成一片。状元第、探花第、进士第、太守第、尚书第林立在民主路、中华路、中山路。明代建筑大耐堂、冬官坊、恩荣坊、世恩坊、刘家祠堂、桂花厅、莫驸马第,清代建筑俞宅、冯宅、应宅、向宅,精镂细刻,一派古风。
  慈城是一座新城。进入新世纪,慈城双喜临门:宁波杭州湾跨海大桥的兴建,为位居南岸连接线的它带来良机,届时从慈城到上海仅两个小时的车程;宁波市委、市政府决定用3至5年时间,挖掘慈城千年文化底蕴,打造“江南第一古县城”。勤劳智慧的慈城人以杭州湾大桥建设为契机,以古县城保护和开发为平台,正在精心描绘一幅璀璨的蓝图,激活古城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唤醒沉睡多年的儒魂商魄,向世人展示千古之城的独特魅力。
  把慈城打造成“中国江南古县城”的样板
  徐定宝
  慈城的保护与开发正处于快速推进之中,而目前在其未来的文化定位上,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曰:要把慈城建成非常有吸引力的旅游景区;或说:慈城建设的终极目标该是繁荣的商贸重镇;还有的主张:可以把江南各类民情、风俗皆集大成于慈城一身,使之成为中国最大的乡土风情“博物馆”;也有的认为:只要高扬“慈孝”文化的大旗,慈城的文化价值就可以得到充分的彰显…这些观点与看法都有一定道理。然而,在慈城保护与开发的文化定位上,我们更应该着眼于慈城在中国历史文化视野内所处的“唯一”,那就是,这座古镇在展现“江南古县城”的文化特性上拥有国内“最权威”的话语权。有位人士说得好:如果北京故宫是中国古都的象征,山西平遥为我国北方古县城的缩影,云南丽江乃西南少数民族古城的标志,那么我们宁波的慈城可以毫无愧色地充任起“中国江南古县城”的典型代表。
  慈城之所以能成为“中国江南古县城”的文化样板,主要取决于其仍然保留并不可恢复与挖掘的大量“江南古县城”所不可或缺的文化元素。若从全城街巷的架构看,至今完好地保持着古代县城“一街一河双棋盘”的形貌特征,类似于古长安“井”字形的建筑格局。慈城自唐开元年间至解放初期有着1200余年的悠久历史,能体现历史文脉的遗存有30余处:有表现古代政治文化的县署(县衙门),有显示传统主流文化与儒家精神的孔庙,有体现“八股取士”制与科举文化的校士馆(考棚),有承载古人对生活追求与仕途向往的侯门宦宅,还有环绕古镇与散落其间的古城河、古牌楼、古寺院、古民居、古商铺、古街坊等,这些都是恢复古县城面貌的“骨架”与“血肉”,在江南地区也是绝无仅有的。
  当然,要把慈城真正建成“中国江南古县城”的一个“标本”,在硬件与软件上还需增添不少。从硬件着眼,古县城必有的城门、城墙及护城河等要进一步恢复,能表现古城风貌的“一条街”或可把城内不少古迹串联起来的“古道”也是不可少的。值得一提的是,慈城的书院在古代堪称一流,曾是南宋大学者、“四明学派”代表人物杨简的讲学处,这方面的遗漏亦需填补。从软件着眼,孔庙内洋溢着的儒学思想如何进一步认识和挖掘?清道观废墟里散发的道家意识怎么为社会的和谐服务?慈孝精神在当今社会怎样获得提升?另外,如慈城名人风格的弘扬、科举文化的整理、民风习俗的沿袭等,也有待在文化层面上进行认真的清理与深入的思考。
  慈城建设的文化定位一旦确定,其未来的价值趋向必然是多元的。厚实的历史文化底蕴必将带来旅游、商贸、人居、休闲等功能的充分发挥,造就的不但是人气的旺盛,而且会出现社会与经济活力的空前增强,这也是我们所期盼的。
  人杰地灵的江南古县城
  ——析古慈城的人居环境
  王深法 俞义 陈苇 陈和平 童力
  摘要:作者采用文献调研、实地考察和DEM地形分析方法,进行人居环境的地学研究,证实古慈城是在原始自然地貌的基础上,经人为适度改造,成为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人居环境。同时调查发现的炸山取石、森林垦殖等形局受损现象,在古城保护中须引起重视。
  在中国东南沿海的浙东平原上,曾经闪烁着一颗耀眼的“明珠”,她就是唐宋明清时,鼎甲相望、进士辈出、举人比肩、秀才盈城的古慈城。据《慈溪县志》记载,“自唐至清,共有进士519名”,而其中的70%—80%出自慈城。其中有状元4名、武状元1名、榜眼1名、探花3名、尚书5名、御史33名、知府40名、知县41名。古慈城,可谓人文荟萃的“宝地”。
  “宝地”建城历史悠久,史记:“周元王三年(公元前473),越王勾践城——勾余。”其又称“大城——勾余”,这个“勾余”就是慈城最早的古名。“勾余”,实为越时余姚、勾余二邑之界山,邑城以山命名。后又曾改名“句章”。至唐开元二十六年(738)设慈溪县,自此,古城改名慈溪县城。由此可见,古城历史已逾2400年,可称中国南方罕见的古城。
  宁波市政府作出“保护古城”的决策,并积极推进“古城保护与发展规划”。这无疑是十分正确和及时的。但是保护什么?发展什么?怎么保护?怎么发展?诸如此类的问题还值得深入探讨。作者认为,只有对古城的自然和人文内涵有深刻认识后,方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保护与发展。为此,本文试从研究传统人居环境出发,解读古慈城的风貌特色,为古城的保护和发展提供科学依据。
  一、城处盆边一隅,地向东南倾伏
  慈城地处宁波断陷盆地西北边缘(E121°25’49”—E121°26’37”,N29°58’22”一N30°),北倚熔岩丘陵,南俯湖沼平原,西邻姚江谷地,东屏红层低丘,近看慈江,远眺姚江及江南群山,可谓浙东山水尽收眼底。
  宁波盆地和姚江谷地,在第四纪地质时期曾遭多次海侵,那时的古城之地,只是一片汪洋中的避风小港。从钻孔资料表明,古城基底为熔岩丘陵延伸海湾,有水下暗礁。城区海拔16.5米、城郊海拔29.0米以上,有海积、湖积层;基岩埋深,城区比东南城郊高出12.5米,并向东南倾伏,直至距今7500年前的最后一次海退,宁波盆地和姚江谷地才稳定地出露海面,成为潟湖,进而成为湖沼平原。古城基底也成三面临水的高滩海涂,从此始有人类活动。
  二、“九龙戏珠”的形势,“四灵”围合的格局
  姚江以北丘陵,原为四明山余脉,但因近东西向的“昌化——普陀”大断裂,使姚江南北的山脉失去联系。故江北丘陵自成体系,自尊五磊山(424米)为太祖。其中东出一脉,直奔东南古城,在离古城6公里的东北隅,起天柱峰(现名黄泥尖,385.8米),可谓古城“太宗山”。后向南延伸至八羡山,成古城“少祖山”。东起大长龙(262.1米),西至长龙山(石刺峰191.2米),呈弧形山脊,如“孔雀开屏”横亘在古城之北,并向南发出数条支脉,拱抱古城,形成堪舆家所谓的“九龙戏珠”之势。
  其中由长龙山(石刺峰)中心出脉的“石刺岭”最为罕见。其如游龙延伸1公里,两翼有岗丘护卫,一路从拥入城,城内昂首成丘。西丘曰“抱珠”(15米);东丘名“浮鳖”(18.1米),也称“珠山”,成为慈城之“玄武”(主山)。按中国传统人居环境观,宝地必有“生气”,石刺岭能将后山“生气”输送入城,如胎儿之脐带,似结瓜之长藤。又因石刺岭多处“束腰结咽”,似断似连,故又可免遭崩塌、滑坡等山地之灾。由此可见,石刺岭实为古城之命脉。
  在城东,由八羡山向南发脉为花瓶山(邵夹岙山)、马岙山、清道山(塔山),呈“青龙”蜿蜒;在城西,八羡山向南出脉,为大样山(西县岭)、大宝山(光荣山)、鹏山,似“白虎”伏地;东南,巽位有官山低丘为案,城南广袤的湖沼水网平原,星点状出露的双顶山、赭山(乍山)、卢家山和江南四明群山,均可视为“朝山”,如“朱雀”翔舞。由此构成一个完整的“四灵”空间围合,既能有效地阻挡西北寒流入侵,又能导引东南季风入城。
  三、江河湖溪相连,四水汇流归堂
  风水中讲“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这是因为,无形的“气”有“乘风则散,界水则止”的特殊性。故风水宝地大都山环水抱。
  成为古城基址的海湾高滩地,在山地径流的切割下,周边形成多条溪涧,其中东北的上岙涧、城北的谈妙涧水量较大,二水在城东合二为一,在汉时称“慈溪”。慈溪环城南流,入东南“夹田洼地”。至唐开元元年(713),县令房琯开凿慈湖,蓄谈妙涧之水灌溉农田,慈溪被整修围田,成东护城河。城西北的黄夹岙,也有山水径流,向南流入月湖(又称永明湖)。后因上游截流,建黄夹岙水库而消失,溪被整改为西护城河。城东南,原为一片汇水的“夹田洼地”,同月湖一样,现已成一片“泥炭心青紫泥水稻土田”,可以佐证,这里曾是水草茂盛的湖沼地。南宋宝祐五年(1257),宰相吴潜组织挖江治理,将姚江、慈江、城河之水连成一体,使江河湖溪回流成网,令官山江、慈江、护城河在官山脚下合流,出夹田桥东流入海。由此,古城构成一个“四水汇流归堂”的水系格局。按风水说,水能“纳气”、“载气”,这一格局不仅使城区“生气”聚而不散,而且能不断通过姚江之水,带来更为广浩的四明山之“生气”。
  四、城区穹起顶,街衢坤龟设计
  山水环抱的慈城,犹如一个朝天的“抛物天线”,它可接收来自宇宙的各种电磁波。其中4080兆赫的宇宙背景辐射,是一种对人类有益的微波。但它只有在“抛物天线”中心高突处“聚焦”。因此,风水是有“穴不起顶非真穴”之说。
  为此,越人在选择山环水抱的海湾高滩基础上,通过挖河开渠,将城治地面整理成中间高、周边低的“穹隆状”,现状地面仍保留0.5米左右的起伏高差,城区地面又比城郊水田高出1米以上。这能达到宇宙之气聚焦城内,受益居民之目的。
  古城北倚丘陵,南面平原,南低北高,为山南水北,“负阴抱阳”的纯阳之地。为此,古城先民将城区设计成“坤卦”街衢,以通风纳凉,平衡阴阳。方志有记:“新城堞循山而起,街衢缩三衡六,方如棋局画像,坤爻圜阓整整..”
  以后在“缩三衡六”基础上,改造成“龟背”状城区,意象为一只向北俯伏的“神龟”,正在汲饮慈湖“圣水”。秀美的山水,美好的寓意,怎不令人游兴大起?后有“秦始皇游句章三十余日”,汉儒董仲舒六世孙董黯定居古城,宋时王安石、元时罗贯中、明时祝枝山等达官贵人、文人雅士慕名而至,这就是古城的环境效应。
  五、结语
  慈城,在漫长的地质历史过程中,自然形成了“马蹄形”海湾高滩,具有“九龙戏珠”、“四灵围合”的意象空间。在此基础上,历经数代志士仁人对自然山水的整治,造就了江河湖溪相连、四水汇流归堂的水系格局。在城市建设中巧用地形,按“坤卦”、“神龟”寓意设计,从而达到了“天人合一”的人居环境,体现了“人杰地灵”互为因果的真理。
  然而,今天我们也看到一些极不协调的现象:其一,维系古城的石刺岭植被已遭破坏、农垦种植、水土流失;其二,城东“青龙”首的塔山,城西“白虎”头的彭山均被炸山取石,已残缺不全;其三,古人为“完形补缺”而营造的“水口塔”、“官山亭”已不复存在;其四,“九龙”山地原始植被已荡然无存,失去了自然“氧吧”之功能,这都是我们后人无知的“杰作”。更令人担忧的是,现行规划准备在“沿官山河两岸,建设4至6平方公里的工业园区”。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它将使导引东南季风的古城“气口”,成为污染源。类似上述种种现象,是当前城市建设中普遍存在而又值得注意的问题。
  “河姆渡第二”震撼考古界
  ——
  傅家山遗址发掘揭开神秘面纱
  褚晓波叶蕾
  慈城镇八字村傅家山遗址是宁波继河姆渡遗址发掘之后规模最大、出土器物最多、件存遗迹较为完整的新石器时代遗址。
  今年5月至8月间,宁波市文物考古队经浙江省文物局上报国家文物局正式批准,在宁波市区以北约27公里的傅家山进行了抢救性考古发掘。
  在4个多月的抢救性考古发掘和对出土文物的梳理、鉴定中,考古专家们发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惊喜、惊奇、惊叹之声。
  遗址地层堆积可分为8层,堆积深度2.1-2.5米,在第七和第八文化层中显露出重要的原始村落遗迹,并出土了可复原器物470余件,其中包括石器、玉石器、骨器、陶器、木器和象牙器在内的生产工具、生活用具和雕刻艺术品。另外,还有一定数量的食物果实、植物种子和动物骨骼出土。
  在地层堆积中的遗存和遗物可以说明:傅家山遗址是一处距今约7000年,以耜耕、渔猎和采集经济并存的河姆渡文化早期类型的新石器时代遗址。
  在考古专家的眼中,有几样发现是不得不提的。
  令河姆渡一举成名的“干栏式建筑”,这被视为南方木结构建筑的起源,是人类从“有巢氏”走向地面住宅的开始。而此次在傅家山遗址中发现的“干栏式建筑”保存相对完整,有些构件的制造技术比在河姆渡遗址发现的更胜一筹。
  考古中的另外一个意外发现就是一罐盛满了煮熟菱角的陶器,这让人不禁浮想联翩。考古人员猜想,也许这是先人的一种祭祀方式,也可能是正当先人们要享用菱角的时候,发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石器、玉石器、骨器、陶器和象牙器,在出土的大量精美文物中,考古专家们发现了不少对鹰形象的刻画。其中最为精美的是一件出土的鹰首象牙饰品。鹰头造型精美,形象逼真,宽鼻钩喙,圆睁双目,显示出凶猛威慑的力量。这不得不让人猜想到7000年前傅家山先民已经有很高的审美情趣,把鸟类作为部落的图腾。
  鹰首象牙饰品的精美让前来参观的人叹为观止,专家们也表示这在他们所看到的史前出土文物中是比较罕见的。有关部门说他们正打算以这个鹰的形象做一个雕塑,就竖在杭州湾大桥南岸连接线的服务站里。
  通过傅家山遗址的发掘,专家们发现它在文化内涵上与河姆渡文化有着一致的共性,无论是木构建筑的型制,还是生产工具、生活用具和原始雕刻艺术品的制作,都有着惊人的相同之处,证明它们是河姆渡文化的共同成员。
  河姆渡遗址被发现20年了,仍旧留下了太多的谜:到底河姆渡文化起源何处,河姆渡人又迁往何处了?
  有专家称这或许跟地理位置有关——河姆渡遗址在北纬30度线上。这是一个神秘地带,世界上最高的山峰珠穆朗玛、最深的海沟马里亚纳、西太平洋的“百慕大三角区”、古埃及的金字塔群、中美洲的玛雅文明遗址,以及中国的神农架、三星堆…这些自然和人类文化之谜,都分布在北纬30度线上。
  如今,在北纬30度线上又多了个谜:河姆渡、田螺山、傅家山不过相距十几公里,但同时这也许正是解谜的钥匙。
  人们已知河姆渡人的生活轨迹,是距今约7000年到距今约5000年的2000年间,其后就突然无踪可寻了。看起来,7000年前已开始种稻、制陶的河姆渡文明,仿佛是从天而降的。
  一直以来,“洪水之说”是考古界比较公认的河姆渡人突然消失的原因。然而在傅家山遗址中,考古专家们发现了另外一种可能。通过考察,考古人员在建筑遗迹上部的地层中发现了很多木炭碎屑,结合木桩(柱)的顶部和横木的表面有被火烧的痕迹。有专家据此推断,“火”是造成傅家山原始村落直接毁灭的原因。
  考古专家称,这三座史前文化遗址是同时代的兄弟部落,还是存在相互之间的传承或影响目前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三座遗址的发现可以互相补充,相关的问题正在研究和测试之中,有望不久将完整地公布于众。
  慈城的古井
  钱文华
  自从发明了打井,人类就可以在远离地表水源的地方居住,不仅大大地开阔了活动范围,而且改善了人类的饮食卫生条件。井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与传统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宁波的千年古县城慈城,除现存元明清建筑群在浙东地区独占鳌头外,所保留的古并,其数量之多、历史之悠久恐怕也是独一无二的。单与井有关的地名就有十多处,如井弄、金家井弄、八角井、方并门头、紫公井等。据推算,慈城目前还存古井在千口以上,这仅指露天的明井,不包括埋藏在石板底、地板下、隔墙内的暗井。
  在众多的古井中,最古的要算慈城西南计家山下的计然井。据光绪《慈溪县志》记载:此井存于2500年前的周朝,是计然的子孙为守计然的墓,从外地迁居于此时掘的。计家世代用此井水饮用祭祖,围绕此并居住生活。至今计家村百分之九十以上还是计姓的人,尽管饮水条件已大大改变,但许多人仍然喜欢饮用井水,大有不忘先祖之意。
  若说计然井最古,那么影响最大、最富于美丽传说的要数慈溪巷内的董孝子井了。此井的来历在老慈溪境内妇孺皆知。董孝子本名董黯,是西汉名儒董仲舒的六世孙,自从他的祖父董洵由北方迁来后,世居在慈城小东门。董黯的母亲是大隐人。他父亲早亡,母亲晚年双目失明,非常想喝大隐的溪水,于是董黯每天起早摸黑去十多里路外的大隐背水。日子久了,他的孝行感动了乡邻,大家想办法在他屋旁边挖了一口井,相传此井与大隐溪水相通,味道也一样清甜。后来董黯的孝行还受到东汉和帝的嘉奖,把他奉为浙江境内有史以来的第一个著名孝子。(宁波南站边祖关山董孝子庙就是纪念他的。)此井历代都受到保护,井边原有一块“汉董黯孝子之井”的石碑,据传是南宋皇帝的御书,可惜毁于“文革”时。
  当今保存最好的并,要算三国东吴中书令(相当于宰相)阚泽故居内(现慈湖中学内)的阚湖井。阚泽在青少年时代曾在慈城慈湖边耕读讲学,后来孙权请他协理朝政,是他导演了周瑜打黄盖、火烧赤壁、大破曹军的雄壮史剧。慈湖宋朝之前叫阚湖,目前井栏上刻有相传为晋代书圣王羲之手迹的“阚湖井”三个篆体字。
  晋代道士葛洪在我们浙东地区留下许多遗迹,慈城也不例外。在慈城清道观山和慈城西南翁岩,分别留下两口同一称呼的葛洪井,俗叫“丹井”。相传葛仙翁用此井水炼丹,日子炼了很久,最后连井水也被染成紫色。还传说某一天葛仙翁用井水照了照自己的脸,发现脸色变得一片紫红。至今慈城地区民间还流传着“红脸葛洪”的说法。
  过去有一出好戏叫《三娘教子》,其实三娘教子的故事就发生在明代中期慈城的完节坊内,故事叙述了明代刑部尚书冯岳幼年丧父失母,由三娘历尽艰辛抚养成人的经过。目前坊内还存木结构牌坊建筑——冯岳彩楼台门,为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离木牌坊不远处有一口古井,世传为三娘井,是当年三娘汲水教子的遗物。
  慈城东门外姜果岭下还有一口康王井。相传昏庸的南宋皇帝赵构,放弃大片的祖国山河,在逃难途中路过此地,因前无村庄,后有追兵,渴不能止,就俯身喝此井水解渴。
  最富于迷信色彩的要算慈城察院巷明代状元杨守勤故居内的状元井。相传杨守勤小时候在井边玩,不慎摔入落井里,一位过路的江西来的风水先生把他救起,并告诉他的父母:此并通海底龙宫,他们的儿子已拜见过龙爷,将来一定非常有出息。当杨守勤及第登科之后,慈城地区的老百姓对这口古井产生了一种迷信。每当儿子启蒙时,都喜欢打一碗此井的水给儿子饮用,大有望子成龙之意。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饮用水源发生了变化,清洁的自来水已逐步取代了井水。古井在一个个消失,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但古井在人们日常生活中所起的作用和由古井所产生的各种美丽传说,必定还将流传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慈城的河道
  王伟臣
  慈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江,过去城内河道纵横,水流遍布。慈城的河道与别处不同,别处的河道随地形弯曲,宽狭不一,慈城的河道先有规划布局,再按统一标准挖掘,顺直流畅,两边砌石驳岸,整齐美观。城内八条河道,三纵五横(三纵为太湖路、民权路、民主路边各一条,五横为中华路、尚志路、太阳殿路边各一条及骢马桥河、陈家桥河),布局合理,相互贯通,成为一体;河道北接慈湖,南连慈江,水量充沛,终年清净。
  当人们自南向北穿城而行时,前面山峰黛绿翠浓,向你点头,路边波光水影伴你同行,使你时刻感到慈城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慈城的河道为许多人所记忆与追述,人们对她的感情很深。有人说:“这条河呀,与全城百姓生死相依、兴衰与共。”“母亲河呀,千百年来,她养育了我们,我们怎能将她忘怀?”
  为什么慈城人对河道如此情有独钟,心结难解?这是因为我们先人在规划河道时极有智慧,将河道的消防、泄洪、运输与生活四大功能结合得十分完美,河道成为与慈城的生存与发展不可分割的整体,是我们的生命之河、青春之河。
  消防
  慈城房屋稠密,又多为砖木结构,一旦失火,若无水源,扑救困难。1934年与1938年直街两次发生火灾,损失惨重,原因之一就是直街两边没有河道,取水不及,而有河道的住宅区,出门就是河,取水方便,一家失火,不致酿成“火烧连城”的惨剧。这些遍布城区的河道是慈城唯一的消防用水渠道,保障着慈城人生命与财产的安全,是慈城的保护神。
  泄洪
  慈城多雨,又有台风,城里没有下水道,却从不积水,这是河道起了重要的泄洪作用。在我记忆中,1935年夏天曾有过一场持久的大暴雨,连日连夜的大雨把大河小河都灌满,河水漫上路面直浸到墙脚跟,但天一放晴,红日高照,存水立即消退。现在情况又怎么样呢?一篇《古里琐记》文章说:“现在河都填满了,前年涨大水,水漫金山,我家多年陈旧地板,也被大水淹得漂了起来。”可见过去由于有河道泄洪,才使慈城未发生过墙倒屋塌的洪涝灾难。
  运输
  慈城的河道都可行船,骢马桥河是主航道,能并行两只大木船,其他河道虽然宽不及骢马桥河的一半,但小船都可乘潮进入城区各角落。
  有人回忆道:砖桥头河,可以开进来船只,过去菱角及包谷熟了,就有产地的农民运来满船的菱角、包谷,在船上煮熟了,摆在砖桥头叫卖,热气腾腾,吃的人很多,味道好极了。
  有人写道:秋后,盛着番薯的小木船摇着橹穿过苔迹斑斑的五板桥洞驰来,推开河窗门,吊下菜篮,几个铜板就可拉上来满篮番薯。
  河道不只摇过来小船,也有摇出去的,这就是把城里人废弃物运出去的“换便船”、“换灰船”和“烂泥(挖河泥)船”,他们把废弃物运出去当肥料,同时保持了城里的清洁卫生。
  河道运输给居民带来了这些欢乐与方便,但主要的运输还是稻谷。
  太阳殿路边的河道在小东门附近河身忽然变宽了,汪洋一片,像个池塘,可并行两三只小船,这是其他河道所没有的。河道南边靠花园弄方向有一幢大屋,高墙厚壁,不开河窗,有一个大门,却没有桥板与外面接通,也从不见有人进出,这是幢什么房子呢?我一直奇怪,后来读师娄所写《慈城古迹》一文,其在介绍俞宅时说:“俞姓住宅在清朝时经过修理,并在太阳殿路对面建造仓屋、船埠,俞氏置有很多农田,稻谷甚多。”
  读了恍然大悟,原来这幢古怪的大屋就是俞宅的仓屋,河面就是俞家的船埠了,从水面的宽阔程度犹可想见当年河道上挤满谷船的忙碌景象。
  当然运稻谷进城的不只俞氏一家,其他天户人家也是这样运进稻谷的,所以河道是重要的运粮通道。
  慈城的稻谷一年两熟,有早稻与晚稻。稻谷不只是慈城的主要食粮,还是重要的经济作物,农民在交租、纳粮以后将稻谷投放市场换取货币,所以新粮上市之日,也是慈城经济活跃之时。
  慈城早期城镇建设规模很大,房建规格又高,需要大量的石板、石条、木梁、木柱以及砖瓦、石灰等等,如此庞大数量的建筑材料若不是通过河道运输一直送到各个工地,而用肩挑人抬的路运方法是无法完成的。古人在规划城建时采用河道运输建材的方法,可谓“工于心计”、“巧于安排”了。
  生活
  慈城的河道接慈江,连姚江,经甬江通大海。虽然离东海有50公里(以慈城至宁波20公里,宁波至东海30公里计),仍可感受东海的潮汛,称为“感潮河”。当东海的潮汛兴起,潮水汹涌而来,托起的河水,一直灌到慈城河道的各个角落。坐在家门口就可观潮涨潮落、船进船出,捉小鱼小虾,摸小蟹海蜇,感受到大海的讯息,呼吸到大海的气息,这是多么美妙的情趣呀!
  河道隔不多远,就有河埠头,人们在这里洗菜淘米,刷碗捣衣。这里还是妇女们的社交场所,她们在此交流信息,诉说家常,这就是“河埠头媳妇说阿婆”的所在。
  遇到久旱不雨,家里水缸里“天落水”吃光,河水就是城里唯一的饮用水了。城边冷角落的一些桑园、果林、菜地和稻田都以河水来灌溉,商家用河水来做豆腐、淋豆芽等。
  夏天酷暑,烈日炎炎,当黄狗也趴在墙角,伸着长舌,哧哧喘气时,住在河道边的人家,先从河里提桶水来,泼在庭院,降低热气,再拿把椅子坐在河门口。迎着风向,那穿河而过的河风带着河的湿润,长驱直入,“刮刮”作响,吹在身上,爽快极了。
  慈城人与河道是有不解之缘的,许多人是随着河水长大的。有多少个儿童,背着书包,沿着河道,蹦蹦跳跳去上学;有多少个儿童,放学回来,在河面上甩水片,看哪个蹦得高,跳得远,以致忘了回家。
  河道是慈城的灵气与秀气,当河道填满垃圾,被水泥凝固成路面时,慈城也就萎缩了,于枯了。
  而今传来镇政府将恢复“太湖路、太阳殿路古河道”的消息,以及市委、市政府“三至五年内基本恢复慈城古县城风貌”的要求,令人欣慰。我想几年以后,慈城当重现“粉墙黛瓦马头墙”、“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象,今人胜前人,将可告慰海内外的慈城子弟了。
  慈城的桥
  庄新德
  几十年来,回忆中仿佛又走过慈城许许多多的石拱桥…
  作为过去唐代县治慈溪县城、文化儒城,慈城至今已有1200多年历史。城外有三座桥——夹田桥、三板桥、太平桥;城内亦有三座桥——通济桥、骢马桥、德星桥;屋内也有三座桥——孔庙内三座跨鳌桥。贯穿城中心的平地上也有许许多多铺着长石板的桥,如尚志桥,县治东南颜家桥侧,宋淳祐癸卯(1243)孟夏重建;颜家桥,县治东南,东人颜葑河、达东河,现民权路上段;砖桥头,现民权路、太阳殿路中段;林家桥头,现太湖路、太阳殿路中段;玉皇阁桥,县治西南;唐家堰桥,县治西南,建于宋淳熙末年(1189);郑家桥,骢马桥南;东街桥,县治东南、尚志桥西;五马桥,县治西,桥侧旧有高州知府冯本澄五马坊故名;鼎新桥,县治西南;湖湫桥,县治西北半里,永明寺湖湫头,今湖已废俗称翁郎桥;丁家桥,县治西南。这些多达50余座平地石板桥以“卅字”排列,环绕镇中,四周熠熠生辉,是一张独特的蛛丝似的河络风景线,让人们开阔眼界,心情盎然…
  尤其城外的三座桥——夹田桥、三板桥、太平桥都坐落在慈城镇城乡接合地方的位置,河道宽广、岸绿静谧,水幽清清。它们都是桥高十来米、桥宽六米多、原是工匠砌石竖成拱凸的环洞石头桥,气势磅礴、视目宏伟,桥墩流水直通姚江东西的宁波与西边的余姚、上虞的曹娥江。
  再说,城里的通济桥、骢马桥、德星桥与平地上许许多多的石板桥相连接。通济桥在东镇桥南,柳山庙沿北。骢马桥县治南一里,上有亭三间。此桥唐开元二十六年(738)令房琯建;宋治平三年(1066)令于存修;宋绍兴十四年(1144)令张光重建,后复摧圮,邑人募众,修饰如旧观。元大德间(1297—1307)复毁。元至大二年(1309)主簿曹杰易之以石。元至元三年(1337)毁。五年,尹程郇重建。至正二年(1342)主簿白桂增置石栏,重建二亭于桥之南北,南曰“凝翠”,北曰“通关”,岁久亭圮。明天顺二年(1458)知县贾奭为都御史王来立坊,更名都宪桥。德星桥县西南二里半,有屋二间,南北有亭,唐贞元九年(793)建,宋熙宁元年(1068)令于存修,绍兴十四年(1144)令张光再建。绍熙元年(1190)沈氏尼重修。开禧二年(1206)令赵希观易名德星。绍定四年(1231)僧法开增建屋八间,后圮。明洪武十八年(1385)鄞人李大方输资辇石重建。
  城内三座大桥下面叫横河,也叫骢马桥河。河道开阔约8米,流水纵横,周边余姚、镇海等蔬果船进出停靠,又是当地居民群众日常用水的来源。这三座漂亮的大石桥,工匠手工砌石环洞,桥高也有十来米,两岸坐落架设,对桥身花样凸凹考究,凿雕龙狮古玩,点缀境界,图形引人,止步观赏,心旷神怡。还有平地上的许多石板桥,环绕街巷四周、河网纵横、交通便捷,是东西南北走向的阳光大道…
  如今,这些石头环洞高桥、石板平桥,在不断发展的城市改造和道路建设中,有的被拆成了用混凝土浇制的水泥平桥,有的已销声匿迹了。每当故地重游或回忆往昔,总有一种雀跃心晃的情感憧憬…
  慈城的宋代古桥
  杨古城
  浙江省历史文化名镇慈城,即原慈溪县县治,历史遗存丰厚,域内曾有数百座古桥。但由于历史变迁和人为的拆除改建,保持历史遗韵的可谓凤毛麟角。近来在古镇西门外5公里的妙山向家村发现的两座宋代古桥,建造形制基本相同,为排柱墩石梁桥。经查考,此二桥在光绪《慈溪县志》记载中称为“王桥”和“谷堂桥”,虽然其貌不扬,却有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
  王桥,在向家村东,地处古慈溪县西门驿道,桥下的河港称“王子浦”,于是旧称“王子桥”。成书于1227年的《宝庆四明志》记载:“王子桥,县西十里,金川乡云山里,以故老相传,后汉王修之建,遂以为名。”明代成化《宁波郡志》和嘉靖《宁波府志》都仍名“王子桥”。清雍正八年(1730)的《慈溪县志》则称为“王桥”,并载:“县八里,宋高宗被金人追至此,士人拔桥得脱,欲呼‘廿板王桥’。”明天启《慈溪县志》又补“今有拔桥巷”。
  由于此桥是余(姚)慈(溪)北路的要津,《宝庆四明志·叙遗》记载,建炎三年(1129)十二月,宋高宗为逃金兵追袭,“车驾明州”。据传当地人撤去桥板,宋高宗才躲过一劫。
  今存“廿板王桥”,原为三组排柱墩的四孔石梁桥,今存桥墩三孔。每孔有5块桥面石,桥面宽3.5米,总长16米。支承桥面的桥墩由每组横排扇形的5条方柱石斜插河床内,与埋于河床的底基榫接。这类排柱墩石梁桥的构筑,与奉化市的省级文保单位广济桥相同。广济桥为宋代初年造,元至元二十三年(1286)重建为排柱墩,至今仍为700多年前的原物。而慈城的王子桥,为宋高宗时代已存的原物,未见重建的记载,可见早于奉化广济桥。如今此桥桥墩仍完好,桥面已在近年重修,它已经抵御了800多年来自长溪岭的洪峰,足见此桥建造的科学性。
  郭塘桥(又名谷堂桥)于明嘉靖《宁波府志》始有记。明天启(1621—1627)《慈溪县志》载:“县西十里,谷堂浦。”其北山谷深奥若堂,一作郭塘桥。清雍正八年(1730)《慈溪县志》又记载,当地有“谷堂小浦”,以地名称。原桥之东有凉亭,此桥与王子桥驿道相接,西通二六市、三七市。桥今存4柱排柱墩2组,上铺桥面石板三组,每组5块。桥总长11米,宽2.5米,其中桥东的1块桥面石因农用手拉机过桥而断毁,其他构筑保存完好。
  幸存慈城西门外的王桥和郭塘桥,是属中国桥梁史上形制古老的排柱式石墩,其构筑原理与木结构仙脚柱式相似,两千年前的汉画像中石桥的望楼已使用。这种在排柱上架眉梁,再架横木,铺上桥面的造桥法,今存山西晋祠的宋代鱼沼飞梁,宁波保国寺大殿侧脚做法的稳固性即同一原理。
  王桥和郭塘桥都是地处桥北长溪岭向慈溪江的流水激流中,由于采用斜向而透空的排柱墩,迎水面受力后将横向推力转化为纵向压力,而背水一方的斜柱又起到有效的支撑作用。又因排柱墩的泄水功能良好,故具有良好的抗洪力。
  这种排柱墩其貌不扬,建造却不容易,一般无法进行带水操作,必须要河床干涸埋入底基与柱榫结合,整组柱墩即使一根断裂而桥不倒,而要重修却等同重造,为此,慈城的这二座古桥为我们研究浙东桥梁科学提供了宝贵的实证。目前,这两座古桥已被公布为江北区文物保护单位,得到了应有的保护。
  太平桥
  庄耀卿
  慈城出西门外约一公里处,在50年前这里有一座建造雄伟庄严的大石桥,不仅工艺精致而且桥身也特别高大,都超过邻近的一切名桥,如慈城的三板桥、夹田桥,鄞县的高桥、望春桥以及余姚的三府江桥都不能和它相比。这座桥就是慈城最闻名的太平桥,该桥始建于明代万历年间,完成是在明万历十二年(1584)十月岁次甲申。桥完成后,于桥北的西首,建有三间石柱凉亭,名曰“得胜亭”,面积大约百平方米左右,亭内立有一块两米多高的大石碑,两面题字,正面是“甬东第一桥”五个大字,后面是“海晏江澄”四个大字。凉亭面前,用长条石砌成的泊船码头有30余米之长,可以停泊载重四五万斤的木制大航船,凉亭后面建造有一座寺院,名曰“大平寺”,内供佛像,住有僧人。在寺的前山门东首有一个小明堂,明堂里立有四块石碑,记载着太平桥构造事迹碑记。一块是桥的构造尺寸及规格,一块是造桥时所筹募的乐助人姓名和银两,一块是记着造桥过程中开支的账目,一块是桥成后所遗的财产和以后要做的事情(为点天灯及施茶等各项事务)。但在这四块碑中我最感兴趣的是第一块,所以在年轻时我时常去看,虽不能全部记得,乃还能记得一部分,恕我略说几项,就是桥的结构记事:
  江宽十四丈,用大小松木椿九百六十枚;全桥长二十二丈,桥身宽三丈六尺,桥脚宽长四丈;桥心高四丈长四尺,分三个环洞,中洞高三丈六尺,宽四丈八尺;南北两个环洞各高三丈,宽三丈六尺,桥面扶手栏杆,立有共三十二根石柱,长五尺半,石栏杆高四尺半,桥下南北两面都有长四丈、宽三丈五尺的大条石铺的平地一方。(以上所记尺寸是鲁班尺,每一鲁尺为28厘米)
  但这桥的工艺非常精致。桥顶上最高的四根石柱头上雕着四只坐狮,桥南、北最末的各两根石柱头上雕着四只白象,在南、北的中间位上的四柱头上雕着暗八仙。除这12根柱头之外,其余20根都雕着荷花:有含苞欲开的花蕊,有正在盛开的艳花,有行将凋谢的花瓣,也有已成莲蓬的现象,各式各样应有尽有,统称为荷花柱。但栏杆是由一块
  块大石板组成。中间的两块,正面当中雕着一个圆的“寿”字,在字的两旁雕着鹿、鹤、狮、象;背面向江的一面刻一横匾,上书“太平桥”三个大字。其余的每块栏杆石板都雕荷花,花叶托着栏杆、横档,形状极其美观,最下的两头四块都雕成擂鼓式的形状,甚觉威严。桥的顶上中间置一只六角形柱高五尺的石香炉,靠西首栏杆边立一根约一丈余的细长石柱,柱头上装有玻璃天灯,以供夜间行人照明。在桥下凉亭里也装有天灯,专门有人管理。
  照此,该桥规模之高大,式样之美观,工艺之精致,为邻近诸桥之不及。由于桥的声名远扬,引起了各界人士的关注,都纷纷迁到这里定居和创业了。在桥未造之前,这里原来没有村落的,慈城要去大隐的路,是出西门外经过横碧桥,过胡坑基到后江沿浦口用渡船摆渡的,这个渡名曰“多稼渡”,也叫“堵江渡”,过渡后往西南方向到城山渡的。自桥造成后就改道过太平桥走了。因此太平桥是水陆交通二便的地方:水路东可随落潮通宁波至镇海口,西可随潮至丈亭、陆埠、余姚、百官、上虞等地方;而旱路南通大道到鄞县及乌岩、陆埠,北越长溪岭直达观城海塘。再有,桥的两岸砌有长条石泊船码头,供船筏停泊极其方便。
  当时没有火车和汽车,陆路货运极微,唯一的货运是靠木制的大航船。但慈城地势较高,为确保水位,东有东门水门闸,西有横碧桥石坝,只能在潮水涨平时用小船驶进城,到市心埠头及学前埠头。如运大批的货都在太平桥这个码头,就是客运的航船、划船、快船,到各地去的旅客也都在太平桥码头候船搭船,因此这个码头极其热闹。特别是在清代的前期,慈城内大施建筑,大兴土木,广需木材,引起了闽帮木商的注意,纷纷前来太平桥投资开设木行。他们趁潮水涨时将水筏由镇海口随潮水入太平桥,码头两岸场地又大,所以附近场地都成为木行基地。据说长期开设的木行有13家之多,在道光年间最多时开设过18家木行。其他还有如石作厂和许多商店,正是闹极一时,因此地方上的经济力量也渐渐富裕。但地方人士传统深厚,在邻近的三板桥建有一座羊府庙。木商们称为羊府庙的神圣是管理海洋的,他们的木材自洋面漂过来的,需神明保佑(实际上羊府庙圣神是唐代时的明州刺史,对地方有功才尊为神的),故在太平桥也造了一座羊府庙,以求庇护。此庙造得极其华丽,神像和庙宇的雕刻也很讲究,超过一般庙宇的工程建筑,可惜这庙在桥倒塌之后同时拆毁无存。到了民国初期,这里还是很兴盛,在20世纪20年代后期,这里还有三家木行,如义生木行、仁木行和森大木行,有三家石作厂兼营砖瓦,为张合顺、周顺泰、舒协顺,最大的一家是秦润卿先生经营的一大鲜茧行,在收鲜茧时节还用武装警察保护。此外还有如源大油车、庄顺泰寿材板坊作店、蒋聚兴桶钵作场和几家烟酒杂货小店及米店等。因桥的构造庄严精致,富有威望,而且水陆交通方便,吸引了客商云集,因此带动了地方上发展的局面,这是有一定的相互相应关系的。
  最使人可恨的是在1941年,日寇侵华,慈城沦陷。日军为了捕鱼,用炸药在桥脚下爆炸捕捞江内的鱼,在这沦陷四年中,日寇不时前来轰炸,使桥环洞石和桥脚石巅动损坏,北环洞的拱石移位,因此桥身逐年略感呈下降之势,以后年有加剧。至1958年4月8日上午8时前后,突然一声巨响,全桥都沉没到江中,因拱桥的结构是互相拼力的,一洞倒塌其余皆相随而倒,泼到岸上的江水有一米多高,连大鲤鱼也随水泼上好几尾。可巧这天是慈城集市之日,因此有很多过桥行人遭殃,也是老天帮忙保佑,当时只有四五个人下水落入江中,都获救无伤。但有一个半浦西协房人牵着一头牛往慈城牛场去卖牛,正好过桥时葬身江中,其牛却游水逃上岸了。桥倒塌之后,这里即暂设渡船摆渡,应付交通,大约十年左右。后有赭山乡政府重建太平桥,但当时经济条件差,新修的桥只能供行人和手拉车过桥。后因社会发展需要,又重新加阔,可通汽车,即是现在的样子。可怪吾缺乏保护意识,将旧时的文物资料,完全糟蹋至一无所存,使以后无以查考,真是遗憾。屈指计算,该桥自建成至倒塌,供人方便行走刚是369年,但对我们慈城和各地各方面的启发,却是无从计算了。
  德星桥
  邵今是
  老慈城人都知道,在慈城城外有三座桥:太平桥、三板桥、夹田桥;城内也有三座桥:德星桥、骢马桥、通济桥。其中尤以德星桥桥龄最高,真可称得上是这些桥中之老寿星了。
  据《慈溪县志》记载,德星桥始建于唐贞观三年(629),距今已有1370余年的历史了。当初此桥名为“大宝桥”,桥上有廊屋,南北二端各有一亭,可以想见当时它的雄姿了。
  到了南宋开禧二年(1206),因有天上落下流星陨石,就落在桥的南面,陨石呈深紫色,乡人无知误传为“紫微星”,为此特建庙供奉“紫微星君”。此即是后来的紫国庙。其庙之侧还有当年陨石溅落处陷成的一个大窟窿,日久就成了一个水塘,人们称其为“落星池”。该池深不可测,池水碧清,久旱不涸,是德星区附近居民洗涤饮用之水源泉。近年来有了自来水,紫国庙地方改建工厂,面貌就大为改观了。以前在紫国庙大殿右边有一口深井,旁立一石碑记。当年落星之事,我在幼年时也曾亲自见过。正因为天上落星之故,从此将那“大宝桥”更名为“德星桥”了,就一直沿用至今。这就是德星桥名的由来。现在的德星区地名,也是因桥名而引发而来的呢!“骢马桥”建于唐开元二十六年(738),二桥同处慈城,风格结构相似,却略迟于德星桥。可惜早在抗日战争时被破坏掉了。
  我国造桥史上最为著名的当数河北的赵州桥,它是由石匠李春所造,建于隋炀帝大业元年(605)。而我们慈城的德星桥建于唐贞观三年(629),这是有确切纪年的。德星桥可以与闻名于世的中华第二桥①——赵州桥在年代历史上媲美,在我国造桥史上可以记上一笔的。同时它还具有一定的考古研究价值的。令人痛惜的是,这样一座古桥竟会在一次城市河网改路的工程中被悄然拆掉了,否则在慈城开发旅游事业上也可贡献它一份力量。可是,恐怕古桥至今连张照片也未留下吧?
  慈城城隍庙
  应根法
  中国古代制度规定,建立一个县城,必须要有文庙、武庙以及城隍庙,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我听城里上年纪的老人常讲:过去城里有十庙十庵。每年的正月初一开始,人们都要背着黄香袋,首先来到城隍庙里烧香,叩拜城隍庙菩萨求个岁岁平安。这样从初一至初十,到十庙十庵去叩头求个吉利。
  城隍庙在县西四十步,建自县初,其后废置无考。宋咸淳四年(1268)重建,元至元五年(1339)由童金重修。明洪武二年(1369)被敕封为监察司民城隍显佑伯。四年(1371),拓其故址,建祠宇、廊、庑及左右门。嘉靖三十五年(1556),邑人、工部尚书赵文华重建两庑后寝及中门。万历三十九年(1611),邑人邵相等改建。清康熙三十四年(1695),知县方猷暨邑人重建正殿。三十六年(1697),知县罗万象暨邑人重建前殿,正殿东翼祀鄞江先生王致,西翼祀龚侍郎慎义,前为前甬,东祀财神,西祀赵文华,又前为大门,门之东观音殿,西为三官殿,后为寝殿。嘉庆二十四年(1819)重修,道光二年(1822)重修前殿,四年重修大殿及廊庑门屋,咸丰十一年(1861),被太平军拆毁。同治九年(1870)邑人冯本怀募捐修建。
  城隍庙里好热闹。城隍庙坐落在上横街(现中华路140号),大门朝南,河边上有照壁,有旗杆石,有石栏杆,有河埠头。城隍庙的周边有火神殿、地藏殿、赵公祠,等等。城隍庙内有一戏台,戏台高度在五尺左右,台前有两根方形石柱,柱上刻着一副对联,左边柱上写着七个“盛”字,右边柱上写着七个“行”字。这一幅特别的对联,是写对联人为用在开场的锣鼓乐器而配写的,并写得妙趣横生。
  城隍庙的两边路口上,西边有一牌坊叫五马桥坊,为明弘治己未(1499)进士冯本澄立,东边一座叫解元坊,为明万历壬辰(1592)科冯烶立。丽泽桥西有一座三元坊,为明万历丁酉(1597)经元、甲辰(1604)会元、状元杨守勤立。这座牌楼据传是万历皇帝赐建的,皇帝为了表彰文人,弘扬民族文化,鼓励古城人士读书而建,是城内牌楼中的佼佼者,有其特殊的浮雕石刻。如镇上老年人所言:在牌楼的顶上,有双龙抢珠石雕,宝珠是一个镂空的石球,有篮球这么大,石球内放着圆圆的软木,随风吹来吹去,会发出唬唬的声音来,象征抢珠之意。此坊因皇帝钦赐而建,再加上能工巧匠的精雕细作,成为坊中的艺术奇葩。
  明刘伯渊新建城隍庙碑记:按鄞江先生为庆历五先生之一,吾邑乃祀之城隍庙中享祀祭,赛且与龚侍郎并列,为三喧嚣杂还,岂所以处先生乎。至祀龚侍郎尤谬甚,按欧阳公五代史太祖皇帝诏李煜谕,刘使称臣,怒囚煜,使者龚慎仪,陆放翁南唐书所载,亦同是龚慎仪乃南唐李煜之臣,且史止称使者无所谓侍郎,其人亦未尝至越吾邑,何缘祀之?按今小北门内有龚郎桥,则所谓龚侍郎者当系龚郎,如鲍王盖之,本为鲍郎,但不知生于何时,大抵其人必豪侠好义,有功德在人,故殁而入庙祀之。而以龚慎仪当之则荒诞甚矣!窃谓王龚果旧有庙,有举不废,当择隙地另建庙以祀之。城隍神秩抵邑宰,不使乡贤杂坐其间,斯为合礼。又按鄞江先生与大隐石台交最善,当自往来吾邑,邑中亦必有慕其道而从之,游者惜世远不可考,要当如碧让之祀。文元同谷之祀,文洁别立书院,以祀之并不当之立庙。
  在近几年的积极筹备中,城隍庙旧址的周边已堆满了古砖、古瓦、长条石、柱子、红石板,等等。今天我们盼望已久的城隍庙重建工程即将开工,这也是古镇人民翘首以待的又一实事工程。江南古城的局部修复开放,历历在目。据有关资讯:城隍庙总建筑面积达11400平方米,总投资为2600万元左右。城隍庙的修复,也是古镇人们的心愿,同时又为古城增添了一处新的旅游景观。
  慈城的城垣
  孙友谊
  宋代,县城周围只有五百六十丈土墙,很不牢固。
  元末明初,日本封建诸侯乘其国内处于南北分裂混乱之机,纷起网罗那些没落武士、浪人、海盗,勾结中国沿海凶徒、逸囚、罢吏、黠僧、不得志书生等,组成非法武装集团,来中国沿海进行武装掠夺,这就是中国历史上称之为“倭寇之乱”。
  明嘉靖三十一年(1552),倭夷肆掠内地,当官者议欲筑城墙。然而,有认为倭寇必从山北登陆来犯,慈城北面有山阻隔,况百余年来一直安宁,如筑城墙必消耗大量人力财力,建城墙之事遂停缓。
  1556年,倭奴自山北东埠头入,谍报到达,往西望去已可见夷旅如绘带纷纷,倭奴若蚂蚁自西悬岭而来。
  惊惶告语间已报,倭奴前后两次杀入市尘,尸体腐肉堆积如山,血染街路,纵火焚烧民宅,烈焰腾空。今翻阅县志考证,当时县衙部分房舍、孔庙大部分、关帝殿、大庙(灵应庙)、陈文定祠①、刘家大厅②、王尚书第③等等,全被焚毁,全城民宅只剩下三分之一,财物被洗劫一空,遭遇倭寇浩劫。世宗闻奏,大为震怒,即命兵部侍郎、副都御史胡宗宪为总督、工部尚书赵文华④为特授官,来慈驱除倭奴,并拟筑城防倭。而赵文华竟长叹曰:本慈溪县有外卫如城墙,而筑城也只不过是亡羊补牢而已。赵文华自大节疏,工程草率,资金动用不当,且城工多虚冒,工程不及一年便竣工,总共耗费了六万余两帑金。经查,赵文华犯巨额贪污,遂遭籍没其所有家产。
  竣工后的古县城城墙为高二丈有奇,址广二丈四尺,延袤十里,辟为四门,东曰“镇海”,南曰“景明”,西曰“望京”,北曰“环山”。还另辟“小东门”、“小西门”,并穴水门于东门、西门之左右,以通潮汐。城门之顶,皆以条石环成圆拱状。城上雉堞二千六百十六,敌楼二十八,警铺二十七。东西南三面沿绕城墙挖有濠河,唯北门外因地处山势高坡而未有濠。
  万历间(1573—1619)议复马路。天启间(1621—1627)开小北门,曰“辅极”。清顺治十五年(1658)、雍正六年(1728)、道光二十年(1840)、咸丰十一年(1862)、同治三年(1864)、同治十三年(1874)、光绪八年(1882),都先后对城墙进行修葺、增高。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日本军国主义向我华北大举进攻。继之,上海“八一三”战事爆发,又对宁波地区进行空袭。1938年8月间,日机在慈城西永明寺投下了炸弹。从那时起,广大居民已惶惶不可终日,每听到空袭警报声,男女老少皆惊恐失色,大多数随着蜂拥的人流出城门逃命。鉴于民族危难,为避免密集人群遭敌机扫射,以达到可随处出城的目的,县政府奉命拆除古城墙。

附注

①陈文定祠,县西南一里,祀明南京国子监祭酒陈敬宗。 ②刘家大厅,县治南,平政桥西,今为民族路刘家弄地块,刘氏举族聚居于此,明之发科第者刘涣而下,凡三十人,备录题名于壁。 ③王尚书第,尚书名来,自西街迁于骢马桥。 ④赵文华,明嘉靖年间(1522—1566)为三世进士,其宅位于骢马桥南,原称狮子门头。任工部尚书、浙江督察军务。可是体大节疏,恣行无忌,其下属文武将吏争相贿赂,颠倒功罪,纪律大坏。但对慈城却做了不少实事,如重修彭山塔,重建城隍庙两庑后寝及中门,建造城垣…后属经济上犯错误,不算犯罪处理。明万历三十九年(1611),知县陈其柱建赵公祠于城隍庙前殿右,称其有功于慈也。赵文华著作有:《三史文类》五卷,《防海策》、《嘉兴府图记》二十卷,《祗役纪略》八卷,《世敬堂集》四卷,《赵文华公集》十二卷。 ①中华第一桥乃是河南省“小商河桥”,它建于隋开皇四年(584),它比赵州桥略早几年。据说此两桥风格结构手法完全相同,如出一人之手。

知识出处

慈城:中国古县城标本

《慈城:中国古县城标本》

出版者:宁波出版社

本书介绍了慈城的历史演变,地理环境,人文景观,重大事件,传统特色等多方面多角度反映了慈城的历史文化和独具的地域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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