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图书馆

汤头诗句停下唱，要唱戏名《赈饥会》。话说康熙16年，永康大旱闹灾荒，大河干，小溪燥，大小池塘底朝天。赤日炎炎热如火，田间禾稻尽晒干，野草树皮都吃尽，卖儿卖女典娇妻，饥民遍地，饿殍遍野。新到知事姬正堂，不晓永康大灾荒，新官上任三把火，派出衙役征皇粮，四方饥民难忍耐，聚集到城闹公堂。县太爷，姬正堂，心中实在也惊慌。惊堂木拍得呯呯响。“喝问众百姓何事闹公堂？若按大清的律法，闹堂者要坐班房。”百姓中有人开言道：“老爷办事太荒唐，不知永康大灾荒，田中五谷点火烧，哪来粮食交皇粮”。一个接嘴道：“谢谢老爷牢门开，让我庶民都坐归，一日三餐薄粥汤，或许小命保下来”。太爷一听心思忖，便将善言来劝慰：“列位百姓不要闹，老爷初到任所不晓得，今日每人发给铜钱24文，买点食食回家转，老爷便到四乡去查访，好写奏章免皇粮”。百姓听罢都散开，县太爷姬正堂便思量：本县库房陈茂楷，家住乡村下柏石，荒不荒他知得，问他必晓得，便向茂楷家走来。茂楷慌忙出门迎。“太爷何事亲驾临，只要差人唤一声，小吏马上到府上来”。太爷道：“库房家住乡下下柏石，永康灾情总晓得，请你把灾情说实在”。茂楷道：“老爷请坐，先用茶，永康灾情容小人禀上来。说它无灾是有灾，年情还有八九分，刁民的话不可信，老爷应该皇粮催”。正堂听罢便回衙，再派公差皇粮催。官逼民反自古有，百姓二次到城闹堂来。姬老爷还是好言来劝慰，每人再发12文钱，打发百姓回。百姓闹着不肯走，正堂答应下乡查看灾情才离开。好一个知事的姬正堂，第二日就带着随从坐轿去下乡，永康乡村跑一圈，野田禾稻尽枯干，百姓无一句是谎言，库房误禀害老爷。姬知事回到衙门里，连夜写成奏章一大篇。言辞殷殷情意深，次日火速送到府，又亲自送到省，送到京。有道明君康熙帝，看了奏章龙颜惊，立挥御笔写披文，拨出救灾十万两雪花银。部里过一过，贪去二万两，道里省里过一过，贪去四万两，剩下四万两解到府，金华太守为官清，不扣一文钱，四万两白银解永康，知事把赈灾大事交给陈库房，库房首先贪污四千两。 再说库房陈茂楷，贪官污吏丑名扬。父子五个如虎狼，子仗父威霸一方，招亲兵，聚打手、私开赌场、春芳院、霸占堂姐当娇妻。人人背后叫他小衙内，横行乡里欺百姓。陈茂楷贪污四千银，救富不救贫，赈保正，赈经城。赈灾之事暂不唱，要唱四个书生去告状。众百姓冤声又载道，正义的书生鸣不平。要讲第二年元月初，溪岸胡永瑞，独松程秋如，芝英应楚碧，栗园陈公尚四个书生来商量，写起状纸要告陈茂楷，不该贪污皇上赈灾银，不该赈富不赈贫。诉状写得有理又有实，四人递呈去县堂。行行走走来到山川坛，只见一顶官轿抬过来，永瑞轿前喊冤枉，两手高举状纸头顶上。列位，你道轿里坐的是谁？原来是贪官大公子恶霸陈子民，狭路相逢遇对头。陈子民命令手下接过状纸一看，原来是想告阿爸坐班房，无名怒火升千丈，大喝一声：“拿住！鼠辈敢在太师头上来动土，今日大爷给点味道你〓〓。”状纸未呈成，永瑞进牢房。其余三个急忙跑，跑到三里头，坐在茶店来商量。三人商量停下唱，下文要表大后庄。大后有个陈君其，六月六到城里赶市买毛竹，街上碰见茂楷叔。茂楷一见生毒计，嬉皮笑脸便开言。”君其贤侄真难得，今日有空到县来。”茂楷叔，今日已经六月六，〓箩地簟还未补，特到县城买毛竹”。“贤侄我们同姓又同家，阿叔有事请帮助。你可认识卜卦先生陈公尚，他与阿叔来作对，恐怕要到府上去告状，你若能把他追回不去告，给他大洋一千元，你的工钱八百元。”君其一听乐开花，心想茂楷真大方，这么赶一赶，抛手就是800块大洋。就道：“阿叔的钱我不要，为阿叔办事理应当。”陈君其便动身，哪知茂楷派了衙役后面跟。君其赶到三岭头，只见公尚三人坐在店里喝茶又饮酒。君其走进店，开言叫一声：“陈公尚！”话音刚落，一班衙役冲进来，三个书生全被绑。君其悔不当初上了当，回到城里质问茂楷叔，又被茂楷劈哩啪啦三耳光。君其气愤愤回到大后庄，如此如此告诉堂兄陈君进。君进听罢怒火升，第二日便进城，去到牢里探实情，一见四书生，书生们如此如此道冤情。君进问：“谁可救你们来出狱。”公尚说：“只要我的先生李樟木来，不怕知事不放人。”君进说，诸位你们大放心，李溪樟木我去请。”再表李溪樟木先，进士出身人耿直，到任知事都要登门去谒见。陈君进到了李溪李府，门官通报李先生，先生慌忙出门接。列位你道樟木为何对君进如此厚礼。原来君进亦非一般小百姓，他在金华府里做书吏，名声闻达金华八个县。让进李府门递茶又点心，酒过三盅把话讲，如此如此说一回。李樟木听罢按捺不住心头火，立刻备轿与君进进城来。守门衙役报告姬正堂，正堂慌忙穿载官服出门迎。让进会客厅，宾主问寒喧。姬正堂问道：“先生光临有何指教？”樟木道：“指教两字不敢当。敢问大人小徒公亮四人犯何罪，竟被关进大牢内。”正堂听了吃一惊，此事我一点也不知情，立传禁子来查问，确有四人被库房关押大牢内，正堂遂命来释放。四个书生来见樟木先和君进。樟木对他们留下一句话：“一不做，二不休，做了就要做到头，小路不要走，要朝大路走。”四个书生谢别樟木先便起程，要到金华递状呈。君进说：“太守衙门我都熟，我陪诸位走一程。”五人来到金华府，反贪状纸往上呈，太守看罢大震怒，便叫书生们回家听佳音。太守扮作郎中上永康，微服察访查实情，百姓讲起陈茂楷，恨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样样罪恶查得清回府下了逮捕令。贪官陈茂楷，父子五个落法网。贪污赈银罪恶大，晒死溪滩平民愤。长子子民仗父威，横行乡里恶满盈，依法判斩在市井。众百姓拍手欢呼太守青天大老爷，为民除害得安宁。四书生告状有功免考封秀才，陈君进为民除害另有赏。鼓板敲得响连连，《赈饥会》故事到此己唱完。诸位要听下回见。 注：陈君进则胡君进。 按语：贪官污吏历代皆有，若陈茂楷之流至人民于水火之中，从中贪污赈灾之款者，亦不少见。愿我子孙要效仿君进公，敢与贪官作斗争，为民除害。若有为官者务要清正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