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溪市图书馆

一日，孙鬼头住在京城一个高级客栈里，从衣着上看，他是在朝廷做大官的，可是论相貌就不大相配。同住的一个山西人，故意和他攀谈，问过尊姓大名后，就问：“贵省在哪里？”孙鬼头一点也不谦虚，高声回答：“贵省浙江。”山西人心里想：这个孙某人果然是个大草包，连“贵”字的意思也弄勿清爽。于是又问：“贵府在哪里？”谁知孙鬼头又毫不客气地回答道：“贵府绍兴。”因为那时余姚属于绍兴府。山西人心里暗笑，但仍问：“那么贵县呢？”“贵县余姚。”孙鬼头又理直气壮地回答。山西人又问：“那么贵村呢？”“贵村柘岙。”山西人这时实在耐不住，就鼓着勇气问孙鬼头：“官场应酬，大凡对自己的省、县、乡、村谦称敝省、敝县、敝乡、敝村，而大人为什么一点也不谦虚，老实不客气自称为贵？”孙鬼头回答道：“南宋康王临安建都，浙江难道不是贵省吗？越王勾践会稽登基，绍兴难道不可以称贵府吗？余姚十八学士同朝考出，难道不可以称贵县吗？”山西人说：“贵府、贵县倒也不错，可是小小的柘岙为什么也可称贵呢？”孙鬼头不慌不忙地说：“天下有南京、北京，万岁封故里为孙家境，难道不是贵村吗？”山西人心服口服，连连称是。
  （农民张春岳口述）
  [原载1989年4月版《中国民间文学集成·浙江省慈溪市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