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溪市图书馆

各县的工作报告已结束，昨天下午，谭政委已给我们作了政治形势的指示，晚上，朱科长又作了《关于过去伪军工作的经验教训和今后任务》的指示。我基本上亦感同意！我亦认为总结经验，吸收教训，经过讨论，确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因此，我的报告，主要也想从过去工作的总结上来提出一些今后工作的意见，以作为大家讨论时候的参考。
  但由于我自己对敌伪工作，一向没有经验，过去在主观上对敌伪工作的帮助也不够；更由于我对此次会议，系临时决定出席，事先没有把自己要提出的意见，有个充分的准备，因此，我的报告，也只能根据我临时想到，及昨天听了各县工作报告中所感触到的一些问题，来零星地提出一些意见，我的报告共分为下七节：
  一、对敌工部成立工作以来的意见。
  二、今后三北形势的估计。
  三、今后三北敌伪工作的方针与任务。
  四、对各伪军、伪组织的具体政策，具体任务。
  五、加强干部学习，改造领导作风。
  六、调研工作的客观性，政治攻势的群众性，方式方法多样性、灵活性。
  七、全面配合，抓住中心问题。
  一、敌工部成立工作以来的意见：
  地委敌工部成立到现在，恰巧是4个月，4月来的敌工部工作，究竟做了些什么呢？我就趁这个会议席上，给它作一个总结。
  （一）我先说到这个时期的工作环境和工作的主客观条件。
  这个时期的工作环境，则正是处在浙东形势空前紧张，敌伪顽相互利用，相互呼应，在政治经济、军事上积极包围、孤立、封锁、进攻我党我军的艰苦环境，我三北地区则主要表现在：“士顽转化、顽伪勾结，大部分伪军伪组织纷纷对我变更态度。”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就使敌伪工作首当其冲，增加了工作上的新困难。
  这个时期工作的主观力量，则不满干部的数量、质量是既少又弱的。做生意一定要本钱，这是一个浅而易懂的常理，三北地区一共有几千以上的敌伪军，但我们敌伪工作的同志，却总共只有出席会议的十几个同志。
  又恰巧是处在干部的繁复调动：最初是方晓同志的调南山，一度虽曾叫人侠同志暂代，旋又因另有任务，在其他地区，袁啸吟同志来三北负责后，又因为从其他地区调来，因此在了解环境，了解干部，建立机构上，又花费了一个相当的时期。
  还由于整个浙东敌伪军工作是各项工作中最薄弱的一环，因为这还是一项新的工作，今天除了几个主要负责的干部，在工作上已能略懂门径外，大部分同志，则还缺少经验，即以此次出席会议的敌工同志本身来讲，今天对敌伪工作的了解，对敌伪政策的掌握，很多还弄不大清楚，我不够清楚的。
  总的说，环境的高度紧张，干部的不敷分配，工作的缺少经验和负责同志的繁复调动就是这个时期工作上的主客观条件，再加上各级党委，今天对敌伪工作的领导，最多还只能基于组织上的责任观点，而不能提升到思想上的应有高度，这样我们来检讨这个时期的工作，那就应该要客观一些，给予很好的估计。
  因此，我说：“这个时期的工作，是有成绩的！这成绩是很大的。”
  （二）我说的成绩是表现在那里呢？
  是表现在推动了三北全党开始给敌伪工作有了相当的重视，冲破了以往敌工部孤军独战的偏面现象，注意了工作的配合，增进了党政军民各组织对敌伪工作的责任性，奠定了今后敌伪工作全面开展的基础。
  是表现在敌工同志本身的提高，几月来，不论在政治认识上，业务工作上，都有了不少的提高，特别是一般同志，工作上“积极负责，无缝不钻”的精神，部分补求了干部的不足，已能把实际工作的一些经验，提高到理论阶段，已能经意运用到政策问题，这些都已不比去年有了新的进步。
  是表现在情报工作，大部分已有提高，各据点内之情报关系十分之七八，亦已普遍建立，已使三北各部门对敌伪一般情况的了解上有了不少的帮助。是表现在各地政治攻势的经常开动，而且，还能根据客观形势，实际需要，创造了武装宣传、墙头标语等一些新的方式方法。近月中，中警几次的反正、逃跑，主要虽由于我党政策的成功和其本身内部的矛盾，但不能否认我们政治攻势上的经常宣传，是起了很大的影响。
  是表现在对党内也进行了不少的敌伪政策上的教育，今天，各部门凡有关敌伪工作的问题，一般地都已能尊重敌工部门的意见与敌工部取得联系和冾议，如以往自我处置，违反敌伪政策的现象是已逐步减少。
  以上这些成绩，在今天来看或许还没有很大的作用，但在打下今后工作基础的作用上讲，却是很大的。
  （三）我再谈到这个时期工作上的一些优缺点：
  1.优点方面：
  第一，工作精神，牺牲精神，干部的高度使用，如黄振汉、钱指江的英雄牺牲，王福临的因公被捕，李学明的积劳成疾..一方面，这几个同志在三北敌工部门都是较强的干部，因而使工作上遭受了很大的损失；但另方面，却也由此写出了三北敌工同志在工作精神、牺牲精神上的光荣历史，特别是黄振汉同志从被捕到牺牲，那种威武不屈、慷慨就义的坚强精神，是高度发扬了共产党员为革命而不惜视死如归的高贵品质。为一个县的工作，一二个同志东跑西奔，即使在自卫战争最艰苦的环境中，充满工作信心，坚持各自岗位，也没有一个同志有过 “动摇 ”、 “逃跑 ”（但当然也由于敌工同志在数量上是比一般工作部门的同志为少），或喊“吃不消”，是真正执行发扬了干部的高度使用。
  第二，工作新的深入与开展，已能侧重于工作的配合，起了推动领导的作用，已能在工作上注意到新的方式方法的创造，在对中警的政治攻势上，已能注意到通俗小调、连环图画的利用，已能在宣传品的内容上，根据对象提出问题，已能由单纯的宣传品散发，开发到部队的武装配合，已能按期地出版情报，供给各单位参考。总的说，整个工作，已逐渐走向了深入，有了不少新的开展。
  2.缺点：
  第一，主观要求和客观事实的不相结合。很多工作上的表现，还不能反映客观事物，适应客观要求，其具体表现，如最近一次政治攻势的进行，即是不符合客观需要的，所以结果是费力多而收获少。不但在政治攻势中患此毛病，在整个领导上也深患着主观的毛病，心急，眼光近，不肯细心地研究客观形势，不把客观的事物与本位工作结合起来，只凭着主观的想法来决定问题，来提出问题，因此，难免要时碰壁而遭受走不通。
  第二，缺乏计划，缺乏中心，力量分散使用。比如以余上的情报工作来作例说明，“情报关系很多，但不能实际作用”，余上同志们提到其原因，认为是“人手少，联络困难”，我认为主要却是抓不住中心，不会火力集中，打破一点来影响全局，不会配合时间上的需要，解决一个再来扩展其他。
  第三，工作不够深入，缺乏研究精神，特别是调研工作上。有许多材料与实际事实还不相符合，起码还要打个对折，贪多而失真，不肯实事求是，凭相像，凭推测，死抱大概主义，缺乏研究精神。即如此次会议上，各同志的工作报告中对各据点敌伪兵力的分布，武器的装备，内幕的了解，仍还只能是个大概的估计，这种“大概、大概”就正是粗枝大叶，自以为是，缺乏调查研究，工作不够深入的具体表现。
  第四，经常工作缺乏反映。工作的联系很少，经常的报告，多使各级领导机构，对工作缺乏，对每一个别工作具体的了解，因而往往使问题永远是问题，而得不着及时适当的解决。
  总的归纳起来说，敌工部4个月来的工作，是有其很多成绩的地方，但也还有不少严重的弱点，特别是工作作风领导作风上，还深犯着“主观主义”的大毛病，这是值得出席会议的每个同志，特别是几个负责同志，加以深切体验的。
  二、对今后三北形势的估计：
  （一）对敌伪的政策：
  三北地区与其他地区不同的特点，就在于敌人的始终不肯放松控制。敌人占领浙东的主要目的，虽在于控制海防线，以摧毁“英美未来决战的反攻基地”，但其另一目的，却也是为了控制交通便利，人口稠密，资源丰富的三北地区，以作为经济上的“后方兵站”。我们把三北地区和四明地区比较，其一切显而易见的差别点，就在于四明山区除了“村中几间破屋，山上几根毛竹”就没有什么，而三北地区却正是食盐棉花等军需原料的主要产地。在目前形势下，敌伪本身的困难虽在层层增
  加，但其“用伪中警为主体清乡，用敌人为配合进行周期性扫荡，以基本上达到加强对三北地区控制”的企图，到今天为止是仍无放松，而且今天正企图 “从点线的控制，到全面的清乡”， “从控制海岸线到巩固海岸线 ”。
  （二）沦陷区的规律开展与敌伪控制力的深入：
  一般同志看到了目前敌人据点减少，兵力削弱的情形，就以为这已是敌人对三北地区控制上的放松，这样的了解，我认为是错误的。能利用伪军伪组织来达到沦陷区的控制，这不是控制的“削弱”，而是“深入”，是一个规律性的开展，敌人对任何沦陷区的控制，其过程都经过以下两个时期。
  第一个时期，是地区刚沦陷，旧的抗日力量还存在（以国民党为主要领导），敌人以自身的军事力量，作主要的控制力，这种地区，敌称之谓 “警备地区 ”。
  第二个时期，是地区的伪化势力已成长，旧的抗日势力已消减到削弱，新的力量则还正在产生或生长，敌人已能由点到线地控制扩展到全面清乡、蚕食，已能利用伪军伪组织为主要的控制力，这种地区，敌伪称之谓“和平区”。目前的三北地区，则正已由第一个时期转入为第二个时期。
  （三）顽方的企图与活动：
  顽方的势力已愈见削弱，今后要以武装力量深入三北活动的可能性已更减少，但其对三北地区不轻易放手的根本企图，则仍旧没有放弃，不过其主要的活动办法，已只能是争取利用伪军伪组织，组织伪军伪组织的反共统一战线，向我作斗争，以保全社会基础。
  在整个地区，则尚有如下两个方式的活动：
  （1）直接参加伪军组织以伪军面目出现之顽性武装，如土伪中警傅友雯部的活动。
  （2）采用两面政策，利用一部分和我较有接近条件的两面分子，对我作部分帮助，以取得我之信任，以掩蔽顽方之特务活动。
  但顽方这些政策的前途，适给敌人以利用，其结果顽方势力仍不免将削弱。伪军伪组织的反共统一战线，向我作斗争，以保其社会基础，但顽方这一政策的前途，适给敌人以利用，其结果顽方势力仍继续削弱，而一部分假投敌的伪军伪组织则将被敌利用，变为敌人的真正帮凶。
  （四）敌人本身的困难：
  1.兵力的不够使用。由于整个形势的开展，已迫使敌人转变战略，重新开动了正面战场的作战，因此，今后敌人要抽调大量兵力，在三北建立长期性的据点，其可能已很少，即使仅是经常地配合扫荡，则已更多困难，且敌在华北两年清乡扫荡得不到成功的经验，已晓得对付“共产党”必须要真才实力，不可能像国民党一碰就垮，一打就投降。这些都决定今后敌人对三北地区兵力的使用，已有限度，已须受时间上的限制。
  2.要完全依靠伪军来控制也有困难：A.战斗力弱。各县的伪保安队，只能算做“豆腐部队”，伪十师是早就尝过滋味，吃过亏，伪中警已成了一只落水鸡。B.本身矛盾。内部争权夺利，各保实力，指挥不能统一，步调无法一致。我们说国民党有5大矛盾（与英美、与敌人、与人民、与共产党、与内部），则今天的伪军恐还不止这5个矛盾，而且，这些矛盾是先天性的矛盾，是不可克服的矛盾，客观形势、国际形势的有利开展，希特勒快趋灭亡，将使大部分伪军伪组织产生出新的动摇情绪，国内形势的好转，今后共产党的可能合法存在，对一切伪化势力的反共，将成疑问。再由于敌人对顽方政策的转变，其前一时期对伪纵容“勾结顽方，联合反共 ”的政策，亦将可能产生新的转变。
  （五）我们的力量：
  我们力量，经过自卫战争的严重考验，已使人民与我的关系更加改善，过去一般对我们的看法，尚有“共产党好虽好，但是不是吃得消呢？吃不消时，是不是会逃跑呢”，所以一般所采取的态度，也投机地“现在靠伪军，将来靠老中央”。但今天则大都已清楚了解，“共产党有真力量，吃得消，老中央已没有出路 ”！这是为我坚持三北地区最有利的政治条件。
  在军事上，亦已建立了高度的威信，伪十师、伪中警基本上已为我所屈服，今天已不敢找我主力作战，而我之战斗经验，则已更见增加，且使一般群众也增加了战斗的经验。
  （六）今后形势的可能开展：
  1.敌伪将继续 “清乡 ”、 “扫荡 ”、 “蚕食 ”，以加强其控制。
  2.由于敌伪本身的矛盾困难，由于总的形势，客观形势，都对我有利，对敌伪不利，由于我有力量，使我有办法坚持斗争。
  3.但胜利的取得，是经过反“清乡”、反“扫荡”、反“蚕食”，长期艰苦斗争过程的结果。
  4.估计敌伪6月开始之高度“清乡”计划，也许已不及进行，但等秋收登场可能热闹地搞一场，以作其 “扫荡 ”式的抢粮。
  因此，今后形势的斗争重点，要能很好地掌握秋收斗争，很好地掌握敌工工作在秋收斗争中应起的作用（因为今后三北地区与敌伪主要的斗争形式仍是政治斗争，而不是军事斗争）。
  三、总方针任务：
  （一）三北党的总方针任务：三北敌伪工作是三北党的一个工作部门，因此其总方针任务的决定，应该要根据于三北党的总方针任务。
  三北党目前的总方针任务是：阻止、粉碎敌伪一切“清乡”、“扫荡”、“蚕食”，以达到巩固三北，建立三北游击根据地，坚持三北，打下三北抗日民主根据地的基础。
  （二）三北敌伪工作的总方针任务：
  根据三北党目前的总方针任务，我认为三北敌伪工作的总方针任务应该是：“展开对敌伪有力的政治攻势，分化、争取、瓦解各个伪军、伪组织，达到粉碎敌伪‘清乡’、‘扫荡’、‘蚕食’企图，以至制服一切伪军、伪组织为目的。”
  四、具体任务和政策：
  （一）工作的主要对象：
  三北敌伪工作当前主要的工作对象：
  1.伪军中应以中警团为主。
  2.伪组织中应以劳乃心为主。
  因为伪中警是汪逆的直系伪军，是目前三北担任清乡的主力，劳乃心则是各组织中的有力一环，是汪逆清乡中的依凭的政治主力。
  （二）具体任务和政策：
  1.瓦解伪中警
  A.特点：
  a.县汪伪直系的部队，是清乡主力，官长是伪化的顽固分子（汪系的顽固分子），其驻三北的任务是要把三北造成中警世界，要把三北变为周佛海的经济收刮地，不论在经济、政治、军事上都与我有直接冲突，和平、缓和的条件比较少。
  b.因其武器比较现代化，作战力比较强，今天打其据点还有困难，主要依靠伪军工作。
  B.方针：分化瓦解
  C.瓦解条件
  a.自高自大、目空一切，对各个伪军、伪组织甚至和敌军都有很深的矛盾。
  b.官兵对立，新老兵对立，内部矛盾极大。
  c.兵力补充困难。
  （按：以上条件，我瓦解其再开展几次较大的反正逃跑，则不是缩小防区，就是对我某种程度的屈服，可能极大。）
  D.前时期中警所采用的政策： a、对人民 ——孤立我们，离间我们，其办法是：对基本群众 ——前一时期是采取高压、屠杀。后一时期，则转变为自首宽大。
  中上层分子 ——前一时期是采取威胁，使其不敢接近我们，后一时期则采取尊重了解，顾到其困难。民运同志财经人员，前一时期是屠杀，后一时期是 “利诱 ”。
  国民党 ——威胁利用。
  流、痞——收买利用。
  b.对内部（材料见关于中警巩固部队的材料）
  c.检讨：能运用政策，是伪中警较其他伪军不同的地方，也就是较其他伪军较强的地方，但其这一时期所采取的政策，除利用国民党分子得到了一部分收获外，其余基本都是失败的。今天一般都已看出了中警的狐狸尾巴，特别是最近用妓女来稳定内部下层的士兵的情绪，用收买土匪、流氓组织土中警，来对我的破坏，这些都是说明了伪中警政策运用的日渐没落。比如自土伪军的猖獗活动，虽然在其某些地方对我起了破坏的作用，但在政策上讲，却起不了什么作用，相反地是饮鸠止渴，兴奋一时的，吃鸦片烟政策。
  2.打拉伪十师：
  A.我过去工作的缺点：先一时期是只打不拉，以至不能使它衷心屈服（按：去春，鄞西办事处曾一度间接与谢文达有过关系，该时，本拟正式开辟联谈关系中，适因半浦缴枪事件发生，十师方面要先还枪，后谈判，我则坚持先谈判，后以至成了僵局，不久，梁弄战斗又相继发生，乃形完全破裂）。后一时期，则因主要对付了伪中警，对十师则形成不打也不拉。
  B.特点： a、有顽方背景，在反攻前，政治上和我对立。
  b.谢文达以此部队做师长，不肯轻易消耗实力，其防区主要是宁波、象山、慈溪一带，不是敌后，也不是前线，同时在地域、经济上与我也无过分的冲突。
  c.指挥不统一，战斗力弱。其主观上也清楚不和我改善关系要遭打。
  C.方针：以打为拉。
  D.政策： a.打击其顽的一方面，但不是打得其调走，而是以打达到拉，以打达到制服，以打教训其不执行顽方策动的反共政策。
  b.拉他“不作反共”的存在，并利用它来限制伪中警的开展（按：在今天的形势条件下，把伪十师全部拉垮，或逼其调走，对我工作亦非有利）。
  c.在经济上，我可以采取一定程度的让步，某些地方可以考虑支持它，帮助它。
  3.分化打击滕祥云：
  A.特点：要恢复过去关系，已不可能，因为基本矛盾不能解决。
  a.军事上还没有吃过大亏（最近几次军事行动遭打的部分还不是滕部主力），自高自大，还有信心，一下子还不可能屈服于我
  b .由于它要 “全部的控制于此 ”，与我在经济上、地利上发生不可调和的冲突。 c.政治上受顽方特务分子的包围，滕本人又反覆无常，无民族气节，其意识、习气基本上和革命对立。
  B.条件： a、内部情形复杂，有北方派（滕亲信）与本地派的对立，官长与士兵的矛盾极深。
  b.我打击有力量。
  C.方针：分化、打击。
  D.政策： a.用分化离间来加深其内部矛盾，争取利用本地派打击北方派。
  b.转变军事方针，不打本地派，专打北方派，强调地方观念。
  4.争取姚保劳乃心（包括其他土伪军）
  A.特点和条件：
  a.军事上没有大力量，对我恐惧心理浓厚。
  b.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熟悉地方，破坏我后方机关，地方工作很有办法。
  e.有家族，有父母妻子，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宇，两面性、动摇心理浓厚。
  d.生存之道，在今天的社会条件下，只有允许他们当伪。
  e.与伪十师、中警、滕部有相当程度的矛盾。
  B.方针：争取利用。
  C.政策： a、以伪制伪，用劳为首，团结各土伪，来共同对付伪中警及滕部。
  b.经济上必要时可实行某些地方的让步。
  5.暂时缓和姚华康：
  A.我们过去姚部工作的弱点，虽经决定开辟埋伏工作，但到现在为止，仍无成绩，连对其内部情形之了解，至今茫然。
  B.特点和对我态度：
  a.主要是企图扩大地区，收掠经济。
  b.合法观念浓厚，妄想配合顽方，等待反攻。
  c.在政治上能纸上谈兵地反共，讨好顽方。
  d.战斗力薄弱，军事上有自知之明，避免与我军事决战。
  C.方针：暂时缓和。
  政策：
  a.不作无意思的斗争，避免刺激，以逐渐改善其关系。
  b.争取分化（秘密的）下层，深入下层工作。
  c.加强埋伏工作（即为准备争取不能，要进行打击时，亦能有条件。）
  e.对姚部的攻势，只要一般的，而不要专门的。
  D.条件：
  a、反动派消灭我军的狂言和企图，已遭失败，今后已使姚部在政治上重新产生了与我改善关系的条件。 b、社会上地方上多可影响姚部上层之关系。
  6.继续打击，彻底解决（按：但倘能不勾结顽方，能真心放弃反共反人民的行动，则可以恢复谈判，可以重许其回到慈东，但必须要他自已先有表示）。
  7.土伪中警（别动队）
  A.成分：
  a.代表顽方政策的国民党分子，用伪军面目出现，以对我进行破坏。
  b.土顽流氓，在今天的社会条件下，无其他生存之道，主要是企图发财，搞钱，解决生活，无一定的政治主张和立场。
  c.投机取巧的两面分子，包括一部分为改善自已的环境，一部分为被伪中警威胁而又无法离开，所谓 “逼上梁山 ”者。
  B.对几个首要分子的分析：
  a.傅发雯、高云才 ——属于第一种是国民党的顽伪分子。
  b.张伯康 ——属于第二种，政治上有一些成见，但基本上不是顽化的国民党分子。
  c.戚坤盛（周建尧学生子）、马阿标属于第三种。
  C.方针：
  争取第三种，拉拢第二种，打击第一种（按：对第一部分自我部逃跑出去的叛变分子，要多杀少放，趁其目前招兵机会，要布置埋伏工作）。
  D.附对一般帮会势力方针：限制、削弱、培植一般，争取分化，以毒攻毒。
  8.伪组织。
  A.对过去伪组织斗争的检讨，基本上是失败的，以形成今天许多地区都在伪组织的包围下，特别是余上地区，造成了伪组织在群众中的合法地位，劳乃心威信很高，在群众中称之为（劳青天）。
  B.总方针：分化瓦解
  C.目前具体方针：采取对伪化区的蚕食政策，以缩小伪化区。
  D.政策：
  a在我基本地区，不允许伪政权的推行，不允许两面应付分子的存在。
  b.在敌我游击性，..虽允许“对我真心，对敌应付”的伪乡镇保甲长及两面派分子的存在，但须以我控制为主。
  c.在敌化区，我民主政权的势力要决心地深入下去，要配合敌伪工作，把完全伪化的分子，转变为两面派分子。
  （按：根据我此次在浒山方面活动的经验，向伪化区进行蚕食，以缩小伪化区，把伪化分子改变为两面派分子，则是完全可能的。具体的进行方法，最好先找好一伪乡长，搞好关系，再以此一乡长来影响其他，而要搞好此种人物的关系，最好可先从经济工作着手，要眼光放远些，不要因为估计到此种人物在经济上可能“交一捐二”，“混水摸鱼”，而就此缩手，不要因为要顾到民众目前的一些利益，而限制了我们的活动。一般伪组织人员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解决生活，为了要搞钱开财，他们大都有家庭、怕死、与伪军有矛盾，可能为我争取、分化）。
  五、加强干部学习，改造领导作风。
  现在我谈到干部学习和领导作风问题，因为我们确立了方针，但是不是能够掌握方针，决定了政策，但是不是能够运用政策，提出了任务，是不是能够完成任务，则首先还须决定于我们在领导上有没有办法，决定于我们干部在实际工作中是不是贯彻我们的任务？而提高领导，却首在于提高干部，却又决定于加强学习。
  （一）敌工干部学习的重要性：今天的敌伪工作干部，在学习上所以特别重要，其理由尚由于：
  1.照理说，敌伪工作干部的政治水准、业务修养，是应该需要比其他干部高一些的，因为敌工干部所担任的工作非常复杂，处处要掌握政策，应该要有修养，要有更多的社会经验，能善于待人接物。我们部队中的干部因为所处的环境比较单纯，生活学习又比较集体，因此，在修养上比较容易。但敌伪军工作干部工作生活上较多的时间都独立，个别的在外面平日所接触的人物，又都是三教九流，现社会的一些龌龊分子。在这样的环境中，能不受这些分子的影响，而仍能感化他们，教育他们，这就要求于我们自己干部能加强党性的锻练，能做到合污而不同流，要求于我们自己的干部能加紧学习，在能力、学历、经验上提高一步。
  2.又一方面，由于敌伪工作本身还是一门新的工作，年轻初创的工作，因而在工作的经验上，还比较少。另方面，又由于整个浙东党，还在创建设中，因此，对敌伪军工作的帮助也比较少，这也加重了敌工干部对本身学习的重要性。
  3.更由于浙东环境的特别多变多动，多样复杂，接近国民党后方，顽方易于影响对伪军伪组织态度上的变化。掌握形势，研究政策，把握方针，这主要又决定于我们自己的干部，随时能从加强学习中提高自己。
  （二）怎样加强学习：
  那么怎样来加强我们的干部学习呢？
  区党委方面已决定于今年 “七一 ”——中共诞生23周年纪念日，动员、号召进行整风学习。因此，我们的学习主要也应该服从响应区党委这一号召，把整风学习作为学习的中心。其次，则应该侧重于业务上的学习。再次是时事政策上的学习。
  但由于我们今天的工作环境还不是根据地的环境，因此，我们的整风学习也更应侧重于实际工作中的学习，从实际的工作中来整查自己的缺点，来清除我们的歪风。
  我们的要求不应过高计划，决定了则一定要做到，能保证1天两小时的学习制度。情愿低一些，目前的学习的材料，主要可以刘少奇同志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作为中心，特别能先择其部分与敌伪工作最有关的。
  只有干部本身提高了，那么才能应付我们的工作，应付在任何艰苦环境中，能坚持我们的工作，才能“明师出高徒”，易于培养出我们的新干部，来解决我们的干部问题。
  我再来谈到领导作风问题：
  （三）过去领导上的一些弱点：
  任何工作，是不是做得好，其关键就是一个领导问题，个别同志提到了“干部少，工作不易应付，因此就做不好。”我却认为主要还是由于领导上不得其法，出了毛病。因为干部多而不强，不能起作用，则多了也是没有用的，我们有了正确的政策与路线，但同时必须要有合理的领导，坚强的干部去正确地执行才对。
  我认为过去的领导，确有很多毛病的地方，其主要表现就在于一切的决定，对各方面的要求，不根据于客观的条件，而根据于主观的要求，这就是说，我们的工作作风，领导作用，都犯着主观主义的严重倾向。一个客观的领导，它必须根据于敌伪顽各种政策、矛盾，根据于新的形势，根据于群众的要求、心理，根据于主观条件、干部能力，才来决定我们的计划，决定我们的政策、任务、工作要求，而这个计划中的政策、任务、工作要求，又必然与总的方针、任务相符合，同时，还必然与实际的帮助、督促、检查相结合。但我们过去的领导却正是相反的，即大部分根据于自己出发的，好几个同志的工作报告中，说到工作的配合上，与各部门还不够密切配合，这个责任，要谁来负呢？我认为主要要敌工同志来负的，譬如你们要部队配合，则首先要顾到部队有没有实际配合的条件。要使部队方面，自己了解这个工作的意义，你们要全党注意这一工作，则必须自己先能在工作上起作用，“有道理，有办法”使人家引而有兴趣，你们要各部门配合工作，则必须自己先能去积极配合各部门工作，而过去基本的弱点，却就是由于你们自己配合其他部门的工作很少，其他部门当然也意味淡然引不起对敌工工作的兴趣。
  归纳起来说，我认为过去的领导，是犯着如下两种偏向：
  一种是自己多跑，放弃领导，东抓西抓，顾此失彼，即所谓事务主义的领导。
  一种是自己少跑，不去深入地了解情况，光是从文件、报告中定计划想办法，即所谓主观主义的领导。
  这二种偏向的后果是：前一种是用力多，收效少，不能运用组织机构的力量。后一种是原则多，办法少（实际的办法），不切合需要，而起实际的领导作用。这二种偏向的表现形式虽然不同，但其危害工作，影响、限制工作的开展，却是同样的。
  （四）今后的克服办法
  克服这两种歪风领导的办法：
  1.加紧整风学习。
  2.多了解实地情况。
  3.定出新的一套办法。
  为此，我提出意见今后：
  1.地委敌工部工作应该把三分之一的时间去深入了解各个地区。
  （一）区一级的收档材料，不要加以主观的判断，只要愈多愈详，具体的材料供给上面就好。
  （二）县一级主要是进行有系统的整理。
  （三）地委敌工部则主要是应放在研究、判断和分析。
  有了正确的调研材料，有了针对实际的政治攻势内容，但要把我们的攻势真正能深入到伪军伪组织中并起作用，还须决定于我们宣传工作上、方式方法的深入。
  我们以前所用宣传方式，主要就依凭于文字的标语和传单，这是有缺点的，这缺点就在于文字上的宣传品，并不一定使宣传对象普遍地看得懂。所以，我认为文字上的宣传品，今后应该用为周期性的，突击性的来进行，经常的宣传，则应该采取新的、群众路线的方式，我所说的群众性的宣传方式，即主要能利用据点内或据点附近的群众，作为我们对敌伪宣传上的工具，可经常的把胜利的消息、我党我军的政策、形势的具体情况收集材料，并进行工作上的督促检查，三分之二的时间则放在整理研究材料，定出办法，具体领导，吸收经验，了解干部，解决困难。
  2.县敌工部工作应该把50％的时间去帮助各区的实际工作，并收集材料，把50％的时间放在整理研究材料，向上作报告，向下作指导。
  3.区一级工作，则主要应放在实际工作上，从自己的实际工作中去体验。
  六、调查研究的客观性，政治工作的群众性，方式方法的多样性、灵活性。
  过去调研工作的主要缺点，就在于材料的公式化，一般性，不具体，不切实，没有政策观点，不够符合客观事实，这我在上面也提到了很多，现在我主要就提出今后的改进办法：
  通俗具体有计划地散播给群众，再由群众（有意的、无意的、群众自己觉察的、不觉察的）和伪组织实际的接触当中，来普遍地经常地进行宣传。
  附带也再说一说，这个时期宣传的主要内容：
  （一）目前形势：说明目前敌人的进攻只是一种垂死前的挣扎，在欧洲战争没有把希特勒解决以前，虽然还可能疯狂一个时期，但其今后的前途，不免必然要走向没落与死亡（包括汪逆层的没落死亡）。
  （二）国共关系：说明民主主义新中国的政治面目，反正到 “老中央 ”不到 “共产党 ”的错误思想，要强调共产党在新中国中的政治地位。
  （三）本身出路：指出他们本身的利害和出路，对下层士兵方面，特别要强调不调走，不与新四军改善关系，只是“发财周佛海替死是你们”。
  （四）我党政策：说明我们部队内的实际情形，民主作风，我党的伪军政策，我军优待办法等。
  （按：上举内容的主要方向和具体内容可根据当时当地的具体情形而定。）
  有了“对症下药”的宣传内容，并组织群众性的宣传方式后，但同时还必须要有实际进行时方式方法的多样性、灵活性。要避免公式化，老一套，发挥创造性。也包括联谈工作及其他一切工作。要能够适合当时当地的要求。西区在这方面，过去还有一些成绩，但还很不够，以后必须更要“亲自动手，亲自了解布置”，以求得更多的创造。东区如最近一次对宁波、镇海散发工作的张贴方式，也是好的，希望今后能更多地来创造。
  七、全面配合，抓住中心问题。
  配合问题，我在上面已经谈到：“首先要自己去配合各部门的工作，然后，各部门才会来配合你。”这就是说“要了解工作的当前关节”，如目前各部门主要工作是在搞经济工作，那么，敌工部门工作也应该要配合这一工作。
  “七七”抗战纪念日前后，我的意见，可以作为对敌伪政治斗争的时期，地委方面准备把“七一”与“七七”之间定为三北地区对敌伪的政治攻势周，敌工部门可很好的组织这个时期的工作，并可要求全党配合这个工作，可准备好各种材料宣传品，抓住时间关系，在全三北地区来展开一次对敌强有力的攻势。
  其他工作也应该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重心，比如目前。
  （一）余上应以布置滕祥云工作为中心。
  （二）慈姚仍应把中警工作作为中心。
  应该要抓住一个工作，先搞出经验成绩来影响其他一般工作，不要平均地使用力量，以分散兵力，要能够突破一点，来取得形势的展变，我举一个例：今天的中警工作，×××××、××××、×××××××××，来动摇争取其他伪军伪组织人员，则影响是很大的。
  普（注：或是慈东）①东的××××在进行对敌伪的政治攻势上，确起了很大的作用，我正也在着手考虑这个问题。
  又如以今天的帮会工作来说，也应抓住中心，抓住有力的一个，来加强领导过去郭静唐时代的帮会工作，在利用上是收到效果的，但在政策上，在抓住中心上，却是失败的。因此，东面目前对周建尧工作，我认为要很好的加强，其他地区也应该选择一个来搞，过去俞鹏飞的工作，是搞得已有作用的，但因为没有好好地领导，以至结果仍遭失败，这个经验，是应该很好地吸收的。
  （注：该资料原件由余姚党史资料征集小组办公室保管）
  抄摘人 周莲生 1983年11月24日

①原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