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市图书馆

朱学良是个好干部，这〓更加顯出他的“好”來了。他說：“去年大躍進提早播种，稻收兩千多斤一畝，今年更大躍進，播种要提得更早些，收它三千斤。”社員聽了都双脚橫跳
  說：“学良的話有道理，我們有这个好學良在，还怕種不好稻。”頂高興的，那要算是阿强了。他說：“我和学良是一个心思。”
  要撒秧子的事，象風一樣地傳开了。可是黃老头聽了就不順耳，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又在发熱昏，講夢話了！”学良聽了当作耳边風，可是，阿强却受不了这股气，想來个“对打”，学良忙阻止他說：“新事物受到保守派的反对，这是規律，去年大躍進还不是这樣的嗎？看着吧，以后事实为敎育得他口服心服的。”阿强覺得很对，悶住气不響了。可是不識事務的黃老头，竟在当面也說起來了：“今年你們可以一边收晚稻，一边就撒種，那保管你三万斤一畝。”这下，可点着了阿强肚里的火藥，他喝道：“你是反对还是不滿？”
  “今天是几時？”黃老头瞪着眼責問。
  “你不用問几时！一早百早，百早百好，要爭更大躍進，必須扯破老皇曆”阿强堅强地回答他。
  “是話秧苗出得好，我在你們面前。”黃老头指着阿强的鼻尖說。
  “看着吧！”阿强狠狠地還給他一句。
  黃老头自发誓以后，眼盯着他們的秧田。一个傍晚，突然天气轉冷，第二天，黃老头碰到阿强，幸災樂禍地說：“是不是？……”阿强沒等他說完，就頂了上去：“你等着瞧吧！”
  黃老头聽了感到有些蹊蹺，急急趕到秧田。啊！他大吃一驚，黃色秧田已變成黑色，熱騰騰在冒着气。原來早就蓋好泥炭，做好了防凍工作。他的嘴巴啞了，走路也只朝石板看。
  学良他們已搬到田头宿營。这天，天气很熱，藍藍的天空沒有一朵云。夜里，阿强他們擱秧田了，要叫秧苗很快長大。誰知午夜，隆隆的雷聲，嚇走了学良的好夢。“秧苗正在擱田呀！”学良急了，一骨碌下牀朝外头跑。架起水車，格格地車起來。不知是汗还是雨，只覺得額上往下流。雷、电、雨，他閉着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車，車，車。秧苗是命根子，水車大，他安心地回到草舍里來，門口，与阿强碰上个滿懷，幸虧一下閃电，互相看出是誰。
  “水怎么樣了？”阿强着急地問。
  “車大了，車大了。”学良喘着气回答。
  “你醒了，不叫我，田間办公室起什么作用，不是睡家里一樣嗎？”
  “我醒來，聽到雷聲，急了，忘了叫你。”学良解釋着。
  这时，阿强点起燈，見学良上穿一件襯衫，下着一条短褲子，赤着脚，立刻拿衣服來叫他換。“剝落落！”一个东西从上面落到桌上。阿强拿起看，叫道：
  “是雹子，雹子！”他想到一場苦戰換來了无限代價时，微笑起來。
  ……………
  就这樣，秧苗一片葱綠，引來了許多參觀者，几乎踏平了田塍。黃老头也變了，他說：“学良真是个好干部，看秧田，三千斤大有希望。”他跟着学良也參加起培育秧苗的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