瓯江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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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坡度诗刊》 期刊
唯一号: 111520020220000341
颗粒名称: 瓯江
分类号: I218.55
页数: 12
页码: 167-178
摘要: 本文收录了瓯海地区文学作品,其中包括苍之南、跟着光旅行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清明在时间的铁轨上如期而至、秋雨或记忆中的某些画面是子弹等。
关键词: 瓯海 当代

内容

温州诗人联展之苍南平阳诗群(1)
  王小几/苍之南
  守格/夏天是脆弱的
  陈世茂/向日葵
  倪宇春/东阳纪事
  缪立士/古井
  ●王小几/苍之南
  在温州,登池上楼
  谁也不会告诉他
  跟池塘春草邂逅的风险
  阁楼四周,黯淡无光
  在杂草间,生春草的池塘
  只有一个
  放飞所有鸣禽
  隐喻,来自异地的陌生与安静
  他把心潮澎湃收回,永嘉就在脚下
  却不能遏制“淡乎寡味”
  他如此兴致:登上池上楼
  学鸟叫几声
  千余年之后,我在温州,登池上楼
  想象一个细节:离开之前
  另一个他,仰起头,向池塘里的春草
  吐一口唾沫。感喟和震惊之后
  是否试图和身边的园柳一起
  隐蔽此生的虚无
  苍之南
  色为苍,苍为天
  苍穹之下,人头浮动
  哪儿才是核心层面,苍茫之间
  无轴心之争,偏南永远不止一些
  漏下点点,让我惊讶
  世道交叉,就像蓝色星球
  转动无限止
  谁读到圆心圈,谁就最先摸到
  云雾中升起的石头和水流里流亡者的脸
  就读到一片蒹葭
  人之初,我在横阳江畔
  期待上苍,恩赐
  善良的光芒
  在潮湿闷热的气旋间,照我前行
  环视对岸荡漾
  天之苍,苍之南
  还要诠释阳光肥沃,大地茂盛
  灵魂出窍
  偏南不偏南,隔苍相望
  更苍茫
  ●守格/夏天是脆弱的
  跟着光旅行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观李瑶瑶油画展
  跟着光,走在斑马线上
  你愿意自己的生活是一颗深紫色的葡萄
  还是一个饱胀的乳房
  在钢化玻璃外面硌着风
  或者在厚的薄的纱的棉的衣服里面
  诱惑你的目光
  和那只必然伸出去的手
  好吧,回到厨房里
  光已经是一个妇女健硕的肥臀
  任凭早晨的饥饿揉乱了褐色的头发
  扯烂了紫色的胸衣
  模糊了蓝色的花瓶
  它还是只给你一个清洁光溜的背
  和两个更加现实的荷包蛋
  光有时候是隐秘的
  它喜欢在床上或者在梳妆台前发酵
  它是水粉蓝或者是胭脂红
  沉淀在那个你挠不到的角落
  对着你的耳朵吹气
  有一次,光比一个裸体的女人还大胆
  它把自己想象成一张巨大的沙发
  填满整个世界
  这时候,我们的生活
  只能是那个躺在沙发上的女人
  ——穿着紧身衣裤
  努力地、羞答答地在沙发的鹅黄和肥软里
  勾勒着曲线凸显着图案
  跟着光走,真的是非常危险地事情
  当它静寂无声地爬上床
  爬过少女修长的腿
  爬过平坦的小腹
  我们不知道是否要放弃抵抗
  尽情的享受生命的饱满和坚挺
  还是在某些特定的场合
  握住砧板上那条鱼的尾巴
  投足歌八阙
  清明在时间的铁轨上如期而至
  我被一颗沉甸甸的石头砸中
  在一个春天的早晨,靠在床头
  看着一颗璀璨的星星升起
  任凭一片柔软淹没
  被石头砸中的疼在分裂
  成为很多颗小的石头
  我捡起其中最小的一颗
  轻轻地砸到你身上
  我亲爱的孩子
  清明已经在时间的铁轨上如期而至
  当你稚嫩的手指变得粗壮有力
  皮肤上的皱纹充满质感
  当你看到一颗璀璨的星星升起
  你也将看到另一颗星星跌落尘埃和大海
  秋雨或记忆中的某些画面是子弹
  秋雨,穿过夏天
  穿过棕榈树的叶子
  在空气中流淌
  轻轻地流淌,无声地流淌
  夏天是脆弱的
  至少比棕榈树的叶子脆弱
  一个故事从泥土里冒出来
  只是稍微有些重量
  夏天就碎了
  碎成一条河
  一条盛满绿色的河
  无声地流走
  这些河边生活的人啊
  小孩趟过去
  老人留了下来
  当秋雨穿过棕榈树
  我想起许多个夏天
  许多美好的人,许多的容颜
  还有一道稀稀疏疏的栅栏
  ●陈世茂/向日葵
  二泉映月
  隔着茫茫人海我触摸到时光的冰冷
  万千人中,你在收集失落的江河
  在今夜世间万物悲凉
  五指轻弹响遏行云花容尽失
  满城风雨在指缝间轻轻滑过
  伛偻的身子骨铁打的江山
  任凭人群聚散双眼如紧闭城门
  洞悉人间的悲欢世态的炎凉
  指尖上的悲伤是从爱到恨的决裂
  牵动远山近水弦音贴着城墙
  避开世人的媚俗窒息的喧哗
  街市中心一泉明月
  被虚构的夜幕拉下
  只剩一把苍老的二胡
  向日葵
  真的不想诋毁:这样到处炫耀的金黄含着虚伪
  如果太阳迟到蜜蜂迟到
  一阵雨打碎一片色彩
  时光就会暗淡天空没有方向
  所以我习惯沉默
  在一株向日葵面前低调生活
  十点开始
  十点开始写作
  十点开始思考
  准备一筐词语一叠废纸
  为漫长的死亡垒砌坟墓
  为新鲜的生活烹饪菜肴
  我用盐和酒精擦拭昨晚的的伤口
  用柴米油盐搅和一天的口粮
  尽管黑暗漫过胸口
  柔弱的笔锋无法剖开时间的纹路
  我必须用最粗糙的粮食
  压住满腔的怒火
  简单生活恣情吟唱
  十点开始疼痛
  开始恋爱
  开始颠沛流离的生活
  一只手缩进口袋
  一只手开始体面乞讨
  ●倪宇春/东阳纪事
  东阳纪事
  从龙港到义乌,在一个叫青口的地方下车
  已是午夜时分。打的奔行东阳
  已是凌晨一点半,雄鸡开始啼叫
  它们近一声远一声高歌
  让我在半梦半醒中
  重拾童年记忆
  卢宅的古屋,一半活过明清
  一半在现代成长,他们一律以沧桑的面孔
  张望行人。千百年来,有声声马蹄
  买卖的呦喊,绕梁的歌吟
  今天,它冠以中国好诗歌的芳名
  走出平平仄仄。新的号角
  以入木三分的姿态,畅想
  飘香的月季
  听懂的人早已走远
  在春水流动的地方
  水草在追逐着水流的方向
  风,一路领跑。让一些落叶
  在放弃枝桠的瞬间
  在疗伤中坠落
  风肆意的刮着
  它续续的吹着,吹着
  不经意走漏了蜜语或风声
  时序迢递。从暮春
  从隔季的念想中
  跨越初夏的门槛,把背后
  把曾经辽阔的血色与憔悴
  那些沉梦中的哭声
  一一遗忘!风啊,风啊
  你还想对夜色诉说些什么呢
  青山穆穆,泉水淙淙
  哦,多少年了
  听懂的人早已渐行渐远……
  ●缪立士/古井
  我们带着父亲走
  我们带着父亲走
  谁也不说话
  他再也不能举起巴掌吓唬我们
  他再也不能伸出手臂把我们高高托起
  我们带着父亲走
  走出他亲手建起的楼房
  走过他几十年来耕种过的土地
  玉米整齐地站立着
  在初秋微凉的风中
  刷拉拉地挥动着青绿的叶子
  我们带着父亲走
  在初秋微凉的风中
  我们越走越远走出整个村子
  他爱恨一生的国度
  后来我们竟爬上一座青山
  把父亲交给泥土寂静和漆黑
  从此我们再不能见到父亲
  离开时我们回头望望
  在路上
  我必然与一些人相逢
  相逢在车上、酒上,甚至
  在床上。这是否也是每个人的命运
  不断地争斗,不断地和解、容忍或放弃
  而我已经越来越厌倦了
  我愿意,有一条路带着我
  静静地走,走到山穷水尽
  若没有春暖花开
  便坐看日落云起
  古井
  我们在树林中找到一口古井
  拨开茂密的青草和枯叶
  它便裸露在面前
  幽深寂静
  如同少女的眼眸
  隐隐地闪烁着
  树梢上飘落下来的阳光
  我们垂下木桶
  一只青蛙忽然从井中跳进草丛
  木桶被慌乱地拉上来
  清水溢出
  树林旋转
  清澈的声音
  仿佛从遥远的往昔传来

知识出处

坡度诗刊

《坡度诗刊》

出版者:坡度诗社

出版地:2013.6

《坡度诗刊》由坡度诗社编有,属半官方半民间纯诗歌刊物,世界汉诗协会副会长叶坪担任顾问,青年诗人卓铁锋担任诗刊执行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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