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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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坡度诗刊》 期刊
唯一号: 111520020220000313
颗粒名称: 倾向
分类号: I227
页数: 26
页码: 107-132
摘要: 本文收录了瓯海坡度诗刊文学作品,其中包括了《老铁》、《麦浪》、《泥人》、《星落河》等。
关键词: 张建新 瓯海 诗歌

内容

本栏目系坡度诗社自留地
  专发坡度诗社成员新作
  ——公告——
  坡度诗社2015年成员招募工作进行中
  欲了解详情,请见《坡度诗刊》新浪官方博客或微博
  或加微信yizi2011咨询
  叶坪/人物印象(组诗)
  作为《坡度》诗刊的顾问,眼见着《坡度》蒸蒸日升,甚为喜欢,非常感谢诗坛与诗友们的青睐。夜来酒酣之后心血来潮,有此组诗突发于笔端,赠给六位坡度诸友,实贻笑方家也。
  --叶坪,2014年11月12日写于温州
  老铁
  老铁是铁,原名卓铁锋,这是
  有锋芒又响当当的铁
  在诗坛,静静地写诗与主编诗刊
  喜《坡度》走向另一个高度
  男子汉就要有铁的秉性
  你硬我更硬
  除了堂堂正正做人
  爱诗,至死不渝
  麦浪
  一片金色的麦浪翩翩起舞
  诗情画意呈现在我们面前
  你讴歌丰收的季节
  低下头向大地敬礼
  画画与写诗,已经
  成为一生对美的追求
  在家园的背后,田野上麦浪滚滚
  在金色的旋律中思绪万千
  泥人
  男人是泥做的。你却说
  我是水泥的泥
  水泥的坚韧真是你么
  那是需要钢筋的呀
  你从平阳的山村里跋涉而来
  带着泥土的芬芳与质朴
  这个世界,桃红柳绿的人间
  能离得开泥土吗?
  星落河
  星星在河里沐浴,这是
  一种诗意的境界
  比河更壮阔的是江
  比江更广袤的是大海
  在水中快乐的游弋
  你是一颗不沉的星星
  本色的光束闪耀着温暖的色彩
  在诗的海洋里赢得自在
  贾小愚
  小愚是智者的选择
  这个世界许多人大智若愚
  你写诗就是写自己
  写爱和人间万象
  兄弟,爱诗就是爱这个世界
  有爱是快乐的
  老装聪明的人会让人窃笑
  我喜欢你的名字和年轻
  郑仁光
  你我彼此间知之甚少
  爱诗爱《坡度》让我们走到一起
  你的虔诚,让我
  对诗更加虔诚
  《坡度》是一种高度的起点
  这个世界很大,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你和我在仰首与行走之间
  确立自己的位置
  麦浪/在拱宸(三首)
  乘车记
  我在大桥头公交站上了
  一辆,开往新桥头的公交车。
  这一路要经过
  勤奋路与勤奋桥。
  勤奋河的水假装清纯,
  填埋高楼的腰肢和
  勤奋的汽车尾气。
  马路边的合欢树,向着
  秋风胡乱招摇。
  隔壁座上一脸青春的姑娘,
  拢着手机春潮澎湃。
  司机大叔年轻时,定是
  一位下过乡插过队的知青,
  在长长车河中毫不费力的
  见缝插针。
  这座城市的司机都会这种技能,
  争分夺秒,左冲右突,
  唯恐稍迟一秒,就将失去一座
  金山似的,勤奋地搬动着方向盘。
  勤奋路转了个弯,
  路中堆放着一坨坨乌黑土墩,
  那是挖路者的金山,
  他们勤奋地折腰,
  将据说已旧的污水管道砸烂。
  前方的前方,还有一队
  突突突的将大路开膛破肚。
  我想起剿匪电视剧里的战壕,
  公交车伪装成坦克的无畏精神,
  从一溜的战壕上迅速辗过。
  我拿起手机,透过车窗,
  拍下一张灰调风景。
  在拱宸
  老家有一座石拱桥,小时候去上学
  都要从桥上过,如今那座桥
  淹没在了“康庄大道”里。
  第一次遇见拱宸桥就喜欢她,喜欢
  她的曲线,喜欢她浑厚的石板。
  每次来拱宸,都要在桥上走一个来回。
  有时会站在桥头中间,向上看,
  桥向中间聚拢,通向天际。
  曾以这样的视线画过一幅“拱宸桥上”,
  将角度抬高,桥的最高处站一撑伞的女子,
  很江南,
  很杭州。
  有时会在桥的最高点站会儿,看
  运河上的船,看运河上的波纹。
  从隋唐渡越而来的大运河,
  不像西湖那样的诗情画意,但她
  无疑是这座城市的命脉。
  我在水边长大,爱坐船。在拱宸,喜欢
  那准点穿梭于运河里的水上巴士。
  斜依在,装有马达的画舫船头,随波流行。
  此时,河水静止,桥在流淌。
  甲午,冬至
  她说,又老了一岁。
  我说,祝你愉快老去。
  愉快的内容包括
  把心放到实处,
  包括对欲求地放下,包括
  把自己的时间装进口袋,
  然后一片一片地掏出,镶在
  放牧自由的星空。
  今夜风冷,
  我想起妈妈的甜麻糍。
  泥人/在戈壁(四首)
  在戈壁
  风像鬼一样叫着
  时间是一些方块被瞬间移动,
  你只有你。
  荆棘在比脚踩更低处生活
  赤裸、毫无修饰
  生命简化成似有若无。
  道路走着走着就没了,
  走着走着又有了。
  天空是一道选择题,打勾的地方
  极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但这一切取决于你,是自由的。
  只有鸟是上帝的天使
  他们总说,在绝望过后
  有鸟的地方就有人家。
  退
  我从人群中退了回来。
  必须强调它的速度是抽离。
  我从自己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必须强调它的速度是剥离。
  我只有坐在光的对面
  时间的后面,一张废弃的椅子上
  才能看清人群是怎样出现
  并怎样消失的,这中间包括我自己
  就像终于你活在了
  一张戏台后的画布里。
  既不是幕后操纵者,
  也不是戏子和观众
  只是要看看一台戏
  要怎样才能成为一台好戏。
  回过头
  你跟我说
  一座森林拥有一棵树
  和拥有一片树
  是同样孤独的。
  最好是三棵
  一棵与你对望、相守
  一辈子,别靠太近。
  一棵就站左边或右边
  能把露水当酒喝的
  那是兄弟,不要太多
  一个足以。其余
  全部留白,才刚刚好
  放得下自由
  不语者
  原来是一座山
  有风来,便有了草木,
  有花开,便有鸟来。
  后来四季成为皮肤,
  成为谈资,
  成为可以随便挑起的是非。
  于是你让岁月抽出刀子
  往自己身上雕刻,或将华丽与柔软的
  包于骨内,或直接将他们剔除。
  最后你成为一块石头
  可有可无而成为最坚硬的一部分
  同样可有可无。
  星落河/本质论(五首)
  逛街
  不知道有些烦恼是无中生有
  一场雨使天空澄明
  我沿中心街从南往北
  包子铺挨着电瓶车修理挨着电脑挨着
  诊所挨着理发挨着五金挨着
  手机连锁挨着……
  这一带,我能倒背如流
  熟人用四个轮胎行路
  用喇叭打招呼
  然而我更愿意接受视而不见
  最后,在一家烟酒南什门口停下
  买了包烟,点上一根
  隔壁是按摩店,我犹豫了一会儿
  开始往回走
  悲凉
  须臾之间,一落千丈
  身上已无可交换之物
  一壶茶前,坐下即落日
  闲聊是梦游
  有人嫌我喝茶声音太大
  我嫌自己脸皮薄
  挠挠头发
  悲凉
  吹过茅草屋
  路阻
  轿车削尖利己小脑袋
  大卡车满驮病症
  喇叭醒目
  我坐在车里,打空档
  看时代蒸桑拿
  但雄心已不再是汗
  我真想
  打开车门径直走掉
  从这个世道走掉
  逐渐消失
  你绷着脸
  在道路与鲜花层面上
  一直默默听
  聊及怪相与理所当然之事
  偶尔打个滚
  当论及操逼与阴谋
  你开始抖动莫须有的舌头
  而终于到了无话可说时
  你提起了天气
  并咳嗽几声
  本质论
  你错失了财富晋级机会
  和我赶不上一顿饭
  那根搅心窝的棍子
  是一样的
  你欣赏名画中看见的那道光
  也类似于我在菜市场
  所发现的
  我们都以为对世界充满洞见
  其实那毫无意义
  卓铁锋/有关梅(五首)
  有关梅
  --诗为集美大学书画协会会长王健卫国画《铁骨寒香》
  昨夜,她就已经醒来
  因为这个季节,不能保存美的焰火
  她在骨骼上刻下爱情
  半途走失的孩子,新长出的门齿
  尾巴,和春天
  倘若北风可以染一种颜色
  她的选择,必定与人间保持一致
  仿佛我不在现在
  听不到自己呼吸的声音,甚至
  没能和她
  发生最直接的关系
  两只猫儿
  --怀:三年前两只刚满月的孪生小猫
  冬天来的时候,它们相依为命
  看我推门进来,就轻轻呜咽
  举起委屈的右前脚,与我打招呼
  我慢慢走,它们就慢慢跟
  它们是孤儿,生来就是兄弟
  为能睁开双眼,它们
  总是要花费更多力气
  仿佛,不趁机,再多看几眼
  与这个无辜的世界,就愈遥远
  在文成百丈漈,偶书
  ——诗呈慕白、申林、冯娜、陈亮、离离、莫小闲诸友
  1
  此时我无意追寻古老的脚印。枫叶
  与瀑布的守望,都是源自久远的期待
  至于抒情,它仅仅出于一个约定
  让我能以中年的目光,拍摄时间的苍痕
  长者的行走,是击打山岩的流水
  他们用累积千百年的力量,撬动土地的沉默
  我感动于初冬银杏的叶子,也感动于
  并肩而坐的背影,与原始的交情
  2
  犹如生活总在反复中绕行,从下游
  到中游,只有淌过少年的青涩
  才能抵达经验的埠头。而我时常担忧
  时光无法回流,记忆该从哪里寻求
  我承认,一切凡尘俗事都是生命的牵挂
  不应放下的存在。它们并非唯一
  但不可替代。在文成,这个意外的下午
  我三十年前的向往,有了新的定义
  四月
  毫无疑问,他已经长出根系
  长出蓝色的眼珠和自由
  他把未来长到现在
  仿佛已经从正午的床上醒来
  整个冬天,他睡眠充足
  不同于蛇的冷血,而有明亮的温度
  比如他常常广泛地观察世界
  倘若有四月的阳光
  一定会幸福蒿草们脆弱的神经
  同时,他能感受到
  赘牙上开出了崭新的花朵
  元旦记事
  没有流云,她们可能去往
  更遥远的南方
  我目光无法企及
  甚至从未曾踏足之处
  冬日上午,适合半躺在
  阳光里,闭上双眼
  那些寒呀冷啊的,就都不见了
  其实此时,只不过是
  新年第一天的早晨。唯一值得让我
  郑重地写下的,只不过是
  今天晴,没有流云,没有雨
  戈碧/小巷(三首)
  公园
  公园里
  大妈们跳广场舞
  音乐响起来的时候
  树也跟着跳
  风找不到位置
  只能在树与人之间安顿自己
  我每次经过时
  觉得她们的样子很奇特
  仿佛有一种抑制不住的
  快感
  小巷
  下了好几天的雨
  太阳出来了
  街上有很多人
  我拐进一条小巷
  看见
  水荡漾在水上
  叶子的影子
  在另一片叶子上
  时间突然
  消失了一阵
  归宿
  秋天过去了,好象未曾有过
  麦地叹息着
  在大地上安眠
  一个老人靠在树下晒太阳
  我看着他,仿佛看见
  他的身影
  渐渐离开树皮,向西飞去
  那里,一只鸟儿
  正在归巢
  古道/致妻子(三首)
  今晚,我为你写诗
  亲爱的,我足够自私
  4000多个夜晚
  我没有为你写过一首诗
  那怕三个字:我爱你
  今晚,我为你写诗
  左边一首,右边一首
  中间再一首
  倘若现在不写
  儿子就要抢头功了
  这小子在梦里偷偷构思
  最美的诗句:我爱你,妈妈
  生日:闰九月
  亲爱的,明天就是九初七
  这是你的,闰九月生日
  下一个闰九月要到2109年了
  那时,你的儿子,豆豆
  如果健在
  已是107岁高龄的诗人
  他会把诗写在大地上
  写在流水里,写在白云间
  一定是关于母亲
  关于你的诗
  他一定记得你的生日
  闰九月生日
  那年你有两个生日
  他会以最美的诗
  供奉那个生他养他的人
  你,诗人的妈妈,大爱至简的母亲
  致100年以后的你
  那时,我不知道
  这地还会不会这样一直震下去
  要是真震也不必担心
  我们躺在小盒子里
  我有榕树根系一样发达的手掌
  抱你在怀里
  那时,我不会在你沉睡时
  在你耳旁敲打键盘
  我也不会独自潜出墓穴
  私会诗友,喝得烂醉如泥,甚至
  掉进池塘,水鬼一样归来
  我要连色也一并戒掉
  再也没人叫我色鬼
  我就做一只纯粹的鬼
  不食人间烟火
  只与你并排,躺着
  贾建伟/明年的你(二首)
  刀
  人们站在刀刃上耕种
  命运挥刀的刹那
  才被赋予安身的土地。
  一生的挣扎和小心翼翼
  像匕首
  短而尖锐的时光
  短暂的呈现刀耕火种
  帝国兴衰
  那条源远流长的河
  徒劳又必然的
  顺流而下。
  歌颂的爱情
  像风声呼啸而过
  人们虚构的来过
  上帝虚构了一把刀
  一切又真实的结束在即将开始的地方
  明年的你
  越活越孤独的人
  和越飞越远的鸟
  以及越过越少的时光
  越来越短的白昼
  和越来越冷的冬天
  以及越来越少的人
  温暖的冬天就快过去了
  这世间美好的羽毛都丰厚的
  裹住我的心房
  等到了春天
  孤独退去
  时光再来
  空气变暖
  只有人们再次远去
  老残/夜宿千岛湖(二首)
  阳春三月
  被雨水泡烂的三月
  让我们遗忘了油菜花的味道
  终日躲在屋内,把老酒
  温了再温
  出去走走吧,就算
  漫天细雨,一地泥泞
  至少我们的骨头,还是干的
  也许我们应该要学会回忆
  想想那个被叫做阳春的词
  想想在山野间疯跑的孩子
  还有,一个名叫桃花的女人
  只有这样
  才能在九个月后的冬天
  坐在火堆旁,跟我们的孩子说说
  那些草长莺飞的事
  夜宿千岛湖
  褪去鳞片,斩去鳍尾
  长出双手双脚
  更换脸面
  我是一只上了岸的鱼
  从此不认江湖,不识虾米
  你却笑我,说不还够
  那就继续把皮囊制成衣裳,让头颅被俗世的
  毛发肆意生长
  你还是摇头,说我没有
  满腹喜怒哀愁,只会渴死在岸上
  那就试试
  让妻子和儿子纷至沓来
  让老人们远去
  让骗子再骗我一回
  最后,把自己丢向滚滚人流
  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摆摆手,说还是回去吧
  趁着满身的腥气未消
  余燕双/墙内墙外(组诗)
  放生日
  外婆提着笼子,到大日寺放出两三只斑鸠和十几只麻雀
  我伏在紫竹林暗道举起火枪
  小金在岙底堆砌土灶
  小兰点着柴火已把锅里的水烧得滚烫
  画鸟
  余琛先是画一个鸟巢,画一些春雨,画几条柳丝
  接着画出了鸟的长嘴子
  吃着墨水后开始在纸上走动
  之后画黑色的细羽毛,翘起的尾巴
  到画上两只翅膀的时候
  只听“嗖”的一声飞向窗外,留下满纸的呢喃及无尽的思念
  沉船
  芦苇又长高了,骨架散落,我想起了老船长
  想起了直挂云帆济沧海诗句
  眼前的黄沙,除了沉默,还能干什么
  桅杆挺在那里,雄风不减当年
  每次路过我不禁要去抱一下,似乎摸到了它的渔鼓和号子声
  审视
  回到矮凳桥,爷爷的画像挂在七间房中央,沾满了尘灰
  两只眼睛总是全方位审视我
  不管处于哪个方位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额头直冒汗
  这几年在外头没做那么多坏事啊
  于是找个借口离开这里,到二叔的洗手间稍微放松一下
  吹口哨
  每次夜班,路过雁门路33号
  盯着二楼木窗看
  不管是敞开还是紧闭
  或者半开半闭都会吹几声
  时而婉转时而尖细的口哨为自己壮胆,然后黯然离开
  墙内墙外
  活到50多岁,门前的铁树只开过一次
  而后院的杏花年年开
  年年爬出墙外
  年年结出几颗杏子,粉红色的,又酸又涩

知识出处

坡度诗刊

《坡度诗刊》

出版者:坡度诗社

出版地:2013.6

《坡度诗刊》由坡度诗社编有,属半官方半民间纯诗歌刊物,世界汉诗协会副会长叶坪担任顾问,青年诗人卓铁锋担任诗刊执行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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