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知识类型: 析出资源
查看原文
内容出处: 《坡度诗刊》 期刊
唯一号: 111520020220000311
颗粒名称: 发现
分类号: I227
页数: 22
页码: 31-52
摘要: 本文收录了瓯海文学作品,其中包括了安红红、池新可、罗西、致情人等作品。
关键词: 瓯海 文学作品 坡度诗刊

内容

栏目主持:泥人
  栏目来稿邮箱:247112177@qq.com
  →本期栏目导读:
  (广东)安红红诗三首
  (广东)池新可诗三首
  (广东)罗西诗三首
  (福建)麦芒诗三首
  (福建)李德辉诗三首
  (浙江)张乎诗四首
  (浙江)古月子诗四首
  (湖南)周珊诗四首
  (辽宁)裴丽萍诗三首
  (广东)安红红 诗三首
  漂木
  咸的海水中,我们相遇
  你的眼睛已经被海水掏成深坑
  然而,并没有另一双眼睛
  是你回归的航线
  有时候,你象树一样插在海底
  这,也不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那一阵巨浪掀过来,你被倒扣于两石之间
  来不及逃开惩罚
  安分的生活,你并不习惯
  你宁可用臂膀拍击海岸岩石
  震动群鱼,宣示着你的存在
  漂木有漂木的姿势
  你一直以一个完整的一字航行
  而决定你断成两截的
  不是风浪,不是咸的海水,不是激烈的碰撞
  而是你,内部的松垮
  道
  我很想,让眼睛流出眼泪
  象昨天一样悲伤
  想起从前那么多夜晚
  我一心一意的想睡过去
  再也不必醒来
  而今夜,正从昨夜走来
  我踩在雪花上面,落叶上面,踩在枯萎的玫瑰上面
  倘若那时我睡过去
  终究醒在他乡
  依然要用双脚
  跋涉千里
  寻找故乡
  热泪充满眼眶,我不必流出
  它们轻轻的转身
  它们,也不需要异乡
  被轻易的抛出眼眶
  一生漂泊
  源始物语
  她熟睡了
  我静静的凝望她
  呼吸均匀,面目安详
  倘若此时有梦,也不是潦草的吧
  象瀑布惊心动魄后的落幕
  我此刻只愿意顺从
  象芦苇顺从风
  吹的满天柔软
  象雨水顺从云朵
  轻易的被携行
  象血液顺从血管
  就算怎么曲张
  都努力把一场暗疾
  留到死亡后焚尸灭迹
  这是唯一一条能够梳理清的脉络
  不仅仅是血的再版
  还有嫁接的
  三十七度命运
  (广东)池新可 诗三首
  黑蝶
  黑夜的黑
  使人忘记了伤痛
  一只比墨还沉
  比石头还硬的蝴蝶
  眸子习惯了黑夜
  它像一团黑火
  燃烧了空气
  泼墨的天空
  露出一条小小的缝
  那是流放的翅膀
  拼命地振拍
  晚课
  “月光下那个温柔的女人睡着了”
  此时的夜色多么暧昧。把铁打成花朵
  一豆盏灯火照亮缓缓移动的民间
  或进或出,或明或暗,或高或低
  十个手指同时敲响,音乐之水
  倾盆而下。打湿藕断的往事
  温柔的女人睡着了,她头朝内
  从背后望去,温香的玉体
  横陈在水与火消融之间
  槐花
  与阳光和雨水膨胀的飞翔欲望
  在乡间的五月一下得到满足
  灵魂深处的槐花,盛装待发
  把透明的清香挂在高高的枝头
  短暂的花期,简洁的美
  却把芬芳留在长长的季节里
  面对槐花,我使出吃奶的劲
  对着故乡喊喝:策马回家
  滚烫的红尘,除了泪水
  我找不到更好的抒情方式
  (广东)罗西 诗三首
  春晚
  第二天早上
  我发现牙全松了
  楼上天花板
  灯也不亮了
  地上小木椅
  有滑动过的痕迹
  多彩的食物嚼来嚼去
  流言止于智者
  我向毛主席保证
  昨晚发生的事
  确实与你无关
  一场大火
  烧了整个后院
  忆衡阳
  你的声音
  有点潮湿柔软
  我无法表达
  内心真实的愿望
  想你了,就静静地靠在香樟树下
  仰起头
  数南来北往的大雁
  还差几只
  没过衡阳
  思念
  你在拉萨
  开往北京的火车上
  电话说起思念
  说起久未见面
  有没有想我
  十二月的南方
  连日多雨
  我那时正站在街边的榕树下
  听一个痴呆老人
  收音机里正播着
  寻人启事
  (福建)麦芒 诗三首
  致情人
  如果你是我的情人
  你一定会有一副瘦弱的身躯
  你庞杂的思想体系
  剔除了这个时代
  人们身上常见的赘肉
  你可能爱上我的女性风情
  但你一定更爱
  我内心狂野的自由
  我永不泯灭的善良天性
  以及我少不经事般的羞怯
  我喜欢听你谈起《忏悔录》
  谈论卢梭不被认同的一生
  谈及一些永远被埋没的才华
  听你轻轻弹掉烟灰时
  发出的唏嘘
  喜欢看你依然留存的童真
  你挪揄我时浅浅的笑意
  看你掂掇一个词时指头的微动
  喜欢你我之间不必
  刻意保持的适度距离
  像这样的夜晚
  许多情侣从门前搭肩而过
  我们却更愿意并排坐于台阶
  看月色穿过空气时
  浮动的微薄情意
  你可以爱我也可以
  爱你身后更温婉的女子
  她的眼里如果滴着
  比露珠更无暇的光芒
  我愿意和你一起爱她
  写给父亲
  你若多讨一句
  便会略显矫情
  如同一束长发,盘在
  一个老女人房顶
  才能晒出怀旧的味道
  这是一个羞于启齿的话题
  它总让我想起我的出嫁日
  让人憎恨的表情
  那日天气晴好
  我的天真大过我的憧憬
  有人默默垂泪
  但我忽略了你的哀伤
  直至多年以后
  我才依稀忆起
  我曾躲在你的腋下
  做过多年游弋的小鱼
  以及任性逆反
  我对你多年的问责
  还有复杂的深情
  昨日我见过你
  往你口袋里塞进一些
  骄傲温暖愧疚
  我抬头
  你的身躯伟岸依然
  在我面前,重新树立
  我今生见过的第一道男人的城墙
  但我知道那里面隐含的
  年老的毒素
  它将吞噬你
  也将吞噬我
  寄旧生活
  我曾想极力摆脱你
  像一条鱼摆脱同一条河流
  河岸上站着我沉重的肉身
  眼神掠过郁郁寡欢的田野
  踏上一条过去的小路
  一直往前走便摸到古老的窗棂
  那些年茁壮成长的恨意
  在一声笑中抖开了花
  我曾用尽所有抗争的方式
  像一只鸟在清晨绝尘而去
  榕树脱落中年的牙齿
  在秋风未来时提前进入垂老状态
  沿着一条新生的大街
  倒转便撞到昨日的身影
  这些年我总是隐隐约约追随你
  不知不觉却走散了
  (福建)李德辉 诗三首
  那棵龙眼树很静
  寒风吹着
  细雨下着
  那棵龙眼树很静
  它的女主人死了
  绿叶把寂静留给夜晚
  枝桠把葱茏留给白天
  远方飞来云朵
  花园飞满鸦鸟
  这个平凡的春天
  似乎还有一场更深的雪
  落在春暖花开的村庄
  屋顶的妻子
  黄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
  他没有哭泣
  也没有眼泪
  花园的茉莉花都开了
  有人摘下戴在头上
  有人把它扔在草丛
  屋檐的雀鸟叽叽喳喳
  龙眼树挂满云朵
  只有屋顶的妻子
  宛如纯粹的诗人
  她举起满天的星辰
  我和她
  街道很宽畅
  街道很狭窄
  左边是茉莉花树
  右边是法国梧桐树
  它们都开着白花
  都掉下枯黄的叶子
  远方飞来云朵
  花园落满鸦鸟
  我和她走在小路上
  就像两个陌生疯人
  谈谈落叶的繁华
  说说雨夜的感伤
  (浙江)张乎 诗四首
  天空倒映在河水里
  河流是一位洁癖症患者
  她的怀抱只能容纳一切干净的东西
  蓝天月亮星星树林
  远山以及横穿过江面的小鸟
  对越来越繁华的城市
  河流不屑一顾
  你看月亮每天都在她的怀中起落
  你看大山的影子在水中颠颠倒倒
  而这么多的汽车、高铁、飞机、原子弹
  这么多五光十色的街道
  这么多行色匆匆饱含欲望的人流
  却没有一个落进她的内心
  紫薇
  我曾经疑心长不大的紫薇
  永远是路边最难看的一朵
  乡下人赶着耕牛走过
  常常折一枝作为赶牛的鞭子
  我看到路边田垄里被人随手抛弃的紫薇
  零乱的花朵沾满了污泥
  花蕊东倒西歪
  像一群永远睡不醒的婆娘
  乡下人都叫它癞头花啊
  比稗草更低贱比泥土更卑微
  癞头花癞头花
  多少回月亮在山中升起
  多少少年渐渐驼弯了的脊梁
  赐给她一个小巧玲珑的名字
  就有一段美满甜蜜的爱情
  谁的心中没有一棵树
  像癞头花一样又高贵又卑微
  谁的嘴唇轻轻呼唤过她的名字
  谁抛弃她像抛弃一件破烂的衣服
  癞头花癞头花
  多少回月亮在山中升起
  多少少年渐渐驼弯了的脊梁
  耳语
  再也没有力气来爱你
  远方的天空下长满了木棉
  这是一种胆小的花
  在八月里规规矩矩开放
  再也不想做任何有用或无用的事
  我要像一个古代的女子
  穿上长裙戴上十字荆钗
  交出项链、琥珀和钻石
  作一个干净清爽的妇人
  再也不愿意走路
  那就蹲在原地
  这样是最幸福的
  渐渐地会长出枝叶
  再也不说爱你
  再也不说
  渐渐地喉咙就会失声
  这个世界从未邀请过我
  我是一个擅自闯入的人
  我在这里评头论足
  给其他人带来了不安
  也给世界增添了很多麻烦
  和许多不被邀请的人一样
  世界早想把我驱逐出境
  有时给我孤独有时给我病痛
  有时半夜醒来,它不给我睡眠
  这是拉锯战
  世界渐渐占了上风
  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我会被无边无止的空虚包裹
  邮寄到一个没有收件人的角落
  有时候强行介入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我虽未被邀仍然坚持着过完自己的一生
  从某种意义上说世界输了
  有这么多未被邀请的人
  使它忙得焦头烂额
  (浙江)古月子 诗四首
  青春
  只用一个冬天
  盆栽就失去了原来的颜色
  用更短的时间
  你忘记了一个不爱说话的人
  还要忙一些该忙的事
  别人都在忙
  你不得不放下画册
  让画笔枯萎
  青春一片空白
  现在你需要想起些什么
  每当你老婆出门搓麻将
  每当夜深人静
  你虚构出一个又一个女同学
  她们比生活更空虚
  童年
  没有锄头,没有田野
  没有蟋蟀和蚂蚱
  泥鳅,游在农贸市场的水里。
  我的童年安稳,零风险,无意外
  没有逃过课,没有结识野孩子
  没有和憨仔打过架
  没有一头扎进野外的湖
  游泳捉虾。更不用说
  一觉醒来,在草垛旁看见蛇。
  我的童年如此匆匆,只来得及留下愧疚:
  在每一篇《童年趣事》里,我多么对不起
  我的父亲。我多少次冒充他回到七十年代
  用他的架势,领导他儿时的伙伴:
  我用肩膀,你来爬
  到墙头了,摘几个梨
  挑大的
  断想
  有一天,人类发明了灯
  灯光呈十字形,放射状
  刺破了夜的处女
  他们快乐地在一起交合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如今,夜是色衰的娼妇
  灯光也痿了,不再坚硬、勇猛
  变化出红的粉的色彩
  掩盖内在的乏力与空虚。21世纪
  在迷离中,一群脱去膻气的山羊
  做了城市的太监
  放弃了繁殖
  八月将尽
  再走不远,就要经过另外一条路
  我牵着自己的灵魂
  像牵着别人的狗
  没有什么可以吩咐
  也没有什么可以追忆
  我离开的地方都要把我遗忘
  用一种沮丧的姿势
  像一只乌鸦的盘旋
  可我还在微笑着等待
  在人群中被指认
  这会不会耗尽我的青春
  这无人知晓
  (湖南)周珊 诗四首
  我们的爱情
  你不说话
  在对面站着,沉默
  也不过来抱抱我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交流了
  那种,叫爱情的
  或者早已远去,又或者从未来过
  又下起春雨
  我想去雨里站一会儿,你呢
  四点半的雨
  都凌晨四点半了
  还在下雨,估计明天早上起来
  地上又是湿漉漉的
  这是城市,看不到小草
  它们又得不到滋润
  所以啊,雨你下得这么勤做什么
  关于理想的事情
  你说,关于理想还是要有的
  万一实现了呢
  所以,你又一次找理想谈了谈
  他告诉你的只是
  明天上班不许迟到,迟到的话
  这个月的全勤奖又没有了
  除了诸如此类的这些
  其他你一无所获
  醉笑陪君三万场
  酒喝完了,你该走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我知道这是离别
  那剩下没说的,都交给时间
  这些年都不曾相见
  那还是久远之前的事情
  我不再唱歌,那些煽情的东西
  总是让人想哭
  我还是会想念你的,在夜深人静时
  (辽宁)裴丽萍 诗三首
  养鼠为患
  在老宅的土炕上,俯视
  一只小灰鼠
  匍匐、瑟缩、迟疑
  于是,牵动了我的测隐
  别出心裁地
  将这只宠物豢养起来
  每天,精选一把米
  安放墙角旮旯
  小灰鼠偷食,秉性难移
  虽然我不常见到,还是感知到
  居家里,那么一点点生息
  渐渐地,小灰鼠不再安分
  从地面转移到
  纸棚棚顶,静静的夜晚
  喧嚣,打磨牙齿
  一不小心
  让我从俯视成为仰视
  低处的萍
  吃啥补啥,仅此一句话
  立刻找到兴奋的点
  小时候,喜欢吃鸡翅
  缘于母亲手巧的说词
  而炉灶里,哥哥捕捉许多
  烧熟的麻雀
  至今,我满口余香
  总是禁不住
  烧烤滩前,鸽子的诱惑
  许多年里,虚构的翅膀
  一直在体内忽闪
  带着一丝兴奋,酣然入睡
  梦中,我真的飞起来了
  只是低处的我
  空长一双臆想的翅膀
  存在与想象
  之前,曾经一次次想象
  草原的壮观
  甚至担心目光所及,能否抵达
  小草的高度
  到达草原,尚未整理好思绪
  便被眼前的辽阔与洁净俘获
  目睹,漫山遍野悠闲而鲜活的牛羊
  再次想起“风吹草低见牛羊”
  的诗句,只是发现
  这草比羊还低

知识出处

坡度诗刊

《坡度诗刊》

出版者:坡度诗社

出版地:2013.6

《坡度诗刊》由坡度诗社编有,属半官方半民间纯诗歌刊物,世界汉诗协会副会长叶坪担任顾问,青年诗人卓铁锋担任诗刊执行主编。

阅读

相关地名

瓯海
相关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