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志繹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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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廣志繹》 图书
唯一号: 110820020210005222
颗粒名称: 廣志繹卷之一
分类号: Z122.553
页数: 14
页码: 一-一四
摘要: 方輿崖略方輿廣矣,非一耳目、一手足之用能悉之。崖略者,舉所及而識其大也。昔人有言 :「州有九,游其八。」余未入閩,庶其近之哉。
关键词: 地方丛书 台州 清代

内容

方輿崖略方輿廣矣,非一耳目、一手足之用能悉之。
  崖略者,舉所及而識其大也。
  昔人有言 :「州有九,游其八。
  」余未入閩,庶其近之哉。
  僧一行謂 :「天下河山之象,存乎兩戒。
  北戒自三危、積石,負終南地絡之陰,東及太華,逾河並雷首、 底柱、 王屋、 太行,北抵常山之右,乃東循塞垣,至濊貊、 朝鮮,是謂北紀,所以限戎狄也。
  南戒,自岷山、嶓冢,負地絡之陽,東及太華,連商山、熊耳、外方、桐柏,自上洛南踰江、漢,攜武當、荆山至於衡陽,東循嶺徼達東甌、閩中,是爲南紀,所以限蠻夷也。
  故《星經》謂 :『北戒爲胡門,南戒爲越門。
  』河源自北紀之首,循雍州北徼一 ,達華陰而與地絡相會,並行而東,至太行之曲,分而東流,與涇、渭、 濟瀆相爲表裏,謂之北河。
  江源自南紀之首,循梁州南徼,達華陽而與地絡相會,並行而東,及荆山之陽,分而東流,與漢水、淮瀆相爲表裏,謂之南河。
  」觀此,則南北山脈皆會於太華。古今疆域,始大於漢,最闊於唐,復狹於宋,本朝過於宋而不及於唐。
  江南諸省,咸自漢武帝伐南越始通中國,而閩越、 甌越、 於越以次歸附,西粵則其西路進兵之地也。
  唐全有漢地,分天下爲十道、十五采訪使,南北萬里,東西萬七千里,州府三百五十八,縣一千五百五十一。
  又有通四夷羈縻路,一曰營州,入安東; 二曰登州,海行入高麗、 渤海道; 三曰夏州,塞外通大同雲貴道二 ;四曰中受降城,入回鶻道; 五曰安西,入西域道; 六曰安南,通天竺道; 七曰廣州,通海夷道。
  故東至安東,西至安西,共府、 州八百五十六。
  宋北失燕、雲、 山前、山後十五城於遼; 西北失銀、夏、靈、鹽四城,甘、凉、鄯、廓七城於元昊; 西失松、疊十一城於羌;西南失滇雲全省於段氏。
  本朝北棄千里之東勝,南棄二千里之交趾,東北棄五百里之朵顏三衛,西北棄嘉峪以西二千里之哈密。
  若元人兼有沙漠,六朝偏安江左,其廣狹又不在此內。
  江南佳麗不及千年。
  孫吳立國建康,六代繁華雖古今無比,然亦建康一隅而止,吳、越風氣未盡開也。
  蓋萑葦澤國,漢武始易闇■而光明之,爲時未幾。
  觀孫吳治四十三州十重鎮,並未及閩越,特附於宣州焉已。
  晉分天下十九州,吳、越、閩、豫,通隸揚州。
  唐分十二道,一江南東道,遂包昇、潤、浙、閩,一江南西道,遂包宣、歙、豫章、衡、鄂,豈非地曠人稀之故耶至殘唐錢氏立國,吳越五王繼世,兩浙始繁。
  王審知、 李璟分據,八閩始盛。
  然後宋分天下爲二十三路,江南始居其八焉,曰兩浙、 曰福建、 曰江南東、 曰江南西、 曰荆湖北、 曰荆湖南、曰廣南東、曰廣南西,而川中四路不與焉。
  趙宋至今僅六七百年,正當全盛之日,未知何日轉而黔、 粵也。
  天下賦稅,有土地饒瘠不甚相遠者,不知當時徵派何以差殊。
  想國初草草未歸一也,其後遂沿襲之。
  如真定之轄五州二十七縣,姑蘇之轄一州七縣,毋論所轄,即其地廣已當蘇之五,而蘇州糧二百三萬八千石,而真定止十一萬七千石。
  然猶江南江北異也。
  若同一江北也,如河間之繁富,二州十六縣; 登州之貧憊,一州七縣。
  相去星淵,而河間止糧六萬五千,登州乃糧二十三萬六千。
  然猶别省直異也。
  若在同省,漢中二州十四縣之殷庶,比臨洮二州三縣之沖疲,易知也。
  而漢中糧止三萬,臨洮至四十八萬。
  然猶各道異也。
  若在同道,順慶不大於保寧,其轄二州八縣,均也,而順慶糧七萬二千,保寧止二萬。
  然猶兩郡異也。
  若在共邑,則同一南充也三,而負郭十里,田以步計,賦以田起; 二十里外,則田以絙量,不步矣; 五十里外,田以約計,不絙矣。
  官賦無定數,私價亦無定期,何其懸也。
  惟是太平之時,民少壯老死,祖孫代易,耳目相安,以爲固然,雖有貧富輕重不等,不自覺耳。
  東南饒魚鹽秔稻之利,中州、 楚地饒漁,西南饒金銀礦、 寶石、 文貝、 琥珀、 硃砂、 水銀,南饒犀、象、椒、蘇、 外國諸幣帛,北饒牛、羊、馬、驘、 羢氊,西南川、貴、黔、 粵饒楩楠大木。
  江南饒薪,取火於木;江北饒煤,取火於土。
  西北山高,陸行而無舟楫,東南澤廣,舟行而鮮車馬。
  海南人食魚鰕,北人厭其腥; 塞北人食乳酪,南人惡其羶; 河北人食胡葱、蒜、薤,江南畏其辛辣。
  而身自不覺,此皆水土積習,不能强同。
  潼關,陝西咽喉也,稱直隸潼關,而考覈屬屯馬直指。
  潁州,南直轄也,而潁州以隸河南。
  晃州以西,貴州地也,而清浪、偏橋以隸湖廣,黃平以隸四川。
  五開,楚轄也,而黎平以隸貴州。
  此皆犬牙相制,祖宗建立,自有深意。
  江西建昌縣,不立於建昌府而立於南康; 南康縣,不立於南康府而立於南安。
  又吉安有永豐,廣信又有永豐。
  至於安仁、 崇仁,安義、 崇義,南昌、 新昌、 都昌、 瑞昌、 廣昌、 建昌、 會昌,萬年、萬載、萬安之類,立縣之初,山川鄉鎮盡可采用,何必重疊乃爾 南直太平縣亦不立於太平府,而立於寧國。
  福建建寧縣亦不立於建寧府,而立於邵武。
  至於天下稱「太平」、 「永寧」者,南直太平府,廣西又太平府、太平縣,台州府、寜國府、平陽府又皆有太平縣。
  雲南永寧府,貴州永寜州,吉安府、河南府、隆慶州又皆有永寧縣。
  銓選考課者最不便之。
  天下府庫莫盛於川中。
  余以戊子典試於川,詢之藩司,庫儲八百萬。
  即成都、重慶等府,俱不下二十萬,順慶亦十萬也。
  蓋川中俱無起運之糧,而專備西南用兵故。
  浙中天下首省,余丁亥北上,滕師少松爲余言 :「癸酉督學浙中,藩司儲八十萬,後爲方伯,止四十萬,今爲中丞,藩司言,今不及二十萬矣。
  」十年之間,積儲一空如此。
  及余己丑參藩廣右,顧臬使問自浙糧儲來,詢之,則云浙藩今已不及十萬藏也。
  廣右亦止老庫儲銀十五萬不啓,餘止每歲以入爲出耳。
  余甲午參藩山東,藩司亦不及二十萬之儲。
  庚辰入滇四 ,滇藩亦不滿十萬,與浙同,每歲取礦課五六萬用之。
  今太倉所蓄,亦止老庫四百萬餘,有事則取諸太僕寺。
  余乙未貳卿太僕時,亦止老庫四百萬,每歲馬價用不足,則取之草料。
  蓋十年間東倭西哱,所用於二帑者過二百餘萬故也。
  國初府庫充溢,三寶鄭太監下西洋,齎銀七百餘萬,費十載,尚剩百萬餘歸。
  蓋乘元人所藏,而元時不備邊,故其充溢至此。
  可見今閭閻疲憊,去於邊費爲多。
  江北山川夷曠,聲名文物所發洩者不甚偏勝,江南山川盤鬱,其融結偏厚處則科第爲多。
  如浙之餘姚、慈谿,閩之泉州,楚之黃州,蜀之內江、富順,粵之全州、馬平,每甲於他郡邑。
  然文人學士又不拘於科第處,嘗不擇地而生。
  即如國初,劉伯温以青田,宋景濂以浦江,方遜志以寜海,王子充以義烏,雖在江南,皆非望邑。
  其後李獻吉以北地,何大復以信陽,孫太初以靈武,李于鱗以歷下,盧次楩以濮陽,皆在江北。
  然世廟以來,則江南彬彬乎盛矣。
  天下馬頭,物所出所聚處。
  蘇、 杭之幣,淮陰之糧,維揚之鹽,臨清、 濟寧之貨,徐州之車驘,京師城隍、 燈市之骨董,無錫之米,建陽之書,浮梁之瓷,寧、 台之鯗,香山之番舶,廣陵之姬,温州之漆器。
  中國兩大水,惟江、河橫絡腹背五 。
  河受山、陝、河南、半南直四省之水,江亦受川、湖、 江西、半南直四省之水。
  河來塞外,經五千里方入中國,甚遠。
  而江近,發源岷山。
  乃至入海處,河委於一淮而足,而江尾闊至數十里,何也 蓋江、河所受之水,中以荆山爲界。
  荆山以北,高曠燥涸,水脈入地數十丈,無所浸潤。
  又大水入河,止汾、渭、 洛三流耳,涑、淮、沂、 泗皆不甚大,又止夏月則雨溢水漲,故其流迅駛,而他月則入漕,故河尾狹。
  荆山以南,水泉斥虜,平於地面,時常涌泛不竭。
  又自塞外入水二,曰大渡河,曰麗江; 自太湖千里延袤入者二,曰洞庭,曰彭蠡; 自諸澤藪入者不計,曰七澤,曰巢湖,曰淮、 揚諸湖之類,其來甚多。
  而雪消春漲,江首至没灔澦高二十丈。
  江南四時有雨,霪潦不休,故其流迂緩而江尾闊。
  江惟緩而闊,又江南泥土黏,故江不移。
  河惟迅而狹,又河北沙土疏,故河善決。
  若淮近日明讓爲河委,濟自新室暗入於河中,雖均稱四瀆,實非江、 河比也。
  黃河九曲,楊用修謂其說出《河圖緯象》。
  其謂 :「河導崑崙山,名『地首』,上爲權勢星,一曲也; 東流千里,至規其山,名『地契』,上爲距樓星,二曲也; 卻南千里,至積石山,名『地肩』,上爲别符星,三曲也; 卻南千里,入隴首間,抵龍門首,名『地根』,上爲營室星,四曲也; 南流千里,抵龍首,至卷重山,名『地咽』,上爲卷舌星,五曲也; 東流貫砥柱,觸閼流山,名『地喉』,上爲樞星,以運七政,六曲也;西距卷重山千里,東至洛會,名『地神』,上爲紀星,七曲也; 東流至大伾山,名『地肱』,上爲輔星,八曲也; 東流過洚水,千里至大陸,名『地腹』,上爲虛星,九曲也」。元學士潘昂霄《河源志》 :「黃河九折,胡地有二折,蓋乞里馬出、必反赤里也。
  」《禹貢》 :「導河自積石。
  」以此參考之《 河圖緯象》 及《 河源志》,與《 禹貢》 一一皆合。
  用修博雅,當有據。
  海潮,有云從日,有云因月,有云隨星。
  從日者,唐盧肇之說也; 因月者,元丘處機之說也六 ;隨星者,宋蘇子瞻之說也七 。
  肇謂 :「日是太陽,水是純陰。
  日西入地時,陰避太陽,東海潮上; 日出時,水乃西流,東海潮下。」丘長春駁之謂 :「肇之所言,晝夜方是一潮,知肇不曾海上行也。
  余行海上,分明月初出,則潮初上; 月卓午,則潮滿; 月西轉,則潮漸退; 月没,則潮退盡。
  北方月出,則潮復上,斗北月中,則潮滿; 月東轉,則潮漸退; 月没,則潮退盡。
  又嘗較核東萊與膠西,陸地相去二百里許,水行迂曲則千里,潮信不同。
  萊北潮上,則膠西潮下; 膠西潮上,則萊北潮下。
  北海、 南海約去萬里,據大體,北海潮上,則江、 淮以北皆潮滿; 南海潮上,江、淮以北皆潮下方是。
  如何登、萊、即墨盈縮不同 」蘇子瞻則謂 :「閩、 浙之潮,皆有定候。
  惟瓊海潮半月東流半月西流,潮之大小隨長短星,不繫月之盛衰。
  」是三君子之言,皆以理測,而不知天地造化有不可專測以理者。
  果如三子之言,則浙江錢塘之潮,又將何因 日乎,月乎,星乎 凡潮皆暗長,獨錢塘白浪如堵牆,百里一抹,前水後水高下參差五六丈或十丈,轟雷掣電而來,以爲素車白馬胥之怒者,偶然一人所見耳 或又謂龕、 赭二山束之,亦未也。
  束之能喧豗奮擊至二百里之外耶 或又謂龕、 赭相對處,暗有礓砂石檻截於水底,縱橫激之。
  如是,則宜日月如一也,何以有大小之潮之異 而潮至吳山相望處,何以散而復聚 或者又謂海鰍出入,鰍游何以時刻必信如此 矧鰍壽有限,安能與天地相持 是一鰍耶,衆鰍耶 余過安寧,問所謂「聖水三潮」者,覓之乃在温泉之傍大樹之下,一穴如斗,每日申、子、辰三時水自溢出,餘時則乾。
  此自造化詭幻八 ,靈氣使然,難以常理論。
  丘長春所云「聖功道力不可思議者」,是或一道也。
  天下惟閩、 浙人殺物命最多。
  寜、台、温、福、興、泉、 漳等處傍海,食魚鰕蛤蜡,即尺罾拳笱,尚不可以類計,况罟網之大者乎 中原北塞,雖日夕畋獵,然麞豕兔鹿之類,咸以數數。
  唐朝每聖誕,敕僧放生池放生,著爲令。
  其放魚鰕而不放雞犬者,蓋內典六道「雞犬等爲定殺業,魚鰕等爲不定殺業」故也。
  然海人則自謂「此造化食我」。
  九邊延袤幾八千里,墩臺關口,聯以重牆,亦猶長城之遺而諱其名耳。
  今自山海關起而東西分疏之關,京師左輔而內外之限也。
  關以東,遼陽邊路。
  出關,經高嶺驛,又沙河、 東關、曹家莊、連山、杏山、小凌河、十三山,至廣寧城板橋; 又沙嶺、牛家莊至海州自在城,及鞍山至遼陽鎮; 又瀋陽、懿路、嚚州、三萬衛而至開原。
  經十九驛一千五百里,關至廣寧六百里,廣至開原八百五十里。
  。
  內開原至遼陽四百五十里,城固無憂; 遼陽至山海,常有零虜九 。
  然山海至開原,皆平野無山,征虜前將軍鎮之。
  是關魏國所設,關以西,薊、宣、大、延、寧、 甘邊路。
  薊州大邊,起山海關遷安驛,過北水關,旱門關,經長谷營、牛頭崖營至榆林驛,又經石門營至撫寧蘆峰驛,又經燕河營、 桃林營至永平灤河驛,又經劉家營、 徐流營、 建昌營至遷安七家嶺驛,又經五重營、 太平營、 青山駐操營至古城驛,又經灤陽營、 漢兒營、 三屯營至灤陽驛,又經松棚營、興州前屯衛至豐潤義豐驛,又遵化縣衛驛,又經沙波營、大安營、興州左屯衛至玉田陽樊驛,又至石門鎮驛,又經黃崖口營而至薊州漁陽驛。
  共關口七十七,塞堡四十一,驛十一。
  本州之西,邊牆分爲三重 :○外一重,薊州城經黑谷關至甎朵子關,共十九營寨; 中二重,薊州城經峰臺谷寨至南谷寨,對外重髻山寨。
  共十五關寨; 內三重,薊州城經彰作里關、 平谷縣、 興州中屯衛、 三河縣驛、 興州後屯衛至香河縣、 營州前屯衛,共十三營寨。
  以上邊牆三重,至此又合爲一。
  ○外重,甎朵子關起,接爲桃兒衝寨,經古北口、潮河川三寨、石匣營至石匣驛,又經潮河營、白馬營至密雲中衛驛,又經石塘營至順義營州左屯衛,至懷柔縣,至黃花鎮撞道口。
  共關口營寨五十四處所。以上薊鎮大邊。
  自山海至此,其關口營寨皆倚山補築,邊牆參差不齊,難以里計,惟以驛直數之,凡十六驛,得九百六十里。
  宣、大二邊,起居庸坌道口、榆林驛,共百里至懷來城,又經土木驛、雞鳴驛,共一百六十里至宣府,又經萬全左右衛、 陳家堡、 宣大界上通白羊口,共二百四十里至陽和城,又一百里至大同鎮南至雁門六百里,又西經大同左衛、 威遠衛,南至寧武六百里。
  又西經平虜老營,共四百七十里而至偏關,又百五十里至娘娘灘與陝西黃甫川。
  以上宣大路。
  在二重邊牆之內,鎮朔將軍駐宣府,征西將軍駐大同。
  延綏大邊,起黃甫川,經清水營、鎮羌堡,二百四十五里而至神木。
  又經柏林、雙山,二百三十五里而至榆林鎮。
  又經響水等堡一〇,四百十里至靖邊營。
  又經寧塞等營,百六十里至新安邊營。
  又經新興、三山等堡,二百里至饒陽水堡。
  又九十里至寧夏定邊營。
  以上延綏大邊,一千三百里,與固原內邊形勢相接。
  成化間修築榆林等城二十餘堡,俱在二邊之外,蓋重邊設險以守內地也。
  鎮西將軍鎮之。
  寧夏大邊,起定邊營,經花馬池、安定堡、紅山堡渡河,共三百五十里至寧夏鎮。
  又西經廣武營、中衛、靖虜、平灘,六百餘里而至蘭州。
  以上寧夏邊大約千里。
  定邊至河,在河套內; 寧鎮城至中衛,在黃河外; 靖虜至蘭州在黃河內。
  征西將軍鎮之。
  甘肅莊凉大邊,起蘭州金城關,經沙井、 苦水、 紅城子、 大通山四驛,共二百七十里而至莊浪,又自莊浪在城驛西去,經武勝、 坌口、 鎮羌、 黑松、古浪、靖邊、大河七驛,共三百六十里而至凉州凉州北去三坌、 黑山二驛共百九十里,至鎮番衛止。
  又凉州西去,經懷遠、沙河、真景三驛,一百五十里而至永昌。
  又自永昌西去,經水泉、石峽、 新河三驛,共百九十里而至山丹。
  又自山丹西去,經東樂、古城二驛,共百二十里而至甘州鎮。
  又自甘州西去,經西城、 沙河、 撫夷、 黑泉、 深溝、 鹽池、 河清、 臨水八驛,共四百二十里而至肅州。
  又西七十里至嘉峪關。
  以上甘肅莊凉大邊,計一千五百里。
  唐陽關又在七百里之外,左番右韃一一 ,漢所稱斷匈奴右臂者是也,止綫路通中國爾。
  平羌將軍鎮之。
  關以西內邊,居庸、紫荆、倒馬謂內三關,亦有重牆,自北而南。
  其外一重,起居庸,經青龍橋、東口、 西口、河合口,共二十口,四百里而至紫荆。
  沿河口又過東、西小龍門、獨石、大谷、紫荆關、 磐石驛、 忙兒溝口,外百五十里乃山西蔚州。
  浮圖峪口、 廣昌縣插箭嶺口,共五十口,七百餘里而至倒馬關、 狼牙口而止。
  其內二重,起撞道口,經石湖谷、 虎谷,共十口,一百二十里而至居一 台州叢至寧夏定邊營。
  以上延綏大邊,一千三百里,與固原內邊形勢相接。
  成化間修築榆林等城二十餘堡,俱在二邊之外,蓋重邊設險以守內地也。
  鎮西將軍鎮之。
  寧夏大邊,起定邊營,經花馬池、安定堡、紅山堡渡河,共三百五十里至寧夏鎮。
  又西經廣武營、中衛、靖虜、平灘,六百餘里而至蘭州。
  以上寧夏邊大約千里。
  定邊至河,在河套內; 寧鎮城至中衛,在黃河外; 靖虜至蘭州在黃河內。
  征西將軍鎮之。
  甘肅莊凉大邊,起蘭州金城關,經沙井、 苦水、 紅城子、 大通山四驛,共二百七十里而至莊浪,又自莊浪在城驛西去,經武勝、 坌口、 鎮羌、 黑松、古浪、靖邊、大河七驛,共三百六十里而至凉州凉州北去三坌、 黑山二驛共百九十里,至鎮番衛止。
  又凉州西去,經懷遠、沙河、真景三驛,一百五十里而至永昌。
  又自永昌西去,經水泉、石峽、 新河三驛,共百九十里而至山丹。
  又自山丹西去,經東樂、古城二驛,共百二十里而至甘州鎮。
  又自甘州西去,經西城、 沙河、 撫夷、 黑泉、 深溝、 鹽池、 河清、 臨水八驛,共四百二十里而至肅州。
  又西七十里至嘉峪關。
  以上甘肅莊凉大邊,計一千五百里。
  唐陽關又在七百里之外,左番右韃一一 ,漢所稱斷匈奴右臂者是也,止綫路通中國爾。
  平羌將軍鎮之。
  關以西內邊,居庸、紫荆、倒馬謂內三關,亦有重牆,自北而南。
  其外一重,起居庸,經青龍橋、東口、 西口、河合口,共二十口,四百里而至紫荆。
  沿河口又過東、西小龍門、獨石、大谷、紫荆關、 磐石驛、 忙兒溝口,外百五十里乃山西蔚州。
  浮圖峪口、 廣昌縣插箭嶺口,共五十口,七百餘里而至倒馬關、 狼牙口而止。
  其內二重,起撞道口,經石湖谷、 虎谷,共十口,一百二十里而至居書甲集庸關。
  又自居庸西去,經小嶺、西水、柏谷、石羊,共三十四口,一百五十里至紫荆關。
  沿河口又經房山、 黃山店、 淶水、 乾河口,共十二口,五百二十里至紫荆關。
  又自紫荆、 磐石口、 瓦窑、白石、倒馬關,共二十四口,四百八十里而至狼牙口而止。
  內外兩牆又合爲一,近靈丘縣百里。
  又起西法、 卷溝口經牛糞口、 內九十里至阜平。
  落路口,倒馬關至此百里。
  共四十七口,三百餘里而至龍泉、上關,外至五臺百八十里。
  經下關、 東至阜平五十里,北至倒馬百七十里。
  北黑山口、白羊口、 靈壽縣。
  清風口、 內至真全。
  青草谷口、 內至元氏。
  改里口、 內至贊皇。
  後溝口止。
  北至龍泉關五百一十里一二 ,至倒馬關六百八十里。
  內三關邊城,大勢兩重,就山填築,亦有三重。
  其雁門、寧武、 偏頭爲外三關,脈自雁門,亂山橫迤,爲北京、山西之界,亦倚山凑築,大道爲關,小道爲口。
  有人馬並通者,有止通人者。
  緩急險要不同。
  固原邊,起饒陽,西至徐斌水、半个城界三百里,乃總制舊邊。
  今新邊近廣武,包梁家泉諸水,土堅易守,直抵河岸,俱可耕種,止河凍乃守舊邊。
  寧夏路在邊牆東北之外,路外又有花馬池,牆隔套虜。
  西寧邊,起莊浪,西南去,經大通河口、老鴉城、碾伯三驛,三百里至西寧衛。
  其衛西抵番南至積石。
  此充國屯河、湟故地也。
  分野家言全無依據,如以周、秦、韓、趙、魏、齊、魯、宋、衛、燕、楚、吳、 越平分二十八宿,蓋在周末戰國時國號,意分野言起於斯時故也。
  後世疆域分合不齊,乃沿襲陳言,不知變通。
  如朝鮮,古封建爲中國之地,以其後淪爲夷狄一三,故不及之。
  夫地有此土,則天有此辰,人自不及之耳,彼國土豈本不對天星乎 又如唐交河郡轄五縣,去長安九千里,本朝滇雲十四五郡,去京師萬里,安得不自分野以應天星 而徒曰「附於井、 鬼」「,附於參、 井」,則以其地在前在後,不當言分野者之時,故不及之。
  後人耳食,真爲可笑。
  前代都關中,則邊備在蕭關、 玉門急,而漁陽、 遼左爲緩。
  本朝都燕,則邊備在薊門、 宣府急,而甘、 固、 莊、 凉爲緩。
  本朝土木後,乜先駐牧一四 ,吉囊、 俺答駐牧,皆在松、 慶、 豐、 勝左右,則宣、 大急。
  今互市定,則宣、 大爲緩。
  邊備無定,第在隨時爲張弛,視虜爲盛衰。
  惟山東腹內向稱安靜之地,近乃有朝鮮之變。
  若倭得志朝鮮,則國家又於登、萊增一大邊也。
  譚東事者,止言遼陽剥膚,而無一語及登、 萊。
  不知遼陽雖逼,然舊邊地,遼宿重兵,一時不能得志。
  且陸行千里,寇至聲息,時日得聞,更有山海關之限。
  登、 萊與朝鮮止隔二百里之水,風帆倏忽,烽燧四時,非秋防,非春汎,其難守比諸邊爲甚。惟近爲平壤屯田之疏者得之,夫疏謂「屯田平壤,是因糧於敵之議也,原爲省餉,非專爲蔽山左,然實暗伐敵謀。
  平壤與登、萊正對,我師屯平壤,則正蔽登、萊,烽燧無能相及矣」。
  各邊年例,當時倡議互市自王少保,而少保自宣、大,故議宣、大獨多,而三邊獨少。
  今陝西諸邊年例不足用,而宣、大歲歲節省。
  宣、大邊既無備禦之事,止以節省爲邊功,計資遷轉,皆少保所遺。
  薊門與陝西邊上類報災異,中非某城樓鴟吻出火,則某墩臺鎗刀上有火光,無歲無之。
  想殺死人血燐所化,遇重宵陰翳則聚而成光,晴則散,不然何內地之無而獨於邊也。
  海內五岳,余足跡已遍。
  今所傳五岳真形者,云出自上元夫人,皆山川流峙之象。
  以余所見,殊不相蒙,豈神仙輩凌虛倒景從太空中俯瞰之,其象與余輩仰視上方一隅者差殊也 至於海外五岳,《 靈山道經》 志之,其云「東廣乘之岳,在東海中,上有碧霞之闕,瓊樹之林,紫雀翠鸞,碧藕白橘; 南長離之岳,在南海中,上有朱宮絳闕,赤室丹房,紫草紅芝,霞膏金醴; 西麗農之岳,在西海中,上有白華之闕,三素之城,玉泉之宮,瑤林瑞獸; 北廣野之岳,在北海弱水中,上有瓊樓寶閣,金液龍芝; 中崑崙之岳,在八海間,上當天心,形如偃蓋; 東曰樊桐,西曰玄圃,南曰積石,北曰閬苑; 上有瓊花之闕、光碧之堂,瑤池琴臺,金井玉彭。
  所恨海岳路殊,仙凡地隔,覓之則身不生翰,思之則口爲流涎。」

附注

【校勘記】 一徼 :楊刻本作「紀」。 二雲貴 :疑爲「雲中」之誤。 三南充 :楊刻本「南」字上有「西」字,衍。 四 庚辰據《 五岳游草》,入滇在辛卯春或庚寅冬,當作「庚寅」。 五腹背 :楊刻本作「背腹」。 六說楊刻本作「論」。 七說 :楊刻本作「言」。 八造化 :楊刻本作「造物」。 九虜 :底本作「魯」,避清人諱改,現徑改回,下同例不再出校。 一〇 響水 :楊刻本作「嚮水」。 一一韃 :底本作「達」,避清人諱改,現徑改回,下同例不再出校。 一二北 :楊刻本作「此」。 一三爲 :楊刻本作「於」。 一四 乜先 :楊刻本作「也先」。

知识出处

廣志繹

《廣志繹》

余已遍海內五岳與其所轄之名山大川而游,得文與詩若干篇記之矣。 所不盡於記者,則爲《 廣游志》 二卷,以附於說家者流。 玆病而倦游,追憶行蹤,復有不盡於《志》者,則又爲《廣志》 而繹之,前後共六卷。 書成,自爲叙曰 :夫六合無涯,萬期何息,作者以澤,量非一家。 然而言人人殊,故談玄虛者 ,以三車九轉,而六藝之用衰; 綜名實者,尚衡石鑄刑書,而結繩之則遠; 攬風雅者,多花間草堂,而道德之旨溺; 傳幽怪者,喜蛇神牛鬼,而布菽之軌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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