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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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7527
颗粒名称: 魯頌
分类号: Z126
页数: 9
页码: 一至十七
摘要: 范處義對《詩經·魯頌》的說解。
关键词: 经学 诗经

内容

逸齊
  魯頌之異於商周蓋不可專以功德優劣而論商
  周為天下之頌魯為一國之頌學者當知東周之
  文不能如古乃世變使然況魯頌作於史克以史
  克之才而視周公相去幾何豈可以槩論哉閟宫
  明言新廟奕奕奚斯所作而韓氏章句乃曰奚斯
  作魯頌以詩之本文為據則毛氏為正韓氏為妄
  斷可識矣而班固西都賦序王延壽魯靈光賦序
  皆云奚斯頌魯揚雄法言亦曰公子奚斯常睎正
  考甫蓋三子皆不見毛氏詩故也
  駉古營下同頌僖公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儉以足用寛
  以愛民務農重穀牧于坰野魯人尊之於是季孫行
  父請命于周而史克作是頌
  魯頌見録於聖人有二焉於駉之序備見之春秋
  之君皆罔知恤民凡所舉措多傷財害民之事僖
  公獨知以儉足用以寛愛民夫儉與寛雖他無所
  經見然舉牧于坰野一事言之則知其有志於民
  而儉與寛亦可想而知且務農重穀與牧于坰野
  若判然二事而實一事也何則邑外曰郊郊外曰
  野野外曰林林外曰坰邑民居也郊與野則民田
  也林與坰則皆為田之外而坰為尤遠也夫馬亦
  國之重事問國君之富則以馬為對故衛文公騋
  牝三千詩人美之今僖公獨遠牧於坰蓋以農事
  為尤重故不憚於遠牧況牧馬於坰馬既得所而
  邑之外曰郊曰野民田皆無所妨所謂務農重穀
  牧于坰野為此故也以農為務則國必多蓄所以
  足用也遠牧于坰則農無廢業所以愛民也牧馬
  一事而足用愛民皆在於是此聖人所以存魯頌
  者一也魯自成王賜以天子禮樂俾之祀周公耳
  羣公之廟固不當用也故孔子入太廟則每事問
  以見其微意又嘗以郊禘為非禮而魯之諸公安
  然用之不知其非也今魯人欲為一頌詩必俟季
  孫行父請命于周而後為之舉此心以往則凡天
  子之禮樂魯之所不得用者魯人當知之矣此聖
  人所以存魯頌者二也他國縱有頌詩必無此二
  者宜聖人所不取
  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驈戶橘有皇有驪力知
  有黃以車彭彭思無疆居良思馬斯臧駉駉牡馬在坰
  之野薄言駉者有騅隹有駓符悲有騂有騏其以車伾
  伾敷悲思無期思馬斯才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
  者有驒徒河有駱有駵有雒以車繹繹亦思無斁思馬
  斯作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駰因有騢有
  驔簟有魚以車祛祛思無邪思馬斯徂
  說者以駉駉為良馬腹幹肥張此馬之得其所者
  也遠在坰野而馬得其所則僖公之處此蓋有道
  矣詩人每章言牡蓋馬以牡為善也每章言薄言
  駉者謂馬之善不止是也其品固多矣言馬之善
  而繼之以思則僖公蓋嘗精思而後得此也一章
  謂有驪白之驈黃白之皇純黑之驪黃騂之黃以
  此馬而就車則彭彭然而張盛蓋由僖公思慮之
  廣故思及於馬而能使之皆善也二章謂有蒼白
  雜之騅黃白雜之駓赤黃之騂青黑之騏以此馬
  而就車則伾伾而有力由僖公思慮之長思及於
  馬而能使之皆才也三章言有青驪隱粼之驒有
  白身黑鬛之駱有赤身黑鬛之駵有黑身白鬛之
  雒以此馬而就車則繹繹而相屬蓋由僖公思慮
  之無厭斁故思及於馬而能使之作而奮起也四
  章謂有隂白雜之駰彤白雜之騢豪在骭之驔二
  目白之魚以此馬而就車則祛祛而彊健蓋由僖
  公思慮之無邪僻故思及於馬而能使之利於攸
  往也人徒見牧馬於遠地以為務農重穀耳而不
  知僖公思慮甚精所以處此者誠得其道馬之臧
  也馬之才也馬之作也馬之徂也皆有以致之而
  原於一心之思慮以見處事無不曲當其效自如
  此也衛文公秉心塞實淵深無他嗜好故其富國
  之速至於騋牝三千亦塞淵之效也孔子嘗以思
  無邪一語斷三百篇之義蓋取斷章而言非特此
  詩之謂也是詩四章皆賦其事而頌之
  有駜備筆下同頌僖公君臣之有道也
  僖公君臣有道雖不可考然由上篇言之則魯之
  君臣皆可窺其一斑也夫以魯僖公之為君而能
  牧于坰野不使妨農此盡君道之一也季孫行父
  之為臣一頌詩必請命而不敢妄作此盡臣道之
  一也各舉其一可以知其君臣矣
  有駜有駜駜彼乘繩證下冋黃夙夜在公在公明明振振
  鷺鷺于下鼓咽咽嗚玄醉言舞于胥樂兮有駜有駜駜
  彼乘牡夙夜在公在公飲酒振振鷺鷺于飛鼓咽咽
  醉言歸于胥樂兮冇駜有駜駜彼乘駽呼縣夙夜在公
  在公載燕自今以始歲其有君子有穀詒孫子于胥
  樂兮
  序言君臣之冇道詩止以有駜喻人臣之才以振
  鷺喻人臣之儀不及其君何也曰為君之道在用
  人而已在接下而已臣有才如有駜有儀如振鷺
  亦足為有道之臣君能用人而有駜之臣得以盡
  力君能接下而振鷺之臣相與燕樂豈不足為君
  之有道乎駜言其馬之壯也黃也牡也駽也皆言
  其馬之良也四馬曰乘言馬之在御也馬雖良而
  君不御猶臣有才而君不用何所施其力也始言
  在公明明則明足以善其職中言飲酒卒言載燕
  既善其職則朝廷無事君臣相與飲酒而燕樂耳
  鷺于下止其所也鷺于飛得其所也人臣在燕有
  威儀如此而君又樂之以盛樂專言鼓咽咽舉其
  樂之盛而言之也君臣燕樂始言舞不知手之舞
  之足之蹈之也終言歸既醉而出並受其福也三
  章皆言于胥樂兮胥皆也謂君臣皆得其樂也然
  上二章醉而舞醉而歸一時之樂耳未若卒章人
  臣稱願自今以始歲歲有年君子之穀禄足以詒
  其孫子其樂為無窮不止於一時也魯頌善頌善
  禱之辭多類此是詩三章皆比而頌之
  泮水頌僖公能脩泮宮也
  天子之學曰辟廱謂其水圜之也諸侯之學曰泮
  宮謂其水半之也說文以為諸侯鄉射之宮豈諸
  侯行鄉射於學歟許氏之說亦必有據矣說者謂
  泮宮閟宮魯僖因舊而脩之是以不見於春秋此
  詩有式固爾猶淮夷卒獲有所未獲而欲終之則
  其所獲尚小也今此詩之言甚美而大其君臣之
  辭歟
  思樂泮水薄采其芹其斤魯侯戾止言觀其旂其旂茷
  茷蒲害鸞聲噦噦呼會無小無大從公于邁思樂泮
  水薄采其藻魯侯戾止其馬蹻蹻其略其馬蹻蹻其音昭昭
  載色載笑匪怒伊教思樂泮水薄采其茆魯侯戾止
  在泮飲酒既飲旨酒永錫難老順彼長道屈此羣醜
  此三章論學校之美也文王作辟廱詩曰於樂辟
  廱魯侯脩泮宮詩曰思樂泮水學雖有小大而人
  情之所樂一也芹水菜也藻水草也茆鳬葵也江
  南謂之蓴三物皆泮水之所有因以興泮宮所養
  之才也與豐水有芑同義言薄采以見人才之多
  薄采而用之猶如此其美也三章皆言魯侯戾止
  蓋既脩之必親往視學此人情所以思而樂也菁
  菁者莪言既見君子樂且有儀亦以美成王能視
  學故天下喜樂之也魯人之所樂者何始觀其旂
  物茷茷而有容聽其鸞聲噦噦而有節則無小無
  大皆欲從公而往既已樂矣已而見僖公之馬則
  蹻蹻而驕聞僖公之音則昭昭而明及其親炙僖
  公之顔色笑語則未嘗有所怒惟教誨而已於是
  又以為可樂也卒而僖公在泮飲酒則或於此行
  鄉射之禮以序賓故魯人又樂之祝其既飲此旨
  酒神必錫之難老使之順從此長道以屈羣醜也
  羣醜指淮夷也是時淮夷為患故魯人既樂僖公
  之視學而望其有屈服淮夷之功也
  穆穆魯侯敬明其德敬愼威儀維民之則允文允武
  昭假烈祖靡有不孝自求伊祜戶
  此章專頌僖公之德為下四章服淮夷張本也雖
  曰頌之亦有規切之意蓋謂非冇德不足以服人
  也穆穆美之至也詩人以於穆稱天命稱文王又
  謂天子穆穆今魯人樂僖公而頌之故其辭極於
  美也敬也明也亦德之盛也既樂之故稱其德亦
  極於盛也至於謹其威儀則可以為民之法則信
  能文武則可以感格烈祖無有不孝則可以自求
  多福其規切之言歟謂有此三者人斯服矣
  明明魯侯克明其德既作泮宮淮夷攸服矯矯居表虎
  臣在泮獻馘古獲淑問如臯陶在泮獻囚
  此後四章皆言服淮夷之事魯人為脩泮宮而作
  此頌詩意欲歸功於學校其言申複不已曰既作
  泮宮淮夷攸服曰在泮獻馘曰在泮獻囚曰在泮
  獻功曰集于泮林竊意當時必有服淮夷之事不
  然安得有此空言況不一而足乎案春秋僖公十
  六年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邢侯曹
  伯于淮左氏傳曰謀鄫且東略也杜預曰鄫為淮
  夷所病故也然則僖公會諸侯于淮亦已見於春
  秋矣是時齊覇業漸衰城鄫之役亦因齊而罷故
  春秋不書服淮夷之事而僖公則奏凱而歸魯人
  以為有功也聖人存魯頌以申魯人之志蓋謂城
  鄫之役不終失在齊而不在魯故也明明魯侯德
  之明也克能也攸所也僖公能明其德故知以脩
  學校為先泮宫之役既作已足為淮夷之所服矣
  況矯矯有武之虎臣以征伐於外既能馘其所格
  者之左耳以告而善折獄如臯陶者又能辨其所
  當囚者以吿則僖公之服淮夷為可信矣
  濟濟多士克廣德心桓桓于征狄逷彼東南烝烝皇
  皇不吳話不揚不吿于訩凶在泮獻功
  此章言僖公伐淮之師有功也曰濟濟多士則所
  用三軍皆君子人矣故能克廣其德心不為褊躁
  而于征則桓桓有威武狄遠也淮夷在魯東南雖
  遠在東南之地亦烝烝而進皇皇而大不吳不喧
  譁也不揚不輕揚也不告于訩謂無以爭訟之事
  告于治訟之官者所以能有成功獻于泮宮也王
  制曰天子將出征受成于學出征執有罪反釋奠
  于學以訊馘告竊意魯用天子之禮樂故其學亦
  用王制故獻馘獻囚獻功必於泮宮也
  角弓其觩束矢其搜色留戎車孔博徒御無斁亦既克
  淮夷孔淑不逆式固爾猶淮夷卒獲
  觩弓健貌搜矢勁貌五十矢為束戎車則甚廣大
  徒御則無厭倦所以能克淮夷甚善而不逆果能
  益堅守此道則淮夷可以盡獲矣
  翩彼飛鴞吁嬌集于泮林食我桑黮懷我好音憬九永彼
  淮夷來獻其琛勑金元龜象齒大賂南金
  鴞惡聲之鳥也以喻淮夷鴞聲固惡而集于泮水
  之木食我桑黮亦能改其鳴而歸我以好音宜淮
  夷雖陋服我泮宫之化憬然而悟皆來獻我以琛
  寶其寶維何亢龜尺有二寸之龜也象齒象所遺
  之齒也又納我以大賂其賂維何南方之金也魯
  人以淮夷之服必欲歸功於泮宫不為無說蓋魯
  禮義之國也僖公能以學校為先既脩之又視之
  既匪怒以教之又飲酒以序之故其所成之材如
  芹藻鳬葵之美而出征之士皆濟濟桓桓為君子
  之人及其受馘論囚又必於是而告成功焉則淮
  夷之所以服者非以其兵力也以其國有禮義故
  也昔項羽嘗為魯公及垓下之敗魯獨堅為羽守
  漢欲引兵屠之以其守節禮義之國故不忍加兵
  以此知禮義之在人心者不可冺固天下之所畏
  服也是詩八章其七章賦其事而頌之卒章比也
  閟筆位下同宫頌僖公能復周公之宇也
  閟宫魯廟也僖公因其舊而脩之故不書於春秋
  序詩者乃取詩中復周公之宇以為作頌之因故
  說者謂魯人之所願欲實則未能也夫常許皆魯
  地也常或作嘗在薛之旁許即許田也魯桓公元
  年鄭人以璧假許田魯遂許之莊公三十有一年
  築臺于薛是時尚為魯地然則魯之侵疆未能復
  者蓋有之矣是詩所頌禱之事不一而足而其大
  者則復周公之舊宇也詩人既以是為大故序詩
  亦舉其大以發之欲魯之子孫不忘此也然則是
  詩雖為頌而勸戒之意則與終南同也昔平王雖
  以周地賜秦襄公而襄公實未能取之至其子文
  公始伐戎而收其餘民終南之詩已美其能取周
  地卒章且有壽考不忘之語與魯人頌僖公眉壽
  保魯無以異終南則風有頌體閟宮則頌有風義
  正以勸戒之意同故也
  閟宮有侐況域實實枚枚赫赫姜嫄元其德不回上帝
  是依無災無害彌月不遲是生后稷降之百福黍稷
  重直容穋六稙徵力稺菽麥奄有下國俾民稼穡有稷有
  黍有稻有秬巨奄有下土纘禹之緒
  閟深祕也侐清淨也實實固也枚枚辨也言魯廟
  而先姜嫄推本周家所由興也有姜嫄斯有后稷
  有后稷斯有周家有周家斯有魯國上美姜嫄德
  不回邪天用是馮依以生后稷謂履帝武敏歆也
  其生也無災害謂不坼不副也雖過滿十月而生
  不遲謂先生如達也其降之福則教民稼穡别其
  嘉種如黍也稷也先種之稙也後種之稺也菽也
  麥也稻也秬也皆百穀之類下國猶下土也分而
  言之以協音韻史克文勝之辭也以是為后稷之
  福蓋謂因是功而封之邰也以稷為纘禹之緒業
  蓋謂禹平水土之後稷以教稼穡繼之皆民所賴
  以生也語曰禹稷躬稼謂相因以成也
  后稷之孫實維大泰下同王居岐之陽實始翦子踐商至
  于文武纘大王之緒致天之届戒于牧之野無貳無
  虞上帝臨女敦都回商之旅克咸厥功
  上章言周之有國始於邰此章言周之王業始於
  岐也翦商者武王也而曰實維大王何也蓋得乎
  丘民可為天子大王自邠遷岐有仁人之稱從之
  者如歸市則周之得民自岐始也民之所欲天必
  從之故文王之受命實纘大王之緖謂繼大王之
  得民所以致天命之至也届至也天命既至故牧
  野之師上下無復疑貳無復虞度以為上帝實臨
  之敦治也謂攻治商紂如林之旅能咸成其功也
  十亂同心同德三千人惟一心所謂咸者如此
  王曰叔父建爾元子俾侯于魯大啟爾宇為周室輔
  乃命魯公俾侯于東錫之山川土田附庸
  此章言成王封魯之始也蓋成王封叔父周公於
  魯復留為三公故以元子伯禽往莅其國大啟爾
  宇謂公侯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凡四等
  不能五十里不達於天子附於諸侯曰附庸魯爵
  為公既方百里矣又錫之山川土田附庸所謂大
  啟爾宇也魯在周東故曰為周室輔
  周公之孫莊公之子龍旂承祀六轡耳耳春秋匪解
  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享以騂犧是饗是宜
  降福既多
  此章言僖公祀于廟之禮也僖公為周公之遠孫
  莊公之子也用交龍之旗四馬六轡耳耳然順而
  附於車輿言其盛也春秋之祀皆然既無解怠故
  無差忒也皇皇大之至也后帝謂天也言魯亦用
  郊禘之禮夫郊者以祖配天禘者禘其祖之所自
  出而以祖配之明堂位曰成王以周公有勲勞於
  天下是以命魯公孟春祀帝于郊配以后稷此魯
  郊之證也孔子曰禘自既灌而往吾不欲觀之矣
  此魯禘之證也僖公亦用此禮故皇皇后帝繼之
  以皇祖后稷也禮運曰魯之郊禘非禮也周公共
  哀矣蓋聖人以魯之郊禘為非禮史克不知其說
  則以為美也騂犧周所尚之牲也謂天必饗之宜
  得多福也
  周公皇祖亦其福女秋而載嘗夏而楅衡白牡騂剛
  犧尊將將七羊毛炰蒲包胾側吏羮籩豆大房萬舞洋洋
  此章言僖公之受福由祭之得禮周公皇祖則指
  周公與魯公也魯人既以后稷為皇祖矣又言周
  公皇祖閟宫一廟皇祖並稱在魯無所嫌蓋魯用
  天子之禮樂魯廟即周制也魯人謂周公皇祖所
  以福僖公者以其奉祀盡其禮敬也將嘗於秋而
  養牲於夏楅設於角衡設於鼻敬之至也公羊傳
  曰魯祭周公何以為牲周公用白牡魯公用騂剛
  羣公不毛何休曰白牡殷牲也周公死有王禮謙
  不敢與文武同也魯公諸侯不嫌也故從周制犧
  尊將將言其尊之美也太和中魯郡於地中得齊
  大夫子尾送女器有犧尊以犧牛為尊蓋象犧牛
  之形也周官封人祭祀有毛炰之豚說者謂爓其
  毛而炰之也胾謂切肉羮謂肉汁不和之大羮與
  肉味有菜之鉶羮也大羮謂大古之羮鉶羮謂盛
  之鉶器大房半體之俎也明堂位曰周以房俎房
  謂足下跗也上下兩間有似堂房周語曰郊禘之
  事則有全烝王公立飫則有房烝親戚燕饗則有
  殽烝全烝謂全體房烝謂半體殽烝謂體解節折
  也萬舞干羽之舞也洋洋衆多也自牲至舞皆言
  禮之備也
  孝孫有慶俾爾熾而昌俾爾壽而臧保彼東方魯邦
  是常不虧不崩不震不騰三壽作朋如岡如陵
  孝孫指僖公也上章既言僖公之祀盡其禮敬此
  章遂假尸祝之言以報僖公也謂孝孫之慶維何
  俾爾之國熾盛而昌大俾爾之身壽考而臧善保
  兹東方之土使魯國常若今日不虧不崩謂無毁
  壞也不震不騰謂無驚動也三壽謂大國三卿亦
  皆壽考與君為朋君臣之福皆如岡陵之高固也
  或曰三壽謂上中下也上壽百二十中壽百歲下
  壽八十魯人頌僖公與三壽之人為朋也亦通
  公車千乘繩證朱英緑縢徒登二矛重直龍弓公徒三萬貝
  胄直又朱綅息廉烝之升徒增增如字戎狄是膺荆舒是懲則
  莫我敢承
  此章言僖公為國之盛也大國之賦千乘司馬法
  成方十里出革車一乘兵車一乘甲士三人步卒
  七十二人計千乘七萬五千人下言公徒三萬與
  此數不合者蓋千乘苟盡用是舉國而行也故其
  用之也大國三軍次國二軍而已朱英以朱飾矛
  也緑縢以緑約弓也二矛重弓以備折壞也故凡
  置矛與弓皆有副也三軍合三萬七千五百人言
  三萬者舉成數也貝胄以貝飾兜鍪也朱綅以赤
  綫連綴甲也烝徒謂進行之徒增增而益多也膺
  者服膺而不敢忘也懲者懲艾而不敢忽也承者
  莫敢當我也言魯不忘戎狄之患故懲艾荆舒而
  不敢忽所以夷狄莫敢當魯也案僖公四年公會
  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侵蔡蔡潰遂
  伐楚盟于召陵是時齊桓霸業方大故僖公與齊
  桓舉義兵伐荆楚羣舒乃楚之與國故曰荆舒是
  懲孟子曰周公方且膺之何也言魯雖周公之國
  亦不敢忘戎狄之患耳大抵子孫所為之善否人
  以為祖宗之盛衰魯之郊禘亦非周公之自為也
  孔子曰魯之郊禘非禮也周公其衰矣孔子以魯
  子孫之郊禘為周公之衰則孟子以魯子孫之膺
  戎狄為周公之盛何疑之有
  俾爾昌而熾俾爾壽而富黃髪台背壽胥與試俾爾
  昌而大俾爾耆而艾五蓋萬有千歲眉壽無有害
  上章既言魯國之盛此章遂言國人稱願僖公長
  享共國也昌而熾昌而大則言魯國也壽而富耆
  而艾則言僖公也髪白而復黄背有鮐魚之文皆
  有壽者之證也魯人既願僖公之壽故欲舉有壽
  者之證皆試驗之也故曰壽胥與試萬有千歲享
  眉壽而無災害所謂善頌善禱之辭也
  泰山巖巖魯邦所詹奄有龜蒙遂荒大東至于海邦
  淮夷來同莫不率從魯侯之功
  巖巖高也詹與瞻同泰山在齊魯之界二國皆以
  為望也龜蒙二山則在魯之境内故曰奄有案春
  秋定十年齊人來歸鄆讙龜隂田謂龜山之北田
  也論語曰夫顓臾昔者先王以為東蒙主謂蒙山
  也荒奄也大東極東也既有龜蒙遂極東之海邦
  皆淮夷之國莫不率從魯之命豈非魯侯之功哉
  或曰願其有功如此
  保有鳧繹亦遂荒徐宅至于海邦淮夷蠻貊武伯及彼
  南夷莫不率從莫敢不諾魯侯是若
  鳧繹二山皆徐國之地繹與嶧同禹貢徐州有嶧
  陽孤桐遂荒徐宅謂遂奄有徐戎之所居宅也魯
  之初徐夷並興東郊不聞及是言海邦蠻貊及彼
  南夷皆率從其命莫敢不應而順之如二章所陳
  可謂盛矣辭或過夸亦以史克文勝故也
  天錫公純嘏古雅眉壽保魯居常與許復周公之宇魯
  侯燕喜令妻壽母宜大夫庶士邦國是有既多受祉
  黄髪兒齒
  此章首尾皆頌禱僖公福壽之辭則中間居常與
  許復周公之宇亦為頌禱之言無可疑者純一也
  受福曰嘏始言天以純一之福錫公使之眉壽保
  有魯國也終言魯侯所以燕安於其國而有喜樂
  者以有令妻之助謂聲姜也有壽母之賢謂成風
  也上則宜於大夫下則宜於庶士衆而邦國之人
  皆知有其君上若僖公者可謂既多受祉矣所不
  可知者壽耳今公則黄髪兒齒前章所欲試驗之
  者今驗之果有壽證矣說者曰兒齒齒落更生細
  者也豈非壽證歟
  徂來之松新甫之柏是斷短是度待落是尋是尺松桷
  角有舄昔路寢孔碩新廟奕奕亦奚斯所作孔曼萬
  且碩萬民是若
  此章言脩閟宫之事也徂來新甫二山名松柏二
  山之所宜木也故斬斷之量度之使長短合於尋
  尺用以為榱桷施之棟宇狀如舄然謂材良工巧
  故壯而且安也魯之路寢固已碩大矣未若新其
  所脩之廟奕奕然為尤大也所脩之廟乃公子奚
  斯所作謂公子魚也作謂主其教令而監護之屬
  其工役課其章程詩人美奚斯之善其職故言其
  規制甚曼長而碩大能順萬民之望也以此見僖
  公之脩泮宮脩閟宮皆民之所願欲故二詩之頌
  禱其辭甚美也是詩本八章斷以文義當分為十
  二章句之多寡不必拘其體則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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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补传三十卷

《诗补传三十卷》

三十卷。范处义撰。范处义号逸斋,金华(今属浙江)人。南宋经学家。曾任殿中侍御史,除《诗补传》外,着有《解颐新语》等。范氏认为《诗序》是国史及作诗者之本意,有圣人之言,然而“其不通者辄欲废序,以就已说”(《自序》),于是写了《诗补传》这部南宋尊序的代表作。《诗补传》,原称《逸斋诗补传》,全书共分三部分,正文之前有《序》、《诗补传篇目》、《明序篇》三篇,提出尊序的理由及《诗经》篇目的写作年代。说诗部分一诗一题,先释《诗序》,再释正文,注音夹于句中。《附说》部分对风、雅、颂的含义及《诗经》中的有关音义问题进行综合性的训释。如果说,南宋初期,郑樵是疑序的代表人物的话,那么范氏则是尊序的代表,他认为“学诗而不求序,犹欲入室而不由户也”(《明序篇》)。书中对《诗序》和《毛传》进行再解释,对我们理解传统的《诗经》学有重要参考价值。全书结构完整,脉络清楚,词气畅达,有许多地方已突破《毛传》的局限。对诗义的体会方面也有许多精微独到之处。为了维护《诗序》的权威,范氏引用了许多三家诗的资料加以对照,在客观上开了整理、研究三家诗的先声,宋末王应麟作《诗考》,清人范家相作《三家诗拾遗》,均受其影响。该书的局限也很明显,过分拘守《诗序》,没能作更多的开拓与探索,脱离文学说诗,强作解人,亦有不少错解文义的地方。此外在资料运用上也有失误,《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批评他:“引据《孔丛子》,既属伪书,牵合《春秋》,尤为旁义。矫枉过直,是也一瑕。”现存版本有《通志堂经解》本,1987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据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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