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民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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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7292
颗粒名称: 生民之什
分类号: Z126
页数: 5
页码: 一至十
摘要: 范處義對《詩經·變大雅·生民之什》的說解。
关键词: 经学 诗经

内容

厲王之亂有變大雅無變小雅意者大政已失故
  小者不足論歟而幽王之亂二雅俱變何也竊意
  聖人刪詩以厲王之時小雅盡廢已見於六月之
  序故不復存變小雅之詩而幽王之變小雅所取
  為多以明幽厲之政皆大小並失故也然厲王之
  亂宣王能興之幽王之亂平王不復振雖係於宣
  王平王之優劣亦以厲王去成王為未遠由成康
  以下未有失德如厲王者厲王始壞周家之政而
  宣王之賢足以遠紹文武之丕緒是以興衰撥亂
  為中興之冠不幸幽王繼之其亂又甚於厲王則
  周家大政不堪再壞固已難於整頓况平王天資
  仰望宣王相去遠甚宜乎東遷之後無復王化之
  行此幽厲之亂雖略相似而宣平二君中興之功
  所以不同者蓋如此厲王去成王實九世鄭氏以
  為成王七世孫蓋成王生康王康王生昭王昭王
  生穆王穆王生恭王恭王生懿王及孝王孝王生
  夷王夷王生厲王上不數成王中不數孝王故曰
  七世也
  民勞召穆公刺厲王也
  召穆公即召虎也康公十六世孫康公當成王時
  陳三詩以自獻其言類臯陶賡歌不忘警戒宜裔
  孫穆公有乃祖風烈厲王之世雖不見信用屢陳
  規諫傳記所載謂厲王暴虐侈傲國人謗王穆公
  曰民不堪命王怒使人監謗穆公曰防民之口甚
  於防川王既不能聽其後奔彘太子靖匿穆公之
  家國人圍之穆公曰吾驟諫王不從以及此難今
  殺太子王其以我為怨懟乎乃以其子代之既脫
  太子遂與周公行政謂之共和晚事宣王立江漢
  之功穆公之賢其始終大略如此觀是詩所陳如
  綏四方先於惠中國如無縱詭隨所以遏宼虐卒
  欲王之德如玉之無瑕玷自以為諫爭莫大於此
  愛君憂國之言不以厲王之不能用而少解非賢
  者能之乎民勞之說後世有祖其意為五噫之歌
  者君子有取焉
  民亦勞止汔許一下同可小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無縱
  詭隨以謹無良式遏宼虐憯七感不畏明柔遠能邇以
  定我王
  君師之任在寵綏四方而已穆公首以民勞為言
  可謂知言之要也曰民亦勞止則民之勞苦亦極
  矣汔終也既至此極王豈可不終少安之乎望王
  之意為甚切也中國京師四方諸夏也中國雖不
  可專謂之京師四方雖可以兼言夷狄然是詩之
  意則指京師為中國指諸夏為四方中間既明言
  京師四國矣說者不可以辭害意也有惠愛及此
  京師則四方之人亦可以少安蓋京師根本之地
  天下治亂之機也王者之惠孰為大無縱詭隨惠
  之大者也詭隨指不正之人妄從上所欲者其用
  心必無良善不過欲悦其君而竊其權以為寇虐
  耳惟於始詭隨之時即不縱之以肅其無良之意
  是乃用此以遏止其寇虐之患也憯者憂傷之辭
  也召公謂我所以勸王不縱於其始者蓋始之不
  從則易為力及其至於寇虐則甚可憂傷矣憂傷
  者何以其不畏明明上天勇於為惡故也然則欲
  遠人之柔順亦在能治其邇臣之詭隨耳欲定我
  王室其可不自無縱詭隨始乎
  民亦勞止汔可小休惠此中國以為民逑無縱詭隨
  以謹惽怓女交式遏宼虐無俾民憂無棄爾勞以為王
  休小康小休小息小愒小安皆言當少安之每章恊
  韻初無異訓也逑匹耦相聚之貌既少安之則四
  方之人得以耦聚無離散之患也惽怓惑亂人主
  也既能知其詭隨而不用則足以肅其惑亂之意
  不至於為宼虐使民憂戚也上章既言當察邇臣
  之詭隨此章則又戒王當察其有勲勞者不棄然
  後足為王之休美也
  民亦勞止汔可小息惠此京師以綏四國無縱詭隨
  以謹罔極式遏寇虐無俾作慝吐得敬愼威儀以近有
  德
  四國猶四方罔極謂其用意不善無有限極也慝
  惡也既不縱於始是不使之可以作惡也上章既
  言當察有勞者勿棄之此章又戒王當自謹其威
  儀以親近有德之君子蓋有德之人王苟不加之
  禮貌則將去之矣
  民亦勞止汔可小愒起例惠此中國俾民憂泄以世無縱
  詭隨以謹醜厲式遏宼虐無俾正敗戎雖小子而式
  弘大
  泄猶沓也紛亂貌能惠中國是不使四方之民憂
  至於亂也醜厲猶言醜惡也既能不縱之以肅其
  醜惡之意則正道不至於敗壞也戎猶汝也說者
  謂戎之與汝詩人通訓古者君臣相爾汝本示親
  愛小子則年少之通稱故周之頌詩誥命皆屢稱
  小子不以為嫌是詩及板抑以厲王為小子意其
  即位未久年尚少已昬亂如此故抑又謂未知臧
  否則年少可知矣穆公謂王雖小子而用事甚廣
  大不可忽也
  民亦勞止汔可小安惠此中國國無有殘無縱詭
  隨以謹繾遣綣起阮式遏寇虐無俾正反王欲玉女是用
  大諫
  能惠中國則四方之國無有被其殘虐者繾綣欲
  固結人主也既不能縱之以肅其欲固結之意則
  正道不至於反覆也上章言正敗謂正道不可敗
  耳此章言正反則以正為邪以邪為正不止於敗
  也以厲王之資穆公欲使之如玉之粹可謂責難
  於君矣此之謂大諫歟是詩五章皆賦也
  板版凡伯刺厲王也
  春秋書天王使凡伯來聘左氏傳曰凡蔣邢茅胙
  祭周公之胤也然則凡伯乃周同姓之世卿故至
  厲王時猶膺伯爵君有過則諫乃其分義所當然
  故其辭規切人主詆誚同列不為過也
  上帝板板下民卒癉當但出話不然為猶不遠靡聖管
  管不實于亶猶之未遠是用大諫
  詩人之辭多取重言其義亦非一端其間有取諸
  物如曰繩繩蓋取子孫如繩之聯也如曰耳耳蓋
  取六轡如耳之附也是詩上言板板下言管管意
  亦取諸物云爾板以言其判管以言其虛天命不
  固而離判故曰板板君臣無聖人之誠實故曰管
  管癉病也出話謂出令也不然謂無信也詩人多
  以謀為猶以無為靡以誠為亶謂天命離判則下
  民受其病朝廷號令無信則為謀不及遠原其所
  以號令不信正以無聖人之誠實耳既無聖人之
  誠實此謀之所以未遠也以是而進戒於君可謂
  大諫矣然則號令不信無聖人之誠實豈小過哉
  天之方難無然憲憲天之方蹶俱衛無然泄泄以世辭之
  輯集矣民之洽矣辭之懌亦矣民之莫矣
  上章既刺號令不信此章遂戒以上畏天命脩辭
  令以安民蓋辭令之不脩不特王之過必有代言
  之人均任其責故詩人併譏其君臣焉方難謂艱
  難也方蹶謂震動也子思中庸以顯顯令德為憲
  憲繼之以有大德者必受命由子思之意則以憲
  憲為德之大也孟子七篇以無然泄泄為沓沓繼
  之以言非先王之道由孟子之意則以泄泄為言
  之非道也今天命方艱難震動而王之君臣無德
  而憲憲自大出言則泄泄非道民何由而安乎於
  是誨之曰辭令苟善則王言之出民必和故曰輯
  民必悦故曰懌洽合也莫定也民和則合而不散
  民悅則定而無擾所謂發號施令民說謂之和者
  如此
  我雖異事及爾同僚我即爾謀聽我囂囂五刀我言維
  服勿以為笑先民有言詢于芻初俱蕘如謡
  是詩大抵併譏君臣獨此章專詆同僚蓋人主上
  不知畏天下不知安民皆由輔佐之不賢上焉無
  格心之道次焉無救正之言聞賢者之謀乃以為
  笑如此則王孰與為善哉僚官也即就也囂囂猶
  謷謷也服猶事也凡伯自謂我所掌者雖異職事
  然與爾比肩事主我就爾謀此國事乃聽我之言
  囂囂然彊辯不以我言從事反相非笑古之賢者
  尚詢訪及於負薪者況於同寮乎蓋所以責望於
  同列者如此
  天之方虐無然謔謔虚虐老夫灌灌古亂小子蹻蹻其畧匪
  我言耄莫報爾用憂謔多將熇熇許酷不可救藥
  謔戱侮也灌灌啓沃也蹻蹻舉趾高也熇熇勢熾
  盛也天方將降禍虐而王之君臣乃相戲侮而不
  知懼老夫凡伯自謂也小子指厲王也老者之言
  雖啓沃不敢已而厲王蹻蹻然舉趾高而傲我非
  我之言以耄而妄發所可憂者君臣相戲侮而不
  知戒懼則禍將至於是又以火喻之始而𦦨𦦨猶
  可救也多至於炎炎熾盛則不可撲滅矣救火如
  救病然未甚者藥力可攻甚則不可為列子曰曾
  不發藥乎左氏曰不如聞而藥之也皆謂當早治
  之耳
  天之方懠才細無為夸苦花毗威儀卒迷善人載尸民之
  方殿玷屎許伊則莫我敢葵喪亂蔑資曾莫惠我師
  懠怒也夸毗體柔也殿屎呻吟也天方怒王君臣
  何為體柔相順從而為非君有君之威儀臣有臣
  之威儀今乃盡迷亂而無度時之所謂善人者亦
  尸位而無所為聞民之呻吟莫敢庇之葵能衛其
  足有庇下之義莫敢葵者慮終不能庇之故不敢
  也時既喪亂民蔑有資生之具亦莫有賑惠之者
  刺王之君臣不恤民如此
  天之牖民如壎許元如篪池如璋如圭如取如攜攜無
  曰益牖民孔易民之多辟匹亦無自立辟婢亦
  此章誨王治民之道在順天之理以開其明耳故
  曰牖民王勿謂民之愚而可欺也王之所為循於
  天理則民之從之也如壎篪之應如璋圭之合如
  取攜之易壎篪言其聲之能相應者璋圭言其形
  之能相合者若夫取之於彼攜之於此則凡物皆
  然詩人既以取攜為喻又慮王以為易欲作聦明
  以益之惟一順天理自然之益則牖民尤為甚易
  耳辟字上音僻言民之邪辟也下音璧言君之立
  法也民心無常固多邪辟君無自立法以防民蓋
  慮法出則姦生令下則詐起孰若順天之理以開
  其明為易邪
  价人維藩大泰師維垣大邦維屏大宗維翰懷德維
  寧宗子維城無俾城壞無獨斯畏此章誨王用人
  以固其國當以德為本以冢子為
  助也价之訓善起於毛氏而諸家從之觀詩人藩
  垣屏翰及維城之喻則是五者皆所以固其國若
  以价為善則五者皆當用善人豈特維藩者乎价
  與介通用古者行禮有賓則有介蓋介有佐輔之
  義以詩人之取喻言之藩籬外也垣墻内也屏以
  蔽其外翰以扞其内城則包是四者而域之者也
  价人意其大臣之在外為方伯連帥者故曰維藩
  大師則大臣之在内所謂赫赫師尹者故曰維垣
  大邦則大國之諸侯故曰屏以蔽其外大宗則同
  姓之九族故曰翰以扞其内四者固所以為國之
  衛必人主懷之以德乃能使之安於内外四者既
  安若可以無憂矣宗子猶言冢子謂大子也大子
  天下之本也必立冢子以為君之貳而後國本益
  固如城然是知宗子為國之助又非四者之比故
  城壞則四者雖備無益也天下大計所可畏者獨
  在於城壞耳
  敬天之怒無敢戲豫敬天之渝用朱無敢馳驅昊天曰
  明及爾出王昊天曰旦及爾游衍
  此章戒王當知敬天以天監昭然不遠人故也天
  之震怒誠當敬也誰敢戲豫言必憂戚也天之渝
  變亦當敬也誰敢馳驅言必惕息也天怒如迅雷
  風烈之類天變如日蝕星孛之類昊天曰明謂天
  之始明也昊天曰旦謂明之既盛也出王謂出而
  治王事也游衍謂退而游宴也衍溢也有流連之
  意始明而治事既旦而游宴王之所在天必降監
  無所不及也可不知敬乎文王陟降在帝左右蓋
  如此也是詩八章其六章七章比而賦之餘皆賦
  也

知识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诗补传三十卷》

三十卷。范处义撰。范处义号逸斋,金华(今属浙江)人。南宋经学家。曾任殿中侍御史,除《诗补传》外,着有《解颐新语》等。范氏认为《诗序》是国史及作诗者之本意,有圣人之言,然而“其不通者辄欲废序,以就已说”(《自序》),于是写了《诗补传》这部南宋尊序的代表作。《诗补传》,原称《逸斋诗补传》,全书共分三部分,正文之前有《序》、《诗补传篇目》、《明序篇》三篇,提出尊序的理由及《诗经》篇目的写作年代。说诗部分一诗一题,先释《诗序》,再释正文,注音夹于句中。《附说》部分对风、雅、颂的含义及《诗经》中的有关音义问题进行综合性的训释。如果说,南宋初期,郑樵是疑序的代表人物的话,那么范氏则是尊序的代表,他认为“学诗而不求序,犹欲入室而不由户也”(《明序篇》)。书中对《诗序》和《毛传》进行再解释,对我们理解传统的《诗经》学有重要参考价值。全书结构完整,脉络清楚,词气畅达,有许多地方已突破《毛传》的局限。对诗义的体会方面也有许多精微独到之处。为了维护《诗序》的权威,范氏引用了许多三家诗的资料加以对照,在客观上开了整理、研究三家诗的先声,宋末王应麟作《诗考》,清人范家相作《三家诗拾遗》,均受其影响。该书的局限也很明显,过分拘守《诗序》,没能作更多的开拓与探索,脱离文学说诗,强作解人,亦有不少错解文义的地方。此外在资料运用上也有失误,《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批评他:“引据《孔丛子》,既属伪书,牵合《春秋》,尤为旁义。矫枉过直,是也一瑕。”现存版本有《通志堂经解》本,1987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据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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