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民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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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7222
颗粒名称: 生民之什
分类号: Z126
页数: 14
页码: 十一至三十七
摘要: 范處義對《詩經·正大雅·生民之什》的說解。
关键词: 经学 诗经

内容

生民尊祖也后稷生於姜嫄文武之功起於后稷故
  推以配天焉
  此章推尊后稷之功以配天故曰尊祖后稷之母
  姜姓嫄名炎帝之後也姜嫄之生后稷神靈甚異
  是天實生之以教民稼穡功及萬世故其後文王
  武王遂有天下周公相成王制禮作樂及郊祀后
  稷以配天詩序與孝經之言相應信乎經聖人之手也后稷堯所
  
  命之官也
  厥初生民時維姜嫄原生民如何克禋因克祀以弗
  無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載震載夙載生載育時
  維后稷
  生民謂周人之始與民之初生同意時是也是謂
  姜嫄之生后稷也姜嫄始無子故精意以享祀郊
  禖之神以弗除無子之災見巨人之迹焉人以為
  上帝之足迹也姜嫄履之甚敏疾心歆慕之於是
  自加助養安止其居處果即有娠甚早而不遲遂
  生育后稷可謂神異矣臣迹之事學者多疑之竊
  以為古者民未粒食民未知教自非上天降生聖
  賢以任其事豈常人之所能邪既曰天命則生而
  神靈亦豈後世所得擬議邪符瑞之說固所不取
  嘗以麟趾騶虞詳言之矣獨於稷契之生巨迹玄
  鳥之事乃聖人存於經安得舍經而不信使后稷
  之母無巨迹之異則是因禱而生何為是詩乃記
  寘之隘巷平林寒冰之實使契之母無玄鳥之祥
  何為後世頌之直以為天命玄鳥降而生商是詩
  為配天而作玄鳥為祀高宗而作蓋用以告天地
  祖宗詩人何敢誕妄將誰欺邪况后稷名曰棄契
  謂之玄王義有可據而生民之雅玄鳥之頌聖人
  之所存固不得而廢也魯頌言上帝是依正指帝
  武之事商頌言帝立子生商正指玄鳥之事可謂
  著明矣先儒有言天地之始何嘗有人則人固有
  化而生者蓋天地之氣生之也此論太高遠故學
  者亦未遽信竊謂後世因禱而生如尼邱之類固
  多矣亦不可謂無人道而生當知聖賢之生出於
  天命故神靈異於常人而去其無人道之說庶乎
  通論也
  誕彌厥月先生如達他達不坼不副孚逼無菑災無害以
  赫厥靈上帝不寧不康禋祀居然生子
  誕字雖有别訓此詩人用之皆言其異也彌則過
  於滿矣謂常人滿十月而生后稷獨過之所以為
  異也先生首生也達羊子也常人首生多留難后
  稷之生如羊子之易所以為異也常人生子或有
  坼副菑害之苦后稷之生皆無之所以為異也此
  天欲顯赫其神靈異於常人也上帝豈不有以安
  我乎豈不安我之禋祀乎何其安然生子若是其
  異也寧康居皆當訓安
  誕寘之隘於懈巷牛羊腓符非字之誕寘之平林會伐平
  林誕寘之寒冰鳥覆翼之鳥乃去矣后稷呱矣
  后稷之生有巨迹之事是以異之以為怪始置之
  隘巷牛羊則動足以芘愛之又異而置之平林適
  值伐木之人而收之又異而置之寒冰鳥則以翼
  覆藉之鳥既去后稷呱呱而泣矣至是知天之所
  生不可棄也苟無履巨迹之事則是因禱而得子
  何為自疑其怪而棄之忍如此愈不近於人情矣
  實覃實訏況于厥聲載路誕實匍蒲匐克岐克嶷魚極以
  就口食藝魚世之荏而甚菽荏菽斾斾蒲貝禾役穟穟遂麻
  麥幪幪莫孔瓜瓞唪唪布孔
  覃長也訏大也后稷為兒日漸長大其聲明暢聞
  於滿路其所異者實始能匍匐即岐嶷如山之峻
  茂始能就取口食而以種藝為戲其荏菽謂戎菽
  大豆則斾斾然而垂其禾役謂禾苗成列則穟穟
  然而成麻麥則幪幪然而茂密瓜瓞則唪唪然而
  多實謂能種藝五穀異於他人匍匐時也史記謂
  棄為兒時其遊戲好種植麻菽麻菽美蓋本諸此
  誕后稷之穡有相息亮之道茀弗厥豐草種之黄茂實
  方實苞實種實褎徐秀實發實秀實堅實好實穎塋井實
  栗即有邰他來家室
  相助也茀治也黄茂者穀以黄為善也方房也苞
  甲也種布也褎長也發始華也秀始穟也堅者其
  實堅也好者其形好也穎垂末也栗不秕也異哉
  后稷之為穡也雖天實生之而助之成者后稷也
  故曰有相天之道或曰壤細則能保澤否則透風
  不能生人力之助贊化育之一端也夫養稂莠者
  害嘉穀始民未知茀除其豐草也與之並生故穀
  不美后稷始以除草為農事之先所以種之必至
  黃茂也既言除草矣於是言播殖之次第房而甲
  者漬其種也種而長者立其苗也華而穟則穀生
  矣實而好則穀成矣垂而不秕則成而善矣此所
  謂黃茂也后稷之治稼穡能相天如此故堯命之
  以后稷之官而封於邰周始有家室矣史記曰及
  為成人遂好耕農相地之宜宜穀者稼穡之民皆
  法之堯聞之舉棄為農師天下得其利蓋本諸此
  誕降嘉種維秬巨維秠孚鄙維穈門維芑起恒古鄧下同之
  秬秠是穫是畝恒之穈芑是任壬是負以歸肇兆祀
  孔叢子魏王問子順曰寡人聞昔者上天神異后
  稷為之下嘉穀周遂以興荅曰天雖至神未聞下
  穀與人也詩美后稷能教民種嘉穀以利天下故
  曰誕降嘉種猶書所謂稷降播種農殖嘉穀也然
  則謂嘉種降於天古亦有是說孔氏所不信後世
  賴以為證也后稷既為農師故降嘉種於民亦甚
  異也秬黑黍也黍有一稃二米曰秠穈赤粱也粱
  色之白者曰芑此四者乃穀之嘉而難成者恒徧
  也后稷教民播種有相之道故徧及於秬秠則既
  穫而棲畝徧及於穈芑則肩任而背負言其穫之
  多也以歸肇祀者后稷非特教民粒食嘉穀既成
  於是又教民以黍稷稻粱為鬱鬯為粢盛以祀其
  先人故曰肇祀以明后稷之前嘉種未分未必能
  為鬱鬯為粢盛也
  誕我祀如何或舂傷容或揄由或簸波我或蹂柔
  釋之叟叟所留烝之浮浮載謀載惟取蕭祭脂取羝都禮以軷蒲
  
  末
  載燔煩載烈以興嗣歲
  我祀者周家之祀也后稷既教民肇祀而於周家
  之祭祀則特異於民也舂者納之臼也揄者抒而
  出之也簸者揚其穅蹂者脫其穟淅之叟叟而有
  聲炊之浮浮而有氣則其治黍稷稻粱也尤為精
  詳后稷又謀之於衆惟之於心謂有國有家於祀
  之大事禮貴其備固不止如庶民之用黍稷稻粱
  也於宗廟之祀則取蕭之香草合祭牲之脂爇之
  謂之升臭於道路之祀則取羝羊之體伏於軷上
  以車轢之謂之犯軷或傅之火而燔之或貫之火
  而烈之蓋以備薦俎凡此祭禮之縟者所謂為俎
  孔碩或燔或炙是也后稷肇周家之祭祀豈止用
  於一時哉由后稷而下興來繼往皆不敢廢是則
  可美也鄭氏釋周禮云行山曰軷封土為山象以
  菩芻棘柏為神主既祭以車轢之而去
  卬五郎盛成于豆于豆于登其香始升上帝居歆胡臭
  亶都但時后稷肇祀庶無罪悔以迄許乙于今
  卬我也周公自謂也后稷雖肇祀而未及郊天之
  禮以非天子不可也周公相成王郊祀后稷以配
  天而歸功之言以謂我今日之祭所以實菹醢于
  豆實大羹于登馨香始上達上帝已安饗者以后
  稷有功足以配天故也胡何也亶信也我以何德
  之馨香信能至是乎謂已不能至是也於是又推
  而言之曰自后稷之始制祭祀庶幾不獲罪於天
  不招於悔吝以至於今日此功豈可忘哉所謂推
  以配天者如此是詩八章皆賦也
  行葦韋鬼忠厚也周家忠厚仁及草木故能内睦九族
  外尊事黄耉苟養老乞言以成其福祿焉
  說者以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之說疑此詩失
  先後之序非也竊以謂有致治者有保治者人倫
  正朝廷治天下被其化庶類蕃殖此周家致治之
  道固自有其序也及夫累世賢君發於中者無非
  愛見於外者無所薄則忠厚之化薰陶感格始及
  於人終及於物雖羊牛之牧宜無所愛惜亦知勿
  踐於行葦則仁及於草木矣當是之時夫何為哉
  内則燕樂同姓外則尊事老成舊德之人不特養
  其口體而已又將乞其道德之言以為持守之計
  此周家保治之道豈容輕議哉曰以成其福祿者
  蓋周家受天之福祿久矣至是則成而無缺也此
  詩因行葦起興自戚戚兄弟至序賓以不侮皆親
  睦九族燕射之禮也自曾孫維主至以介景福皆
  尊事黄耉乞言之禮也或疑一詩兼睦族養老二
  事竊意因行睦族燕射其間與燕同姓之高年如
  諸父者成王於序賓之後為禮加厚遂酌大斗以
  乞言於事為甚順無不可者然三王養老乞言見
  之禮經甚為著明或别行養老乞言之禮亦可歌
  此詩蓋古人樂章皆可通用如二南及六笙詩燕
  禮郷飲酒禮皆得用之是其證也說者謂勿踐行
  葦為牧人之仁抑不知后稷之棄牛羊自知腓字
  亦豈牧人使之然哉
  敦徒端彼行葦牛羊勿踐履方苞方體維葉泥泥乃禮戚
  戚兄弟莫遠具爾
  敦聚貌謂叢生也行道間也苞方抱蘀也體方成
  形也泥泥柔澤也戚戚内相親也莫遠戒其無相
  遠也具爾猶言俱如此也詩人因見行道之葦不
  為牛羊所踐履故能方苞方體生意始遂維葉泥
  泥形色可愛由物理以察人倫乃知人之兄弟内
  心相親出於天性其相聚而處如葦之同根其相
  依而生如葦之枝葉所以不可相遠者亦俱如此
  葦也國風刺平王終遠兄弟小雅刺幽王兄弟無
  胥遠戚戚安在哉
  或肆之筵或授之几肆筵設席授几有緝七習御
  上章既言兄弟之不可相遠此章遂言陳設為燕
  射之禮序言九族詩止及兄弟舉其尤親者為言
  也與角弓同意既陳之筵又藉之以重席既受之
  几乂有相續侍御之人為有老者與燕故禮意有
  加以安之也
  或獻或酢才洛洗爵奠斝古雅醓他感醢以薦或燔或炙嘉
  殽脾婢支臄渠略或歌或咢五洛
  進酒於客曰獻客荅之曰酢主人又洗爵醻客客
  受而奠之不舉也夏曰醆商曰斝周曰爵欲酌則
  洗之卒飲則奠之爵斝畢陳言禮之盛也或曰儀
  禮飲觶者亦曰卒爵是爵為緫稱作詩者因洗奠
  之别變其文耳醓肉汁也以肉為醢特有多汁故
  以為名醓所以擩菹禮籩豆皆偶有醓必有菹醢
  人朝事之豆韭菹醓醢是也或燔其肉或炙其肝
  又有嘉殽用脾臄焉脾藏也說文曰土藏也臄函
  也說文曰函舌也亦以老者與燕故多用珍也或
  歌則比於琴瑟以弦和歌也或咢則徒擊鼓聲可
  咢也以見同姓之燕禮樂備舉如此
  敦雕下同弓既堅四鍭侯既鈞規旬舍捨矢既均序賓以
  賢敦弓既句古豆既挾子協四鍭四鍭如樹序賓以不侮
  敦弓畫弓也敦古雕字荀卿曰天子雕弓諸侯彤
  弓大夫黑弓何休亦曰天子雕弓諸侯彤弓大夫
  嬰弓士盧弓王者與同姓燕射故舉天子之弓言
  之爾雅曰金鏃翦羽謂之鍭蓋矢名也上章言射
  弓矢貴於精良敦弓言材之堅四鍭言輕重之鈞
  舍矢既均則在位者皆射無不徧也射既徧則以
  中多者為賢下章言勝故記射者用弓矢之善既
  句則引滿也既挾則徧釋也四鍭如樹則四矢皆
  中在侯如植也四矢如植則以中而不驕者為賢
  蓋射以觀德不專主皮射中者德也不驕者德之
  盛也揖遜而升下而飲不以中病不中者況有老
  與燕尤以不侮為賢也
  曾孫維主酒醴維醹如主酌以大斗以祈黄耉黄耉台
  湯來背以引以翼夀考維祺以介景福
  此二章所謂養老乞言之禮也燕與射則徧及在
  位者養老乞言則專為老者而設故於燕射之後
  特言曾孫維主曾孫成王也言成王行父事三老
  兄事五更之禮其餘在燕者不與焉故曰曾孫維
  主酒醴維醹者說文曰醹厚酒也養老之酒厚於
  燕也酌以大斗者漢禮器制度注為勺五升徑六
  寸長三尺是也養老之器大於燕也以祈黄耉者
  祈求也下章皆乞言者之辭也謂黄耉之老面若
  凍梨背有鮐文夀之相也壽既如此必能有道以
  引我於前有德以翼我於左右維夀考者之言可
  以致吉冀有以助我之大福也祺吉也介助也是
  詩七章二章章六句五章章四句首章興也餘皆
  賦也
  既醉大泰平也醉酒飽德人有士君子之行下孟焉
  此詩成王與羣臣祭畢而燕於寢也賓筵謂既醉
  而出並受其福醉而不出是謂伐德今與燕者既
  醉而無失德所謂既飽以德也孔子曰吾食於少
  施氏而飽食我以禮也所謂飽德如此君子以成
  德為行醉而無失德幾於不為酒困即士君子之
  行可見也小序直謂之大平蓋非天下乂安無可
  治之事成王之君臣安能從容燕樂如此由朝廷
  之晏然知天下之無事故曰大平也
  既醉以酒既飽以德君子萬年介爾景福
  此章言成王與羣臣燕樂禮不嫌於厚既醉人以
  酒矣醉而不及亂是又飽人以德也上之所施於
  下者如此故下之所以報上欲其萬年助以大福
  也
  既醉以酒爾殽既將君子萬年介爾昭明
  此章言君臣之施報與上章同殽俎實也將奉持
  也祭畢則歸俎楚茨所謂為俎孔碩或燔或炙是
  也國語晉獻公令司正實爵與史蘇曰賞女以爵
  罰女以無殽然則有酒無殽所以罰也昭明明德
  也欲萬年永助明德之主也
  昭明有融高朗令終令終有俶尺叔公尸嘉告
  此章申言明德之美也融明之周也左氏曰明而
  未融朗明之充也洪範曰高明柔克令善也俶始
  也臣頌君之明周徧物情故曰融充大德性故曰
  朗欲善其終必善其始故曰令終有俶詩人善頌
  之意猶未足也於是又舉公尸告嘏之辭焉周之
  追王止於大王則宗廟之祭尸之尊者乃公尸也
  其告維何籩豆静嘉朋友攸攝攝以威儀
  此章以下皆公尸所告之辭也籩豆之實皆潔清
  而新美禮之備也同與祭者相檢攝以威儀敬之
  至也此言祭之日禮與敬無不足也祭之威儀若
  祭義所謂濟濟漆漆是也
  威儀孔時君子有孝子孝子不匱水位永錫爾類
  時是也類善也此章中言敬之見於威儀者不特
  與祭者為然儀禮祭祀之終有嗣舉奠所謂嗣者
  君之嗣子也與祭者既能敬於先而嗣子舉奠於
  後其敬抑又甚焉孔時猶言甚是也則周家之致
  孝於鬼神可謂源源不竭矣宜其神永錫以善亦
  無已也
  其類維何室家之壼苦本君子萬年永錫祚才路胤羊刃
  壼者内也祚福也胤子孫也此章申言神錫以善
  凡在室家之内者均受其慶不特一時為然祝君
  萬年永錫此福以及子孫也
  其胤維何天被皮寄爾祿君子萬年景命有僕
  被覆也僕屬也此章申言子孫均受其慶天之被
  覆以百祿不止於一時祝君萬年受天之大命僕
  屬而不絶矣
  其僕維何釐力之爾女士釐爾女士從以孫子
  釐析也從隨也不曰士女而曰女士内外之序也
  不曰子孫而曰孫子似續之遠也易家人女正位
  乎内男正位乎外亦先女而後男傳有言子又生
  孫孫又生子亦謂似續之非一耳此章申言天命
  之僕屬在當時則析之使有辨而女士皆盡其善
  在後世則隨之為無窮而子孫皆蒙其休凡公尸
  之吿多祝頌之辭也是詩八章下章首句必貫上
  章之意與文王同皆賦也
  鳧符鷖於雞守成也大泰平之君子能持盈守成神祇
  祖考安樂洛之也
  既醉鳧鷖皆祭畢燕飲之詩故皆言公尸然既醉
  乃詩人託公尸告嘏以禱頌鳧鷖則詩人專美公
  尸之燕飲君臣相與燕樂既醉無失德善頌善禱
  祈國祚於萬年非天下無事朝廷晏然不能也故
  曰太平祭祀則盡禮敬之美燕樂則無沈湎之失
  故公尸樂之安然燕飲如鳧鷖之安於水以為成
  王當太平無事之時能持守如此則盈不至於溢
  成不至於虧公尸之安樂乃神祗祖考之安樂也
  故曰守成說者曰成之既難守亦不易又曰人苟
  不安神將何依得之矣
  鳧鷖在涇公尸來燕來寧爾酒既清爾殽既馨公尸
  燕飲福祿來成
  鷖鳧屬蒼頡解詁曰鷖鷗也爾雅曰鸍沈鳧也郭
  璞曰江東呼為鸍陸璣曰水鳥之謹愿者也涇水
  名也沙水旁也渚水中也潨水會也亹水絶也皆
  鳧鷖性所安者詩人取以協韻非有他義來燕來
  寧在燕而甚安也公尸既安故爾其君以見親愛
  之意謂酒殽潔清而馨香神將以福祿來成言無
  所缺也
  鳧鷖在沙公尸來燕來宜爾酒既多爾殽既嘉公尸
  燕飲福祿來為于為
  來燕來宜在燕而甚宜也爾酒既多猶言君子有
  酒多且有爾殽既嘉猶言物其有矣維其嘉矣福
  祿來為來助也
  鳧鷖在渚之與公尸來燕來處爾酒既湑思汝爾殽伊脯
  公尸燕飲福祿來下
  來燕來處在燕而久處也湑酋也脯乾肉也來下來也
  鳧鷖在潨在公公尸來燕來宗既燕于宗福祿攸降公
  尸燕飲福祿來崇
  宗尊也來燕來宗在燕而獨尊也尊者既安則福
  祿遂降矣既言來下又言攸降則福祿崇積而高
  大也
  鳧鷖在亹門公尸來止熏熏旨酒欣欣燔炙芬芬公
  尸燕飲無有後艱
  來止熏熏謂公尸在燕熏熏而和飲之旨酒則欣
  欣而樂奉之燔炙則芬芬而香公尸之燕飲和樂
  如此則祝王無後日之艱難所謂福莫長於無禍
  也是詩五章皆興而賦之也
  假格下同樂嘉成王也
  假有二訓音嘏者大也音格者至也此詩繼既醉
  鳧鷖之後人則有士君子之行神則神祇祖考安
  樂為成王者可謂樂之至矣故詩人嘉之嘉亦美
  之至也若訓大固亦近之說者乃音嘏似非詩意
  左氏嘗受經於孔子中庸乃出於孔子之孫皆以
  為嘉樂蓋見聖人所删之詩其序有嘉成王之語
  故以為嘉也然則詩之有序在左氏子思之前此
  可證也假樂君子顯顯令德宜民宜人受祿于天
  此章嘉成王既享其至樂且有顯然令善之德宜
  天下之民所謂安民則惠黎民懷之是也宜在位
  之人所謂知人則哲能官人是也德之及人如此
  故能受天之祿也中庸以顯顯為憲憲繼之以有
  大德者必受命蓋以憲憲為大也
  保右命之自天申之干祿百福子孫千億
  上章既嘉成王能受天祿此章遂言天之命周亦
  舊矣而成王德日益大足以及人故天保而安之
  右而助之然則成王之得天非始得之也蓋申重
  以命之也福備也備者百順之名也成王於至樂
  之時以百順而干祿其求也亦異於人之求之矣
  故其慶流於後子孫至千億之多言本支之盛也
  穆穆皇皇宜君宜王不愆起連不忘率由舊章
  此章亦嘉成王也穆穆者敬而和也皇皇者美而
  大也宜君宜王者謂得君王之道也不愆言不敢
  過也不忘言不敢忽也率由者謂循舊章而行也
  舊章者先王之成憲也不愆者不敢過舊章也不
  忘者不敢忘舊章也惟其能循舊章所以能保治
  為可嘉也君王猶言王后皇王說者以為成王之
  子孫宜為諸侯宜為天子無不穆穆皇皇遵成王
  之治且君王既不可分為二而詩人方美成王有
  流慶及子孫遽言子孫有穆穆皇皇之德遵成王
  之法豈理也哉成王方在位而曰舊章可乎下章
  率由羣匹為成王則此章率由舊章為成王明矣
  威儀抑抑德音秩秩無怨無惡率由羣匹
  此章嘉成王德盛形諸外而能不自滿也抑抑謙
  損也秩秩有常也匹耦也謂羣臣也羣臣之中有
  德可以為君之耦則非小臣矣詩人嘉成王見之
  於德容者抑抑而能謙見之於德言者秩秩而不
  變無有怨惡於人率循大臣之所輔道者而行之
  此所以能保至樂也
  受福無疆四方之綱之綱之紀燕及朋友
  此章嘉成王雖受福無窮而能頓綱振紀以安庶
  位也蓋四方在外故特舉大綱而已大綱既舉故
  萬事之紀無不整理所謂之綱之紀則政之小大
  畢舉矣燕安也成王之政小大畢舉則羣臣皆得
  以安其職守羣臣之中有德可以為君之友則臣
  主俱賢矣說者以燕為燕飲頌言燕及皇天可以
  為燕飲乎
  百辟卿士媚于天子不解佳賣于位民之攸塈許器
  此章嘉成王既能安庶位則外而百辟諸侯内而
  為卿為士皆知奉上媚順也百辟卿士之順其君
  豈務為容悦哉蓋夙夜匪懈勤於其職以此奉上
  故天下之民皆得安土樂生故謂之攸塈也塈息
  也說者曰民之勞逸在下而樞機在上上逸則下
  勞矣上勞則下逸矣不解于位乃民所由休息也
  此論足以發明詩人之意是詩本四章今從文義
  當作六章皆賦也
  公劉召康公戒成王也成王將涖政戒以民事美公
  劉之厚於民而獻是詩也
  周召輔成王可謂同心以安天下者也始周公遭
  變陳七月之詩言公劉之治豳及成王將涖政召
  公又述周公七月之意作是詩以獻焉二詩皆民
  事也然七月止陳豳俗農桑之事足以致王業之
  艱難且其詩為遭變而作而成王猶未即政不當
  冇雅故繫之豳國風是詩所獻乃公劉厚民遷都
  之事周之王業由是而興而成王又將涖政矣故
  其詩列之大雅明周家以農事開國非政之小故
  也
  篤公劉匪居匪康廼場亦廼疆廼積廼倉廼裹果餱
  侯糧良于槖他洛于囊乃郎思輯集用光弓矢斯張干戈
  戚揚爰方啟行
  篤厚也康安也場畔也疆界也積露積也倉廪藏
  也餱食也糧糗也小曰槖大曰囊干盾也戈戟也
  戚斧也揚鉞也言公劉之厚於民不敢以其居為
  安也蓋自后稷之子不窋失其官而奔戎狄公劉
  不窋之孫也不敢以戎狄之居為安雖在戎狄之
  間復脩后稷之業乃治其疆場乃聚其積倉為餱
  糧之備置槖囊之間思輯祖業使之光大於是以
  器械自衛啟行遷于豳凡此皆以為民也然則不
  窋雖居戎狄非豳也其豳之近地乎
  篤公劉于胥斯原既庶既繁既順廼宣而無永歎他安
  陟則在巘魚輦復降在原何以舟之維玉及瑶遥鞞必頂
  琫必孔容刀
  胥相也宣道也高山曰巘廣平曰原公劉始者來
  相豳之原以為可以致庶而且繁可以順其地之
  宜可以道其水之勢必永無愁嘆之苦於是由原
  而升巘復降而在原言相視之審也舟者容刀之
  靶也刀為首則靶為下禮器彝皆有舟亦謂舟在
  下以載彝也維玉及瑶既為容刀之下飾故曰舟
  之鞞者鞘之下琫者鞘之上意鞘之上下亦飾以
  玉及瑶也以玉及瑶為飾佩服之貴者也公劉相
  民之居人見其佩服之貴謂以如是之佩服而陟
  巘降原甘其勞苦以厚於民故也
  篤公劉逝彼百泉瞻彼溥普原廼陟南岡乃覯于京
  京師之野于時處處于時廬旅于時言言于時語語
  逝往也瞻視也溥廣也山脊曰岡高而且大曰京
  公劉徧歷百泉則無所不往矣相視廣原則無所
  不觀矣因升彼南岡而見高大之山謂可以為大
  衆所居之野於是處處則處其居民也於是廬旅
  則廬其賓旅也廬則本為豳民猶後世所謂土著
  也旅則遷徙而至猶後世所謂流寓也於是施教
  令故曰言言於是議政事故曰語語直言曰言論
  難曰語言言語語謂其申復不一也京大也師衆
  也後世始以名天子之都周之先世所謂曰嬪于
  京依其在京止言其大猶所謂大都大邑云爾及
  武王既有天下不改其舊曰王配于京曰鎬京辟
  廱及是始為天子之都名矣故春秋所書以王室
  為京師也
  篤公劉于京斯依蹌蹌七羊濟濟俾筵俾几既登乃依
  乃造其曹執豕于牢酌之用匏步交食嗣之飲於鴆之君
  之宗之
  公劉既依此京以居於是與其臣民燕飲以樂之
  蹌蹌濟濟則禮容已有可觀者又使之設筵授几
  以安其耆老則臣民咸在為可知賓既登席依几
  矣主人乃命宰夫造其牧所執豕於牢中以為飲
  酒之殽雖立國之初禮從簡質而儉朴之俗後世
  無有也想其上下相親不啻家人父子既食之既
  飲之於是正君臣之位以統率於上於是立大宗
  之法以相維於下蓋古者建國必立宗疑始於此
  春秋魯哀公四年晉執蠻子畀楚楚司馬致邑立
  宗焉以誘其遺民盡俘以歸此楚假先王之制以
  行其詐也
  篤公劉既溥既長既景廼岡相息亮其隂陽觀其流泉
  其軍三單丹度待洛其隰原徹田為糧度其夕陽豳居
  允荒
  公劉視豳之都既廣而且長矣於是考之以日景
  參之以高岡相其隂陽寒暖之宜觀其水泉灌溉
  之利立大國三軍之制以治兵為徹田十一之法
  以儲糧既度其隰原以為田矣又度山西之夕陽
  亦為之田以見人力有餘地無遺利也豳人之居
  至是信無不荒治之矣周家小司徒凡起徒役無
  過家一人以其餘為羨羨謂副丁也今言三單則
  是單而無副然立國之初以周官軍數言之三軍
  已三萬七千五百人不為少矣凡周家軍制徹法
  蓋皆始於此也
  篤公劉于豳斯館涉渭為亂取厲取鍛丁亂止基廼理
  爰衆爰有夾其皇澗遡其過古禾澗止旅廼密芮鞫居六
  之即
  此章始言斯館卒言止旅蓋以處新甿也周官旅
  師凡新甿之治皆聽之使無征役以地之媺惡為
  之等說者謂新徙來者治有所求也無使征役復
  之也以地之媺惡為之等七人以上授以上地六
  口授以中地五口以下授以下地與舊民同公劉
  於居豳舊民既已授田矣新徙至者則授之館亂
  絶流也遡鄉流也已授館矣於是涉渭之流取石
  以為厲取鐵以為鍛為新甿備器用以理其居止
  之基其來者既衆而且有言不勝其多也故又左
  右夾其皇澗鄉流遡其過澗使之居止而所止之
  旅尚為稠密鞫窮也雖芮水之窮亦即而居焉皇
  澗過澗說者以為澗名周官職方氏雍州其川涇
  汭說者以為汭在豳地窮汭之源不足以容新甿
  則豳日益大而公劉之德為民所歸周之王業方
  興未艾此其所以為大雅歟旅既以賓為義此詩
  上章言廬旅前日流寓之客戶也今已為舊民矣
  卒章言止旅則今日始至之客戶也故謂之新甿
  焉周官遺人十里有廬五十里有館皆所以待行
  旅此詩上章言廬卒章言館雖未有地里之異而
  所以待行旅之意則同也周官豈亦采先世之名
  而又分遠近歟周官新甿授地之法與舊民同此
  詩言其居止不言授地周官言其授地不言居止
  信乎六經相為表裏也是詩六章皆賦也
  泂迴下同酌召康公戒成王也言皇天親有德饗有道也
  周公戒成王之詩多矣序不復著其人蓋不勝言
  也召公止作三詩然公劉言民事泂酌言奉天卷
  阿言用賢王政之大固無出是三者戒之之意不
  其深乎然是詩止言行潦至微可以供祭祀之用
  豈弟君子可以為斯民之主初不明言皇天親有
  德饗冇道而序詩者發之蓋召公之言誠非淺近
  序詩者得召公進戒之深意乃能發明微旨於言
  外然則作詩者之意序詩者之言皆未易以淺近
  論也
  泂酌彼行潦老挹揖彼注兹可以餴甫云饎尺志豈弟君
  子民之父母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濯罍雷豈
  弟君子民之攸歸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可以濯溉
  古愛豈弟君子民之攸塈
  泂遠也餴餾也濯與溉皆洗滌也行潦易得之水
  遠而取之貴其潔也挹而注之致其嚴也可以餴
  粢盛可以濯尊罍可以溉釡物至薄而用可重
  禮不足而敬有餘以是而祭何為天遂親而饗之
  以主祭者有道德故也道德孰見哉天之視聽蓋
  在乎民王者能以樂易為心視民如赤子有父母
  之慈愛則民歸之如水之就下且安土樂生不知
  帝力何有於我若是則王者之道德殆不可以名
  狀獨天能知之耳所謂皇天親有德饗有道蓋如
  此也書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孔子曰我祭則受
  福蓋得其道其是之謂乎是詩三章皆賦也
  卷權下同阿召康公戒成王也言求賢用吉士也
  召公進戒曰求賢足矣必曰吉士吉人何也周公
  作立政以告成王亦曰其勿以憸人其惟吉士蓋
  憸利之人常近於薄吉善之士常近於厚使人主
  於用人之際必求吉善之士而信任之雖其天資
  静重不求赫赫之名誠足以夀風俗之脉為國家
  之福在成王持守之時尤當知此也
  有卷者阿飄風自南豈弟君子來游來歌以矢其音
  卷曲也阿大陵也飄風回風也自南長養之方也
  人主能虚心屈體如卷然之阿有以容之故吉士
  有温厚之德如自南之風飄回而入王與之處薰
  炙漸染充其德性亦如南風之長養也召公以成
  王為豈弟蓋人主以樂易為善故也召公既指卷
  阿為喻遂稱成王為豈弟君子而告之曰今日來
  從王游來歌其事正欲矢陳其善言也其進戒之
  意可謂緩而不廹矣其詩首言來游來歌卒言維
  以遂歌與臯陶賡歌之意同也
  伴奐爾游矣優游爾休矣豈弟君子俾爾彌爾性似
  先公酋在由矣
  伴奐閒暇貌優游自得貌彌充也酋終也召公爾
  其君蓋親之也謂成王游於巖廊則甚閒暇休於
  法宫則甚自得當是時也夫何為哉誠能使德性
  日充則周家自先公積累之業必能似續而終成
  之不言先王而言先公蓋周之王業實始於先公
  也
  爾土宇昄符板章亦孔之厚矣豈弟君子俾爾彌爾性
  百神爾主矣
  昄大也章顯也成王承文武之緒土宇日大而顯
  其基業可謂不薄矣使德性日充則可為宗廟社
  稷之主矣蓋神依人者也人苟不安神將疇依故
  曰主也
  爾受命長矣茀祿爾康矣豈弟君子俾爾彌爾性純
  嘏爾常矣
  茀除舊更新之謂也純備而不駁之謂也康安也
  嘏福也周受天命至成王已累世可謂長矣成王
  有持守之道則除舊更新之祿至成王又為甚安
  矣誠能德性日充則所享之純嘏自常久而不已
  也
  有馮符氷有翼有孝有德以引以翼豈弟君子四方為
  則顒顒卬卬如圭如璋令聞令望豈弟君子四方為
  綱
  上二章但言德性不可不充蓋戒成王以求賢自
  輔也此二章遂言成王用人之效有馮有翼吉士
  之才也有孝有德吉士之行也王既賴之以引其
  前以翼其左右則身無過舉故樂易在上足以為
  天下之法則也故曰四方為則顒卬圭璋成王德
  容之盛也令聞令望成王德名之美也王既賴吉
  士之輔翼養成其德表裏相副則樂易在上足以
  為四方之綱領也故曰四方為綱
  鳳凰于飛翽翽呼會其羽亦集爰止藹藹王多吉士維
  君子使媚于天子鳳凰于飛翽翽其羽亦傅附于天
  藹藹王多吉人維君子命媚于庶人
  此二章言吉士之得君也鳳凰靈物也出則為世
  瑞故以喻吉士吉人也翽翽羽聲也亦集爰止謂
  集於所止喻吉士之安其職守也安職守者藹藹
  而盛則能不負王之任使皆知自盡以奉上故曰
  順于天子亦傅于天謂飛而戾天喻吉人之在高
  位也在高位者藹藹而盛則能宣布王之命令必
  使膏澤下於民故曰順于庶人順于天子則君心
  嚮之順于庶人則民心歸之吉士之仕於王朝顧
  不樂哉
  鳳凰鳴矣于彼高岡梧桐生矣于彼朝陽菶菶布孔萋
  萋七西雝雝喈喈
  此章戒成王以吉士之仕於時如鳳凰之鳴必於
  高岡之梧桐言成王當處之得其地待之有其禮
  而後可也高岡顯地梧桐嘉木非有菶菶萋萋之
  桐安有雝雝喈喈之鳳蓋山東曰朝陽亦顯地也
  梧桐生於此雅宜於鳳與所謂鳥則擇木之意同
  也
  君子之車既庶且多君子之馬既閑且馳矢詩不多
  維以遂歌
  此章戒成王求賢用吉士之意不宜少解王之車
  非不庶而且多王之馬非不閑而且馳何憚而不
  廣求吉士以此車馬錫之召公所陳之詩亦既諄
  複矣猶曰矢詩不多維以遂其欲歌之事而已蓋
  其進戒之心為甚切故言雖足而意未足此其所
  以為賢歟是詩十章首章及七章八章九章皆比
  而賦之餘皆賦也

知识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诗补传三十卷》

三十卷。范处义撰。范处义号逸斋,金华(今属浙江)人。南宋经学家。曾任殿中侍御史,除《诗补传》外,着有《解颐新语》等。范氏认为《诗序》是国史及作诗者之本意,有圣人之言,然而“其不通者辄欲废序,以就已说”(《自序》),于是写了《诗补传》这部南宋尊序的代表作。《诗补传》,原称《逸斋诗补传》,全书共分三部分,正文之前有《序》、《诗补传篇目》、《明序篇》三篇,提出尊序的理由及《诗经》篇目的写作年代。说诗部分一诗一题,先释《诗序》,再释正文,注音夹于句中。《附说》部分对风、雅、颂的含义及《诗经》中的有关音义问题进行综合性的训释。如果说,南宋初期,郑樵是疑序的代表人物的话,那么范氏则是尊序的代表,他认为“学诗而不求序,犹欲入室而不由户也”(《明序篇》)。书中对《诗序》和《毛传》进行再解释,对我们理解传统的《诗经》学有重要参考价值。全书结构完整,脉络清楚,词气畅达,有许多地方已突破《毛传》的局限。对诗义的体会方面也有许多精微独到之处。为了维护《诗序》的权威,范氏引用了许多三家诗的资料加以对照,在客观上开了整理、研究三家诗的先声,宋末王应麟作《诗考》,清人范家相作《三家诗拾遗》,均受其影响。该书的局限也很明显,过分拘守《诗序》,没能作更多的开拓与探索,脱离文学说诗,强作解人,亦有不少错解文义的地方。此外在资料运用上也有失误,《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批评他:“引据《孔丛子》,既属伪书,牵合《春秋》,尤为旁义。矫枉过直,是也一瑕。”现存版本有《通志堂经解》本,1987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据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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