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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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出处: 《诗补传三十卷》 古籍
唯一号: 110720020230007201
颗粒名称: 文王之什
分类号: Z126
页数: 6
页码: 一至十一
摘要: 范處義對《詩經·正大雅·文王之什》的說解。
关键词: 经学 诗经

内容

靈臺民始附也文王受命而民樂其冇靈德以及鳥
  獸昆蟲焉
  文王得民久矣此言民始附文王得天久矣此乂
  言受命何也蓋前日萬邦之方下民之王得民之
  心也至是趨其力役故謂之始附前日虞芮質厥
  成而諸侯歸是天命也至是民樂其德而自附亦
  天命也故文王之篇與靈臺皆謂之受命也孟子
  曰文王以民力為臺為沼而民歡樂之謂其臺曰
  靈臺謂其沼曰靈沼樂其有麋鹿魚鼈古之人與
  民偕樂故能樂也又曰文王之囿方七十里芻蕘
  者往焉雉兎者往焉與民同之民以為小不亦宜
  乎孟子所謂方七十里其中徑十里有餘耳疑即
  此詩所謂靈囿也文王有靈德而臺曰靈臺囿曰
  靈囿沼曰靈沼孟子以為民謂之靈豈無其義然
  語齊梁之君則曰與民偕樂與民同之雖若姑以
  淺近言之然謂民則以為靈君則與之同曰靈曰
  同二字固自有深意惜乎梁齊之君不復有問故
  孟子亦未暇究其說耳是說也與泰誓中庸之言
  合泰誓曰惟天地萬物父母惟人萬物之靈亶聦
  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蓋謂人與萬物同受天
  地之靈而人為之最元后與民同受天地之靈而
  元后為之最故元后與天地同稱父母謂與天地
  同其功也中庸曰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則能
  盡人之性盡物之性可以贊天地之化育與天地
  參文王與始附之民園囿之物同此一靈文王有
  元后之聦明故其靈德足以及民與物是與天地
  同其功也文王之所謂靈即中庸所謂至誠也文
  王有靈德盡已之性也與民樂之盡人之性也以
  及鳥獸昆蟲盡物之性也夫以文王之為君經始
  靈臺則庶民子來在靈囿則麀鹿攸伏白鳥翯翯
  在靈沼則於牣魚躍作樂於辟廱則鼉鼓逢逢而
  應誠之所格民物感動捷於影響非贊天地之化
  育與天地參不足以盡之說者或以靈為如神靈
  之所為或以為靈之言善也曰神曰善蓋亦近之
  以文王動化感格之妙可以謂之神矣以文王與
  民物同其樂可以謂之善矣亦與泰誓中庸之旨
  無異不若孟子謂而民懽樂之謂其臺沼曰靈與
  序詩者所謂而民樂其有靈德尤為脗合也說王
  制者曰昆明也明蟲者得陽而生得隂而藏說祭
  統者曰昆蟲温生寒死蓋指凡能蟄之蟲言之也
  經始靈臺經之營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經始勿亟
  居力庶民子來
  經度之也營表之也四方而高曰臺攻作也亟急
  也子來猶子為父來也文王之靈德遂民之性也
  久矣一旦經始此臺民歡趨之競力攻作不終日
  而成之詩人原文王愛民之心故以戒其勿亟為
  言本斯民懽樂之意故以為如子之從父也
  王在靈囿又麀鹿攸伏麀鹿濯濯直角白鳥翯翯戶角王
  在靈沼於牣刃魚躍
  文王未嘗稱王凡詩謂文王為王者皆非作於文
  王之時是詩雖陳文王之靈德亦作於後世故以
  王在言之囿以養鳥獸之屬沼以養魚鼈之屬養
  之雖在囿與沼而使之遂性者靈德也鹿牝曰麀
  濯濯肥澤貌翯翯飛翔貌於牣者歎其充滿也鹿
  則伏而孕育者濯濯而肥澤鳥則潔白而飛翔者
  翯翯而自適魚則充滿於沼者跳躍而得所古者
  鳳凰麒麟皆在郊棷龜龍在宫沼其餘鳥獸之卵
  胎皆可俯而闚蓋如此也
  虡巨業維樅七凶賁扶云鼓維鏞容於烏下同論鼓鐘於樂
  辟廱
  植者為虡横者為栒業大版也樅崇牙也大鼓曰
  賁大鐘曰鏞於論者歎其討論鐘鼓之義使得倫
  理也於樂者歎其以樂教國子於辟廱為可樂也
  昔舜命夔典樂以教胄子為先故文王亦論樂於學也
  於論鼓鐘於樂辟廱鼉徒何鼓逢逢薄紅矇蒙瞍蘇口奏公
  申言論樂於學者述民情之至樂也以樂教國子
  而民樂之何也理也義也人心之所同然僖公一
  能脩泮宫而國人無小無大從公於邁是孰使之
  然哉鼉水畜也樂作於辟廱鼉聞之而亦樂逢逢
  然和鳴以應之非樂能感之靈德實感之也有眸
  子無見曰矇無眸子曰瞍公事也工師專於聽故
  以鼉鳴為樂之所感而奏其事焉亦猶簫韶既作
  夔奏百獸率舞也後世瓠巴鼓瑟流魚出聽伯牙
  鼓琴六馬仰秣聲音之妙多能感物則樂作而鼉
  鳴何疑之有說者至謂以鼉魚之皮為鼓且以上
  林賦擊鳴鼉之鼓為證蓋考之不精也夫所謂鳴
  鼉之鼓言鼓之聲如鼉之鳴耳後之詩人以龍笛
  配鼉鼓皆謂其聲相似也必欲以鼉皮為鼓則龍
  笛當以龍骨為之矣况詩人已兩言鼓鐘不應又
  言鼓也說者又謂天子曰辟廱諸侯曰泮宫天子
  有靈臺諸侯有觀臺疑文王用天子之制殆非也
  蓋辟廱之名始於文王謂其水旋如辟之形廱者
  澤也文王於此作樂以教國子及武王都鎬亦取
  此以為學之名所謂鎬京辟廱是也其後遂定為
  天子學之名而諸侯謂之泮宫也靈臺之名亦始
  於文王文王作臺以望氛祲察民俗後世有慕其
  名而為之者如左氏傳言秦伯獲晉侯以歸乃舍
  諸靈臺杜預以為周之故臺前漢書言武帝時河
  間獻王對三雍宫謂辟廱靈臺明堂是也文王既
  追稱王其後遂定為天子之臺諸侯不敢用其名
  故謂之觀臺也鄭氏謂三靈辟廱皆在郊而異處
  蔡邕盧植潁子容謂一處而異名以孟子所言囿
  方七十里則四者在郊而異處理若可信彼謂一
  處而異名者抑何其小也至莊周謂文王有辟廱
  之樂說者遂指為樂名則併與虞舜命夔典樂教
  胄子之書亦不之信矣其可哉是詩四章皆賦也
  舊五章章四句今從文義
  武繼文也武王有聖德復受天命能昭先人之功焉
  武王善繼其志善述其事中庸固言之而詩有繼
  文繼伐二篇繼文則兼言三后謂大王王季文王
  皆有文德而武王以武繼之也繼伐則專言文王
  謂文王有伐崇等功而武王卒其事也言文德則
  非文王所得而專言武功則非太王王季所得而
  與詩人之言豈苟然哉文王既以文而受天命武
  王又以武而受天命是復受命也文王之功至武
  王而益顯是昭先人之功也文王有德有功武王
  亦以德而成功與文王同其聖故序詩者於文王
  曰所以聖於武王曰有聖德三百篇之序惟文武
  二君加以聖之一字惟周公言不失其聖筆削之
  嚴殆出於脩春秋之手歟
  下武維周世有哲王三后在天王配于京
  下猶後也謂三后文德在先武王武功在後也或
  曰以三后在天為上而武王則在下也既曰下武
  維周則指周家而言當以前說為是蓋武當為武
  功不當為武王也合三后武王而言之則曰世有
  哲王分而言之則在天而有德者為三后在京而
  有德足以配之者武王也
  王配于京世德作求永言配命成王之孚
  武王有德以配在天之三后是周家世世有德也
  於世德之中作而求之皆足以配天而受命謂三
  后有德以配天於前武王有德以配天於後故曰
  永謂周之配天甚久也三后之德信於民亦久矣
  武王又能繼之而民益信故曰成謂成王者之信
  無有不服者矣與無思不服同意
  成王之孚下土之式永言孝思孝思維則
  武王既能成王者之信則天下皆來取法焉所法
  者何以其孝也文王有為世子之孝故武王亦有
  善繼述之孝乃思嗣其先人且根於所性非勉強
  而為之也以其思之無窮故曰永以其根於所性
  故曰則詩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則言性所有也說
  者以則為法上既言下土之式矣不應復言法也
  媚兹一人應侯順德永言孝思昭哉嗣服
  媚順也服事也侯有三訓曰諸侯也曰維也曰美
  也此當訓美一人謂文王也首章主於作配故併
  及三后此章主於孝思故專言文王皆為武王而
  言也小宛為後世而言故以文武為二人此詩為
  武王而言故以文王為一人謂武王之孝思乃順
  文王之所為應其美而順其德此孝思所以無窮
  足以明武王繼嗣文王之事於天下也
  昭兹來許繩其祖武於萬斯年受天之祜
  許猶與也繩猶繼也武迹也祜福也武王繼嗣之
  事既昭明於天下此天下之人所以皆來許與武
  王謂其果能繼祖先之迹為周家萬年無窮之福
  也福出於天而人許之天人同心也
  受天之祜四方來賀於萬斯年不遐有佐
  天與福於上四方來賀於下所謂天人同心者如
  此四方諸侯既皆來賀則是心悦而誠服宜其助
  周之心萬斯年而不替也故曰不遐有佐謂豈不
  遠有佐助也周末秦彊天子致胙諸侯皆賀事類
  而實不同蓋周以德故天福不期至而自至諸侯
  賀之亦懷其德也秦以力故天王不得已致胙諸
  侯賀之亦畏其力也此周所以世三十而諸侯不
  叛秦二世諸侯共起而亡之歟是詩六章皆賦也
  文王有聲繼伐也武王能廣文王之聲卒其伐功也
  文王征伐不特崇國也此詩為武王都鎬京而作
  以為繼文王豐水之舉蓋文王伐崇之後乃作邑
  于豐武王伐商之後遂遷鎬京就文王征伐而言
  之莫大於伐崇而武王之克商可謂因文王之聲
  而廣之而文王之征伐所未及為者武王卒能之
  也因美作都而推言征伐故曰繼伐也此章詩前
  四章言文王後四章言武王皆曰烝哉蓋烝衆也
  謂可為衆之君也傳以君為能群義亦若此后言
  其可繼文王有可繼之道故曰王后皇有天下之
  稱武王既有天下故曰皇王辟亦君也有行法治
  人之義故武王又曰維辟
  文王有聲遹尹橘駿有聲遹求厥寧遹觀厥成文王烝
  哉
  遹述也駿大也聲謂聲聞寧謂安民成謂成功皆
  指文王伐崇之事謂文王伐崇所以有聲聞之著
  者以其非出私意志在安民而已故能有成功也
  文王之聲聞可述而大之文王之安民可述而求
  之文王之成功可述而觀之所謂文王能盡君道
  者如此也聲聞在外故當述而大之厥寧在志故
  當述而求之成功已顯故當述而觀之詩人立言
  誠不苟也
  文王受命有此武功既伐于崇作邑于豐文王烝哉
  上章既言文王有成功此章遂言文王之武功在
  於伐崇與作豐也詩人於文王得天得民皆謂之
  受命故於伐崇之功亦謂之受命也文王非特以
  文德顯伐崇之舉乃文王之武功可謂文武兩盡
  功德並隆矣伐崇之後遂徙都豐蓋非崇侯之降
  則豐不可作此亦文王之盡君道也
  築城伊淢況域作豐伊匹匪棘居力其欲遹追來孝王后
  烝哉
  上章既言功成而徙都此章遂言作豐之事匹配
  也棘急也案周官匠人云成間有淢淢内之地其
  方十里築城既視淢之廣則作豐之邑宜亦配其
  淢不過十里也文王作豐之時紂既在上不欲侈
  大其城邑故以十里為制然文王此舉非急成已
  之欲也述追先人之志來致其子孫之孝耳此亦
  文王之盡君道也故曰王后烝哉
  王公伊濯直角維豐之垣袁四方攸同王后維翰王后
  烝哉
  濯言光大也翰幹也易曰王公設險以守其國蓋
  天子諸侯之通稱也詩人謂文王浸以光大以作
  豐之都城也文王為天下所歸四方無不至矣非
  有都城為之翰則不足以守其國此亦文王之盡
  君道也故曰王后烝哉
  豐水東注維禹之績四方攸同皇王維辟璧皇王烝
  哉
  此章言豐水東注蓋謂鎬京在豐水之東豐鎬相
  去二十五里爾因作鎬京而思禹功蓋非禹昔能
  治之使豐水東注於鎬則鎬不可為都矣作鎬乃
  在克商之後蓋豐之為邑僅十里爾不足為天子
  之都故述文王作豐之意而作鎬謂之京師然後
  能受四方之歸而行法以治之故曰皇王維辟此
  武王之盡君道也
  鎬京辟廱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皇王烝哉
  武王作鎬既足以受四方之歸矣及四方之人來
  至鎬京樂辟廱之學善教養人才於是乂心悦而
  誠服也故曰無思不服孟子曰善政不如善教之
  得民心也又曰以善養人然後能服天下武王述
  文王作豐之舉而作鎬已足以動四方之觀聽然
  未若述文王辟廱之教養更足以致四方之心服
  則學校之於天下國家顧不重哉此亦武王之盡
  君道也
  考卜維王宅是鎬京維龜正之武王成之武王烝哉
  此章言武王居是鎬京而安且樂蓋其始謀非出
  於私意先稽考於卜筮龜既出吉兆以正之武王
  乃築城邑而成之所以居之而安且樂也其後幽
  王雖居鎬將不能以自樂詩人嘗思而刺之此亦
  武王之盡君道也
  豐水有芑起武王豈不仕詒以之厥孫遜謀以燕翼子
  武王烝哉
  芑嘉穀也仕猶用也詒遺也孫順也燕居也翼輔
  也此言武王既作辟廱於鎬京以養人材則前日
  文王豐水辟廱所養之材已成如嘉穀者武王豈
  不仕而用之言皆收用無遺也夫武王不遺豐水
  之材可謂孫順之謀也以是謀而詒其子孫豈不
  足以獲其安輔之效哉此亦武王之盡君道也詩
  人指稱武王蓋亦作於武王之後也是詩八章皆
  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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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补传三十卷

《诗补传三十卷》

三十卷。范处义撰。范处义号逸斋,金华(今属浙江)人。南宋经学家。曾任殿中侍御史,除《诗补传》外,着有《解颐新语》等。范氏认为《诗序》是国史及作诗者之本意,有圣人之言,然而“其不通者辄欲废序,以就已说”(《自序》),于是写了《诗补传》这部南宋尊序的代表作。《诗补传》,原称《逸斋诗补传》,全书共分三部分,正文之前有《序》、《诗补传篇目》、《明序篇》三篇,提出尊序的理由及《诗经》篇目的写作年代。说诗部分一诗一题,先释《诗序》,再释正文,注音夹于句中。《附说》部分对风、雅、颂的含义及《诗经》中的有关音义问题进行综合性的训释。如果说,南宋初期,郑樵是疑序的代表人物的话,那么范氏则是尊序的代表,他认为“学诗而不求序,犹欲入室而不由户也”(《明序篇》)。书中对《诗序》和《毛传》进行再解释,对我们理解传统的《诗经》学有重要参考价值。全书结构完整,脉络清楚,词气畅达,有许多地方已突破《毛传》的局限。对诗义的体会方面也有许多精微独到之处。为了维护《诗序》的权威,范氏引用了许多三家诗的资料加以对照,在客观上开了整理、研究三家诗的先声,宋末王应麟作《诗考》,清人范家相作《三家诗拾遗》,均受其影响。该书的局限也很明显,过分拘守《诗序》,没能作更多的开拓与探索,脱离文学说诗,强作解人,亦有不少错解文义的地方。此外在资料运用上也有失误,《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批评他:“引据《孔丛子》,既属伪书,牵合《春秋》,尤为旁义。矫枉过直,是也一瑕。”现存版本有《通志堂经解》本,1987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据文渊阁《四库全书》影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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